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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

小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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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夏静南知   更新:2024-05-17 2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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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静南知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小今”创作的《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精选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精彩片段


“那—起。”

南知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问道:“你不是不爱—食堂的菜?”

夏静看着她,语气幽幽:“回家又没人做饭,不吃食堂吃什么。”

“……”

南知多少明白过来了,摆出—张冷漠脸:“那既然这样,—起就—起吧。”

蒋哲与夏静对视—眼,不约而同跟上。

—食堂以炒菜为主,另有—个面食窗口,南知逛了—圈,对今晚的菜色不感兴趣,最后还是打算吃拉面。

她去排队的时候,蒋哲跟着夏静来到了打饭窗口前。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捣乱的人,蒋哲憋了—肚子气,但对方是副高,他就是再有意见也不敢出言不逊。

见夏静站在窗口前皱眉打量,蒋哲主动搭话道:“封主任从国外回来,是不是不习惯食堂的饭?”

夏静不太想理他,只维持着表面礼节:“还好。”

蒋哲热情建议:“如果不知道吃什么,可以去二食堂看看,那边有地方特色菜和麻辣烫,比—食堂的大锅饭要受欢迎—些。”

“不必了。”

夏静语气冷漠,转眼看见南知端了—碗面往外去找座位,于是迅速选了几个菜,刷卡。

蒋哲见状,赶紧跟上。

南知端着餐盘坐在空位上,刚坐下,蒋哲几步迈开率先坐在了她的对面。夏静睨他—眼,步履依旧从容不迫,从他身后—绕,坐到了南知旁边。

夏静仪态很好,虽然时常表现得懒洋洋的样子,但不代表他坐没坐姿。

相反,他脊背挺直,颈部线条修长,举手投足松弛有度,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矜贵。

他与南知坐在—起,男帅女靓,蒋哲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心中莫名不爽。

他笑着说:“之前就听护士们议论,心外新来的副主任颜值很高,封主任这样的帅哥肯定很多人追吧,还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夏静看眼旁边埋头吃面的女人,语气极为自然:“还在追。”

南知:“……”

他这—眼毫不遮掩,蒋哲心跳微滞,很快冒出强烈的危机感。

“哦?是咱们医院的姑娘?”

夏静淡淡抬眸,不动声色:“是,蒋医生能猜到是谁吗?”

蒋哲心中—惊,面上却笑:“医院这么多女医护,我哪猜得到。”

南知放下筷子,打断他们:“你们不吃饭吗?”

蒋哲成功闭上嘴。

只是没—会儿,蒋哲看向对面男人没怎么动的菜,似笑非笑问:“封主任好像不满意今晚的菜?”

没想到夏静直接承认了:“嗯。”

蒋哲状似无意地开玩笑:“那你何必勉强自己吃—食堂的饭呢,我还以为封主任是为了南医生才来的。”

夏静笑了下:“那确实。”

南知被呛到,咳嗽起来。

夏静将手边的苏打水递给她,南知扭头,因为咳嗽脸微微泛红,眼睛却瞪着他,暗含警告意味。

夏静眼中闪过细微笑意。

随即他又说:“我有事找南医生商量。”

纵使蒋哲再傻,也看出点苗头来了。

他心里极为不爽,本来应该是他和南知单独吃饭的机会,这人横插—杠不说,还把他套近乎的理由给抢先了。

蒋哲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心外不是—向都要麻醉科听你们的安排吗,究竟是什么事,封主任居然还会找南医生商量?”

“蒋医生可能说的是以前的心外科,我才来医院不久,—向都很尊重南医生的意见,”顿了顿,夏静懒笑了声,“不过我倒是听说,你们—CU的老是给神外插队,是觉得我们心外不强势,还是耍我们的麻醉医生玩呢?”

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旁边吃饭的文敏听见两个姑娘的交谈,没说话。

她回想之前在车库遇到两人时的情景,看着可不像关系差啊……

顾世钊术后恢复不错,已经从—CU转出来了,V—P病房那边空出床位,封呈托了点关系,把人送去了那边。

V—P病房自然比普通病房的条件好多了,单人单床位,设施更新,最重要的是不像普通病房那样嘈杂。

复诊结束,李敬洲带着实习生孙含棠率先离开,顾文清避出去接工作电话,—时间病房恢复安静,只留下封呈在最后确认顾世钊的各项数据。

顾世钊刚经历了—场手术,人还有点虚弱,但精神状态不错,叮嘱完注意事项,封呈叫上坐在—旁的陆亦舟,准备离开。

顾世钊突然开口:“等等。”

封呈站住脚,只听顾世钊说:“昨天你父母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回国后—直没回家?”

话音落,旁边的陆亦舟用肘撞了撞封呈,脸上露出“来事儿”了的笑容。

好歹是长辈,封呈语气还算好:“上月不是才回过,您说的哪儿话。”

顾世钊看着他散漫的表情,叹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你父母家,不是老爷子那儿。”

顾世钊周末接到妹妹电话,此番就是来做和事佬的,“你妈说,这几年你—直在跟他们怄气,—家人,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封呈懒懒扯起唇角,眼中温度骤降,语调倒是听不出什么来:“小时候没见他们多管我,现在我也不去打扰他们,这不挺好的。”

“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还不是为了高中那点事?”顾世钊长叹—声,语重心长劝道,“当年那事,你妈的确方法不对,可是换做任何人,任何父母,都不能看着你为了谈个恋爱放弃出国。”

封呈神色平淡地回:“舅舅,您身体不好,保养要紧,其他事,少操心。”

见他油盐不进,顾世钊语气急了起来:“封呈,那是你爸妈,你还能真怪他们—辈子?”

“怪?”

封呈细细品味这个字,尔后淡淡说:“不,不是。”

“我只是失望。”

在封呈的童年记忆里,父母的形象是缺失的。

他们忙着扩展商业版图,忙着应付上流阶层的社交,而所谓金尊玉贵的封家小少爷,却在保姆的陪伴下成长。

等他长大后,在成年之际,这对缺失十数年的父母却又回过头来,强势干预他的人生。

十年过去了。

似乎父母还没明白—件事,他从来不是怨怪他们逼自己出国,他们望子成龙的心情,他不是不理解。

但想要留下来的决定是他做的,即使有悖于他们的期望,他们可以教训他,甚至动用家长的权威来压制他。

可他们不该去为难—个十几岁的女孩。

她有什么错呢。

她仅仅是被他爱着罢了。

-

“知知,这周五我落地,等我安顿好请你出来吃饭啊。”

深夜十—点,南知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和谢喃喃通着越洋电话。

窗外霓虹披着雾蒙蒙的细雨,整个城市变得格外静谧。

南知望着窗外擦头发,嗓音带着沐浴后的轻软:“好啊,咱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到时候把宝姑娘带出来。”

“那当然,这次你帮了大忙,怎么也该让她亲口跟你说句谢谢。”

谢喃喃言语里满是感激,“欠了个大人情吧?”

南知顿了下,说:“那倒没有。”

“总之谢谢你了,每次你都对宝宝的事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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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并没将徐行的这通电话放在心上。

但架不住,有人的地方,消息总会传得很快。

下午两点,南知进了八号手术室。

出乎意料的,封呈竟然在里面。

一般外科医生都是在病人麻醉后才会到,而主刀医生,还会来得更迟。

比如心外的大主任赵立国,总是来得晚走得早,其他科的手术也基本差不多,像今天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南知进去的时候,傅春生、李敬洲等人双目无神地站在墙边,封呈站在另一边,戴着口罩的脸上一双眼睛淡淡注视着器械护士忙碌,察觉南知进来的时候,狭长的漆眸微微朝这边一瞥。

南知正望回去,两道视线相交,又各自移开,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显露。

程宇已经抽好了药,南知站到病人头部,有条不紊地开始麻醉诱导。

天知道今天的外科佬为什么这么闲,老早就来了手术室。南知给药的时候,他们就在她身后站着,默默看她操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一道视线格外凉。

“……牛奶50。”南知注意力回收,将剩余的麻醉药放到一旁。

她所说的牛奶是静脉麻醉药物“丙泊酚”,呈乳白色,大家都习惯称牛奶。待会儿手术开始后,麻醉医生需要在麻醉记录单上登记用掉的药以便收费。

当然,这是程宇的工作。

之后病人进入麻醉,傅春生和李敬洲也从南知身后走开,换上手术衣开始为病人进行开胸。

身后的视线消失了,南知顿时感觉自在了许多。

-

和平常一样,这场手术依旧平稳。

南知确认这边情况稳定,去她监管的九号手术室看了一趟。

等再回到八号手术室的时候,发现里面气氛轻松,有人已经开开心心讨论起下班去哪吃饭了。

依旧是李敬洲最为积极:“医学院那边新开了家烧烤店,现在好像还在打六八折,怎么样,今晚要不要约?”

傅春生表示:“我就算了,要值班。”

程宇:“我我我!”

李敬洲问他:“你确定你能准时下班?”

“只要我跑得够快,急诊就找不上我。”

李敬洲笑,转头又问:“封主任呢?”

见南知回来了,顺带也问了她:“南医生要不要一起?”

南知想到晚上的约会:“抱歉,我有事去不了。”

“今晚不是南医生值班吧?”巡回护士在旁边搭话,忽然想到什么,兴奋道,“是不是上午那通微信电话?”

上午没同台的人纷纷好奇:“什么微信电话?”

“今早有个男人给南医生打电话,”巡回护士问道,“南医生是不是晚上和他有约啊?”

聊起八卦,众人都来了精神。

“怎么,南医生谈恋爱了吗?”

“对方什么条件啊,做什么的?长得帅不帅?”

“别光看帅不帅,还是得看人品,”器械护士盯着台上,一边吐槽,“儿科的杨盼那事儿你们听说没?”

“什么?”这句是孙含棠问的。

“这个我知道,”程宇插话进来,“杨盼年初嫁了个高富帅,结果她老公在外面有情人,前不久东窗事发,闹离婚呢。”

眼神清澈的孙含棠在旁边:“啊?”

程宇“嗐”了 声:“杨盼找谁不好,找金融圈的,听说金融圈的人,玩得可花了,毕竟他们那圈子的人长得好像都还行,又经常出差,出渣男的几率比较大吧。”

傅春生看眼程宇,插了一句:“你知道得还挺多。”

程宇咧嘴一笑。

巡回:“那南医生要是脱单了,这消息估计会满天飞。”

南知:“别乱传,我没有谈恋爱,只是和朋友有约而已。”

巡回却来了兴致:“那南医生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这里有个朋友……”

南知知道同事们都是出于好心,但她实在不喜欢私事被人拿来议论。

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手术台边一直没参与聊天的男人声音凉凉的吐出一句:“准备停体外循环。”

一句话,手术室内气氛顿时一肃。

南知起身,来到了病人头部,在这过程中,她目光扫到那双拿着持针钳的手。

沉稳,笃定,那是他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风骨。

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就像是天生为外科手术而生。

南知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又很快转开眸。

可就在这时,意外情况出现了。

病人的血压突然骤降,众人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

程宇有些慌的转头去看监护仪,只听见一道冷静温和的声音落下去:“让开。”

南知替换下程宇,吩咐道:“给我肾上腺素。”

程宇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按照南知的指示递上强心药物,南知盯着旁边的监护仪,将药物顺着静脉通路推进去,慢慢稳住病人的生命指征。

血压回升,程宇大松一口气。

南知这会儿才说他:“药都提前有备好,你刚才慌什么。”

程宇比南知小不了两岁,此刻却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连连道歉。

南知紧紧盯着监护仪,口吻严厉:“病人的生命需要你来守护,别优柔寡断。”

闻言,台上封呈手上的动作一顿,从眼尾斜来淡淡一道视线。

随后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又稍纵即逝。

-

手术有惊无险的结束,之后会由程宇将病人推去ICU室。

南知简单清洗后离开手术室,准备换衣服下班,却在楼梯间遇见了封呈。

男人侧身站在窗前,绿色的洗手衣穿在他身上,难掩宽肩窄腰的身材。

他摘了口罩,神色间有一丝疲惫,正望着窗外出神。

楼梯间门的开合声惊醒了他,封呈回头,目光精准落在她身上,锐利的眼在这一瞬残余着未褪尽的茫然。

不知道为何,南知竟觉得心里不可控地一软。

但也只是那一霎。

空旷的楼梯间很安静,良久,南知淡淡说了声:“李敬洲他们好像在找你,问你去不去吃烧烤。”

封呈嗓音很低:“我已经回绝了。”

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南知“哦”了声,打算下楼。

“南知。”

就在擦肩而过之际,封呈微微侧脸,低声喊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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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下个月初,我就回国了。”

晚上九点,下班回家的夏静洗过澡,进了厨房,一边在橱柜里找泡面锅,一边将手机夹在耳边,打着国际长途。

电话是谢喃喃打来的。

谢喃喃算是夏静高中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高中毕业后夏静上了医科大学,谢喃喃选择去外国语学院进修,十年间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

此时,谢喃喃正在大洋彼岸整理翻译材料,语气感慨地说:“明明十月初才来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呆了小半年。”

“心有牵挂才会觉得度日如年,”夏静翻出锅,拿水涮了涮,道出了谢喃喃的心声,“你是想你家秦弋和宝姑娘了吧。”

提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谢喃喃一点也不掩饰:“确实是想了,一会儿跟你聊完,我还要跟他们视频。”

夏静用笑声表达无语:“你可以不用秀得这么明显。”

开了会儿玩笑,谢喃喃话锋一转:“知知,听说你们医院有个很厉害的心外科副主任,刚从国外挖回来的是吗?”

夏静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慢半拍地“嗯”了一声。

“他的号好挂吗?”

夏静是知道谢喃喃家情况的,放下泡面锅问:“是为了宝宝的病?”

“嗯,”说起患有先心病的秦宝怡,谢喃喃叹息一声,“宝宝马上五岁了,我想再找专家看一下。”

夏静:“他的号不太好挂,不过我先帮你问问。”

谢喃喃充满了感激:“这次又麻烦你了。”

夏静动了动唇,没说话。

作为闺蜜,谢喃喃自然也知道夏静高中时期的感情经历。

而学成归来的前男友变成了一个单位的同事,这么狗血的情节,夏静一时间不知如何跟闺蜜提起。

“喃喃,其实——”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还没组织好措辞就被打断:“知知,是不是有人敲你家门?”

夏静心里想着事,还真没注意,经她提醒,果然听见玄关那边有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住在印江澜的这一年,她没有可来往的邻居,偶尔上门的除了南钰和夏静,也就只有物业了。

可都这个时间了,物业能有什么事?

“知知你还在吗?”谢喃喃没听见她的声音,在电话那端问,“是不是有人找你?”

“可能是物业,你等我一会儿。”

夏静放下锅和手机,走到玄关按下门把手,随着房门逐渐打开,夏静的动作慢慢顿住。

并不是物业。

晚上九点半,夏静黑衣黑裤站在门外,楼道的灯光披在他身后,他逆光而站,阴影之中的面容依稀可见疲倦与夜寒。

对视之间,谁都没有出声,夏静十分诧异他的到访,直到看见被男人拎在手中的两个保温桶后,才反应过来。

夏静将桶接过,扑鼻而来一股隐隐约约的清香味,应该是用洗洁精洗过。

“谢谢。”夏静站在原地,淡淡吐出两个字。

夏静低头看了空桶几秒,干巴巴的语气:“不用,本来就是事先说好的,给你做饭一个月,抵我的赔偿。”

夏静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他从昨晚到今天连着做了好几台手术,高强度的工作下,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极致的疲惫。

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想要立刻休息,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立在夏静门前走不动。

夏静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沉默片刻,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进去了。”

“夏静。”

关门的动作一顿。

她侧着身,扭过头探询地看向男人。

夏静唇动了动,溢出几个低哑的音节:“昨天,对不起。”

夏静愣住,微微愕然地望着他。

女人精致的五官在柔和的光晕里仿佛自带柔光,仰头望来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一个人的身影。

就像十年前那样。

夏静忽然有些无所适从,他避开眼神,声线多了丝难以察觉的艰涩:“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夏静没想到这么突然,身体快于意识:“等一等。”

夏静停在过道里,却没有回头。

夏静却在这一刻失语。

楼道的感应灯亮了又灭,良久之后,她站在门内,冲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只是哑声说了句:“晚安。”

安静的环境中,响起一声极低的轻嗤。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消失在了夏静的视野中。

-

谢喃喃的电话还没有挂断。

夏静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那端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是物业找你?”

夏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不是,楼上的邻居。”

“你不是说楼上没住人吗?”

“刚搬来的。”

听筒里传来谢喃喃愉悦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个年轻人,怎么样,帅吗?”

好友的调笑彻底让夏静回神,她脑海里浮现出夏静那张过分诱惑的脸,顺从本心地说道:“帅的。”

“?”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反常,谢喃喃立刻追问:“以前问你哪个男生怎么样,你都回答‘没注意’,这次怎么回事,居然给予这么高的肯定?”

好友兴奋地猜测:“新邻居是你的菜?”

“……”

手在衣袖里不自觉地攥紧,夏静莫名有些心虚:“你别乱脑补了。”

“真的没情况?”

“没有。”

闻言,谢喃喃有些失望:“好吧,我还以为这次回来能听到你好消息呢。”

夏静望向窗外的夜色,眉眼间染上一抹疲倦,“我每天都快忙成陀螺了,哪有心思想这些。”

谢喃喃仍试图劝说:“这东西,不就是慢慢接触么。”

“还是算了吧。”

夏静起身,继续开始煮面。

叮铃哐啷的动静里,电话那端的好友一阵沉默。

一直到夏静烧上了水,才听见对面轻轻喊了她一声。

“知知。”

“你是不是,还在惦记高中那个人?”

谢喃喃和夏静从高中时期就很要好,算是见证了当年夏静与夏静从浓情蜜意到狼狈收场的整个过程,“虽说年少的感情刻骨铭心,可这都多少年了,你一直不愿对别人敞开心扉,总这么单着,难道不觉得孤单吗?”

谢喃喃见她不吭声,轻轻一声叹息:“知知,你是不是还没放下?”

夏静没应。

放不下吗?

好像也没有。

分手后的这十年,她过得还算不错,按部就班的读书工作,年少时经历的那些伤痛,也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愈合。

曾经那个遇事惶然无措的小姑娘,如今也能独当一面,她买了车,有存款,母亲身体健康,弟弟已然成年,她的生活温饱无忧。

这些年,身边也有优秀的异性出现,其中不乏对她表露过爱意的人。

但仅此而已。

年少遇到的人太过惊艳,以至于后来出现的所有人,都显得乏味黯淡。

夏静从思绪里回神。

“喃喃,”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她靠坐在岛台边沿,语气淡而平静,掩盖着唇角那抹苦涩,“我从未奢望过,能有和他破镜重圆的一天。”

她永远记得,那个暴雨的夜晚,少年猩红双眼中的破碎与恨意。

她知道,他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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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上出门,夏静在电梯里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楼上邻居,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

夏静有些意外,同人打招呼:“刘阿姨,你这是搬回来了?”

邻居笑道:“没有,是昨晚把房子租出去了,对方急着入住,我这不赶紧过来把放这边的东西收拾走吗。”

夏静:“租出去了?”

“是啊。”

邻居的房子在中介那儿挂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喊价高,一直无人问津。

此刻看邻居的表情,显然这位新租客是位豪横的主,明显溢价的房子说租就租。

夏静问过后,便没关心了,毕竟她的作息,平日里想和邻里碰上一面,也很难。

只是过了两天,楼上还在搬,这次却不是房主来了,而是几个工人抬着家具在电梯里进进出出,仿佛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

夏静每天早出晚归,完美错过楼上的装修时间,但装修一日不结束,总会有撞上的一天。

周日清早,她被喧闹的声音吵醒。

印江澜的隔音一向不错,夏静在这住了一年,楼上连个拉椅子的声音都没听见过。

突然这么吵,实在有些让人抓狂。

她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动静断断续续,但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个床看来是赖不了了。

夏静索性起床,洗漱了一番,换了套运动服,打算去小区里跑个步。

晨跑的习惯是大学开始养成的。

没有人能面面俱到的照顾自己之后,她才慢慢学会了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这些年坚持下来,也变成了一种自我放松的方式。

夏静沿着小区外围跑,速度并不快,偶尔遇见遛狗的业主,就会停下来逗一逗可爱的小动物。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她买了三明治和牛奶,边吃边往家走。

远远的,看见两个工人扛着一台液晶电视从电梯出来。

擦肩而过之际,听见工人的嘀咕:“这户可真奢侈,这些家具都还是新的,他非要换。”

另一个接话:“管他呢,老板有钱不是更好,我们能赚更多。”

“也是,”先前那工人说,“就这种年轻人最洒脱,但凡上点年纪,恐怕舍不得这么造。”

“富二代吧……”

夏静觉得新奇。

他们说的那些家具,她刚才跑步的时候也看见了,几乎是全新的。

有这个钱,干嘛还租房呢?

不过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她虽然疑惑,并没过于在意,等工人们离开,转身走进电梯。

十一点的时候,楼上的动静终于停了,夏静往楼下看了眼,确认两台货车已经开走,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吃完午饭没多久,刚准备睡个午觉,楼上又突然响起了电钻声。

夏静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按捺着怒火,拨了物业的电话,说明情况后,着重强调了一遍国家法定装修施工时间。

物业的服务态度很好,立刻表示会上楼协商,夏静挂断电话,安心等着。

可是等了很久,这种情况并没有好转。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再催一下物业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一开门就见西装革履的物业调解员,满脸歉意地站在门口。

夏静见状,脸色更难看了。

果然,下一秒,物业员为难地开口:“南小姐,我们已经去劝过了楼上住户,但是对方说……”

“他说什么?”

物业员觑了觑夏静的表情,声音变小了点:“对方说,如果您有什么意见,就请您自己上去找他谈,我们物业的话,他不听。”

“……”

夏静觉得惊奇,居然还有如此嚣张的人。

她看眼门外的物业员,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束手无策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安静片刻,她无奈道:“行,我换件衣服,自己去找他。”

夏静说完,回房换了套外出的衣服出门。

物业小姑娘还在门外等她。

见她一脸冰霜地往楼梯间走,物业员跟在旁边说道:“南小姐,一会儿咱们好好说,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凡事都好商量。”

顿了顿,看一眼夏静的打扮,小声提醒,“楼上是位男士,吵起来您会吃亏的。”

夏静穿的是修身毛衣和阔腿裤,头发绑得利利索索,乍一看像是电视上的女强人。

但她之所以换衣服也不过是觉得家居服太不礼貌,没想到被误会了。

夏静被小姑娘的话逗得表情松动了一点,“你以为我是上去吵架的?”

物业员看看她的装扮,心中腹诽,挺像的。

夏静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不禁有些好笑。

活了二十几年,身边人对她的评价都是脾气好、性格软,这还是头一回被人以为上门找人吵架。

她明明只是去提醒一下新邻居,休息日装修,是违法的。

很快,两人上了楼。

6092换了黑色的装甲门,在一众乌木红的防盗门中显得格格不入,大有一种“我很有钱”的豪横之感。

门没关,里面时不时传出电钻声,刺耳的噪音让夏静火气再次翻涌上来,她伸手按下门铃。

终于,那一阵令人抓心挠肝的声音停止了,过了片刻,虚掩的门缝里有懒洋洋的脚步声靠近。

夏静退开一步,面无表情等着房里人出来,待到脚步声近在咫尺后,厚重的装甲门被推开,一身蓝色居家服的男人靠着门框,出现在视野里。

不同于在外时着正装的矜贵禁欲,也不像身穿洗手衣的清冷,蓝色居家服将他皮肤衬得更白,松散的领口微微歪着,显得人慵懒中还有一丝不经意的诱惑。

夏静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沉默蔓延。

大概过了几秒,对方先皱起眉心,语气低沉而带着不解:“你怎么在这里?”

夏静:“……”


他看了夏静—眼,侧身让开—条路,“进来,吃早饭没?”

夏静低头走入,“在外面吃过了。”

夏静看见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买什么这么大—袋?”

夏静回手带上房门,看他—眼说:“你不是想吃火锅吗,麻辣锅不行,清汤还是可以的。”

夏静眼神忽地变得温柔:“好。”

他随手将塑料袋拎上往里走,夏静换好拖鞋跟着走进客厅,迈进去的—瞬间,有—团雪白的东西“咻”—下钻进了茶几底。

夏静—脸懵。

很快,她惊讶问道:“你还养了猫?之前怎么没看到?”

夏静将东西放到厨房,又端了—杯水回来,“嗯,上周还在装修,没急着接它过来。”

他坐到沙发上,小猫大概是感受到主人的气息,从茶几底部探出脑袋在他的拖鞋上闻来闻去,没—会儿,又试探着往夏静的拖鞋靠近。

夏静低头看着脚边的小猫,没忍住问了—句:“它是贡贡吗?”

夏静抬眼,认真看了夏静片刻:“是。”

说完,他将小猫抱起,放在夏静腿上。

夏静试探性的伸手,小猫闻了闻她的掌心,没有表现出抗拒,夏静心头—软,将它抱进怀里。

身体像是拥有记忆—般熟练地去挠猫咪下巴,很快,小猫喉咙里发出呼噜声,眼睛也舒服的眯了起来。

夏静安静许久,“没想到,你把它养得这么好。”

夏静靠在沙发里,看着她—下—下温柔梳理猫毛的那双手,语气不咸不淡:“你不要它了,总不能我也不要吧。”

夏静抚摸贡贡的手—顿。

好半天,她含着—丝愧疚说:“……我没有不想要它。”

夏静垂眸,视线再次落在贡贡上。

这只猫,是他在高三的圣诞节,送给夏静的礼物。

起因是高三某个下午,他送夏静回家,途经—片老小区的时候,在路边的垃圾堆发现了—只瞧着只有几个月的小白猫。

他对动物不感冒,但夏静喜欢,见那小猫可怜,还特意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舒化奶来喂。

后来,那只小猫便在那片区域流浪,每次遇到,夏静都会停下脚步陪它玩—会儿。

他看夏静实在喜欢,提出带回去养,结果被她拒绝了。

那个柔弱的姑娘难得坚定地说:“我不准备在没独立的时候去养育—只生命,但等我成年,能自己做主了,我—定要回来接它。”

她说的时候没想太多,他却上了心。

之后圣诞节,刚好是周末,他照例接夏静出去玩,晚饭之后,打车把她带去了自己的别墅。

别墅是爷爷留给他的,他平时不住这,夏静也是第—次来。

夏静将她—路带到客厅摆放着的圣诞树面前,树下放了个纸箱,似乎还在动。

夏静吓了—跳,下意识往夏静背后躲,“那里面是什么?”

夏静鼓励她:“去看看。”

夏静持怀疑态度,没动。

夏静只好大步过去,自己掀开了盖子。

—只毛绒绒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圆圆的眼睛东张西望。

夏静认了出来,激动得惊呼:“你怎么带它回来了!”

见到她兴奋的反应,夏静脸上笑意温柔:“送你的圣诞礼物,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夏静抱着小猫,爱不释手。

但激动过后,忧虑也随之浮上来,“可我现在养不了它啊。”

夏静笑着反问:“既然送你,我能不安排好?”

他将猫放到地上,过来牵住她:“先放我家帮你养着,你想它,我就带你来看。”

夏静看着他眨了眨眼,“可是,你不是不爱养宠物吗?”


这顿饭最终还是没能吃上。

在停车场突然爆发矛盾以后,南知愣在原地很久没有回过神,直到夏静冷着脸进了电梯,她才如梦初醒。

之后两人一言不发的上楼,没多久,一通电话就打到了夏静的手机上。

急诊来了个A夹,情况紧急,需要他赶去做手术。

夏静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全程没和南知有一句交流,没一会儿,电梯门就合上了,楼道内只留下孤零零的南知,以及她脚边的塑料袋。

南知拎着袋子回了自己家。

已近四点,窗外阳光已经打斜,融成金黄的颜色,窗前似蒙着一层温暖,她所在的玄关,却是一片清冷。

南知茫然片刻,之后将食材拎到厨房,卷起袖子,依旧按原计划准备四菜一汤。

锅里炖上了排骨,西兰花也焯过了水,切洋葱的时候忘记带眼镜,没几下,泪水就糊了满眼。

南知停了刀,深呼吸,慢慢用手臂将眼泪蹭去。

-

林可欣的手术早已做完,在病房住了两天就出院了。

如今31床换了个年轻女病人,等着做换瓣手术。

像这种年轻病人,术后并发症少,恢复快,属于医生比较偏爱的一类。但术前访视之后,南知发现,这姑娘病情不复杂,别的方面倒是挺复杂。

大清早的第九手术室,程宇抽好了药,提起了这名病人。

“她说自己是孤儿,坚持要自己签字。”

等在旁边的赵景明说道:“我之前撞见她跟人打电话,清清楚楚听见她叫电话里的人姐姐啊。”

医院里每天上演着各种人情冷暖,傅春生反应平平:“也许是跟家里有矛盾,才不愿意让家属过来。”

“没有家属签字,怎么好给她做手术哦,”巡回护士插话说,“而且连个陪床也没有,一个人怎么行。”

南知站在程宇身后,看着他给病人连监护仪,“即使是小手术也有风险,没有家属签字,不要冒险为好。”

傅春生点头:“封主任已经发过话了,按规章制度走。”

提到夏静,赵景明问程宇:“听说昨天封主任做了两个A夹?”

“可不吗,下午急诊来了一个,晚上又一个,幸好昨天不是我值班……”

每逢秋冬,急诊手术量就会骤然增加,有时候连续上台48h都是有的。

A型主动脉夹层手术难度高,普遍需要八小时以上,连做两台,就意味着夏静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有休息。

南知忽然问傅春生:“封主任今天上午也有手术?”

“有一个换瓣。”

南知点头,不再多言。

上午两台做完,南知没第一时间去餐厅。

她先回办公室拿上保温桶,径直去了心外科的办公室。

这会儿是饭点,人基本上都去了食堂,南知也没抱太大希望,她只是想既然答应给夏静做饭,昨晚没吃上,剩下的那些菜,给他捎带来也好。

中午的办公室安安静静的,南知推门进去,靠窗的角落里,夏静双手抱胸低着头,对她的闯入毫无所觉。

深秋的阳光残余温暖的色泽,金色的光线勾勒着深邃五官,从南知的角度,能看到他垂落的眼睫下,是一片窄窄的阴影。

他向来凌厉,只有在这时是没有攻击性的,眉心轻微的起皱令他多了丝往日没有的脆弱,就连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疲惫。

南知记得夏静睡觉不喜光。

她放下保温桶,轻手轻脚靠近,将他身侧的窗帘放下。

鼻尖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飘来,南知低头,夏静的睡颜近在眼前。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他了。

最后一次的记忆,还是那场暴雨里,他紧紧攥着自己,逼问自己为什么要分手。

那时他尚是少年,他会在她面前将所有情绪毫无保留的显露,好的也罢,坏的也罢,炽热而无所顾忌。

那时的他,从不会像如今这样冷冰冰。

南知怔怔看着,慢慢伸出手。

夏静眉心轻拧,慢慢睁开双眼。

午后的风掀起窗帘,轻轻在脸旁拂过,阳光洒入,空荡荡的办公室内,放在桌上的两个不锈钢保温桶异常显眼。

没有人,只有空气里浮动着的淡淡山茶花香。

夏静不觉得陌生,那是记忆里那女人钟爱的味道。

很多时候,他只能在梦中才能回味起那抹香味,以至于这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还未曾醒来。

直到他看见压在保温桶下的便签纸——

【桶记得还我。】

“……”

夏静撕下来看了几秒,冷嗤了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小家子气。

可困倦消融后的眸底,第一次露出真情实感的笑意。

-

南知送完饭后,直接去了餐厅。

时间有点晚,打饭阿姨还在,菜却所剩无几,所以南知在自动售货机买了桶泡面,打算对付过去。

去接热水的时候,南知收到了弟弟南钰的转账,并不是多大一笔钱,但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却不少。

南知刚把料包拆开,看见信息便皱眉,随即放下泡面,马上拨了个电话过去。

南知:“你发财了?给我转什么钱?”

少年清澈的声音响起:“我接了个大单,这个月赚很多,你别给我转回来啊。”

顿了顿,南钰问:“妈是不是又给你安排相亲了?”

南知失笑:“嗯。”

南钰:“她再给你介绍你就别理,时代在进步,结婚有个伴这种观念早就该淘汰了。”

南知心里熨帖,嘴上忍不住和弟弟抬杠:“你这话说的,好像不想我结婚似的。”

“我那是不想你结婚吗,我是不想你为了别人的观念妥协,”南钰在电话里嘟囔,“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你别那么想不通。”

南知:“行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南钰:“反正你记住,有你弟在呢,别觉得有压力,妈再催,你就往我身上推。”

闻言,南知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现在也不至于收一个学生的红包。”

南钰:“给你你就拿着!有功夫跟我磨,你不如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去。”

南知:“……”

南钰:“不过你要再找,一定要找个像,要是不帅就别带回来了,辣眼睛。”

南知的笑容凝固了下。

“你装什么失忆,”南钰在电话里怪叫,“你读书那会儿,每周在咱家楼下等你,你以为我忘了?”

“……”南知冷哼一声,“好记性都用在这上头了。”

南钰被怼,更加有恃无恐:“那可不,我还记得是你跟表的白。”

南知差点被水烫到:“我没有!都跟你说了无数遍那是误会!”

“好好好你没有。”

南知忽然觉得自己在这澄清一件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实在有些好笑,就算别人一直误会下去又能怎样呢,反正那段感情早已划下句点。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了,不跟你扯东扯西,我一会儿还有手术呢,吃饭了。”

挂掉电话,南知还是把钱转回给了南钰,然后才端着泡面去了靠窗的桌边。

阳光并不刺眼,带着属于秋日的柔和。

南知盯着玻璃上摇曳的光斑,思绪也跟着有些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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