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拜见女王大人,奶糕娇夫是小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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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人Y通过脑电波转移手术,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叫云珈蓝的女生。本来想安安静静过一辈子,却遇到了一个奶糕一样的漂亮小绿茶少爷。这个小绿茶,仗着自己漂亮又聪明,对着她就嘤嘤嘤,对着别人就杀杀杀,精神分裂的可怕。小舅子看不惯他,叫他吃桃桃,到一边好凉凉去。他反手就送了小舅子一筐桃,不吃完不准走。小舅子:嘤嘤嘤,姐夫,我不敢了。席斐然:嘤嘤嘤,宝宝,他欺负我。云珈蓝:……她也想嘤嘤嘤。
主角:云珈蓝,席斐然 更新:2022-12-10 23: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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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珈蓝,席斐然的其他类型小说《拜见女王大人,奶糕娇夫是小绿茶》,由网络作家“林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改造人Y通过脑电波转移手术,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叫云珈蓝的女生。本来想安安静静过一辈子,却遇到了一个奶糕一样的漂亮小绿茶少爷。这个小绿茶,仗着自己漂亮又聪明,对着她就嘤嘤嘤,对着别人就杀杀杀,精神分裂的可怕。小舅子看不惯他,叫他吃桃桃,到一边好凉凉去。他反手就送了小舅子一筐桃,不吃完不准走。小舅子:嘤嘤嘤,姐夫,我不敢了。席斐然:嘤嘤嘤,宝宝,他欺负我。云珈蓝:……她也想嘤嘤嘤。
你听说过脑电波转移手术吗?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狭小的房间,立刻就明白,手术成功了。
她,代号为Y,被誉为“近神”的完美改造人,通过手术,在这个名叫云珈蓝的女孩身上,重生了!
这个女孩,半年前出了严重的车祸,成了植物人,一直昏迷不醒。
就在刚刚,她的生命值已经降到了最底,如果Y的脑电波没有进来,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云珈蓝”这个人了。
房间外面,传来一阵阵吵闹的声音,她起身静听,吵架的内容,竟还跟原主有关。
房间外,一个虚弱苍白的女人挡在房门口,她的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其中一个女人珠光宝气,盛气凌人,与她形成强烈的对比。
珠光宝气的女人双手环胸,斜睨着虚弱苍白的女人,鄙夷地说:
“余青璇,你要不要脸,你女儿都躺在床上半年了,就连医生都说她这辈子就只能是个植物人,你还不解除婚约,难道想让白少爷将来娶一条死鱼回去吗?”
“你不要脸,我们云家可是要脸的,云家又不止你女儿一个,凭什么你女儿霸着婚约不放?!”
“占着茅坑不拉屎,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虚弱的女人叫余青璇,她冷笑两声,声音虚弱、无力,却异常坚定:“这婚约,我可以替我女儿解除,但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何蓉,你算什么?一个插足我和云峰婚姻的小三,还想让你的私生女代替我的珈珈?做梦去吧!”
“白老爷子看中的,是我余青璇生的女儿,不是云家的女儿,想让你那个私生女沾我的光,没门!”
何蓉却没有生气,反而得意洋洋,手一比站在她身后的俊美少年,说:“是吗?可惜啊,白少爷就在这里,你大可以问问他,他现在喜欢的是谁?”
余青璇把目光看向那俊美少年,正与她女儿从小订下娃娃亲的白家少爷,白望舒。
白望舒颦了颦眉,淡淡地说:“余阿姨,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同意了吧。”
“我与芊芊情投意合,希望余阿姨能成全我们。”
“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这张一百万的支票,就是你的。”
说着,他将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余青璇看都不看那张支票一眼,扬手拍开,冷冷道:“想解除婚约,让白老爷子出来跟我说!”
余青璇一再纠缠的态度,让白望舒很是不悦,声音发冷:“我所说的,就是我爷爷的意思。”
“余阿姨,形势比人强,我相信你不会看不明白。你们现在处境并不好,云珈蓝连住院的钱都没有,只能躺在家里。”
“而你,生病了也没有买药的钱。都落到这个田地了,何必硬撑?”
余青璇捏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这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当初白家人怎么谄媚讨好,如今就怎么落井下石!
上流社会的人家要脸面,不管暗地里如何烂,表面上的诚信和清誉,却看得格外地重。
所以,他们才会过来,逼着余青璇陪他们做一场戏,表示两家和平解除婚约,没有谁对不起谁。
如果余青璇这边不肯配合,那白望舒恐怕真的要娶云珈蓝为妻。
白望舒很聪明,软硬兼施,挑余青璇的软肋进攻。
他又将支票往余青璇面前递,温声道:“余阿姨,拿着这钱,送珈蓝去好一点的医院治疗吧,说不定还有转机。”
“爷爷说了,即便不做亲家,您也是我们家的座上宾,珈珈的事,我们也会尽力帮忙。”
“如果您硬要让珈珈和我结婚,我心生怨恨,未必会好好对珈珈,何必呢?”
余青璇知道,白望舒说这番话,不过是为了能顺利解除和珈珈的婚姻,然后他能跟何蓉这个贱人的私生女在一起。
可是,他说的也没有错。
如果赌这一口气,非要把珈珈嫁给他,无疑羊入虎口,到时候,她想护女儿,根本护不住。
余青璇含着泪,屈辱地伸手去接支票。
可就在这时,何蓉在一旁讥笑:“就是!乖乖拿了钱,不买药,也可以买棺材啊!母女俩一个病一个残,哪天死了都没人收拾,多惨啊!”
她话一出口,白望舒眉头狠狠拧起,他心道:坏了!
果不其然,余青璇伸出去的手立刻换了方向,朝着何蓉的脸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余青璇打了何蓉一巴掌,怒道:“畜生!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何蓉挨了一巴掌,岂肯罢休,尖叫着就扑向余青璇。
白望舒眉头皱起,退到一边,不参与两个女人的打斗。
就在这时,余青璇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有人将余青璇拉到身后,一条腿飞踢了出去,将扑过来的何蓉狠狠踢飞!
何蓉整个人从白望舒面前飞了过去,撞在客厅的一张四方桌桌角上,再狠狠摔在地上,死猪一样趴着,爬也爬不起,叫也叫不出。
余青璇站在云珈蓝身后,整个人都呆滞了,她被女儿突然清醒的事实,震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白望舒愣住了,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发及腰,面容略显苍白的女生站在那儿,神色清冷地说:“敢在我家闹事,想死?”
“云珈蓝?”白望舒看着她,呆愣愣的,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
已经完全取代原主的Y,正式以云珈蓝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她以冷淡、强悍的姿态,护住瘦弱的余青璇。
听到白望舒叫她,她把目光移到他身上,瞟了一眼,淡淡地说:“拿一百万,就想打发我们?白家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们自己?”
“退婚,我同意,但是,毁约,加上欺辱我母亲,你们得赔偿。拿一千万来,钱到婚退,银货两讫。”
白望舒眉头再次拧起,一千万?她真以为自己是金子做的?
白望舒轻哼一声:“一千万?没有,只有一百万。”
“你答应,这婚约,咱们和平解除;你不答应,我白家也有另外解除的法子。”
云珈蓝眉毛一挑,斜睨他,唇角溢出冷笑:“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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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下一秒,人就已经到了白望舒的面前,纤细葱白的手指已经掐住了白望舒的脖子,稍稍用力,白望舒立刻呼吸不畅了起来。
她的眼中跳跃着凶兽一般的光芒,笑得森森然:“像你这么蠢的人,我很少见。”
说着,她手指越发地收紧,似要硬生生捏碎了白望舒的喉咙。
白望舒拼命挣扎,却惊恐地发现,他根本挣不脱。
那五根细长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牢牢地钳住了他的喉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云珈蓝的身后,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珈珈……”
云珈蓝猛地回神,手指一松,白望舒立刻跌坐在地,不停咳嗽,拉风箱似得大口大口呼吸。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被这个疯女人活活捏死了!
云珈蓝双眼用力闭了一下,心中暗暗感谢余青璇将她的理智唤了回来。
如果她今天当众杀人,那这重生,就白费了!
她看都不看白望舒一眼,声音发冷:“带着你的支票,滚!”
白望舒捂着喉咙,不敢多废话,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离开了这间小房子。
云珈蓝的目光落在何蓉身上,她被云珈蓝一脚给踹晕了过去,根本没看到刚才恐怖的一幕。
云珈蓝走过去,抓住何蓉的头发,拖死狗一般,将人拖出去扔掉。
————
“云珈蓝醒了?一醒来就打你?”
云家别墅。
云峰听完何蓉的哭诉,又惊又怒。
他是云珈蓝的父亲,因为婚内出轨,把余青璇从云家赶了出去,娶了何蓉,将两人出轨期间生下的女儿云芊芊接回来,当云家的大小姐。
当初他和余青璇离婚的时候,云珈蓝才8岁,他以为女儿会选择跟他。
谁知道云珈蓝选择跟了余青璇,这让云峰特别生气,也因此很讨厌这个女儿。
听到她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并没有任何的喜悦。
何蓉哭得凄凄惨惨,心里恨透了云珈蓝。
她被云珈蓝踢晕了过去,再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被扔在公共垃圾箱里,很多人捂着鼻子走过,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不仅如此,还有个流浪汉想上前摸她的腿,吓得她尖叫连连。
何蓉点头哭泣道:“是啊,她打我就算了,还对你破口大骂。”
“说你婚内出轨,有错在先,这么多年也不顾她们母女死活,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云峰瞪圆了眼睛问。
何蓉看了云峰一眼,说出了云峰最在意的话:“她还说,峰哥你是靠着余青璇起家的,没有余青璇,你连屁都不是,就连云顶集团,也是余青璇一手创立的……”
“放她娘的狗屁!老子的云顶集团跟余青璇没有半毛钱关系!一个小贱种,懂个屁!”云峰登时大怒。
没错,说何蓉是小三,说云芊芊是私生女,他都没那么恼火,但是说他靠女人发家,还说云顶集团是余青璇的,云峰就会像气球一样爆炸。
何蓉一看云峰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添油加醋做对了,立刻又假意安抚道:“峰哥,你别生这么大的气,她就是个小孩子,懂什么?”
“哼!”云峰冷哼,脸阴沉到了极点,“当初那场车祸,怎么没把她给撞死!”
“早知道,我就不该念及父女之情饶了她,我应该让她死在手术台上!”
云峰阴狠的话,让何蓉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个男人,自私绝情,虎毒尚且不食子,但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撞死自己的女儿!
没错,半年前,那场导致云珈蓝变成植物人的车祸,就是云峰开车撞的!
为的,就是余青璇转移到云珈蓝名下,云顶集团30%的股份!
余青璇病得很重,没多长的命了,只要云珈蓝一死,这母女俩分走的所有财产,又会重新回到云峰手里。
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何蓉虽然害怕,但她贪图云峰带给她的荣华富贵,即使很怕云峰,她也不肯离开。
何蓉贴住云峰的胸膛,小意温柔地说:“峰哥,你别生气,你是珈珈的父亲,你要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她反抗你,就是不听话。”
“你看我们的芊芊,她从来不会忤逆你,对不对?”
何蓉柔软的身子,让云峰稍微消了消气,他搂着何蓉,说:“你生的女儿,当然是好的。”
“好了,别难过,我会替你教训那个小畜生的。”
“谢谢峰哥。”
何蓉靠在云峰怀里,尽管脸上还带着泪,但眼中却充满了得意的光。
小贱人,我看你这次怎么办!
————
晚上。
余青璇发烧了,躺在床上,痛苦地呼吸着。
她身子一向不好,但是去医院,却怎么也查不出症状,只说是身子弱,要多休养,多补充营养。
一个俊朗的男人坐在床边,用细长的银针,沉稳地给她针灸。
云珈蓝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好一会儿,她见余青璇脸上的热潮褪去,呼吸逐渐平稳均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为余青璇针灸的男人叫靳尚,是住在隔壁的中医,在附近开了一家小诊所。
他的儿子是个刚满16岁的少年,名叫靳夜思,一头刺猬一样的头发张扬地冲天。
他站在云珈蓝身边,气愤地一对拳,骂道:“那些人简直可恶!欺负两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小爷单挑啊!”
靳尚一边收拾自己的医药箱,一边教训自己的儿子:“你能做什么?整天就知道打架,上次断的骨头刚好,现在又痒痒了?”
靳夜思不敢作声,撅着嘴站在一旁,,满脸的不服气。
靳尚不理儿子,温和地对云珈蓝说:“你妈妈现在没事了,她情绪波动太大,惊怒交加,身体受不住,所以发烧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看着云珈蓝,欲言又止。
云珈蓝知道他想问什么,淡淡地说:“谢谢靳叔叔,我身体很好,意识也很清晰。大概是感应到妈妈受人欺负,所以才突然醒的。”
说着,她伸出手,拉起衣袖:“如果靳叔叔不信,那也帮我把一把脉吧。”
靳尚没有动,他观她气色极好,完全没有久卧虚弱的样子,知道把脉也查不出什么。
他摇摇头,说:“不用,你感觉没问题就行。叔叔看到你醒来,很替你和你妈妈高兴。”
他提起医药箱往外走,说:“叔叔待会儿过来帮你们做饭,你想吃什么?”
云珈蓝怔了怔,他过来做饭?
过来看病就算了,怎么还过来做饭呢?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旁边的靳夜思碰了一下她手肘,笑嘻嘻地说:“姐,我爸做饭可好吃了。你让他做糖醋排骨,我喜欢吃糖醋排骨。”
姐?
谁是你姐?
云珈蓝发觉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她看了看靳夜思,又看了看靳尚,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熟睡中的余青璇,脸色微变。
靳尚尴尬地咳嗽两声,有些结巴地说:“呃……那……那晚上就吃糖醋排骨,我回去准备。”
说着,他麻溜地跑了。
靳夜思嘿嘿直笑,说:“别看了,姐,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我爸在追青姨呢,都追大半年了,不过青姨总说得等你醒了,问过你之后再决定。”
“我爸还以为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没想到,哈哈,你醒了!”
“看吧,老天爷都赞成他俩在一起。”
云珈蓝瞅着这一头热的少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要是我不赞成呢?”
靳夜思笑容一顿,有些慌张,结巴了:“为……为啥啊?”
云珈蓝没回答他,慢慢走到余青璇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余青璇的脸,赶他:“出去。”
靳夜思还想说什么,云珈蓝回头,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靳夜思没来由打了个激灵,这什么可怕眼神,不敢逗留,垂头丧气地就出去了。
老爸,我好像不小心,把你的好事给搅黄了,你不会打我吧?
————
云珈蓝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余青璇。
她觉得余青璇不是病了,而是感染了细菌。
她记得,在实验室里,有一个被拿来当实验的人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的病症,就是虚弱,非常地虚弱。
而且,这个虚弱的进度是很缓慢的,从一开始的容易头疼脑热,到后面的动辄感冒发烧,到最后,只能住在无菌室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对他都是足以致命的。
那种细菌,太过罕见,而且存活率极低,普通人即便被感染了,也会通过自身的免疫系统将之杀死。所以,并不厉害。
除非它在体内发展到一定规模,反过来吞噬免疫细胞了,那局面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余青璇的症状,跟那个实验体一模一样。
但是,云珈蓝不能百分百确定,她得检验一下。
云珈蓝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针管,那是刚刚她趁靳尚不注意,从他药箱里拿的。
她撸起余青璇的衣袖,用针筒取血。
针头扎入余青璇的血管时,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云珈蓝轻声说:“妈妈,是我,我要取你一点血,拿去化验。”
余青璇还在沉睡,但是,云珈蓝的话,让她无意识地放松了下来,眉头也平展了。
潜意识的,她就知道,云珈蓝不会害她。
云珈蓝从余青璇的房间里出来,靳夜思正坐在客厅的小方桌旁摆弄着手机,小厨房里传来声响,靳尚在里面做饭。
靳夜思看到云珈蓝出来,立刻丢开手机站了起来:“姐……”
云珈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走到门边低头穿鞋。
靳夜思忙跟上去:“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女孩子出门不安全,我陪你。”
这时,靳尚也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锅铲:“珈珈……”
云珈蓝顿了顿,抬头道:“出去一趟,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妈拜托两位照顾一下。”
她不是故意这么冷漠,实在是她从小在实验室里长大,每天面对的人,不是把她当成小白鼠的实验人员,就是被放出来与她厮杀的同类。
她没跟正常人相处过,所以,面对他们释放的善意,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云珈蓝穿了鞋子就开门出去了,靳尚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敢多问。
云珈蓝打车到了郊区,这里有一座北都最负盛名的微生物研究所,她要进去“借用”一下里面的设备。
云珈蓝穿着带帽卫衣,带着鸭舌帽,双手插兜站在研究所门口。
她看了一会儿四周的环境,确认无人,戴上口罩,压低鸭舌帽,身形一动,人如鬼魅一般进去了。
夜深人静的研究所,除了大楼一层的保安室,再没有其他人。
云珈蓝走在静谧无人的走廊里,所过之处,所有监控都奇异地被自动屏蔽了。
她进了一间实验室,开始操弄着里面的仪器,检测分析余青璇的血液成分。
检测需要很长的时间,她在等待期间,还去材料室搜刮了一些药品,为自己和余青璇制作了各种增强体质的药水。
她是西方某个隐秘研究所的改造人实验体,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作品。
不仅智商极高,还有着令人惊讶的神奇力量,被誉为“近神”。
但是,由于力量太过强大,担心控制不住她,研究所决定将她销毁。
为了求生,她杀光了研究所所有人,逃了出来。
再通过某个能做脑电波转移手术的医生,换来了现在的躯体。
制作各种神奇小药水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做好药水后,检测结果也出来了,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模一样,就是感染了那种罕见的细菌。
依照细菌的繁殖程度,以及余青璇目前的病症来推算,这个细菌,她感染了起码有八九年了。
也就是,余青璇刚和云峰离婚那年!
云珈蓝的眼眸眯了眯,有一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见一见她的父亲——云峰!
将细菌灭活剂一并做出来后,云珈蓝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她快速收拾好东西,离开实验室。
可是,当她踏出实验室时,脚步猛地一顿,脸色沉了下来。
走廊中间,她的正前方,站在一个少年。
月光从走廊一侧的玻璃窗洒了进来,给少年渡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衬得他肌肤胜雪。
他带着可爱的笑容,背着手,歪着脑袋,问云珈蓝:“你是谁呀?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
云珈蓝没说话,只是用手提了提自己脸上的口罩。
下一秒,少年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伸手掐住云珈蓝的脖子。
然而,云珈蓝却向后移了一步,速度快到在原地留下了残影。
少年手指一捞,却是云珈蓝的残影!
少年微怔,下一秒,他反应极快地连续几个后翻,远远退开。
云珈蓝一拳挥空,挑了挑眉,看着少年,赞了句:“身手不错。”
少年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咧嘴笑,笑容里带着暴虐:“有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少年又出招了。
他极速前冲,一脚横空踢向云珈蓝的左侧太阳穴。
云珈蓝头也没回,抬起左手,轻易隔档下了这一腿。
少年凌空转身,右腿再次踢出,这次,脚尖勾起,对准的是云珈蓝的左眼。
云珈蓝却在少年右腿踢过来之前,从右边向后转身,对着横向凌空的少年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拳!
“嗯哼!”少年闷哼一声,身子弓起向后飞去。
但是,他在退飞的空中,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一个翻转,双脚落在走廊墙壁上,然后借力使力,朝着云珈蓝的方向弹射而去!
两人在瞬息之间,过招无数,打得难分难解,而且速度快得几乎成残影。
Y的脑电波在云珈蓝的大脑里,不断增强,不断适应,也通过一系列的作用,强化着云珈蓝的身体。
她的战斗值,在不断地提升!
她速度越来越快,少年开始落于下风,连连挨了好几拳。
云珈蓝一拳打在他脸上,少年身子一偏,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一口鲜血,从少年口中喷出,他有一瞬间的怔愣。
好一会儿,他捂着脸颊,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和兴奋:“你打我?”
云珈蓝看着他灼灼的目光,眉头微微蹙起,心道:被打了还这么兴奋,怕不是个抖M?
就在这时,两人的目光齐齐一凝,然后同时扑倒趴地。
下一秒,无数子弹从走廊外侧的玻璃窗外激射而入,密集的子弹如雨点一般,将玻璃窗打得粉碎,叮叮叮全落在两人身上。
少年扯起自己的衣领,对别在上面的微型通讯器大吼:“卓飞,你死哪儿去了?”
“怎么有无人机?”
少年耳朵内立刻响起卓飞的回答:“少爷,你撑一会儿,我这边也被无人机困住了。”
“我们太大意了,TM的他们出动了上百架无人机!”
少年正想破口大骂,却见他对面趴着的云珈蓝微微扬起脖子,白皙紧致的脖颈线条流畅,琉璃般通透的眸子看着外面,眸中没有任何感情,冰冷又美丽。
她一手抬起,五指贲张,对着玻璃窗外,突然一握拳。
外面,砰砰砰砰……
正猖狂扫射的无人机,一个接一个,在半空中如烟花般炸开!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脱口而出:“异能人!”
云珈蓝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起身跳上空了的窗框。
这里是二楼,距离地面有五米之高,她竟然想就这么跳下去?
“等等!”少年也起身,急忙叫住她。
云珈蓝回头,看向他。
夜风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月光在她身后,为她渡了一层银光,美得惊心动魄。
少年有一瞬间的失语,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住她想干什么。
两人什么也没说,云珈蓝一个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少年迅速跑到窗边,探头往下看,就见她如猫一般轻盈落在草地上。
离开之前,她再次回头,与少年对视了一眼,便立刻扭头,迅速离开了研究所。
少年站在二楼,看着云珈蓝消失的身影,眼睛微微眯起。
不一会儿,一个体型将近两米的壮汉匆匆跑来,气喘吁吁,一来就大喊:“小少爷,你死了没有?”
少年转身,在壮汉奔过来时,脚下一勾,壮汉立刻来了个少女式平地摔。
“哎呦……”壮汉娇呼。
少年懒洋洋地回答:“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壮汉痛得龇牙咧嘴,这个小少爷,报复心真重!
他爬起来,拍了拍一身的玻璃渣,说:“小少爷,人全部被我们抓起来了,都是M国那边雇佣来的人。”
“看来您这次研发的疫苗,对他们威胁很大啊!”
少年挥挥手,懒得搭理:“剩下的交给我大哥,烦得要死,下次不研发了,什么都要我来处理。”
壮汉:“呃……”
他可没那个胆子,席家大少爷积威甚重,比席家老爷子还可怕,全家老小,除了团宠三少爷,没人敢惹。
所以,小少爷,这话,您自己跟他说吧。
云珈蓝离开研究所后,为了防止被跟踪,连着去了两个百货大楼,变装两次,最后才回到她和余青璇的小房子里。
她们现在住的是城中村,一个非常老旧的步梯楼房里。
房东是个拆迁户,钱多心善,所以房租收得特别便宜,当然,设施也特别简陋就是了。
但是,对于疲于奔命讨生活的底层百姓来说,房租便宜,有瓦遮头,比什么都强。
楼房一梯两户,云珈蓝母女住四楼,隔壁是靳尚父子俩。
云珈蓝打开套房的门,简陋的小客厅里开着暖黄的灯,靳尚一个人坐在小沙发上,歪着脑袋睡着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立刻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谁?”
见是云珈蓝回来了,他立刻放松地笑了:“珈珈回来了?吃饭了吗?靳叔叔帮你留了饭菜,都在电饭煲里温着呢。”
云珈蓝关好房门,换了鞋,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这个男人的热情。
她微微皱眉,略显疏离地说:“不用了,谢谢。”
靳尚顿了顿,知道云珈蓝还在排斥他,无措地搓了搓手,说:“哦,那……那很晚了,靳叔叔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云珈蓝点头,立刻打开了门让开了路,意思非常明显。
靳尚有些无奈,但也没停留,快速离开这里。
他刚走出门,房门就立刻被关上了。
靳尚看着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去开自己的家门。
钥匙刚掏出来,自家套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靳夜思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好奇地张望了一下:“爸,我姐回来了?”
靳尚点点头,摸摸儿子的脑袋,跟他一同回去了。
靳夜思看老爸沮丧的样子,安慰他说:“爸,没事,这很正常。我们过来的时候,我姐都已经成植物人了,她不知道你为青姨都做了什么。”
“小女孩嘛,对陌生男人戒备心重是好事,不容易被骗。”
靳尚被儿子小大人般的语气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脑袋,心情稍微好转了点。
靳尚走后,云珈蓝走进了余青璇的房间,她还在沉睡。
云珈蓝给余青璇打了一针灭活剂,看着她青白发虚的面容,慢慢泛起一丝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次日,云珈蓝起床去晨跑,一打开房门,就发现垫着脚走进客厅的靳尚。
她皱着眉头,看着他,没说话。
靳尚手里提着保温壶,看到云珈蓝,很尴尬地笑了笑:“啊,珈珈啊,怎么起这么早?要出去吗?”
云珈蓝没说话,他只好指着手中的保温壶说:“我给你们送早餐的,你妈妈早上要是不吃点东西,会胃疼。”
云珈蓝依旧没说话,靳尚有些沮丧,他放下保温壶,说:“叔叔走了。”
他离开后,云珈蓝望着桌上的保温壶,若有所思。
————
“少爷!”
“小少爷!”
身高将近两米,仿佛是一只巨熊一样强壮的男人小跑着进了一座花园。
花园里,五颜六色的花朵争相斗艳,百花齐放。
百花当中,安放着一座带遮阳伞的软塌,软塌上,侧卧着一个少年。
少年身量不高,皮肤白皙,腰肢软软地,凹出一弯很漂亮的弧度。
他听见巨熊男的叫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很不耐烦地说:“有屁就放,吵死了。”
小少爷眼皮耷拉,单膝曲起,一手撑着脑袋,头发松松软软,半遮住他的眼睛。
于花团锦簇中,他美得像希腊神话里的那瑟西斯。
巨熊男叫卓飞,是眼前这位席家小少爷席斐然的贴身保镖。
他嘿嘿地笑,扬着手中的资料,说:“嘿嘿,您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小少爷猛地睁开眼皮,探手一把抢过资料:“拿来把你!”
卓飞将资料递过去,说:“这女的,叫云珈蓝,是云顶集团董事长云峰与前妻的女儿。云峰和他前妻离婚后,云珈蓝就跟着她妈妈生活。”
“云峰则娶了插足婚姻的小三,还把他跟小三生的女儿接回了家,成了云家的大小姐。”
“这云珈蓝半年前出过一次车祸,后变成了植物人,因为没钱住院,就被接过家中了,一直到前些日子才醒。”
席斐然快速翻阅着云珈蓝的所有资料,一目十行。
卓飞继续喋喋不休:“她刚醒来,她那个打小就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夫就找上门,说要跟她解除婚约,因为他有别的喜欢的人了。”
“您知道,这未婚夫现在喜欢的,是谁吗?”
席斐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地说:“她妹妹?那个小三生的女儿?”
卓飞抽了抽嘴角:“您怎么知道?”
席斐然斜睨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说不都这么写吗?他要是看上云珈蓝她妈,我才会觉得有亮点呢。”
卓飞:“……”
那这小说就不是言情剧,而是伦理剧了!
席斐然翻看资料,目光停在了一行字上面:云珈蓝,亿腾学院高一级学生,因车祸暂时休学。
他抬头,问卓飞:“她休学了半年,现在身体恢复了,有回学校复读吗?”
卓飞点头,说:“有,她今天就去学校办理复读。”
席斐然立刻起身,从软塌上下来,快步往屋里走。
卓飞赶忙跟上,问:“少爷,您去哪儿啊?”
少年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远:“上学!”
亿腾学院是整个北都最好的私立学院,学费极其昂贵,但其教学质量也是物有所值的,不仅在国内深受认可,就连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亿腾学院的贵,不仅代表着昂贵,还代表着金贵。
只要你说,自己是亿腾学院的学生,哪怕你穿得再破烂,人家都会高看你一眼。
这就是亿腾学院的实力。
云珈蓝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皱着眉头,看着被退回来的申请资料。
坐在她面前的,是亿腾学院的教导主任。
他拧开保温杯,抿了口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云同学啊,不是我不同意你回学校,实在是不合规矩啊。”
云珈蓝盯着他做作的模样,眉头微微蹙起,问:“什么规矩?”
教导主任说:“你半年没来上学了,拉下的进度那么多,再回原来的班级,肯定跟不上。”
“这要是安插到高一级,又没学位了,你总不能让我在班级外面,给你放一张桌子吧?”
“所以啊,云同学,你还是到别的学校看看吧。”
教导主任说完,朝她挥了挥手,打发她。
云珈蓝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我跟不上?你测试过我的水平?”
教导主任笑了笑,一派和煦,说:“云同学,我们亿腾的课业,比一般的学校要紧凑。别说你已经落下半年的课程了,你就是落下一天,想跟上,都很吃力的。”
“毕竟啊,亿腾的学费不便宜,我们得对得起家长出的费用不是?”
“我听说,你家境不太好,身体又刚恢复不久,硬是要在亿腾上学,不仅你家庭负担不起,你的身体也吃不消亿腾高强度的学习啊。”
“呵呵,现在啊,国家也号召学生进入职业学校,如果别的学校也不收你,你可以去职业学校,一样是学习,将来都为祖国做贡献不是?”
云珈蓝眼皮一抬,冷冷地问:“你是在嘲笑我?还是在嘲笑职业学校?”
教导主任连忙摆手:“哎呦我可没有嘲笑谁,我只是好心建议你罢了。”
“行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这样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说着,他还拿起旁边的文件夹,打开来,装模作样地看。
云珈蓝眼睛微微眯起,视线快速在他的办公桌上扫了一圈。
干净整洁,一台电脑,旁边是一个相框,上面是他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照片。
妻子很白很胖,笑起来很贤良淑德,女儿长得跟他很像,父女俩笑起来跟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一部黑色的手机平放在他手边,叮一声响,进来了一条微信,手机亮了一秒就灭了。
不过,对于云珈蓝来说,足够了,极致的动态视力,让她轻易看清了那条微信内容。
她嘴角微微勾起,开口道:“黄主任,你确定不帮我办手续吗?”
教导主任已经拿起了手机,看了起来。
听到云珈蓝的问话,眉头皱起,脸色发沉,显然没了耐心。
他说:“我该说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赶紧走吧,别打扰我办公。”
云珈蓝道:“你的办公桌很干净整洁,说明每天都有人过来帮忙打扫,但是你放文件夹的收纳盒却落灰了,说明帮你打扫的人很敷衍,只擦了你会使用到的空间。”
“一个教导主任,连文件夹都少碰,可见你工作量不大,校方对你并不信任。”
“不信任你却还是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你,说明,你有靠山,而且靠山很硬,校方不得不给面子。”
云珈蓝伸手,拿起桌上的相框,欣赏着上面的全家福,继续道:“你跟照片上这位女士带着同样的戒指,所以你俩是夫妻。”
“你夫人的穿戴很奢华,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身子还往你那边挨,说明她很有钱,也很爱你。”
“黄主任你笑得也很灿烂,但眼睛却毫无笑意,而且两手宁愿搭在女儿的肩膀上,也不愿回搂挨着你的妻子,显然,你没有那么爱你的妻子。”
云珈蓝看向黄主任,放下了相框,说:“也许,你爱的是她的钱,和权势?”
黄主任一开始觉得云珈蓝说的话莫名其妙,可是越听,心头越惊骇,因为,她说得全对!
黄主任连忙将相框盖在桌上,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马上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云珈蓝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继续道:“你的手机刚刚进来了一条微信,微信发送者的备注是快递小哥,但是,很有趣的是,后面缀了一个爱心符号。”
“微信的内容更有趣,对方写:宝宝,我想你了,今晚你家母老虎要出门打牌吗?我能去吗?”
云珈蓝拿出自己的手机,笑得像一只小恶魔,继续道:“你的手机是今年最新款的梨子13,梨子自称是最安全的手机,以封闭系统来保护使用者不被黑客入侵。”
“主任,我现在给你表演一个三秒入侵,正好向你证明一下,我有没有资格入读亿腾学院。”
云珈蓝一边说着,一边手指翻飞在自己的手机上操作:“首先,打开蓝牙,搜索到你的手机,然后,连接上你的手机……”
黄主任一把抓起自己的手机,腾得站起来,大吼:“你敢入侵我的手机?你……你……你这是犯法的!”
云珈蓝根本不理他的怒吼,把自己的手机翻转给他看,然后倒数:“三、二、一……”
“叮!”
黄主任的手机再次亮了,他的屏幕上,跳出四个大字:恭喜发财!
然后,他的手机,在他没有操作的前提下,居然自动地打开了微信软件,点击了朋友圈,点开了那个快递小哥的朋友圈来看。
所谓的快递小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妇,大约三十岁左右,一条条九宫格图,搔首弄姿,甚至还有只穿着胸罩对着镜头挤的照片。
云珈蓝估计,这些照片,是对黄主任仅一人可见。
云珈蓝又点开了那个快递小哥的对话框,除了上面那句话,什么都没有了。
云珈蓝笑着说:“聊天记录删的挺干净的,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全部恢复了。”
“不过……”
云珈蓝指着上面那条唯一的一句话,对黄主任说:“我觉得,有这句话也足够了。”
“黄主任,你说,我把这个截图发给你的夫人,你会有什么下场?”
黄主任听到这里,已经是满脸惊恐,大汗淋漓。
没错,他就是靠着老婆娘家的势力,才坐上这个位置。
要是被家里那只母老虎知道他在外面玩女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黄主任看着云珈蓝挑衅的笑容,腿一软,跌坐在厚实舒适的办公椅上,不知所措。
云珈蓝用一根手指,将自己的资料重新推回黄主任面前,问他:“黄主任,你现在,能给我办复读了吗?”
黄主任抹了一把脸,二话不说,拿起云珈蓝的资料,打开电脑就开始操作。
云珈蓝收起笑容,直起身子冷冷地说:“高二(一)班,云珈蓝,谢谢。”
黄主任办好了所有手续,告诉云珈蓝:“办好了,今天周五,你下周一来上学了。”
这时,有人站在门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不好意思,打扰了。”
云珈蓝回头,看清了来人。她认识这个人,云芊芊,她爸和小三生的私生女,现在鸠占鹊巢,是云家的大小姐。
云芊芊看了云珈蓝一眼,脸上有些得色,没理她,而是对她身后的黄主任说:“黄主任,我们班主任让我过来送一份资料给您。”
黄主任看到云芊芊,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哦了一声,道:“拿进来吧。”
云芊芊走进来,将一份资料交给黄主任,然后转身,对云珈蓝说:“姐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你醒来这段时间,我都忙着学习,没空去看你,真不好意思啊。”
云珈蓝回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寻思:她是来找茬?还是来向她秀优越感?
前云家大小姐VS现云家大小姐?
云芊芊往前走两步,绕着云珈蓝转了一圈,说:“看起来,姐姐精神很不错嘛,是来学校办复读手续的吗?办好了吗?”
云珈蓝一挑眉,说:“嗯,办好了,下周一上学。”
云芊芊笑容更甚,张嘴就要说话,突然一顿,笑容消失:“办好了?”
她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黄主任,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怎么给她办好了?
黄主任别开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这情形,云珈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她不能入学,是真的有原因的。
云珈蓝笑了,抬手帮云芊芊整理了一下校服,可是一碰她,她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立刻挥开了云珈蓝的手。
云芊芊有些失控地怒喝:“你干什么?”
云珈蓝的手被打开,也不生气,欣赏着云芊芊愤怒的小脸,笑着说:“慌什么?不希望姐姐回来上课吗?”
“真可惜,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云珈蓝笑着转身往外走,抬手,手指抖动了几下,就当是告别。
“明天见!”
云芊芊气得半死,回头怒视着黄主任,骂道:“你为什么给她办复读?不是说好了不让她回来吗?”
“拿了我爸的钱不办事?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小心我让我爸收拾你!”
黄主任刚被云珈蓝抓到把柄给威胁了,现在云芊芊也来威胁他,火气蹭一下子上来了。
他老婆娘家势力很大,只要他老婆没翻脸,黄主任根本不怕学校里这些豪门出身的学生。
黄主任一拍桌子,怒道:“你喊什么!有本事喊得再大声点,让全校都知道你让你爸花钱排挤你姐!喊啊!怎么不喊了?!”
云芊芊吓了一跳,毕竟还是个学生,被黄主任一呵斥,立刻就有些害怕了,不敢再喊。
两人在办公室里的吵闹,云珈蓝在外面听得心情舒爽。
狗咬狗,一嘴毛!
她正准备离开,一抬头,笑容消失。
眼前,一个精致漂亮的少年站在走廊中央,笑眯眯地看着她。
那晚在研究所里遇到的少年!
席斐然见到她,心情愉悦,总算找到她了,不枉他特意来这儿一趟。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对视,云珈蓝冷若冰霜,少年笑靥如花。
一分钟后,云珈蓝移开了目光,想绕开席斐然往外走。
这里是学校,她不想在这里动手。
然而,她往左,席斐然就往右,她往右,席斐然就往左。
两人顺边儿,云珈蓝的路,被席斐然堵得死死的。
云珈蓝停下来,沉默片刻,她往左,席斐然往右,她突然改变方向,速度瞬移往右。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席斐然也瞬移往左,恰恰好又挡住了她。
云珈蓝停了下来,看向席斐然的目光,更森冷了。
云珈蓝:想打架是吗?
席斐然:笑眯眯笑眯眯笑眯眯。
云珈蓝冷哼一声,一掌推了过去!
本以为,席斐然会躲开,可谁曾想,席斐然居然不躲,被她一推,顺势倒了下来。
“哎呦喂!”他惨呼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腿痛呼,“我的脚,好疼啊,断了,骨折了,好疼!好疼!”
云珈蓝一愣,脑海里飞速闪过两个字:碰瓷!
恰在此时,一个熊一样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飞奔扑向席斐然。
他双手捂住脸颊,表情十分夸张地尖叫:“啊!!!!小少爷,您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我才离开您没有十分钟,您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少爷!我可怜的少爷,你要振作起来,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卓飞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堪比古早言情剧。
本来抱着腿装疼的席斐然:“……”
不知社会险恶被讹上的云珈蓝:“……”
哭到一半,卓飞猛地一抬头,狠狠瞪着云珈蓝:“是你!是你撞伤我家小少爷的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云珈蓝:“……”
听到响动,云芊芊和黄主任从办公室里跑出来。
云芊芊兴奋不已,云珈蓝惹事了?
卓飞两手叉腰,明明就是个壮汉,偏一副的泼妇骂街的架势,质问云珈蓝:“你知不知道你撞的人是谁?他可是席家的三公子,席斐然少爷,席家你知道吗?”
“你要是把他撞坏了,赔得起吗你?”
云芊芊一听,简直高兴到要跳起来了!
那是席家的三少爷?
席家!
席家啊!
那可是花国顶级豪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族,就连各国元首,都是他们家的座上宾,有钱有势到难以想象!
云珈蓝居然惹上了他们家的三少爷?
哈哈,太好了!这下子,就算不用爸爸出手,也能整死她了!
云珈蓝皱着眉不说话,盯着坐在地上的小骗子,暗叹果然还是城里人会玩。
难怪刚刚不跟她动手,原来跟她玩阴的。
这一局,她认栽!
云珈蓝无语良久,冷静地问:“你想怎么样?”
卓飞在一旁狞笑,让云芊芊兴奋不已,觉得这下云珈蓝死定了。
下一秒,卓飞凶相一收,冷酷无情地说:“还不快扶我家小少爷去校医室。”
云珈蓝:“……”
黄主任:“???”
云芊芊:“!!!!”
就这?!
卓飞对着一脸无语的云珈蓝又道:“看我干嘛?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又不是我弄伤他的!哼!”
后面那个“哼”,傲娇无比。
云珈蓝无话可说,只能弯腰将席斐然扶起。
席小公子在研究所的时候,跟云珈蓝打得有来有回,彪悍无比。
可是现在,他娇软无力,他弱不禁风,他哼哼唧唧,他整个身子都倚在云珈蓝身上,走一步就哼一下,再走一步就唧一下,跟豆腐做的一样。
云珈蓝严重怀疑,这个碰瓷讹诈的小骗子是不是故意折腾她。
云珈蓝沉着脸看他:“你走不走?”
他还委屈了,撅着嘴低头,泫然欲泣:“我jiojio疼嘛。”
他声音很小,也就云珈蓝能听见,卓飞挡住云芊芊和黄主任,不让他们靠近,怕他们发现他家小少爷装嫩卖萌骗炮(不是)博同情。
云珈蓝又扶着席斐然走了两步,但这龟速让云珈蓝的肝火有点上来了,小骗子还眨巴着他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表示他也不想这样的。
云珈蓝:“……”
早晚打他一顿!
云珈蓝耐心消耗殆尽,一把将人拦腰打横抱起,现场顿时响起几道抽气的声音。
席斐然等的就是这个,一个异能者,就算是女的,要抱起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做戏做全套,他还是露出惊讶的小表情,但早早圈着她脖子的双手,出卖了他。
云珈蓝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大步往校医室去了。
校医室里,席斐然一只雪白的脚踩在云珈蓝大腿上,唉声叹气:“我真傻,真的。某人抢了我几个亿的材料,还打了我一巴掌,我还以为她会道歉呢,结果她非但不道歉,反而推我。”
“我真傻,真的。某人推我就算了,还觉得我脚崴了是假的,觉得我是碰瓷,半点好脸色都不给我。”
贡献大腿给他踩,还拿冰袋小心翼翼帮他冰敷的云珈蓝:“……”
席斐然瞟了她一眼,见她面无表情,没有说话打算,于是,他眼珠子转了转,鼻子用力一吸,眼眶红了,哭腔出来了:
“我从小,就不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我知道的。”
“爸爸不喜欢我,妈妈不喜欢我,就连两个哥哥,都看我不顺眼,每次都说我是充话费送的,要把我还给移动。”
“所以,被抢劫、被欺负、被误会,都是我活该……”
“我这种人……”
云珈蓝:“……”
她抬眼看了一下席斐然,这个小骗子,满嘴谎言,她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看他白白嫩嫩的小脸上,眼眶红红的,鼻头红红的,小嘴还委委屈屈地扁着,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她还真有些……心软了。
她思量片刻,说:“材料的事,算我欠你的,我不知道那个研究所是你家的,我以后一定还你钱。”
“打你一巴掌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你攻击过来,我不还手是不可能的。要不,你现在打我一巴掌,那件事就当扯平。”
“至于今天推你,害你脚崴了的事,这样吧,我现在就把我的脚掰折了,当做还你了。”
说着,她放下冰袋,还真打算要把自己的脚掰折了。
席斐然吓得赶忙拦住她,这么认真的吗?
“别别,那倒不至于。”
云珈蓝看向他,无比认真地说:“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席斐然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想怎么样?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想怎么样都可以吗?
Emmm……
他对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回去的时候,云珈蓝坐的是席斐然家的专车,没有标志的黑色轿车,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唯有与普通车牌截然不同的特殊车牌,彰显了这辆车的身份。
那时刚好学生放学,众目睽睽之下,云珈蓝抱着席斐然,上了他家的车。
男友力MAX的云珈蓝,在放学的学生大军里,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席斐然在她怀里,骄傲地像只小孔雀。
有学生小声议论:“看,那是席家的车,车牌颜色都跟普通车牌不一样的,据说是因为对国家有过特殊且巨大贡献,才能拥有。”
“那女的是谁啊?为什么她抱着席三少上车?”
“不知道,但感觉席三少好像很开心。”
白望舒站在不远处,单手插兜,沉默地看着云珈蓝。
他身边站着的,是云芊芊。
云芊芊看着上了席家专车的云珈蓝,恨得牙齿都咬出血了!
她狠狠地骂道:“马屁精!”
席斐然的专车开到城中村的一条巷道口,云珈蓝就下车了,席斐然降下车窗跟她道别,很开心地说:“周一记得早点来接我。”
云珈蓝对他点点头,摆摆手道别,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席斐然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久久不舍得离开。
云珈蓝在校医室的时候,问他想怎样,他就说让云珈蓝在他脚伤好了之前,每天都来接送他上下学,云珈蓝答应了。
明天是周六日,所以他们约好了下周一见面,还交换了家庭住址。
当然,席斐然给的是一个假地址,他现在住的地方,距离云珈蓝的家太远了,要她接送他不现实。
卓飞坐在副驾驶上,转过身来对席斐然:“小少爷,您脚没事吧?要不要叫家庭医生准备一下?”
席斐然还盯着远处看,云珈蓝的背影只剩一丁点儿了,他头都不舍得转一下,说:“不用,我没受伤。”
卓飞砸吧一下嘴,就知道少爷的伤是装的,这个绿茶小王子!
他有点同情云小姐,便说:“少爷,您也不在乎那点材料钱,再说上次托云小姐的福,你没被无人机伤到,何必非要找她算账呢?”
席斐然还在看:“我没找她算账。”
卓飞诧异:“你不是找她算账,那你又是调查她又是找上门,还拉着我一起做戏讹诈她,是为啥?”
席斐然还在看:“我喜欢她。”
卓飞吓得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整个人猛地转过身来,瞪大铜锣般的眼睛:“什么?喜欢她?不是,你怎么就喜欢她了?你认识她都不到一天,喜欢她哪里啊?”
这时,远处的云珈蓝拐弯,彻底看不见了,席斐然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一回头,他冷冰冰地看着卓飞,一点儿也没有云珈蓝面前的软糯奶萌模样。
他说:“她长得漂亮,我一见钟情,你有意见吗?”
卓飞被死亡视线直视,咽了口口水,转回去坐好,乖乖地说:“没有。”
席斐然面无表情地升上车窗,对司机说:“开车。”
车子离开巷道口,席斐然拿手机拨了个号:“喂,大哥,我是斐然。”
“前进街那边的盛景庭楼是你新开发的楼盘吧?给我一套房子,我下周一要去住。”
“人多眼杂不安全?那就把整个楼盘都给我,我安排佣人们住我附近,不就行了?”
“嗯,你动作快点。”
说完,也不等那边的人申请今晚跟他吃个饭,席斐然把手机给挂了。
前排的卓飞:“……”
听说,小少爷在云小姐面前卖惨,说家里人都嫌弃他,不喜欢他。
呵呵……
呵呵呵……
小少爷,你良心不会痛吗?
哦,你没有良心。
“你说什么?那个黄胖子拿了我的钱不办事,还吼你?”云峰脸色难看,十分不悦。
他听了云芊芊的哭诉,很气愤,拿着手机就出去打电话了。
何蓉也在一旁忿忿不平地说:“都是些什么人,真没素质!这样的人也能当上教导主任,呸!举报他收受贿赂!”
云芊芊听了母亲的话,暗暗翻了个白眼,转过来,却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她说:“妈妈,这件事,交给爸爸去处理就行了。”
虽然何蓉是她的亲妈,但是有时候,她真的受不了何蓉的愚蠢和无知。
黄主任的老婆娘家势力那么大,就连爸爸都得避让三分,她居然说要举报黄主任?
再说了,贿赂黄主任的,就是自己家啊,难道要把自己也赔进去不成?
发什么神经!
云芊芊不想再说黄主任的事,立马转移话题,把云珈蓝和席斐然勾搭上的事,告诉了何蓉。
为了防止何蓉不知道席家的厉害,她大致描述了一下席家,给何蓉扫盲。
何蓉听完,又惊讶又嫉妒,那个贱婊的女儿,怎么运气这么好?
为什么这么厉害的豪门少爷,怎么就没找上她的芊芊呢?
但是,何蓉转念一想,不对啊,不是说云珈蓝把席三少的脚给弄伤了吗?
这是结仇啊,哪里是结缘?
何蓉说:“女儿啊,你不是说,云珈蓝那小婊子把人家三少爷的脚给弄伤了吗?怎么就勾搭上了呢?”
云芊芊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当时三少爷的保镖很凶,对云珈蓝不断指责。可是后来,他俩去了校医室后,情况就变了。”
何蓉一听,立刻啐了一口,骂道:“呸!骚狐狸!小妖精!肯定是两人在校医室做了什么,那小婊子把三少爷哄开心了,才勾搭上的!”
“真不要脸!还是个黄毛丫头呢,手段就这么多,让她再大一点,那还得了?”
云芊芊也觉得情况应该是这样,不然她想不通为什么。
她心里也升起了对云珈蓝的鄙夷,一下午抓心挠肝的嫉妒怨毒,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了。
她也学着何蓉,轻呸了一声,骂一声:“真贱!”
云芊芊又对何蓉说:“不过,妈,不管怎样,她勾搭上席三少是事实,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爸知道。”
“如果让爸爸知道了,说不定又黏糊回那边去了。到时候,我们母女俩可就危险了!”
何蓉一听,连连点头:“对!芊芊,你说得没错。还有就是你跟白家的事,也得赶紧定下来,迟则生变。”
一说起这个,何蓉就想起了那天被云珈蓝打晕扔到垃圾箱里的事,更加恨云珈蓝。
“那个小贱人,自己有婚约在身,还敢勾引别家的少爷,果然是贱人生的小贱人,基因里带着的贱!”
云芊芊听着何蓉不停咒骂云珈蓝母女,不发一言,只是,听到母亲提她和白望舒的事,却没有从前那么迫切了。
她想起了席家的专车,想起同学们艳羡的目光和议论,她觉得,自己值得更好的。
白家跟席家比起来,算什么?!
————
是夜,云珈蓝又趁着余青璇睡着了,偷偷摸摸进她房间,将最后一支灭活针打入她体内。
三支灭活针接种完毕,余青璇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健康,面色也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
云珈蓝静坐了一会儿,确定余青璇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这才又静悄悄地出去了。
门刚关好,余青璇便睁开了眼睛,她抚摸了一下刚打完针的手臂,针眼处还有些疼。
除了第一针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接种的,后面两针的接种,余青璇都知道。
她能感觉到,这些针剂,对她有好处。她不知道女儿是哪里弄来的这些针剂,她没有问。
云珈蓝的不同,她感觉出来了,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怕有细微的变化,她都一清二楚,更何况差异如此大。
可是,她依旧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说。
余青璇拽了拽身上的被子,侧身闭目,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她眼角滑下。
她的珈珈回来了,也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次日是周六,云珈蓝照旧起来晨跑。
等她晨跑回来,家里除了余青璇,还多了一个女人——白望舒的母亲,程静。
程静优雅而端庄地坐着,屁股只挨了点沙发的边,对余青璇说:“青璇,事已至此,你该往前看,何必再揪着过去不放?”
“这样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咱们都是做母亲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这一百万,你就收下吧,让孩子们好聚好散。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闺蜜。”
说着,她从昂贵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余青璇。
云珈蓝走了过去,抽走了那张支票,瞟了一眼,将支票扔还给程静,淡淡地说:“白夫人,你少写了一个零。”
程静没想到云珈蓝这么无礼,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她还自持身份,按压着脾气道:“珈珈,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听着就行。”
云珈蓝勾了勾唇角,说:“我记得,你说的,是我跟白望舒的婚约吧?我自己的事,我得听你的?笑话!”
她不理程静,对余青璇说:“妈妈,靳叔叔给你开的药,你吃了吗?”
余青璇一愣,靳尚给她开的药?
云珈蓝将她扶起,说:“您先回房服药吧,靳叔叔说要准点吃。”
余青璇不知道云珈蓝想做什么,但是,她很顺从地回了房间。
余青璇房门一关,云珈蓝就对程静说:“我那天对白望舒说的,今天再对白夫人说一遍。”
“要解除婚约,可以,但一百万,不够!”
程静皱着眉,站了起来,说:“珈珈,婚约是大人们帮你们订下的,也就得由大人们商量着来解决。”
“你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不适合参与这件事。”
“其实,我们白家,完全可以不必征询你们的意见。我是尊重你妈妈,才来找她。”
“这件事,你爸爸已经同意了,他才是云家的一家之主,他的话,才算数。”
“呵——”
云珈蓝轻笑一声,直视程静,说,“是吗?那你可以不用再尊重我妈妈了,直接去宣布吧。”
“我倒要看看,一个已经九年没有管我的父亲,有没有资格插手我的事。”
“别怪我没提醒你,惹恼我,后果自负!”
云珈蓝的这番话,并没有让程静生气,她只是觉得好笑,觉得云珈蓝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她突然有些好奇,这丫头哪里来的勇气如此挑衅他们?
该不会以为,那个所谓的婚约,真的有什么法律效应吧?
程静笑了,说:“珈珈,连你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帮你,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哪里来的底气这么跟我说话?”
云珈蓝淡淡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母女俩现在这个状况,根本没资格跟你们讨价还价?”
程静没有说话,笑容越发明显,好像在说:不是吗?
云珈蓝挑了挑眉,说道:“你们大房不是弄了个新产品准备上市吗?如果在关键时刻,爆出一个豪门丑闻,对你们的新产品,会有什么影响呢?”
“而且,听说白家二房正在跟你们大房争继承权,这么一个打击你们的好机会,你说,白家二叔会不会帮我?”
“就算白家二房不帮,你们白家的对家呢?不希望看到你们新品上市的其他公司呢?他们会不会不帮?”
“想想看,新产品发布当天,本来买好的关于产品的热搜,全变成了自己儿子的丑闻,多刺激?”
“让我想想标题,嗯……”
“#世纪贱男,富二代少爷背弃未婚妻,劈腿继妹#”
“#豪门迷情,白家公子大小通吃#”
“#无情家族为新产品,卖仔讨有钱女欢心,宁弃多年婚约妻#。”
“啧啧啧……”
云珈蓝越说,程静的脸色就越难看,她怒道:“云珈蓝!你就不怕事后被我们白家报复吗?!”
云珈蓝俯下身,露出森森白牙:“尽管放马过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怕输,但你们输不起!”
程静心里一阵阵发寒,她抬眼看向云珈蓝,这个她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女孩,几时变得这么可怕?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程静软下声音劝道:“珈珈,一定要弄成这样吗?缘分天定,望舒跟你没缘分,为何还要纠缠?放过他,也是放过你自己,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
云珈蓝嗤笑一声,说:“白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要的是人吗?我要的是钱!”
紧接着,她眉头一挑,目光泛冷地盯着程静:“当然,我也可以不要钱,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羞辱我们母女俩的人!”
程静的头皮阵阵发麻,捏着手提包的手指越发用力,这个云珈蓝,在床上躺了半年,竟然变得这么难缠!
她不再说什么,连虚假的笑容也维持不下去。
她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支票簿和笔,生气地说:“一千万是吗?行,我给你!拿了钱以后,你必须配合我们,把婚约给退了!”
“一千万?嗤!”云珈蓝走到沙发边,施施然坐下,说,“那是昨天的价钱,我现在要三千万!”
“什么?三千万?”程静瞪大了眼睛,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云珈蓝,你不要太过分!”
云珈蓝慢悠悠给自己倒茶,看都不看程静一眼:“五千万。”
“你!”
程静真是恨不能将云珈蓝给生吞活剥了,可她死死忍住了,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对方张口要一个亿!
她低下头,用力在支票簿上写下五千万的数额,狠狠撕下来,扔到云珈蓝身上,说:“给你!”
扔完,她转身要走,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等等!”云珈蓝喊住她。
程静顿住脚步,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云珈蓝,问:“你又想怎样?”
云珈蓝两指夹着支票,轻飘飘往前一扔,支票跌落在地,她说:“捡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我。”
程静倒吸一口凉气,气得心肝都疼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贱人!
云珈蓝也不怕她不捡,慢悠悠地喝茶,说:“我昨天去学校,看见白望舒了,听说他在学校还是个校草,长得好成绩也优异,废了挺可惜的。”
程静的脑袋嗡一声响,激动地往前走两步,低吼:“云珈蓝,你要是敢伤我儿子一根毫毛,我就杀了你!”
云珈蓝将手中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猛地站起来:“你们都敢踩上门羞辱我妈妈,你看我敢不敢动他!”
她露出狰狞的面孔,浑身的杀意将程静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云珈蓝指着地上那张支票,一字一顿地说:“捡、起、来!”
程静有种感觉,如果自己不捡,今天可能走不出这间房子。
她忍着耻辱,慢慢弯下腰,捡起那张支票,她浑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
她双手捏着支票,低下头,将支票恭恭敬敬地递到云珈蓝面前。
云珈蓝抽走那张支票,冷酷无情地说:“滚!”
程静走出了步梯房,快速回到自己车里。
她“哇”一声大哭,恐惧和愤怒一下子全宣泄了出来。
活了快四十年,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受辱过。
程静忿恨地一捶方向盘,咬牙切齿地说:“余青璇!云珈蓝!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
晚上,靳尚父子和余青璇围坐在小饭桌旁,饭桌中间,放着一张支票。
三人盯着这张支票已经足足十分钟了,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敢动。
最后,靳夜思忍不住伸爪子去碰,被靳尚一巴掌拍掉。
“别碰!”
靳夜思赶紧缩回爪子,咽了口口水,问:“青姨,这……这支票,真的能提五千万?”
余青璇讷讷地点头,她不是没见过这么大额的支票,她只是还处在震惊当中。
上午那会儿,女儿讹(划掉),骗(划掉),敲(划掉),啊呸!
上午那会儿,女儿谈判时的气焰,嚣张到她隔着门板都感受到了,程静现在估计在家里又哭又闹发泄呢。
余青璇想起女儿,脸色不由一阵黯淡和苦涩。
那不是她的珈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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