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跟上他的步伐不被抛下，我只能拼了命地学习。
顾砚会一边凶巴巴地骂我笨，一边彻夜给我补习。
考上同一所大学那一天，我高兴得直接扑进顾砚怀里。
他一边装作嫌弃地说着：
「要不是我数学不小心涂错答题卡了。
「怎么可能会只考这点分数，跟你上同一所学校？」
一边小声嘟囔着：
「这么笨，没有我在你身边看着，指不定就被什么人拐跑了。」
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身一人。
顾砚就是我唯一的光。
我以为，我们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直到谢舒出现。
她天真而勇敢，像炙热的太阳一般，不管不顾地闯进了我和顾砚的世界。
少年人的爱意是如此莽撞而执拗。
她当着全校的面向顾砚表白；
每天坚持亲手给他做爱心早餐；
不顾周围同学的白眼，硬来蹭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课听，只为离顾砚近一点；
每次我和顾砚走在一起，她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甚至于，她还会每天亲手给顾砚写一封情书。
最开始，顾砚对她十分冷淡。
谢舒告白时，他牵着我的手，十指相扣，说：
「我照顾一个笨蛋就已经够费心了。」
谢舒送爱心早餐，顾砚把那些全部给了我，还说：
「莞莞喜欢吃烤过的吐司，你下次注意点。」
谢舒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们身后，他厌烦地看着她：
「当电灯泡就那么开心吗？」
至于那些情书，更是连拆都没拆，直接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在所有人眼中，谢舒都像是一个笑话，一个自取其辱的小丑。
可只有我看到了——
某一天，谢舒不知为何，没有再送早餐，没有再写情书，甚至于没有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顾砚慌了。
他把人堵在医务室里，禁锢在怀中，红着眼睛问：
「谢舒，我今天的情书呢？」
后来，我于顾砚，又变回了介于玩伴与仆人间的关系。
我们仍旧是三个人走在一起。
但这一次，并肩而行地变成了他们。
默默跟随其后的小尾巴，变成了我。
而就连这样的日子都没有持续多久。
顾砚对我说：
「莞莞，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小舒会不高兴。」
我望着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顾砚脸上露出几许不忍，但他还是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以后顾家你也不要再回去了。
「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在外面租房。
「你别多想，她没有跟我说什么。
「只是我不想让她误会。」
就这样，我搬出了那个住了二十年的家。
和顾砚的关系，也越变越淡。
最开始，他还会像过去一样，叫我「莞莞」。
到后来，路上遇见了，也不过是礼节性地朝我略一点头，便又撇过头望向谢舒了。
顾砚说得没错，他一次只能照顾一个人。
一旦喜欢上一个人，便会满心满眼地，就只有她。
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