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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烁蹙眉:“那人做这样阴损的事情,肯定是嫉妒我姨娘的生意好,未必有钱赔啊。”“若我没猜错的话,他还能赔双倍,放心吧。”裴丹缨说道。
主角:裴丹缨沈宴朝 更新:2023-04-12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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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丹缨沈宴朝的其他类型小说《裴丹缨沈宴朝后续》,由网络作家“沈宴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烁蹙眉:“那人做这样阴损的事情,肯定是嫉妒我姨娘的生意好,未必有钱赔啊。”“若我没猜错的话,他还能赔双倍,放心吧。”裴丹缨说道。
楚烁蹙眉:“那人做这样阴损的事情,肯定是嫉妒我姨娘的生意好,未必有钱赔啊。”
“若我没猜错的话,他还能赔双倍,放心吧。”裴丹缨说道。
就算出事的不是钱姨娘,她也会管这件事。
用道法做出这等事情来,真是丢他们的脸。
楚烁听说有钱赔,立即吩咐人去各家店铺,让掌柜算出个数目来。
是夜。
楚烁以为六妹妹要出去捉鬼了,谁知她身影飞快,在各个院子都贴上了符篆。
夜深人静,安阳侯府没几个人出来走动了。
裴丹缨到了庭院,开始设下法阵。
忙碌完后,见楚烁还站在那儿,她好心提醒:“二哥,你没见过恶灵吧?要不回房间呆着吧。”
楚烁挺了挺胸口,道:“放心,我见多识广,什么都吓不着我。”
话音刚落,就有阴冷的风刮过。
楚烁打了个冷颤,抬眼就看见一个青衣女子满脸是血,伸着几寸长的舌头,迎面往自己飘过来。
“啊──”
他惊叫一声,随即翻起了白眼,人直接晕了过去。
“二哥!”裴丹缨蹙眉,闪身过去扶了一把楚烁,让人轻轻躺在地上。
青衣女子见自己吓晕了人,很是高兴的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还有一个小姑娘……
长得清秀可人,皮肤白嫩,身段又好,青衣女子生前就想要这样的身体。
她张着手,露出又长又锋利的指甲,想附身在裴丹缨的身体里。
“你这身体……我要了!”
“我怕你要不起。”裴丹缨平静的声音与稚嫩的面容极不符合。
“一个小丫头,敢这么大口气。”青衣女子的面相更加恐怖,但裴丹缨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她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生怒的飘过去,想侵占裴丹缨的身体。
砰的一声,就被反弹开。
灵体也像是被火烧一般。
她惊恐的看着裴丹缨,此人要么是命格极好,鬼怪不能沾身,要么就是道法高深,如同金刚护体。
头一种还好,若是第二种……
逃!
她脑子里只有这么个想法。
才飘出去,自己就被一个法阵困住,根本离不开这个庭院。
“让你吓唬我二哥。”裴丹缨声音阴冷,抡起拳头一拳挥下。
咔擦——
青衣女子惨叫,因为她的头颅都被打掉了,还在地上滚落了好几圈。
她是灵体,能徒手碰触到她的,修为都是一等一的。
“别……别打了,天师别打了,我再也不敢吓唬你的家人了。”头颅在哭着求饶。
这小丫头看着年岁小,出手倒是挺狠,绝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裴丹缨轻哼一声,“去,把头接上。”
不能让她继续吓着楚烁。
青衣女子摸索着,把自己的头颅找会来接好,再也不敢露出恐怖模样。
她容貌虽是普通,但比刚才好多了。
裴丹缨把楚烁弄醒,他一看那青色衣角,又是翻白眼要晕过去。
她急忙说道:“二哥,你晕过去了就没法讨债了。”
楚烁一听,赶紧强撑着,他别过头,让自己不看着那青衣女子。
“一只鬼,哪有钱赔。”
“她没有,但她主子有啊。”裴丹缨说完,盯着红衣女子,“你主子是陵元?”
楚烁觉得这名字很耳熟,一想,可不就是那三清观的道士嘛。
他怒气冲冲,也不管害不害怕了,转头骂道:“他自己做生意不诚实,反倒让你来砸我姨娘的店,太可恨了!六妹妹,我要她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损失了这么多银钱,他姨娘眼睛都哭红了。
青衣女子连忙跪在了地上,“是陵元那小人拿捏着我的骨灰,我才不得不帮他作恶,求公子、姑娘高抬贵手。”
裴丹缨早已料到,有时候不仅做人有难处,做鬼也是一样。
她微微挑眉,道:“他如今在何处?我可以帮你夺回骨灰,让你去投胎。”
“多谢姑娘!”青衣女子欣喜无比,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表示感谢。
她已经过够了身不由己的日子,只想求个解脱。
既然要派鬼作恶,陵元肯定是在京都的多福堂里。
今日多福堂重新开张,但来买符的百姓寥寥可数,还有些人拿着以前的符过来,要求他们退钱。
陵元一想到自己没了摇钱树,就恨得咬牙切齿。
“道长……”掌柜抿抿嘴,有些担忧,“那好歹是安阳侯府,若是刘如把人吓死了,我们会不会惹上麻烦?”
陵元冷哼一声,“安阳侯府闹鬼,与我们何干?敢断贫道的财路,就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掌柜笑着附和,“没错了,胆敢与道长作对,简直不知死活。等安阳侯府传出闹鬼之事,道长再去收服鬼怪,外头的人一定称赞道长心胸宽阔,道法高超。”
陵元跟着笑起来,眼前似是已经堆满了金山银山。
没成想,店里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啪的倒在了地上,扬起了不少灰尘。
夜风涌入店中,蜡烛摇曳,熄灭了许少。
陵元手中的尘拂一扫,待尘埃落定,才看清来了一男一女。
那少年自是不必说。
那未及笄的少女明明长得稚嫩,眼底却透着了冷似寒冰的精芒。
掌柜哆嗦着,赶紧拽了拽陵元的衣袖:“道长,她就是……就是那日的小姑娘。”
刘如奉命去了安阳侯府,怎么还让人跑了出来?
裴丹缨率先说话:“既让恶灵去安阳侯府,想必不用我自报家门了。陵元道长,刘如的骨灰呢?”
陵元眯了眯眼睛,且看两人安好无事,想来是刘如倒戈相向了。
哼,真是养不熟的鬼。
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姑娘,贫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就是,多福堂是卖符的,不是卖骨灰的。”掌柜的心定下来。
今日有陵元道长在,他何须惧怕这个小丫头。
她竟还敢找上门,道长一定会给她点颜色瞧瞧。
“我与他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裴丹缨祭出一张定身禁言符,让掌柜动弹不得,连嘴巴都张不开,只有一双眼珠子在滚动着。
陵元有些恼怒,小小丫头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他挥动了尘拂,那定身禁言符却纹丝不动。
“……”陵元面色尴尬了起来。
他偏不信邪,用上了浑身功力再是挥动了尘拂。
凝聚出了一阵风卷了过去,可符篆也就是稍稍动了动,那一阵风就消失不见。
他心里彻底惊恐起来,这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来路?!
修为竟比自己还要高吗?!
不可能!
陵元修行几十年了,这小丫头才不过十四五岁,怎会比得过他?
他偏不信邪,上前要动手撕下那道符篆。
在他碰触之时,一道力量奔涌而上,将他的手劈开。
右手刺痛麻痹。
“是谁?你师父是谁?!”陵元又惊又怒。
这么厉害的符,肯定是她师父给画的。
裴丹缨懒得回答,只道:“将骨灰拿来。”
“你是想送她去投胎?当真是个好心人呢。”陵元说完,就拿出一个瓷罐子,以及一张符篆,“姑娘若想要她的骨灰,须得拿你师父所画的符篆来换,否则,我就将刘如的骨灰毁了。”
楚烁睁大眼睛,气愤怒道:“你这老道怎如此阴险!”
陵元根本不甚在意。
他修为一般,如果有厉害的符篆傍身,那就另当别论了。
裴丹缨不为所动。
陵元见状,冷冷笑着,便要驱动符篆,好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说着玩的。
也就在此时,裴丹缨拿出一个牌子,声音清冷,有无尽威严:“玄月观第四十三代弟子怀虚,跪下!”
牌子是半月形状,本是黑漆漆的,却在此刻迸射出金光。
陵元双腿瞬间沉重无比,迫使他双膝跪下,木板咔嚓一声,砸出了两个小坑,还有血迹慢慢渗出。
手里的骨灰罐子,也滚落到一旁。
陵元想去捡回,但他双膝根本离不开地面。
掌柜和楚烁已然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裴丹缨嗤笑一声,慢声道:“果然是你啊,怀虚。”
她在玄月观的时候,清虚就与她说过自己这位好师弟。
清虚那人虽然道法一般,但胜在不弄虚作假,从不诓骗香客。
怀虚则不一样了,本事没多少,为了赚钱,会放出恶灵故意骚扰香客。
两人意见不合,发生过不少争吵,最后是怀虚偷了玄月观的两件法器离开了。
每每说到此事,清虚总是捶胸跺足,说自己养了只白眼狼。
所以当春熙楼这几家店闹鬼了,她便想到了怀虚这人,毕竟用的同一戏码。
“你怎么会有掌门令牌?!” 怀虚眼睛里尽是吃惊,“你竟然敢偷了我玄月观的掌门令牌!”
“不是偷,是清虚塞到我兜里的。”裴丹缨把玩着令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说祖师爷认可我,这令牌在我手里必能发挥效用,没想到是真的。”
怀虚膝盖似是被万根细针刺着,他满头大汗,难以置信。
入玄月观修行者,拜师当日都要在这观主令牌上滴血,如此便能让观主管束好门中子弟。
无论师祖还是师父,都没能让令牌起效用,更别提他的师兄。
他一直以为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却没想到是真的,而且令牌还是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起了效用!
裴丹缨捡起了骨灰罐子。
楚烁生怕她要给自己拿着,连忙退后了几步。
裴丹缨叹息了一声,将骨灰罐子塞进了布袋里,布袋里贴着储藏符,里面如同一个小仓库,能够放置许多东西。
怀虚见状,咬牙切齿道:“就算你手持掌门令牌,但贫道也是你师叔,你就这样对待长辈的吗?”
“第一,清虚不是我师父。第二,你早已被逐出玄月观。”裴丹缨微微侧头,声音凛冽,“归还法器,今日饶你一条狗命。”
怀虚当即否认:“贫道当日并没有拿取法器,是师兄污蔑我的!”
他若将法器交还,他就如同一个废人了。
裴丹缨挑了挑眉,想起清虚的话,干脆喊了一声:“天星笔!玄月剑!”
手里的半月令牌有些炙热。
怀虚腰间的布囊立即鼓了起来。
他惊恐无比,更加用力捂住,甚至还贴上符篆。
不曾想,两件法器直接让符篆上的朱砂褪去了颜色,撕裂开了两半,就连布袋,也都砰的炸开了!
怀虚遭到反噬,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顿时气虚力弱了不少。
一笔一剑在空中悬浮片刻,猛地往裴丹缨飞去,在她面前停留。
楚烁第一次见到此番情形,双眼瞪圆。
裴丹缨淡定的伸出手。
两件法器就缓缓落在她的手中。
一支是画出更强符篆的笔。
一把是可斩各种邪祟的千年桃木剑。
楚烁激动不已,“六妹妹,你好厉害!”
“这是……这是我的……”怀虚心有不甘,顶着千斤重的膝盖想要站起来。
然而半月令牌再是掠过一道金光,他又重重的跪下。
此次是发出了膝盖骨的碎裂声。
怀虚疼得满头大汗,惨叫连连。
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一大批官兵涌进店里,将兄妹两人团团围住。
大理寺卿大步跨进,看见怀虚只剩下半条命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立即吆喝一声:“你们二人夜深闯人店铺行凶,真是大胆!”
楚烁惊了惊,却是挡在裴丹缨跟前。
他护着自家六妹,辩解道:“大人,我们可没碰过他,是他自己跪在地上的。”
怀虚眼睛有了光彩,忙的喊道:“周大人,他们不止对贫道行凶,还抢夺了贫道的法器,求周大人替贫道做主啊。”
周胜负手而立,问也不问,立即下令,“来人,将东西取回,交换给陵元道长。再把这两人押回大理寺,细细审查!”
“周大人,家父乃安阳侯。”楚烁表明身份,“这些东西,本就是属于我六妹妹的。”
周胜冷哼,直接拔剑指着楚烁。
“既然是安阳侯府的公子小姐,那就不必押回大理寺了。明日本官会派人去侯府告知老太君,两位夜深出门,遭遇劫匪,不幸殒命。”
今夜不解决了他们,必将后患无穷。
此时,怀虚瘫坐在地上,他发出阴冷冷的笑意:“敢跟贫道作对,当真是不知死活。”
楚烁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见周胜一剑就要劈下,他浑身发僵,无法动弹。
裴丹缨一步上前,用玄月剑挑开了周胜的长剑。
也是奇怪,明明是木剑,与精钢所制的的长剑碰撞,剑身竟然没有半点缺口破损。
“六妹妹……”楚烁喉咙发紧,眼睛发酸。
“二哥无需害怕,今夜有我在,还无人能够让我们‘不幸殒命’。”
裴丹缨无论表情,还是眼神,皆是平静,似是从未将大理寺这些人放在眼里。
上一章
周胜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口气的小丫头,大笑几声:“好大的口气,看来六小姐今晚不只不幸殒命了,还会是清白尽失。”
四周官兵对视一眼,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
“我当初学道法,只发誓不杀无辜之人。”裴丹缨嘴角勾起,“我收恶灵,亦杀恶人。有胆,就来试试。”
想来,这大理寺卿是与怀虚勾结已久,不然今晚不会这么凑巧出现。
一看他的面相,便知这周大人身负十数条无辜人命。
只因此人身有天星笔所画的符咒护体,所以冤魂才无法向其索命。
“那本官就来试试。”周胜比裴丹缨高壮了大半个身子,用力劈下一剑。
众人原以为裴丹缨会直接被劈成两半,却不想纤瘦小巧的她,提着那玄月剑一挡,竟还将周胜逼退了几米远。
周胜脸上露出惊讶,他的手在微微发抖,险些握不住长剑。
这小丫头的力气也太大了些!
“胆敢对朝廷命官动手,快!就地将他们诛杀!”周胜羞恼大喊。
裴丹缨握紧了玄月剑。
另一只手要从布袋里拿出符篆。
裴丹缨微眯眼睛,正想以符篆护兄,却有一道人影掠了进来,寒光伴随着夜风,黑影到达之处,皆是溅出一道鲜血。
不过闪电之际,围着的官兵皆已被割破喉咙,倒地毙命。
那人影杀完了人,长剑在尸体上擦去了血迹,却将长剑入鞘。
转眼之间,店中的大理寺的人,只余周胜一个。
他眼瞳紧缩,盯着那人影,怒道:“你竟然敢杀害大理寺的官兵?!谁给你的胆子!”
外头却传进一把低沉声音,如同月色一般清冷:“本王给的。”
周胜闻得此声,双脚一软,面色惨白,当即跪在了地上。
他声音哆嗦,止不住的发颤:“叩见……叩见九王爷。”
店外有一队黑甲卫,已经将四周团团围住。
进店厮杀的人影,正是青锋。
门口处停着一张木制轮椅,沈宴朝一身玄色锦袍剪裁合身。
黑甲卫举着火把。
映着他姿容清冷,宛若天人。
周胜抬头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九王爷,这两人不仅抢夺陵元道长的法器,还欲要对道长不利,卑职只是按规矩办案。”
楚烁气愤否认:“不是的!九王爷,明明是这老道放出恶灵砸我姨娘的店,就连他那法器,也是从玄月观中偷盗的,我六妹妹手持掌门令牌,让他归还罢了。”
沈宴朝略微点头。
他看了裴丹缨一眼,见她站在血腥之中,毫无惧色,只道:“有本王在,断不会让他人随便冤枉了你们。”
周胜看出了两人与沈宴朝有点交情,心惊之下,便开口威胁:“王爷让下属随意杀害大理寺的人,怕是很难向圣上交代吧?”
沈宴朝轻笑:“本王想杀就杀,用不着想着如何向皇兄交代。不过,本王正追查与你有关的案子,你倒可以多活几日。”
周胜瞪大眼眸,周身冷汗,“沈宴朝,你这瘸子……”
“大胆!”青锋走上前,一脚踩住了周胜的手背,嗡鸣一声,长剑已经拔出。
“等等。”裴丹缨忽然出声。
周胜以为她是要大发慈悲救自己:“六小姐,你今日大恩大德,在下……”
“我二哥再见血腥会晕倒的。”裴丹缨没搭理他,拽着楚烁到外面,然后再说道,“青锋侍卫,你继续吧。”
周胜目瞪口呆,随即就被青锋的长剑斩断了几根手指。
他跪在地上惨叫不已。
楚烁远远看见,心惊胆战的转过身。
“天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死人……”
“二哥放心,他们都背负许多条无辜人命,一死,魂魄就被冤魂撕扯得支离破碎了。”裴丹缨安慰道。
“……”楚烁竟无言以对。
沈宴朝却对上了话:“那本王岂不是替天行道了?”
裴丹缨想了想,认真的点点头:“也算是吧,不过九王爷上过多次战场,虽是保家卫国之举,但还是多行善事,消除戾气为好。”
沈宴朝难得眉目温柔起来,“本王记住了。”
接着,青锋又让黑甲卫进去将三人拿下,等候严刑审问。
怀虚喊着冤枉,楚烁才想起此行目的,拿出账本喊着:“慢着慢着,他被抓了,那谁来赔我钱啊。”
沈宴朝让人拿过账本,道:“此人这些年敛财无数,待查抄家财清点后,会将该赔的银两送到安阳侯府。”
“多谢九王爷。”楚烁高兴不已,连忙道谢。
两人本就坐着安阳侯府的马车前来,沈宴朝想送人回府也没借口。
最后是派了一小队黑甲卫,护送他们。
“且慢。”沈宴朝让青锋推着轮椅过去,见裴丹缨挑起车帘,便拿出了一块赤金令牌,上面除了雕刻着精致的蟒纹,还有一个昱字。
这是他的王爷令牌。
“六小姐可拿着,以后行事能方便些。”沈宴朝说道。
裴丹缨知道此物的厉害,拿着这令牌,相等于沈宴朝亲临,威势非同小可。
她心想,沈宴朝为了解咒和找出换命格的人,当真是下血本。
她伸手接过,神色认真:“王爷放心,你的事,我定会上心。”
沈宴朝在夜深出现,替她解围,想来是早就派人保护自己。
从今夜起,他们就是互相倚重的盟友。
直至到安阳侯府的马车融入夜色中,沈宴朝才收回目光。
清冷的月色落在他身上,显得他身影有些孤寂。
“青锋,她收下了本王的令牌。”沈宴朝默了片刻,又问,“是否该准备聘礼,上门提亲了?”
青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轻咳一声,道:“王爷,不若还是找出下咒之人,再行决定吧。”
沈宴朝垂眸,看着自己双腿,“也是。”
他得站起来迎娶她,才不辜负她这番心意。
青锋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是劝住了。
不然王爷得知了真相,得多伤心。
马车上。
楚烁一直摸着赤金令牌,舍不得放手。
“六妹妹,九王爷连自己的令牌都给了你,难不成是对你有意?”
楚烁有些发愁,人家可是战功赫赫的九王爷,不仅掌控着北境十万兵权,就连京畿的禁军也是听他号令。
安阳侯府只是新晋的武将之家,不算根基稳固,似乎高攀不起啊。
“怎会呢,他是有事求助于我。给我令牌,是让我方便行事。”裴丹缨立即否认,神色坦然。
楚烁顿时高兴起来:“这就好。”
九王爷权势再大,也是个不便于行走之人,他六妹妹这般好,可不能嫁给沈宴朝蹉跎一辈子了。
裴丹缨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没过两日,青锋就将赔偿的银钱亲自送来。
同时,又多送了一箱子的首饰和绫罗绸缎。
裴丹缨面色如常,不见得有多欢喜,只说:“我还未帮王爷什么,无功不受禄。”
青锋心想,六小姐对王爷果然是没那方面的意思。
但不要紧,他向来会寻借口:“六小姐的符篆很有效用,这是王爷的谢礼,请六小姐莫要推辞。”
裴丹缨懒得与青锋拉扯,就说:“那我就收下了。至于那下咒之人,我已经有点眉目要如何找到他了。”
幸好她真办事,不然还真对不起沈宴朝这些厚礼了。
青锋满脸高兴,恭恭敬敬给裴丹缨行了一礼:“一切就劳烦六小姐了。”
裴丹缨看了看他的脸,尽管两人初次见面交过手,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她也不是小气之人,便提点了一句:“青锋侍卫今日最好别骑马。”
“六小姐放心,我的骑术屈指一首,从未出过问题。”青锋说着,扬了扬下巴。
裴丹缨听罢,微微颔首:“那祝你好运。”
青锋只觉得裴丹缨是不信任自己,他不骑马,难不成还走回去吗?
虽然自己不甚在意,但上了马后,就会想起裴丹缨的话。
想起那些符篆的厉害,他心有余悸,半途就下了马。
跟随的小厮问道:“青锋侍卫,为何不骑马了?”
话音刚落,旁侧有个骑马的汉子掠过,那马儿不知被什么绊倒,立即人仰马翻。
原来是孩童玩闹牵了绳子,马上之人根本瞧不清楚。
那汉子摔下来,当即就摔断了一条胳膊,惨叫不止,四周也一片混乱。
小厮又惊又喜:“青锋侍卫,幸好你下马了呀,不然肯定受伤。”
青锋面如菜色,点点头:“六小姐真厉害。”
幸好他也是听话,不然今日受伤的人可是他了。
不行,他一定要帮王爷娶到六小姐,以后他就能趋吉避凶了。
——
有钱好办事,钱姨娘被砸的店都重开了。
裴丹缨买了好些药材,炼了几样丹药,给老太君送去一些,又给沈氏送去不少。
沈氏服用后,果真睡了个好觉,近日来容光焕发,精神头很是不错。
她为人和善,作为侯府主母,也常与几位姨娘饮茶赏花。
钱姨娘不必说,老三和老四的姨娘姓梁,而老五的姨娘则是早就病逝,再有一个就是那怀着身孕的陈姨娘了。
梁姨娘三十出头,仍是肤白貌美,就坐在那儿,也是一幅好看至极的画面。
陈姨娘相貌顶多算得上清丽,再加上怀着身子,身体有些浮肿,与梁姨娘坐在一起,自然逊色了不少。
沈氏轻抿了一口茶,便说:“素绢,你怀着身子,该好好在院中好好歇息啊。”
“夫人,大夫说我如今该多走动,到时候才好生产。”陈姨娘抹着脂粉,气色看上去尚好,“我又想念夫人,自然要过来给夫人请安了。”
“你有心了。”沈氏含笑点头,“不过一切还是要以孩子为重。侯爷明日便归,到时候人多,你好好待在院中即可。”
说着,又让人拿取一些燕窝出来,让陈姨娘的婢女带回去。
“多谢夫人。”陈姨娘的笑容深了几分,“两位姐姐真是对不住了,先前夫人的燕窝总是平分给我们三人,如今让我一人独占了,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
钱姨娘摆摆手,道:“没什么,我不够吃,可以自己花钱买。”
陈姨娘的笑意有点僵。
这不是笑她没钱吗?
梁姨娘面上如常:“那你就多吃些,脸上的斑点都淡了许多。”
陈姨娘更是笑意盈盈,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脸。
此时,裴丹缨就从外头走进了花厅。
她穿着石榴红的衣裙,下摆和袖口处都有金线绣出如意图案,绾着百合髻,再配上小巧精致的百花珍珠金冠,映得一张面容精致艳丽。
她还未说话,钱姨娘当即起身,围着裴丹缨转了两圈,眉开眼笑:“夫人,妾身命人打造的金冠果真配六小姐,这好多看呀。不过脖子就空了些,若再戴一条嵌红宝石的金项链,就很是完美了。”
梁姨娘也是点头:“还有双手呢,便不要戴金的了,不如配上一对白玉镯子,就相得益彰了。”
“梁妹妹说的是,我那儿正好有一对。”
钱姨娘正要让婢女去库房翻出来,裴丹缨就连忙开口阻止:“我不是让你们看我缺了什么,我来,是想问自己能不能穿戴得简单些。”
就头上的金冠,就有两三斤重。
看来这侯府小姐也没那么好当。
沈氏温声说道:“母亲知道你不喜奢华,但皇后娘娘听闻你寻了回来,便让母亲带你进宫。觐见皇后娘娘不能失礼,也就进宫的时候穿一穿,缨儿,你忍忍可好?”
裴丹缨无奈,只好点头。
钱姨娘一喜,便喊上了梁姨娘,再去挑挑首饰,务必要给六小姐用些最好的。
“六小姐果真好福气。”陈姨娘酸不溜秋的说着,“钱姐姐很少对人如此大方的。”
裴丹缨顶着几斤重的发髻转过头:“钱姨娘好像就对陈姨娘抠搜。”
钱姨娘母子两性子一样,别人对他们好一分,他们就回报十分。
陈姨娘一点好处都没捞到,想必人品不怎么样。
“谁叫我进府进得晚呢,又不似六小姐这般金贵,钱姐姐自是不来讨好我。”陈姨娘自嘲道。
裴丹缨不想与这等妇人争辩,可眼睛看到陈姨娘的肚子之时,她不由得蹙起眉头。
沈氏见状,心生困惑:“缨儿,怎么了?”
她知道女儿的本事,便有些心惊。
“没什么。”裴丹缨心想,若是当着两人的面,贸贸然说出此事,只怕两人会觉得她说疯话。
沈氏松了口气。
裴丹缨转念一想,就说:“看着陈姨娘气色不大好,不知道大夫多久来请一次脉。”
陈姨娘的心一个咯噔。
莫不是裴丹缨看出了什么?
不可能的,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凭着双眼怎会看出什么端倪。
她冷静下来,笑了笑:“大夫明早就会过来请脉,劳烦六小姐挂念了。”
“那就好。”裴丹缨点头。
由大夫告知,是最令人信服的。
因为安阳侯和楚烨就要归来,全府上下都忙碌起来,准备明日的家宴。
沈氏早就吩咐过,陈姨娘不必去迎接。
但陈姨娘依旧吩咐春梅,给自己梳妆打扮。
她坐在梳妆台前,虽是面色青白,但脸上的斑点已经消失不见。
陈姨娘认真瞧了瞧,总算露出一丝笑意。
春梅给她上了脂粉,勉强掩盖住了苍白,后又抹了口脂,让陈姨娘看起来稍稍有了些许好气色。
“药熬好了?”陈姨娘冷声问道。
春梅去端了药上来,道:“熬好了,姨娘,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自然是要这样做,才能让侯爷日后多疼惜我一些。”陈姨娘眼底闪过恨意,“那梁氏明明年岁不小了,还整日与我抢夺侯爷,哼,我就是要让她吃些苦头。”
“可是……梁氏得侯爷喜欢,侯爷未必会重罚她。”春梅说道。
“侯爷不舍得,那不是还有老太君吗?”陈姨娘摸了摸肚子,心中疼惜。
陈姨娘思及此,端起汤药,一饮而下。
已经接近午时。
沈氏带着儿女们,还有两个姨娘在庭院迎接。
陈姨娘扶着腰也过来了。
沈氏蹙眉:“不是让你在院中等着吗?怎么过来了。”
“夫人,我和孩儿实在想念侯爷,就让我在这儿迎接侯爷吧。”陈姨娘笑着,看着气色甚好,“有春梅给我打伞,不怕晒着呢。”
沈氏轻叹一声:“你小心些,若是站不住了,就回偏厅坐着。”
她人都来了,自己若将她回去,岂不是辛苦走一遭。
“多谢夫人。”陈姨娘应道,特意走到梁姨娘身侧站着。
裴丹缨回头,瞥了眼陈姨娘,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五哥楚炎就站在她隔壁,问道:“六妹妹,你是在想陈姨娘三月后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吗?”
裴丹缨一笑,道:“不是,我在想今日唱的是什么戏。”
楚炎一脸疑惑。
府上今日请戏班子了吗?
裴丹缨想了想,便让元宝过来,低声吩咐道:“你去香河院,若是看见有人去传话,就一棒子把人打晕。”
她祖母先前才被邪祟伤过身子,可不能再受刺激。
元宝力气大,准能完成任务。
“是,小姐。”元宝没多问,立即就前去香河院。
安阳侯父子总算回来了。
两人穿着盔甲,面容相似,身材精壮,一下马就迫不及待寻裴丹缨的身影。
“缨儿!”楚寒霖一眼就看到了裴丹缨。
女儿与妻子年轻时很是相像。
他快步上去,想要将女儿拥入怀中,又怕自己一身汗味熏着女儿。
眼睛泛着泪花,声音哽咽:“缨儿,你终于回来了。”
“父亲。”裴丹缨声音脱口而出,同样的,父兄给她的感觉亦是很亲切,她没感觉到半点疏远。
“还有我,彤彤,我是你大哥!”楚烨挤上来,目光灼热期待灼热的看着妹妹。
若不是军令如山,他和父亲早就飞奔回来了。
这是与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
自妹妹走丢后,他和母亲一样,吃不香睡不着。
而且还会每日责怪自己,为什么当日没看好妹妹。
裴丹缨转头看着楚烨。
大哥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盔甲英姿飒爽,双目炯炯有神,墨发高高束起,几缕散落下来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给他增添了几分风光霁月的神采。
“大哥!”裴丹缨整个心胸都被温情填得慢慢的,眉眼带着笑意。
楚烨等了十年,终于等到这句大哥,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
他不住的点头:“好好好,阿缨真乖。”
庭院日头大,沈氏正想让人都回去偏厅,没成想陈姨娘此时惊喊一声,人就摔在了地上。
众人四散开来,只见陈姨娘衣衫已经见了红,面色惨白,双眼一翻就昏倒了过去。
春梅喊了几声姨娘,就抬头愤怒说道:“梁姨娘,我家姨娘不过是逞一下口舌之快,你为何这般歹毒推倒我家姨娘!”
站得最近的梁姨娘脑子霎时空白,张着嘴不知如何辩解。
方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倒没有人看到两位姨娘发生了何事。
楚焕自然维护自己生母,上前说道:“我姨娘心地善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楚炀也急声说:“是啊,我姨娘平日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呢!”
春梅却道:“奴婢瞧得真真的,就是梁姨娘出手推的。侯爷,求侯爷给我家姨娘一个公道啊!”
楚寒霖在军中调兵遣将,此时没急着发落任何人,说道:“快把陈姨娘抬回去,烨儿,你骑马去请大夫,务必要快。”
春梅这会儿喊了一声:“大少爷,去仁安堂请胡大夫,他最清楚姨娘的情况。”
楚烨没想太多,点头就去了。
两个婆子将陈姨娘抬去了偏房,众人也到了正堂等着。
很快,楚烨就请了胡大夫回来。
胡大夫诊了诊脉,给陈姨娘施针后,出来便说:“侯爷,夫人,陈姨娘受到了撞击,腹中胎儿已经没了脉象,只能引产了。至于姨娘,只要把死胎生下,性命就无虞了。”
沈氏眼睛微红,便让胡大夫去准备催产的汤药。
楚寒霖面上难掩悲痛,看向梁姨娘的目光很是复杂:“你有何解释?”
梁姨娘跪下,背脊挺直,“妾身不曾推过她,是她自己摔的,就算告到官府,妾身也问心无愧。”
生母下跪,楚焕和楚炀自然也跟着跪下:“父亲,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
春梅从偏房走了出来,双眸红肿,“照梁姨娘和三少爷的意思,难不成是我家姨娘自个儿摔倒的?姨娘已经怀孕七月,一直胎像稳固,她怎会拿小少爷的命特意去嫁祸梁姨娘?!”
两句质问,让梁姨娘哑口无言。
是啊,陈姨娘只要生下孩子,在侯府的地位就稳固了,为何要牺牲孩子来陷害她?
楚焕和楚炀兄弟已急红了眼。
“这个简单。”裴丹缨上前,字字清晰,“因为孩子早就死在陈姨娘腹中了。”
昨日,她已经看出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生息。
一语惊人。
楚寒霖猛地站起来:“缨儿,你说什么?”
春梅先是悚然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道:“六小姐年纪小小,就算懂医术,也没给姨娘把过脉吧?何以能这样血口喷人!”
此事隐秘,六小姐不可能知道。
这肯定是她为了维护自家兄长,所以才胡编乱造,误打误撞上的。
“六妹妹,你是怎么知道的?”楚焕追问,脸色焦灼。
“用眼睛看出来的。”裴丹缨回答道。
春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寒霖和楚烨对视了一眼,顿时心痛了起来。
都怪他们无能,害得阿缨在外流浪多年,连脑子都不大灵光了。
裴丹缨无奈叹了口气,瞧吧,她就知道是这样。
楚烁率先喊着:“父亲,六妹妹说的肯定是真话,你要相信六妹妹。”
春梅则嘲讽道:“二少爷,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沈氏寒着脸,“主子说话,你竟也敢耻笑嘲讽?成嬷嬷,掌嘴。”
一声令下,成嬷嬷便已上前,狠狠的刮了春梅几个耳光。
春梅想着老太君很快就来,就忍着痛哭喊说:“夫人,梁姨娘虽是为侯爷生下两位少爷,可若没有此次事情,我家姨娘也会为侯爷添丁啊,夫人为何厚此薄彼?!”
“你是不是还想说,是我母亲指使梁姨娘这样做的?”裴丹缨反问道。
春梅忙的摇头:“奴婢岂敢。”
她脸颊红肿,眼睛不住往门口瞄去,心想着老太君为何还不来。
“你不用等了,祖母今日是不会过来的。”裴丹缨走至她跟前,轻笑着,“这场戏,我来陪你们唱即可。”
这会儿,产婆进来禀报,陈姨娘已经将死胎生了下来,人也清醒着。
偏房的门打开,就听见了陈姨娘哭哭啼啼的声音:“六小姐这是何意?大夫今早来诊脉,还说我母子平安呢。”
胡大夫在旁忙说:“是啊,早上的时候,陈姨娘腹中胎儿仍是安康的。”
他收了银子,自然得帮忙说话。
裴丹缨听罢,双指已经夹着一道符篆。
她微挑眉头:“胡大夫有所不知,我回家之前在道观学了半年的道法,我最爱就是研究新鲜符篆。这道符呢,能锥心蚀骨符,能令人痛不欲生,又毫无伤痕,就算你告到官府去,你也无凭无据。你不说真话,我正好拿你试试。”
胡大夫只觉得好笑,他虽也信道信佛,可就不信一个小丫头能画符,更别说她还能画出什么新鲜符篆。
所以他信心满满的说道:“六小姐想试就来吧,反正我说的……”
话音未落,裴丹缨已经将符篆贴在他后背。
当即,胡大夫就知道了这符为何叫锥心蚀骨。
剧痛袭来,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般,他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额头和手背青筋凸显。
还真是生不如死,就连说话也喘不上气来。
堂上众人都睁大眼睛。
春梅更是往后挪了挪,满脸惊恐。
裴丹缨双指一扬,把符篆收了回来,胡大夫身上的剧痛才慢慢减退。
“胡大夫还要试吗?”她问。
胡大夫喘不上起来,还是忙的喊道:“不……不要了!不要了!”
再来一次,他非痛死不可。
不用裴丹缨提醒,他稍稍顺气之后,就赶紧将事情和盘托出:“三日前,陈姨娘腹中孩子就没脉搏,是陈姨娘给了我三百两银子,让我配合行事。”
楚寒霖拍案而起,怒声道:“春梅,是否如此!”
春梅身子抖了抖,自知遮掩不住,只好将事情全推到陈姨娘身上。
“与奴婢无关啊,侯爷,这都是陈姨娘逼迫奴婢做的。”
她匍匐在地上,大声求饶。
陈姨娘躺在塌上,面色惨白。
梁姨娘沉冤得雪,起身过去盯着陈姨娘,咬牙切齿:“你以前在我院中做事的时候,我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这样攀诬我!”
陈姨娘懒得再装了,笑了两声,声音显得有些凄厉恐怖。
“为何?”她眼眸中充满了恨意,“侯爷明明看上了我,你却不让我去伺候侯爷,你处处阻碍我,我当然恨不得你死!”
楚寒霖听了满脸疑惑:“本侯何时看上你了?”
陈姨娘一脸羞状,“侯爷不是说过,最喜吃我做的桂花糕吗?”
“本侯还喜欢张婆子做的焖鸡呢。”楚寒霖翻了个白眼,“当年你特意在阿柔的屋子里更衣,让本侯撞上,本侯那会儿本想将你发卖,是阿柔说你孤苦,劝本侯纳了你。”
陈姨娘怔住。
她以为侯爷是看中了自己,所以第二天才立即抬了她做妾。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不可能!”陈姨娘根本不信,“梁柔怎会如此好心!定是她,定是她咒死了我的孩儿!”
脂粉脱落,她的脸仍是白皙光滑。
裴丹缨看见她的脸,有些恍然大悟,就往桌案走去。
那生下来的死胎,用布帛包裹,正是放在上面。
“缨儿。”沈氏担忧的喊了一声。
裴丹缨却是不怕,打开点布帛看了看,七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成型,只是孩子身上一块红一块紫。
“你想对我孩儿做什么?!”陈姨娘想下榻,却被两个眼明手快的婆子摁住。
裴丹缨在孩子身上留了一道符篆,才转身说道:“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与旁人无关。”
“我怎会害自己的孩子!我日日都盼着他安康的!”陈姨娘如同反驳道。
裴丹缨上前,扯出了她脖颈间所戴的玉坠,道:“你是不是每日都向它呢喃许愿?”
玉坠是一八手菩萨。
面容看着慈祥,却处处透着诡异。
陈姨娘挥开她的手,护好了玉坠,“这是青龙菩萨,有求必应,我向她许愿有什么问题?”
“一个邪物,算什么菩萨。”裴丹缨嘲讽道,“看来你是许愿让自己脸上的斑点好起来,可是向一个邪物许愿,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你许愿的代价,就是得献出腹中孩子的性命。”
众人呆愣。
陈姨娘更是疯魔:“不可能!菩萨怎会索我孩儿的性命,怎么会!”
她哭着喊着,将玉坠扯下来,又再许愿,“青龙菩萨,我要梁柔死!我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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