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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秦 秦舞阳与成蟜

发表时间: 2022-12-01

面对权力争夺的失败,有的人选择过平民的生活,有的人选择复仇。

欲望的沟壑有的人选择跨过去,有的人被卡倒摔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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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北辰与江禾走在秦国密牢中,秦舞阳已经被秘密转移至此。

嬴政对于荆轲临死前所说的胡人邪术十分谨慎,他本身是信这些的,宫中养了不少方士,平时总有大臣因此进谏,如今倒是有了一个好用处可以堵住这些人的嘴。

江禾轻轻的走在阴冷潮湿的过道中,只有腰间的烟锅与湿冷的墙壁会偶尔剐蹭发出动静。何北辰原本在嬴政身后,听着江禾烟锅不停发出声音,何北辰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夺走烟锅,俯下身贴近江禾的耳朵说道:“你怎么开始抽烟了?”

江禾白了一眼,虽然在这里光线昏暗何北辰也看不着,“秘密。”便快步追上嬴政。

何北辰有些生气,“总抽这个对身体不好!”“要你管!”江禾头也不回。谁让何北辰刚才批评她不该离开嬴政,明明是她翻进荆轲的房间发现了带血的衣物和一些看起来就邪门的法器,这才能提醒何北辰救下秦王,他还埋怨自己?

江禾嘟着嘴抱胸踱步,何北辰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两人一路斗嘴,嬴政仿佛没听见般,在别人面前他要对何北辰和江禾严肃,私下里二人不知救了他多少次,嬴政能和蔼对待的人不多,除了少子胡亥、几个公主、中车令赵高、丞相李斯,将军王翦等人,也就是何北辰、江禾。

“大王!”两名守卫在密牢最深处牢房门口的侍卫抱拳行礼,随后在嬴政的示意下打开锁,让三人进去。

里面的审讯还在继续,已经是酉时整,针对秦舞阳的审讯已经持续了两三个时辰。

“大王,臣等无能,还是没能撬开他的嘴。”为首的密牢廷尉说道。

嬴政看着秦舞阳,他知道一个人能等待如此之久,隐藏自己的能力这么深是很难通过普通的刑罚就招出来的。

秦舞阳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向嬴政,轻轻的笑了一声,呸的一声吐了嬴政一身污血。嬴政皱起了眉头,转身夹住一块烧红的铜板就往秦舞阳的下体烫上去。

秦舞阳瞬间感受到极度的痛苦,大腿根部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叫喊在整个地牢中来回翻转,形成一阵回声。

嬴政淡定的将铜板扔回去继续加热,悠闲的看着秦舞阳,说道:“朕不能让你活,但是朕也可以不让你死。下次,朕可不会烫歪。说,指使你的人为什么选你。”

江禾好奇的看着秦舞阳下体附近大腿根一片焦黑。何北辰黑着脸挡住江禾的眼睛,反倒被打了一肘。

“草,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杀你吗?不就是荆轲想让你归还燕国的土地才没弄死你吗?你有种给我个痛快!杂种!”秦舞阳一脸仇恨的看着嬴政。

何北辰和江禾已经不敢出声,嬴政最忌讳别人说他血统不正,当年赵姬赵太后是还是商人的吕不韦的妾,后来被子楚看上要了过来,但是这个人生性淫荡,又和吕不韦勾搭上了,吕不韦后来因为地位的稳固选择不再纠缠,送给了一个假太监嫪毐…因此,嬴政从小就听见宫中的流言蜚语,所幸他的后台夏太后等人还是支持他,使他登上了王位。

但是成蟜没有这个血统的顾虑,他绝对是秦王室的后代。

因此嬴政对说自己血统的人从来都是凌迟处死,即便是何北辰和江禾也不例外,顶多是改成五马分尸。

嬴政不怒反笑,他拿来一壶秦国亲卫特制的火油,与一般的火油不同,秦国亲卫的火油流动性强,味道较小。

嬴政轻轻的浇在秦舞阳的某个部位,秦舞阳瞬间感受到来自男性最大的肉体痛苦,火油的腐蚀性太强了,还没等燃烧就已经足够人体痛苦。

“还用我动手吗?”嬴政转头。

旁边的廷尉连忙打起一支火折子,用力戳了上去。只见秦舞阳的下半身瞬间被窜起的火焰吞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舞阳仿佛要把自己的声带喊出来。“我招我招!我招!”嬴政饶有兴趣的看着秦舞阳受刑,手里接过廷尉奉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向廷尉抬抬头示意他灭火。

廷尉熟练的将一杯药水混合在一大桶水里,然后泼了上去,原本气势汹汹的火焰便瞬间被浇灭。

秦舞阳原本还能骂上两句,被嬴政的暴力手段制服后蔫了下来。“你只不过是有赵姬和华阳他们的支持才登上王位罢了。你的野心太大,吞并六国,就一定会攻打我们,我的家人也会因为战乱而可能死亡。所以燕丹找我的时候我就答应他了。你问我谁指使的我还能不招?”

何北辰仔细的看着嬴政和廷尉如何审讯秦舞阳,他到邯郸郡之后不只是需要找人,还需要管理当地治安,缉捕盗贼。身为纯军人出身的他似乎除了如何击杀击倒敌人和保护其他人的人身安全外似乎并不在行。嬴政有意教授他一些知识做好自己的工作。

廷尉接替嬴政继续审讯秦舞阳,嘴已经撬开,再让秦王审讯那他廷尉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廷尉清了清嘴,问道:“你怎么知道太后支持大王的?”

秦舞阳顿了一下,“那姬丹曾经在秦国当质子,当然知道了。”

廷尉冷笑一声,这秦舞阳之前一直不开口,直到嬴政来了用重刑才让他肯交流。“姬丹在十七年来的我大秦,他怎么能知道赵太后薨呢?”

秦舞阳并不知道姬丹什么时候来的秦国,转了转眼睛,刚想回答。廷尉突然大吼一声:“说!”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如平地惊雷般打断了秦舞阳的思路。“啥玩意?你问啥来着?”秦舞阳却将计就计,“我刚才太疼了,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是啥。”

廷尉气的七窍生烟,一是被秦舞阳气的,二是在秦王面前丢了脸。这秦舞阳还在一本正经的瞎说。

廷尉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水,便冷静下来,物证还不能拿出来,需要等到秦舞阳快要被攻破心理防线时或者已经招了再拿出来。

缺证据啊。廷尉想着。

“你家里是干什么的?”秦舞阳一愣,十三岁的少年虽然能隐忍一年装痞掩盖自己的能力,但终究是个孩子。

“租许大老爷家的地种。”秦舞阳为了避免挨打果断的说出了不重要的话。

“每年交多少租,能剩多少粮食?”廷尉循循善诱。

秦舞阳一一回答了。廷尉装作很关心的样子,义愤填膺的说:“那姓许的可真不是个东西,租的地不多还敢收这么多租!他要是在我秦国,定要治他的罪!”

秦舞阳一时间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你当年为什么杀人?”廷尉准备继续刺探秦舞阳的信息。

秦舞阳原本吊着一口气,有气无力。却突然眼中爆出一股精光:“那姓许的家里一个远房亲戚竟敢欺负我姐!我就趁着他不备,捡起一块尖的石头砸死了他。”

廷尉乐了,“你燕国的当地官员没有治你的罪?”秦舞阳脱口而出,“是大……大…大将军樊於期救的我。”

“终究还是个孩子。”廷尉心想。不由得用缓和的语气继续审讯。说是审讯,已经快成了两人唠家常。

嬴政背手站在后面,何北辰已经看的入了迷,他们抓舌头打探情报都是用暴力手段,但是很显然,时间充裕时用缓和的手段审讯也是十分有效。

江禾叼着烟锅,优雅的吐出一口烟,看那廷尉和秦舞阳聊的正兴起,秦舞阳从最开始的抗拒再到两人开始闲聊,再到秦舞阳敞开心扉称呼廷尉为大哥。廷尉总共用了一个时辰。

廷尉转过身来,拿出了那枚符篆和指骨,温和的问道:“来,跟大哥说说,这个是什么?”

秦舞阳叹了口气,说道:“大哥,有酒吗?太疼了。”廷尉见过不少残忍的场面,装作心疼的样子看向秦舞阳受伤的位置,招手命令手下去拿一壶酒来。

酒到了,手下拿了一壶药酒来,劲大味重,还带了两个小杯。廷尉端起壶来,给双方各自倒了一杯。秦舞阳已是被勾起了馋虫,秦舞阳好酒,当年杀人也不是因为和家人感情深,而是因为姐姐被人欺负后自己受不了别人的嘲笑,加上自己也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抓起石头就砸烂了那个混子的脑袋。

廷尉端起酒来“来,大哥跟你喝一杯。”秦舞阳小孩心性,早就被忽悠的不认什么所谓的大人了,在他看来,什么所谓的大人已经快和徐大老爷差不多了,虽然能力不同,但是都是一丘之貉。都是只会利用别人的混蛋。

秦舞阳哆哆嗦嗦的放下杯子,他的杯子中特地放了能减缓疼痛的药,不然没等秦舞阳说完,廷尉怕秦舞阳就死了。“我恨我的家人,为什么他们这么废物,只能租别人的地,为什么我姐姐被一个混蛋欺负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跑回来,那么我就会被人瞧不起!”秦舞阳十分激动。江禾翻了个白眼,左手拿着的烟锅转了一圈,右手拉着何北辰的手:“你们男人都这么混蛋?”

何北辰还在思考,下意识的嗯了一声。随即手被扔开,腰间又多了一块淤青。

秦舞阳已经不再哆嗦,药酒的劲上来了,“那天我被村中人嘲笑,喝了不少酒,回家途中心情郁闷,想不到竟碰上那纨绔!我看附近都是笑话我的人,我就想让他们看得起我!我就捡起一块石头,对着他后脑,咣叽一杵子,他就死了。然后我看旁边的人都很害怕我,我就胆气一下子上来了,我把那纨绔的尸体搬走扔到了悬崖下,大哥,你说我这是不是很厉害!”廷尉抽了抽嘴角,这货酒品真差。但还是虚情假意的点了点头:“老弟不错,这胆气非常人能比!”是啊,哪个虎比敢来刺杀别国君主?

秦舞阳嘿嘿一笑,“此后那徐大老爷便报了官,把我抓起来,他们怎么打我也没说啥有用的,尸体都被我扔悬崖下了,他们没证据,本想直接判我斩首。然后那位大人就来了,他花了很多钱疏通关系救我,然后还教我这些邪术,说让我隐藏好这些,以后有用到我报答的时候。大哥,你说得对,这狗逼就是蓄意救我出来叫我邪术害人,他没事我倒进来了!”秦舞阳气鼓鼓的对着廷尉说。

何北辰疑惑的看向秦舞阳,什么家庭教出了这么个是非不分的玩意?看来还是江禾好,虽然人有点狠,但是分的清是非啊!

秦舞阳本想继续说,可是腿上的疼痛再次袭来,赶忙向廷尉讨酒喝。可是这次药酒失效了,杯中的麻药已经被喝光了,秦舞阳下半身严重烧伤,之前一直用着秘药吊着气,加上麻药才能撑着说这么多话,秦舞阳昏昏欲睡,却还笑着说:“大哥,等我缓一缓,我再接着跟你唠哈…”

江禾见状,松开何北辰,将烟锅对准秦舞阳的嘴,噗的一口气,将灰烬吹进秦舞阳的嘴里。随后江禾啪啪两个大嘴巴扇的秦舞阳醒了过来,盯着两张猪脸瞅着众人:“大哥,我刚才喝多了睡了一下,我脸咋肿了?”

廷尉怕再看会笑出来,赶紧低头倒酒:“老弟,来,继续。”秦舞阳应了一声,接着讲述:“那大人好像有秦国口音,我也是来到这才感觉他的口音夹杂着秦国的感觉。”廷尉赶紧问点有用的,怕秦舞阳又昏死过去,“老弟,那个什么大人姓甚名谁,他在哪里藏身?你知道有多少信息?”

秦舞阳打了个酒嗝,“大哥,我当然知无不言,那狗屁大人啊,我出发之前他还在燕国给我们俩送行呢,藏在那姬丹的门客里,当时他救我出来后曾经带我去过邯郸呆过一段时间。其他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他那在赵国的院子里跟闹鬼似的天天晚上有人来,转眼就变了一张脸离开。我听那些人叫他什么赵…赵大人?叫赢……”秦舞阳的嘴里忽然冒出了黑烟,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嘶哑无比,可是秦舞阳却像是毫无感觉,黑烟越冒越多,终于在秦舞阳说出人名和具体地址之前让秦舞阳永远的闭了嘴。

何北辰在黑烟冒出的瞬间就把嬴政拉在身后,第二个才拉住江禾。廷尉眼见不妙,立即撤走,而那手下就没有这个反应,吸入了大量的黑烟,与秦舞阳一样,倒在地上抽搐着,身体逐渐变瘪,最后化为灰烬。

“成蟜。”嬴政严肃的看着那两摊灰烬,现在可以确认成蟜并没有死。那将军壁当年平乱把自己搭了进去还让成蟜和他手下的大将樊於期跑了,嬴政哼了一声,甩袖而走。

江禾瞪了何北辰一眼,一脚才在何北辰的左脚上,狠狠地转了几圈,跟着嬴政也走了。何北辰挠挠头,赶紧跟了过去。

阴冷的地牢里,只剩下廷尉一个人,他看着自己手下的灰烬,打扫干净准备和抚恤金一起交给他的家人。至于秦舞阳?要不是嫌晦气,廷尉都想尿一泡尿上去,最后他忍住了尿意,啐了一口在秦舞阳的灰烬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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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人恒杀之。

你躲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