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是杜总开车送你回来的？”
华姨递给齐月瑶一个包子。
华姨怀疑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如果她不打电话，月瑶会不会不回来了？
她有点后悔，维修养老院暖气的一百万，没有问清楚来历，就直接用了。
齐月瑶拿着筷子夹咸菜，“嗯，太晚了，不好打车。”
“瑶瑶，你喜欢杜总，对吗？”华姨盯着齐月瑶的眼睛。
这么明显，被识破了？
答应杜思远隐婚，她已经告诉石英子，不能再跟华姨说了。
跟华姨说，等于昭告天下。
齐月瑶忙撒娇，“华姨，别问了。”
“那就是喜欢，多久了？”
“也就刚刚开始，昨天我们第五次见面。”
齐月瑶快速地回忆了一下。
华姨有点吃惊，“才见第次面五，就喜欢上了，那杜总喜欢你吗？”
他喜欢她吗？齐月瑶迟疑了一下。
“应该是喜欢，他原来有个未婚妻，才分手没有多长时间。”
华姨焦急地说：“那可不行，才分手，就和你好，坚决不行。”
不行，坚决不行，她答应过齐婉婉，要替她守护好月瑶。
齐月瑶摇着华姨的手，“华姨，怎么就不行了？杜思远好帅，他笑起来更好看，前几天，你不是说我不小了，该找个男朋友了。”
“瑶瑶，你太年轻，帅有什么用？你想想你妈？”
提起妈妈，齐月瑶含在嘴里的包子就咽不下去。
她在爸妈离婚后，改了名字，随了妈妈姓。
妈妈曾怪她固执，妈妈何尝不固执呢，爱到死的男人，早就背叛了她。
“瑶瑶，你不懂，人家估计是看上你长得好看，想和你玩玩，不会当真的。”
“怎么可能，他给我一百万的支票，还让他朋友给养老院捐这么多的物资。”
“那点钱，对他来说算什么呢，哄小女孩的手段罢了。”
齐月瑶把筷子放下，站了起来。
“他早就破产了，那一百万是他借朋友的，是我想和他在一起。”
华姨听到杜思远已经破产了，脸色变得苍白。
怕什么来什么，难道杜思远调查过齐月瑶，有目的而来？
“瑶瑶，我要对你负责，更不能辜负了你妈的嘱托。”
“你赶紧跟杜思远断了，至于那一百万，我会想办法立刻还给他。”
华姨的坚决，齐月瑶很是不解。
“华姨，您都不能祝福我吗？”
“瑶瑶，你不能任性，我这是为你好，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
钱有那么重要吗？齐月瑶终于明白华姨的担心，她笑了，笑得破碎。
齐月瑶的心动，始于杜思远落魄酒醉时，他笑起来好暖。
她想保护他，给他温暖，冬夜里互相取暖，日光下追逐嬉闹。
一楼院内，老人们围着聊天晒太阳。
“瑶瑶，怎么了？不高兴了？”
“昨天那个杜总，长得挺精神的，是你男朋友吗？”
“对呀，瑶瑶，是不是呀，你们很般配。”
齐月瑶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跟他们解释不清楚。
华姨和齐婉婉是好朋友，自齐婉婉去世后，每年春节，齐月瑶都来养老院过。
这里就像她的第二个家，华姨也像妈妈一样爱护她。
“瑶瑶，是害羞了。”
“人家大老总的，门不当，户不对,唉，可惜长不了。”
“说得也是，唉，瑶瑶是个好闺女。”
没有人知道齐月瑶是齐婉婉的女儿，只知道是华姨一个朋友的女儿，节假日来养老院做义工，是个爱笑的阳光女孩。
只有齐月瑶自己知道，她是在装坚强，装快乐。
她答应过妈妈，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活成妈妈想要的样子。
齐月瑶无聊地沿山边的小路走着，漫无目的。
一辆车缓缓地停下来，杜思远从车里走出来，长腿，褐发，黑色大衣。
他站在齐月瑶面前，冲她微笑，齐月瑶的那点委屈一下子就没了。
齐月瑶抱住了他的腰，好闻的男性气息。
杜思远俯下身子，亲上她的唇，她笨拙又热烈地回应他，点燃了他，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游走，齐月瑶身上一阵阵燥热。
良久，杜思远抵着她的颈窝轻喘。
“我的小猫，回别墅好吗？”
“嗯，好。”齐月瑶趴在他肩头，软软地回应。
别墅，主卧，衣服胡乱地扔着，杜思远把她抱在怀里，睡得香甜。
他的睫毛真长，齐月瑶忍不住用手轻触。
这个男人真好看，他是我的。
“醒了。”他没有睁眼，只感觉他胳膊上的力度，他们贴合的更紧密了，吓得齐月瑶不敢乱动。
“感觉好吗？舒服吗？”杜思远轻咬她的耳垂。
“羞死人了，不要问。”齐月瑶扭动身子，用手打他。
他满意地笑起来。
……
手机铃声一遍遍响起，杜思远拿起手机，是齐月瑶的号码。
“杜总，您好，我是华姨，瑶瑶在你那里吧？”
“是，我让她接电话。”他把电话拿到齐月瑶耳边。
齐月瑶正在他怀里睡得香甜，迷迷糊糊地，“不要，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院长，瑶瑶还没有睡醒，醒了我送她回去。”
华姨，齐月瑶一下子惊醒了，把电话拿过来，“华姨，我一会儿就回去。”
齐月瑶这才想起来，今天上午下楼时，没有带手机。
“怎么办，怎么办？”齐月瑶抓狂。
杜思远一脸淡定，“我们是合法夫妻，又不是偷情，有什么怕的。”
说完他去洗澡，再出来，一身银灰色的西服，帅出天际了。
齐月瑶迷糊的样子，软萌可爱，杜思远笑了笑，捏捏她的脸。
“去洗个澡，我准备一些礼物，今天正好是大年夜，好提亲。”
齐月瑶惊住了，怎么就提亲了，合法夫妻了，还提什么亲？
他的规则，还真的搞不懂。
“院长，今天来跟您提亲，您代表瑶瑶的家长，需要多少礼金，全按您这边的规矩来。”
杜思远之所以愿意来提亲，还是看出齐月瑶对养老院及华姨的在意。
他希望他的小姑娘开心，隐婚也只是不想集团的人知道，引起不必要的轰动。
在这里，没什么关系，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杜总，瑶瑶的妈妈把她托付给我，我就会尽到责任。”
“我不同意。”
“你朋友给养老院捐赠物品，我很感谢，还有那100万，我也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
华姨没有想到杜思远会这么直接。
杜思远神色一变，沉声道：“院长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的条件，需要用这种手段来骗小姑娘吗？”
华姨内心鄙夷，什么条件，破产了还在装大佬，她找人打听过了，M集体大总裁杜思远早成过去式了。
齐月瑶喜欢他，华姨还是要留点情面。
“瑶瑶单纯，从没有谈过恋爱，我想，你只是喜欢她年轻漂亮，你们才见过几次面，今天她就……”
华姨没有说下去，齐月瑶也有点尴尬，没有睡醒那句话，华姨肯定是听到了，不多想是不可能的，确是事实，她更没有法开口了。
“院长，我不是随便的人，既然做了，一定会负责。”
杜思远脸上未见波澜，就这样承认了。
齐月瑶的脸火辣辣地烫，好歹也顾及一下她的脸面吧。
华姨冷笑，“杜总，您倒是爽利，我只希望瑶瑶能找一个，真心爱她，能陪她一辈子的人，你能保证陪伴她一辈子？”
杜思远看了齐月瑶一眼，“我保证不了，但是……”
华姨腾一下，站了起来，“杜总，请拿上你的礼品走人，你不是瑶瑶的良人。”
杜思远坐着没有动，情绪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院长，您没有听我说完，就赶人走，亏瑶瑶说您是天底下，最有耐心，最讲道理的人。”
杜思远周身的寒气，让齐月瑶担心，她急忙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反手和齐月瑶十指相握。
“院长，我是保证不了，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齐月瑶内心是感动的，这些年，她受了太多的委屈，谁在乎过。
“华姨，我真的很爱他，请您代替妈妈成全我们。”
华姨气急，“瑶瑶，我就是受了你妈妈的临终嘱托，才不会同意，你还不明白缘由吗？”
齐月瑶突然崩溃大哭。
“缘由？马上十年了，我还不够努力？”
“我什么都不要了，就要杜思远，就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齐月瑶的身子在不停颤抖，她紧紧拉住杜思远的胳膊。
“我们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