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她按例得回家住两天。
覃家住在外环的一个高档别墅区,整个片区只有零零散散几栋别墅,彼此间隔远,环境清幽,她到的时候己经快接近下午三点了。
谁料,一进门就遇上出来的男人——谢渊,她的前姐夫。
男人冷着一张脸,看见她只微微颔首就准备迈步离开。
“小宝怎么这么晚送来?”
覃殊也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问。
对方似乎没料到她突然说话,脚步一顿,沉声解释:“小宝早上贪睡了一会儿,就让他下午过来了。”
“那岂不会我们也可以周一下午再给你们送回去?”
当初她姐姐覃优和谢渊离婚的时候,孩子抚养权落在谢家,但覃优要求孩子每周周末要回覃家玩两天。
谢渊看向她,没什么情绪,“随意。”
覃殊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冷哼了声,“你随意你父母同意吗?
是不是要现在告诉你父母一声,免得到时候苛责我们家没规矩!”
“不用,我会和他们说。”
男人说完最后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覃殊在心里骂了句活该才进去。
覃父覃母正抱着孩子,在逗小宝玩,见她冷着脸进来,覃母林雅芝问:“你们遇上了?”
“嗯,骂了几句。”
覃殊满不在意地说着,走到小宝面前,弯腰在他面前拍拍手,“小宝,我是谁啊?
还记不记得我啦?”
覃母皱眉,“再怎么说他也比你大,别为了口舌之争闹得难看。”
难看?
说几句都听不得?
“我不过就讽刺了几句,况且,我不骂他骂谁!”
她伸手准备接过覃父手里的小宝,却被覃父阻止,“不行,我还没抱够!
你这丫头,一回来就和我抢小宝,是不是小宝?”
“不抢不抢,爸你抱完再给我啊!”
覃殊说完一屁股坐在覃父旁边的沙发上逗着小宝。
覃母坐在覃父另一侧,皱着眉头,一脸心疼地望着小宝,“小宝还这么小,就见不到妈妈,我看着就心疼!”
提到这件事覃殊就忿忿不平,“真不知道你们当初怎么想的,自己养大的女儿就这么急匆匆嫁出去了,我姐就这么差男人,偏要嫁给那种人?”
闻言覃父皱眉,厉声道:“别在孩子面前提这事儿!”
或许是被覃父的声音吓到了,小宝突然大哭,挥舞着小手哭闹得厉害,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哄小宝上。
覃母接过孩子,“你凶什么凶!
把小宝吓到了!”
“哦小宝乖,外婆抱抱,勇敢小宝不哭啊!”
眼见手里的孩子被夺走,覃父生气地看向覃殊,似乎在说,都是你的错!
覃殊瘪嘴,挪开视线,“行,现在只有小宝是你们的小宝贝了,我成捡的了。”
她爸妈每周就周末盼着谢家把孩子送回来,小宝自然成了掌上宝,覃殊每次见了小宝也是心疼得不行,这股怒气自然而然就转到了谢渊身上。
当初她在国外念书,是全家最后一个知道姐姐离婚消息的人……*在覃家吃完晚饭,覃殊收到了王远山秘书的通知,让她晚上去铂金娱乐找他,王总会告诉她名单的事情。
铂金娱乐是临城有名的销金窟,里面的消费都是五位数起,也是因为价格昂贵,成了富家子弟都爱去的娱乐场所。
传闻铂金娱乐的老板黑白通吃,因此里面来往的人鱼龙混杂,覃殊从来没去过。
一是她不喜这种吵闹环境,二是覃家家规森严,不让她去这种地方。
覃殊原本想拒绝的,但有人都送上来了,不去有点不符合她的性格。
包间门口,覃殊借着走廊昏暗的镜面照了照自己,酒红色大衣里白色长裙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妆容画得比平时浓,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依旧能看到明艳的红唇,深邃透明的眸,介于纯情与妩媚之间,最是能拿捏男人的心。
推门而入,室内窒息的烟酒味冲入鼻间,她忍住没有皱眉。
包厢内光线昏暗,比外面更暗,里面男男女女交织缠绕,甚至能听到女人的娇喘声,此起彼伏。
站在门口,她竟然有些后悔,这里的味道太刺鼻了,她终是没忍住抬手掩鼻,动作优雅妩媚,让室内一众男人看呆了神。
“覃小姐来啦?”
借着微弱的灯光覃殊瞧见了坐在中间的王远山,左拥右抱,两边都是身材极好的大胸美女,覃殊都自愧不如。
她没理会其他人赤裸打量的眼神,走到王远山不远处,轻轻柔柔地问:“王总,您什么时候有空?”
“哈哈哈小殊,来!
坐我边上!”
王远山油腻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赤裸露骨,在昏暗中仿佛一只饿狼泛着绿光,随时准备扑食。
他这么一说,身边的大胸美女己经挪开了位置,给她腾了很小的空位,大概两掌的距离。
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覃殊没动。
“怎么?
不给王总面子?”
有人说道。
覃殊慌乱地后退了一步,“王总,还是不用了,等你有时间我们再谈吧,改天再约。”
话落,覃殊转身准备离开,谁料眼前一黑,有人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高大的两个男人挡住了出口,一步步紧逼着她后退。
王远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殊怎么刚来就走?
再怎么说也陪我们这些兄弟喝杯酒再走啊!”
紧接着,覃殊被人拉拽坐在了王远山身边,刺鼻的香水味令她作呕。
她双手紧扣,坐得拘谨,这般乖巧不经世事的模样瞬间激起了王远山的保护欲,苛责刚刚动手的两人,“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对美人动手动脚的!”
“小殊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说着肥胖的手就覆在了她白皙的手上。
“真的?”
覃殊没躲,眼含热泪地望向他,一双黑眸蓄满水汽,让原本清晰透亮的黑眸朦胧诱人。
王远山见了怜爱得不行,连忙拉了纸巾就要给她擦眼泪,“美人落泪我心都要碎了。”
覃殊接过纸巾,害羞地挪开目光,在一旁安静地擦泪,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王总,您不是说,我来就告诉我名单吗?”
王远山抬手就要将她搂在怀里,被覃殊躲开,王远山笑意僵住,面露不悦,覃殊忙起身赔罪,拿了一个新酒杯倒上酒,“王总,我为我刚刚进门的行为给您道歉,自罚一杯!”
“哇哦……”包厢内一阵起哄声。
“美女是不是要挨个敬我们这些人一杯?”
覃殊捏着酒杯面露难色,进退两难,便听见王远山说道:“干什么呢!
我的人!
这样,覃小姐,你敬我三杯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好,王总说话算话!”
她拿起刚刚的酒瓶就要倒酒,谁料被一双手拦住。
“不喝那个,喝这个!”
一瓶白酒被摆在眼前。
两杯下肚,覃殊眼前己经开始旋转了,抓酒瓶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都没碰上酒瓶,不知怎的,覃殊捏着的酒杯己经被倒满了酒,一双肥腻的手握上她的柔荑,接着一杯酒被灌进喉咙,火辣的味道刺痛她的喉咙,她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在一片混乱中,感觉有人搂着自己在往外面走,不久后停住了,进了一个安静的房间,瞬间隔离外面的喧闹。
紧接着她被压落在沙发上,覃殊推搡着面前的人,眼神朦胧地问:“王总,您不是要给我看名单?”
“看!
陪我睡了就给你看!”
男人迫不及待地扯开她的衣服,动作粗鲁。
覃殊拢着衣领的手没松,“王总,你不给看,我也不给你看……你去拿了我就跳舞脱给你看!”
最后一句说得娇媚勾人,身下的女人眉眼间尽是风情,原本打算睡了再说,这会儿兴致来了,听了她的话,竟然更想看她跳舞了。
在他手上的鱼没有逃出去的。
等王远山起身去拿文件,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冷了脸,眸色清晰,翻身坐起,迅速倒了两杯红酒,掏出一颗白色药丸扔进桌上的水杯里,而后不慌不忙地整理略显凌乱的长发。
王远山兴冲冲地将文件递给她,“你看吧,里面没你们公司。
不过今晚之后……肯定会有的。”
他没骗她,里面是临城的几家地产企业。
“那王总打算把谁给踢出局?”
覃殊握着一杯红酒,仰头抿了一口,装作醉意朦胧地问。
王远山盯着她的动作咽了咽口水,毫无防备地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酒,仰头喝完,“当然是建发了!”
“建发?
王总这么厉害?
听说建发有后台啊!”
王远山将文件一把摔在地上,扑身压上她,“老子谁也不怕——”滴!
门被自外打开。
王远山不耐烦地爬起身,“他妈谁啊?
敢坏老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倒在地,而后头上被蒙了一层黑布,几个人拳打脚踢地将他制服。
“谁啊?
有本事让老子——”再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王远山彻底安静了。
从头到尾覃殊都没出声,安静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