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买原石难道是看眼缘的？下手真是干脆！”
“他是托吧。”
“还有赔钱的托？”
“他可帮了老张的大忙，纠结十天的问题，立马解决！”
……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许陆指指点点。
外面嘈杂的声音也惊动了经理室，郑总带着人快步赶来：“怎么了这是？”
张总喜气洋洋：“恭喜你呀老郑，有大主顾买那块景观石！”
郑总闻言暗喜，却严肃地说：“什么景观石，那是镇店之宝！是哪位买的？”
众人点向许陆。
只见他正在墙边的一堆碎石块旁边，用脚扒拉出一块碗大的石头：“这块石头上面没有标签，它值不值五千？”
“值，值！”郑总看到他连废料都能选中，心中不忍：“送给你了！”
“那就作价五千吧，我正好用完额度。”
郑总没想到他会这样挑石头，扭头看了看胡俊，轻声说：“小许，要不再想想？”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咱去开石吧。”
胡俊知道郑总的意思，却又不敢直接否定许陆，他斟酌片刻，说道：“许哥，咱有的是时间，再挑挑吧，说不定还有更合适的。”
许陆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不语。这小子虽然心理有些变态，人还是不错的！
见他不听劝，郑总不再犹豫，开始叫人搬石头：“小许，你想先开哪一个？”
没等许陆回答，围观的人却聒噪了起来。
“景观石！”
“对，我也想看看能开出什么来。”
“众意难违，那就先开景观石！”许陆从善如流。
景观石很重，周身平整让人无从发力。郑总喊来四个壮汉，合力将它抬上小推车，带着一众人等呜呜泱泱挪向切割间。
切割师傅见有几十号人围观，不禁也有些激动：“先生，您想从哪儿开始切？”
许陆见围观群众都在幸灾乐祸，而胡俊他们一脸紧张，就拉了拉徐莹：“莹子，你说从哪开始？”
让我决定？这可是价值十万块的物件！
别看徐莹平时憨憨的，却也知道轻重。她顺势抱住许陆的胳膊，轻声说：“太贵重了，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温软，许陆有些心猿意马，凑到她耳边深吸一口香气：“我觉得你是我的福星，就听你的！”
“那，从中间切开？”
“好嘞！”切割师傅马上动手，好像怕她反悔似的。
接着一阵刺啦作响，石头缓缓被切开。
“好像什么都没有？”
“就是什么都没有，你看看这切口，他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还大着呢，说不定料在后面。”
……
众人议论纷纷。
许陆指了指右边一半，用手肘碰了碰徐莹：“这一块从哪开？”
她被碰得双颊泛红，却没挪动对方手肘的位置，不确定的说：“还是中间？”
“好嘞！”切割师傅似乎迫不及待，动起手来。
又是一阵刺耳的切割声，又是什么都没有。
“这小子怕是要栽了。”
“我就说嘛，这是普通的石头！”
……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就连那叫张涛的思文少年也不免吐槽：“他压根不懂原石，就是来交学费的！”
这次张总却没阻止，他现在很认同这个观点。
许陆再次故技重施，看得张涛满心羡慕。
徐莹这时候心里打鼓，弱弱地说：“还是中间。”
“好嘞！”切割师傅再次动起手来。
……
一连六轮，剩下的石头还没有许陆肘边的肉团大，依然不见玉石的影子。
“唉，十万块成了师傅切石头的工本费。”
“这学费有点贵啊！”
……
在围观群众眼里，许陆已经栽了！
徐莹也很紧张，她抱着许陆的手臂缓缓摇动，像是要多给他一些温暖。
张涛看在眼里妒在心里，口中还不忘落井下石：“早就说他是败家子，看看，十万块买一堆破烂！”
郑总瞪了他一眼，安慰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不还剩两块没开嘛。”
许陆则不为所动，指了指剩下的石块：“继续切！”
“嗯。”师傅似乎泄了气，本职工作却没停下，依言继续切割。
切开，还是没有！
众人纷纷起哄。
“浪费时间！”
“就是，连片玉皮都没有，还切个什么劲儿？”
……
张涛更是眉飞色舞：“这败家子还不死心呢，那么大点儿，有没有料早看出来了！”
“你说它没料它就没料了？”许陆冲他挑了挑眉毛。
“嘿，还不死心呐。要不，咱俩赌一把？”
“赌，赌什么？”
张涛看了眼叔叔，发现他并没有阻止自己，心下大安：“简单，如果开出东西来，我就给你等价的钱；如果开不出，剩下的两块石头都给我。”
好生意，稳赚！
众人闻言看向张涛的眼光都变了，看来老张这个侄子，也不是易于之辈。
许陆暗笑，怕了怕了徐莹的手说：“你说我要不要跟他赌？”
还赌，这明明是稳输的局！她很无语，轻声规劝：“要不算了吧，说不定后面两个能回本呐。”
这个时候，围观的老玩家们，看得是津津有味。这小子怕是一个好脸面的主，今天要为自己的无知放大血了！
张总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没了，这小子哪里像玩石头的人？他就是送财童子！
胡俊心里却很紧张，今天许哥赔钱又丢面，会不会打自己一顿出气？
林双双倒是无所谓，公子哥斗气好面子她见多了，可惜的是自己男朋友这次看走了眼。
许陆观察了一圈众人的反应，心中好笑，脸上却是咬牙的样子，狠声说：“好，我跟！”
“有魄力！”张总冲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环视四周：“麻烦各位帮忙做个见证，省得有人反悔。”
郑总见大家情绪高涨，忙出来主持大局：“好！既如此，那咱们继续切吧。看看到底里面有没有料。”
“慢着！”许陆抬手止住要动手的切割师傅。
张总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怎么，你要反悔？”
光头也一脸不耐烦：“还等什么，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不理众人的呱噪，许陆指了指石块：“就那么一小块，再切容易伤到里面的宝贝，磨吧。”
“好嘞！”切割师傅难得认同他一次，忙更换工具，操作了起来。
石块小，打磨起来速度很快。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不同于石块的小物件慢慢浮现。
还真有东西！
这时候却没有人再说只言片语，而是聚精会神地等着谜底揭晓那一刻。
然而，谜底本身也是个迷！
这是个成品，一个趴着、大嘴裂开的动物形象。它四肢肌肉隆起，很有力量感；背上有祥云朵朵，美轮美奂；尾巴短小，微微上翘。
“是个小狮子吧？”
“不对，看着更像貔貅！”
“是什么不重要，要看材质！”
“对，对，材质决定价值。”
……
不理众人的议论，郑总接过切割师傅清理完成的小动物，端详了起来。
“看样貌，是个貔貅。”他边摩挲，边说着自己的结论：“手感像羊脂玉，略微有些硬；颜色墨绿，材质更像是翡翠。”
见没准确结论，张总冷着脸上前接过玉石。
看了十来分钟，他也放弃了：“模样是貔貅，材质没见过。”
接下来众多资深玩家纷纷鉴别了一番，都没有成功。
“是个成品，材质未知，怕是值不了几个钱吧？”
“雕工不错，手感也好，价格合适的话我可以收藏。”
“价钱可高可低，主要还是要看材质。”
……
“诸位，这物件我可以回收！”郑总见众说纷纭，一时没有服众的答案，就抬手止住大家的话头：“也算是个稀罕物，店里五万块回收。小许，你觉得呢？”
“我出十万！”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众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