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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心头宠,清冷王妃是杀手

执笔绾青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偏执病娇王爷+清冷顶级杀手+男强女强+甜宠+爽文虐渣+双向救赎)她是21世纪的暗夜之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顶级杀手。她的一生只有活着一个目标!她懂这世间所有的感情,却只是为了更好的接近任务目标。以至于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世上也无人在乎!他是世人畏惧的魔鬼,被生父设计,被生母厌弃,被唯一信任的师傅丢入炼狱折磨。明明是他以一己之力守护整个国家,却被守护的百姓畏惧唾弃!她在复仇之后没有了生活的目标,于是她亲手解决自己的性命,却在重生之后遇到想要将她禁锢的男人,从此无趣的生活便有了新的目标——毕竟,她也在觊觎这个可怕的男人啊!他本是世人谈之色变无情无心不知人命为何物的嗜血王爷。新婚之夜,见她一面如星辰坠入黑夜。...

主角:楼月白,潇婉婉   更新:2022-12-08 2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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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楼月白,潇婉婉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心头宠,清冷王妃是杀手》,由网络作家“执笔绾青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偏执病娇王爷+清冷顶级杀手+男强女强+甜宠+爽文虐渣+双向救赎)她是21世纪的暗夜之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顶级杀手。她的一生只有活着一个目标!她懂这世间所有的感情,却只是为了更好的接近任务目标。以至于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世上也无人在乎!他是世人畏惧的魔鬼,被生父设计,被生母厌弃,被唯一信任的师傅丢入炼狱折磨。明明是他以一己之力守护整个国家,却被守护的百姓畏惧唾弃!她在复仇之后没有了生活的目标,于是她亲手解决自己的性命,却在重生之后遇到想要将她禁锢的男人,从此无趣的生活便有了新的目标——毕竟,她也在觊觎这个可怕的男人啊!他本是世人谈之色变无情无心不知人命为何物的嗜血王爷。新婚之夜,见她一面如星辰坠入黑夜。...

《病娇心头宠,清冷王妃是杀手》精彩片段

帝都最豪华的街道此刻硝烟滚滚,爆炸声连绵不绝,将中心那最为奢靡的销金窟炸成了废墟。

随着这废墟一起消失的还有曾经冠绝整个z国最优秀的杀手离歌,或者说这场爆炸正是因她而起。

离歌是她的代号,她是特工杀手界的无冕之王,可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年龄、她的来历甚至她是为了哪一个国家而服务。

可是但凡听到离歌二字,就代表地狱的诏书到了!

然而看着眼前肆虐的火焰,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名震天下的杀手会以这样的方式消失在华夏的土地。

*

东辰大陆

喧天的锣鼓声传遍京都内外,入眼可见的红色绫罗是寻常百姓可触不可及的奢望,然而今日却只是被用来铺路而已。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迎亲队伍,十箱、二十箱、三十箱……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随着新娘的花轿进入定舍王府。

围观的百姓眼巴巴的看着那一箱箱晃眼的珍珠玛瑙,还有目不暇接的白银黄金,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了出来。

可惜如此多的财帛却没有一人敢打主意,反而人群中还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的唏嘘声。

“就算有这么的多的聘礼和陪嫁又如何,进了这定舍王府还不是没命活着出来。”

“嘘,你想死吗?小声点。”

谁不知道在月夕国最惹不得的就是这位定舍王,传言中连8岁的稚童挡了他的路,都被毫不留情的杀了,而且暴尸荒野无人敢收。

听到身边人的提醒,正在说风凉话的男子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

然而另一边同样的讨论声依旧滔滔不绝。

“这是第几个定舍王妃了?”

“第6个了吧,啧,反正第几个都是要死的,咱们管这么些作甚,等着人死的时候捡钱就是了。”

每一个定舍王妃死的时候王府都会沿着送葬的路线撒钱,说的是为王妃祈福,可看起来却总是有那么几分在庆祝的意思在。

然而这些话,却是没有人敢说的,定舍王府的那个魔鬼,谁敢招惹。

潇婉婉半睡半醒的躺在轿子内,竟是将沿路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然而沉闷的脑袋根本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机会,便又昏睡了过去。

定舍王府内,本应该是宾朋满座的会客厅却是无人饮酒庆贺,只见厅中上首的位置坐着一男子。

屋内光线不甚明亮,无法看清此人的面容,但是他一身黑衣飒飒,看起来似乎有几分消瘦的身影却让人无端的感到畏惧。

一道人影闪过,厅内又多了一人,此人一进入厅内就恭敬的屈膝跪在了男子的面前,低声禀告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王爷,潇凝雪已经送到西厢院了。”

“嗯。”

主位上的男子敷衍的应了一声,然后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那一头墨色的发有几缕落在他的颈前,却印得那本就白皙的脖颈更加的透明了些。

跪在地上的默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刚才还在主位上的男人已经如风一般站在了厅外。

默一眼睛一亮,王爷的功力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跟上。”

男子清冽的声音传来,默一连忙收敛心神,运功跟了出去。

很快两道人影已经落在了定舍王府的西面,此处正是今日新王妃入府后居住的西厢院。

眼前的院子没有一丝红色的装饰,反而因为久无人居住而四处透着荒凉。

见到黑衣男子出现的瞬间,守在这里的侍卫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对眼前的男子献出自己全部的忠诚。

男子微微上挑的眼尾微红,对眼前的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天边的鱼肚白被黑夜覆盖。

府中的侍卫屏息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手中握紧的长剑宽刀早已经做好厮杀的准备。

若说这院中还有谁淡定如初,那么便只有定舍王楼月白了。

他坐在一张金丝楠木的靠椅上,慵懒的把玩着落在自己胸前的头发,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如墨般乌黑的发,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然而这样妖异动人的场景却无人敢多看一眼,他们家王爷虽然长的惊为天人,可是那杀戮的手段,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夜色越发的浓了。

楼月白正在假寐的眼睛突然打开,如同黑夜中划过的流星,瞬间照亮天际。

“找死!”

红唇轻启,狭长的眼中尽是讽刺之意。

无人看得到刚刚还在椅子上的人是怎么消失,只是在他消失之后一支泛着寒光的箭矢直直的插入了椅子之中。

这箭头的颜色极为鲜艳,一看就是淬了毒的。

默一脸色微变,“保护王爷!”

随着他的喊声落下,无数的黑衣刺客从黑夜中冲了出来,目标明确的朝着已经落在房顶上的楼月白杀去。

只见他手中捏着一个人的脖子,此人的口角已经是鲜血淋漓,已然没有了呼吸。

而他手中的弓箭也随着他的死去,从他的手中滑落。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精心安排的箭手已经死在了楼月白的手中。

此子果然如传言般武功深不可测。

然而,那些朝着楼月白而去的刺客硬是没有一人能穿过默一他们的防线靠近楼月白。

笑话,如果在他们的守护下都能让这些废物靠近王爷,那他们这些年的苦就白吃了。

屋内,烛影摇曳。

本该乖乖昏睡着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璀璨的眸子却如同荒原中的猎豹捕猎时般凌厉。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无声的环视了一圈屋内。

除了她身下的这张床,和眼前的一张棕色的木桌之外竟然便没有了其他的装饰。

潇婉婉眯了眯眼,脑海中响起自己失去意识时那些讨论的声音,让她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当下的境地。

原来,自己竟是入了定舍王府了。

她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后颈,想起自己才清醒过来都还没看清眼前的环境便被人打晕强行塞入花轿,脑子就一阵泛疼。

自己本该在那场爆炸中死去的,却没想到醒来之后会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更没有想到会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所谓定舍王妃。

“该死!”

她低咒了一声,一代刺客之王竟然被人一个板砖拍晕了,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屋外的厮杀声和血腥味传到屋内,潇婉婉警惕的目光在屋内找了找,却什么合适做武器的东西都没有。

她只好抬手摸了摸自己沉重的头饰,果然不出所料的摸到几只发簪。

看到自己拿在手中的金色发簪,潇婉婉眸光微动,想来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不差,竟然戴得起这样的货色。

只是,就算身份高贵,恐怕也是个不得宠的。

否则怎么会被送到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定舍王府呢。

窗外人影晃动,厮杀和惨叫声慢慢的弱了下来。

潇婉婉知道外面的厮杀已经到了尾声,那么接下来就到自己了,只是不知道,这些古人又是何种模样。

片刻之后,眼前的门被推开,一张妖异的脸映入潇婉婉的眼。

来人是怎样的一张脸……

剑眉入鬓,睫翘如蝉翼,眼若黑夜般深沉,鼻若悬梁挺拔,唇如朱砂殷红,棱角分明的下颌,微微勾着的唇角,竟然是说不出来的邪肆妖媚。

也许妖媚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不合适,可是看到眼前的这个肤如凝脂的男人离歌 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最为贴切的形容词。

她坐在桌前,纤细的指端把玩着一个杯盏,杯中的茶水早已经凉了,可是在这数九寒天,眼前的女子却神色未变的将杯中的冷茶饮尽。

虽然她装得极为淡定,可是楼月白还是没有错过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眼底的那一抹惊艳。

看脸的都是无趣的女人。

他冷笑一声,提着手中的剑一步步靠近潇婉婉。

剑刃划过地面的声音尤其刺耳,潇婉婉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楼月白。

“你想杀我?”

她问,语气却是陈述。

楼月白动作未停,只是猩红的眼底杀意更重。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已经让他快要压制不住心里的魔鬼了,只有杀戮能抚平他心中的躁动。

“你杀不了我。”眼前的女子勾起唇角,笑容犹如冬日里绽开的阳光,明媚又璀璨,动人又温暖。

楼月白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面对他这副样子还能笑的出来的女子不多。

可是眼前的女人偏偏就笑了,而且笑的顾盼生辉,无比动人。

就是现在!

看到面前的男人失神,潇婉婉立刻毫不犹豫的出手。

藏在袖中的发簪如同子弹般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朝着楼月白而去。

眉心、咽喉、颈部、左胸……

金簪所指之处竟然无一不是死穴。

楼月白眯着眼,与潇婉婉微微垂着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对上。

好一个美人计。

他心中嗤笑,脚下已经有了动作,他如同狐狸一般灵活的避开了大部分金簪,然而却有一支金簪是他避无可避的。

那就是潇婉婉手中最后的那一只。

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女人,她手中的金簪几乎尽数没入自己的胸膛,楼月白口中呕出一口鲜血。


“找死!”

楼月白露出一口红牙,这个女人以为这样就能杀的了自己吗?

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潇婉婉手下用力,可是发簪却无法再向前进入半分,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惊讶的抬眸,还没看清眼前的男人是何神情,一道劲风从胸前袭来,紧接着胸口一疼,潇婉婉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朝着地上摔去。

“噗!”

一口鲜血从潇婉婉的嘴角溢了出来,然后她便头一歪,没有了动静。

“王爷!”

听到动静的默一等人连忙跑了进来,却看到楼月白捂着胸口,手指间已经尽是鲜红的一幕。

王爷居然受伤了!

“属下杀了她!”

默一咬牙,提剑就朝着已经没有了知觉的潇婉婉走去。

“住手!”

楼月白眯着眼,不满的盯着默一,伤了他的女人怎么能这么便宜就死了。

“王爷?这个女人伤了你,她该死。”

默一眼睛通红,王爷身子本就不好,每次受伤都比旁人承受的痛苦要多几分,所以伤了王爷的人都该死。

“本王的命令何时轮到你置喙了!”楼月白眯着眼,眼中的冷意让默一闭了嘴。

他怎么忘了王爷最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决定了。

默一连忙跪了下去。

“请王爷降罪!”

“滚下去,二十大板!”楼月白可不是什么心软之人,任何违背他命令的人都该受到惩罚。

“把这个女人送到地牢,别让她死了。”

看了一眼脸上沾上了血渍,在美得不可方物的同时多了几分破碎感的女人,楼月白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传言中的潇凝雪的确是个美人,楼月白也曾见过那个女人一面。

可仅仅是自己的一个眼神,便让那个女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头都不敢抬。

而今天的这个潇凝雪,和之前见到的那个潇凝雪的确长得极为相似。

但也只是一眼,楼月白便知道她不是潇凝雪。

那么她又是谁?居然替潇凝雪嫁了过来。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他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

皇宫

坐在御书房之中的男人听到手下的禀告神色越发的阴沉。

好一个定舍王,自己派出去那么多人竟然无一生还,他就不信那定舍王府当真是龙潭虎穴了不成。

“继续派人,朕不信如此多的人还拿不下一个楼月白了。”

听到帝王的命令,掌管皇室暗卫的人差点哭了出来。

那定舍王府哪里是什么龙潭虎穴,那明明比龙潭虎穴可怕多了。

但是这话他却是没胆子说出来的,只好苦兮兮的继续去安排人手了。

今夜注定是无眠的一夜……

次日,定舍王府

经历了一夜的血雨腥风,当曙光爬上天际之时定舍王府内又恢复了一派的祥和安宁。

陆陆续续的有百姓在定舍王府门前张望,心中好奇不已,为何已经到了这个时辰王府内也没有挂上白幡。

难不成新王妃没有死?

难不成定舍王转性了,没有在新婚夜杀了新娘,将新娘的血喝干净?

一个接着一个的猜测在京城中传扬,然而最终都总结成了一点,那就是新王妃没有死在定舍王的手中。

“新王妃真是好福气啊!”有百姓感叹着。

若是潇婉婉听到这话恐怕会翻着白眼怒怼一句:“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此刻的定舍王府地牢之中,腐败的血腥味已经刻入了每一寸土地,身上沾了凝固的血块的蟑螂老鼠在牢中四处奔跑,根本没将牢中的囚徒们放在眼里。

潇婉婉双手被铁链锁着,长长的铁链将她吊在半空中,努力的踮着脚才能勉强站稳。

但是这样的姿势才是最折磨人的。

潇婉婉动了动脚踝,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

“该死的定舍王。”

她低咒了一声,发丝凌乱的沾在她清丽绝伦的脸上,那顶珍贵豪华的凤冠早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还有力气。看来本王的属下并没有好好伺候王妃你啊……”

似嘲讽又似惋惜的声音传来,潇婉婉挣扎的动作立刻停住,她抬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昨日将她打伤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薄情的笑容,只是唇色比起昨日来似乎苍白了许多。

看来,自己刺的那一下也没让他好过。

想到这,潇婉婉心里也平衡了些,看着楼月白这张让人生厌的脸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王爷身体好了吗?”她勾唇一笑,笑容同昨日那般张扬美丽。

楼月白的瞳孔缩了缩,指尖不自觉的扣紧掌心。

笑得这么好看的,真的很容易勾起他心里摧毁一切的欲望的。

“谁派你来的?”

默一将铁门打开,楼月白已经缓步走到了潇婉婉的面前。

走近了看这个女人,才发现她的肌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皙水嫩得让人恨不得揉上一把。

然而楼月白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潇婉婉的脸,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弄开,又一寸寸的向下抚摸着,直到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潇婉婉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仿佛攀附了一条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顿时让她浑身生寒。

看到她恶寒的模样,楼月白的指尖突然用力,心中无端的升起一阵不满,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厌恶他。

“定舍王,咳咳,你到底想做什么?咳咳!”

在强烈的压迫下,潇婉婉断断续续的才说完一句话,一张脸早已经因为缺氧而通红。

她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楼月白,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楼月白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眼神。

他的眼睛中都是无尽的疯狂。

就像,最开始的她一样。

在经历种种折磨和痛苦之后只想摧毁眼前的一切。

“定舍王?”楼月白指尖微松,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从一开始到最后眼前的这个女人都只称呼自己为定舍王。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是没那个胆子唤自己的名字?

他收回手,看着她白皙的脖子上绕了一圈的青紫,并没有觉得任何的心疼,反而觉得在这白皙的肌肤上作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只是……他眯眼看着眼前同情的看着自己潇婉婉,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声音如鬼魅般让人不寒而栗。

“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我会想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的!”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有资格用这种眼神看他,也没有人会同情他,他也不需要有人同情。

卷翘的睫毛在他的掌心扑闪了两下,像是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

楼月白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松开手,看着眼前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的双眼,满意的摩挲了一下她的上眼睑。

“漂亮的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你是谁派来的了吗?”

他的语气温柔,温柔得让人恨不得沉迷其中。

妖孽!

潇婉婉脑海中立刻冒出这两个字,然而她却不敢让自己有任何的情绪外露,只是不解的皱了皱眉。

“什么是谁派来的?我不是被你们抓上轿子里的吗?”

她秀眉微蹙,似是苦恼万分。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哦?”

楼月白挑眉,看向默一,默一立刻心领神会的禀告。

“潇家嫡长女潇凝雪逃婚之后被潇家的人连夜抓了回来,然后就将人送到了王府。”

所以,这个女人在说谎,她就是逃婚的潇凝雪,王爷您快弄死她。

默一在心中呐喊着,可也仅仅是在心里而已,他还没那个胆子左右楼月白的决定。

听着这个暗卫三言两语就想定了自己的身份潇婉婉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潇凝雪会武功?”她反问。

默一眼神微动,突然有些心虚起来,但当着楼月白的面他也不敢说谎,只好摇了摇头。

“调查的结果显示潇凝雪的确不会武功。”

“所以我不是潇凝雪,你们抓错人了。”

潇婉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能不能赶紧将她放了,这样吊着真……难受。

“本王知道。”

楼月白神色不变,对潇婉婉不是潇凝雪这件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这下反倒是潇婉婉有些诧异了。

“你知道我不是潇凝雪为何还要杀我?”

楼月白看着她,骨节分明的双手把玩着手中的玉珏。

“你伤了本王。”

此话一出,地牢中被折磨得出气多进气少的其他囚犯立刻向潇婉婉投来了崇拜的眼神。

他们这些人别说伤了楼月白这个狗王爷了,就连他身边十步之内都没能靠近。

这个小姑娘好本事啊,居然伤了楼月白还没被他当场打死。

接收到这些炽热的眼神潇婉婉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瞪着楼月白反驳道:

“你如果不杀我我为何会伤你?”

“潇凝雪该死。”

楼月白淡淡的回答,就算她后来确定了她不是潇凝雪,可是那个时候他几乎没有了理智,又怎么能控制得了自己杀人的欲望呢!

一条贱命而已,他楼月白想杀就杀了。

潇婉婉一时语塞,她发现自己和楼月白真的很难沟通下去,干脆也不跟他废话了,一副你要杀要剐都随便的模样。


“呵呵~”看着她这一副你随意的样子楼月白不由低低笑了起来。

真可爱!

他伸手捏了捏潇婉婉的脸。

“你既然不是潇凝雪,那么告诉本王你是谁?”

自己的小脸突然被人捏了,而且这人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潇婉婉突然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立刻给自己的脸做个全套的护肤。

可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她还是将心里的恶寒压了下去,抬眼认真的盯着楼月白。

“潇婉婉。”

“潇婉婉……”楼月白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想起她动手杀自己时得狠戾模样,不由嘲讽的笑了起来。

“婉婉这两个字可真不适合你。”

潇婉婉沉默,所以在现代她才会有离歌这个代号。

但是她没有想到,就算是到了古代也会有人嘲笑她不适合婉婉两个字。

“婉婉~本王放了你,你给本王做王妃如何?”

他薄唇轻启,说的尽是些能把人吓死的话。

定舍王府的王妃,暂且有个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错。

默一垂着脑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王爷你是为色所迷了吗?怎么能让这么危险的女人做王妃呢。

潇婉婉脸上的表情却是逐渐冷了下来,她动了动手腕,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从手腕上传了过来。

原来竟是铁链将她的手腕磨破了。

可惜了,没有趁手的武器,否则她一定一枪就爆了这个不知好歹的狗男人的脑袋,让他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调戏的。

“定舍王,你在做梦?”

她扬起嘴角,眼中尽是讽意,和楼月白周旋了这么一会她也不想再装了。

“你既然不打算放过我又何必同我说这些废话?”

“你记住,若是你没弄死我潇婉婉,那么来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潇婉婉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唇间蔓延的血腥味让她身上的疲惫尽数消失。

为了杀戮而生的无冕之王怎么能受别人的威胁!

看着她的动作,楼月白的瞳孔再次缩了缩。

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该死的动人呢!

“婉婉。”他突然柔声唤着她的名字,仿佛在深情的呼唤自己的情人一般。

潇婉婉皱眉,戒备的看着楼月白脸上诡异的温柔。

这个狗男人想做什么?

“本王把你的脚打断,然后你便能乖乖的呆在本王的身边当本王的王妃了吧。”

说完他又愉悦的低声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非常满意。

潇婉婉顿时又是一阵恶寒,但是有一点她能无比确定,那就是这个男人真的干的出来这样的事。

“定舍王,你别冲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看着楼月白逐渐伸向自己双腿的手,潇婉婉连忙出声阻止他。

“谈什么?”

楼月白的手在空中换了个方向,直接朝着潇婉婉的脸上而来。

这冰冷的温度成功的让潇婉婉浑身一僵,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抗拒,眼前的男人眸色更深了几分。

潇婉婉暗道不好,如果真的惹恼了这个男人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于是潇婉婉立刻将心中的不适压下去,抬眸去楼月白狭长的双眼对上。

“谈谈我怎么做你的王妃,如何?”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残废!

“你本来就是我的王妃。”楼月白挑眉,心底的阴霾终究还是因为眼前的女人服软而淡了不少。

他扬着红唇,“不过,以后可不能再忘记了,否则会受惩罚的。”

这个男人除了疯一点,长得是真的养眼!

看着他脸上无害的笑容,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男人上一秒还在说着要将她腿打断这样残忍的话。

潇婉婉动了动手腕,手腕上结痂的伤口裂开,几滴鲜红的血滴了下来。

“那么王爷,可以放我下来了吗?难道定舍王府的王妃要一直住在地牢?”

“王爷,不可!”

默一一听潇婉婉的话立刻出声阻止,作为唯一一个能伤到王爷的女人,她实在是太危险了。

听到默一的话,潇婉婉瞥了他一眼,阴寒的带着无尽杀意的目光让见惯了生死的默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哈哈哈,婉婉说的有道理,本王的王妃自然是该千娇万宠的,的确不能继续住在这里。”

他抬手,潇婉婉只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几道劲风朝着自己手腕上的铁链飞去,接着手上一松,刚才还捆着她的铁链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开了。

好厉害的功夫!

这就是古人的内功吗?

潇婉婉眼睛一亮,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感受恢复自由的感觉,双脚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已经僵硬的没有了知觉。

于是潇婉婉就这样朝着前方倒了下去。

该死!

她低咒了一声,已经能想象自己摔倒地上之后是什么样的惨像了。

她立刻思索着对策,却发现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她唯一的支撑点!

于是潇婉婉伸手直接拉住了面前巍然不动的男人,让自己重心不稳的身体朝他靠了过去。

见到她的动作,默一已经做出了戒备的姿态,只要这个女人敢对王爷有任何的动作,他就算冒着被王爷杀了的危险也要杀了她。

但是出乎意料的,潇婉婉似乎只是找一个不让她摔倒的依靠而已。

她靠在楼月白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微垂的眼中是无尽的杀意。

“多谢王爷。”

脚上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潇婉婉柔声道谢,然后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眼前的女子浅笑嫣然,哪里有半分昨日的桀骜不驯。

楼月白突然很喜欢看她这样迎合自己的模样,他突然伸手将准备从他怀中逃走的潇婉婉的腰揽住,微微用力又将潇婉婉拉到了怀中。

他低头,光洁下巴顶在潇婉婉的额头上,温热的呼吸在她的头顶盘旋。

“爱妃好软,本王很喜欢。”说着,手指还用力在潇婉婉的腰间捏了捏。

潇婉婉:“……”

不是吧,这就是传说中不近女色的定舍王?

怕不是传言有误?

这不仅仅是潇婉婉的心声,就连默一和地牢中的其他暗卫看着自家王爷这登徒子模样的一幕都满头黑线。

若不是自昨夜起自己就跟在王爷的身边,默一也会觉得自家王爷被人调包了。

潇婉婉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底的不适,如茱萸般纤细无骨的手指顺着楼月白的心口攀附上他的脖子,她垫脚靠在他的颈边吐气如兰。

“王爷,奴家脚没力气了,王爷送我回房间可好?”

她潇婉婉生来骄傲,无论任何事都喜欢争个输赢,被人调戏了如果不还回来不是她的风格。

所以目前打不过,就先恶心死他!

楼月白的动作一顿,但是又很快恢复正常。

毕竟温香软玉在怀,而且还是自己感兴趣的女人。

楼月白只觉得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传到心里,顿时口干舌燥得很。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着怀里的女人娇俏可爱的模样,他只想把她藏起来。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潇婉婉只觉得身体一轻,人已经被楼月白拦腰抱在了怀中,他手微微抬着,潇婉婉整个人便只能扑在他的怀里。

如此一来别人倒是真的看不清她的模样了,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楼月白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王爷,你的伤!”

默一着急的直跳脚,王爷这样一折腾肯定伤口又会裂开了。

然而楼月白根本没把他的担忧放在眼中,抱着潇婉婉就朝着地牢外走去。

她受伤的手腕缠着他的脖子,泛着馨香的血腥味萦绕在他的鼻尖,这本该是一个极好的刺杀他的机会。

可是~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不知何时已经安然入睡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更真切了两分。

真是个容易相信人的小东西。

然而,楼月白哪里知道,潇婉婉之所以睡得这么熟不是因为相信他不会伤害她,而是之前残留在身体里的迷药的效果没完全消散。

加上经历了一夜的精神紧绷,突然放松下来,这才忍不住睡熟了过去而已。

而且,以潇婉婉的打算,就算她醒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再次刺杀楼月白的冲动。

不能一击必杀还全身而退,那么便没有出手的必要。

“默二,我见到了什么?”

楼月白一走出地牢,坚守在暗处的守卫均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家一向连人都不愿意接近的王爷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女人!

王爷,您的洁癖呢!

“你没有看错,我也看到了,王爷怀里抱着个女人。”

默三眨了眨眼睛,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自己手下的这些人会是什么反应根本不在楼月白的考虑之中,他现在全部的注意都在怀里睡得香甜的女人身上。

明明醒着的时候像个老虎一样张牙舞爪的,为什么睡着会这么的乖巧,像小猫咪一样,还会时不时得在他怀里拱一拱,真的太软萌了!

楼月白只觉得自己冰封的心突然有了温度,他抱着潇婉婉的手紧了紧,丹凤眼中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偏执。

潇婉婉,本王不管你是谁!

但是,既然进了定舍王府,活过了新婚夜,生生世世,定舍王府便是禁锢你的牢笼。

你若敢逃,本王用尽手段,哪怕斩断你的手脚,也绝对不会让你有离开王府的机会!


潇婉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当她睁眼的时候天依然是亮着的。

她抬眼环视了一圈屋内,入眼皆是古色古香的装扮,而且~以她出入高奢圈子的那么多年来看,这屋内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极品。

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泛着清香的木质桌椅,还有那摆在角落的白玉棋盘……

这定舍王府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处处都是透着奢侈。

“哗啦~”

眼前的门被从外推开,刺眼的阳光一下涌入屋内,潇婉婉眯了眯眼,恍惚间只见一道修长的人影站在门前。

“婉婉,你睡醒了?”

来人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随着他走近,潇婉婉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定舍王。

长得这般张扬邪魅,除了这个妖孽也没有别人了。

只是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绣水波纹锦衫,比起之前那妖异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气度。

只是,人不可貌相,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恶劣的性格潇婉婉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我叫潇婉婉,定舍王唤我的名字即可。”

她掀开被子,目光在自己身上的月白色里衣上停留片刻,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别开眼睛。

没想到居然有人给她换了衣服,就是不知道是谁了!

“婉婉是我的王妃,唤你全名怕是不好。”

楼月白四两拨千斤,直接否认了潇婉婉的提议。

看着眼前连眉眼都变得清冷的女人,楼月白心底的怒火开始在慢慢催生。

那天乖巧的模样果然是骗他的吗?

他最讨厌有人骗他了!

欺骗他的人都该死!

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些紊乱,潇婉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看着他。

“你不舒服吗?”

她在关心自己?

意识到这个可能,楼月白心底滋生的怒火瞬间消失,三步做两步走到潇婉婉的床边坐下,伸手就握住她温热的手。

“婉婉,你知不知你睡了两天两夜,担心死我了!”

两天两夜?

潇婉婉愣住,可也知道这种事楼月白没必要骗自己。

那么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是他在照顾自己吗?

潇婉婉眸光闪了闪,明明眼前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无比危险,可是看着他眼底那一丝少得可怜的柔软,潇婉婉却狠不下心来将他推开。

这个男人,和当初孤苦无依的自己太像,像到她根本不忍心对他说什么狠话!

“哎!”

潇婉婉叹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了楼月白的手。

“这么凉,怎么不多穿一点?”

“婉婉~”

楼月白眨了眨眼睛,缠绵的唤了一声。

眼前的女人表现出来的顺从和柔和和他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他以为就算她之前假意顺从自己,可是醒来之后定然也会想方设法的从自己身边逃走的。

可她醒来之后竟然在关心自己!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在楼月白的心口徘徊。

“这几天是你在照顾我吗?辛苦你了。”潇婉婉继续说着,然后起身下床,感受着脚踩在地上的踏实感觉,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个男人没有在她熟睡的时候把她的脚废了。

然而她还没站稳,就有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又将她拉到了床边,然后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

“婉婉,我不辛苦,你醒来就好。”

虽然只是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可是一直睡着就没有意思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极了吃不到糖的奶娃娃。

潇婉婉想要扳开他手的动作一顿,想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好歹这几日也是他在照顾自己,便由着他去吧。

“定舍王,我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潇婉婉说着,已经在楼月白的怀中转了一圈,她仰头看着他,眼睛中的好奇成功逗笑了楼月白。

“婉婉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吗?”

他一手握着潇婉婉的纤腰,让她完全的靠在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楼月白满足的眯了眯眼。

“告诉你有什么奖励?”

他楼月白一向不做没有赚头的买卖。

奖励吗?

潇婉婉沉思片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有什么能奖励给别人的,这一身的杀人技术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也许除了自己一身的杀人技术之外,只有这具身体了吧!

她垫脚,伸手拉住楼月白的衣领。

温软如同糯米糍般的触感覆盖在自己的唇上,又香又甜又软,楼月白猛地睁大眼睛。

不敢置信的看着怀中双颊染上绯红的女人,这个便是婉婉给的奖励吗?

“哈哈哈哈!”

他低声笑起来!

笑声从胸腔发出直接传到了院子中!

守在门口的默一听到自家主子这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声,双手颤抖得几乎端不住碗里的药。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主子如此开心!

“你不喜欢这个奖励?”

潇婉婉蹙眉,有些羞恼的瞪着眼前笑得愉悦的男人,说着就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

她第一次把自己当做奖励,怎么会落得被人嘲笑下场。

看到她恼怒的模样楼月白立刻顺毛,他伸手在潇婉婉亮晶晶的红唇上抹了抹,然后又将手放在自己的口中吸了一口。

“婉婉很香甜,本王很喜欢。”

这是她今天醒来之后眼前的这个男人第一次自称本王,潇婉婉垂下眼眸,有些挫败。

所以,还是对她的表现不满了是吧!

“别恼~”

楼月白抬手揉了揉潇婉婉的脑袋,将挂着的狐裘披风给潇婉婉披上,然后抱着她坐到桌前。

刚坐下他就认真的开始把玩着潇婉婉的手指,婉婉连手指都长得如此动人好看,真想一节一节的砍下来好好的收藏。

可惜,少了任何一处都不是完整的婉婉了,反正都是他的,就暂且留在婉婉的手上吧。

他压下心底躁动的毁灭一切的欲望,将头搭在潇婉婉的香肩上,缓缓的给她说起这片大陆的知识。

“这是东辰大陆,由三个大国统治,分别是月夕国、阳晨国和离渊国,除了这三个大国之外还有四十多个偏远小国依附着这些大国生存。”

“而当今国力最为强盛的则是月夕国,其次便是离渊国,再者才是阳晨国。月夕国国土富饶,战士勇猛所以才能登上三国之首的位置。”

“而离渊国虽然国土贫瘠,但也因此离渊国的百姓为了生存,均成为了骁勇善战之徒,若不是离渊国的资源支撑不了离渊国长久的战争,恐怕东辰大陆早已经是一片战火了。”

提到离渊国的时候楼月白的眼神凶厉了许多,潇婉婉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而是继续安静的聆听他的叙述。

“最弱的阳晨国虽然国土资源丰富,但是阳晨国与离渊国之间隔了一片海域,否则以阳晨国那些将士瘦弱的样子恐怕早就被离渊国吞吃干净了。”

随着楼月白的叙述,一个大陆的地图在潇婉婉的脑海中展开,明明该是陌生的世界,可是当楼月白将一切说与她听时,竟然会隐隐觉得熟悉。

一个时辰过去,潇婉婉已经大致了解了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也基本了解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月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定舍王,手掌八十万大军,这近乎是月夕国三分之二的兵力!

甚至只要他一句话,月夕国就能在眨眼之间易主!

掌握着如此权力的男人,难怪在他的大婚之日会招来那么多人的刺杀!

以他的强大,恐怕会拦了很多人的路吧!

那么问题又来了,潇婉婉从楼月白的手中收回自己的手指,侧身看着他。

“潇凝雪是什么身份?她和我长得很像?”

“一点也不像。”

楼月白不屑的撇撇嘴,那种胆小如鼠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自己的婉婉相提并论。

“但是潇凝雪所在的潇家是月夕国的首富,潇家主依附当朝丞相而生,和本王倒是不怎么对付!”

提起自己的敌人,楼月白的语气都阴森了许多。

那么这样看来,潇凝雪嫁给定舍王恐怕也是一个阴谋了,难怪他当时想要杀了自己。

潇婉婉心中了然,复又想起楼月白说的让自己做他王妃一事,便觉得自己有些事必须提前同他说清楚。

“我不是潇凝雪,当时对你动手也只是为了自保。”

她虽然我行我素惯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一下,否则恐怕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于她的主动交代楼月白表示很满意,趁着潇婉婉不注意又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把玩。

“本王知道,你是谁本王不在乎,从你入了本王眼的那一刻,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了!”

听到这句话,潇婉婉眼中一抹暗色闪过。

她不是他的王妃,不是深闺大院里娇滴滴的女子。

她是潇婉婉,是华夏的杀手之王,是翻手云覆手雨的暗夜之王离歌!

只是!

看了一眼自己被楼月白握在手中像玩具般把玩的手指,潇婉婉有些挫败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罢了,什么暗夜之王都是浮云,自己还是好好的想想怎么活着离开这定舍王府吧,否则真的要成为这个可怕的男人的禁脔了!


同为杀人不过头点地的无心之人!

潇婉婉不信楼月白会因为这短短的两日就对她情根深种,他不过是将她当做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玩意罢了。

但既然他想玩深情男主的游戏,自己又何尝不能陪他玩一玩呢!

到时候,谁输谁赢,谁会入戏太深,还不一定呢!

守在门口的默一听着屋内的谈话声终于落下,立刻抓紧时间敲了敲门,恭敬的询问。

“王爷,给潇姑娘的药熬好了。”

“端进来。”楼月白似笑非笑的看了怀里的潇婉婉一眼,能让婉婉变乖的药,想来婉婉也会很喜欢的。

“这是什么?”

看着这黑漆漆的还散发着一股古怪的味道的东西,潇婉婉皱起了眉。

她在其中能识别出好几道熟悉的药味,但是这药方的作用她却是不得而知。

“潇姑娘,这是能让人使不上大力的好东西。”

默一嗤笑着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潇婉婉的面前。

一个被王爷当做宠物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多问。

潇婉婉神情微变,扭头不解的看着正在盯着她的楼月白。

“你这样做的目的?”

“婉婉虽然名字可爱乖巧,可是性格却不怎么乖,避免婉婉跑掉,本王可是找了很多人才找到这么一个不伤身体的方子的。”

楼月白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抬着药放在了潇婉婉的嘴边,像哄孩子吃药一般哄着她。

“乖婉婉,张嘴!”

“呵~”潇婉婉冷笑一声,接过楼月白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没想到她会这么听话,楼月白眼底不由多了一丝诧异,他看着潇婉婉眼里的嘲弄,心口一种莫名的情绪开始蔓延,让他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别用这种眼神看本王!”

他低声嘶吼着,掌心用力,刚刚还在他怀里的潇婉婉已经被她甩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又摔了下来。

疼!

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一样的疼痛!

口中蔓延的血腥味,让潇婉婉清楚的意识到两人的差距!

她咬着牙,强行将快要压制不住的鲜血咽了下去,仰头猩红的眼死死地盯着正在朝她走来的楼月白。

明明上一刻还那么温柔的人,现在却暴虐得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她强撑着身体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欲坠的与他对视。

“婉婉,为什么要惹怒我呢?喝了药之后乖乖的陪在我身边不好吗?为什么要用那种嘲弄的眼神看着我呢?”

“乖乖陪在你的身边?”潇婉婉张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笑得嘲讽又不屑。

“定舍王,我潇婉婉是个人,不是宠物。你想折断我的翅膀让我像傀儡一样的呆在你的身边绝对不可能,除非我死!”

她潇婉婉想要的想做的事这个世上没有人能阻挡!

“你这样不听话,我真的会折断你的翅膀的。”

楼月白眯着眼,狠戾的眼神将潇婉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似乎在想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被他这样诡异又残忍的目光盯得浑身发麻,潇婉婉不由倒退了一步,感受着心口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只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真她妈的跟做梦一样!

可眼前的一切又在提醒她,确实不是做梦,书里的病娇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是在以前,遇到这种男人,无非就是手起刀落,那么一切便结束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现在情况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婉婉~”楼月白又深情地唤了她一声,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在了潇婉婉的面前。

他伸手捏住潇婉婉的脸,将她脸上的肉挤在一起,看着她想挣扎又没有办法挣脱自己的模样,楼月白满意的笑了起来。

“婉婉,外面太危险了,呆在本王身边,否则被别人抓到了会死的。”

说罢,手上一用力又将潇婉婉抱在了怀中,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中掺杂着的血腥味,楼月白眼睛暗了暗。

他不喜欢她身上有其它的味道!

“默一,准备好换洗的衣服送到浴室!”

打横抱起潇婉婉,楼月白已经朝着浴房走去了。

说是浴房实则是定舍王府从山涧引回来的一处温泉,此处一向是楼月白一个人享受的地方,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带潇婉婉那个女人去。

默一心中虽然不满,却也只能听话的去准备潇婉婉换洗的衣服。

冬日的寒风肆虐,可是呆在楼月白的怀中潇婉婉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寒风。

她沉默的任由楼月白将她带到烟雾缭绕的浴房,又一动不动的任由楼月白将她的衣服扒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亵裤。

她就那样站着,如同木头人一般任由楼月白折腾。

温热的水带着淡淡的硫磺味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包裹,楼月白站在池边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类似羞涩的神情。

可是无论他看了多久,潇婉婉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一个真的木头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和情绪波动。

楼月白突然觉得很无趣,这样的潇婉婉不是他想要的潇婉婉。

“婉婉。”他坐在池边,撑着脑袋像个孩子般看着她清丽绝伦的侧脸,“你乖乖听话,以后我就不让你喝药了好不好。”

听到这话,潇婉婉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侧头。

“出去!”

简短的两个字暴露了潇婉婉心里此刻积聚的愤怒和恨,她怕再多和这个男人多待两分钟,她都会忍不住动手杀了他。

可她不能,不是不能,是做不到!

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实在太差,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这个恐怖的男人牵着鼻子走。

他想完完全全的控制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想控制他呢!

比起自己这个意志坚定的金牌杀手,一个情绪随时都处在癫狂和崩溃边缘的疯子明显更好控制一些吧!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第一步!

潇婉婉垂下眼眸,将眼中的情绪遮挡,张口弱弱的祈求。

“你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想想。”

说罢,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滚下落在池水中,然后激起一圈涟漪。

这涟漪仿佛就荡在楼月白的心口,他指尖动了动,有些不安的握紧双手,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浴房。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潇婉婉才松了一口气。

她张着嘴艰难的喘着气,胸口的刺痛让她每呼吸一下都尤为痛苦。

“疯子!”

她低咒了一声,靠着池壁上盖着的羊毛毯短暂的休憩着。

目前看来定舍王这个男人心里绝对有严重的缺陷,否则也干不出这么多矛盾的事来。

让她想想这种敌人要怎么应付,有两个办法。

一是绝对的服从,二是绝对的摧毁!

以定舍王如今的状态来看,他多少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到了连他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那一步,那么这个男人只能被毁掉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摔出来的淤青,潇婉婉暗骂了自己几句。

蠢货!

他都想弄死你了,你怎么还想着救他,任由他自己毁灭不就好了!

可是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浮起另一个想法。

救他!

他是你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认识的人,你为什么不救他!

而且,现在的他不就是当初的你吗?

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灭亡!

这两个想法不断的在潇婉婉的脑海中争斗,吵得她脑袋都要炸了!

好在屋外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将潇婉婉的思绪打断,也在临了的时候让她做下了最后的决定。

与其放任这么一个大腿自取灭亡,不如救他一命,有了他的庇护,自己何愁不能在这片大陆横着走!

想到这,潇婉婉伸手在自己身上的几个穴道点了几下,于是刚才还在平稳的呼吸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站在门口一脸怒容的楼月白本来正闭目凝听着屋内的动静,突然他双眼打开!

默一捧着衣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楼月白双手一挥,眼前规规整整的门便化作了一堆废墟。

然后刚刚还站在门口的人已经闯到了屋内!

默一暗道不好,连忙抱着衣服跟了进去。

然后就见楼月白到了池边之后便没有任何犹豫的跳进了温泉池中。

默一心头一惊,又连忙加快了脚步,此时守在暗处的暗卫也全部现身守在了院子中。

只是当他赶到池边的时候,楼月白已经抱着呼吸全无的潇婉婉一步步从水中走了出来。

她的身上盖着楼月白的衣服,脸已经是一片惨白,胸前甚至没有了起伏。

楼月白的眼眶通红,他紧紧的抱着怀里轻飘飘的人,脑海中全是新婚之夜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张扬邪魅的笑容。

“你想杀我?”

“你杀不了!”

一字字一句句,仿佛一切都还在眼前,可是这个女人她敢,她竟然敢离开自己!

楼月白抱着潇婉婉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朝着自己的寝殿飞奔而去。

“把大夫找来!”

隐隐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回荡在院中,默一等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慎重。

王爷对这个女人果然很不一般!

“我去找大夫,你们保护好王爷!”默二站出来,话音落下,人已经朝着府外走去。

默一等人也明白当下最重要的是楼月白的安全,于是又纷纷隐入暗处,将院中的一切尽数收入眼中。


“婉婉,你别死!”

楼月白双手颤抖的抱着呼吸越发微弱的潇婉婉回到房间,他近乎癫狂的将潇婉婉抱紧在怀中,企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潇婉婉。

无数的内力不要命的朝着潇婉婉的身体内涌去。

天知道,当他冲到屋内看着她缓缓的沉到池底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有多害怕。

有多少年了,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因为任何人那样开怀的大笑了。

也有多少年,心跳没有因为一个人而跳动或者停止!

潇婉婉靠在他的怀中,像个没有骨头的娃娃,完全任由楼月白操控。

这明明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可是楼月白此刻却觉得心口堵得慌,他不想她这么乖巧的躺着一动不动。

他要她醒来,他允许她和自己对着干,允许她在自己的面前玩那些小心机!

为什么所有对他好的人都要离开他,为什么!

楼月白更加不要命的朝着潇婉婉的身体里灌输内力,他的眼尾微微垂着,却怎么也遮挡不住通红的血色!

默一看到这一幕,连忙走到楼月白的身边,扑通跪了下来。

“王爷,您不能这样,您的身体承受不住的,大夫马上就来了,您先放下潇姑娘吧!”

自家王爷的身体如何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们却清楚得很,王爷的身体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了,若是任由王爷再这样输送内力下去。

不用敌人动手,楼月白就已经先死的一干二净了!

然而无论默一怎么央求楼月白都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不管不顾的给潇婉婉输送内力,希望能将她冰冷的身体捂的暖和一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潇婉婉终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只是面色稍微红润了些,但是呼吸依旧微弱得像是随时都要断了气一般。

相反楼月白的脸色因为内力持续的损耗越发的苍白,甚至鼻尖额头鼻尖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默一看在眼中,心中着急万分!

“王爷,恕属下不敬!”

他一咬牙,心知楼月白继续这样下去会内力散尽而亡,干脆也不管什么大不敬了,运气就朝着楼月白攻去。

就算是死,他也不能看着王爷这样耗尽内功而亡!

默一的动作已经很快了,然而他的功力比起楼月白来说还是太弱,只见楼月白抬手就轻巧的挡住了默一的攻击。

他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默一,若不是还有一丝仅存的理智,恐怕默一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滚!”

他嘶哑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一汪已经干涸的枯井。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救婉婉!

定舍王府因为楼月白的失控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潇婉婉虽然身体陷入了沉睡,可是意识却依旧是清醒的。

楼月白在这段时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眼下还不是她醒来的时候。

而且,潇婉婉感受着自己脑海中多出来的断断续续的记忆,这些记忆似乎与江湖相关,又似乎与朝廷相关,但无论是哪一种竟然都没有让她感受到陌生。

就仿佛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然而,潇婉婉很清楚,自己是身穿,不是魂穿,这具身体和她意识的切合度是百分百,绝不是那种新的灵魂和身体结合在一起的感觉。

只是,自己在那场爆炸中为何没有被炸的支零破碎她就不得而知了。

“王爷,大夫来了,您先放开潇姑娘吧!”

默一的声音再次响起,潇婉婉连忙收敛心神,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楼月白的身上。

“救她,如果本王的王妃醒不来,本王要你全族陪葬!”

被默二抓来的太医颤抖着身子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楼月白,恨不得当场就给这个可怕的魔鬼跪下。

可是听到楼月白的威胁之后,又不得不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在楼月白如勾魂刀般阴森的目光下搭上了潇婉婉的脉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医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浸湿了,楼月白沉着脸,心里的杀意已经按捺不住了。

“如何?”

他森冷的声音从喉间发出,却如同地狱索命的厉鬼,刚才还勉强能站着的太医立刻双腿一软,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王妃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是并无异常,老臣、老臣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啊!”

说完,这个倒霉被抓来的太医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听到这话默一等人的脸色也是齐齐一变,谁都没有想到被王爷当做玩物一般的女人竟然会得王爷的如此看重。

而且!

看着刘楼月白眼中的阴郁之色越发的浓烈,生怕楼月白会直接一掌拍死这个太医,默二连忙伸手将太医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王爷,不如让太医下去先开些药给王妃喝下,万一会有效果呢!”

眼下王爷在朝中本就步履维艰,处处招人惦记,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让王爷再随意杀人了,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太医死在定舍王府也会为王爷添上许多麻烦的。

楼月白像是没有听到默二的话,他紧紧的将潇婉婉搂在怀中,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嗅着她颈间的淡淡馨香。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停止跳动的心有一丝的温度。

见楼月白不理自己,默二反而松了一口气,无声的对太医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看到他的暗示,太医心中也是一喜,连忙起身就朝着屋外跑去。

这定舍王府真如传言一般是个活地狱,太可怕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太医能活着离开的时候,一道劲风从楼月白的指尖飞出,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已经跑到门口的太医浑身一软,已经四肢无力的躺在了地上。

默二脸色一变,上前探了探太医的鼻息,死了!

他低着头,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王爷,还是杀了这个太医!

“都滚!”楼月白低声嘶吼着,心中的愤怒和杀意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见他如此,默一等人对视一眼,都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楼月白的寝殿。

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屋子控制了起来,一旦王爷真的失控了,那么凭他们这些人根本拦不住。

“默一,怎么办?”

默三紧张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早知道那个女人对王爷的影响那么大,王爷动手伤害那个女人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劝一下的。

“没办法。”默一皱着眉,“除非潇婉婉能自己醒来。”

但是这个可能他们都知道微乎其微,若她真的愿意陪在王爷的身边,又怎么会想要溺死在温泉池中!

王爷那般可怕的控制欲的确也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承受的,就连他们这些属下也经常感到恐惧。

“还有一个办法!”默二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

“把林纾找回来,作为鬼医的传人,他一定有办法能救活王妃。”

鬼医作为江湖中传言可肉白骨活死人的传奇医者可谓是备受江湖中人推崇。

而鬼医的关门弟子林纾正好也是自家王爷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想要求他出手救潇婉婉不难,难的是现在无人知道他的行踪。

想到这点,凑在一起商量的几人刚舒缓的眉心又紧紧的挤在了一起!

“不管了,立刻派出所有暗线寻找林纾公子的行踪,就算他来不及搭救潇姑娘,只要他回来,也能约束王爷一二!”

默一敲定接下来要做的事,看着院中严阵以待的众人表情也是同样的严肃。

一旦王爷失控,那么他们这些人就是王爷冲出王府之外的第一道防线,哪怕是谁他们也绝对不能让王爷发狂的消息传到府外。

日升日落!

等了一天又一天,转眼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然而默一等人想象的楼月白失控的场景一直没有出现,他只是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一般抱着潇婉婉坐在床上发呆。

但是只要有人靠近,他便会立刻将靠近的人击飞。

这样的场景也是默一等人从未遇到过的。

这么多天过去,楼月白一点东西都没有吃,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而被他一直护在怀中的潇婉婉如今究竟是何模样无人得知,没有嗅到尸体腐臭的味道,他们也不能确定潇婉婉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默一猛地站起身来,这几日朝中已经来了好几波人催王爷去上朝,如果王爷再不出现,恐怕会引起朝中的猜测。

到时候,王爷的病情恐怕就瞒不住了!

“默二默三,你们随我进去将王爷带出来,只要能找到机会将王爷打晕,那么等王爷醒来就没事了。”

虽然王爷的武功冠绝天下,但是他们联手的话,应该会有还手之力。

默二沉默了片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林纾公子的消息一直传不回来,再等下去恐怕朝中的大军就要压到王府门前了,他们等不起了。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谁都逃不掉!

三人又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对策,这才决定由武功最高的默一打头阵。

“动手!”

三人同时挥掌击碎楼月白寝殿的大门,木屑纷飞之间,默一的身影已经如同一支利箭朝着楼月白的前胸袭去。


默二和默三分站在左右两侧,见到默一出手,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一旦他们谁动作慢了一点,默一都有可能死在王爷的手中。

漫天的碎末中,只见三道黑影冲到了屋内,紧接着屋中便传来了一阵阵拳脚相交的声音。

守在院子中的其他暗卫均是提心吊胆的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被楼月白暂时放下的潇婉婉同时也注意着屋内的动静,她听得出来,有三人在围攻定舍王。

只是,恐怕他们还奈何不了定舍王这个恐怖的男人!

“咚!”

“咚!”

“咚!”

接连三声肉体和固体碰撞的沉闷声响起,默一三人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的位置惊恐的看着双眼通红的楼月白。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王爷的手下他们连三招都过不了!

潇婉婉暗叹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定舍王正在朝着默一三人走去,他身上肆虐的杀戮气息,就连处于昏睡状态的潇婉婉都能感觉得到。

现在,是要自己主动醒来阻止他杀了自己的手下呢?

还是等他发泄完以后陷入昏迷再醒来替他催眠?

她心中纠结,一旦自己现在醒来,那么自己这几天所做得就只能算是白用功了。

不管了,救人要紧,否则以后这个男人知道他自己亲手杀了他的属下,心中也会痛苦,自己既然要救他,就不能让他带着内疚活一辈子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就在潇婉婉准备强行醒来的时候,一道陌生的气息凭空闯入了定舍王府。

潇婉婉心中一惊,生怕来人对定舍王不利,立刻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然后从昏睡中挣扎着醒来。

同时,那道闯入定舍王府的人影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朝着楼月白出手的。

他的动作极快,就如同一道闪电,快得默一等人都才看见他的残影,他便已经和楼月白缠斗在了一起。

“林纾公子!”

默一捂着胸口站起来,在看清来人是谁的一瞬间立刻惊喜的开口。

听到他们认识此人,潇婉婉的动作才慢了下来,她需要缓缓的唤醒自己身体中沉睡的每一个器官,否则以后不会好受!

屋内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肌肉碰撞的声音,杯盏碎裂的声音还有痛苦的闷哼交织在一起,让屋内的战局显得更加的复杂。

潇婉婉坐起身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屋中上下纷飞,交缠在一起多得黑白两道残影。

她深吸一口气,灌入数口空气之后才从床上一跃而下,然后抬脚就朝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蹿去。

比起场中两人的速度,她的速度竟然丝毫不慢,甚至隐隐还要快一些!

“潇婉婉,她怎么醒了!”

默一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之前连呼吸都察觉不到的人突然就活生生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且还加入了王爷和林纾公子的战局。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潇婉婉的名字,正在和林纾对战的楼月白眼神中有了一刻的清明,也就是这一瞬间,潇婉婉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她举起手,一个手刀直接劈在楼月白等等颈部,然后刚刚还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楼月白就软软的倒在了潇婉婉的怀中。

抱着这个一米八七的大个子,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潇婉婉表示她真的接受无能啊。

她瞥了一眼拔剑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默一等人,嫌弃的开口。

“愣着干嘛,扶他到床上去!”

“是!”

默一咬着牙,打量了潇婉婉片刻之后才收了剑,上前来将楼月白从潇婉婉的怀中扛走。

换到一个干净的房间,看着默一等人着急万分的围着楼月白的模样,潇婉婉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之后才抬眼看向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黑衣男子。

此人眉眼清秀,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倒是长得有几分勾人,只是嘴角这带着几分冷漠疏离的笑容看起来不怎么招人喜欢。

“你为何没死?”

林纾死死地盯着潇婉婉,进入楼月白房间的时候,他曾感应过,这个女人当时根本就没有任何呼吸。

为何会突然之间醒来,还一掌就打晕了楼月白。

那个疯子发起疯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靠近的!

“本来就没死,假死罢了!”潇婉婉放下茶杯,抬脚朝着楼月白走去。

“你居然会假死之术,你用药了吗?”

林纾紧跟着潇婉婉的脚步走到楼月白的床边,好奇的追问着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古书上记载的有假死之术,但是到如今却没有人真正的能在不用药物辅助的情况下做到假死。

“你要干什么?”默一伸手拦住潇婉婉,戒备的不让她靠近楼月白。

“若想他以后还能像个正常人一般生活,就别拦着我。”

潇婉婉皱眉,对默一多得不识相很不满。

默一还想阻拦,林纾已经抬手将他推到了一边,还殷勤的给潇婉婉扒拉开一个位置坐下。

“你坐着,不用管他们,有什么需要和我说就行。”

这人,对自己倒是放心得很!

潇婉婉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扣上了楼月白的手腕。

他的手凉得和外面的石头没什么区别,但是好在脉象除了急促一点之外并无其他不妥。

但是对于中医这一块,潇婉婉自己也并不是特别擅长,保险起见,她又对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林纾道:

“你也来给他把个脉,如果有异常的话麻烦请告知于我!”

“好。”

林纾果断的点头。

他这般干脆利落的样子倒是让默一等人又心头一梗,为何林纾公子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女人言听计从,对他们却从来都不屑一顾啊!

须臾之后,林纾收手,眼中的担忧之色也淡了许多。

“只是力竭,并无其他不妥。”

“嗯。”潇婉婉点头,和自己的诊断一样,那么她就要抓紧时间做自己要做的事了。

“我要给他催眠,去接近他的过去,但是这种办法需要他处在极度放松的状态,你能配出这样的药吗”

“而且我治疗的过程中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否则都极容易失败。”说这话的时候潇婉婉刻意看了默一等人一眼。

她可不想中途中这几个不省心的侍卫冲进来!

她简单的叙述了自己的要求,那么接下来就看这定舍王府的人愿不愿意配合了。


“让他处在极度放松状态下的药是指安神药吗?”林纾不管默一等人对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态度。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身上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而且,林纾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潇婉婉,仿佛在看一个宝贝。

“催眠术又是什么?”

“感兴趣?”潇婉婉挑眉,经过这短短几句话的交谈,她已经能确认眼前这个透着神秘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医痴了。

这点,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还请姑娘慷慨赐教!”

林纾的脑袋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如此殷切的模样倒是让潇婉婉不忍心直接拒绝了。

只是,催眠术也不是随便就能教的,一旦失败,对施术之人的精神也会有极大的伤害!

她想了想又觉得催眠术并不适合在这个时代使用,一旦被人知道,恐怕会把她也当做疯子的,于是潇婉婉转而道:

“我可以教你假死之术,但是催眠术属于族内秘术,不得外传!”

“好吧!”林纾有点失望,但是想到潇婉婉的假死之术连自己都辨别不出异常,刚刚才暗下去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能学到一样也是极好的!

“好了,那么现在你去给定舍王配安神的药物,我这里也需要做准备!”

她看了看亮堂的屋内,在林纾走后,便对默一道:

“找东西来把窗户全部封上,不能有光透进来,然后点两支蜡烛,再然后你们便可以出去了。”

潇婉婉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在楼月白的双鬓轻柔的按压着,她的动作很轻柔,所以哪怕平日睡着后皱着眉头的楼月白在她双手的按摩下也渐渐的舒缓了眉头。

默一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之前他并没有将潇婉婉放在眼中,觉得她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玩物。

可是看着她竟然轻易地就左右了自家王爷的情绪,而且还能在王爷发狂的时候接近王爷。

再加上林纾对她的态度也让默一明白,这个被潇家送进来的女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伤害了王爷半分,天涯海角,我等一定与姑娘不死不休!”

说罢,默一等人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的楼月白才转身去安排潇婉婉要的东西了。

王爷如今的状态已经濒临崩溃了,不管潇婉婉是不是真的能拯救自家王爷,他们都愿意试一试!

在默一等人的安排下,屋内很快就暗了下来,昏暗中两支红烛被点燃,幽幽的烛火显得屋内氛围诡异极了。

“药来了。”没多时林纾便端了药走进来。

默一连忙接过,一勺一勺的喂到楼月白的嘴边,只是无论他怎么喂,药都全部从楼月白苍白的嘴角尽数流了下来。

“喂不进去。”默一着急的扭头看向林纾,希望他能想想办法。

然而林纾还没开口,潇婉婉已经从他的手里把药接了过去。

默一立刻回头不解的瞪着潇婉婉,却见她面不改色的自己喝了一口药在嘴中,然后便直接低头覆上了楼月白的嘴唇。

喉结滚动,不过须臾的时间楼月白竟然已经将药喝了下去。

默一咽了咽口水,他怎么觉得这喂药的场景有点太香艳!

而且,潇姑娘你这样粗犷的强吻我家王爷是认真的吗!

他们这么多个大男人在这里,你真的当做我们不存在吗?

突然觉得好心塞!

“可以了。”把碗放在默一还没收回的手中,潇婉婉又对林纾道:“你的银针带了吗?给我一根。”

她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态度无比的理所当然。

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的林纾看着她的动作,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遍自己刚才太狗腿的同时却又乖乖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到了潇婉婉的手中。

“里面各种大小的银针都有,你随意!”

虽然用不上这么多,但是潇婉婉也没有拒绝。

看着烛火烧灼得越发稳定,潇婉婉干脆的开口撵人。

“你们出去吧,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否则你们王爷变成了一个傻子可别怪我!”

她神色认真,竟然没有半分威胁的意味在其中,似乎真的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默一等人沉默的对视,然后才齐刷刷的看向林纾。

医理这方面,他们听林纾公子的!

对上这几个大男人眼巴巴的目光,林纾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清楚潇婉婉要做什么。

可是无端的,看着她淡定自信的模样,他就是相信她能拯救楼月白!

“出去吧,一会你们控制好自己!”

他是一个一个大夫,自控力一向不错。

但是这几个事事都以楼月白为中心的属下,能不能保证控制好自己,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所以只能先出声警告他们!

默一等人也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跟在林纾的身后便走了出去,门也被缓缓关上。

屋内烛火摇曳,静谧得就像是世外之地。

潇婉婉闭了闭眼,以前她使用催眠术都是为了逼供,所以手段也比较简单粗暴,今日却是第一次用在救人之上。

轻柔的歌声从她的唇间溢出,这歌声恍若林间微风,又如山涧清泉柔和得让人满身的疲惫在顷刻间消散。

守在门外的林纾等人眼睛一亮,好神奇的曲子,居然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潇婉婉一边哼着歌,一边拿出一根银针,朝着楼月白的人中轻轻的刺了下去。

于是刚才还紧紧合着的眼睛犹如撕裂天幕的红日瞬间打开,潇婉婉努力让自己冷静,自喉间发出的歌声延绵不绝的传入楼月白的耳中。

在她婉转的歌声安抚下,楼月白眼里的红色似乎淡了一些,但是当他逐渐恢复神志的目光移到潇婉婉的脸上时,眼中的猩红又开始挣扎起来。

潇婉婉心中一惊,没想到楼月白对自己的反应竟然会如此之大!

她连忙伸手按住他颤抖的双手,紧接着耳坠从另一只手的掌心出现,珍珠耳环晃动间,楼月白的注意力逐渐被转移。

“你看你眼前的鸟语花香,看一望无垠的草原,看浩瀚无垠的大海,月白,你喜欢吗?”

歌声突然停止,楼月白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凝固,但是很快响起的低声呢喃又让他再次陷入眼前的女人为她构造的世界中。

他迷茫的盯着左右摇晃的珍珠耳环。

“喜欢,我很喜欢~可是这些都不属于我~”

他声音低落,话语间是无尽的自嘲和失望。

潇婉婉抿了抿唇,继续诱导他说出自己封闭在心里的种种过往。

“月白,可以告诉我你心里藏着的东西吗?是什么让你易怒,是什么让你杀戮成性,是什么让你放弃原来的那个自己!”

问这句话的时候,潇婉婉的声音比之前尖锐了不少,楼月白也因为她这咄咄逼人的语气眉心紧紧的挤在了一起。

尘封在心里的那些过往开始如走马观花般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他想要伸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可是眼前晃动的东西却让他没有力气抬手。

所以,他只能用诉说的方式宣泄心底的难堪和痛苦。

“母妃不想要我活着,我是她的耻辱!是她被父皇强暴后生下的耻辱!”

“所有人都想要我死,他们打我,骂我,把我关在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日日折磨我!”

“他们把我送到那群变态的手里,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伙伴,逼着我一步步的成为他们想要的杀人傀儡”

“我爱的都会因为我的爱而死,我不配拥有爱,不配被人在乎!”

“既然没有人爱我那么我便把我爱的留在身边,只要是我爱的我都必须得到!我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知道,本王的爱,谁都不配拒绝!”

“本王要的,无论如何,都一定会落在本王的手里!”

他的叙述从一开始的自我怀疑到后来的癫狂,声音也越来越大,甚至隐隐带着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

潇婉婉皱眉,看着激动得快要失控的楼月白连忙柔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月白……昨日之日不可留,过去的不值得你再在意,你还有康阳大道要走。在这世上你也不是孤身一人,你有很多忠于你的属下,他们都是为了你而活。”说到这,潇婉婉顿了一下,抬手轻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以后,你也会遇到你很爱而且也很爱你的人,但是在你遇到她之前,可不可以答应我先照顾好自己,尽量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心里的魔鬼掌控你的灵魂,好不好?”

一声声询问,一声声温柔的低吟将楼月白从那段恐怖的回忆中一点点的向外拉扯,他不自觉的跟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鲜花满地,虫鸟齐鸣的世外之境!

看着他逐渐变得温和的眼神,潇婉婉松了一口气,好在稳住了,再坚持一会让他从那段回忆中走出来,让他对生命充满新的希望就可以了!

听着屋内的嘶吼声逐渐安静,默一等人也松了一口气,这样是不是代表潇姑娘的治疗是有效果的。

“轰隆!”

就在所有人都等待着好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一道惊雷,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

潇婉婉脸色一变,该死的雷声!


看着楼月白眼里的温和和暴虐交织,看着刚才还乖巧无比的人突然间不受控制的抱着头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潇婉婉连忙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他的嘴里。

避免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雷声再次响起,潇婉婉心头一沉!

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该死的雷声!

她用力的将浑身颤抖,像是要冲破禁锢他的牢笼的楼月白抱在怀里,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刚才还用力挣扎的人立刻陷入了沉睡!

守在屋外的林纾等人也察觉到了不对,立刻推门走了进来!

不知道何时,外面已经是乌云密布了!

潇婉婉脸色惨白的将楼月白放在床上,然后才在他的下颌按了一下,见他张嘴才缓缓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口中拿了出来。

“潇姑娘,我家王爷怎么样了?”

默一着急的看着睡着的楼月白,不敢相信之前还发出那样撕心裂肺的惨叫的人此刻居然会睡得这么安详。

潇婉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却觉得双脚一软,几乎站不稳。

好在林纾伸手扶了她一下。

“失败了吗?”

他看着潇婉婉不断向下滴着鲜血的手,直觉这次催眠应该是失败了,都这潇婉婉的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听到失败二字,默一等人均是面色一白,他们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潇婉婉难看的脸色,质问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然而潇婉婉却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她扶着林纾的手朝着屋外走去。

“出来说吧,不要打扰他休息。”

潇婉婉几乎是靠在林纾的怀里离开离开这个房间的。

留下默二照顾楼月白,其他人都跟着潇婉婉到了离楼月白不远处的一个房间。

看着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的潇婉婉,默一对她不由升起了一丝感激和歉意。

王爷那么对她,她竟然还愿意出手帮助王爷。

但是,此刻默一最在乎的还是楼月白眼下的情况如何。

“潇姑娘,我们王爷如何了?您的治疗是失败了吗?”

默一着急的想要知道接结果,潇婉婉也没打算瞒着他们。

她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不算失败,但也没到成功的那一步!”

只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了!

虽然这个答案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但是当时的情况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无论如何他们也责怪不到潇婉婉的身上。

而且,比起最坏的结果,这个答案已经算是好消息了。

“那么潇姑娘,我们王爷何时能醒来,醒来之后他会有什么变化吗?”

“等他休息好了他自然会醒来。”

楼月白这些日子以来应该都是没有睡好的,这一觉也不知道他能睡到什么时候,但是对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来说,睡得越久自然是越好的。

至于他醒来之后的变化,潇婉婉思考了片刻之后才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回答。

“情绪应该会比之前稳定许多,但是依旧不能受刺激,慢慢来吧,等以后找到机会我再为他治疗一次!”

精神科的治疗本来就是繁琐而复杂的,想要痊愈更是难上加难的事。

否则,在现代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精神病患者需要终身服药才能控制住自己的病情!

听到楼月白还有继续治疗的机会,默一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们齐齐对潇婉婉抱拳行了一礼。

“多谢潇姑娘,之前多有不敬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无碍。”潇婉婉还不至于和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计较。

感受着心口处传来的一阵阵抽疼,潇婉婉有气无力的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我需要休息了,如果他醒来可以派人来告诉我。”

楼月白醒来之后具体会是什么模样,她需要亲自看看,也能更方便接下来的治疗!

“属下明白!”默一点头,没有再多说便退了下去。

待屋内又安静下来,但是还有一人站着没动。

潇婉婉抬眼看向林纾。

“还不走吗?我现在情况恐怕没办法教你假死之术,改日吧!”

说完,潇婉婉勉强撑着椅子站起来,就要朝着床榻走去,然而林纾却伸手拦住了她。

“你的心脉受损,我想再给你把一下脉!”

刚才搀扶潇婉婉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知道了她目前的身体情况,但是更多的还需要他进一步把脉之后才能得知。

而且,他看了一眼潇婉婉还在渗血的左手,上面清晰的牙印恨不得将她的手掌贯穿,她感受不到疼吗?

他愿意主动给自己把脉潇婉婉自然是求之不得。

便再次坐到椅子上,安静的等着林纾替她诊断。

屋外狂风呼啸,倾盆大雨转瞬而落。

潇婉婉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竟还有一种处在梦中的错觉。

但是身上的疼痛却又在时刻提醒她,她是真的离开了自己赖以生存的那个世界。

“还好,不是很严重,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喝一段时间再仔细的养着便能痊愈了。”

林纾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不希望这个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他许多惊喜的女人出事。

林纾下去开方子抓药了,潇婉婉起身挪动到床上,门也没关,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屋外穿进来的风倒是让她睡得更加的安详了些,睡梦中,潇婉婉又再次梦到了之前昏睡的时候在她脑海中出现的许多片段。

江湖、家族、地位、权谋!

每一个场景都让她无比熟悉,可是任她如何也想不起这些自己在何处见过!

*

相比已经恢复了宁静的定舍王府,皇宫之内,御书房之中却是一片狼藉。

被扔了一地的奏折和摔碎的瓷器碎片混合在一起,几乎占满了御书房的地面。

丞相周定垂眸听着月夕国最为尊贵的陛下发着脾气,待他将屋内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干净之后才缓缓的开口。

“陛下,既然口谕不能让定舍王入宫来,不如陛下直接下旨宣其入宫!”

说这话的时候丞相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楼月白如此肆意妄为,这不是故意把把柄交到他们的手中吗!

如果他遵旨进了宫,那么他们便能第一时间掌握他的身体情况,若是他抗旨不遵,则是间接承认了他身体不适一事。

同时,也给了朝廷对他出手的合理理由!

抗旨不遵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本来正在盛怒之中的楼初阳听到丞相的提议之后,略加思考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不由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这下朕倒要看看他楼月白究竟进不进宫来!”

一道圣旨而已,下就下了,反正对他也没有坏处!

楼初阳宽袖一扬,在空中划出一条金黄的弧线。

“来人拟旨!”

暴风雨下得更加的猛烈些了。

一阵惊雷滚滚,潇婉婉从睡梦中惊醒,眼前似乎还能清晰的看到自己临终前所经历的爆炸时的场景!

她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便知道自己还在东辰大陆。

她掀开被子,才起身屋外就响起了默二的声音。

“潇姑娘你醒了吗?林纾公子吩咐属下给您送药来了。”

“进来吧。”潇婉婉坐到桌前,看着默二把药放在桌前,便抬起来嗅了嗅。

这这碗药当中都是些益气补血的药,药方倒是不难,难得是这碗药的用药比例极为温和,想来林纾想出这个方子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试了试温度,潇婉婉便将药一饮而尽,然后潇洒的擦了擦嘴角。

“你们王爷如何了?”

眼下天已经黑了,按理来说,楼月白也该醒了。

在默二的印象中,自家王爷已经很久没有安稳的这么睡过一觉了。

听到潇婉婉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自家王爷,默二对她的感激之情又深了些。

“王爷还在睡着,姑娘可要去看看?”

“不必了,他睡着的就让他安心睡吧。”

睡眠对楼月白这样的人来说是尤为重要的,毕竟熟睡养神!

潇婉婉又随意的问了几句楼月白过去的情况,得到的消息和自己猜测的出入也并不大,她这才稍微放心了下来。

如此看来,楼月白的病情倒不是很严重,而且也没有遗传的可能,看来还是后天的社会环境改变了他的性格。

想起楼月白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控诉,潇婉婉不由有些心疼起那个如精魅般美丽动人的男人起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和亲人才能将他逼迫成如今的模样。

她睫毛颤了颤,掩盖了眼底升起的杀意!

楼月白,若你真的想要从深渊泥潭中爬出来,我又何尝不能帮你争取一个干净明朗的未来!

可惜……

“王爷醒了,快去通知林纾公子王爷醒了!”

“还有潇姑娘,快去告诉潇姑娘,王爷醒了!”

屋外的脚步声突然凌乱起来,潇婉婉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动静,不用多想,她便知道是楼月白醒来了。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她人已经朝着楼月白休息的房间跑了过去。

默二也是激动的跟在她的身后面,没过一会,两人已经出现在楼月白的房门前。

透过半开的房门,潇婉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楼月白。

他也侧着头通过门缝在看自己!

月白的发带垂在他的耳边,刚刚睡醒的双眼中还有几分迷茫,但是那双琉璃色的大眼睛却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亮了亮。

刹那间,犹如流星划过天际般动人!

潇婉婉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半拍!


“婉婉~”

男人薄唇动了动,潇婉婉虽然没有听到声音,可是她却从他欣喜若狂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是在唤自己婉婉!

潇婉婉低头,红唇不由勾了起来。

还真是,美丽得有些犯规的男人啊!

她抬手推开面前的门,刚才还吵吵闹闹各种猜测的默一等人立刻齐刷刷的闭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走进屋内的潇婉婉。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擅自进入王爷房间的人无论是谁,非死即伤!

然而等了一会又一会他们想象的暴怒并没有出现!

天啊!

王爷难道真的好了吗!

潇婉婉不紧不慢的走到楼月白的身边坐下,而他温柔的目光一直贴在潇婉婉的身上,没有片刻移开。

“婉婉~”他伸出手,想要去握潇婉婉的手。

这次,潇婉婉听到了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一点沙哑,可是依旧动人心弦!

她也抬手安抚的握住楼月白冰凉的手,眉心几不见的皱了一下。

这男人的手为何还是如此冰冷!

“婉婉,你没事真好!”楼月白拉着潇婉婉,手上微微用力就要将她拉到怀中。

这一举动让潇婉婉愣了一下,抬眸不解的看着楼月白眼中的喜悦。

这个男人清醒之后对自己不是应该没有这么亲近了吗?

这又是什么情况,她表示很懵逼!

只是她心中虽然不解,眼下却也不能多问,不然一旦刺激到楼月白,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她按住楼月白拉自己的手。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楼月白薄唇弯着,仰头看着潇婉婉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一个在求抱抱的孩子。

潇婉婉心头一软,按着楼月白拉她的手动松了松,稍不注意人就被楼月白拉了过去,然后她便觉得腹前一软。

只见楼月白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她的腹部,闭着眼睛一副餍足的模样。

“定舍王,你这是怎么了?”

潇婉婉蹙眉,她总觉得楼月白的表现很奇怪。

难道是她的催眠术出了问题,将这个男人弄成傻子了?

她不得不在心里怀疑起自己来。

“王爷,属下求见!”

默一的声音响起,刚刚还乖巧的靠在她怀里的男人薄唇微抿,似是不悦被人打扰。

“进来吧。”

潇婉婉推了推楼月白的脑袋,冲门外应了一声。

然后在楼月白控诉不满的目光中淡定的坐在他的身边,抬手给他把了脉,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真的放下心来。

虽然屋内回应自己的声音不是自家王爷的,但是默一等人还是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当看见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们的楼月白,几人的心尖又颤了颤。

虽然王爷没有发怒,可是这种明晃晃的眼刀子怎么感觉更可怕啊!

“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这个时候默一很不想拿那些琐事来烦自家王爷,但是有些事除了王爷旁人也做不得决定啊!

听到两人有话要说,潇婉婉识趣的起身。

“我回去休息了,你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可以派人告诉我。”

“婉婉。”楼月白伸手拉住潇婉婉的手,当目光触及到她手上的齿印时,瞳色加深了一瞬。

“可以不用走。”

他的婉婉,有资格知道他的一切!

“我累了,想要休息。”潇婉婉没有回头,她怕自己看到楼月白可怜兮兮的眼神会忍不住留下来。

这个男人太危险!

知道他的事越多自己就越难以脱身!

她可不想真的在这深闺后院中呆一辈子!

轻轻挣脱楼月白的手,潇婉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寝殿。

楼月白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离去,瞳孔中的温柔渐渐的退去,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珍珠耳环,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邪肆。

“默一,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王出手!”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心里感叹自家王爷真的变宽容了的默一等人心头一凉,立刻跪了下去,齐声道:

“属下该死,请王爷降罪!”

完了完了,看王爷的样子根本没有好转,他们肯定死定了!

潇姑娘你这不是害人吗!

就在默一几人等着楼月白降罪的时候,头顶却突兀的传来一阵恶劣的笑声。

“哈哈哈,默一,本王逗你们玩呢!”

“说吧,出什么事了!”

虽然楼月白此刻是笑着的,可是默一等人却不敢放松大意,刚才王爷的杀意可不像是装出来。

“回王爷,这几天宫中多次传来口谕招爷进宫,属下均以王爷新婚燕尔为由拒绝了。但是今日傍晚,宫中那位下了圣旨,召王爷明日入宫面圣!”

默一禀告完,耳边迟迟没有传来楼月白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的时候,耳边才传来一声冷哼。

“这种事也居然让他下圣旨,就这点出息!”

楼月白慵懒的靠着床榻,宛若星河般灿烂的眸子里满是不屑。

默一听着却是哭笑不得,王爷啊,这啥事落在你的身上了也不能算是小事啊!

更何况,新帝多疑,一点点异常他都会觉得您要谋权篡位,您这么长时间不上朝 他心里怎么可能不急!

“本王知道了,明日本王去会会小皇帝!”

楼月白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想起梦境中自己不断挣扎的场景,还有那道一直鼓励自己从那段黑暗的回忆中挣脱的声音。

他双眼微眯,“默一,本王昏过去之后,王妃对本王做了什么?”

他不信无缘无故的梦境!

默一心头一跳,没想到自家王爷居然对他沉睡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产生怀疑,犹豫之后还是如实禀告了一遍。

经过默一的禀告,楼月白算是知道了所有的经过。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的方法,自己的这个王妃还真是个难得的宝贝呢!

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微微扬起,修长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不知为何又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两下。

梦中,婉婉似乎还亲了自己,真有趣的梦!

“林纾呢?”

楼月白虽然发狂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清醒之后自己做了什么还是能尽数想起来的。

“已经派人去请林纾公子了,应该快到了。”

默一立刻回答。

林纾公子先是和自家王爷对招了许久,又亲自给潇姑娘熬药,确实也累得不轻。

说曹操曹操到,默一才说完林纾就已经打着呵欠从门外走了进来。

现在的他换了一件墨蓝色的圆领宽袖长袍,袍上绣有团簇芍药,显得整件衣服贵气又精致。

为什么不说显得整个人呢!

实在是林纾刚醒来,头发也没梳,眼睛也是一副睁不开懒散的模样,同贵气和精致实在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楼月白嫌弃的看着他走近,“你这副模样莫不是我府中之人亏待了你不成!”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楼月白的眼神中都是赤裸裸的:一切都怪你,懒不拉几的家伙!

林纾脚步一顿,瞪着眼睛就快速朝着楼月白扑去!

我靠我靠!

这祖宗居然还会开玩笑了!

那催眠术真有这么神奇吗?

他二话不说就扣住了楼月白的手腕,感受着他强有力的脉象,片刻之后松开手,眼中的惊讶却依旧没有办法减淡。

“你这个王妃本事当真不错!”

他本以为就算有效果也不会很明显,可是看着楼月白能自然而然同他玩笑的模样,他鼻头一酸,这种场景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本王身体无碍吗?”

楼月白的声音有一些颤抖,说他不激动是假的,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能简单的开怀大笑,这是他多少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

“无碍!”林纾笃定的点点头,复又怀疑的看着楼月白。

“你不信她?我来的时候看见你抱着她的尸体几乎没有理智的模样,我以为你对她情根深种呢!”

楼月白眼神暗了暗,对默一等人摆手示意他们离开,然后才张开手心,看着掌中莹润的珍珠耳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白,潇姑娘对你似乎并没有恶意,何不试着相信她呢?”

“而且,你心中确实有她,不是吗?”

楼月白经历的那些林纾从自己师傅的口中都知道了大概。

所以对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受百姓敬仰的同时又被百姓暗地里唾弃的定舍王,他的心中同情和担忧是多过欣赏的。

眼下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人能安全的呆在他的身边陪着他,林纾可是乐见其成得很!

听着林纾对潇婉婉的夸赞一句接着一句,楼月白心底突然有些烦躁。

他努力的压下这种能把他逼疯的感觉,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珍珠耳环。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以往猩红的瞳孔中此刻却是无尽的迷茫。

“林纾,她那么好,好到你不过才见她一面就一直在夸她,我配得上她吗?”

这样支离破碎,连正常人的感情都不能拥有的自己,配得上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吗?

他知道潇婉婉为何要帮自己!

因为她要活着,只有治好了自己她才能活着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让他心动的婉婉啊,那是一个多么冷静又优秀的女子,她怎么会爱上自己这样遍体鳞伤的废物呢!

那个女人曾说过,自己永远不配活着,不配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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