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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女贼盛颜夕奉命接近熠王,偷取前朝遗物印龙玦。拌作侍女入府,百般算计终于得逞,不料竟被下了黑手昏迷不醒。再次睁眼,床头替自己侍奉汤药的竟然是昔日主子,熠王!竟然不惜委身亲自来下毒啊!“王爷,这七窍流血太难看了。可否给小的换个好看点的死法?”“死罪于你太轻了!”……死罪还太轻!!!盛颜夕后来才知道,这熠王比死罪还重的惩罚,竟然是让自己背上以男色诱惑主子的污名!她这个女扮男装的书童,竟成了盛京爱慕熠王女子眼中钉!“各位姐姐们,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家王爷绝对是直的!”
主角:盛颜夕,萧沐 更新:2022-12-07 0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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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颜夕,萧沐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竟然好男色》,由网络作家“千千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湖女贼盛颜夕奉命接近熠王,偷取前朝遗物印龙玦。拌作侍女入府,百般算计终于得逞,不料竟被下了黑手昏迷不醒。再次睁眼,床头替自己侍奉汤药的竟然是昔日主子,熠王!竟然不惜委身亲自来下毒啊!“王爷,这七窍流血太难看了。可否给小的换个好看点的死法?”“死罪于你太轻了!”……死罪还太轻!!!盛颜夕后来才知道,这熠王比死罪还重的惩罚,竟然是让自己背上以男色诱惑主子的污名!她这个女扮男装的书童,竟成了盛京爱慕熠王女子眼中钉!“各位姐姐们,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家王爷绝对是直的!”
月上柳梢时,城西郊外汉江畔的树林里,一黑衣女子单手拎着一瘦弱男子,脚步轻盈,宛如飞燕般行走于树梢之上。
黑衣女子蒙着面,看不出面上是何神情,但见那被拎着的瘦弱男子,此刻吓得脸色惨白,紧闭着眸子,连声求饶。
惊吓过度导致求饶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颤音,仔细听来,还有些许的破音。
蒙面女子单手一挥,拎着发抖的男子轻轻落地,攥紧男子腰带的手轻轻一松,男子瞬间如烂泥般瘫坐在地,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现在可有想起什么要紧的?”黑衣女子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男子。
“女侠饶命!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您就饶了我这条贱命吧!”半趴在地的男子哀求道。
黑衣女子皱眉,看向清冷的江面,挑眉道
“看来还得额外再送你一个冷水澡了!”
话罢重新拎起地上一个劲哀求的男子,飞燕般落在停在江岸的一艘渔船上。
寒风袭来,江面荡起一层涟漪。
女子单脚用力挑起放在船板上的船桨,将男子倒挂在船桨上,单手撑着船桨
“这样的姿势欣赏这江上夜景,您在本女侠这,可是头一份!”
“女侠,我真的不知道啊……”
男子还未说完,黑衣女子便做势要将船桨踢下去,那男子吓得赶紧喊道“我说!我说!”
黑衣女子收回腿,松开手,立起来的船桨瞬间倒下去了,连带着那男子狠狠的摔在船板上。
“说吧!”
“女侠说的那东西,在…在熠王那……”
熠王?这倒是有些棘手!
黑衣女子看了一眼地上发抖的男子,拍了拍手,脚下用力,飞了出去,那躺在船板上的男子还未看清,那女子便已消失在树林里。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盛京城的夜晚风光比白日里更为繁华。
尤其是位于东街有名的花街巷,每到夜里掌灯时分,总是车流不息。
最有名的,当属花街勾栏头号,风月楼。
风月楼是盛京最有名的风月场所,以头牌风月姑娘命名,里头的香客大都是富商大贾,为博美人一笑,出手甚是阔绰。
风月楼门口的姑娘们打扮的俏丽的可人,手里捏着团扇,浅笑生姿,一个回眸,便如一缕勾魂香般,引的过路的男人们纷纷驻足。
里面莺歌燕舞,台上歌伎们唱着当下最流行的曲子。
楼里的香客们搂着如花般的美人,饮酒作乐,不安分的手搭在美女的身上,抚摸着柔软的躯体,舍不得拿开,恨不得一口气将整坛美酒一饮而下,拉着美女上楼办正事。
这猴急的模样,惹的姑娘们仰面大笑。
楼上的雅间与楼下相比较,要安静雅致的多。
正厅坐着两位男子,风月楼的妈妈一脸殷勤的模样,便知二人不似一般寻常香客。
左边的玄衣男子端着茶,用茶盖轻轻的刮着浮在表面的茶末,眼帘低垂,一语不发。
右边的青衣男子挑着眉看向一旁的妈妈,妈妈立马领会,捏着帕子的手拨弄了两下垂在额鬓的发丝,扭着水蛇腰站到一侧,看向门口,使劲拍了两下手。
门口站着的丫鬟闻声从两侧推开门,只见一位红衣蒙面女子,似是被风吹起的薄纱般缓缓地飘进屋子,随着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似是菊花的清香。
只见一红衣蒙面女子,似是被风吹起的薄纱般缓缓地飘进里屋,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似是菊花的清香。
正厅右侧的青衣男子痴迷般的盯着女子,左侧的玄衣男子微抬眼眸扫视女子一眼,捏着茶盏,面无神情。
红衣女子浮眼扫了一下台阶上的两位男子,面纱下的红唇勾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随后在妈妈的引荐下缓缓行礼
“风月见过二位官人”
右侧的青衣男子失魂般直愣愣点头回应,左侧玄衣男子依旧不语,平淡如水的眸子死死盯着女子,似是要将女子穿透一般。
一旁的妈妈见状,赶紧笑着走近玄衣男子,热情的打算替玄衣男子倒茶,却被玄衣男子一个冷眼吓得迅速缩回手,诺诺道
“二位官人,风月姑娘是我们风月楼的招牌,轻易是不见客的,只有像您二人这般的人物,才可以得见……”
青衣男子不等妈妈介绍完便起身,朝红衣女子走去,伸手打算撩起女子的面纱一睹芳容,却被女子一个转身晃了个空,抬起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妈妈赶紧笑着解释道“我们风月姑娘的面纱是不能摘的,除非是风月姑娘自己愿意。”
妈妈甚是得意的又补充道“至今,还没有一人可以让我们的风月姑娘,主动为其摘掉面纱的呢。”
青衣男子玩味一笑,将落空的手收回,放在鼻尖闻了闻“真香”
玄衣男子看着青衣男子的举动,蹙眉,满脸的嫌弃。端起茶盏云淡风轻的喝了一口茶,微蹙的眉越发的紧到一起,似是嫌弃这茶太劣质。
妈妈见今儿的两位官人话少,便识趣的行礼退出,临走还不忘使脸色示意红衣女子好好表现,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便关了门走了出去。
红衣女子见妈妈走后,微微颔首,行礼,紧接着甩袖起舞,搭在肩上的红色飘带在空中飞扬,转动的裙摆像是火上绽放的莲花般,踮起的脚尖,借着屋内垂挂着的幔布,轻轻一跃,便似仙女般飞起。
被风吹起的面纱下若隐若现的显露出女子精致的下颌,藏在袖口的花瓣恰到好处的散落,衬得画面越发似仙境一般。
女子拉着幔布的手缓缓滑落,脚尖落地的同时,一个旋转撒出袖口里余下的花瓣,屋内的花香味愈发的浓烈。
花瓣中妩媚旋转的女子看着两位男子逐渐失去意识,倒在桌上后,便迅速定住身子,满眼风情的眸子瞬间变得犀利起来,随手扔掉搭在肩上的飘带,拎着拖地的裙摆,径直朝晕倒的玄衣男子走去。
失去意识的玄衣男子半趴在桌上,女子半蹲着身子,双手用力扯开男子的衣襟,将手塞进男子的胸口,似是在寻什么东西。
突然,女子的手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的捏住,只见刚才晕过去的男子缓缓抬头,眼神如寒剑般射向因惊愕瞪大双眼的女子。
“你为何……”
不等女子问完,男子便越发用力的捏紧女子的手腕,凑近女子的脸,不知深意的打量着女子半遮着的脸
“这点雕虫小技就敢出来混?”极为清淡的口气,却让人不禁颤栗。
女子被男子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一时有点发愣,男子趁机松开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扯下女子的面纱……
女子愕然,在面纱即将掉落的瞬间,女子迅速抬起手挡住男子的手,顺势抬起右脚踢中男子的左肩,男子一个趔趄后仰,反应过来后迅速单手撑地,腰间用力,一个旋转起身稳住身子,那双眸子尽显寒意。
白玉扇子从右手的袖口滑落,似剑般刺向已带好面纱的女子,女子拉紧垂下的幔布,一个旋转腾空,从男子头顶闪过,男子后仰,躲过女子踢下来的脚。
女子缓缓落地,一把扯下布幔,化作武器,在男子再次用扇子刺向自己时,一个甩袖,将男子手中的扇子用布幔缠住,用力一拉,男子玩味一笑,在女子用尽全力之时轻轻松开手中的扇子,女子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扇子掉落在地。
女子因重力不稳眼见要倒地时,男子一把拉住甩在半空的幔布,将女子拦腰拉起,绕着幔布将女子层层包裹住,女子像陀螺般旋转,最后被布幔包裹的如蚕蛹般无法动弹,任其将自己的面纱摘落。
在男子扯下面纱的最后一刻,女子踮起脚尖,一个用力身子前倾,用自己红润的唇去触碰男子的柔软,男子被突如其来的触感惊的后背一僵,瞪大的眸子想要看清眼前胆大妄为的女子。
怎料,眼皮如铅般沉重,意识变的越来越模糊,随后,一声闷响,倒地不起。
女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缓缓松懈,睁开身上的束缚,快速在倒地的男子身上摸索许久,仍旧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女子郁闷的看着地上的男子,掏出手帕使劲擦掉唇上的迷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搭上本姑娘的清白”心想要不是看这厮长得俊,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厮。
楼下的歌舞升平很好的掩盖了楼上的打闹声,女子扯下外衣,扒下比较合身的青衣男子的外衣,随意挽起发,扮作男子状,从后窗跃下,混在人群中,消失的热闹的街巷。
楼下的妈妈扭着水桶腰,极尽风情的穿梭在寻乐的香客们之间,谈笑风生。
楼上一个小厮神色匆匆的朝妈妈跑过去,在妈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妈妈的脸色瞬间呆滞,反应过来后,踉踉跄跄的朝楼上雅间跑去。
陪笑的姑娘们看着妈妈的模样,便知有大事发生,但风月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姑娘们早已习以为常,依旧淡定的陪笑。
妈妈喘着大粗气,颤颤巍巍的打开紧闭着的房门,看着倒在地上昏迷的两位男子和掉落在地上的红色衣裙,妈妈的腿不听使唤的直哆嗦。
小厮上去伸手试了试二人的鼻息,确定二人还活着,妈妈悬着的心才稍微松了下来,小厮问道“妈妈,可是要报官?”
妈妈思索许久,道“先不要声张,去,快去找个郎中。”小厮快出门时又补充道“记住带郎中走后门。”
很快郎中便在小厮的带领下喘着大粗气赶来,来不及缓口气,便被妈妈催着替二人把脉。郎中确认二人是被迷香所致,便用银针刺中二人的人中,过了一会,二人先后恢复了意识。
玄衣男子摸着自己的唇,神色深不可测,青衣男子一脸蒙的睁开眼,看着自己仅剩的内衣,以为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尴尬的拉紧衣领。
妈妈见二人恢复了意识,便赶紧扑通跪倒在地“二位官人,实在是恶人难防,还望二位官人不要报官,不然我们风月楼就要关门了。”
青衣男子依旧一脸蒙,道“发生了什么?风月姑娘呢?”
玄衣男子眼神锁向地上的红衣,心中便知个大概,冷声道“难道妈妈连自己的姑娘都认不出?”
妈妈被男子黑云压身般的气场吓的直哆嗦“风月一直都是带面纱见客,今个儿的那贼人身形与风月一般无二,才……”
“什么?贼人?风月是假的?”青衣男子惊噩。
玄衣男子站起身,头还些许有些晕,看着打开的窗户,道“风月在哪?”
妈妈愣了会,才反应过来男子说的是真风月,便打发小厮将真风月带进来。
玄衣男子看着同样有点晕的风月姑娘,便知此人也被刚才那贼人下了迷药,紧锁眉头。
青衣男子这会才了解了个大概,知道自己竟被下药,还被女人扒去衣服,真是奇耻大辱,气的在地上打转。
玄衣男子思索再三,便示意妈妈替青衣男子带件外衣,等青衣男子更衣的间隙,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最早发现被迷晕在屋内的风月姑娘的小厮,如墨般的眸子更深了几许。
青衣男子换好衣服后,便和玄衣男子一起离开风月楼,妈妈见二人竟然丝毫不追究风月楼,高兴的合不拢嘴巴,弯着身子满脸笑意的送走二人。
见二人乘坐马车离开,才收起脸上已经僵硬的微笑,在门口征了一阵,便调整好情绪继续穿梭在楼内,似是刚才什么也未发生般从容自若,俨然不见刚才的慌乱和恐惧。
车子离开东街的热闹区,周围便慢慢的安静下来,路上的行人已经寥寥,只剩几家小吃店在收拾着桌椅板凳,准备关门。
车内的青衣男子看着一言不发的男子,疑惑地道“三哥,你怎么不报官?”
玄衣男子瞥眼看向青衣男子,没好气的道“报官?你是怕父皇不知道我们去逛青楼?”
青衣男子尴尬的瘪瘪嘴,笑嘻嘻道“三哥,我这不是想带你放松放松吗。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女贼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调戏当朝皇子!”
玄衣男子看着还不知女贼真正目的傻七弟,不禁怀疑这么多年,自己的这位七弟是怎么在皇宫里混的,竟到及第之年还如此这般天真。
风吹得车前的铃铛叮叮作响,玄衣男子紧着眸子思考着今日的事,回想起那贼女在自己身上摸索,似是在寻什么东西。
如果只是平常小贼,自己并未丢失任何物品,如果不是为财,那,必是在找什么重要东西……
重要东西?难道,是它?
隔日晨起,熠王府的西门角,一中年妇女担着两筐菜,脚下些许有些不稳当,抬手敲了两下门,有些年代的木门从里面被打开,出来的是一身材臃肿的妇人
“齐妈妈,这是今个儿给贵府送来的时令蔬菜”说话的正是敲门的妇人。
“郭菜头怎么没来?”。
郭菜头是专门负责给熠王府配送蔬菜的。
“郭菜头今个儿早起一直闹肚子,怕耽误了贵人们用膳,便让我来”
被唤作齐妈妈的妇人,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一脸堆笑的送菜妇人“你是郭菜头的什么人”
“邻居。”
齐妈妈走下台阶,看了看筐里的蔬菜“菜倒是新鲜,得,跟我进来吧。”
送菜的妇人立马担着菜跟了进去,尽力保持脚下的平稳。
“得,就搁这吧”齐妈妈指了指膳房刚进去的角落。
送菜的妇人抬眼瞥了一眼忙碌的厨子和下人,将肩上的担放了下去,一脸殷切的笑道“齐妈妈,能行个方便吗”
齐妈妈一脸嫌弃的看着捂着肚子的妇人“得,跟我走吧。”
送菜的妇人捂着肚子跟了出去。
“齐妈妈,您可真厉害,手底下管着这么多号人”
齐妈妈不自觉得扬起了头。
“您看看您这通身的气派,说是这王府的管家,那都是信的。”
“不是我老婆子自夸,这王府贵人们的吃食,那都是指着我婆子的。”
“这高门大户的妈妈,就是不一样,您啊,放到我们这些人里头去,就您这通身的气派,顶尖的贵气。”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主,得,难得见一回世面,今个儿就不急着出府了,老婆子我带你见识见识,开开眼。”
妇人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随后立马堆笑道“今个儿早起,院子里头的喜鹊叫个不停,敢情是要遇见您这么个贵人啊。”
“大妹子,老婆子我就喜欢你这张会说话的嘴。”
妇人跟着齐妈妈到了茅厕,关上门进去,立马扭了妞腰,使劲搓了搓笑僵了的脸。
心下不禁感慨:这陪笑,也不是个松快活啊!
齐妈妈看着妇人从茅厕出来,赶紧道“长公主叫老婆子过去前厅,大妹子,你自己个回去,记住,可千万不要乱走。”
“哎!齐妈妈,您啊尽管去忙您的,我认识路。”
齐妈妈匆匆朝前厅走去,妇人见齐妈妈走远了后,立马收起满脸的堆笑。
前厅?
随即偷偷跟了上去,步伐比看着的年龄要松快很多,倒像个少女。
……
“三哥,风月楼的事可有眉目”说话的是七皇子萧泽。
“还没有。”这是三皇子,熠王萧沐。
“三哥,你说那贼女,会不会是要来刺杀我们的。”
“不会。”
“那为何?”
熠王没有应声。
七皇子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长公主有请。”说话的是熠王的贴身侍卫墨玉。
熠王看向一旁挑眉耸肩的七皇子,浑身都在说不管我的事。
熠王便独自朝前厅走去,七皇子便自己在院子里随意溜达。
反正,他是不会跟着去挨长公主的骂的!
已是夏末,蝉鸣声格外的刺耳,七皇子烦躁的捂着耳朵,匆匆朝熠王书房走去。
不料竟与刚才送菜的妇人撞了个满怀。
“哪个不长眼的!”七皇子捂着下巴大吼道。
妇人吃痛的捂着额头,看样子撞的不轻。
“哪里的老妈子,这般不长眼。”
妇人抬头看向男子,原来,是那晚风月楼里坐在熠王跟前的好色之徒。
这妇人,正是风月楼里拌作风月的女子,盛颜夕。
作为专业间谍,盛颜夕早已将熠王的圈子查了个遍,这厮就是七皇子,萧泽。
“为何不跪?”
“为何不跪?”
盛颜夕没有吭声,低着头看着七皇子的脚面,咬着牙,恨不得上去踩上两脚,让这厮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
“七殿下,都是老婆子的错,您莫要动气”大老远跑过来的正是齐妈妈。
“这妇人今日才入府,原是个没见识,不懂规矩的。”齐妈妈不愧是在贵府当差的,应变能力到底是强。
“还不快跪下!”齐妈妈使劲拉扯着盛颜夕的袖子。
盛颜夕拧巴着身子级不不情愿的模样,心下想:我可是女侠,总不能见谁就跪吧,再说,是他不小心撞的自己,不给自己道歉,还要自己给他下跪,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要是下次出门被本女侠遇到了,定要打断这厮的狗腿,仗势欺人的玩意!皇子就了不起啊!
“七皇子莫要生气,这妇人定是吓傻了,没见过您这般的贵人。”齐妈妈在一旁着急的打着圆场,心下担心,万一要是把七皇子惹恼了,调查起来,自己这个私自将外人带进王府的罪,可就大了!
“行了,下去吧,多给下面的人讲讲礼节,莫让人笑话熠王的人不懂礼数,丢了熠王的脸!”
齐妈妈拉着盛颜夕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是!”
见七皇子走远了,齐妈妈才松了一口气,一双眯眯眼狠狠地瞪向盛颜夕
“得,大妹子,您还是赶快回去吧,再待下去,老婆子我都要给你陪葬了。”
盛颜夕还想再争取两句,结果被齐妈妈拽着送出府“大妹子,回去吧。过两天王府要给王爷选侍女,可忙着呢,老婆子我也要忙去了,可没时间陪你瞎逛。”
盛颜夕被齐妈妈一直推出门,听到王府要选侍女,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便不再争取继续留府里了,随意寒暄几句就从王府西门出去,一直朝巷子走去。
一个中年佝偻点背的男人,挫着手,很是不安的在巷子的拐角处
“郭菜头。”
男子转过身,赶紧问道“没被怀疑吧。”
盛颜夕扯掉假发,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没有,就是中途出了点小差错”
“啊!”
“不过也不打紧,王府的大概结构我都摸清楚了,对了,听齐妈妈说是王府要选秀女。”
男子点了点头“听说是长公主安排的,专门伺候熠王的。”
“那就是可以近距离接触到熠王?这,倒是个好机会。”
“盛姑娘,你要去?”
盛颜夕捏着下巴思索良久“去!阁主这次派的任务,时间紧迫,这侍女倒是极佳的机会。”
“行,那我借机会多打听打听选侍女的标准”
“好,阁主那里,事成之后,我定会替您邀功。”
“阁主于我有恩,这点事,不用放在心上。”
盛颜夕也不再客气,说了几句,便绕过巷子,消失了。
……
熠王去风月楼的事,不知怎的竟被昭兰公主的得知,昭兰公主对自己的这个胞弟很是了解,断不是寻花问柳之人,想必是七弟软磨硬泡哄去的。
但熠王眼见已到成亲的年岁,熠王府厢房依旧空着,作为长姐的昭兰公主便想替自己的胞弟张罗张罗。
皇室的王孙子弟,婚姻大事大多牵连着国家的利益,尤其是熠王这样优秀的皇子,正妃定是要皇帝赐婚,但侧妃,还是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子。
虽然熠王表示自己无意成家,但昭兰公主还是做了决定,打算在今年的乞巧节为熠王选拔几位贴心的侍女,伺候熠王,如果生情,便是极好的缘分。
熠王虽百般不愿,奈何长姐如母,对自己的这个皇姐,熠王当真是十分的听话 。
一年一度的乞巧节来临,盛京城里的繁华比往日更甚。
满大街都是穿着罗绮新衣的人,小贩摊上贩卖着各色新奇玩意,有黄蜡制作的鸳鸯、大雁,极为应景。
位于西街的熠王府院内,正在进行着一场特殊的选秀活动。
熠王府院内 ,正厅台阶上端坐在软鹅白玉榻上,身着黄色织锦莲花裙的女子,正是诏兰公主。
她是皇上的长公主,也是熠王的同胞姐姐。
五年前为稳定萧齐两国关系,嫁于齐国二皇子。
怎料这齐国二皇子身体孱弱,三年前暴病而亡。经使臣多次游说,昭兰公主才可返回母国。
她深知帝王家无法享有普通百姓的自由情爱,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弟弟熠王可以选一位心仪的侧妃。
为此,才大张旗鼓的举办此次侍女选拔。
昭兰公主巡视四周,也不见主角熠王身影,便侧过身问一旁的刘管家熠王为何还不来。
昭兰公主巡视四周,也不见主角熠王身影,便侧过身问一旁的刘管家熠王为何还不来。
“回长公主,熠王殿下想必……此时正在内阁更衣,老奴这就去请。”
刘管家为了自家主子,也是随口谎话。
他们的熠王哪里是在更衣,定是处理公务,忘记了有这么一件事。
不过,这万万不可薄昭兰公主的情……
其实做下人的,也是很希望熠王能够有个贴心人,这么多年,熠王除了公务就是看书练功,实在枯燥乏味的很。
诏兰公主侧眼打量了一下结结巴巴的刘管家,便知刘管家是替熠王找理由开脱。也无意拆穿,抬手整理了一下插在发髻的簪子,无奈道
“罢了,我们先开始,熠王派人去请便是,本宫的这弟弟,要是本宫这做姐姐的再不张罗,怕是真的要断情绝爱,孤独终老了。”
“熠王有长公主处处操心,是我们熠王府的福气,请长公主安心,老奴这就去请熠王。”
……
书房内香炉燃起,院内的清风带进一缕菊香,和炉内的菊沁香相得益彰。
书案上,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时不时的翻动书页,双目聚精会神。
“殿下,诏兰公主已经主持选拔了,您看……您何时前往……”刘管家试探性的询问。
熠王听声便知来人是刘管家,放下手里的书,随后锁紧眉头,道
“公主胡闹,你也跟着凑热闹?”
刘管家装作很是为难的模样,道“殿下,长公主发话,老奴实在不敢不从啊。”
熠王挑眼看去“你是不敢,还是不想?”
虽不知长公主如何策划,但最近这段时日,刘管家在整个熠王府忙出忙进的,熠王不用看也知道刘管家费了不少功夫。
被熠王看得极为心虚的刘管家,满眼笑意道
“殿下,长公主也是为了您好,这前厅都开始了,要不,您挪挪眼,就当放松放松……”
熠王看着刘管家殷切的眼神,迟疑思考后,捏捏眼角,无奈道“你前去通报,本王稍后便到。”
“好!……好!殿下,老奴这就去禀报长公主。”
……
今日来王府的这些姑娘们,已经经过了重重选拔,今日是最后一轮,才艺表演,由长公主亲自主持。所以这些姑娘们才打扮的格外好看。
人声嘈杂中,熠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在一众小斯中间,有一年长的男子,踱步走向前来。
正是熠王府的刘管家。
刘管家看周围逐渐安静下来,便伸手从小斯手中端着的盒子里抽取名单,分组带叫到名字的女子进府。
其余只能在门口耐心等待。
人群里一身白色羽衣裙的女子,便是盛颜夕。
盛颜夕是妙音阁弟子。
妙音阁表面是一家乐坊,实则是专门搜集情报的江湖秘密组织。
上次行动失败后,她便再次以侍女身份潜入王府,伺机行动。
……
熠王府院内,昭兰公主看着院内正在抚琴的女子,不禁夸赞一番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琴声也甚是优美。”
刘管家看到诏兰公主赞许的眼光,便心领神会的将弹琴的女子叫上前来
“长公主,此女名唤宋霜儿。”
女子应声上前作礼“霜儿拜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
诏兰公主看女子姿态端庄,生的一副好面孔,又擅长音律,有礼有节,便微笑柔声问道“除了舞蹈,你可还有其他擅长?”
“婢女略通诗文……”
略通诗文?不错,熠王平日里喜好看书绘画,有这样一位蕙质兰心的女子相伴左右,也是宽慰……
昭兰公主看着女子,越发喜爱,“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霜儿,名字不错。”
刘管家见长公主如此夸赞,忍不住也端详一番女子,的确是一位美人,长发凝脂,明眸皓齿。
……
与此同时,盛京城的辰王府里,一男子匆匆走入书房,俯首道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进入熠王府了。”
被唤作殿下的人,正是当朝二皇子辰王。
一身淡蓝色镶边刺绣长袍,腰间搭配白玉缎带,头顶以精致蓝冠束发,身形略消瘦,大有一股文弱病娇之气。
“咳……咳”
男子伴随着咳声缓缓转过身,窗口的阳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真是绝美的一张脸。
白皙的脸庞,搭配一双忧郁的美人眼,高跷的鼻根,秀气的鼻尖,微微张开的唇,因病又多添几分破碎感。
男子掏出手帕,轻拭嘴角,来人熟练的接过手帕,递上桌上已晾好的茶盏。
男子端过茶,用茶盖轻轻抹去浮在上面的茶沫,轻抿一口,抬眼看了一眼报信的属下,轻声道
“进去了?”
“进去了?”
报信男子伸手接过茶盏,点头回应。
辰王眼神微闪,走到窗前,拿起桌上的剪子,漫不经心的修剪矮子松的分叉
“子焱,如若引起任何怀疑,”男子手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多余的枝杈随声落地,“切记,尾巴务必断的干净!”
“请殿下放心!”
……
“魏晨露,盛颜夕,林凌,楚雅安请入内”
被太阳晒的懒洋洋的盛颜夕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整理好衣裙和发髻,提起裙摆随刘管家入内。
盛颜夕转悠着一双大眼珠子,将这传闻中的熠王府打量了个透彻,心下赞道,不愧是这盛京城数一数二的豪宅,这构造,这装饰,当真是精品!
“下一位,盛颜夕”
刘管家的大嗓门将沉浸观赏豪宅的盛颜夕瞬间拉回,轻咳一声,调整好身姿,向大厅中央走去。
琴声起,盛颜夕随音律起舞。
此舞名唤轻云羽衣舞,是妙音阁前阁主精心创作,舞者需要跳出如鸟般的轻盈之态。
妙音阁女子轻功绝佳,此舞便可轻松完成,盛颜夕虽不是跳的最佳,但经多次排练,已得几分精髓。
“嬿婉回风态若飞,丽华翘袖玉为姿。”
刘管家闻声,转过头便见熠王站于身后,赶紧扶手作礼提高声调喊道
“熠王殿下到!”
院中除昭兰公主外,全部起身作礼“熠王殿下”
“啊!”
未等熠王示意礼毕,盛颜夕一声突兀的尖叫,惊得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前一秒还漫步娜姗的盛颜夕,此时已狗爬式的趴在院中。
盛颜夕被众人围观,恨不得找个地缝就地消失。
熠王合起手中折扇,蹙眉打量着趴在地上的盛颜夕
“舞姿尚可,心力不定,浮躁!”很是清淡的语气,但依旧听得出话里隐藏的鄙视。
啥?浮躁?大哥,要不你突然出现,本姑娘一个沉鱼落雁式惊艳全场好不!
盛颜夕强忍脚踝传来的剧痛,双手撑起身子抬眼看向此刻正一脸鄙视的打量着自己的熠王。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得还真不赖。
英气剑眉配那双深邃有神的眼睛,着一身绣有青竹的银白色长袍,搭配手中轻轻扇动的墨竹扇,当真是话本里走出来得俊朗少年。
眼神扫到男子红润的唇,盛颜夕不禁想起那晚的触碰,脸莫名的泛红。
熠王看着趴在地上嘴角微张,盯着自己一脸痴想的盛颜夕,嫌弃的用扇子挡住半边脸,冷冷道
“看够了吗?”
盛颜夕心想,是你看人家好不!
昭兰公主见熠王终于肯出面,故作生气状
“熠王殿下,您终于肯赏光了。”
熠王见诏兰公主略带赌气的口吻,心领神会地走近,亲自为公主倒茶“皇姐,沐儿赔罪。”
诏兰公主接过熠王递来的茶杯,拂袖挡住下脸,轻抿一口,抬眼看着这个开玩笑也一本正经的皇弟
“沐儿,你是越发不把本宫这个长姐放在眼里了。”
“怎么会,长姐如母,我定会配合皇姐,不会辜负皇姐一片心意”
盛颜夕看着熠王和长公主沉迷唠嗑的样子,再看看周围好像无视自己的其他人,心里瞬间恼火,问候他们祖宗十八遍。
喂喂喂,唠唠差不多得了,有谁扶我一把啊,有人还在地上呢!
“刘管家,去将这位姑娘扶起来”
这还差不多,这个长公主总算有点爱心。
刘管家便示意站在一旁的宋霜儿前去,将趴在地上的盛颜夕扶起来,盛颜夕吃力的站起来,调整了最佳姿态。
熠王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强撑着身子,挺身扮作淑女的女子,竟觉有几分熟悉。
昭兰公主瞥向一旁盯着盛颜夕的熠王,
问道 “熠王,你觉得这位姑娘怎么样”
熠王迅速收回看向盛颜夕的眼神,紧皱眉峰
“性情浮躁,不宜调教。”依旧是清淡的口吻,夹杂几丝嫌弃。
此话一出,昭兰公主和刘管家同时错愕,这熠王什么时候会评价人了。
以前都是随便或不言语,当真是奇事。
昭兰公主玩味的看了一眼熠王后,仔细端详一番盛颜夕……
长得虽不是百媚千娇,倾国倾城,但五官小巧,可爱纯真,性情开朗,与熠王倒是挺互补,正好中和一下熠王的冷脸。
便道 “我觉得此女舞的甚好,留用吧”
盛颜夕大惊,这也可以?真是天佑我颜夕!
“熠王,本宫的安排可还衬心意?”
“熠王,本宫的安排可还满意?”
熠王余光扫视了一眼满脸写着激动的盛颜夕,面无表情的看向昭兰公主
“听皇姐安排。”
昭兰公主见熠王依旧一副生人勿进的冷脸,便让熠王回书房忙政务,大厅的事就交给她全权负责。
并安排刘管家为今晚乞巧节,熠王带选中侍女出游做好准备。
……
阁内香云缭绕,紫纱倾泻而下,纱后一袭紫衣长衫女子正双手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转,微促的琴音似是思绪不宁。
“阁主!”
琴声戛然而止,阁内一片寂静。
紫衣女子缓缓抬头,看向来人“进去了?”
“嗯!”疑虑后继续道“只是……阁主……”
紫衣女子抬眼看了一眼红衣女子 “你是想问,那么多女弟子,为何我要选颜夕来完成这次任务?”
“阁主,红菱的确不解。”
紫衣女子看着墙上的男子画像,眼神闪过一丝柔情,随后道
“熠王甚是精明,太像间谍的人,反而容易露出破绽。颜夕是阁内弟子里武功最差的,受训练痕迹不明显,不易引起怀疑。虽然武功不济,但对密室有异于常人的敏锐力。此次计划,不是比武,是为攻心,脑子比蛮力更有用。”
“红菱愚钝,这熠王听闻不近女色,虽然我们妙音阁有独门秘制怡情香,但熠王若真如传闻,怕是……”
紫衣女子闻言皱紧眉头“剩下的就看颜夕了……”
……
经过最终昭兰公主的面选,择出了四位侍女入住熠王府,贴身伺候熠王。
四位侍女在刘管家的带领下入住各自的厢房,因贴身侍女是为熠王准备侧妃,所以厢房每人一间,房内设施一切从优。
盛颜夕四人被安排在熠王所居住的东院,近水楼台。
盛颜夕因拐脚被同行的侍女一路搀扶着跟着刘管家,穿过前厅,绕过走廊,再过一座石桥,便到了熠王所住的东院听雨轩。
与外院雕梁画柱不同的是,这听雨轩奢华而不失雅致。
满园的菊花沁人心脾,鹅暖石铺就的小路踩在上面,极度舒适,院角的那棵桂花树,好像有百年的历史,风吹过,一阵清香。
盛颜夕一路走,一路忍不住感叹,这哪是执行任务啊,这分明是公费享受生活啊。
“四位姑娘,厢房已备好,请四位姑娘收拾一下,晚上陪同熠王出行。”
刘管家随后看了看一瘸一拐的盛颜夕,道“颜夕姑娘,长公主念你有伤在身,特让你休息几天,等脚伤痊愈之后再前去侍奉熠王。”
盛颜夕强压住内心的欣喜,行礼致谢
“颜夕谢长公主关怀,有劳刘管家。”
看刘管家欣慰的反应,盛颜夕便知自己的好感又加几分。
做下人的,就要懂规矩,识大体!别的不敢说,这见人下菜碟的眼力见,盛颜夕自诩无人能比。
刘管家安排完毕,四位姑娘便各自进入厢房。
盛颜夕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一间侍女的厢房竟布置的如此精致奢华,这熠王府当真是阔绰。
盛颜夕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抚摸着每一个精致的家具,好像在抚摸金元宝一般,眼里放着亮光。
屋外传来若有若无的敲门声。
有人敲门?
盛颜夕一瘸一拐的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个貌美女子
“颜夕,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原来是回来的路上一直扶自己走路的同行侍女安诗浓。
“当然可以啦,诗浓,我还要谢谢你刚才一直扶我呢。”
盛颜夕看着温柔恬静的安诗浓,简直就是话本里大家闺秀的模样。
“我看你的脚伤有点严重,刚好我带了消肿的伤药。”
盛颜夕接过药瓶,拉住安诗浓的手“诗浓,你真是太贴心了”
盛颜夕万万没想到,做个间谍还会遇到这么多好人,真是上辈子积德不少,让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可以这么顺利。
“颜夕,你要是不便的话,我来替你敷药。”
盛颜夕看着眼前的可人,真是越看越喜欢,盯着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直站在门口,赶紧邀请安诗浓进屋。
安诗浓也是很自然的扶着一瘸一拐的盛颜夕走到桌子前,蹲下,挽起盛颜夕的裙摆,轻轻的擦拭伤药,不时的用掌按摩着脚踝,便于药效更快吸收。
盛颜夕露在外面的半截脚踝白里透着红,简单的纱布竟被安诗浓包扎出花一般的形状,甚是好看。
“晚上要同熠王出行,你准备好了吗?”
安诗浓低头捏了捏衣角,眼里现出几许窘迫
“我不知道准备什么,熠王风姿绰约,盛京的女子今晚肯定挤满了街,我……”
盛颜夕看着扭扭捏捏的安诗浓,便大胆的猜测 “诗浓,你不会是……心仪熠王吧”
被盛颜夕说中心思的安诗浓瞬间满脸绯红,盛颜夕看着安诗浓的样子,八九不离十,还真是猜中了。
盛颜夕作为专业间谍,这洞察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安诗浓长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又这么温柔体贴,看着不像寻常人家迫于生计卖女儿求生。
早就听闻此次熠王选侍女,有很多仰慕熠王的名门闺秀加入选秀队伍,这安诗浓这样情景,怕不成就是这盛京哪家名门吧。
盛颜夕经过一番打量,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不过这是个人隐私,也不好多问,等日后主动说与自己听吧。
“诗浓,这不是什么害羞的事,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做女子的,心慕良人,也是人之常情。”停顿后继续道“虽然这熠王,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过皮相生的确实可以,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也算的上是个良人了,我支持你!”
话语刚落,门外便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盛颜夕听到有敲门声,准备起身开门,安诗浓示意让她坐着,自己走上前去缓缓地打开房门,来的是另外入选两位侍女,其中一位青衣女子看向安诗浓道
“方才刘管家传话,让我们三人去前厅,去你房中发现你不在,便来此寻你。”
安诗浓听后立马回头看向盛颜夕 “颜夕,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盛颜夕扶桌子站立,礼貌微笑点头回应,看着三人走后,快速关上房门。
盛颜夕看了看窗外,天已黑,熠王此时正准备和三位佳人游街出行。
今晚又是乞巧节,街上热闹非凡,熠王府的侍卫小厮大部分休假,值班的人也心不在焉,今晚行动再好不过了。
要是顺利的话,今晚就可以回妙音阁领赏了,这样我算不算是阁内最优秀的情报员了!
噗噗噗!盛颜夕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乐的忍不住笑出声。
……
熠王府门口,高挂着的灯笼像两只火狮子的眼睛,将熠王府门口照的透亮。
门口停着两辆精致马车,小厮端着脚垫已在一旁等候。
车内一身玄衣的男子,端坐车内,闭目养神。透进车窗的灯光打在男子俊逸的脸庞,为男子优越的侧脸更添几分柔和。
王府的门缓缓打开,刘管家身后紧跟着的三位女子
“殿下,人到了。”
车内男子睁开眼睛,用手中折扇轻挑车窗,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下车外的三位女子,眼神似乎在寻找什么,刘管家抬眼道
“还有一位颜夕姑娘因脚受伤不便出行,长公主特意安排休息几天……”
男子不耐烦的放下窗纱“上车吧。”
语罢,刘管家安排三位女子上另一辆马车,并叮嘱务必贴心伺候熠王。
……
今个儿是乞巧节,盛京城的繁华更甚以往,满街的青年才俊,俏丽佳人。街道两旁早已摆满了各种符合节日气氛的货品。
桥头的月老树下,站满了年轻的女子,她们在月下满怀女儿家的心思,认真的穿着红丝,将姻缘寄挂于月老树上,希望能遇一良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马车行至街巷桥头,熠王便让马夫停车,俯身下车,并示意随从墨玉到另一辆马车传话
“三位姑娘,请下车。”
车内女子们闻声缓缓下车,墨玉带领女子前往河边 “殿下,人到了。”
熠王看着河岸周围许愿的年轻男女和满池的许愿灯,眼神深邃悠远,不明其心意,侧身打开手中折扇,随意扇动。
“既然三位是长公主看中的人,那以后,熠王府便是你们的家。”合起折扇转身冷眼扫视三位女子继续道
“只不过本王要提醒一点,熠王府,只留安分守己的,若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熠王府怕是不太适合!”
三位女子行礼同时齐声作答“谨遵熠王教诲!”
熠王转身,皱了皱眉头,淡淡道“今晚你们随意游玩,时间到了,马车会在这里接你们回府,若长公主问起,就说与本王一同游行即可。”
三位女子闻言相互愣了愣,随后行礼应答“是!”
安诗浓怯怯的抬眼看了看熠王,正好撞上熠王投来的眼光,羞得赶紧低下头捏紧衣角。
安诗浓怯怯的抬眼看了看熠王,正好撞上熠王投来的眼光,羞得赶紧低下头捏紧衣角。
熠王摆了摆扇子,侍从墨玉便吩咐三位女子自行离开,定好时间到此会合。
墨玉看三位姑娘走远后,忍不住问“殿下,长公主要是知道了……?”
“这是你该考虑的事。”云淡风轻的几个字。
墨玉瘪嘴看着熠王冷酷的背影,嘴里嘟囔
“殿下每次都这样,做殿下的侍从太难了!”
熠王嘴角邪魅一笑,转身看着墨玉“这是专业侍从的职能。”
墨玉实在数不清,这是第几回帮熠王解决长公主安排的桃花了。别人家的侍从是保护主子安全,他是帮主子解决桃花。
实在不知自己和熠王,到底是谁命犯桃花!
……
府外的热闹衬的熠王府越发的安静。
盛颜夕估摸着时间,该是行动的时候了,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夜行衣,迅速穿戴好,蒙好面,偷偷溜进熠王的书房。
熠王府虽然有很多侍卫,但是熠王不喜人打扰,所以自己所住的卧室和书房口并未设立侍卫站岗,只是让他们在外院把守,定时巡逻。
今晚因过节,院内灯火较往常更亮一些,映的书房内也明亮了不少,倒是方便查看东西。
盛颜夕没有立马翻找,而是先仔细打量书房内部陈设和结构,准确分析密室地点的可能性。
宽敞的书房内陈设简单雅致,墙上挂着一副墨竹图,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几案,案上除了寻常的文房四宝外,还放着一盆米竹,靠右边还有一雕刻着竹纹的香炉,似是都是平平无奇的物件。
突然,盛颜夕扫过桌上的三支紫毫笔,其中两个都已染墨,唯独靠左边的依旧如新,但其笔杆有明显的使用痕迹。
用笔不沾墨,难道只是把玩?
盛颜夕拿起笔,仔细的端详着,发现这只紫毫笔笔杆的尾处竟不是圆形,有不明显的菱角,像是……
对,就是开启密室的机关钥匙!
盛颜夕确定后,便再次判断机关锁的位置。
米竹盆栽,竹纹炉香,墨竹图,墨竹扇?
竹子?
盛颜夕立马在书架寻找和竹子有关的信息,最终将眼睛锁定书架底层角落里放着的一个刻有竹纹的不起眼的木匣子上。
盛颜夕取出盒子,果然,在书架的侧面有一个菱形的小孔,大小和紫毫笔杆尾端相仿。
昏暗的屋子里,只见女子拿起桌上的紫毫笔正准备开启密室,突然听到隐隐的脚步声。
糟糕,来人了!
通过刚才的观察分析,书房内并无可以良好藏身的地方,看来只能先行离开,改日再伺机行动了。
真是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
盛颜夕郁闷的攥紧拳头,快速放好匣子,挂好紫毫笔,在来人推开门的同时,盛颜夕从窗口轻轻一跃而出,迅速逃离现场,如燕一般消失在黑夜。
妙音阁的轻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盛颜夕虽武功倒数,但轻功在妙音阁现任弟子里可是名列前茅。
逃命,盛颜夕不在怕的!
推开门的瞬间,感觉门口的风比往常略大了些许,熠王恍惚间看到窗口有一身影闪过,速度太快,熠王并不敢确定。
定睛扫视了一圈书房内的物件,一切如旧,并未有动过的痕迹。
熠王走近窗边,窗外安静如常,什么人可以拥有这么好的轻功?
还是只是风?
……
晨起的朝阳暖暖的照着熠王府,院门口两边站着的侍卫单手挎刀,个个精神饱满,目视前方,像雕刻一般纹丝不动。
院内的小厮各自干着各自的活,东院的院子里,一身淡绿锦袍的男子正在练剑。
步伐如游龙般轻快,手中那把雕刻青竹的长剑,手腕旋转之际,剑起叶落……
迅速一个腾空跳跃,男子帅气精准的将剑鞘套在从空落下的剑身。
一套动作形容流水,剑气和着风将满树的桂花吹落。
早早站在一旁等候的墨玉,走上前去接过熠王手里的剑,递上备好的帕子,皱着眉
“殿下,长公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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