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敬姝陆瓒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阅读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由网络作家“昼山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敬姝陆瓒的古代言情《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昼山月”,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三个月前,我穿成了太子新娶的侧妃,每日困于一方小小的庭院,憋都要憋死了。我堂堂娱乐圈影后,事业高峰期穿到封建社会,我真的不想活啦!一次投湖后我居然能听懂别人心里的瓜了?不,我又想活了。一会儿是哪个婢女跟侍卫偷情啦,一会儿是太子头上有几顶绿帽子啦,一会儿是这个丫鬟跟那个太监结成对食啦,诸如此类饮食男女的瓜,每天数不清有多少个……等等等等!这个狗皇帝的心声里怎么是原身心有所属准备趁乱跟情郎远走高飞了?...
《全集小说阅读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精彩片段
“完了完了完了!”
倚翠宫里,敬姝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此前她只笃定自己从未在东宫私下与什么所谓的情郎书信来往过,十分自信自己是被人给害了。
所以,她才会暗示陆瓒去查明真相。
可若是原身在闺阁时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说出过“非君不嫁”这种话,这若是被陆瓒给查到了,他岂不以为自己是胆大包天意图欺骗他的感情?
想到得罪陆瓒的下场,敬姝就忍不住脖子一缩。
难不成她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敬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可还不想死呢!
“袖青,你去把桌上的糕点随便捡上几块,本宫要去御书房探望圣上。”
她吩咐着,自己则去换了一身衣服。
袖青想起她上次那一身轻纱,不由得红了红脸。
然而等糕点装好,却见敬姝穿得规规矩矩严丝合缝地出来,看起来极像一个良家女子……
呸!想什么呢!
搞得好像她们娘娘不是什么正经人一样!
袖青赶紧摒弃自己这一想法,跟着她出了倚翠宫。
敬姝来到御书房,恰好撞到王忠和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从里面抱头鼠窜出来。
二人一看到是她,俱是露出了恰如其分的见鬼表情。
敬姝眉毛一拧,正欲说些什么,王忠已经反应迅速地首先陪着笑脸道:“敬嫔娘娘来了?圣上正忙于政事,恐没有时间见娘娘……”
然而他话音一落,敬姝就听到他接着心中说道:“好家伙!敬嫔三番两次差点给圣上戴绿帽子,圣上已经念在救命之恩没有杀她,她还敢三天两头地往圣上面前凑?可真是不怕死啊!”
敬姝听得眉头一跳。
还不待有所反应,就听一旁那个盯着她看的侍卫也跟着心道:
“敬姝,女,年方十七,太傅之女,姐姐乃贤王妃。
“敬姝十五岁及笄礼艳动京城,有王侯世家的青梅竹马一共五人。
“平安侯世子为她跳过河。
“武陵郡王之子为她打过架。
“定国公世子为她上过吊。
“兰陵萧氏家的公子为她挨过打。
“但其中她最喜欢的,当属卫国公府的小世子卫炤,对她简直死心塌地非卿不娶至今还在家里整日闹着要进宫抢人……总之,敬嫔娘娘真乃当今大夏朝第一红颜祸水是也,不过没准儿等下就会被圣上给杀头了。”
敬姝没有想到,她还一句话没说,就先疯狂吃起了自己的瓜。
她更没有想到,原身进宫之前居然有这么多风流债!
简直比前世斩男无数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陆瓒会怎么看她?
她之前几番以色相引诱陆瓒,陆瓒如今知道了原身在宫外的各种风流韵事,会不会以为她也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勾引过那些王爵世家的公子们?
会不会觉得在她心中,他堂堂帝王也如这些公子哥们一般,可以肆意地被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玩弄于鼓掌之中?
敬姝瞬间窒息地闭了闭眼睛。
真是要死了!
“既然如此,本宫就先……”
她吓得一脑门子冷汗,刚想开溜,意图暂保几天小命。
然而忽听殿内传来陆瓒冷冽的声音:“叫她滚进来!”
敬姝顿时唇色一白,浑身一僵。
“既然圣上有令,就请娘娘进去吧。”王忠呵呵假笑一声,亲手为她推开紧闭的殿门。
敬姝只觉得这扇门,就犹如一口狗头铡。
没准进去以后,她这条狗命就要没了。
玛德。
她忍不住心中暗骂,算了,伸脖子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
深吸了口气后,她脸上勉强挤出一抹明艳动人的笑,抬脚迈进了殿内。
陆瓒正伏案御笔朱批忙碌着。
敬姝提着食盒,乖巧无比地走到他面前行礼:“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
陆瓒头也不抬,只冷声问了句,“何事?”
“嫔妾来给圣上送点心。”
敬姝殷勤地将食盒中的点心摆在他案头,而后规规矩矩地退回原位。
陆瓒这才抽空看她一眼。
“只有此事?”
看到敬姝穿得严丝合缝的,他冷峭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讽笑,“朕还以为,敬嫔和上一回一样,是来勾引朕的。”
这话属实是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敬姝本来被吓得有些发白的小脸瞬间红了红。
“嫔妾的确还有一事要说。”
她强自镇定着,望一眼陆瓒。
陆瓒也眼眸戏谑地望着她,似是要看看她还有何种把戏。
只见敬姝微低下头,言辞恳切地道:“嫔妾此前为得到皇上的喜欢,做出许多不合规矩的事,自知举止轻浮,不配得到皇上的喜欢。
“嫔妾想明白了,喜欢谁是皇上的自由,嫔妾不该这般利用救命之恩逼着皇上喜欢嫔妾。
“不过皇上请放心,嫔妾以后绝不会再如此,往后定当谨守本分,注意举止,再不会做出此前那般有失体统的行径。”
敬姝这么说,当然是以退为进。
她可还没放弃要勾引陆瓒呢!
这番话完全是权宜之计,先装一回老实人,度过这关再说!
至少,陆瓒这一番调查,查出原身那些事,但与人传信私奔这种事,是绝对没有的。
否则方才在殿外,王忠和那个侍卫不会在心中不顺便八卦一下。
那么也就是说,她嫁入东宫后给陆瓒戴绿帽子的事,应当是没有的,顶多是入东宫前风流了些。
敬姝说完,正心中忐忑地等着陆瓒反话。
却没注意到,陆瓒幽深的目光从她那包裹得半点不露的连绵山峰上扫过,一路流连而下。
所以,勾引他时,衣着暴露。
如今不想勾引了,便包裹得这般严实,生怕被他看漏了一寸春光?
她把朕当作什么、又当成了什么人?
陆瓒清俊的脸庞上,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冷笑。
随后他便忽地起身,徐徐几步走到敬姝面前,抬手又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望向自己。
“敬姝,你可知道,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朕想要什么,便会得到什么。”
陆瓒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沉静幽冷的光。
“嫔妾知道,所以,皇上坐拥一切,什么都不缺,也不稀罕嫔妾的喜欢,嫔妾也可以理解,皇上,嫔妾真的想通了,嫔妾以后一定……唔。”
敬姝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瓒抬手按在了唇瓣上。
他冰冷的指腹,沿着她柔软芬芳的红唇,一点点捻动揉按着至她的唇珠处,继而却是指尖一动,竟是探入了她的口中!
敬姝蓦地瞪大了眼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这狗男人,玩她?
下一刻,陆瓒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又肆无忌惮地探进去一些,压着她软滑的香舌作乱……
敬姝刚想抬手阻止。
然而陆瓒另一只手,却又突然按在她的衣襟上,举止粗暴地徒手一撕!
只听“撕拉”一声!
敬姝穿得好好的宫装瞬间被他给这么剥了下来,露出光洁白皙的大片滑腻肩头。
“皇……”
敬姝眸中露出不明所以的青涩,刚想开口阻止,然而舌头勾动陆瓒的那根手指,暖热潮湿的柔软触感,令陆瓒深眸一暗。
他猛地将手指拔出,湿漉漉地按住敬姝那片肩头,逼迫着她不断后退,直到敬姝后背撞到殿内的那根汉白玉石柱,再也退无可退。
“皇上……啊!”
敬姝刚唤了他一声,就被陆瓒俯身一口咬在她的颈间,激得她又是一声娇呼破碎地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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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袖青听到她这一声,吓得以为自家娘娘在挨揍,恨不得闯进去,却被王忠拉住手,朝她摇了摇头。
殿内只有敬姝和陆瓒二人。
香炉里的龙涎香静静焚烧着。
一片烟雾氤氲中,陆瓒就这么压着敬姝,几乎将她一身宫装撕成碎片,极尽霸道地在她身上、将他曾看过的每一处都肆意亵玩。
最后,他按住敬姝,薄唇凑近她的耳边,似是咬牙切齿一般地吐露出一句话:“敬姝,你还真是……”
最后那个羞辱意味极重的字一出口,敬姝脸上顿时又是一阵潮红的艳色。
没想到看似正经的陆瓒,做这种事时,居然也喜欢说这种脏话!
可这具身子就是如此,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这能怪她吗?
不过这事情的走向真是叫她猝不及防。
先前怎么勾引这狗男人都没有反应,今日她本以为自己小命不保,谁知却是这般突然就?
也不知他是哪根筋没有搭对!
不过狗男人真是龙精虎猛……
“皇上、皇上……嫔妾受不住了……去榻上好不好?”
后背铬得有些难受,敬姝急促的喘息之间,趁机娇软地要求道。
“就在这里给朕受着!”
陆瓒偏要给她这些狂风暴雨。
又过了良久才结束……
敬姝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刚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了,却瞧见陆瓒眼眸幽深,片刻后,忽地又上前按住了她!
“唔!”
敬姝闷哼一声,再次猝不及防!
这狗男人!
他怎么这么快就又可以了!
好在这一回,陆瓒终于没继续在这个地方折腾她,抱着她挪到了一旁的榻上。
敬姝双手紧搂着他,羞愤得将头埋在他颈间,忍不住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陆瓒眼眸一暗,又是一番折磨……
待一切都结束,已经到了晌午。
最后一次,她被陆瓒抱着到了内殿的床榻上战斗了一番。
敬姝浑身酥软无力,费劲地掀起眼皮看了正在穿衣的陆瓒一眼,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时候,王忠才小心翼翼地进来,询问陆瓒是否要传午膳。
以及,是否要将敬姝抬回倚翠宫去。
陆瓒下午还约了朝臣在御书房议事,再叫她睡在这里是不合适的。
况且,他从未在御书房这样庄重的地方临幸过任何人……
王忠都不敢想,今日御书房一大早就几次叫水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后宫其他妃嫔们脸上的表情得有多精彩纷呈。
“无妨。”
陆瓒命人摆了午膳,也不管敬姝,只道,“跟敬事房的人说一声,朕今夜去倚翠宫。”
“奴才遵旨。”
王忠刚点头应下,忽地想起来,敬嫔的绿头牌压根都没在敬事房那边挂出来呢!
那么多妃嫔的绿头牌,敬事房的人天天拿过来让圣上翻,可圣上近些日子愣是一个都没翻。
偏偏敬嫔的绿头牌都不在上面,圣上却直接在御书房宠幸了她……
况且,还是在今日得知敬嫔在宫外那些事,分明已经暴怒以后。
王忠本以为圣上要杀了敬嫔,可谁知竟然转头就?
难不成,是他还不够了解圣上?
后宫规规矩矩等着圣上的众妃嫔,圣上不喜欢,眼前这个在宫外跟其他男子勾勾搭搭的,圣上却想要?
莫非,这是圣上的特殊爱好?
王忠一番腹诽着走出了御书房。
敬姝半睡半醒间听得他心里这些瓜,无语至极之余,也有些怀疑相信。
该不会,陆瓒真有些奇怪的癖好吧?
她就这么想了一下,便又睡着了。
不过一个午膳的功夫,陆瓒上午在御书房宠幸敬姝,且还叫了三次水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狐媚子!竟敢勾得圣上白日宣淫!”
各宫的花瓶杯盏几乎同时碎了一地。
储秀宫中。
沈贵嫔耐着性子,拿着剪刀修剪面前的一束花枝。
然而想到什么,她脸上原本平静无波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狰狞,手中原本方寸不乱的剪刀也越来越快。
很快,一束饱满的鲜花,瞬间被她裁剪得成了一堆惨遭蹂躏的碎片。
“啪”的一下!
沈贵嫔恶狠狠将手中的剪刀重重按在桌上,气息不稳地咬牙切齿道:“圣上竟然宠幸了那个贱人!
“这怎么可能!”
……
……
敬姝再醒来,人已经在倚翠宫。
袖青想起白日在御书房外听到的那些动静,红着脸伺候她起身。
“快传膳,本宫快要饿死了。”
敬姝双腿微微颤抖地起身下地,吸了口气吩咐道。
“是,娘娘今晚是该多吃点,圣上已经传令,要今夜倚翠宫点灯呢!”袖青有几分喜色地道。
“什么?还来?”
敬姝一听这话,腿软得差点没趴下!
“娘娘慎言!”
袖青也吓得差点要捂她的嘴,“圣上整日在前朝忙碌,这都一个月了,没怎么来过后宫,每回来几乎都是为着娘娘的事,今日也是圣上头一次宠幸后宫妃嫔,这等好事别的妃嫔都翘首以盼,娘娘还敢说这种话?
“万一传到圣上耳中怎么办?”
敬姝闻言,只得讪讪一笑,心中暗道袖青这小丫头片子不知人事,也不知道陆瓒发起力来让人有多难磨……
他白日已是莫名其妙宠幸她三次,且每次时间极为漫长。
晚上还要再来?
那就是犁地的牛也不能这么使唤吧?
然而她也只敢这么暗自吐槽,晚膳倒是听话地多吃了不少。
一直到亥时末,陆瓒才终于从御书房移驾倚翠宫。
敬姝等得直犯困,对袖青交代了句等圣上来了叫醒她,就干脆歪在美人榻上先睡了。
陆瓒进来时,便看到这一幕美人图。
内殿暖黄的宫灯光芒掩映下,敬姝便如画中的仙子一般,睡颜恬静又高洁美丽。
然而一想到她这副仙子出尘的表面之下,衣衫褪掉后,这具女体有多么的妖媚勾人,陆瓒就又是眼眸一沉,大步朝她走去。
等敬姝被闹得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又被剥光了,沉在浴桶里,仍是被那个龙精虎猛的帝王按着欺负。
待终于完事后,她被抱着出了浴桶。
敬姝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了。
谁知,陆瓒拿着一方雪帕,正给她擦拭身上的水珠,忽然就凑近她耳边咬了一口,低沉暗哑的嗓音似是调情地说道:
“爱妃,是这帕子白,还是你这一处更白?”
说着,他抬手按在敬姝锁骨下方那一片白皙柔软的山峦上。
敬姝顿感不妙。
“皇上,嫔妾累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又被陆瓒抱着,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之间。
敬姝再次有知觉,是被袖青给叫醒的。
“娘娘,今日您得去坤宁宫请安了。”
“皇上,陈太医和这些狗奴才联合敬嫔娘娘欺负嫔妾!您可一定要狠狠治他们的罪,为嫔妾出头啊!”
刘良娣一脸悻悻地放下了手,捏着嗓子,娇柔地说道。
“在你眼里,朕莫非是个瞎子,傻子,不会判断是非曲直,只会听信你一人之言?”陆瓒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薄怒。
“皇上息怒!嫔妾不敢!”
刘良娣吓得连忙跪下求饶。
陆瓒目光落在敬姝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庞上,再没了晚膳时勾引他的明艳大胆,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便不由轻嗤了句:“甚好。”
好?
哪里好?
刘良娣低头跪着,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帝王威势,大气不敢喘一下。
只听陆瓒冷然道:“敬嫔对朕的救命之恩,朕一向用心记着,可她却被你数次上门挑衅,百般欺辱!
“今日,在朕的面前,敬嫔的宫里,你一个小小的良娣,更是竟敢越过朕,随意给朕的臣下、朕的妃嫔定罪。
“看来,朕当初就不该看在你是东宫过来的老人的情分上,给你良娣这样高的位份。
“因为在你的眼中,朕就是一个不念旧情、忘恩负义的薄情之人!
“所以你才敢这般欺辱朕的救命恩人!”
陆瓒说到这里,便抬手猛地将桌上一杯宫人刚为他沏好的热茶拂到地上。
“碰”的一声!
茶杯应声碎裂。
滚烫的茶水,连同瓷器的碎片瞬间一同溅到刘良娣的脸上,将她脸上划开一道口子。
刘良娣抬手一摸,见到了血!
她恐惧地浑身颤抖起来,心中则后知后觉自己犯了蠢!
只听陆瓒凉薄地道:“传朕旨意,刘良娣不敬上位,无故打骂奴才,数次触犯宫规,降为常在,搬离长春宫,改为永思宫迎春殿居住。
“至于那些叛主,擅自从倚翠宫到长春宫伺候的奴才,就全都杖毙吧!”
圣旨一出。
刘良娣顿时浑身如坠冰窟!
永思宫迎春殿,那是比倚翠宫还要偏远的宫殿!几乎被视为冷宫了!
敬姝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又听到“杖毙”二字,她藏在被子下的手,瞬间颤了颤。
因为她,陆瓒已经前后处死了五个奴才了。
那些背叛她去长春宫的奴才固然有可恶之处,可说到底,不过是想要奔一个好的前程罢了,何至于丢掉一条性命呢?
刘良娣被拖出去。
宫人收拾地上破碎的茶杯残渣。
敬姝原本还想继续装睡,可感受到陆瓒洞若观火的锐利目光似是从自己身上扫过,她不敢再装。
于是,她干脆眉头一蹙,弄出点动静:“渴……好渴……”
“娘娘醒了!”
袖青最是眼尖,顿时惊喜不已地道。
陈太医连忙上前查看:“皇上,娘娘既已醒来便是无碍了,只需再静养几日,服几贴祛风寒的药便可痊愈。”
说完,他提笔写下药方,叫上陈笑随他去太医院拿药,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袖青则忙着去为敬姝倒水。
内殿中只剩下敬姝和陆瓒。
敬姝眼神迷茫,娇声虚弱道:“皇上,嫔妾这是怎么了?”
陆瓒在她身边坐下,为她掖了掖被子。
“只是受了风寒,刘良娣对你不敬,害你病倒,朕已经处置了她,以后你不必担忧她会再找你的麻烦。”
自正五品的良娣降为从七品的常在。
刘良娣这一跤,跌得不可谓不惨。
“皇上待嫔妾真好。”
敬姝闻言,努力从被窝里坐起来,脸颊伏在在陆瓒的手背乖顺地蹭了蹭。
她这一动作,却是叫肩头那一层薄纱滑落,露出锁骨下一片雪腻香艳的诱人景色。
陆瓒视线扫过,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然而他却又故意抬手,冰凉的指尖从她白皙软滑的肩头流连而过,带起一片颤栗,却只是将那层薄纱轻轻为她拉了上去。
“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朕自然会待你好。”他淡声说道。
“可是嫔妾想当皇上喜欢的人。”
敬姝眸中氤氲着一层湿漉漉的潮雾,“皇上,嫔妾心悦您,您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嫔妾呢?”
她话一说完,微微扬起的苍白的小脸上,滑下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宛若天边滚落的明亮星子。
陆瓒浓墨般的深眸中幽色晃动。
他忽地抬手捏住敬姝光洁滑腻的柔美下颌,俊脸凑近了她娇嫩的唇,清冽低沉的嗓音像是在雪水中浸泡过,染着几分令人战栗的冷意:
“喜欢?朕的喜欢?你要得起吗?”
敬姝鸦羽似的眼睫轻颤了颤。
帝王凛冽渗人的气势令她禁不住心生畏惧。
可她还是强忍着害怕,一双如明珠点缀的乌眸直直望着他,一字一句极其倔强地回道:
“嫔妾为了皇上,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嫔妾自问,这天底下再没有人能比嫔妾更喜欢皇上了。
“既如此,那皇上的喜欢,嫔妾又有何要不起?”
敬姝说完,便久久与他对视着。
澄澈干净的目光,好像盛满了不掺杂任何瑕疵的真心。
最终,陆瓒一挑眼,眼尾带出一丝薄凉,似是轻讽,又似是某种危险的警告:“敬姝,记住你今日的话。”
说完,他便松开敬姝,起身走了。
“奴婢恭送皇上。”
外殿响起袖青恭敬的声音。
没多久,袖青便端着一杯热茶过来,一脸欢喜地道:“娘娘!圣上待娘娘可真好!奴婢觉着,等娘娘这次养好身子,要不了多久,就能侍寝了呢!”
“是吗?”
敬姝却浑身虚弱地躺了回去,后背爬满了冷汗。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她可是体会到了。
这也叫敬姝再一次肯定了,以后绝不能得罪陆瓒!
在这该死的古代封建社会,且还是这该死的后宫,她的荣华富贵可真的都系于陆瓒一身。
“皇上,您今夜原本是翻了长春宫的牌子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皇上可要再去别的妃嫔宫里?”
刚出了倚翠宫,没走多远,王忠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瓒却未回答,脚步也未停。
王忠见此,不敢再多嘴发问,继续老老实实地跟在后头。
然而刚走到御花园附近,陆瓒就忽然转过身来,神色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朕再给你五日时间,若是还查不清楚那件事情,以后便不用再御前伺候了,朕不想再看见你这没用的东西。”
说完,便又提步一路回往养心殿。
王忠一脸苦楚,却半点不敢有怨言,只得赶紧跟上,一回到养心殿就立即催促派出去的暗探加紧调查。
看着陆瓒一张禁欲的脸,在宫灯映照下愈加清冷绝美,他恭敬站在一旁,心里却暗自腹诽着:
“皇上这么着急想要查清楚敬嫔在宫外和其他男人的关系,究竟是何意?
“是被敬嫔这三番两次的出事给搞得烦了?
“还是,皇上快要憋不住身上的火了?”
建康元年,倚翠宫。
“娘娘,该换药了。”
一等宫女袖青轻声细语的提醒下,拔步床上碧色的纱幔被撩起,敬姝蹙着细眉,艰难地应了一声。
医女为她褪掉染血的衣衫,便见那把不盈一握的纤腰上,一道狰狞刀伤蜿蜒而下。
敬姝痛得咬紧了牙。
正暗地里把那个砍伤自己的逆贼骂到下辈子投胎小唧唧只有三厘米时,她忽地听到这医女一边手法熟练地为她清洗伤口,一边走神地在心中八卦道:
“这位小主真是生得冰肌玉骨,媚色天成,一双眼睛勾魂摄魄,我身为女子被她那般漫不经心地看上一眼都忍不住脸红,若是换做男子,怕要被勾得身体酥软欲念横生,可为什么圣上偏偏就是不肯宠幸她呢?
“后宫传言是她动情时身体散发一股难闻的恶臭,这才惹了圣上嫌恶,可我自小跟着师父学医,从未听过女子有这般体质,我看,分明是后宫有妃嫔害她,不想叫她得宠!”
敬姝听到这里,就差点忍不住点头附和。
没错!
她就是被人害的!
狗皇帝也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每回看见她都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好像多看她一眼就会折寿十年似的!才不是她身上有臭味呢!
只听医女继续心中道:“不过也兴许是小主这样过于妩媚的容貌不是圣上的菜!可能圣上喜欢贵妃娘娘那样清冷挂的美人!
“不过圣上自己就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每回他用那般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一眼,都叫我忍不住幻想跟他睡一觉得有多快乐……所以,怎么就有小主想不开,非要去干那种事儿呢?落得个淫乱后宫的罪名,竟是直接被圣上下令杖毙了……”
那种事儿?什么事儿?怎么淫乱了?细说!
敬姝忽然听到这般劲爆的瓜,连耳朵都竖起来急切地想要知道,一时甚至忘记了腰伤的痛苦。
幸好医女不负所望,换药的空档又接着在心中说道:
“昨夜我赶到含章宫的时候,那张昭仪正和一个宫女没穿衣服地抱在一起……啧,两个女子用勉子铃寻欢,紧张之下绳子断了拔不出来,圣上不小心看到,脸都绿了。”
“噗!”敬姝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然而动作太大一个不慎扯到伤口,她顿时又惨叫一声,痛得眼泪流出来!
“娘娘小心!”
医女惊呼一声,一见刚换好药的伤口又崩开渗出血,连忙手忙脚乱地止血,心中那些瓜却是顾不得继续想了。
敬姝死死咬住嘴唇,忍笑忍泪又忍痛,同时心中着急不已。
你倒是把瓜说完啊!
吃瓜吃一半,跟拉屎突然卡住有什么区别!
然而医女重新包扎完,交代了两句注意事项,就躬身告退了。
敬姝独自回味着刚刚吃到的瓜,蓦地嘴角笑意一点点消失,竟是心有戚戚焉。
三个月前,她穿成了太子新娶的侧妃,每日被困在一方小院里,什么也做不了。
一开始,敬姝真的很想不开。
她身为娱乐圈三金影后,正是事业的高峰期,难道真要一辈子耗在这古代的封建社会,跟别的女人抢同一根黄瓜?
她跳了湖,想试试淹死以后能不能回到现代社会,却被太子宠妾郑良娣救下。
濒死的滋味她尝到了,她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回不去了,敬姝不得不接受现实。
便是那时起,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听到别人心里的瓜。
东宫哪个婢女跟侍卫偷情啦,这侍卫同时还跟另一位太子妾室有一腿了,太子头上有多少顶绿帽子啦……
敬姝前世就有个癖好,那就是,她喜欢吃瓜。
曾有个圈内好友打趣她,说医生如果给她检查,就会发现她胃里一粒米都没有,全是瓜。
如果每天都有瓜吃,那这个古代,也不是完全待不下去。
从此她就活得跟个路人甲一样,每日吃瓜看戏混吃等死。
然而两日前先帝暴毙,端王谋逆意图夺得皇位,甚至杀入东宫,要太子的命。
敬姝眼见着一口刀寒光一闪朝太子砍过去,想也没想,就见义勇为地为他挡了一刀!
事后,太子自然安然无恙。
他当天夜里就雷厉风行地铲除端王及叛军,顺利登上皇位。
敬姝则腰部被砍伤,被安置在这座宫殿养伤。
她痛得要死,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却十分高兴,觉着她救了圣上一命,之后册封必定少不了一个妃位。
然而敬姝此时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觉苦闷窒息。
张昭仪的瓜,让她想到了死去的郑良娣,昔日在东宫也曾风光无两,可结果呢?坟头的草都几丈高了。
敬姝有些心烦,索性半死不活地闭上了眼睛,继续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半个月后,她腰伤初愈,册封的圣旨也终于下来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这个昔日的东宫侧妃,当今圣上的救命恩人,不说妃位了,竟然只得了个从四品的嫔位,连从三品的修仪都没混上!
这传递出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圣上不喜敬姝到了极致。
她的救命之恩在圣上眼里也根本不值一提。
倚翠宫上下顿时被一片惶恐哀怨的气氛笼罩,隔壁长春宫的刘良娣坐不住了,过来把她冷嘲热讽一番,还将她宫里的奴才抢走了几个,气得袖青破口大骂,诅咒那些背主的奴才早晚不得好死。
敬姝却和平常一样,压根懒得和刘良娣一般见识。
又过了月余,圣上始终没来看敬姝一眼,她的不得宠已成定局。
“娘娘,午膳来了。”
这日,小宫女春兰提着饭盒进来,端出来几份残羹冷炙,然而她一双眼睛却巴巴地望着饭菜悄悄咽口水。
春兰是郑良娣死后留给她的,如今才十四岁,原本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这些日子小脸都饿瘦了。
“本宫不饿,赏你了。”敬姝瞥她一眼,说道。
“奴婢多谢娘娘!”春兰见敬姝是真的不想吃,便开心地提着饭盒出去,同自己要好的宫女春信同食。
“啊!”
然而没多久,忽地只听一声惨叫。
敬姝起身出去一看,便见到春兰吃得口中鲜血淋漓,疼得满脸泪水。
“娘娘!这饭被御膳房的人掺了碎碗砾!”
春信吓得不轻,惨声说道。
敬姝脸上一白,连忙命人请太医。
可最后太医没来,只来了内务府一个叫陈公公的年轻太监。
“这小宫女伤了喉管说不了话,日后是个废人了,便不能再在娘娘跟前伺候。”
陈公公了解完事情始末,又叫人检查了一番之后,便要将春兰带走。
“慢着。”
敬姝拧眉看他,“这事难不成就要这么算了?御膳房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交代?还有春兰,你将她带走打算如何安置她?本宫叫了太医,为何太医不来给她医治?”
陈公公听着她这有些天真的话语,顿时就笑了。
“一条贱命,也配让太医医治?更何况,她不仔细检查就将有问题的膳食带回来,若是娘娘吃了,伤了喉管,那此刻废掉的人,便是娘娘了,她本就该拖出去直接打死,奴才将她带走,也自然是要将她给处置了!”
陈公公斜眼看她,一脸的颐指气使。
敬姝想到死去的郑良娣,心中压抑的火气陡然爆发!
“陈公公就一定要这般赶尽杀绝吗?本宫又没伤着!她伤成这样已然算受了惩罚,便不能留她一命吗?”
“宫规如此,还请娘娘莫要为难咱家!”陈公公冷酷地说道。
“宫规?真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宫规是假,是你们瞧本宫不得宠,不想好生安置她,只想叫她一死了之省了你们的力气!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怎知本宫会一直不得宠?就不怕本宫日后得势,记仇报复你?”
“是吗?那奴才就衷心祝愿娘娘早日得势!”
陈公公却半点不把敬姝放在眼里,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轻慢地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他日若敬嫔娘娘真能得宠,咱家跪着过来给敬嫔娘娘请安谢罪!”
说完,陈公公讥讽的目光在敬姝脸上一扫,就大摇大摆地带着人走了。
敬姝气得想砸杯子,却发现自己宫里的杯子本就没几只,真砸了怕是以后喝水都得对着壶口,顿时就更气了!
他妈的,不就是争宠吗?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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