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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炮灰女配升职记

刘小图大聪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别人穿越都是高门贵女金手指,武术世家出身的林舒穿越即嫁人现场,无聘礼,无喜宴,连花轿都是那个商人老爹自己请的。行吧,夫君不待见就算了,以后娶个王妃来自己还得被弄死,这怎么行。想要活下去就得紧紧抓住高贵冷艳的夫君。不理我,那哭给你看!娶正妃,那先休了我!都说敬王侧妃是自己送上门的便宜货,敬王迟早得休了她,京城贵女左等右等却只等到那个懦弱无能的林侧妃被敬王宠上天。打的了恶霸,斗的了绿茶,金盔卫甲,英姿飒爽的女子谁能不爱。且看炮灰女配如何一路走上人生巅峰,凤临天下!

主角:林舒,任逍   更新:2022-12-01 21: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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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舒,任逍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之炮灰女配升职记》,由网络作家“刘小图大聪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别人穿越都是高门贵女金手指,武术世家出身的林舒穿越即嫁人现场,无聘礼,无喜宴,连花轿都是那个商人老爹自己请的。行吧,夫君不待见就算了,以后娶个王妃来自己还得被弄死,这怎么行。想要活下去就得紧紧抓住高贵冷艳的夫君。不理我,那哭给你看!娶正妃,那先休了我!都说敬王侧妃是自己送上门的便宜货,敬王迟早得休了她,京城贵女左等右等却只等到那个懦弱无能的林侧妃被敬王宠上天。打的了恶霸,斗的了绿茶,金盔卫甲,英姿飒爽的女子谁能不爱。且看炮灰女配如何一路走上人生巅峰,凤临天下!

《穿越之炮灰女配升职记》精彩片段

“林侧妃,起了吗?”林舒在睡梦中被一阵声音吵醒,她机械地睁开眼睛,看了眼头顶上轻轻摆动的淡绿色的帐幔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她穿进这本小说里的第三天,是的,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确实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她本出生自现代一个武学世家中,她的父亲是国内有名的武术家同时还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中医,林舒年纪轻轻的国内国际大大小小的武术比赛冠军倒是拿了不少。

一向自律的她从不熬夜,二十几年来唯一的一次便是穿越过来的当天晚上,谁知就这一次,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坐在了前往敬王府的花轿之中。

这具身体的原主本是大顺朝盛京的一个商户家的二小姐,要说一个商户女是万万没有资格嫁进王府做侧妃的,但偏偏原主的生母舒雅曾经救过男主的父亲任将军一命,任将军感念舒雅夫人救命之恩,就为原主与男主定下了娃娃亲。

别人穿越都是虐渣打脸金手指,爽到起飞,而她穿越的当天就是嫁人现场。无聘礼,无喜宴,甚至连轿子都是这具身体的原主那个便宜老爹自己安排的。

到今天为止,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穿越了,每天晚上睡前她都会祈祷这只是她的一场梦,第二天醒来便能够回去。

可直到今天再次被婢女如意叫醒时她知道,十有八九她是回不去了。

这王府的侧妃真不是人当的,每天寅时便要起来给长公主,也就是自己的婆婆请安敬茶,然后整整一天都要被老嬷嬷折磨,美其名曰学规矩。

而她的夫君,这部小说的男主只在她被送进来的当天拜堂时接触过,后来便再没见过,她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帐幔外的声音再次响起,林舒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回了一声“别叫了,起来了,每天跟叫魂儿一样烦死了”

帐外的人大抵是已经习惯了,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将帘子拉开。

林舒起身下床由着婢女穿衣梳头,整个过程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扯线木偶一样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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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院子比林舒住的那间大了一止一倍,一踏进院子就像进了一座花海,整个院子都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看上去很是壮观。

宝珍长公主年约四十岁,保养得当 ,紧致光滑的脸上带着上位者的傲慢和审视,她坐在主位上眯着眼睛,不屑地打量着从门口走来的林舒。

她旁边坐着的少女,长相娇美,身材纤瘦,眼神倨傲,正是长公主的小女儿,男主的妹妹安怡郡主。

林舒走至近前,侍女端上热茶来,林舒稳稳地端起茶盏,恭恭敬敬地行跪拜之礼“臣妾林舒,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过了许久,长公主放下茶盏慵懒地出声道“嗯,你来的这几日本宫一直没说什么,本来呢,以你的身份是无论如何进不了这王府的,但现在既然来了,本宫只有一个要求,安份守己地呆着,任何时候都不能给本宫和逍儿丢脸,你可明白?”

“是,臣妾谨记于心”林舒恭敬地回道。

“起来吧,逍儿平时忙,没事不要打扰他,明白吗?”

长公主本就不同意这桩婚事,若不是为了完成亡夫的承诺,林舒是绝对进不了王府的大门的。

她连忙起身站在旁边说道“是,臣妾明白。只是不知道这个规矩还要学到几时?”

这个破规矩她实在是学够了。

长公主皱眉低斥道“这才几日就不想学了,你以为王府侧妃是那么好当的?以后少不了要进宫见各种贵人,就你这满身的乡土铜臭气,出去岂不是要给逍儿丢脸?”

林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才乡土铜臭气,你全家都是。”

“唉,有些人啊,挤破脑袋想嫁进王府来,进来了又怎样了呢,还不是不受待见,何必呢”旁边的安怡郡主手执丝帕捂嘴轻笑着说道。

如果是以前的林舒听见这顿冷嘲热讽怎么也得嘲讽回去,可现在安怡郡主说这话林舒竟然无法反驳。

当初敬王府想毁婚表现的很明显了,可原主那势利眼的爹搬出了已故的舒雅夫人和任将军来,硬是死乞白赖地将原主送进了王府。

从林府到敬王府将近要穿过小半个盛京,她就那样坐在轿子里任人指点,当真是转着圈的丢人。

“遥儿不得无礼,怎么说这也是你哥的侧妃....”宝珍长公主看似是训斥,但面上却并无不快。

“侧妃不就是个妾室吗,将来我哥娶了正妃,那才是我嫂子呢”安怡郡主不满在嘟囔着。

“侧妃也好,正妃也罢,都是王爷的人,哪怕是死了,也是这敬王府的鬼,可这没嫁出去的姑娘啊,以后是谁家的就不一定了呢”

“你......"安怡郡主是没想到林舒居然敢阴阳怪气的怼她。

“行了,遥儿你少说两句。林舒,你也下去吧,”长公主蹙着眉对她挥了挥手。

“是,臣妾告退。”林舒巴不得赶紧让她走,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长公主看着她的背影摇着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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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住的这间院子名曰“清风苑”,是位于王府东南侧的一间小院子,院子不大,但胜在布置的雅致,院中间种着一棵杏树,正值四月,满树的粉白杏花馥郁馨香,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生机勃勃。

被几个嬷嬷轮番折磨了一整天的林舒呈大字形躺在榻上,回忆着书里的剧情。

原著中,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一个与林舒同名的小炮灰,在她有限的人生中一直活的谨小慎微,胆小懦弱又蠢笨的她无论是在自己的娘家林府还是嫁到了这王府,都是一个透明人,王府里大到婆婆小姑子,小到家丁婢女都能给她脸色看。

空有美貌的她,因撞破女主给男主下药,而便被对方设计清理掉了。

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大女主的杀伐果断,她的死亡也只为了成全作者对男女主双洁的执念。

当时看小说的时候,因着同名同姓的关系,她对这个角色有着一定的偏爱。

看到她处处忍让还到处被欺负时,怒其不争,恨不得自己冲进来帮她,可当自己真的穿越到了这个角色身上的时候,她又有些理解了对方的无奈。

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从小没娘,爹不疼,夫不宠,没身份没地位,一个女子想要活的好是何其的不容易。

但现在既然她来了,那么她绝不允许自己重蹈原主的的悲剧,坐着等死,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林舒起身叫来婢女如意,问道“王爷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如意面无表情地答道。

“王爷平时有什么喜好”林舒再问。

“奴婢不知”如意依然不卑不亢地说道。

林舒忍住心中火气,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王爷平时住在哪个院子”

“奴婢不....”

如意正欲答话,林舒出声打断“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如意依然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回林侧妃的话,奴婢原本是在长公主殿下身边伺候的,昨日才被派来侧妃的院里,王爷的事情奴婢确实并不清楚”

林舒咬咬牙,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

“行了,你下去吧”


这几日林舒表现良好,长公主终于在昨天晚上大发慈悲的通知她可以毕业了。

不用再学那个劳什子规矩了,林舒第一时间便是想出去逛逛,毕竟到了一个新地方,逛街购物是必备项目。

说走就走,林舒进门换了身利落一点儿的衣裳便往出走。

如意见林舒要出门连忙追出来问道“林侧妃是要出去吗,奴婢这就叫人备马车”

“嗯,我要出去买点儿东西”如意这么一提醒,林舒才想起来在古代贵族出门是可以坐马车的。

很快马车备好,林舒在如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后如意也跟着钻了进来。

马车里很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软垫,还有一个小方几,应该是走远路可以在车上喝茶吃点心的。

“这古代的有钱人还挺会享受的。”林舒心里暗道。

如意坐在车里一路无话,林舒也懒得搭理她,闭着眼睛打盹。

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人声嘈杂,各种叫卖声传来,马车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侧妃娘娘,到了”车夫隔着帘子在外面说道。

下了马车,眼前的景象让林舒大为兴奋,街道两边屋宇林立,茶楼、酒坊、当铺、布行和各种作坊应有尽有,空地还有各种小贩叫卖着,好不热闹。

林舒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如意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直跟着。

走到一处店铺前,只见上面写着“玉润胭脂铺”几个大字,进了里面才发现这间铺子有其它铺子的两倍大。

长长的柜台后面是一排架子,架子上分别摆放着各种胭脂、水粉、眉黛、口脂等。

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林舒也不例外,她很快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等到要付钱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钱,

“如意,带钱了吗?”林舒转身问如意。

如意没说话,默默地付了钱。

出了胭脂铺,林舒问如意“如意,你在长公主那边伺候时也这样不说话吗?”

“长公主不喜欢话多的下人”如意看着前面,面无表情地回道。

“可你这样真的很无趣,我也不喜欢。”林舒边四处看着边随意地说着。。

“嗷嗷”一阵撕心裂肺地狗叫声传来,林舒不等如意再说什么,转身寻着声音的来源。

只见不远处,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围在一起正在踢打一条狗,小狗脖子被绳索套住,逃脱不了。

旁边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衣,肥头大耳的男人在旁边指手划脚,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给本少爷割了它的舌头打断它的腿,小畜生,竟然敢拦本少爷的道”

林舒养过狗,最是看不得这个,她快步走至近前,大声喝道“住手”

一群人停下手来 ,林舒推开众人,就见地上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口鼻处都有血迹,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小狗通体灰色,看上去也就几个月大,瘦弱地能看见根根肋骨。林舒眼一热,眼泪就要流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堆人打一只小狗不觉得丢脸吗?”林舒恨恨地瞪着几人。

“哟呵,是个小娘子呀,胆子倒是不小,知道本少爷是谁吗?”肥头大耳的男人色眯眯地盯着林舒,嬉皮笑脸地说道。

林舒看着眼前这个油腻男,心里一阵恶心。

“我管你是谁,再色眯眯地看我,眼睛给你抠出来”

油腻男歪嘴一笑,“呵呵,还挺有性格,不如这样,小娘子若是喜欢这个小畜生的话,本少爷就送给你了。”

那人说完林舒便上前要抱走小狗,却见他一只手拉住林舒的胳膊,呲牙咧嘴地说道“唉,小娘子急什么,少爷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林舒低头看着油腻男的手冷冷说道“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大胆,敬王侧妃在此,休要放肆”如意上前一步护在林舒旁边。

男人先是一愣,放开手便调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敬王侧妃啊,听说自己送上门人家敬王都不要你,倒是可惜了这花容月貌的小模样,不如跟了少爷我,或许还能被怜惜一二,啊哈哈哈”

周围人群也跟着发出阵阵哄笑和议论声。

“听说敬王根本没瞧上这个商户女,是她自己舔着脸送上门去的”

“是呀,敬王是什么人?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商户女能够染指的”

“那林庆忠也是不要了老脸,硬把自己的女儿送进了王府”

林舒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并不想惹事,但眼前这个无赖不来硬的恐怕走不了。

“你对本侧妃不敬,本侧妃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但这狗是我的了,你若再逼逼,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她要不客气了,哈哈哈”

胖男人伸手接过家丁手里的木棍拦在了林舒身前,斜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说“行啊,让大爷我亲一下大爷我随便你不客气。哈哈哈哈”

林舒深吸一口气,眼中寒光微闪“好,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就见林舒一脚踢到男人持棍的手上,棍子应声飞起,她伸手准确地接过飞起的木棍,手起棍落,敲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始料未及,抱头转身欲逃,林舒又是一棍落在了男人后背上,紧接着上前几步抬脚踢在男人肚子上,男人一个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旁边的家丁见状纷纷上前帮忙,林舒身随步转,棍随身走,一连串动作迅猛快速,旁边的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几个人躺在了地上哼哼了起来。

“别让我再碰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林舒扔下棍子拍了拍手,弯下腰小心地抱起小狗,没再搭理躺到地上的几个人转身走出了人群。

“哎呦,你别跑,报官,本少爷要报官,我看到时候敬王会不会护着你这个送上门的便宜货”身后的胖男人气急败坏地喊道。

林舒将小狗抱上马车吩咐车夫回了王府。如意虽然话不多,但办事很是利索,回到王府不久就将兽医请了过来。

小狗断了几根肋骨和一条腿,兽医的医术还是很精湛的,大约一个时辰便处理好了小狗的伤,开了药,并交代了如何照料等事项便走了。

林舒将小狗安顿好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见端茶进来的如意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便说道“你想说什么?”

“侧妃竟然会功夫?今天打那无赖的几下好生厉害”

如意眼神中充满了崇拜,第一次对着她露出了笑容。

林舒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那是,本小姐可是练过的,想当初在庄子时教我的那位师傅可说过,本小姐是他教过最好的徒弟呢。”

两人正说着,忽然门外有小厮来报“侧妃娘娘,大理寺少卿张大人说您牵扯到一桩当街行凶案中,此刻正在前厅等候,长公主命小的来请您”

这个无赖居然真的报了官,真是麻烦。


该来的总会来,林舒略作收拾便随小厮去了前厅。

一进门就见长公主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的厉害,下首坐着的张大人则微低着头战战兢兢。

“林侧妃来了”旁边的赵嬷嬷小声提醒着。

长公主眉头紧皱,一双眼睛冷冷看着走近的林舒。

”见过林侧妃“张大人起身行礼道。

”张大人客气了,不知叫我来是什么事啊“

“林侧妃,今收到户部尚书田大人状告你当街殴打田家大少爷田建仁,并致其多处受伤,下官特来请您过去调查。”张大人起身将传唤文书递给林舒。

“田建仁,真是好名字”林舒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没有接文书,只是故作遗憾地说了句“他受伤了啊,真是没用。”

长公主一拍桌子怒斥道“你真是放肆!我竟是才知道你如此本事?”

“母亲,您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那个田建仁呢?您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他居然说母亲和王爷根本不愿意让我进门。”

”就因为人家说了这样的话你就将人打伤?“长公主心想人家说句实话你就打人?

“当然,我可以容忍他说我,但绝不能忍受他污蔑母亲和王爷啊”

林舒故意装出满脸气愤的表情。

“人家何时污蔑我和王爷了”安怡郡主剜了她一眼。

“母亲,我与王爷的婚事是任将军与我母亲早年定下的,他现在说母亲和王爷不想让我进门,那不就是在说敬王府的人是那背信弃义的势利小人吗?你说我能忍吗”

长公主脸色尴尬道“这,的确是不能忍”

“更何况,他居然还出言调戏我,这是根本没把敬王府和王爷放在眼里啊,母亲您说,这,我能忍吗?”

林舒满脸痛心疾首“如果这我都忍了,岂不是放任那个混蛋将您和王爷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吗?”

长公主与当今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敬王又是战功赫赫备受尊敬的少年将军,皇上最为宠爱的外甥,一家人身份何其尊贵,莫说普通的皇亲贵族,就是宫里的皇子公主娘娘什么的见了都得让三分。

林舒这番话一出莫说长公主怒从中来,就是旁边站着的张大人都满脑袋的汗。

“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敢如此放肆。张程,前面带路,本宫要亲自去听审”长公主二话不说,拂袖起身就走。

林舒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人人都知道她是林家自己送到王府的,似乎她不被敬王府认可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田建仁也正是认定她即使受辱敬王府也不会有人为她出头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如果此时她一个去大理寺的话,那么也就坐实了她不受王府接纳这件事,以后的处境恐怕只会更加难。

长公主亲临,大理寺卿许明丰许大人早早得报便率众人在门口迎接。

户部尚书田光了在此等候多时了,此刻见长公主也来了,心下不免忐忑,不是传言这位新进门的侧妃并不受敬王府所接纳吗,长公主怎么会来呢,难道传言不实。

“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田光起身恭敬地行礼。

长公主在高高的主位上坐下“嗯,平身吧,本宫前来听审,许大人尽管秉公处理,不必有所顾忌”

“是,下官遵命”许大人回道。

“林侧妃,现有户部尚书田大人家大公子田建仁状告你当街殴打其本人及几名家丁,此事是否属实”许大人对着林舒发问。

“没错,我的确打了他”林舒淡定地回道。

田光见林舒回答的如此干脆,完全不将打人这件事当回事,心下气愤不已。

“殿下,您都听到了,林侧妃实在欺人太甚,现在犬子肋骨断了三根,一侧锁骨也断了,还有几名家丁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请长公主为老臣做主。”

田光语气悲愤,上前重重地对着长公主一俯身。

“田大人要本宫做什么主,本宫只是来听审的,你既然将此事告到了大理寺,你该要大理寺为你做主才对”长公主瞟了一眼田光。

林舒上前恭敬地问道“许大人,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解惑”

“林侧妃但说无妨,”长公主在场,许大人对林舒尚算客气。

“当街行凶,致使路人及孩童受惊当如何处罚”林舒问道。

“按律杖责二十”许大人回道。

田光冷哼一声“林侧妃当街行凶的时候怎么没考虑会有处罚,如今才问,怕是迟了。“

说完他见长公主不做声,接着又一拱手说道”殿下,张大人,林侧妃行凶致致命犬子多处受伤,请张大人速速判罚,还犬子及田家一个公道。”

张大人看了看长公主,正欲说话,突然外头有侍卫进来通报“报......敬王爷到”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几乎全都一怔。

林舒也是一愣,她没想到任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当初的婚事任逍是只为了却自己父亲心愿,内心里他是并不并不认可这桩婚事,因此才在成婚后对自己不闻不问,那么他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想借此机会寻了错处休了她?

正想着,只见门外走进一男子,身形修长挺拔,肤色光洁白皙,鼻梁高挺,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配上浓翘的睫毛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又不失少年感,好个翩翩美少年。

“神啊,这哪里是人,完全就是神仙下凡啊。上天垂怜,居然赐了个完全长在我审美点上的男人给我。嘿嘿嘿。”林舒内心荡漾,完全忘了自己即将要有遭受牢狱之灾的可能。

直到众人的行礼声传来林舒才回过神来,只见任逍给长公主行完礼后便走至左侧第一个位置上落座。

“各位不必紧张,本王只是听说本王的侧妃打了人,特来看看,许大人尽管秉公办理,不必拘礼”

任逍说完才将目光转到林舒身上,这是他第二次见林舒,一身白色长裙,身材娇小,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脸上虽然未施粉黛,但依然白到仿佛能透出光来,圆圆的大眼睛散发着灵动的光芒,樱唇不点而红,双颊若隐若现的扉红看上去娇俏又可爱。

任逍移开目光,淡淡地说道“审到哪里了,许大人继续吧”

“回王爷,林侧妃已承认的确是殴打过田公子”许大人战战兢兢地回道。

“可问过是何原因?”任逍睨了许大人一眼,语气清淡地问了一句。

“还不曾”许大人略一怔回道。

“事出必有因,打人有诸多原因,有积怨伺机报复是一种,发生口角恼羞成怒是一种,自我防卫又是一种,毫无理由地打人是为有病,难道许大人是认为本王的侧妃有病?”任逍眉目肃然,语气中透着冷冷的严厉。

听到这里林舒明白任逍至少不是来落井下石的,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胆子也跟着壮了起来。

“许大人,我刚才的话还没有问完呢,您刚才说当街行凶,致使路人及孩童受惊杖责二十,那么当众调戏本侧妃,对当朝敬王出言不逊又当如何?”

“这.....”许大人偷眼看了任逍和长公主一眼,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那田建仁当街打狗,小狗惨叫连连,致使路过的妇孺孩童惊吓不已,我出言阻拦,那个混蛋在明知我是敬王侧妃的情况下依然造谣生事,诋毁敬王不负责任,对自己新娶的侧妃不闻不问,甚至出言轻薄于我,请问该当何罪”

任逍脸色一黑,他算是听明白了,林舒这话不止是陈述打人的原因,这完全是在谴责自己不负责任,对其不闻不问。

之前看这人唯唯诺诺胆小怕事,今天这么看哪里是胆小,胆子明明大的很呐。

田光听到这里也着急了,诋毁王爷,调戏王爷侧妃这往重了说是要下大狱的重罪,他明明是来给自己的儿子出气的,如今这般走向实属不妙啊。

“田大人,你可听见了,不知令公子是对敬王府有意见,还是对本王有意见?调戏本王的侧妃,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吧”任逍冷冷地说道。


田光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敬王息怒,犬子绝不敢对敬王及侧妃无礼,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田大人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吧,本王怎么记得你刚才还说本王的侧妃有罪呢。”

任逍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看的大理寺的几名官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是,怎么前面不说有误会,这会儿看我家王爷来了就有误会了,看我好欺负是吗?”林舒见任逍向着自己说话,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说话声音都大了起来。

任逍见林舒说完对着田光翻了个白眼,小脸因为一口气说太多话而变得粉嘟嘟的甚是可爱,不由的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弧度,随即又很快消失不见。

田光抹了抹头门上的虚汗,抬手道“老夫就这回去带犬子亲自上门给林侧妃赔礼道歉,不知敬王意下如何”

“田大人何必问本王,令公子该道歉的人是本王的侧妃”任逍面色冷清。

田光为难的转向了林舒,林舒嗤笑一声“道歉有用的话要大理寺、刑部这些部门干什么?如果上午我失手将田建仁杀了是不是道个歉就可以免去刑罚了?”

林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话锋一转说道“当然了,如果田大人一定要道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倘若令公子真心道歉的话不如就拿银子出来说话吧”

她知道这件事情上自己没什么损失,反而是田建仁被打断肋骨和锁骨,如果揪住不放的话恐怕不好收场,但讹点银子还是可以的。

“林舒!你胡言乱语什么?敬王府是短你吃穿了还是少你银钱了?”长公主一听林舒开口要钱,面子上挂不住出声呵斥道。

“母亲您先别着急,听我说完。舒儿未进王府之前便听敬王仁厚大义,长公主仁慈好施,舒儿如今做为王府的媳妇,自然要向母亲与王爷学习。”

“我有一想法,街市上众多流浪动物无家可归,今日之事又因田建仁虐狗所起,既然现在事情理清楚了,田大人也想补偿,不如就让田建仁在近郊寻一处庄子出些银子给那些流浪动物一个容身之地,一来可以解决满街流浪动物到处流窜伤人之患,二来也算是对田建仁一个小小的惩戒,总比劳狱之灾来的划算,田大人以为如何?”

林舒这话说的巧妙,同时拍了任逍和长公主的马屁,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以后如果收容有需要了,说不定还能从长公主和任逍那里得到一些帮助。

“林侧妃宅心仁厚又深谋远虑,老夫不无不从,回去以后老夫就将银子送到侧妃手里。”田光生怕林舒反悔,急忙说道。

长公主听了林舒的话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正欲叫任逍等人回府,只听任逍冷嗖嗖地说了句“田大人还是要对令公子严加管教一些,否则下次怕是碰不到本王的侧妃这么心善的人了”

任逍这话既是劝诫,也是警告。

林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没想到任逍原来这么毒舌。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后,林舒连忙捂嘴又清了清嗓子装作没什么事一般地跟到任逍后面。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回到王府长公主将任逍和林舒叫到了自己的院子,婢女端上热茶,长公主喝了一口放下茶盏,看着林舒说道“今天的事虽然了结了,但你也别太过得意,如果你下次在外还是如此鲁莽行事,至敬王府的脸面于不顾,那我定不饶你。”

“母亲教训的是,舒儿下次做事一定深思熟虑,但母亲有句话说的不对,舒儿这次正是考虑到敬王府的脸面才出手教训了那田建仁的。”林舒不卑不亢道。

“你....”

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出言教训,任逍开口道“母亲,依孩儿所见,那田建仁的确该打。”

林舒一听任逍再次向着自己说话,心里美翻天了,“还算你讲道理,暂且先原谅你这两天玩消失的事情”

任逍说完看向林舒,就见那人眉眼弯弯,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不由得脸色一冷说道“你也别得意,母亲说话你就听着,犟什么嘴”

“哦,知道了,王爷”林舒收起笑容,撇了撇嘴。

“行了,折腾了半天累死我了,你们下去吧”长公主微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无力地挥了挥手。

两人行礼告退。

林舒跟在任逍后面,出了长公主院子,林舒出声叫住任逍“王爷,明天要回门了,能不能陪我回去”

任逍头也不回道“本王没空”

本以为任逍今天在外一直替自己说话,至少代表他并不讨厌自己,可看现在这毫不掩饰的嫌弃是几个意思。

林舒一阵委屈,小声嘀咕道“没空就没空,谁稀罕?既然这么嫌弃,当初为什么勉强让我进门,你以为我愿意进你这破王府,我宁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愿受你这窝囊气”

她跟在任逍后面,低头嘟囔,一个不注意撞到了一堵人墙“哎哟”林舒摸着脑袋抬头看去,只见任逍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你说什么?”

林舒连忙后退一步“我,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你不要冤枉我”

看着林舒又怂又嘴硬的样子,任逍都要气笑了,明明刚才还说宁愿嫁不出去都不愿嫁给自己,这会儿倒是不承认了。

“你最好什么都没说”他冷冷地瞟了林舒一眼转身离去。

待任逍走远了,林舒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并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嘁,凶什么凶。”

次日,林舒自起来就不高兴,别人嫁人八抬大轿,锣鼓喧天的,自己倒好,成亲的时候自己过来,回门的时候还自己一个人,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嫁人,怎么就这么凄惨。

林舒正无精打彩地坐在凳子上长吁短叹,就见如意自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套华丽的衣服“侧妃娘娘,这是回门穿的吉服,奴婢伺候您换上吧”

“这衣服哪里来的”林舒抬眼瞥了一眼问道。

“是王爷派人送过来的。”如意回答道。

“哼,一套破衣服就打发了我,真行”林舒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地由着如意为自己更衣。

一切收拾完毕,林舒带着几个如意和几个婆子出了门。

刚一出王府大门口,就见门口停着一辆装饰喜庆的马车,后面紧跟着八辆马车,每辆车上都拉着一个扎着红绸缎的大箱子。

任逍本人则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旁边有不少百姓围观,他们大概跟林舒一样,都没想到堂堂敬王爷会出现在这里。

都知道敬王侧妃身份低微,还是自己死皮赖脸地嫁进了敬王府,敬王根本不待见她,但谁又能想到,才短短两三日的时间,敬王不止在大理寺为这个不受待见的侧妃撑的腰,更是在回门当天亲自陪同,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任逍的出现是林舒没有想到的,此刻那人骑在马上,一身锦衣,面如冠玉,束起的墨发随风轻舞,像极了一幅画,林舒一时看的呆住了。

“还不快上车,愣着做什么?”任逍清冷的声音响起。

“ 我想跟你一起骑马,可以吗?”林舒走至马前,歪起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任逍问道。

任逍本想开口拒绝的,但看着这样林舒,不知为什么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说完他出了手,林舒迟疑了一秒便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他轻轻一提,林舒借力便上了马。

任逍轻夹马腹,几辆马车也跟着走了起来。

马儿悠闲地走着,轻轻的风吹到脸上,林舒的后背紧贴着任逍的前胸,她能感觉到任逍的气息在自己耳边穿过,这让她有些紧张。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林舒只好开口故作轻松道“王爷不是说今天没空吗?怎么突然又有空了?”

“嗯,本王记错了,是明天有事。”任逍不在意地说道。

“谢谢!”林舒轻轻地说了句。

“什么?”任逍不解道。

“我说王爷人美心善,居然亲自陪我回门”林舒声音愉悦。

任逍低头扫了这人一眼,没再说话。

一路上围观的百姓自动站在了马路两旁,看着马背上的两人小声的议论着。

“敬王居然亲自陪侧妃回门了,真是没想到啊。”

“是啊,听说昨天敬王还为了侧妃重罚了田大公子呢”

“啧啧,这商户女果然有手段,才几天就能让敬王为她撑腰了。”

“嘁,人家长的多漂亮,你要长的漂亮你也行”

林庆忠一家在接到了家丁来报时着实吃了一惊,当初敬王府的态度他是一清二楚的,本以为今日回门只会有林舒一人,因此也未做过多的准备,这会儿才开始慌了起来。

大夫人张月如慌忙安排下人们做准备,自己则随着林庆忠带着大女儿林妙早早到门口迎接。

林舒与任逍到林家大门口时便看见原主的便宜爹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大女儿及一众侍者恭恭敬敬地在门口侯着。

任逍先行下马后很自然地伸手握住林舒的小手,从身后一拖将林舒从马上接了下来。林庆忠等人连忙上前来行礼“参见敬王爷,参见侧妃娘娘。”

“免礼”任逍点点头在林庆忠的指引下率先往院子里走去,林舒也紧随其后跟着进去。

这是她穿过来以后第一次回原主的娘家,在她的记忆里,原主的父亲是个地地道道地商人,凡事都以利益得失为重。

当初之所以执意厚着老脸也要将原主塞进王府,并不是出于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来考虑,反倒是看中了敬王的权势与地位,想着凭借自己女儿的姿色以后能够得到敬王的青睐好为林家谋得一些便利。

正堂的左侧主位上任逍落座,林舒坐在了右边的座位上,其它人也纷纷落座,便有婢女上茶点。

敬王的到来让林庆忠又惊又喜,他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那步棋算是走对了,都说小敬王不近女色,但现在看来,敬王能够在回门这天陪同,至少说明了对自己女儿的认可吗。

“敬王爷今日能够前来,我林家上下真是蓬荜生辉啊”林庆忠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随着说话一动一动地。

“不知长公主殿下近来身体可好,作为亲家,未能前去探望实在是失礼”林庆忠点头哈腰说道。

“嗯,还好”任逍回了一声,转头看向林舒问道“你要到你原来的院子看看吗”

林舒放下茶盏随口说道“那就看看吧,王爷要一起去吗”

“嗯”任逍说完便起了身。

“父亲,不如就由女儿带妹妹和王爷过去吧”一直坐在下面的林妙开口了,声音婉转轻柔,听的人不由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舒转头打量起林妙来,比自己略高一点,身材高挑,丰胸细腰,柳眉杏眼,眼尾微微上挑,略施粉黛的脸上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那就有劳姐姐了”林舒回道。

林妙前面边走着,时不时提醒两人注意脚下头顶什么的,很是细心。

只是走着走着林舒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这林妙有好几次都要故意往任逍身边凑是什么意思?可看任逍的表情又很正常,似乎并没有发现。

是自己多心了,还是任逍明知道却故意放纵。林舒不动声色地暗自观察着。

经过一道蜿蜒曲折的游廊又穿过了一个月亮门眼前是一个院子的大门,门头上写着“相宜斋”三个大字。

院子很小,可以看出应该有几天没人打扫了,尽管如此,一进院子林舒依然感觉到了一种亲切之感,这便是原主之前的住处了。

林家在这盛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商人了,但这间屋子陈设极其简单,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家境不错的小姐的闺房,原主在家的处境可想而知。

任逍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林家作为皇商,家境殷实,而这屋子竟是如此寒酸,原来她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

“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呵呵”林舒有些气愤,抬头望向任逍,四目相对时她在任逍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稍稍纵即逝的怜悯。

林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对了姐姐,我的奶娘呢”林舒记得原主有个奶娘的,在乡下时是那个奶娘一直照顾和保护着原主,她才平安长大的,否则估计原主根本活不到回盛京。

“妹妹是说赵妈妈吧,妹妹忘了吗,赵妈妈在你出嫁前就出府了”林妙狐疑道。

林舒这才想起来原著中,赵妈妈在得知林老爷明知敬王府有毁婚之意,却执意要将林舒嫁进王府时,因担心林舒以后会受罪,据理力争之下顶撞了林老爷而被赶了出去。

懦弱的原主虽然也求过父亲不要将赵妈妈赶走,但无济于事。

赵妈妈无儿无女,如今年纪也大了,不知道现在人在何处,回去以后还是要想办法找一找赵妈妈的。

“哦,对呀,我怎么忘了”林舒笑笑说道。

“王爷,今天您来的突然,厨房那边还在准备,不如先去小酌轩一坐”林妙眼含笑意,温柔地说道。

“林小姐此话怎讲,侧妃回门,本王理当陪同,难道林府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任逍面无表情道。

林妙闻言眼圈微红,娇媚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委屈之色“是妙儿失言了”

“王爷我们就依姐姐提议去坐一会儿吧。”看着林妙做作的样子,林舒倒是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嗯”任逍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林府的后花园里的水塘边有一个亭子,名为小酌轩,林妙走在前面,林舒和任逍并排走在后面。

走至亭子下的台阶前,林妙抬脚上前,突然脚下一滑,人便向着任逍的怀里仰去。


林舒眼见林妙要向后倒了过来,倒的方向还是任逍那边,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哼哼,原来是想投怀送抱,这倒要看看你任逍作何反应”

想到这里她连忙往边上一闪,再一看,却见任逍背着手几乎与她同时闪到了一边。

林妙没了倚靠,双手往后扑腾两下便跌倒在了地上。

她先是一愣,抬眼看到任逍双手抱臂看着自己,满脸的不耐烦,好像在看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瞬间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自认为自己哪里都比林舒强,可为什么林舒可以有敬王府这么好的亲事,而自己前来提亲的却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商户之子。

今天在大门口看见丰神俊朗尊贵无比的敬王与林舒同进同出,林妙的手都快被自己掐烂了。

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丫头她凭什么?

旁边的侍女见林妙摔倒在地,连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林舒忍着笑说道“姐姐摔到哪里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好王爷躲开了,要不姐姐岂不是要砸到王爷了。”

林妙满脸泪痕,双眼怨毒地瞪向林舒。

林舒回瞪着她说道“衣服都摔破了,姐姐还是快些回去换身衣裳吧,免得在王爷面前失了礼数”

林妙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任逍,眼神间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妙儿先行告退了”

林妙离开后不久便有侍女过来请两人去前厅用膳。

林庆忠与任逍等男宾在一桌,林舒与林夫人等女宾在屏风的另一边。

“舒儿是个有福的,我瞧着王爷对舒儿倒也颇为重视,我和你父亲很是欣慰,只是以后还是要多回家来走动走动。”林夫人看着林舒笑着说道。

如果不是看过原著,林舒差点就信了林夫人这故作慈爱的嘴脸了。

当初原主三岁便被送到乡下庄子上,十四年间林家人不闻不问,原主几次病重,张妈妈差人往林府送信希望林府派人将原主接回京医治,均是无功而返,这些全是拜这位主母所赐。

“我既已嫁进王府,王府便是我的家,夫人是酒吃多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林舒放下竹筷说道。

林夫人脸色变得难看,但仍然赔着笑说道“瞧瞧我,真是糊涂了”

“舒儿初到王府,一切可还习惯?这刚嫁过去,难免觉得孤单,以前你和妙儿最是要好,不若让妙儿过去陪你几天,待你习惯了再让她回来也不迟”

如果是以前的原主,八成就同意了她的提议,林夫人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想着自己女儿的亲事也不能再拖了,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王府,以女儿的聪慧和美貌,纵然不能将林舒取而代之,至少认识一些身份显赫的王公贵族是不在话下。

然而林舒是看过原著的人,她早就料到了林夫人会有此一计。

原著中她是独自一人回的门,林夫人也是这般哄骗着原主将林妙带回了王府,林妙嘴甜又善于讨好,很快获得了长公主的喜欢和认可。

林妙处处在长公主面前给原主使绊子,使得长公主越来越看不上原主,甚至差点要休了原主。

最后还是男主任逍拒绝,长公主这才作罢,但后来林妙也在长公主的帮助下嫁给了三皇子做妾,虽然身份不高,但却极为得宠。

“我倒是没有什么,就怕王爷不同意。”林舒故作为难地说道。

“怎么会呢,王爷如此看重舒儿,只要舒儿说初入王府还不适应,想让姐姐过去陪几天,王爷哪有不听的道理呢”林夫人满脸堆笑,期待地看着林舒。

“是吗,那我试试吧”林舒不紧不慢的说道。

“嗯,快去跟王爷说吧”林夫人眼神殷切,鼓励道。

哪知林夫人话音刚落,便听林舒隔着屏风,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王爷.....夫人说想让姐姐去王府住几天!!!!”

林妙换完衣服刚踏进前厅大门便听到林舒的声音,她这一嗓子不止林夫人惊到了,屏风另一边的林老爷也吓的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抖。

任逍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本王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在。”

林舒挑了挑眉,心里狂笑,面上却是一副惋惜的样子。

“夫人也听到了,王爷说他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在。唉,这下姐姐不能陪我去王府了呢。”

林妙羞愤地站在门口,狠狠地咬着下唇,手中的帕子绞的紧紧地。

片刻后她调整好了表情绕到桌前“母亲和妹妹聊什么着呢”

林夫人脸色涨红神情恹恹,见林妙来了,勉强打起精神回道“没什么,妙儿快吃点东西吧。”

席间再无人说话,另一边林庆忠太过高兴便多饮了几杯酒,此刻已经醉倒在桌前,任逍叫人来将他扶走后便起身和林舒告辞。

任逍见林舒脸色微红,似是也喝了两杯,便同她一起上了马车。

林舒确实是喝了两杯桃花酿,入口时只觉得甘甜可口,现在马车摇摇晃晃地很快就上了头,再加上她此刻心情十分畅快,不自觉地话就多了起来。

“王爷,你知道吗?你今天太帅了,你不但识破了林妙那朵白莲花的诡计,还完美的打了林夫人的脸,嘤嘤嘤,王爷你太厉害了!爱死你了,给你比心”说完对着任逍做了个比心的手势。

任逍虽然不懂林舒手势是什么意思,但听懂了爱你两个字,他耳朵一热,眉头微皱看着林舒问道“胡言乱语,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这马车里就你和我,我当然是和你说话了。”林舒眯着眼睛,小脸红扑扑地看向任逍。

任逍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过脸去不再看林舒。

林舒瘪了瘪嘴“嘁,没劲,又不理我。”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到王府两天了你都没理我,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说到此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一般瘪着嘴。

”我在想我不会就这样一个人在王府里一直呆到死吧,这倒也没什么,如果能一直平安的活着或许也是好的,但怎么可能呢?等你娶了正妃我就会死。”

“可是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还有好多事都没做过,甚至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我怎么能死?你说,你为什么对我不闻不问,你知不知道这样我最后会死的?你这个混蛋!”林舒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着,转过身捶打着任逍。

任逍看着林舒离自己很近的小脸因为饮了酒变得粉粉的,像两个刚摘的桃子,圆圆的大眼睛水雾蒙蒙,小嘴生气地噘着,一边咒骂一边捶打着自己。

从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这个人有一点点有趣,醉酒的样子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任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边抓着林舒的双手让她不要再乱动,一边轻声哄着“是我不好,你不会死的”

“真的?你保证!”林舒抬起头眯着眼睛问道。

“嗯,我保证,你绝不会死”任逍说道。

“那你以后还会不会不理我?”林舒不依不饶,语气略带撒娇地继续问。

任逍看着林舒微眯的眼睛,耳根有些发热,很认真的说道“不会了。”

林舒似是终于满意了,她双手抱住任逍的胳膊,抬起头眉眼弯弯地说道“好,我相信你了,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不相信你就试试。”

说完就闭上眼靠在了任逍的身上,不一会儿车里就只剩她均匀的呼吸声。

任逍身体挺的直直的,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吵醒身边的人。

到了王府大门口,林舒仍然没有要醒的意思。

“不能喝还要喝,真是不知轻重。”说罢叹了口气,轻轻地抱起了她下了马车。

如意见王爷抱着林舒进来,心里着实吃了一惊,王爷一向清冷,从不与人亲近,这样一看似乎对这位侧妃倒是有些不同。


林舒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从穿来至今从没有像昨天那样睡个好觉了。

昨天在马车上的事情她早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是被人抱进来的。

田光一大早已经派人送来了五百两银子和远郊一处废庄子的地契,接下来就是人员的问题,但现在林舒手里没有可用的人啊,看样子还得求助任逍或者长公主。

正想着,门外有小厮来禀报“侧妃娘娘,王爷请您过去”

“王爷没出去吗,行,我正好有事找王爷,你等一下啊”林舒放下手里的瓜子,略作收拾便随小厮过去。

这是林舒第一次踏进任逍的院子,小厮将林舒带到正厅门口便退下了。

林舒进去就见任逍坐在主位上,他的贴身护卫蓝田站在他左下手的地方,右边的桌前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老妇,正神色焦急的望着门口。

见林舒进来,老妇人原本苦着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是很快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还没到近前便已跪倒在地,嘴里唤着“小姐...”

林舒连忙扶住老妇人,不确定地说道“赵妈妈?”

“小姐....”赵妈妈泣不成声。

“快先起来说话”林舒从前就眼软,一看见别人哭她也想哭。

此刻看见一个能做自己母亲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哭成个泪人,更是心酸的不行,眼圈都跟着红了。

赵妈妈慢慢止住了哭声,略带鼻音地说道“都是老奴的不是,惹的小姐也跟着伤了心,今日若不是王爷派人找到老奴,老奴这辈子怕是到死都见不到小姐了。

林舒确实是要找赵妈妈的,但身边一直没有可靠的人帮忙找,因此一直没有头绪,没想到任逍倒是这么快先帮她找到了。

这人还是蛮靠谱的嘛。

她抬头说来说道“王爷是你派人找到的赵妈妈吗,你也太神了吧,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赵妈妈的?”

林舒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愉悦的光芒,任逍看了片刻没做声便移开了目光。

“嗯,先将赵妈妈带回你院子里再聊吧,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林舒有何反应便抬脚要走。

“等一下王爷,我还有事找你呢,你急什么?”林舒见任逍要走连忙跑了两步抓住任逍的胳膊。

蓝田惊的眼睛都瞪了出来,这林侧妃胆子也太大了吧,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对王爷还能安然无恙的,他不禁暗暗替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侧妃捏了一把汗。

任逍停下脚步目光微冷地看着林舒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林舒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默默地放开了。

“怎么了吗?我的手洗过的,又不脏,你这什么表情?”林舒嘟起嘴来翻了个白眼。

“什么事快说”任逍冷冷地说道。

林舒忽略了他的不耐烦说道“田光不是把银子和庄子都送来嘛,收容站的事我需要一点人手,你可以借我几个人吗?”

“有什么事跟蓝田说,从今天开始他由你调遣。”任逍说完便逃似的出了门。

蓝田一脸懵逼“王爷....”

林舒暗自吃惊,这蓝田可是任逍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之一,平时见他走哪儿都带着,现在居然舍得给自己差遣,还挺大方的。

“蓝田是吧,一会儿去我院子,如意会告诉你需要干什么,你照办就行。”林舒吩咐完就带着赵妈妈回了院子。

赵妈妈梳洗了一下,又换了身衣服倒是看上去没有那么苍老了。

原来她被赶出府以后便去投奔了乡下的亲戚,谁知亲戚早已不知去向,赵妈妈一时走投无路,身上又没有银钱,这几个月一直靠乞讨勉强活了下来。

若不是任逍今天派人找到了她,可能她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两人闲聊了一阵林舒便吩咐如意将赵妈妈安顿在院子里,她自己则去休息了。

兴许是这具身体太弱,或者是自己刚穿过来水土不服,最近总感觉到乏,今天看见任逍院子里的兵器时她才想起来自己有些日子没有练功了,得加强锻炼了。

林舒自幼习武,拿过很多次国内、国际的武术冠军,并且她实战经验也很强,一般的人根本打不过她。

原著中对任逍的描写是武艺超群,轻功了得,有以一敌百之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任逍。

明天倒是可以先去他院子蹭蹭兵器,或许有机会能够跟他切磋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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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赵妈妈做了原主以前最爱吃的珍珠糯米鸡,林舒小时候每次吃糯米类食物都会消化不良,因此长大后很少吃,但为了不被赵妈妈看出破绽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两块。

正吃着外面来报“安怡郡主来了”,未等来人退下,安怡郡主便已带着几个手持铁锹的家丁闯了进来,一进门二话不说便挖起了院子中间的那棵杏树。

林舒从住进这院子就特别喜欢那棵树,再加上这也太欺负人了,居然连问都不问自己就挖,拿她这里当什么了。

她拉开一名拿着铁锹的家丁,站在树下看着安怡郡主说道“郡主这是干嘛?”

“本郡主很喜欢你院里的这棵树,准备叫人移到我的院子里去”

安怡郡主坐在石凳上理直气壮地说道。

林舒简直都想口吐芬芳了,“郡主喜欢杏树再种一棵便是,何必非要挖这棵?”

“本郡主就看上你这棵了。”安怡郡主双手抱臂,鼻孔朝天地说道。

林舒第一次见安怡郡主就觉得这是个被家里人宠坏的孩子,她并不想过多地跟这位郡主有交集,因此这几天也一直能避则避,谁知道她有心躲,但架不住对方主动来找茬。

“那不巧了,我也正好就喜欢这棵,郡主今儿怕是挖不了了。”林舒冷冷地看着安怡郡主。

“笑话,本郡主想挖便挖了,需要你同意?你住的这院子可都是我哥哥的,我想挖便挖了。”安怡郡主蛮不讲理地回道。

林舒深吸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跟这个人废话,如果是别人的话她早就动手了,偏偏这人是任逍的妹妹,她还得耐着性子跟对方掰扯。

“既然郡主都说了这是你哥哥的,不是我的,当然更不可能是你这个迟早要外嫁的妹妹的,你又有什么权利说挖就挖”

“你......好啊,本郡主不跟你废话,给我挖,我看谁敢拦着。”安怡郡主见说不过便干脆胡搅蛮缠了起来。


“我看谁敢动!!”林舒脸色铁青大呵一声!

几名家丁都被这一声给吓到了,齐齐停下了手,安怡郡主正欲发作,转头对上林舒冷然的目光时竟然也一时怔住了。

待到反应过来时立即开口骂道“你反了天了,别以为我哥哥陪你回了趟门子,你便真拿自己当这敬王府的主子了。我告诉你,敬王府还轮不到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 。”

赵妈妈见两人互不相让,连忙过来悄悄拉了拉林舒的袖子。

林舒将赵妈妈扶到一边,冷着脸一步步走向安怡郡主。

安怡郡主看她面色阴冷,一幅副要打人的样子,顿时害怕。

她眼神闪躲着后退了两步,随后又想着有这么多下人在,而且还是在自己哥哥的地盘上,怕她个外来的做什么。

她挺了挺身子,双手叉腰。

“怎么着,你还想打人?你敢动我试试?”

林舒走到她跟前,指着门口说道“我数三声,滚出去!”

“一”

“本郡主偏不走,给我挖”

家丁们看两人一个比一个横,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都不敢动手挖。

“二”

“本郡主让你们挖听不到吗”

"三"

“林舒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自己送上门的贱人......"

’啪”

安怡郡主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一下子给她打懵了。

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谁都没想到一向嚣张跋扈横着走的安怡郡主居然被一个刚进府的小侧妃给打了。

“来人,将安怡郡主给我轰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再踏进清风苑半步”

林舒说完一时没有人动弹。

她只好自己走到安怡郡主身边,抓起对方的衣领往院外拖。

安怡郡主这时才哭了出来,一边被拖着走一边乱挥着双手要薅林舒的头发,她哪里是林舒的对手,手还没碰到对方头发,就被对方制住拧到了身后。

“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她觉得整条胳膊都要断掉了,一边呼痛,一边继续大骂着。

“林舒你这个野蛮粗鲁的女人,我要让我哥哥休了你,休了你这个低贱的女人,你连给我哥哥做丫头都不配.....”

林舒哪管她胡言乱语些什么,只将安怡郡主拖到门外一推,对方便坐倒在了地上。

她转身对着愣在院子里的几个家丁道“还不快滚!”家丁们只好匆忙拿着铁锹跑了出去。

安怡郡主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等委屈,被侍女扶起来后跑到大门处捶打着大门,边打边破口大骂“林舒,你给我开门,你有本事打本郡主,你有本事开门啊”

管家忠叔得知这两人闹了起来,一时头疼的不行。

长公主和王爷最疼爱的人便是郡主了,如今却在新来的侧妃那里吃了亏,这档子事可不是他能处理的,于是连忙差人去请任逍回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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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水临县的一个村里发现了几个村民感染了瘟疫,只因此地离盛京只有一百多里地,瘟疫一旦得不到控制发展起来,盛京便会首当其冲,皇帝接到上奏第一时间便叫太医院派人前去救治。

谁知瘟疫来势汹汹,太医院连续派了两拨人过去,非但没有控制住疫情,反而相继有几名医士也感染了。

皇帝连忙宣太医院的主事们和几名亲信大臣在御书房共同商议此事,任逍就在此列。

已经连续一下午了,依然没有商议出一个有效的方案来,皇帝和几位臣子们脸上早已有了倦色,太傅宋宁安便提议不如先稍事休息再做商议。

皇上及几位臣子正在御书房里用茶点,外面来报:敬王府有事来禀。

有内官将纸条呈上,任逍打开后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郡主被林侧妃打了”。

任逍看完后默默将纸条收起来,皇上见任逍面色有些无奈便问道“逍儿,可是府里有什么急事?”

“回皇上,不是什么大事”任逍回道。

“众爱卿不如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太医院今天回去后再商议一下具体方案,明日早朝呈上”皇上猜想任逍大概家中有事,又不好开口,便大手一挥让大伙散了。

任逍刚踏进王府大门,管家忠叔便远远迎上来“哎呦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郡主与侧妃因为一棵树闹起来了。”

“林舒,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

“我哥哥快回来了,你怕了吧,你等着,我一定要我哥哥休了你。”

“你有种就出来,看我不弄死你。”

安怡郡主骂累了,便叫婢女搬来凳子坐在清风苑大门外继续叫骂。

林舒实在不愿与她多费口舌,一直未予理睬她,惬意地坐在院里吃着果子。

任逍一走到近前便看见清风苑大门紧闭,而自己的妹妹俨然一个市井泼妇般在门口叫骂,他顿时一肚子火气。

“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任逍呵斥道。

安怡郡主见自己的哥哥回来了,顿时心里一喜,但还是装作委屈的样子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快休了那个林舒,她打了我一把掌。呜呜呜。”

平日里任逍最是疼爱这个妹妹,因此几乎在盛京城没人敢对安怡郡主说个不字,更何况是动手了。

看着妹妹脸上清晰的几个指印,任逍指着旁边一个家丁说道““你,说说怎么回事”

他知道这个妹妹平时被宠坏了,惯于无理取闹,林舒又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两个人能闹起来不一定是谁的错呢。

那家丁抬眼看着安怡郡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任逍立即明白恐怕错在自己妹妹。

“说!”他怒呵一声。

那家丁顿时吓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说道“回王爷,郡主看上了林侧妃院里的那棵杏树,便叫小的们去挖,林侧妃不同意两人吵了起来,侧妃娘娘一气之下就......就”

林舒听见门外动静也推门走了出来,安怡郡主一见她出来就要扑上去撕打,之前哥哥不在,她才吃了亏,这会儿她不信林舒还敢对她动手。

只是她还没靠近林舒,便被任逍从后面一把拎住。

“安怡郡主言行无状,令其马上回自己房间思过,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她出来”任逍说完便把安怡郡主交给身边的侍卫。

“郡主,请”侍卫礼貌性的说道。

“哥,是那个女人,是她动手打的我,你干什么”安怡郡主不可置信地看着任逍。

见任逍不为所动,再看看林舒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安怡郡主顿时一阵委屈又恼火。

“哥,你居然帮着这个女人欺负自己的妹妹,你还是不是我哥了?”

“还不快带走”任逍转开目光,冷冷地说道。

林舒笑着目送安怡郡主离开,转脸见任逍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耸耸肩膀对任逍说干嘛吗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惹你妹妹,是她主动招惹我的。”

任逍没说话,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林舒也有些恼火了“看什么看,怎么?现在是要替你妹妹问我的罪了吗?”

“是她要挖我的树,还骂我,我打她有错吗?她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家人来看,我为什么要忍她?”林舒一口气说完,脸上因为生气微微地泛着红。

任逍见她明明委屈,却还要装出很凶的样子,心里莫名一软,便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两把“我说你什么了吗?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没说吗,你的表情都告诉我了,你就是想替你妹妹找我的事。”她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你还真是......得理不饶人。”任逍无奈地说道。

“没理还要争三分呢,得理为什么要饶人?”林舒见任逍并没有怪自己的意思,更是无法无天了。

任逍觉得这人真是给个梯子就能上天,他沉下脸来严肃的说道“下次不可轻易跟人动手。”

“我被人欺负了不该还手吗?'

“你可以找我的。”任逍神色认真,富有磁性而又低沉的声音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地在林舒的心上撩了一下。

她早已习惯了凡事都要自己解决,从不幻想依靠任何人,突然有一天,有个人认真的对她说“有事可以找我”时,说不感动是假的。

“真的可以吗?可他们说我只是个自己送上门来,不被敬王府欢迎和接受的人?我....”林舒眼眶微红,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声音哽咽地看着他。

“不许你再妄自菲薄。”任逍眼神温柔的让林舒有一瞬间的愣神。


安怡郡主被禁足的当天长公主便得了信,第二日一早便早早的回了府里吩咐下人将安怡郡主放出来,无奈任逍早有交待,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郡主出来,包括长公主。

任逍也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说给了长公主听,她知道女儿太过骄纵任性了些的, 同时也她最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得由着安怡郡主继续思过。

但心里还是对林舒有些记恨的,这个女人自从进了王府,惹出多少事端来,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她才是。

收容站的建设在蓝田的操持下也在逐渐步入正轨。

这两天林舒每天都偷偷溜到他的院子里练功,早上把蓝田打发走了,她便换了身利落的衣服去到了任逍的院子。

刚在人形桩前比划了几下,便见任逍匆匆从外面进来。

“王爷,你回来啦”林舒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着问道。

“嗯”任逍应了一声未作停留进了屋里。

林舒只当他是有事心情不好,便也不再理会继续练了起来。

不一会儿任逍从屋里出来,又要匆忙地出去,林舒见他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意思,也赌气不理他。

任逍从她身边走了过去,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停下了脚步。

“我有事要出去几日,你自己在家没事别乱跑,若有紧急的事可叫蓝田找我”他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走就走呗,干嘛给我说”林舒虽然嘴里嘟嘟囔囔的,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水临县的瘟疫一直在不停地扩散,已有百余人死于瘟疫,皇上早朝上大为震怒,派太医院院首冯相博大人亲自带几名医师前去。

任逍自告奋勇陪同冯大人一同前往疫区。

灾难面前,时间就是生命,任逍不敢耽搁,简单收拾便与冯大人几人在城门会合,一路上未做停留硬是在天黑前赶到了水临县。

水临县是河西郡最北边的一个县,凡是要到盛京的必须得经过水临县,人口密集复杂。

最初发现的几位感染者是一个叫羊脂村里的一户人家里,先是父亲突然间出现发热,乏力,咳嗽,全身疼痛等症状,只以为是普通的风热症并未在意。

庄稼人身体底子好以为能扛过去,谁知随后母亲和两个孩子也陆续出现症状,再有就是与之接触过的其它人也相继出现此症状。

不消几日整个村子甚至临近的村子、县城都相继发现了此症状,并且从感染到死亡时间甚短,到目前为止已有数百人因这场瘟疫丧命。

一时间整个水临县都人心惶惶,人人闭门不出,生怕一不小心被传染,整个水临县瞬间仿佛一座死城。

自太医院来人以后,已根据症状给出了好几个方子和诊治方案,目前收效甚微,甚至几名医士也陆续感染。

任逍等人赶到水临县的临时医治点时,几名医士医师正在不停地派药,冯大人到后便开始跟几名太医一起研究病理和方子。

安怡郡主在任逍离京几天后便被长公主悄悄放了出来带回了公主府,她倒是想寻个机会报仇,但有了之前的事,她倒也不敢贸然的找林舒的麻烦。

今日应孙尚书家的嫡小姐孙彩云的邀请前去游湖,同游的还有几位京中的世家小姐,其中宋家的大小姐宋知雪与安怡郡主最是交好。

宋知雪见安怡郡主来了,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郡主”

安怡郡主忙扶起她说道“雪姐姐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咱们姐妹私下里见面,就不用行礼了”

宋知雪轻轻点了点头,又说“好几天不见郡主了,怎么清减了不少”

一提这事安怡郡主就一阵火大“雪姐姐不提还好,一提我就生气,还不是拜那个商户女林舒所赐。”

任逍身份尊贵,外形俊朗,是京城众多贵女心中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人选,当初被迫娶商户女的事在京中无人不知。

贵女们羡慕一个毫无根基的商户女居然有此好命能够嫁给大顺第一好儿郎的同时,也对成亲当日林舒窘迫的处境感到庆幸,果然堂堂敬王怎么可能看上这样的人。

如今听安怡郡主提起了林舒,自然都凑过来想听个一二。

宋知雪声音缓缓道“发生了什么事让郡主如此生气?”

安怡郡主便将当天发生的事删删减减地大致说了下,只说林舒与自己发生了口角,但没有提她被打,还被禁足的事。

毕竟这种事说出来太没面子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好奇,安怡郡主在盛京一向是横着走的主儿,现在居然敢有人跟她叫板,并且那个人还是她们既羡慕又看不起的林舒。

“这个林舒好大的胆子,居然欺负到郡主头上了,郡主难道没有跟敬王爷说吗?”

谁都知道敬王最疼自己的妹妹,要是让敬王知道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怎么可能不为妹妹出头。

安怡郡主脸色一白,她当然不能说她哥哥也向着那个女人,于是只好说”我哥哥平时事就够多的了,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劳烦他呢。“

说完还尴尬的笑了笑。

"郡主果然明理,只是这么做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商户女?"说话的是工部侍郎家的小姐。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收拾她哪需要敬王和郡主亲自出手,找个好机会,定要让她知道惹了郡主的下场。“孙彩云献媚地说着。

“下个月宫里有赏花宴,到时候林侧妃怕是也会去。”宋知雪状似无意地说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安怡郡主想起来了,下个月有赏花宴,倒是个让林舒出丑的好机会。

“雪姐姐倒是提醒了我,赏花宴上都会有才艺比试的,那个商户女自小长在乡下,她能有什么才艺,到时候去了只会给我哥哥丢脸。”安怡郡主满脸不屑地说道。

"那也说不定,万一林侧妃深藏不露呢。”宋知雪掩着嘴笑着说。

其它几人听了也都嗤笑了起来。

是人都有攀比的心态,这些贵女只觉得一个商户女怎么跟她们这些自小便被精心栽培的贵族小姐们比,心里倒是暗暗期待起在赏花宴上将林舒比下去的那一刻了。

“到时候让她露一手不就知道了吗?哈哈哈”安怡郡主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任逍已出去了近十日,一直未有消息送回。长公主甚是担心,亲自去宫里打听,回的路上便一直忧心忡忡的。

路过清风苑时只听院子里一片欢歌笑语好不热闹,长公主顿时一阵火起,命人踢开了院门便闯了进去,见几人在院中围着一只小狗在逗弄着,很是开心。

林舒救回的那只小狗经过这几日的精心治疗也已恢复了健康,还有了个新名字“小布”,这小家伙整日粘人的紧,赵妈妈和如意也都很喜欢她。

见长公主吊着个脸进来,几个连忙起来行礼“见过长公主”

“逍儿走的这几日你很自在是吗?自己的夫君在外奔波劳碌,你倒还有闲心招猫逗狗?”长公主厉声呵斥道。

林舒知道长公主今日是进宫打听任逍的消息了,便问道“母亲,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你很希望他出事吗?他出了事,这王府便可由着你翻天了是吗?”

因着安怡郡主的事,长公主这段时间一直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母亲息怒“,林舒上前挽着长公主的胳膊,将她让到石凳上。

”舒儿比您还盼望王爷平安呢,只是见母亲从宫里回来便烦心着,想着是不是王爷那边有什么事情,您先消消气再说,一个人扛着也于事无补,两个人多少能多一个主意不是嘛”

林舒知道长公主是担心任逍,乱了方寸,只得耐心地劝着。

长公主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整理了下情绪,摒退下人,才慢慢将在宫里得到的消息说与了林舒。

昨日四公主的宫里先是死了一个宫人,今日四公主本人也出现了发热,全身酸痛等症状,经太医确诊与水临县瘟疫是同一种病症。

长公主见这病症那么凶险,又想到任逍还在疫区,一下就担心了起来。

这次瘟疫原著中有提到过,持续时间很长,死了不少人。

其实这场所谓的瘟疫,就是现代的流感病毒,但在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古代来说,大面积爆发的流感是很恐怖的。

长公主见林舒发呆,不悦地说道“我跟你说话你听着没?”

林舒想了想说道“母亲,我在乡下时曾偶然得到一位江湖神医的指点略懂些医术,可否让我见见四公主,或许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医治的了。”

林舒并没有胡说,她的父亲不止是位武学大师,在中医学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她的本领全出自父亲,这小小的流感还难不倒她。

更何况她可是看过原著的人,当时是请了太医院前院首出马,耗费了很长时间才将这场瘟疫控制住,但那个时候已经死了很多人,原著中用过的方子她都记得。

长公主嗤笑一声“给公主看病你以为是儿戏?太医院多少能人都治不好的瘟疫,你一个跟着乡下野郎中学过没几天的人就敢大言不惭,你敢想,我可没那个脸面去宫里说”

“母亲,或许可以一试呢,我去瞧一下,开出的方子可以请太医院的人看过了再用。”林舒就知道长公主不会那么轻易答应。

长公主盯着林舒,似是在犹豫。

“母亲,我知道王爷一人在疫区您也很着急,我们在这边又帮不上什么忙,我也是想为王爷分忧,如果正好医得了,那王爷不是也能早些回来吗”林舒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长公主。

“好,你且准备一下,下午本宫带你进宫,但不可说是去替公主医病,只说是去探望,到时候再随机应变。”长公主略作犹豫后说道。

下午林舒便随长公主进了宫,这是她穿过来后第一次进皇宫,心里难免有些雀跃,但当她见到皇上和皇后时初次进宫的那点新鲜劲早已被紧张替代了。

皇上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帅大叔,穿着明黄色龙袍,身材高大,面容霸气俊美,深邃的双眼虽然略带愁容,但那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依然叫人不得不臣服。

皇后一身暗红色织锦凤袍,发间一枝朝阳五凤挂珠钗,面若芙蓉,雍容华贵,也是满面的愁苦。

行过礼后,长公主便道“四公主怎么样了?”

“没什么起色,反倒比上午更严重了一些”皇后哽咽着说完用帕子拭着眼角。

“敢问娘娘,四公主可有呼吸急促,胸部或腹部疼痛等症状”林舒恭敬地问道。

“你,你怎会知道?婉儿确实有这些症状”皇后急声说道。

“回娘娘,舒儿在庄子时曾大病过一场,症状与今天四公主的一样,当时幸得一位神医相救才得以活命”林舒回道。

“哦,那位神医现在何处?”皇上听到此处也急忙问道。

“那位神医救了舒儿以后在庄子停留了一阵子就离开了,去了哪里不得而知,但当时那位神医曾教过舒儿一些医术,不知皇上与娘娘可否允许舒儿一试。”林舒来的路上便想好了说辞。

皇上与皇后两人对视一眼,并未答话。长公主也有些担心林舒会因此闯下祸来,因此并不准备帮腔。

“皇上,娘娘,如今太医院多位太医也都束手无策,四公主的病情又耽误不得,随时都有危险,何不让舒儿一试,如果皇上不放心的话可以请太医院的前院首郑大人前来,到时候方子让他瞧过了再用也不迟。”林舒缓缓道。

皇上稍微的犹豫了一下,但又觉得林舒说的在理,左右现在也没人能治,倒不如让她一试,万一正好治好了也说不定。

“好,既如此你便进去瞧一瞧,如果能治好公主的病,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林舒说完便带上面纱随侍女进了四公主的房间。

四公主双眼紧闭着躺在榻上,林舒走近一看,只见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嘴唇已成绛紫色。

她坐在床榻边先检查了下四公主的脸和耳朵,见没有出现淡绿色和铁青色便暗暗放下心来,随后把了脉心里更是有了把握。

皇后见林舒从四公主的卧房出来,连忙上前去问道“怎么样?可有法子”

林舒摘下面纱说道“娘娘不必担心,四公主的病舒儿能治。”

“那么多太医院的太医都没办法,你就能治得了,那他们岂不是连你一个商户女都不如了?”话音未落,一个三十出头,长相妖娆的女人自门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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