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屋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久违了,陆旅长

久违了,陆旅长

纪云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小时后。纪云禾下楼给父亲倒水,却看见陆景淮笔直地站在院子里的太阳下。她心头一咯噔,忙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陆景淮寒眸瞥来:“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清楚。”冷硬的话语刺的纪云禾心一紧,挪眼看到他满额的汗水,眼中划过心疼

主角:纪云禾陆景淮   更新:2023-06-01 12:3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禾陆景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久违了,陆旅长》,由网络作家“纪云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小时后。纪云禾下楼给父亲倒水,却看见陆景淮笔直地站在院子里的太阳下。她心头一咯噔,忙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陆景淮寒眸瞥来:“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清楚。”冷硬的话语刺的纪云禾心一紧,挪眼看到他满额的汗水,眼中划过心疼

《久违了,陆旅长》精彩片段

第1章

1981年9月,东海军区。

‘嘭!’

纪云禾撞到靶子,惊愕望着不远处年轻的战士,一瞬间,两辈子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她明明孤独老死在家,怎么再睁眼竟然回到了四十年前?

这时,一道冷漠的视线射来。

她抬头看向来人,心跳陡然一顿。

迎面走来的男人正是她新婚两个月的丈夫,东海军区的旅长陆景淮!

他一身军装,俊朗挺拔,汗水伏在衣领下的古铜色皮肤上,整个人热气蒸腾,可眉眼却透着股寒冽。

没等她回神,男人铁烙般的手就攥住她,径直把她拉到角落。

“你来这儿干什么?”低沉的嗓音,带着质疑。

纪云禾凝着他不悦的深眸,眼眶蓦然一涩:“陆景淮……”

娇软的委屈让陆景淮微怔,可周遭投来的探寻视线让他立刻冷下脸:“回去!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说着,他重重松开手,目露驱逐。

纪云禾踉跄了一下:“可我有话……”

“你要是还打着送小苒回乡下的主意,就不必开口。”

纪云禾一噎。

姜小苒,陆景淮已牺牲战友的妹妹,因为生病,就被他带在身边照顾,哪怕结了婚,也被陆景淮带进了他们的小家。

上辈子来打靶场,也是因为跟姜小苒吵了一架,想找他寻个安慰。

可惜上辈子她不会说话,最后跟他闹得不欢而散。

想着,她小心抓住他的袖口,放低姿态:“你几天没回家,我只是……想你,所以过来看看。”

陆景淮眼底掠过丝诧异,纪云禾是军长的独女,结婚后也一直任性傲慢,怎么忽然变得温顺?

很快,他压下神色抽出袖子:“少玩花样,我不吃这套。”

话落,他转身准备回打靶场,走了两步突然停住,扔出句警告:“还有,小苒身体不好,不许你再欺负她。”

纪云禾僵在原地,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心绪复杂。

她从小备受宠爱,ᏕᏯᏃᏝ却总在陆景淮这吃瘪,上辈子嫉妒他对姜小苒的偏爱,为此没少发脾气……

一次又一次,婚姻最终破裂。

她真的很喜欢他。

重来一次,如果自己对他温柔一点,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缓了很久情绪,纪云禾才顺着记忆中的路回到家。

可一进门,就看见姜小苒正穿着自己母亲生前最爱的裙子,花蝴蝶似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纪云禾脸色一变:“脱下来!”

姜小苒吓了一跳,这母老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很快,她红润健康的脸上,扬起挑衅:“你放着不穿也是浪费,况且景淮哥也说我穿裙子很漂亮。”

说着,又阴阳怪气地补了句:“再说了,您一个军长家的大小姐,还在乎件裙子吗?”

这只是一件裙子的事吗?

“我再说一遍,脱下来。”

纪云禾压着怒气,就要上前抓人。

姜小苒原本要躲,但视线触及屋外,眸光闪了闪后猛然摔向一旁的椅子。

‘哐’的一声,她的头磕在椅角,青了一大块。

紧接着,她就泪眼汪汪地哭求:“对不起云禾姐,我只是不小心拿错了裙子,你别打我了……”

没等纪云禾反应,身后传来一道震怒的低吼:“纪云禾!”

她愕然回身,撞上陆景淮寒冰般的目光!第2章

陆景淮跨过门将姜小苒扶起。

姜小苒立刻抓住他胳膊,边哭边咳嗽:“景淮哥,我好难受……”

闻声,陆景淮寒眸直指纪云禾。

她脸色一白,刚想解释,陆景淮却抱起故作虚弱的姜小苒:“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姜小苒点点头,暗暗朝纪云禾投去个得意的眼神。

纪云禾僵着,眼睁睁看着陆景淮离开。

如果是上辈子,此刻她一定会拦人,可重活一世,她怕自己再踏出一步,又会惹来陆景淮厌恶的眼神……

盯着空无一人的大门,直到腿都僵了,纪云禾才缓过神。

慢慢来吧,她诚心改变,总有一天,能让陆景淮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让他看清姜小苒的真面目……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陆景淮终于带着姜小苒回来。

纪云禾犹豫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抱了条毯子往客房走。

两人新婚夜过后,因为她跟姜小苒吵了一架,陆景淮就住进了客房。

上辈子她又是闹又是去父亲那儿告状,闹到最后,陆景淮不仅不碰她,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推开虚掩的客房门,她一进去,抬眼就看见只穿了条裤子的男人。

他仰头擦着短寸发,ᏕᏯᏃᏝ水珠顺着下颚划过喉结,宽肩窄腰长腿,具有力量感的肌肉透着野性美。

他转眸看来,半眯的双眼含着平时少有的慵懒,却也让人感受到足够的压迫感。

纪云禾脸‘噌’的红了,窘迫转过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什么事?”

淡漠的发问让她下意识抱紧毯子:“怕晚上冷,给你送了条毯子……你早点休息。”

说着,把毯子放下就要走。

刚碰的门把手,门率先被合上。

皂香扑鼻而来,纪云禾错愕转身,撞上男人硬邦的胸膛。

陆景淮手撑在门上,垂眼看着面前被困在身前的女人:“仅此而已?”

她怔了瞬,想起之前自己反对他分房睡的撒泼,羞得红了脸。

想到自己送毯子本来就是为了缓和跟他的关系……

她又小心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腕:“我还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会学着——”

话没说完,陆景淮眸光一沉,反手扣住她的双手,‘砰’禁锢在她头顶。

怔愣中,纪云禾只觉男人的呼吸洒在了肩膀上,微凉的双唇有意无意擦着皮肤向耳垂攀延。

她呼吸瞬间乱了,双腿的力气好像也一点点被抽走。

下一秒,陆景淮浑厚沉哑的嗓音在耳畔乍响:“谁都可以,只要不是娇蛮任性、胡搅蛮缠的女人。”

这摆明了就是在说不喜欢她。

纪云禾顶着难堪,强撑着扯开嘴角:“我知道我以前脾气不好,不该总对你大吼小叫,以后我会改……”

顿了顿,她声音有认真几分:“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过一辈子。”

话落,耳畔却传来男人嗤笑。

“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

手被松开,男人的气息也随之变淡:“如果你想跟我好,那明知道小苒是我看重的妹妹,为什么还处处针对她?”

“不是的,今天的事是误会,我没有——”

“行了,出去!”

陆景淮似是看够了纪云禾的做戏,他转身往床走去。

眼见又谈崩了,纪云禾一慌,下意识冲过去抱住他:“你别又赶我走!我是你的妻子,是要跟你共度一生的人,你就不能对我有一点信任吗?”

陆景淮脸色骤沉,眉头拧成了死结:“放手。”

纪云禾眼眶一酸,倔强地跨到他面前,眼巴巴哀求:“你别不要我,至少……别再让我独守空房。”

她顾着求情,没注意东安睡裙肩带滑至手臂,露出大片白皙。

就在纪云禾陆景淮会不耐地把自己赶出去时,双手再次被攒住。

陆景淮眸光一暗,‘砰’的一声将人扔到沙发上,鹰爪似的视线笼罩着她:“真是不知羞耻。”

纪云禾还没反应过来,双腿猛地被拉开!第3章

快到极限的心跳让纪云禾脑子嗡嗡作响,叫她莫名胆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景淮却箍住她,不允许她后退。

他面容冷硬,根本看不出他身下的蛮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嗯?”

空气逐渐沸腾,屋外树影摇晃。

月亮也悄悄躲进了云层。ᏕᏯᏃᏝ

……

纪云禾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陆景淮早就去了军营。

她缓缓匍在另一个已经冷透的枕头上,感受着男人的气息,眼眶忽然控制不住酸涩。

“……景淮,这辈子,我会努力改掉从前的坏毛病,成为能够和你并肩的人,你会等我吗?”

不等她情绪缓和,父亲身边的警卫员杨勇突然拜访:“小姐,军长下连队视察回来了,让您回去一趟。”

纪云禾目光一亮,高兴跟着杨勇回家。

前世,父亲被她连累,早早过世,她已经好多年没见他了。

二十分钟后,车在纪家门口停下。

纪云禾下了车直接跑进去,一眼就看见院子里父亲盯着母亲生前最爱的兰花出神。

她鼻头一酸:“爸!”

喊了声后,纪云禾孩子似的扑进纪军长的怀里,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心疼不已:“怎么哭了?是不是景淮那小子欺负你了?”

纪云禾一哽。

上辈子她娇纵任性,受了点委屈就会跟父亲诉苦抱怨,却从没体恤过他的辛苦。

她忙擦泪摇头:“没有,我跟景淮很好……”

可话还没说完,父亲却冷哼一声打断:“你不用解释,东海军区什么事能瞒过我这个军长的眼睛!”

“我……”

纪父不等纪云禾说完话,ᏕᏯᏃᏝ就拉着人进门:“跟爸回屋,我特地让食堂炒两个你爱吃的菜送来。”

纪云禾乖乖跟着,可抬眼才发现父亲已经满头白发,心头蓦然一刺。

从小到大,爸爸都把她当做军人培养,可她上辈子到死都没成为战士,她已经辜负了他一辈子,这次……

她停住脚,突然说:“爸,我想当兵。”

纪父瞬间顿住脚步,几秒后才回头看她,神色肃穆又悲痛。

半响,才问:“你妈走那天,你不是说再也不摸枪了吗?”

想起母亲,纪云禾眼底划过抹痛色:“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负了您的培养,但现在我想通了,我想像您一样,做一个能给国家做贡献的军人。”

“爸,我现在……还来得及吗?”

两人对视良久,可纪云禾眼中的坚定始终没变。

纪父终于欣慰笑了:“云禾啊,你长大了……爸爸很高兴。”

他眼中含着泪,握紧纪云禾的手:“放心,你是爸带过最有天分的兵,爸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嗯!”

直到此刻,纪云禾才真正有了重生的真实感。

这次的人生,她一定不会再碌碌而为,抑郁终老!

……

一小时后。

纪云禾下楼给父亲倒水,却看见陆景淮笔直地站在院子里的太阳下。

她心头一咯噔,忙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陆景淮寒眸瞥来:“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清楚。”

冷硬的话语刺的纪云禾心一紧,挪眼看到他满额的汗水,眼中划过心疼。

她拿出手帕,踮起脚想帮他擦汗,但刚伸过去,就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中的抗拒像是把刀,捅进她胸口。

纪云禾生硬开口:“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话音刚落,纪父也下了楼出来,陆景淮几乎是瞬间松手,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敬了个礼:“首长,有什么指示?”

纪云禾僵着,努力掩饰难堪,只见父亲朝摆好饭菜的餐桌走去:“自打你们结婚,咱们一家人还没好好吃过顿饭,进屋坐下吧。”

三人进屋落座。

纪云禾余光始终在陆景淮身上,他正襟危坐,仿佛正在执行命令。

饭桌上的气氛莫名压抑,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为了缓和刚刚的不愉快,纪云禾想给陆景淮夹菜,刚拿起筷子,父亲突然开口:“景淮,你带的女兵连不是开始选拔狙击手了吗?云禾正好参军,我就把她交给你带了。”

话落,纪云禾心道不妙,陆景淮是军区出了名硬骨头,极讨厌有人走后门进军营。



但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却冷不丁地回答:“好。”

她诧异抬头,却对上陆景淮比往日更加严苛的目光:“不过靶场的训练是真枪实弹,她的生死安危我不会管。”第4章

饭桌的气氛骤寒。

纪云禾捏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一时难以消化陆景淮的不近人情。

而纪父当场沉下脸:“景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景淮仍硬气:“军长,军营不是玩闹的地方。”

眼见两人表情都开始难看,纪云禾忙压下心尖的刺痛,打圆场:“爸,景淮对军营认真负责,也不了解我的实力,难免担心。”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拿个第一回来给你们看看。”

她知道,于公于私,父亲都希望陆景淮照顾自己,可现在两人关系紧张,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听了纪云禾的话,纪父也没再说什么。

这次的团圆饭,吃的没有一点滋味。

吃完饭,纪云禾跟着陆景淮大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凝着面前高大的背影,纪云禾抿抿唇,壮起胆子牵住他的手:“景淮,如果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你会不会……对我改观?”

四目相对,她的心几乎都卡到了嗓子眼,手心也渗出了汗。

陆景淮很快抽出手:“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说完,男人大步朝前走,速度快到好像是跟她多呆一分钟都嫌弃。

纪云禾望着远去的背影,她鼻头发酸。

良久才打起精神回了家。

之后一个月,纪云禾换上军装加入了训练。

这段时间,陆景淮确实在她练习的时候都来了打靶场,但他却不靠近,只安排了个连长指导她。

陆景淮不喜欢她这件事,很快在军营传开。

但纪云禾只当做不知道,她每天训练最晚走,最刻苦,精疲力尽后就没时间去想陆景淮的冷漠。

很快,一月过去。

选拔赛前一晚,纪云禾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上楼时,不巧撞上正在房门外说话的陆景淮和姜小苒。

陆景淮手里拿着水杯和药瓶,脸上的温和在看到她后瞬间冷了下去。

纪云禾登时迈不开腿:“我……”

刚开口,陆景淮却对着姜小苒温声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她的心一下就被揪住,止不住的疼。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可总是把偏爱明目张胆的给另一个女人……

姜小苒乖巧地点点头,瞥了眼纪云禾后回了房。

陆景淮也转身下楼,擦肩而过之际,纪云禾捏着拳,下意识说了一句:“明天的选拔赛,我一定能拿第一。”

陆景淮却径直下楼,宛若未闻。

纪云禾面色渐白。

她多想跟陆景淮说‘能不能把对姜小苒的关心,分一点给我’,可她也知道,自己说了大概只能惹来男人的冷眼……

纪云禾一遍遍告诉自己明天很重要,不能因为伤心而掉链子。

站了半天,缓过情绪后她才回房。

‘吱’的轻响,姜小苒的房门被拉开条缝。

姜小苒盯着那刚被合上的门,目光中划过抹阴毒。

房间里。

纪云禾洗漱完躺下后,脑海却一遍遍浮现陆景淮的冷眼,她阖上眼催眠自己,没关系,等自己明天拿了第一,他就能知道,她不是一无是处……

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能相信她的改变,相信她是真的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

次日。

纪云禾起床后,迅速换上作训服洗漱,正要下楼出门,可一拉门,整个人都愣住。

门被反锁了!

她又尝试了几次,门还是纹丝不动。

这个点,陆景淮早就出门了,她正着急,却听到屋外传来姜小苒的得意:“还想拿第一,你今天就呆在房间里拿倒数第一等着身败名裂吧!”

“纪云禾,景淮是我的!我绝不准你继续缠着他!”

纪云禾心中一寒:“姜小苒!给我开门!”

然而外面一片死寂。

看了眼墙上的钟,纪云禾也来不及多想,跑去推开窗,纵身一跃。

落地时,‘咔’的一声,右脚踝的剧痛让她脸色煞白。

但她已经没时间处理,只能一瘸一拐地朝打靶场跑去。

纪云禾几乎是摔着到的,才刚进场地,就听到一阵哨声,紧接着是连长的声音:“女兵连狙击手选拔赛,结束!”第5章

纪云禾心陡然一沉,下意识看向连队前表情严肃的陆景淮,正想过去,却被人拦住。

“报告!纪云禾申请加入比赛!”她哑声喊了句。

陆景淮闻声望来,冷着脸迈开腿。

看着走近的男人,她眼中燃起丝希望。

这些日子自己的训练和资质他是看在眼里的,抛开私人感情,为了选拔优秀标兵,他是不是会给她一次机会?

可下一秒,陆景淮冷而锋利刺来:“比赛已经结束,你没资格了。”

纪云禾眸色一颤,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是房门被反锁了,我才……”

“迟到就是迟到,不用找借口。”

她噎住,只觉有股寒意往骨缝里钻,又冷又疼。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如果是个好狙击手的苗子,不让她试试,不可惜了吗?”

众人望去,是纪军长!

纪云禾见陆景淮变了脸,睨着自己的目光划过丝鄙夷,心随之一紧。

他是以为自己把父亲叫过来撑腰吗?

陆景淮朝纪父敬了个礼:“首长,比赛已经结束了。”

言下之意,显然是不想让纪云禾继续比赛。

纪云禾更急了,脚踝也越来越痛,只能勉强站着,看着父亲朝自己走过来。

这时,身后传来几个参赛者阴阳怪气的嘀咕。

“有个当首长的爹就是好,规矩想破就破,迟到了还能有特权。”

“咱们累死累活,经过层层选拔才进来了,哪像她,首长一句话就给她塞到陆旅长手底下了。”

“你们等着看吧,就算她成绩再差,也能进军营。”

听着这些话,再触及到陆景淮寒风般的余光,纪云禾脸‘唰’的白了。

“纪云禾同志,我可以给你一次比赛的机会,不过……”

纪父一脸严肃,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女儿:“一分钟内,蒙眼打出所有移动靶十环的成绩,你可以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种要求别说刚训练的兵,就是特战连的老兵也很难达到。

面对父亲眼中的决然,纪云禾不由看向陆景淮,他拧着眉,眸底透着丝警告。

她收紧手,敬礼铿锵应下:“报告,我可以!”

在众人质疑的注视下,纪云禾一瘸一拐上前,站在靶场中央,看了眼被挪到车上的靶子,蒙上了双眼。

接过连长递来的枪,她调整位置,专注听着车辆的方位。

陆景淮看着那纤细的身影,眼神微变。

和以往不同,女人此时浑身散发着从没有过的战意,仿佛面对的是场真正的战斗。

下一秒——

“砰砰砰——”

连续十下,一气呵成。

随后哨声响起,远处检查员的声音难掩激动:“全部十环!”

结果一出,哗然一片。

纪云禾利落收枪,摘下眼罩。

这个成绩可以刷新东海军区记录了!



陆景淮眼中愕然,纪父却是一脸欣慰和骄傲。

纪云禾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碍于她过硬的实力,也没有人再说什么。

解散后,纪云禾捂着胸口佩戴的奖章,眼眶湿润。

从这一刻起,她是真正的军人了。

拢着奖章,她跛着脚走向陆景淮,想着再把迟到的事解释清楚。

“我真的不是故意迟到,早上房门被姜小苒故意反锁了,我跳窗崴了脚,这才耽误了参赛。”

可听到她的话,男人脸色骤沉:“你就非得和小苒过不去?”

冷冽的语气刺的纪云禾心一紧:“我只是实话实……”

话没说完,警卫员突然跑过来:“旅长,刚接到电话,姜同志发病被送医院了!”

没等纪云禾反应,陆景淮猛然迈开腿,撞开她急切离去。

‘啪’的一声,她胸口的奖章落在了泥泞中……第6章

男人很快远去,纪云禾捡起奖章,颤着手一点点抹去污泥。

回过神时,酸涩的眼眶已经聚满了泪。

她转头望着陆景淮离开的方向,心一阵阵的抽疼。

她从前一直以为,陆景淮既然松口愿意娶自己,那他对姜小苒的感情应该只是照顾战友妹妹。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如果陆景淮真的喜欢姜小苒,那自己还有必要坚持这段婚姻吗?

……

良久,纪云禾才一瘸一拐地回家。

一进屋,她就瘫坐在沙发上,脱下鞋袜,右脚踝已经肿起。

随便一碰,疼的她冷汗直流。

草草擦了药,她就这么靠着沙发,疲惫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纪云禾被冷风吹醒,才发现天已经漆黑。

她搓了搓手臂,起身正要上楼,身后传来开门声,她回头一看,是陆景淮带着姜小苒回来了。

姜小苒披着军装外套,柔弱地被男人扶在怀中。

纪云禾僵住,又撞上陆景淮投来的漠然眼神,只觉更冷了。

姜小苒见状,故作咳了两声说:“景淮哥,你守了我一整天,也陪陪云禾姐吧。”

“不用管她。”

陆景淮淡淡丢出句,扶着姜小苒往楼上走:“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我送你回房休息。”

纪云禾扶着沙发背的手慢慢收紧,竭力不去看两人亲昵的身影,可心头别压下去的疑问再一次跳了出来。

如果她的爱情只是她一厢情愿,还有必要坚持吗?

忍下心酸,纪云禾艰难上楼。

在踏上最后一步台阶时,脚忽的一软,整个身体都往后仰去。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纪云禾愕然抬头,看见陆景淮站在面前。

她站稳后,心有余悸又由衷说:“谢谢……”

刚说完,那只手就像避开瘟神似的撒开,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些。

陆景淮瞥向纪云禾肿的像馒头的脚踝,眸底划过抹诧异。

换做以前,先不说受伤,看见他跟姜小苒在一块,她肯定会又哭又闹。

沉寂半晌,纪云禾见陆景淮突然拿出把77式手枪,递了过来:“纪军长让我把它交给你。”

她眸色一震,这是曾经父亲教她打靶时送给她的。

五年前母亲用它自杀后,她就再也没碰过了。

想起母亲,她鼻头一酸,但自己现在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拿得起枪了。

接过枪,细细摩挲了会儿,纪云禾还想跟陆景淮说些什么,可对方直接转身回房了。

她眼底掠过丝失落,恹恹回房,将奖章和枪小心翼翼地收进抽屉里。

之后几天,因为伤势较重,纪云禾暂时在家休息。

一个星期后,伤好的差不多,她就去见了父亲,得知他下午要去市里开会,便一直等到父亲走了之后,她才离开。

一进门,却看见姜小苒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她的枪。

纪云禾心头一凛,疾步上前:“姜小苒,那不是你能碰的!”

枪不是儿戏。

姜小苒歪着头,脸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纪云禾,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爸还能不能救你——”

“你要干什么?住手!”

话音未落,姜小苒突然扣动扳机。

‘砰——!’第7章

姜小苒开枪自杀了。

纪云禾怔愣看着姜小苒鲜血淋漓倒下。

巨大的枪声惊的大院里的人都跑了过来,等看清里头情况,立刻有人惊叫:“杀人了……纪云禾杀人了!”

嘈杂中,一辆军用吉普在门外急刹。

纪云禾一抬眼,就看见陆景淮黑着脸冲进来,风似的奔过去,小心地把不省人事地姜小苒抱起。

心口一滞,她急于辩驳:“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是姜小苒自己……”

“把她带去禁闭室!”

男人似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和着深恶痛绝的眼神,刺人心脾。

纪云禾僵着,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连同呼吸也艰难起来。

众目睽睽下,她被带去了禁闭室。

天渐黑,夜空飘起了雨。

禁闭室静的可怕,初秋的寒意渐渐刺骨。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纪云禾抬头看清来人,下意识站起身立正。

“景淮……”

陆景淮一步步走近,打量的目光苛责又无情:“子弹打在小苒肩胛骨上,差点失血过多身亡。”

顿了顿,他停住脚,声音又冷了几分:“纪云禾,你够狠。”

这话刺的纪云禾脸色乍白,她慌得乱走向他:“不是的,我没……”

没好全的脚忽的一抽,疼的她踉跄撞在男人坚硬的怀里,可下一瞬,便被一只手捏住胳膊往外一推。

察觉到陆景淮脸上的嫌恶,纪云禾死死拉住他的手,继续说:“……枪是姜小苒私自从我房间拿走,是她自己打伤——”

“你还狡辩,小苒根本不会用枪!”

男人彻底甩开她。

‘嘭’的一下,纪云禾撞到铁床,疼的直不起腰。

但此刻,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忍着难受,虚弱求:“自己开枪和别人开枪造成的弹道不一样,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能不能申请……让医生查一查?”

陆景淮拧起眉,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分探究。

纪云禾以为他听了进去,又说:“我的能力你在靶场上看的清楚,如果我真要杀姜小苒,她还能活吗?”

话落,陆景淮的神色更难看。

“你可真是死不悔改。”

话落,他毫不留情离开。

‘哐当’一声,门又被关上。

纪云禾缓缓滑落在地,腰上的刺疼一下又一下提醒她,陆景淮的无情。

一夜未眠。

天刚亮,看守兵就把纪云禾带去军营的审判机关。

她一到,旁听席上坐着的军属就开始议论纷纷。

“纪云禾仗着有爹撑腰,平时就飞扬跋扈,没想到胆子越养越肥,居然大胆到杀人,这种败类一定要赶出军营才好!”

“听说陆旅长本来和那位姜同志两情相悦,纪云禾抢了人家男人还想要人家的命,真够不要脸的!”

“这事闹这么大,纪军长肯定会被连累受处分!”

听到这,纪云禾下意识朝家属席上看去,但却看到了陆景淮。

男人哪怕坐着,依旧端正如钟,只是四目相对,他的冷漠总叫她觉得不安。

出神间,韩司令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浑厚的声音满是威严:“纪云禾,对于你蓄意谋杀姜小苒一事,你认罪吗?”

纪云禾脸色一变,正要反驳,家属席上却传来无情的一句——

“首长,人证物证俱在,她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作为惩罚,我提议开除纪云禾的军籍。”第8章

纪云禾皱缩的瞳孔颤了颤,那怕早料到陆景淮不会为她说话,可此刻他的冷漠还是叫她心口闷痛。

捏紧了拳,她敛去眼底的痛色,铿锵回答:“首长,我没有罪。我请求公安机关介入调查。”

话落,众人哗然。

旁听席有人惊呼:“纪云禾是疯了吗?开除军籍好歹还留了一命,要是公安机关介入,她蓄意杀人肯定要判死刑!”

韩司令也更是肃然:“我再问一遍,你考虑清楚了吗?确定要请公安机关介入?”

纪云禾眼都不眨,依旧坚定点头:“确定。”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罪。

可这事情要是这么不明不白过去,她自己受污蔑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父亲一定会受影响。

被父亲疼爱了两辈子,她怎么忍心他还未她受累?

因为要等待公安机关介入,纪云禾被再次关起来。

被陆景淮送进铁门内,见他要离开,纪云禾终于问出憋在心里的话:“我之前申请让医生查一查姜小苒受伤的弹道,你为什么不查?”

陆景淮理了理袖口,只说:“查弹道要再一次撕裂伤口,没必要。”

纪云禾蓦然握紧手,心里好像有什么轰然碎裂。

迎着男人薄凉的目光,她不受控红了眼。

“陆景淮,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担心姜小苒撕裂伤口难受,就从来没想过我被冤枉……是多难受?”

四目相对,陆景淮冷硬的心倏而一刺,女人质问的泪眼竟叫他不敢对视。

纪云禾从来是骄傲的,放肆的,可此刻竟然莫名破碎。1

他扭开头,不自在道:“你既然知道难受,那就趁早想清楚之后怎么应付公安人员。”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