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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报告夫人,小公爷他又去进修男德了》是作者“明月落枝”的倾心著作,顾樱江隐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她死了,死在天启二十八年冬。那年正当腊月,汴京的天气冷极了。她本是将军之女,位高权重,未婚夫更是正人君子,当朝小侯爷,而她,却偏偏选择了低嫁给他人,被折磨十年,最后惨死在破庙之中。再睁眼,她回到了和他同落水中那一天,再次面对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她不再选择妥协……抱紧未婚夫大腿,踹渣男,斗恶女,前世仇,今世报,所有的所有她都要一一还回去!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好像抱错大腿了……那人,竟然是他!...
主角:顾樱江隐 更新:2024-09-17 09: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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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樱江隐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推荐报告夫人,小公爷他又去进修男德了》,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报告夫人,小公爷他又去进修男德了》是作者“明月落枝”的倾心著作,顾樱江隐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她死了,死在天启二十八年冬。那年正当腊月,汴京的天气冷极了。她本是将军之女,位高权重,未婚夫更是正人君子,当朝小侯爷,而她,却偏偏选择了低嫁给他人,被折磨十年,最后惨死在破庙之中。再睁眼,她回到了和他同落水中那一天,再次面对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她不再选择妥协……抱紧未婚夫大腿,踹渣男,斗恶女,前世仇,今世报,所有的所有她都要一一还回去!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好像抱错大腿了……那人,竟然是他!...
胭脂忙不择路的去准备炭盆。
分给暮雪斋的炭都是最低等的灶炭,刚点上火,便满屋子呛人的烟,“咳咳咳!姑娘,你多喝点儿水,小心呛着,大房也太不做人了,好歹姑娘也是嫡女,怎么能这么对咱们暮雪斋呢,要是老爷在就好了,长枪一竖,看谁敢欺负了咱们去。”
“胭脂,熄了吧,我不怕冷。”
顾樱神色淡淡的坐到灯下,昏黄的烛光,描摹着她细长精致的眉眼,仿若水墨画一般精致美好。
她展开纸团,看见上面江隐的笔迹,忆起自己对他满腔情意的那几年,眼眶竟忍不住一阵酸涩。
是啊,她也曾满心满眼的爱过他。
读他读过的书,写他写过字,为了他学女红,给他做衣服绣荷包,一针一线,都是她对他的痴心妄想。
可如今,一字一句,都是讽刺!
她心如刀绞,手指一点点收紧,将那纸条撕了个粉碎,又不放心,扔进火盆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姑娘,现在怎么办?那江公子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这黑天黑地的还下着大雪,还在宁哥儿的院子里,若叫旁人知道了,只怕又说不清了!”
顾樱唇角瘪了瘪,这出戏上辈子没演过,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她也不是上辈子那个愚蠢的自己,自然有法子对付他。
顾樱站起身,将披风拢了拢,“无妨,胭脂,是谁把信给你的?”
胭脂摇摇头,“这信是夹在咱们院子门口的,奴婢也不知道。”
顾樱顿了顿,将头发擦干,让胭脂给自己挽了个发髻,便往外走,“胭脂,你记住,以后这个伯府,你能相信的只有我,其他任何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你只管说三分话,别人的话也只管听三分,切莫与任何人交心。今晚书信的事,若追究起来,你只说不知道,没看见,打死也不承认。”
胭脂碎步跟在自家姑娘身后,神态紧张,“奴婢知道了,姑娘,你真的要去见江公子么?”
顾樱微微冷笑,“自然要去。”
“可这——”
是私会啊,还是在自家府里!
被人抓住了,今儿在绾妃面前闹得那一场白闹了!
胭脂心里直打鼓,顾樱却门儿清。
上辈子江隐能从一个五品小官做到宰执首辅,扶持新帝上位,必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满腹才学,为人小心谨慎,又善于隐忍交际,对汴京所有权贵世家的后宅了若指掌。
先不说他怎么做到的。
就凭他能避开顾氏主人深夜出入伯府,便可管中窥豹。
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培植了自己的暗势力。
可惜了,这一世,她定要让他一辈子栽在泥潭里,爬都爬不出来!
不过一炷香功夫,主仆两便到了沐风斋门口。
屋里传来一阵少年哭闹的声音。
“我不要喝药!我不要喝药!”
听到顾宁虚弱又撕心裂肺的哭声,顾樱心里一紧,慌忙跑进去,“阿宁!”
她声音一落,一个十岁的清弱少年瞬间面露恐慌害怕的往床上厚厚的帷帘里缩了缩,再不敢哭闹,跟只瘦弱可怜的小病猫儿似的,躲起来,也不敢露面儿了。
顾樱心疼的叹了口气,也跟着僵在原地。
只因上辈子,她一贯只会讨好大房,忽略自己的同胞亲弟弟。
有时候看他病恹恹的,心里又气不打一处来,恨他不争气,恨他不阳光,不讨喜,虽说没有虐待过他,可每次不耐烦的语气和刺人的话语,应当早就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
他现在才十岁,没有父母陪伴,就剩她这么个姐姐。
可姐姐却不爱他,他那么小,却懂事,拖着重病的身子,在她出嫁那天,才肯咽了气。
想到这些,顾樱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本不想哭的,可看着床上那道弱小的身影,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
“顾二姑娘,你果然还是来了。”
她刚要走到床边,却被屋中一道阴郁的男声叫住。
顾樱闭了闭眼,泪水顺着长睫落下,这道声音,她便是化成灰也认识!
恨意又开始蔓延,拳心也越攥越紧,遏制不住的寒意四散开去。
“江公子?”
她转过身,将眸中泪水抹去,故意露出一道懵懂无辜的目光,“这么晚了,江公子怎么会出现在伯府?难道是来找我大姐姐的吗?”
江隐穿了一身医童的短打,粗布麻衣,却丝毫不掩他的温润儒雅。
他身侧,是汴京城中名气不小的刘郎中,专门给京中各家主子看病。
顾宁是二房唯一的男丁,从小先天不足,身体病弱。
随着年龄增大,更是肌肉萎缩,双腿几乎半废了一般,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床上。
这位大夫,还是刘氏花大价钱请进了府中给弟弟看病。
因弟弟的病情不稳定,时不时便会发作,所以伯府给刘大夫在沐风斋专门辟了间厢房,他不但能自由出入伯府,还能在伯府留宿。
见两人说话,刘郎中竟十分识趣的退出了正屋,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那刹。
顾樱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突然就有了道口子。
前世,她跪祠堂那段时日,病得昏昏沉沉的,眼看活不过去。
有一日,江隐却带了药来看她,他把她抱在怀里,被祖母她们当场抓住,祖母怒斥她不要脸,下作,残破的身子配不上小侯爷。
从那时起,她和江隐的婚事算是彻底拍了板。
而她也因江隐冒险送药而感动,更加爱慕他。
可现在看来,刘郎中分明就是江隐的人!
他来看她,就是他早就布好的局!
顾樱目光一寒,飞快抬起头,“你——”
江隐见她神色微乱,发红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不知为何,心里竟反而痛快起来,“顾樱,你今天在绾妃面前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说着,踱步走向她,高大的身子向她步步逼近,直到将她逼到墙角,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你忘了上个月,你还给我写信,说要嫁与我为妻?”
顾樱长睫微颤,后背抵着沁凉的墙壁,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顾樱从来没想到江公子这么自恋,江公子以为,那信当真是我写的?别忘了,连江公子的名字怎么写,我都不会,更别提要嫁给江公子的话。”
说到此处,她又笑了笑,弯起眼眸,漂亮得仿若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更何况,我乃是东平伯府的嫡小姐,未婚夫是世代勋贵的永安侯府小侯爷,论身份,论地位,论尊卑,江公子你配得上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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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享受现在这般静谧又波澜不惊的时光。
因为她知道,很快,顾嘉与江隐私会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传得满城皆知。
可顾老夫人不能将顾家所有姑娘都搭进去。
为了其他姑娘的名声,她只能找一个理由,只说顾嘉与江隐本就是定下的婚约。
江隐到伯府,不是私会,而是来提亲的。
这样既能保住顾嘉,也能保住顾家其他姑娘。
除了此路,别无他途。
她越想,越觉得畅快,站在祠堂门口的时候,顾嘉死气沉沉的朝她看来,竟然提不起半分力气跟她争吵。
“大姐姐,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么?”
顾嘉惊愕的抬起头,“顾樱,你在说什么!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这个蠢货,你怎么会——”
她不敢相信,止住声音。
顾樱目光柔和的落在顾嘉苍白的脸上,扬起嘴唇,露出完美一笑,“我得好好想想,大姐姐到时候与江隐大婚,该送什么贺礼才好。”
顾嘉气得咬牙切齿,疯疯癫癫的扒着祠堂大门,冲顾樱嘶吼,“不可能!顾樱你这个贱人!你胡说!我不会嫁给江隐!我只会嫁给小侯爷!小侯爷是我的!你这种蠢货怎么配得上小侯爷!”
到这种时候了,顾嘉仍旧在做梦。
顾樱甚至有些同情可怜她,露出怜悯的笑意。
“你那是什么笑!给我收起来!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顾樱越是平静,顾嘉越是癫狂。
“大姐姐,你可还记得顾敏姐姐?”
顾嘉这下彻底僵硬的滑坐在地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樱想起上辈子自己得知的真相,痛心道,“你的双生同胞姐妹,顾敏,十岁那年冬天,落入人高的池塘里,被拉上来的时候,人已经僵硬了,死得不明不白,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就连刘氏自己这个做娘的也这么以为,可我知道——”
她脸色淡嘲,一字一句,吐出两个字,“不——是。”
顾嘉猛地抬头,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顾樱你胡说什么!”
“大姐姐就不怕大伯母知道?”
“你敢——”
杀人诛心,顾嘉惊恐害怕的表情,已经让她达到了目的。
光是这一条消息,就够顾嘉在祠堂里喝一壶的,更何况,她还有后招在等着顾嘉。
顾樱弯唇冷笑,不再细说,转身离开祠堂。
“姑娘,事情都办好了!”
胭脂打了把青竹伞,笑着从窄门旁边的青石板甬道上小跑过来,到了顾樱身边。
小丫头将竹伞举过她头顶,替她遮住漫天飞扬的雪花,歪了歪头,笑得俏皮可爱,“姑娘你真是料事如神,你怎么知道咱们巷子旁那几个婆子经常在那儿晃悠,就等着打探富贵人家后宅里的事儿呢?”
顾樱浅笑一声,“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与江隐私会,也如今天这般,他们将江隐送出伯府,却恰好被伯府门口的几个长舌婆子看见了,于是我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给小侯爷戴绿帽子的消息就这么传了出去。”
胭脂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可真是个噩梦!幸好姑娘让奴婢去外头找人先蹲守着,江公子一出门儿,那人便故意叫嚷起来,嚷得全临安街都知道了。”
顾樱没再说话,今夜是他们的不眠之夜。
她也不能闲着。
刘郎中既然与刘氏关系匪浅,那弟弟的病,还得从刘郎中那里入手。
“胭脂,我们先去给阿宁送些吃的。”
“好的啊。”胭脂觉得自家姑娘真的是开窍了,懂得亲近二房自己人了,越发欣慰的絮叨起来,“姑娘日后可要好好对待小公子才是啊,小公子身体不好,又没有父母亲陪伴,在这府里,姑娘就是小公子唯一的亲人。”
顾樱心里听得难受,嗯了一声,亲自去厨房给顾宁做了好一些吃的,然后将东西送到沐风斋。
翠灵坐在屋子里的熏炉旁打盹儿守夜。
顾樱又送了个镯子,那丫头才肯出去睡觉。
顾宁仍旧窝在床上的被子里,双腿几乎不怎么动,整个人没有一点儿生气,死人一般靠在枕头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床顶。
他没有胃口,不爱吃饭,瘦得皮包骨。
顾樱送来的点心,他只吃了一口便吃不下,别开脸,“不想吃。”
顾樱哄道,“吃得多,阿宁的身体才能好起来。”
“好不起来了。”顾宁摇头,眼神有些空洞和涣散,“不要你同情。”
顾樱心口揪疼,看着顾宁被一个丫鬟折磨成这样,心里越发急切的想将他挪到暮雪斋自己亲自照顾。
胭脂担忧道,“这件事怕是老夫人不会乐意。”
顾樱略一思忖,“不光是老夫人,只怕刘氏也不肯。”
胭脂不忿道,“咱们二房的事凭什么要听大夫人的,姑娘,明儿你就去找老夫人去,咱们自己的小公子,咱们自己照顾!”
顾樱放下手里的点心,看着顾宁雪白得可怕的小脸,只觉得那皮肤里血管都清晰可见,让少年看起来就跟个行将就木的死人一样。
上辈子顾宁是在她与江隐成婚后的第二天死去的。
那时候她想回府看一眼弟弟的尸体,江隐却不让。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也没能见上弟弟之后一面,只听说最后伯府用一卷破席将他收敛到棺材里,悄无声息送出城去,不知道埋在了何处。
顾樱越想,越觉得心口烧得慌,外头风雪呼啸的声音越大,她越觉胸口闷得发疼。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再让弟弟走上辈子的老路。
“今日事关顾嘉的终身幸福,刘氏却始终不肯将刘郎中供出来,胭脂,你说这是为何?”
胭脂想了想,她脑子笨,简单,只能随便猜测,“姑娘,难道刘郎中是大夫人的人?”
顾樱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弯起眼眸,赞赏的盯着胭脂,“大伯母的人,这个人,就很值得推敲了!是负责办事的人,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关系的人?”
毕竟有一次,她亲眼看见刘氏一根珠钗落在沐风斋里。
刘氏偶尔为了表现自己贤德,也会过来看望弟弟的病情,刘郎中也是刘氏的人外面专门找来的医术高明的好大夫。
那时她没多想,可现在想起来,就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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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小侯爷在这上面还真有几分经验。
赵长渡目光幽深,依旧是淡淡的一声“嗯”。
可立在他身后的霍栖烟却有些不悦。
不光是因为顾家这个不大常见的姑娘生得比她还好看。
更因为表哥性子清冷内敛,向来不爱说话,今日一路陪她出来,几乎不怎么与她说话,进店没多久便说要出去走走,对她可以说是退避三舍,不肯亲近。
可他不但亲自替顾樱选鞍,还对她说了这么多话,让她心里很是不痛快。
向来乖顺的她,也不知怎的,突然不肯安分,扬声笑道,“表哥,我突然也想要这副马鞍。”
顾樱刚将那副马鞍抱在怀里准备去结账,就听见女子脆生生的声音。
她顿住脚步,有些尴尬,“可是,霍姑娘,这……是我选好的。”
霍栖烟笑得人畜无害,落落大方,“我可以出比你高一倍的价格,也可以将这店里所有马鞍都买下来,除了这副,你想选哪副都可以,如此,顾姑娘愿意将这副马鞍让给我么?”
行吧,财大气粗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顾樱紧了紧手里的马鞍,有些迟疑,“多谢霍姑娘好意,我自己能买得起。”
见顾樱迟疑,霍栖烟更加断定她小家子气。
虽不认识顾樱,但她也知道东平伯府在汴京根本没什么地位,更别提家里的姑娘们了,定然是个个都上不得台面的。
那位顾嘉顾大姑娘都没什么脸面在她面前说上话,更莫说,顾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儿。
今日表哥选的鞍,她势在必得,“可这样的鞍店里就只有一副,表哥——”
霍栖烟咬了咬唇,大起胆子索要,“你帮烟烟跟顾姑娘说说情可好?”
顾樱拧眉。
赵长渡更是不耐烦的拢紧了剑眉,目光沉酽的扫过霍栖烟的小脸,俊脸拢了层寒霜,“霍栖烟,莫要过分。”
“我——”霍栖烟没想到表哥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凶自己,登时红了眼睛,委屈道,“舅舅说了今日让表哥陪我出来散散心,表哥便是这般气我的么?”
她堂堂霍家嫡女,还配不得这副马鞍么!
赵长渡冷笑一声,“顾樱,你且将鞍拿走,它是你的。”
霍栖烟一双眼盈满了泪水,欲哭不哭,委屈里还透着几分怨恨。
顾樱有些不好意思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笑着将马鞍奉到霍栖烟身前,“霍姑娘莫委屈,这鞍给姑娘便是,我一会儿再重新选一副。”
赵长渡一言未发,沉郁冷漠的模样叫人心里莫名发憷。
顾樱被他冷戾森冷的目光盯得心脏咚咚直跳,但还是硬着头皮打圆场,“哈、哈,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这副,送给霍姑娘正好。”
霍栖烟得意的睨顾樱一眼,又抬眸怯怯的向赵长渡看去,“表哥,既然是顾姑娘送给我的,我可以拿么?”
赵长渡神情冷峻,盯着顾樱低低的眉眼,突然觉得,这等胆小如鼠的女子,似乎不为良配,遂淡淡的嗤笑一声,“随你。”
说罢,玄墨云纹大氅掠地,卷起一股生冷寒意,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周记。
气势强大的男人一走。
整个店内剑拔弩张的氛围便淡了许多。
胭脂忿忿不平,恨不能冲上去找霍栖烟好好理论理论。
但霍栖烟是个知书达理的闺秀,自然不可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与一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户之女争吵,有失身份,于是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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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丑事儿,老夫人怎么会让流言传出去?这可是事关咱们东平伯府所有小姐名声的大事。”
晏禾冷冷勾起嘴角,“虽然祖母想瞒天过海,可又怎么抵得住悠悠众口?你有没有瞧见赵姨娘和顾霜,今日看到顾嘉跟江隐拉扯在一起时,眼睛都快瞪圆了吗?”
胭脂一愣,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原来如此!姑娘,赵姨娘受宠,平日里晨昏定省懒懒散散的,能不来就不来,难怪今儿一早姑娘就让奴婢去赵姨娘的蒹葭苑外故意说大姑娘进了祠堂的事,为的就是让赵姨娘一起来看热闹!”
晏禾淡淡莞尔,“赵姨娘最看不惯刘氏,顾嘉昨晚进了祠堂这么跌份儿的事儿,要是让赵姨娘知道了,今日必定会带着女儿前来看刘氏的热闹,她又是个大嘴巴,什么事在她眼前一晃,不用明天,今日,这消息就能长了脚一般飞出去。”
她眼里微微泛冷,“就算赵姨娘被人封了口,我也要想法子把消息传出去。”
“可这件事兹事体大。”胭脂还是担心,“日后姑娘和小侯爷的婚事就……”
晏禾顿了顿,想起漫天大雪里,那张俊美无俦的清冷面庞,心里微微一乱。
永安侯府的小侯爷苏桓风,不管他品性如何。
他的家世地位都值得许多贵女去追求。
但她不一样,她这辈子只为了复仇而生,男女情事,都不是她敢肖想敢触碰的东西……
三个月后,他亲自上门退婚。
到那时,她还要提前给自己找好一个新的退路,一个可以不用动心动情,却能保证她一生无虞的人家,了此残生。
又或是,摆脱伯爵府,带着弟弟去边疆寻父亲,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野姑娘,也比一辈子困在后宅的一亩三分地强。
“姑娘!”
晏禾在前头走,胭脂在后面追,“那五天后的冬猎会,你还去么?听说,咱们未来姑爷也会去,到时候,姑娘好好跟姑爷解释解释跟江公子的事,相信姑爷不会介意姑娘的。”
“冬猎会?”
“对啊。”
差点儿把这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冬猎会是皇家举办的,到时候京中所有贵族子弟,名门闺秀都会前去参加。
上辈子,冬猎会上,她一心一意想选择江隐做她的冬猎盟友,丢了好大一个脸!
又因为在那大雪封林的山野里,遇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之后三天的打猎比赛,她都没能参加。
倒是让顾嘉在冬猎上出了不少风头,永安侯小侯爷恐怕就是那时候喜欢上顾嘉的……
想到这儿,晏禾冷冷勾唇,“去,自然要去。”
不但要去,还要带着顾嘉一起去。
上辈子所有的仇和恨,就在冬猎会上,一并清算!
说罢,晏禾抬脚进了沐风斋。
迎头撞上一个冒冒失失的丫鬟,她不悦的蹙了蹙眉,“站住,你对小公子做了什么?”
那丫鬟衣衫不整,手臂上血淋淋的,慌慌张张的在原地站住。
抬头看见来人居然是二房那唯唯诺诺的二姑娘,瞬间定了定神,趾高气扬道,“我不过是在给小公子喂药,被小公子挠了一爪子,二姑娘凶什么凶?二姑娘若真心疼小公子,就该自己来喂药才是!何苦劳烦我们这些干干净净的丫头来伺候一个小残废!”
“啪!”
没等她话说完,晏禾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眼里划过一道厉色,“你说谁是小残废?”
“二姑娘,你竟然敢打人,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就敢对我动手?!”
晏禾眸光发寒,眉间冷意汹涌。
胭脂更是气不过,见自家姑娘硬气起来了,也挺起胸膛,扬起小手,几个耳刮子打得那丫鬟脸颊高肿,“你一个做奴婢的竟敢跟主子叫板起来,管你是谁的人,今儿我们打的就是你!姑娘,你别动手,让奴婢来!”
那丫鬟再大的气性儿也被打蒙了,被胭脂强硬的按在地上,屈辱又不服气的跪了下来。
人跪了,小嘴可没跪,依旧傲慢道,“我可是刘妈妈的女儿,顾家的家生奴婢,二姑娘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母亲去老夫人那里告状么!”
刘妈妈是李妈妈的小姐妹,到了年纪就在李妈妈的撮合下配了府里的管家。
如今也算是府有资历的老人了。
平日里无人敢对她吆五喝六,过得跟个主子一样。
晏禾这时候才想起她的名字来,她叫翠灵。
上辈子,刘氏原是有心将这个丫鬟抬做弟弟的通房,就在明年年初,翠灵便怀了弟弟的孩子。
哭着闹着,若弟弟不给个名分,就要寻死。
那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丫头狼子野心,想靠弟弟上位,还帮着劝弟弟娶了翠灵。
现在想来,她简直恨透了自己的愚蠢无知!
弟弟才十岁,双腿到后面肌肉萎缩不能行走,怎么可能让翠灵怀上孩子?
这一切都是刘氏为了击垮二房的阴谋!
晏禾越想,越觉得浑身冰冷。
刘氏……她怎么可以让一个才十岁的少年就承受这么多痛苦和委屈!
“姑娘,我们怎么处置这个丫头?”胭脂气过了,回头来也觉得得罪了刘妈妈的人不划算。
毕竟刘妈妈是府里管家的原配,以后要给暮雪斋穿小鞋,不就是她吹吹枕边风的事吗?
上一世的一桩桩一件件悉数浮现脑海,晏禾死死捏着拳心,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脸,主动将翠灵拉起来,赔笑,“好姐姐,刚刚是我一时气糊涂了,这个镯子就当我送给你赔罪的可好?”
说着褪下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碧玉手镯,塞进翠灵手里。
翠灵冷冷的嗤笑一声,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讥讽道,“二姑娘现在不摆小姐的谱儿了?”
“姐姐这不是说笑么?”晏禾沉下眸光,笑意不达眼底,柔声道,“我就是见姐姐手上流了这么多血,关心弟弟,所以才方寸大乱,失了分寸,这镯子要是不够,这个璎珞也送给姐姐如何?”
“算你懂事。”翠灵眸光贪婪的缩了缩瞳孔,将那璎珞和镯子塞进自己袖子里。
晏禾故意露出弱态,可怜巴巴的咬了咬唇,“我不小心得罪了姐姐,姐姐可千万别将今日的事告诉祖母和大伯母才好,姐姐以后要是首饰不够戴了,都可以来找我要。”
翠灵一听,眼睛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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