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危机。
时间不等人。
到审配坚守不住。
曹操进了邺城
那么想要再把邺城拿回来,想是难于登天了。
这一路,士卒基本只睡一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赶路。
也幸亏是系统给的士兵,放在其他普通士兵身上,早就已经各种身体不适了。
这群士兵异于常人。
一天多的时间。
大戟士行了近百里路。
这还是袁熙担心碰到曹军远程部队,故意走夜路的情况下。
这一路,袁熙特意嘱咐张郃,一定小心为上。
因为。
袁熙想起来一个人。
……张燕!
袁熙问过张郃。
张郃不清楚。
袁熙记得,张燕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遣使者拜访过曹操,请求共击袁氏兄弟。
而曹操也乐见其成,表了张燕一个“平北将军”的职称。
张燕袁熙无惧。
关键的问题,是他身后有十余万黑山军。
张燕此人。
十分机灵。
左右逢源。
更可恶的是,与袁氏有仇。
这位在黄巾时期,就拉了一群人搞团体的贼寇。
初平元年至今,一半时间都是在跟袁绍打仗!
不知被杀了多少部众。
可谓是恨透了袁绍!
张燕示好曹操,以曹操多疑性格,这“平北将军”不过是安抚人心的手段,黑山军的恶名昭彰,曹操并不信任张燕。
而对张燕而言。
他根本不会在乎曹操现在是否信任他。
他只需要将袁氏三兄弟之一的头颅献上,就能够让他从黑老大洗白成正规军。
十万黑山军。
虽不及正规军强悍,胜在人多和熟悉野外作战。
袁熙此时。
无法对付!
小心前进,避免山路,是规避黑山军最好的选择。
即使幽州,并不是黑山军该出现的地界,也要这么做。
是夜。
前方的大戟士继续前进。
张郃从前方回马,赶到殿后的袁熙身边,道:
“主公,前方有一对衣着褴褛的母子,母感染风寒,子请求我们给予帮助。”
“确定是普通百姓?”袁熙疑心了一句。
“那位妇人确实有病在身,不似作假。”张郃道。
袁熙点点头,旋即道:“既如此,送些资粮就是,此等小事,你自己可做主。”
张郃道:“末将也是此想法,可我见那年轻人谈吐举止,都不似个普通人,特来禀告。”
“哦?”
袁熙饶有兴致。
“请母子二人来一叙!”
“是!”
张郃回到队伍前方。
不一会儿,领着一对母子出现在袁熙面前。
与张郃所说无异,妇人确实满脸病态,一直咳嗽。
至于旁边那位青年。
袁熙眼皮一颤。
【姓名:孙礼(字德达)】
【年龄:21】
【身份:无】
【武力:85(三流)】
【统率:84(三流)】
【智力:82(三流)】
【政治:79(不入流)】
【魅力:78(其貌不扬)】
居然还是个人物。
“民妇见过将军。”
“孙礼孙德达,见过将军!”
袁熙收起系统信息。
“为何拦住我军去路?”
孙礼道:“将军,我母病重,非是故意而为之。”
袁熙顿了顿。
孙礼他有些印象,好像是曹魏的将领。
此时应该还未出仕。
可袁熙不敢赌,这黑黢黢的夜里,突然冒出一对母子,也实在可疑。
袁熙一挥手。
“张郃,给他们一些资粮,遣人送他们去三里之外。”
张郃愣了愣,现在袁熙手下正缺人,他见这位孙德达是个可用之人,才禀告。
这刚说了两句就打发走,难道并不是什么人才?
“是!”
张郃不敢怠慢,刚要伸手请离孙礼母子,孙礼撩起下摆,单膝跪在地上。
“袁幽州,请容我说几句。”
袁熙眉头一皱。
连将领是谁都知道,这是有备而来啊!
“说!”
孙礼道:“身是涿郡人,自小在袁公庇荫下长大,如今冀州适逢大难,曹军徐州之事丧尽天良,冀州或也得此下场。礼愿跟随将军共讨曹贼!”
袁熙想了想,开口道:“我如何相信你?”
孙礼态度诚恳,神情认真。
“回将军,我前几日曾见有支军队驻扎在涿县北方山脚,望其麾盖应是曹军。”
“将军若信得过我,我愿带百人为先锋,抄小路上山以落石进攻曹军,将军在后截断败逃的曹军退路,曹军必大败!”
袁熙摸着下巴。
还真和甄宓说的一样。
曹丕果真屯扎在这条路上。
袁熙望了眼孙礼。
计划确实可行。
涿郡本地人,对本地的线路熟悉。
但是孙礼在系统信息下没有忠诚度,袁熙信不过。
权衡了一会儿。
袁熙道:“这计划可行,不过带领先锋上山的不是你。”
“……将军这是何意?”孙礼有些惊色。
——
涿郡以北十数里外。
一支军队驻扎在山脚。
月朗星疏。
曹丕坐在篝火旁,双目呆滞看着篝火上方炙烤的兽肉,神色有些郁闷。
自听了曹洪的话后,他们在这山间屯扎了数日,也不见幽州出来的半个影子。
曹洪也自觉。
在远离曹丕的另一个篝火旁兀自烤着兽肉。
隔着老远传话。
“子桓,听我的准没错,袁尚兵败的消息已经传开,幽州定会来人支援。”
曹丕懒得理他。
若不是曹洪拦路,他现在可能已经带领大军破了蓟城,抱得了美人归了!
越想心里就一阵恼火,越恼火,他对自己这个向来没好感的叔父,就越是讨厌。
曹洪丝毫没有发觉曹丕此时的怨恨恼怒,自顾自道:
“子桓啊,这战场打仗哪有那么快立竿见影的,要学会等待和见机行事,你现在年龄还小,多学学没坏处。”
这句话一出,曹丕握紧手中长剑,狠狠往篝火中一插。
“哎,心性还是要磨炼,这样可不行啊!”曹洪摇摇头。
曹丕背过身去,背对着曹洪的方向一阵龇牙咧嘴!
骂骂咧咧疯狂吐露,发泄了心中不满之后。
曹丕起身拱手。
“子廉叔父,天色已晚,我先去休息了。”
“不要睡得太死,山野之中随时可能出现事故。”曹洪习惯性提醒一句。
曹丕也不知听没听,晃起脑袋点了点头,进了营帐。
时间流逝。
夜色渐渐深暗。
下半夜。
有一骑驶入营地。
曹洪依旧精神满面,小酌一碗酒,抬起头问了句。
“怎么了?”
那一骑下马道:“将军,张郃将军回来了,正在前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