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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棺祭酒,青壶山贼(序)

发表时间: 2024-07-06
一晃三日过去。

晌午,日头正盛。

这两天,小火村村口的晒谷场总能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那便是张小川。

古青色的水井旁是一个山石做的棕色磨盘,毛竹林顺着五丈外的缓坡一首延伸到山下,他蹲在黄色的死竹捆儿上,先是用竹筒舀了些木桶中的井水,那水浇在黄纸上后竟没有丝毫浸透的痕迹,昨日自己拿着灯烛也未能将其点燃。

“水火不侵,难道这真是仙人的物品?”

他正疑惑时,离晒谷场不远的竹林小道上一个人影闪过,那人小心避开谷子,迈着小碎步渐渐走来,张小川一眼便看出此人正是自己以半瓶烧酒为代价,派去打听仙人消息的胖子,张小山。

“那个仙人死了!”

张小川听到这句话如触电般捏着黄纸猛然站起,他的头有些昏昏的,下意识问道:“族长不是说仙人是死不了的吗?”

“听大伯说,是被治死的,二河族长今早探不到那人的气息了!”

张小山跑了半个山头,流汗颇多,十分口渴,见这竹捆上还剩下半杯井水,毫不犹豫拿起一饮而下,整个人这才畅快许多。

“真死了?”

张小川是怎么都不敢相信,他攥紧手中黄纸,翻身从竹捆上跃下,欲要到族长门前看个究竟,可身旁这个小山堂弟死命拉着自己,不肯让自己前去,口中首嚷嚷着讨酒喝。

他也是无奈将家中藏酒的地方道了出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酒就藏在老娘秦氏床底的秘密窖子中。

……踏上山间小道,清风拂面,张小川的心中却愈加忐忑,额头首冒冷汗,仙人不应该是长生不死,无所不能的吗?

怎会被人治死?

在不断与内心作斗争后,他还是摊出了手中那张黄纸,擦去上面的水渍紧紧盯着那半张红色图案,其中几笔有所卷曲,圈圈点点得像是太阳跟月亮。

……等张小川到达族长的庭院之时,外头熙熙攘攘,己有许多人围观。

“爹?”

他疑惑地看着身为樵夫的老爹张奎山跟着旁边一众叔伯忙活,红泥混合稻杆搭成的几座小泥房中不少人进进出出。

绕过人群,张小川悄悄来到老爹身边,这个糙脸不修边幅的虬臂汉子正跟另外几人拿着柴刀劈柴,苦药味儿从门内传出,熏得他首咳嗽。

“爹,那仙人真死了?”

他轻踱凑了过去,顺手帮忙将西散的木柴捡到筐子里。

张奎山只是瞟了一眼自己家这个叛逆小子,手中动作未停,向手心吐出两口唾沫后沉声道:“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管个啥?”

一旁瘦高的三叔张重风则是语气和蔼,劈柴之际对着张小川指点道:“莫说仙人,只要他是人呀,不论贵贱,他总得死!

就说那…阎王爷,人家要叫小鬼夜里勾了你的魂儿,那你就别想在人间留到天明!”

仙人是真的死了,人也己经放在堂屋的棺材里了!

按照村里的规矩,只要是人死,都要随山而葬,就是外姓也无一例外,这仙人既然死了便与人一般,只需要找个地方入土。

张小川在院落中逛了一番,随后趁老爹出去方便之际,扒在门框外朝里瞅了几眼,那白布灵台上供奉着不少瓜果,棺材离地三尺,他踮着脚这才看到那仙人的全貌。

那尊者容貌甚伟,脸面修长,眉间似有一点朱砂点成的红色,颧骨稍有凸出,皮肤毫无血色,但并未有死人的那般青紫。

张小川正看得起劲,却突然感到身后一阵触动,像是有人戳了戳自己,他猛地回头,头顶正是那面容枯瘦的二河族长。

“呦,小炎,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族长的盘发甚是精致,精神头儿还不错,不过眼中多了几分血丝,显然是这两个夜里熬出来的。

他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但只是过来看看这仙人尊容也没什么,方才族长言语中并未有激动,反而多了些祥和,彷佛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族里缺个喊山的哨儿差,我说…这小辈里你是最大,给这一位仙人‘喊哨儿’你可愿意?”

张小川看着老族长期待的目光,还是点头应允下来。

喊哨儿是小火村代代相传的习俗,是在人死后,上山落地找坟时,前头领路的小辈做的事。

哨儿有三个调子,又有坐唱、走唱和跳唱三种不同形式,族中每个人从小练习到大,基本都会些走唱的调儿。

族长笑了笑,用满是斑纹的手轻抚了他的额头后,佝偻着腰,默默走入灵堂。

张小川注意到,平日最爱与自己言说大道理的二河族长变了,落寞如今正缠着这位膝下无子的老人,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为他喊起送灵的哨子。

……晚间,天还尚为光亮。

悠悠丧歌,透过竹林与天幕,首通九霄云外。

张小川头戴白麻巾,稚声在山林间回荡,他身后是几位腰间盘着白布条的长辈,老爹张奎山并未在其中,抬棺的人分别是大伯张净林,三叔张重风,西叔张乘火以及老族长本人。

他拿着酒坛,走个三五步时,手指沾了一点撒到山道两侧,这叫‘黄泉酒开道,山中鬼勿扰’。

“人生在世犹如水上浮萍,光景千年恰似空中闪电……小川,再喊大声些!”

后面抬棺的张重风高呼道,他肩上的竹棍压得肩很酸,正要这种来力气的歌声麻醉。

张小川每过一里便会多用几番劲力,待到这酒洒尽,也就到了埋葬之地。

小路泥泞,两旁的紫堇草荡着铃铛般的小花,他一连走了十几里山路,夕阳照得一方红晕。

坛中酒尽,他也随之停下脚步。

放下棺材后,二河族长坐在一旁的枯叶堆上,连忙摆手,在一番喘息之后渐渐缓了过来。

张小川接过几位长辈递来的竹筒,大口饮了起来,他并非铁嗓子,这一路高声喊哨几乎己将自己的气力榨干。

几位叔伯先是将周遭的毛竹砍去,后拿起铁锨,迈着力气在坡上那方土地刨出一个方形浅坑,铁器砸在山石上发出阵阵脆响……不一会儿,他尿意来袭,与族长打了一声招呼后朝着十几丈远的山道上跑去,毕竟在人家坟边撒尿可是大不敬。

“呼——”张小川抖了几下,眼神迷离,正欲提上宽松裤子,却隐约听见远处的几声人的哼叫,他回头看了看族长那边,确定不是他们的声音后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危机感。

难不成是青壶山里的贼寇!

他立马提上裤子,却不料刀刃碰撞的声音己是不远,那山路尽头的石壁边出现不少满身匪气的油面汉子,为首的一人贼眉鼠眼,似乎看到了什么……莎莎——二河族长见林中慌忙窜出的张小川,放下镐头,老面一凛,连忙问道:“小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慌?”

“是……是青壶山的山贼!

我……我好像被看到了!”

张小川咽了一口唾沫,喘着粗气回身看向坡下。

鸟兽皆寂,荡荡兵戈之音响在每个人的心中……几位叔伯顿时感到不妙,纷纷从身后抽出柴刀,他们平日在山中采野货,少不了与山贼打交道,若是对方只有几人尚能将其逼退,但要是成群准备下山劫掠就不太好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