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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追着她哭哼哼

铜雀锁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隐婚三年,他突然提出离婚。她苦涩接受,从此是离异白富美。她是天才进化者,脑开发达到世界之最。大脑开发程度逐渐提升,医术,读心术,幻梦术,阴阳术……马甲满天飞,走上开挂一般的人生。某霸总看到前妻惊艳四射,后悔不已。……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夜承宇化身小尾巴,追着她满世界跑,跪在键盘上:“老婆,我的钱财都归你,我也归你,回来好吗?”苏玄微一笑倾城:“对不起,姐不缺钱,更不缺男人。”因为,她念念不忘之人,恰好还爱着她……

主角:夜承宇,苏玄微   更新:2022-12-08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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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夜承宇,苏玄微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前夫追着她哭哼哼》,由网络作家“铜雀锁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隐婚三年,他突然提出离婚。她苦涩接受,从此是离异白富美。她是天才进化者,脑开发达到世界之最。大脑开发程度逐渐提升,医术,读心术,幻梦术,阴阳术……马甲满天飞,走上开挂一般的人生。某霸总看到前妻惊艳四射,后悔不已。……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夜承宇化身小尾巴,追着她满世界跑,跪在键盘上:“老婆,我的钱财都归你,我也归你,回来好吗?”苏玄微一笑倾城:“对不起,姐不缺钱,更不缺男人。”因为,她念念不忘之人,恰好还爱着她……

《离婚后前夫追着她哭哼哼》精彩片段

“你回来啦~”

夜承宇开门之时,苏玄微刚好将最后一道炖排骨汤端出来。

苏玄微心里莫名的激动,惊喜,又紧张。

三年来,她每晚都做这样一桌子饭菜,只为与他一同吃饭。

夜承宇腿痊愈,今天第一次准时在饭点回家。

这是不是代表,夜承宇心里,还是记得她这个妻子的?

心里扑腾扑腾的小鹿乱撞,苏玄微主动接过他的公文包,替他脱外套挂在玄关位置。

“洗手就可以吃饭了。”苏玄微掩饰心底的悸动,尽可能平淡的开口。

男人狭长的桃花眼扫了她一眼,迈着长腿进盥洗室洗手,然后走到餐桌坐下。

苏玄微一喜,熟练的盛饭递给夜承宇,然后坐到他对面。

两人吃饭速度很慢,偶尔传来碗筷轻微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夜承宇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盯着她看。

水晶的光线十足,投在餐桌上,都不及他的目光耀眼。

苏玄微有些害羞的垂眸,几乎要将脑袋埋到碗里。

因为每次夜承宇这样看她,就代表会有一场极致的缠绵悱恻……

夜承宇黝黑深邃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烧穿,沉默良久,道:“苏玄微,我们离婚吧。”

宛如晴天惊雷。

苏玄微脸颊的微红霎那变为惨白,那颗跳动的心,瞬间冰冻。

她垂眸,极力掩饰眼底氤氲的泪意,声音微微发抖问道:“为什么?”

“抱歉。”

“给我一个理由。”

“对不起,倾儿回来了。”

苏玄微笑容苍白,一瞬间心如死灰,原来她对他三年的悉心照料,都敌不过他的白月光。

他不爱她,她始终知道。

是她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苏玄微紧咬下唇,杏眼泛雾气,直到舌尖星星点点的甜腥味,才恢复些许理智。

“好,我答应你。”

夜承宇温柔的“嗯”了一声,嗓音如青玉石般沉邃:“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走吧。”

苏玄微别过脸,颤抖着要起来。

夜承宇轻声道:“你去哪?”

苏玄微强忍住将要涌出的眼泪:“我去洗碗。”

“今天我来吧,之前辛苦你了。”夜承宇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一句辛苦你了,就抵消了她三年的爱意。

“那我去收拾行李。”苏玄微扔下颤抖的一句话,终于忍不住跑上楼,跑到卫生间,借着水流声,终于忍不住哭了。

滚烫的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簌簌下落。

为何爱上他,是如此的痛苦,她心房抽痛,如同一柄锈迹斑斑的刀子,一下又一下掏挖她的内心深处的疮痍。

苏玄微双手撑在流水台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冷得发抖。

不知哭了多久,房间传来细微脚步声。

是夜承宇收拾碗筷回来了。

苏玄微开热水洗澡,任由暖流划过身体每一寸皮肤,揉揉肿胀泛红的眼睛,才穿上浴袍。

那双血丝盈盈的的杏眼,无论如何按摩,都是通红的。

走出去,夜承宇靠在床头看书。

墨发半干,一身纯白的浴袍,胸前迸发的肌肉若隐若现,长腿交叠魅惑十足,这副慵懒的打扮惊为天人。

客卧有浴室,他大概在旁边洗了澡。

“今天洗澡有点久。”低沉的嗓音沁着湿润水汽。

苏玄微走过去,勉强露出笑容,声音略微沙哑:“吹了头发,所以久了点。”

夜承宇狭长的双眼皮桃花眼半眯,眸光晦暗不明,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道:“眼睛怎么了?”

苏玄微状似随意的揉了揉眼睛:“洗发露掉眼睛,冲了一会。”

“下次小心点。”

苏玄微点头,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沉默闭眼,心如死灰。

夜承宇从背后抱着她,抱的紧紧的,很用力,她有种被他放在心尖的错觉。

浴袍交叠掉在地上,混合着内衣裤,渐渐传来令人脸红的声音。

夜承宇很用力,吻女子后背微红的心形胎记。

苏玄微始终紧闭双眼,任由男人在她身上索取。

分手前最后的亲密吗?

苏玄微唇瓣咬得滴血,渐渐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次日清晨。

苏玄微醒来,夜承宇已经不见了。

一室清冷,如同他毫不犹豫丢下她,重拾旧爱的决绝。

她强忍着浑身酸楚,起床穿衣服,洗漱,收拾行李。

每当一件她的东西扔到行李箱,心底就多一分痛楚,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拉上拉链,恍惚的走下楼。

一楼,夜承宇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看报纸。

听到声音,他站起来转身,一双深邃如汪洋的眼眸看向她。

男人身上是定制的高定西装,一双长腿被裁剪得当的西装裤包裹,气质清冷出尘,简简单单的站立便是焦点。

夜承宇的目光扫了女子锁骨吊坠,眼眸的光暗了几分。

苏玄微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指尖微微颤抖,兀自扛着箱子正要绕过他。

夜承宇走来:“我来吧。”

女子摇摇头:“不用。”

她今天化了最美的妆容,换上最好看的裙子,戴着最宝贝的项链,身板笔直往外走。

廊庭院路,一路上花繁叶茂,都是她所熟悉的,渐渐忍不住感伤,物是人非,景色依旧。

这场三年的婚姻,终究是她的黄粱梦。

夜承宇跟在身后,不远也不近,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开车送你。”夜承宇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玄微倔强的站在别墅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司机。

他从庭院深处开车出来,强势夺过行李箱塞到后面,淡然微笑:“司机休假,我送你离开吧。”

苏玄微沉默上车,一言不发望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

“北檀宫。”她不想回苏家,那不是她的家。

夜承宇握方向盘的手一顿,往檀宫方向开去。

檀宫小区。

苏玄微静静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眼泪渐渐浮上来。

夜承宇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眼底深处深处晦暗不明,目光始终盯着前方。

男人猛然将女子搂紧,那力道如同将女子揉碎一般:“不做夫妻,还是朋友,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女子将眼泪咽回去,极力露出一个笑容:“好。”

苏玄微闭眼,抱着他,轻轻的一个拥抱,转瞬即逝。

“这几年你辛苦了,这是给你的补偿。”说着,夜承宇给她递了一张支票。

苏玄微摇摇头:“不用,我有钱。”

夜承宇强势塞到她口袋里。

“你肠胃不好,别吃冰冷食物。”

苏倾垂下纤长的睫毛,嗯了一声,闷闷道:“你脑袋有旧伤,注意休息,别太辛苦。”

“照顾好自己。”

“珍重。”

陡然间,苏玄微挣脱他,逃一般下车,抹了眼泪,拉着行李箱逃一般要离开。

走出去几步,夜承宇猛地拉过她的手。

ps:

苏玄微(女主):别被我开头的软弱劝退哦,我可是忍不住爱他,扮猪吃老虎而已。

夜承宇:我喜欢的只有苏玄微,苏倾不过是个借口,她心心念念有个北辰哥,我承认嫉妒了。


他声音淡淡的:“北辰是谁?”

从脚底蔓延上来的战栗感,缓缓拂过她每一个毛孔。

回忆如流水般一瞬间喷涌而至。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她却却始终说不出口。

夜承宇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他一定是你喜欢的人吧,抱歉,是我耽误了你三年。”

苏玄微心底百感交集,嘴唇动了几下,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极力露出笑容,慢慢回头,看向男人。

他长得真好看,可惜不喜欢笑,通常看起来都是冷冰冰的,今天他似乎很开心,淡然浅笑如春风拂澜,桃花眼明亮勾人心魂。

也是,他终于得偿所愿,可以跟挚爱在一起了。

“你一定要幸福。”苏玄微听到她软糯的嘱咐。

夜承宇慢慢松开手,站在原地嘴角始终维持那浅浅的笑意,狭长的眸子看着她的眼睛。

苏玄微慢慢转身,眼泪终于落下,拖着行李箱,一步步离开。

夜承宇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弧度落下,眼眸深处的光暗了下去。

天地间仿佛没了声音。

脑海一直回荡女子轻软的嗓音......你一定要幸福~

过了不知多久,夜承宇双腿早已发麻没了知觉,依旧定定站在原地,望着女子方才远去的路,眸光一点点暗下去。

回到公寓。

苏玄微漠然将行李箱放下,关门。

到了一个人的空间,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

独自躺在大床上,哭得昏昏沉沉,渐渐也不流泪了。

整整三天,她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没有食欲,没力气,睡不着,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

傍晚,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苏玄微飘一般去开门,对上一张略显担忧的娃娃脸。

来人进来第一步,先是探探女子的呼吸。

王佳琪眼睛瞪得老大:“幸好不是鬼。”

紧接着劈头盖脸对着苏玄微就是一顿骂:“你怎么回事啊你?打电话不接,去你家找你找不到!还好我记得你在檀宫有个公寓!!”

苏玄微垂眸往卧室走:“没事,我跟他分开了。”

王佳琪震惊:“你离婚了?”

“他前女友回来了。”

王佳琪听着差点去厨房拿刀:“操!这个渣男,三年前,你还是闻名遐迩的外科医生兼苏氏中医传人,为了他的腿委屈自己当护工,没日没夜的替他针灸治疗,帮他康复!还差点暴露你的异能身份!现在他能站起来了,那个跑得比狗还快的女人居然还敢回来!呸!真特么不要脸!”

“夜承宇也是个人渣,居然为了这样一个白莲花跟你离婚!真是腿好了,脑子又坏了!我看你当时就不该为救他放弃高考,更不该耗费大量精血施针救他,让他死了,或者回去给他脑子再来几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苏玄微一声不吭,又躺回床上,睁着一双了无生机的大眼。

王佳琪跟着进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玄微,你脸色比鬼还恐怖,该不会,一天都没吃饭吧。”

苏玄微闷不吭声,王佳琪心疼极了,去厨房煮面。

幸好上个月来过一趟,还有些食材。

“起来!”王佳琪从厨房出来,她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别装死,矫情几天也就罢了!你还要矫情一辈子吗?”

王佳琪一把拉起她,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摆在她跟前,上面还窝了两个蛋。

雾气氤氲,温热的食物气息勾起她久违的食欲。

苏玄微眼泪如一颗颗珠子,簌簌落在面条上,就着眼泪将面条吃了,连汤都喝干净。

王佳琪表面凶巴巴,略显担忧,一直看着她的反应,见她肯吃东西,总算松了口气。

苏玄微将支票递给她,嗓音抽噎道:“他给的补偿。”

王佳琪看到支票后一大串“0”蹭蹭蹭的燃起怒火,猛地拍桌子:“这是钱的事吗?你苏玄微还缺这点钱?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了?”

她睫毛垂下温言道:“我能怎么办,难道去他面前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告诉他我离不开他不想离婚?”苏玄微抹了一把眼泪,泣不成声。

王佳琪叹了口气:“谁没遇过点人渣,你好好想想吧。”

临走前,王佳琪突然想起,又说了一句:“灯仙医院最近来了个脑瘤患者,听说情况挺严重的,你感兴趣去看看。”

“行事小心点,我知道你身体开发程度在提升,别暴露你有吸收病体细胞的异能。”

苏玄微三年来深居浅出,那双能逆天改命的手几乎没再出现,她一场开颅手术价值千金,多少人慕名前来,却连病历都递不上来。

第五天,苏玄微突然想通了。

强扭的瓜不甜,离了婚她再也不需要关心他的情绪,照顾他的起居饮食,更不需要看公公婆婆是否对她满意。

苏玄微怕听到夜承宇低沉的声音,会忍不住落泪,手机在屏幕打了一段话,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一句:“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办手续,提前说一下。”

对面许久都没有回消息。

她忍住打电话的冲动,带证件下楼吃早餐,然后打车去灯仙医院。

桐市各大医院院长都曾经她递过offer,昨天已经让闺蜜兼王佳琪联系过。

灯仙医院,全国最出名的私立医院之一。

引荐她的是灯仙医院的院长私人助理,白柏州。

那人二十多的模样,身材高瘦,一身简单的格子衫休闲裤,气质非凡。

灯仙医院的院长是个五十多的白发老头,头发微秃,身形高挑却略显圆润。

苏玄微将行医资格证递给男人,率先开口:“你好,我是脑科专家Z博士,同时是苏氏中医传人,苏玄微,昨天助理跟你联系过的。”

张贾站起身,接过行医资格证看了几眼,然后上下打量她。

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真的是行踪不定的Z医学博士?

他二十多岁的时候,还是个跟在大夫身后的实习生呢。

国际医学界却把她捧得那么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吹出来的。

张贾心里不信,明面上还是笑着开口:“苏小姐今年二十三,接触医术多少年了?”

“二十年吧。”

普通人穷尽一生,大脑最多开发到百分之五。

实际上,她的大脑开发程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五十五。

她二十年的医术水平,早已达到超纬度的高度。

这世界,没有人的医术比她好。

当年仅开发到百分之三十,都能完成夜承宇的开颅取子弹,并修复手术。

现在的她,别说切除脑瘤,就是患者脑袋磨成粉,她都能接回去。

张贾心想,小姑娘真能吹,二十多岁居然说有二十年的医学经验,就等着被打脸吧。

开颅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没有本事,是会出人命的。

那个患者的病种程度,只有最顶尖的医学专家都不一定有把握。

正说着,突然有人闯入院长办公室。


护士慌忙开口:“院长不好了,脑瘤患者心率血压血小板指数急速下跌,开始出现呕吐意识昏迷症状。”

“我知道了,即刻安排手术室,准备急救措施。”

护士临走前,还十分鄙夷的看了眼站在院长对面的女人,心想莫非又一个靠关系进来的护士?

张贾有些幸灾乐祸将病患资料递给苏玄微:“苏小姐,你可是Z博士,是否有手术把握,别叫大家伙失望啊。”

苏玄微接过一堆脑部CT病历,对着光仔细看了看,说:“可以手术,成功率有七成。”

白柏州好心提醒苏玄微:“这个病患手术难度极大,跑遍全国,没一个人敢接,脑瘤极为接近神经,若不小心患者有可能终身瘫痪。”

“我亲自操刀,二十三小时即可。”

张贾皱眉,揉了揉鼻尖道:“苏小姐啊,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患者情况紧急,若是你不小心手术失败了,败坏的不仅是你的名声,连我们灯仙医院百年声誉都毁于一旦。就是国际最顶尖的医生,都不能准确说需要多久手术时间。”

你也太自信了吧。

苏玄微蹙眉:“患者术目前可有二十四小时禁食?”

张贾不清楚。

白柏州肯定的开口:“有,他昨天开始出现昏迷,目前为止超过二十四小时未进食。”

“小姑娘,若你没把握我不怪你,别把患者手术搞偏瘫了。”

苏玄微语气笃定:“现在进行手术室准备,若手术失败我一力承担,你们可以当助手。”

又一个护士急忙推门:“不好了院长,患者意识涣散心率急速下跌,现在能否进行手术。”

李壹咬牙开口:“准备无菌手术环境,通知麻醉师,脑部神经专家全部过去。”

护士急急忙忙又跑了。

张贾心想,这个患者身份不小,若是死在他的医院是个麻烦,反正有人愿意担风险,对方还是医术届有名的Z博士,为何不答应呢?

反正他和白柏州在旁边盯着,这小丫头也跑不了。

术前准备。

所有人都换上无菌手术衣服,全身消毒。

无菌手术室,无影灯照很亮。

口罩下传来苏玄微坚定的语气:“术前消毒备皮,生理盐水,血液,全身麻醉准备。”

手术室宽大,机器设备滴滴的声音格外明显。

“心率,血压,出血程度,血小板指数等逐一报给我。”

器械器皿:血管弯曲钳、直血管钳、直角钳、组织剪、线剪、手术刀、手术钳、持针钳、神经剥离子、刮匙等手术工具一应俱全。

苏玄微全身只露出一双戴了手术镜的眼睛。

她用镊子夹沾了碘伏消毒液的棉花,认真且仔细替患者消毒。

手术刀靠近,小心翼翼的切开患者脑部皮肤,分离皮肤以及皮下的软组织还有肌肉。

每一下都格外认真细致,难度极大。

她从十四岁开始独自做手术,对于这种事情再熟悉不过了。

这些年虽深入简出,她也没有放弃医术救人,几乎是做了夜承宇几年的小护士。

别说这种程度的手术,更大难度的手术她都做过。

高考那年,夜承宇执行公务脑部中枪,差点脑死亡,那次的手术难度比今天大多了。

苏玄微工作,忙得忘记一切。

正好暂时忘记离开夜承宇的悲伤。

十六个小时后。

苏玄微缝上最后一针,剪下手术线。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暗中将置于脑颅的细小银针收回,银针上污褐色的分泌物顷刻消失了。

患者脑瘤细胞被她尽数吸收,且用银针剔除残留。

张贾、白柏州及手术人员由原来的怀疑戒备,早已转为震惊。

苏玄微将剪刀丢回器皿上,松了一口气。

张贾揉了揉眼睛,看着完美缝合的伤口,惊呆了:“手术成功了?这就好了?”

苏玄微略显疲惫道:“二十四小时可醒来,若你们不相信我可以留在医院。”

见识到她认真细致的手术过程,谁还不相信她就是妙手回春的Z博士。

换下手术服,依旧戴着口罩。

院长办公室。

苏玄微连续十六个小时没休息,嘴唇微微泛白。

“我的身份不便对外,望二位保密,另外我可否在贵院当住院部护士?”

李壹正想着如何将这位博士留在医院,苏玄微主动提出,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当即派人给苏玄微单独安排一间办公室。

Z博士空降灯仙医院做手术,此事传开。

这下子,桐市医院都知道灯仙医院竟然请来Z医学博士。

白柏州送她离开医院,已经是晚上了。

苏玄微刚拿出手机,电话响起。

是夜承宇的电话:“怎么去医院了,身体不舒服?”

他派出去的人汇报,她上午独自去医院,十多个小时都没出来。

那朝夕相对的声音,苏玄微心里一阵阵抽痛。

她温言回答:“没有,常规体检。”

知道夜承宇一直派人跟踪她,没有开口拒绝。

这是不是代表,他还是在乎她的安危?

苏玄微眼角余光瞄到白柏州站在身边,不便说离婚的事。

其实是她的私心,苏玄微还在贪恋不属于她的夜夫人之位。

女子抬眼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眼手机时间,道:“晚点说,若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夜承宇在嘴边酝酿的话语一顿,声音温柔:“我在医院门外等你。”

苏玄微看了白柏州一眼,见他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垂眸,心里叹了口气。

“民政局应该下班了,明天去可以吗?”

语毕,苏玄微似乎感应到什么,下意识抬头往前看。

暖黄的路灯零零碎碎洒在他身上,男人手脚修长有力,步履生风,俊脸被光照的朦胧。

尽管距离很远,苏玄微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夜承宇。

虽然她想通了,可为什么,当见到路灯蒙蒙的在他身上晕开,大步朝他走来的模样,心底隐隐作疼?

白柏州顺着苏玄微视线望去,淡然开口:“是你认识的人?”

苏玄微目光依依不舍从夜承宇身上离开,“嗯”了一声,道:“他是我表叔。”

夜承宇走近,白柏州伸手作出握手姿势,礼貌开口:“你是苏玄微表叔是吗?你好表叔,我是玄微的同事,白柏州。”

夜承宇垂下纤长的睫毛,眼神略微冰冷,周身散发森寒气息:“表叔?”


苏玄微平静咽了口唾沫,抬眸,对上他深邃如汪洋的眸子:“对,表叔。”

情深似海的爱意,她平静的面对。

倾城的小脸写满倔强。

短短几天没见,他似乎清瘦了些,轮廓越发深邃迷人。

苏玄微发现自己想通,决心不爱他就是个笑话。

夜承宇似笑非笑瞥了白柏州一眼,无视他僵在空中的手。

他声音清冽,语气依旧温柔:“找到工作了,怎么不跟表叔说?”

夜承宇刻意加重“表叔”二字的音量。

苏玄微逃避他的眼神,簌簌垂下睫毛,心底微微抽痛:“刚找到的,住院部当护士。”

男人略微点头,姿态亲昵,趁着苏玄微不注意,随手揉了揉她头发。

然后,占有欲十足的搂着女子细腰,禁锢在怀里。

苏玄微毫无防备,冷不丁被夜承宇紧抱,反应过来挣扎。

夜承宇手臂更加用力收紧,霸道且强势,语气冰冷而又怪异对白柏州说:“我的外甥女,交给我就行了,白先生不必远送。”

白柏州点头,眼睛略显疑惑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特别是那只搂着女子腰肢的手。

他总觉得两人的举止过于亲密,超出表叔外甥女关系。

苏玄微是他的新同事,别人的事情他不好置喙。

夜承宇笑里藏刀扫了白柏州一眼,勾着苏玄微的腰,将人带出医院范围。

将人绑在副驾驶位上,夜承宇冷冷握着方向盘,停在路边,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发问:“他在追求你?”

“刚认识的同事。”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不知道?”

夜承宇顿了一下,语气越发冰冷:“你是故意的,还没离婚就想着红杏出墙?”

苏玄微脸色微变,挣扎着解开安全带要下车:“你脑子进水了吧,需要我找医生给你开刀吗?”

夜承宇“啪”的落下车锁,面色不变目视前方,发动汽车。

“夜承宇你放我下车...!!”

挣扎无果,抢方向盘不是明智之举。

女子任由安全带提醒“滴滴滴”叫个不停。

苏玄微下唇紧咬,眼角泛红盯着他看,声音微微颤抖:“你到底什么意思?”

夜承宇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关心你,接你下班吃饭,饿了么?想吃什么?”

苏玄微不说话。

霓虹灯影,窗外景色飞驰,速度越来越快。

“滴滴滴”安全系统响个不停。

猛然刹车,女子差点撞到挡风玻璃,没撞上,因为男人伸手挡着。

苏玄微冷冷瞪他,认输般系上安全带。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弱者,三年多就没赢过一回。

夜承宇脸色好了一点,车速也慢下来。

炫黑流线型迈巴赫驶入檀宫,停在小区停车场。

车灯打开,车锁依旧没开。

两人平静。

夜承宇转头看向苏玄微,眼眸晦暗不明,像在压制那只叫理智的野兽。

强势且极具占有欲之人,直勾勾盯着人看。

有点毛骨悚然。

苏玄微汗毛倒竖,本能往车门边缩了缩,美眸警惕的盯着他。

“看着我做什么?”

夜承宇笑容阴森森的,居高临下俯视她:“给你解释机会,为什么对他说我是你表叔?”

男人周身散发嗜血的戾气,如同下一秒就要席卷的飓风,将世间万物吞噬嚼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苏玄微缩缩脑袋,秒懂。

方才是暴风雨前奏,现在他要秋后算账。

苏玄微将自己缩成瘦小的一只,不料夜承宇猛然解开安全带,朝她扑来,还放下副驾驶位座椅,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盯着她。

男人单手将女子双手禁锢于头顶。

“我...,唔.......”苏玄微还没说出口,唇瓣突然被夜承宇堵住。

男人唇齿带着决绝的狠戾,铺天盖地的气息将女子包围,不顾女子挣扎,死死咬着女子红唇,追逐女子丁香小舌。

女子心底那只乱撞的小鹿砰砰直跳,再也平静不下来。

苏玄微呼吸不畅,越是挣扎,男人越是兴奋。

她反抗的小倔强,反而挑起夜承宇所谓的征服欲。

男人越吻越用力,带着报复般的狠戾,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微微松开她。

夜承宇没有放开她,依旧气喘吁吁趴在她身上,如虎视眈眈的孤狼。

过了不知多久,夜承宇才松开她,十分好心替她整理衣服和头发,似笑非笑看着她:“我还是表叔吗?”

女子抬眸瞪他,眼角却不争气的泛起泪意,吸吸鼻子将眼泪憋回去。

她再也不会在他面前落泪!

惨白的唇瓣被啃咬得通红,唇边还沁着血珠子。

女子恶狠狠抽纸巾擦唇瓣,很用力,几乎要褪下一层皮。

“为何这般羞辱我?”苏玄微听到她过分平静的声音。

“我的吻,你当成是羞辱?”

“都要离婚了,还强吻我,不是羞辱?那你告诉我是什么?”

男人笑容越来越冷,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将她刻入骨髓般,深沉看着她。

“好,很好。”

夜承宇嗓音比万年冰霜还要寒冷,依旧没有开车锁。

苏玄微一脸平静,垂眸整理被他弄乱的衣领。

“开门,我要下车。”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越发用力,手上青筋暴起,周身散发森冷气焰,一动不动直视车前方。

苏玄微故意将纸巾扔得到处都是,气鼓鼓的瞪他。

过了许久,以男人为中心的暴虐气息终于减缓。

夜承宇略微偏头睨了女子一眼,“啪”的打开车锁。

苏玄微头也不回开门跑下车,车门摔得震天响,捂着嘴角不让自己哭出声。

...…为何她在他面前,如此的卑微,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她一直爱着他。

一直奢望他也喜欢她。

电梯门将要关闭一刹那,一直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拦着,挡电梯门。

夜承宇眸光坚定盯着她看。

苏玄微不想理他,垂下微红的眼睑,眼角有着水雾,本能往角落挪了挪。

男人大步走进来,督了一眼楼层,背对着苏玄微。

宽大的电梯,两人各占了一个角落。

谁都没有说话。

“嫁给我?你后悔吗?”男人陡然开口。

苏玄微眼眸低垂,目光看着电梯光洁的地板,许久都没有开口。

“你后悔了。”男人笃定的开口。


后悔吗?

这个苏玄微曾经无比否定的答案,现在也有了动摇的心思。

若是他早几天发问,她一定毫不犹豫告诉他,她爱他。

但现在。

女子静默许久。

夜承宇淡淡开口:“三年前,我还是个随时会死的残废,没有护工佣人愿意靠近我,以你当时的学历经验,完全可以去医科大学当教授。抛弃一切嫁给我,后悔吗?”

电梯幽静封闭,只能听见呼啦啦的风声。

“叮!”

35楼到了。

夜承宇大手挡在电梯口,眼神晦暗不明直勾勾盯着她。

男人高定西装下包裹青松翠柏般桀骜的身姿,看着瘦弱实际并不羸弱。

他早就不是三年前靠人伺候的萎靡残废。

苏玄微早已将眼泪憋回去,眼底微红,抬眸看了他一眼,走出电梯。

楼道间灯光幽暗,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两人对峙许久。

苏玄微抬眼,很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你为将我弟平安救出,脑部中枪濒临死亡。我知道弟弟是被人陷害的,是你替他付给赔偿款,替他争取表现机会减刑,甚至我从小到大的学费都是你捐赠的,我家当年的房子是你出钱建的,我很感激你。”

夜承宇脸色黑沉,听完最后一个字脸完全黑了。

过了许久,男人一字一顿开口,嗓音比冰霜还要冷上几分:“只有感激,没有其他?”

苏玄微下唇咬得泛白,唇瓣沁血。

如果是几天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告诉他,除了对他的感激,还有她长达二十年的暗恋。

但现在,他要离婚重拾旧爱,还迫不及要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也就是他的前女友苏倾在一起。

她卑微的暗恋,深入骨髓的爱意已经不重要了。

苏玄微倔强的走到公寓门外,昂起小脸一字一顿开口:“夜先生,我家到了,请你离开。”

“呵!夜先生?!”男人嗓音结冰。

夜承宇眉宇间的冰霜越来越冷,执拗的再次发问:“你对我,当真只有感激之情?”

苏玄微沉默。

夜承宇强势的令她转身,双手撑在墙上,再度将女子禁锢在范围内,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黝黑深邃,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她仰头,对上他深沉的眸光,桃花眼闪烁着不明情绪,她始终没看懂里面是什么。

苏玄微梗着脖子,声音不自然开口:“是,我对夜先生,从始至终只有感激之意,并无别的情绪。”

夜承宇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原来,整整三年的相依相偎,只是她的怜悯,她的爱她的整颗心,都在那个不知是谁的北辰。

给他的只有感激。

这时,夜承宇手机响了。

男人蹙眉掏出手机,扫了屏幕一眼,是苏倾的来电。

苏玄微下意识看到,手机屏跳动的“倾儿”二字,还是苏倾最喜欢的照片当头像。

霎时间,恶心的情绪涌上心头,如同吞了一只蟑螂。

女子翻了个白眼,冷眼看着他,如同在看全天下最肮脏的东西。

夜承宇沉默好一会,当着她的面接听:“喂,有什么事吗?”

苏倾嗓音带着哭腔:“承宇哥,我家突然停电了,佣人放假就我一个人,我好害怕,可以过来陪陪我吗?”

“好,你先看一下有没有跳闸,我等下过去。”

夜承宇眉宇间冰霜越来越冷,有些不耐烦:“没什么事我先挂了,等会打电话给你。”

苏倾听着有些急了,略微试探的开口:“承宇哥,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你才面对她三年,根本不了解她是什么人,她之前在乡下长大,半点都没学好,成绩又差连民办大专都考不上,为人做事那刻薄的样子,连爸爸妈妈都不喜欢她,跟她一起长大的弟弟还是个毒贩。”

夜承宇冷冷开口:“她不是这样的人,以后,我也不希望听到你说她的不是。”

苏倾一惊,急忙改口:“承宇哥我错了,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她的表面给骗了,她根本配不上你的关心。”

“晚点打给你,挂了。”

“我......”苏倾还想说点什么,才说了一个我字,夜承宇便切断电话。

苏玄微自嘲的勾起嘴角,冷笑看着夜承宇,道:“夜先生,大晚上美人主动邀请,看来你的旧爱比你还心急啊。”

夜承宇有些头痛的捏捏眉心,按了几下太阳穴,看着苏玄微眼睛,道:“别多想,我去去就回来。”

女子就这样看着,目前还是她丈夫的夜承宇,因美人一个电话打来,便不顾一切飞奔而至。

若她眼巴巴的将真心掏出来,恐怕这才是真的自轻自贱。

电梯门关上,夜承宇离开35楼。

苏玄微平静的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进屋子,“嘭!”的一声重重关上大门。

女子笑容平淡镇定,是内心碎成千万片的痛楚,她沉默的将夜承宇发来的短信删除,看都不看一眼。

苏家别墅。

一片黑暗,静悄悄的只有知了鸣叫。

夜承宇打开手机电筒走进去,正要检查门外的电箱。

温软的女子香气靠近,旖旎气息靠近,玉手正要慢慢围上夜承宇纤细有力的腹肌。

“刷!”的一阵风声,男人猛然擒着对方肩膀。

……给了对方一个过肩摔。

骨头皮肉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很响,若留心会听到“卡啦”的骨裂声。

身为退伍特种兵,夜承宇的反应比一般人灵敏,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不动声色站在原地,装作检查电路模样。

待到接上被人切断的电路,院子路灯亮起,夜承宇才看在地上呻吟的“歹徒”一眼。

那人黑长卷发微湿,身上裹着宽大的白色浴袍,略微凌乱,大约是摔得疼,眼泪簌簌下落,楚楚动人。

正是苏倾。

看清了是苏倾,夜承宇眼里闪过错愕,有些头痛捏着眉心:“怎么是你?在我身后做什么?”

苏倾黑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娇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很害怕,刚好看到你来了,想给你个惊喜。承宇哥,你也太粗鲁了,我的腰好像扭到了。”

“穿衣服,带你去医院。”

苏倾眼圈红红的,整个人如受惊的小鹿般可怜:“承宇哥,你是不是,没有原谅我?”


夜承宇蹙眉,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之人,道:“我不懂医术,没法让你起来,你家佣人呢?”

苏倾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委屈的说:“承宇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没能及时陪在你身边?三年前分手的短信,是我妈抢了我手机发的,爸妈合力将我绑上飞机送去英国,还没收了我的证件,命人二十四小时严密看着我,我没办法跟你联系。”

“......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委屈吗?每天都在想你却不能知道关于你的一丁点消息,一直以来我都不好,还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她哭得梨花带雨,抬手捂脸。

眼泪从指间滑落。

夜承宇有些烦躁,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别哭了。”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没怪你。”

苏倾一副任人揉搓泪眼婆娑的模样躺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楚可怜道:“承宇哥你真的相信我?”

“嗯。”

男人掏出手机打电话,对面一秒接听。

李翼恭敬开口:“夜总,有何吩咐?”

“即刻开车赶来苏宅,倾儿摔伤了,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夜承宇扫了一眼苏倾,眉宇间冰霜凝结。

李翼一愣,急忙应道:“好的,我马上来。”

夜承宇挂断电话。

“承宇哥,我的腰好痛啊,是不是,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苏倾哭得抽噎,可怜兮兮的开口。

“别乱说,我没下死劲,伤势不重。”

夜承宇被她哭得更烦躁了,走到旁边树下站着。

苏倾将他的举动收归眼底,奈何现在动不了浑身散架一般疼痛,只能哭得很小声。

她知道如何惹人心疼,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夜承宇不是一般的直男,压根不知道心疼为何物。

他有些烦恼挠了挠头发,单手撑在树边,忍不住又掏出手机打电话。

“给你三分钟时间,立刻滚过来!”语毕,电话切断。

电话那头的李翼陡然被吼,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加快速度赶来。

苏倾意识到气氛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题,最后目光落在夜承宇笔直修长有力的双腿上:“承宇哥,我就知道你吉人天相,幸好你没事。”

夜承宇瞥了躺在地上的她一眼,淡淡开口:“是苏玄微替我针灸,照顾得好。”

“是吗?没想到玄微妹妹还懂中医啊!”苏倾有些尴尬的开口“多亏了当年Z博士赶来,承宇哥福大命大,才没被那个毒贩害死。”

夜承宇想到苏玄微,冰冷的眸子沁了些许暖意:“她医术不错。”

苏倾有些不服气:“我是桐市医科大学学生,要是我来照顾,承宇哥肯定一年就好了,何须要三年。”

暖黄的灯光蒙蒙的在树下晕开,能看到细虫在光下飞舞的雀跃。

沉闷的气息渐渐蔓延开来。

夏夜微凉,地面更是冰凉入骨。

苏倾躺在地上许久,冷意渐渐渗透全身,略微颤抖挪了挪地方,宽大的浴袍透来一阵阵寒意。

“我好冷啊,承宇哥,可以借你外套给我吗?”

夜承宇在边上打量树皮,心中估算歹徒能徒手爬上去的可能性,听到苏倾的声音,略微蹙眉。

男人还是脱下西装外套,随手盖在她身上。

风尘仆仆的李翼终于开加长的车来了,先是打招呼:“夜总。”

夜承宇点点头,然后指着躺在地上的苏倾:“她交给你了,送去医院安排最好的医生。”

“是。”李翼朝苏倾走去。

苏倾一愣,急忙开口:“承宇哥,你......你不送我去医院?要去找她是吗?”

“我还有事。”

夜承宇正要离开,李翼盯着她却犯难了。

“夜总...”李翼略显不自然开口。

男人脚步一顿:“怎么了?”

李翼一板一眼开口:“摔伤之人最好用柔软的担架转移,仅凭我一人,恐怕会对苏小姐造成二次伤害。”

夜承宇想了想,走到苏宅客厅将垫沙发的布扯过来。

李翼接收到主子眼神,两人合力将淡蓝色的布平摊展开。

夜承宇抬腕看了眼时间,语气并不好:“倾儿,你受伤我们不能动你,自己挪过来。”

“......”

李翼明显感受到苏倾有种吃瘪的感觉,但自家老板一本正经的开口,而且说的是最正确的处理方法,根本找不到反驳理由。

苏倾泪眼汪汪看着夜承宇,为了下半生不瘫痪,委屈吧啦的慢吞吞在地上挪动。

像极了一条蠕动的虫子。

两人抬着苏倾往加长版林肯走去,合力将人放在后面。

夜承宇正要下车,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蛇一般缠上来,拉着他的手。

“承宇哥,我好疼啊,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她娇软的嗓音满是委屈,眼泪簌簌落下。

“抱歉,我明天再来看你,还有事先走了。”

夜承宇走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

苏倾歪着脑袋可怜巴巴盯着他背影看,小手紧紧握着他的西装外套,见他停下来心底一喜,还以为他始终都是心疼她的。

“李翼,照顾好她,用最好的医生。”

“是。”

苏倾眼底含泪,眼睁睁看着车门关上,夜承宇消失在她眼前。

她忽然发现,如今的夜承宇,早已不是三年前任由她拿捏的体贴男友了。

檀宫小区。

一号楼35层。

这层仅有两间房子,分别在对门。

夜承宇左手提着几个打包盒子,右手拎着车钥匙。

他知道苏玄微在这里买了套房子,早就将对门买下来装修好了,如今苏玄微搬来这边。

这房子终于派上用场。

走廊灯光并不明亮,阴影投在男人俊俏的侧脸,晦暗不明。

男人站在门外,拿出手机打电话。

响了三声,对面挂断没有接。

夜承宇蹙眉,眉宇间隐隐闪过冰霜。

继续打电话。

又被挂断。

男人固执的打电话,直到对方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夜先生,大晚上扰人梦,太缺德了吧。”

夜承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八点就睡了?”

“办离婚手续是吗?明天几点?”苏玄微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夜承宇到嘴边的话明显一顿,喉结滚动几下,道:“开门,我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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