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您叫的代驾吗？”
齐月瑶走过去询问。
杜思远坐在一辆黑色的豪车里，一只腿还晃荡在车外。
穿着貂皮大衣的唐可可正在打电话。
唐可可扫了齐月瑶一眼，挂断了电话。
“怎么这么慢？算了，快把他的腿弄进车了去”。
这什么态度？
客户就是上帝，齐月瑶忍了。
杜思远醉得厉害，微眯着双眼，衣服褶皱一片。
齐月瑶费力把他的半条腿放进车里时，杜思远睁开眼，冲她笑了。
好暖，那一刻，仿佛什么捉住了齐月瑶的心。
“想什么呢，你是来代驾，挣钱的，不是来看帅哥的。”
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径直驶过来，停靠在门口。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朝黑色宝马车瞥了一眼。
大冷天开个敞篷跑车，真够骚包的。
唐可可妖娆地走过去。
“亲爱的，带我去海边兜风吧，喝的我头好不舒服。”
那个男人朝黑色宝马努努嘴。
“杜思远，M集团的大总裁，你未婚夫，不管他了？”
唐可可不屑：“什么未婚夫，他破产了，我们分手了，今天是最后的狂欢。”
男人听了，邪魅地笑了笑。
“美人，还是你厉害呀，花光他最后一点钱，就一脚踢开了他，够潇洒。”
唐可可用手轻佻地拍了拍男人的脸。
“本小姐，天生潇洒，没个上亿资产，入不了我的眼，不踢开，还留着恶心我自己。”
这话够恶毒，齐月瑶实在看不下去两个恶心的样子。
走过去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女士，您不和那位先生一起走吗？他醉的不省人事。”
唐可可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塞进齐月瑶手里。
“他不过一条丧家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也看到了，我有约，等不及了。”
唐可可坐进红色跑车里，冷冷一笑。
“你好心帮他找个便宜的小旅馆，对付一晚，那些钱足够了。”
红色跑车启动起来，一溜烟开走了。
杜思远在车里听得真切，周身早结了冰。
齐月瑶打开门，坐在了驾驶室。
杜思远脸上不易察觉的狠厉，一闪而过。
齐月瑶艰难地探过他的身子，把安全带给他系上。
副驾驶座上，杜思远似乎睡得正香。
“你家住在哪里？我好送你回去。”
杜思远心里不爽，不想说话，没有回答。
“喝得太多了，睡得太沉了。”
“有钱人是好，落魄了，更可怜。”
“拜金女，分手了更好。”
“喝醉一场也好，睡一觉起来，你还是条好汉。”
齐月瑶一边开车，一边碎碎念。
杜思远听得心烦，真想让她闭嘴。
酒醉不醒，即使装醉，也不能立刻就醒了吧。
继续装。
杜思远确实喝了不少，一会儿，真的有点迷糊。
齐月瑶费力把他弄到屋里。
让杜思远躺在沙发上，盖上被子，让他睡去。
做完这一切，她又接了单，匆匆出门了。
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一个屋子，终究是不安。
两个多小时后，齐月瑶回到出租屋，倒杯热水，暖暖手。
杜思远醒来了，要喝水。
她端水喂他，喝完，又要吐。
齐月瑶连忙扶他去卫生间，还好吐在了水池里，地板上不多。
杜思远似乎很难受，双手撑在台面上，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
齐月瑶接了杯清水。
“漱漱口吧。”
他抬起头，盯了齐月瑶几秒，接过杯子漱了口。
杜思远身材标准挺拔，齐月瑶165，也只是到他的肩旁。
洁白的领口，有污渍。
齐月瑶取了纸巾，给他擦拭。
杜思远一下子抓住她的手。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力度太大，齐月瑶吓了一跳。
“这是我家，你喝醉了。”
他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些，眼里的寒光，让齐月瑶害怕。
“我怎么来你家的？”
看来，他是把她当成坏人了，酒吧外捡尸，她也没有那癖好。
齐月瑶皱了一下鼻子。
刚吐完，厕所的味道是不怎么样。
“你要在厕所里谈？”
长得是挺帅，十亿少女想睡，她也不想，脾气太差。
杜思远走了出去，来到客厅。
“你刚吐完，胃一定很不舒服，要不，你稍稍再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做碗粥，暖暖胃？”
破产了，还身无分文，齐月瑶的爱心又开始泛滥。
他神色淡淡：“也好，谢谢。”
齐月瑶转身，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
杜思远端着，没喝，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月瑶去厨房把粥煮上，又从冰箱拿出几个包子热上。
出来，蜂蜜水已经喝完。
杜思远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似乎又睡着了。
齐月瑶轻手轻脚来到卫生间，收拾他酒醉后的战果。
六点半钟，杜思远醒来，齐月瑶招呼他来小餐桌前喝粥。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杜思远已经想起昨晚，迷迷糊糊中，还以为是回了自己的家。
没想到却是睡在齐月瑶出租屋的沙发上。
面子问题，还是要装模做样的问问。
“你在酒吧喝醉了，你未婚妻找的代驾，这个代驾就是我，然后她就坐上一辆红色的跑车走了。”
齐月瑶心里不爽，怎么跟上级对待下级一样，口气这么严厉。
“呵呵，毫无疑问，她会这么做。”
“不过，她塞给我了500元，说是让给你找个小旅馆住下。”
“500元。”
杜思远的眼里冷光一闪。
“那你怎么不把我送到小旅馆去？”
她知道不知道，世道危险，深夜把一个醉酒的男人带回家，会有多危险。
“我也想呀，没有你的身份证，再说男女授受不亲，我总不能在你身上翻包吧。”
“你要是突然醒过来，会不会说我非礼你。”
杜思远一下子笑了。
星光再次灿烂了齐月瑶的眼。
“你也可以把车随便开到哪里，停那走人。”
杜思远身边太多想攀附的女人，他可不相信齐月瑶能这么好心。
“那这么行，天这么冷，要是冻僵了，冻坏了，我可赔不起。”
他一时愣神，很快掩饰了过去。
“我破产了，你这么做，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现在也没法一掷千金，表示对你的感谢。”
齐月瑶有点气，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观？
如果钱有用，人人都可以买来爱情。
“我又不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也没有想过，问你要什么感谢费。”
“我是穷，需要钱，才会半夜干代驾，我清清白白，挣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
他轻咳了一声。
估计是没有想到齐月瑶反应这么大。
随后从衣服兜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我叫杜思远，这是我的名片。”
“齐月瑶，没有名片。”
不跟你计较，给他点自尊，又不是客户，名片也没有什么用。
杜思远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的手机可能是昨晚丢了，你手机号多少？”
齐月瑶告诉了他。
把车钥匙给他，车就停在楼下。
站在窗前，看他开车离去，齐月瑶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