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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雪域狼君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雪域之君,人称雪域狼君,他是东吴之子,归去东土复仇。从此,三国不再,天下再乱,直至大一统。...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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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三国之雪域狼君》,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雪域之君,人称雪域狼君,他是东吴之子,归去东土复仇。从此,三国不再,天下再乱,直至大一统。...

《三国之雪域狼君》精彩片段


斜阳高挂,远远地对着一处关口,穿白甲的大军慢慢地停了下来。
旌旗翻飞,没有黑云压城的压迫感,只有风沙在青天里游荡,一同好奇着下面的白甲大军。
“报——!”身穿白甲的兵士大声呼喊至中帐前,立于军帐前方等候通传。中帐左右所立护卫者,同样是身着白甲,腰挎利剑的兵士。
“进!”
随着里面一道平稳的声音传出,那白甲斥候兵士器宇轩昂地走进帐内,还未开口,就听得一道温和的声音问道:“斥候来报,所为何事?”
斥候知道,这不是国王陛下,但仍旧俯首恭敬铿锵地回答:“禀陛下,禀军师,玉门关守卫军只守卫五千。”
“好。传令白缇、金郢、兰丰、兹共四卫,白缇、金郢各自率领其部下两万人马前去,天黑之前破关。兰丰、兹共为后援,各领军一万助白、金二卫完整夺下玉门关!”
“喏!”
“得令!”
身着白色将军铠甲的四位将军出去之后,帐中穿红衣劲装的俊秀男子笑着对主位上的白发男子说道:“陛下你可真行,惊鸿十二卫不但要当你的护卫,还要独当一面,作为主将!你给他们的俸禄几何?”话里话外无一敬辞,却充满亲切又揶揄之情,可见这两人并非一般的君臣关系。
而这白发男子,并不是年老之人,反倒是面容年轻俊逸,加上一身绣了暗纹的白袍,愈加清俊,只可惜了,也不知是何因果,竟是白头罢了。
只看他听了那红衣男子的话,甚是得意地说着:“此乃能者多劳。我得让他们的能力得到充分的运用,他们百年后方觉得不枉此生。这是给他们消除遗憾。”
红衣男子嘴角抽抽,无比鄙夷——眼前的陛下越发的没脸没皮。不想再听他的自吹自擂,自个儿又提起了这次的出征。
“陛下,你留青卉那小子在雪域,和元鸻一起主持大事,会不会有点草率?”这次他们出行可谓是倾巢出征,后方空虚呢。青卉那小子年纪尚小……但愿他会听元鸻的吩咐。
“哈!”被问及的人一哂,“不会。雪域于中原之人而言,就是荒芜之地,谁会在意?只要长风山庄安然无恙,我们就无后顾之忧。”言下之意,就是青卉足是有能力帮助元鸻管好雪域。更何况,还有一个特别聪明的人在雪域里呢。
这是何意?红衣男子很是怀疑地问:“你还派了谁在家里?”没错,雪域长风是他们的家。
白发男子起身,走近前来,衣袂起风,自带风流,手中茶杯轻转,道:“你说,还会是谁?”
红衣男子想了一会,惊诧了,问:“曹冲?”
“不,如今在雪域,他名唤梁冲。”随了生母的姓氏。可巧了,原本曹冲的生母与他的生母可是同宗呢,只不过,出了五服。
他也想随了母姓啊。可又觉得对不住自己阿耶,那个深藏在脑海里的伟岸身影,他和阿母都想念的阿耶(父亲)【注:1】。阿母好了,扔下了他,独自去寻阿耶了。也不知,他们俩是不是会重逢在碧落?
“君复,我们去观望一下战局吧。”白发男子语气平淡,神态更是睥睨天下。
被唤作“君复”的红衣男子面色平静地站起来,道:“是,陛下,我陪你。”
“以为我孙念是个胆小的,第五常?你不陪,我就不敢去?”这是突然生气了?直呼他的名了都!
第五常握着一柄镶檀木的铁扇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孙念的身边,轻笑,“走吧。你胆小胆大,从你踏出雪域的那一天就能说明。”语气间尽是兄弟间的揶揄,两人间的称呼没有许多客套,都是“你”“我”来往。对于陛下的喜怒无常更是不在意。
闻言,孙念拂袖走在前面,甚为别扭。
一步步行走于军帐之间,一刻钟之后,站在一个位置较高的小山包上,远眺萧索却又巍峨的玉门关。
“君复,你说,这江山万里,竟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是为何?家国天下?还不是那点私心?”心情已然发生变化,孙念又唤起了第五常的表字。
第五常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苦笑一声,道:“常不知。”顿了顿,又感叹说:“左右,都是为了功名利禄,没谁会向陛下一样的。”
“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王侯尚且忧贫困,匹夫亦然。财、利、权、势,让亲朋父子之间的道义情怀消失殆尽的不在少数【注:1】。”孙念感叹之余,想起的是他的阿耶和孙家的过往,而今,是他和东吴王孙家的仇怨了。
见到陛下兼兄弟又陷入魔怔,第五常拍拍他的手臂,道:“我们的雪域王不是这般,就好。”但愿他能保持本心到老去的那天。人心变了,什么都会变得面目全非。
这边好兄弟俩好生说着话,玉门关那边的守卫将士们可就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只见为首的那名将领脸色冷峻,眼神中隐隐带出了一点忧惧。今天一早起来照例巡防的时候,竟听见自己的手下汇报说雪域狼君竟然带了十万白甲军西来,玉门关,就是雪域狼君的首要目标。
说到这个雪域狼君,中原的人或者不知道。盖因他如今是名震雪域的狼君——雪域王孙念,而不是曾经东吴小霸王的独子孙绍。他的名字,自从小霸王孙策因故去世后,就被梁木将军,也就是小霸王的原配,雪域狼君的母亲,改了名字,叫孙念,表字承业。
说起来守卫将军殷鹏和小霸王也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小霸王英雄霸气,足以让他这个曹公手下的一名小兵心服、敬仰。如今,三十年过去了,才坐上玉门关守卫将领的位置,不可谓不心酸。但是,更心酸的是,到今日为止,这守卫将领的位子也要因为小霸王的儿子丢了。
“将军!西边有大队敌军往关内来了!”副将满面惊恐地走到殷鹏身旁,神魂不定地汇报。
殷鹏苦笑,往望远台上走前了一步,似乎还能看到一股银光流矢,射向他这里啊。
“副将,你知道这些宛若天将神兵的军队,尊谁为首吗?”不待副将回答,殷鹏自顾自地说出答案:“三十年前名震天下的小霸王孙策的独子。”
副将惊愕地看向愁苦的将军,惊问:“小霸王的独子,不是还在东吴么?”
“嗯?那都是东吴国王给他自己做的遮羞布,那个吴侯、上虞侯什么的,不过是掩人耳目,且,真正领爵位的,还不知到底是谁家儿郎啊!”这是怀疑孙权弄了他自己的儿子去做了?
不管东吴如何,如今却是他们玉门关生死存亡之时。
但是,白甲军啊,雪域狼军,他们又怎么挡得住?如何?死战!
殷鹏的这个决定,令玉门关五千守卫几乎全军覆没。
那是怎样的战况?
一边是如同天将神兵般的白甲军,如同闪着青霜光芒的神兵利器直逼玉门关;
一边是肃穆的玉门关,斜阳下,极其萧索,好比等候闭眼的枯朽老人,等待离去的时刻。
可是,玉门关的全部守卫将士都愿意和殷鹏将军一起,最后一次守护玉门关,誓与玉门关共存亡!
守卫将士,如何能抵挡得住白甲军?
一时间,血舞当空,痛呼哀嚎,不绝于耳。
殷鹏眼中只知道身边的军士一个个的倒下,缺了手脚,缺了脑袋,缺了……
那些白甲将士,此刻,不再像是神兵天将,而是修罗场里的凶神,或者雪地里拼命的狼!而他们这些玉门关的守卫将士,就是狼军眼里的猎物,待宰羔羊。殷鹏不敢再想,他只想尽力多斩杀一个白甲军,好对得起他自己职责,对得起那些甘愿陪他送死的兄弟们!
忽然间,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色铠甲的将军打扮的人。这人面色冷凝,眼神凛冽,视自己为死物。他还想着,脖颈上就被贴上冰凉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一把利器,只需轻轻一挥,就能令他身首异处。
却不料,听到那人语气冰凉地说:“我家陛下有令,将你带去面见陛下。”
“武,死战。无降者!”言罢,殷鹏脖颈突然向前,手更是紧握住那冰凉用力推进自己的脖子。这是已经抹上了利刃,宁自尽,不屈降。即使那人是小霸王的儿子,他殷鹏也不愿意去见。
“他死了!金郢!你杀了他?”金郢愣神的那一刻,一道清冷的女声传了过来,质疑他。
金郢也不转身,只是收剑,剑入鞘,方道:“他说,‘武,死战。无降者!’”停了一会,他又说:“白缇,我以为我们同僚多年,你该早知道我的心性。”但,实际上,一直不信他,还提防他。此刻,他已经不想知道原因,只高兴自己攻下玉门关。至于殷鹏,他死得其所,也了却了一代忠将的愿望。
白缇皱着眉头看着金郢头也不回地离开,吩咐手下人继续打扫战场,迎接陛下到来。
这场战的结果,是孙念想要的,虽然殷鹏没有活下来,但是正如金郢所说的,战场上没了命,也算是他最好的归宿。只可惜了,颇为有能耐又忠心耿耿的将领没能为自己效力。
白袍白发的孙念,此刻站在刚刚停息了战争的修罗场上,犹如谪仙般神圣、干净,但是,这场祸难正是由他计划导引的。
倒在地上的一个玉门关守卫军士,突然暴起,长刀挥舞着,向那谪仙般的人物斩去,却被旁边的一个白甲军士一脚踢飞,随即飞身而去,将那暴起的玉门关守卫刺死。
“好好安葬这些守卫军。”
“喏!”
雪域狼君,比雪域王难听点。孙念,他后悔吗?他会惭愧吗?他引起了这战争,这五千守卫尽数死在他的白甲军刀下……
他是做不来好人了?
是啊,自从二十二年前开始,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魔头了。而今,已然成为一个魔头。因为,从此,生灵涂炭。
玉门关被雪域王攻占,这一个消息,在孙念的推波助澜下,在中原大地上迅速传开来,惊起大大小小的国君。他是想做什么?
【注:1】阿耶:同“爷“。父亲。后作“爷“[father]。(此为文言通假用法)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耶名。--《古文苑?木兰诗》
【注:2】《史记?货殖列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亲朋道义因财失,父子情怀为利休.急缩手,且抽头,免使身心昼心愁;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


狼烟起,烽火至。不知谁家儿郎失。罪业与,地狱下。不怕他日因果迟。
这些,孙念不怕。因为,若说是罪孽深重的话,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得到惩罚。不要跟他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只知道恩仇快意,父债子还,替父母报仇,天经地义。
若是造成如此罪孽,要他下地狱,那就先给他记着,等着他去吧。
当天夜里,孙念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东西,迷迷糊糊地睡着。随即,就进入了梦境。
看见了谁?曾经心爱的女人啊。他心痛地听着她平静地辩白:“你们别乱说!我对陛下无非分之想。”他痛彻心扉。若是没有“非分”之想,当初订婚之日,她为何那般欣喜,而不退掉他们俩的婚事?他想如此质问,也的确如此做了。却只得到她远去的背影。女人狠心起来,是不是都这样绝情?
他去追,想问个清楚,还没走远,就被一个明媚俏丽的女郎拦住了。只听得那女郎道:“念哥哥!你是在找流汀吗?”
“流汀儿?十三娘?”孙念伸手想拉住往后退的女郎,却只握住一缕白雾。
“流汀!”孙念大喊一声,从梦里跌倒,而后就醒来了。满头大汗也顾不得,就努力想着梦里的事情。流汀就是十三娘,他知道。但是,他不确定,他是不是一直都期待着的是流汀,而不是曾经的最爱。
人是不是都会见异思迁,或者都会自私,会远离那个让自己心痛的人,而靠近那明媚如阳光的?好让自己快乐温暖?
思绪太乱,孙念哀叹一声,暂时不作他想,卷着被子,再次试着入睡。可惜了,都不能如愿。闭眼,满脑子都是十三娘。流汀,她的闺名,可不能外传了。
掌控了玉门关,孙念并没有急着东进南下。他,就是一匹狼,他要给那些人恐惧,让他们每天都盼着他来或者归去雪域。
也正如他所想。远的不说,单说魏朝【注:1】(也即是曹魏)和蜀汉,一个是曹丕的魏国,一个是阿斗的蜀汉。他们最担心孙念会挥军入他们家门。
魏朝,朝会上,各大臣分坐于曹丕座下左右,皆为雪域王会向何方进攻伤尽脑筋。
“众位卿家可有头绪?”这一个个的都只是害怕官位丢了,不是真正的担忧国运,曹丕知道的,所以,才会失落忧愤。
曹丕话毕,朝堂里寂静如夜,等了一刻钟不见人回话,压着要冒出喉咙的咳嗽声,他微微一翘嘴角,冷声道:“我们魏朝能人强将多的是。你们觉着谁合适,说来听听吧。”现在已经到了既定下朝会的时间,却被曹丕故意拖长。
朝臣们都清楚原因,不过还不敢有怨言。
过了一会,武将中,有人站起来,朗声言:“陛下,请容许臣,前去剿灭外域蛮军!保我大魏朝的江山!为陛下分忧!”
此人名叫曹仁,是曹操的从弟【注:2】(堂弟),字子孝,喜好弓马骑射,年少桀骜不驯,年长后性格沉稳,当了将军后,更是严直,颇得曹操父子赞誉、喜爱。
曹丕板着脸,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曹仁,看到朝臣们脸色不好了,方悠悠说道:“大将军既然有信心,寡人就准令。着大将军明日点兵二十万,直去雍州,连接京兆郡和冯翊郡,组建一条防线。至于其他,大将军斟酌行事。”
曹仁见曹丕如此忌惮那个雪域王,心中很是讶异,却不好问出来,只好记在心中。因为他相信,陛下如此忌讳那人,想必那人肯定有过人之处,他还是小心为妙,方能为保住曹魏江山尽一份力。
当即,曹丕定下了曹仁为征讨大将军,随即请了年事已高的太尉,即当时的魏寿乡侯贾诩为军事参谋,两人共谋阻挡狼军大事。
两员大臣领命而去,当天晚上大将军带着贾太尉的两个计策领了五千骑兵率先前去,毕竟时间不等人。
过不了两个时辰,远在玉门关安营扎寨的雪域王也接到密探的汇报,得知魏朝已经排除大将军曹仁前来会战。
“这个时候,大将军都是知天命的人了,曹丕都不懂得爱护老人家?也对,他身边有能耐的又敢用的大多都是那些老臣了。”至于年纪轻的,又有几分聪明劲的,曹丕不敢差遣他们,例如曹植之辈。怕他们功高盖主呐。
孙念的未尽之意,半夜里聚在一起商议的人都明白。其中惊鸿卫,一直都鲜少出言。那么,只有孙念的谋士。兼军师以及丞相的第五常是敢于发话的了。
只听得他嗤笑一声,道:“听说曹公是个多疑却有胆识用人的。偏偏他选的后继人却少了几分他的谋略,真是棋差一招。”手中的铁扇子慢悠悠地一下下的轻敲着手心,继续笑言:“我倒是对贾太尉很是感兴趣。传说当年天下纷争多年,谋士甚多,不管是诸葛孔明,还是周公瑾,抑或是司马懿,都有错失的谋事。偏他没有。得之,魏朝之幸,如今我们的不幸。”
第五常话音才落,“君复你就这么没有信心?”孙念就立即笑问他了,“我就不信这个邪。只要他不是神,我就能把他拉下高坛!”
第五常只是无奈地笑着摇头。不管如何,作为兄弟,总该陪他一起走下去,就算他要将天神拉下神坛,他也要去帮忙。结局如何?他不作他想。
魏朝派出的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们这些吃米不如人家吃盐多的人,当真是胜算颇小。如今看着自家国君说这话的时候,霸气与信心十足,众人心中也着实是安心不少。
孙念一直都是心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把心底话吐露一番后,感觉好受多了,回头,银白的发梢扬起,连同眉眼都飞扬起来,跟第五常笑谈:“你是不是很期盼快点见到那个传说中的智者?”印象中,当年小小的自己跟着阿母去过曹家,见过孟德伯伯呢。那个时候,那个贾诩就在旁边,眼神凶狠地盯着自己,也不知为何。不知,等到他们两个“故友”再见,贾太尉他老人家该多么的“高兴”了吧?
没有被孙念的白发晃瞎眼的第五常淡定地撇开眼,痞痞一笑,“人,年纪大了,会得一种病。”
“所以你并不觉得他还会如年青时候机敏?”
“可不!”
旁人听着一头雾水的,特别是比较正直的惊鸿卫。他们还想着陛下能问第五军师,到底老人老了,会得什么病呢!
其中两卫小声地讨论着,被一个冷酷的人乜了一眼,登时不服气了,其中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大声问:“金郢!你什么眼神?难道你知道?”
“老糊涂。”被唤着金郢的男子冷淡地回了一句,就潇洒离开,留下气得跳脚的蓝衣男子。
这时候,一身紫衣的男子才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很是怜悯地说:“兰丰,你今年贵庚?为何金郢说你‘老糊涂’?”
“你才贵庚!兹共,我告诉你,我比金郢年轻好几岁呢。要说老糊涂,也该是他,不是……不是!他说的‘老糊涂’,讲的是那贾诩得的病!”
“哦?”兹共恍然大悟般地点头,又一脸懵懂地想了想,才自言自语地给自己解了惑。
这些惊鸿卫士年纪都不大,已能独当一面为军将,可到底是有小孩心性,索性孙念也不拘着他们。烂漫年少,可宽松,就宽松点吧。
这话是谁最先讲的呢?慢慢走远的孙念一边走,一边苦苦冥思。
是了,是那个好像永远都快活的十三娘。当年阿母也很喜欢她,是否因为她人小心思大,想得比自己周全,才得阿母另眼看待?还是……
这一晚,他仍旧是很快入睡。梦里,他策马奔腾于人海中,手起刀落,敌人尸首分离,鲜血淋漓,染红了他面前的天空大地。他不知疲倦,想停下,却无法控制自己。
他还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人,自称是阿斗,竟然提着大刀要来杀他……影影倬倬的,骂声几许,刀光剑影又几许,似乎要将他凌迟了才好。
耳畔夹杂着许多针对他的狠毒骂声,那些愤怒歪曲的脸快速砸向他,也说他是乱贼,坏了他们的生活,糟蹋了他们的家国……咒他堕入阿鼻地狱,不得入轮回……
他不会回嘴,也不屑回骂,不屑解释。这是他的选择,不管好坏,他都不想跟旁人道个子丑壬卯。
正当他力竭要倒下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声声的“念哥哥”穿透浮尘喧嚣,直穿越到了心里。
伸手触及她的脸,却是如水中花般碎了开来。
罢了,原是不可奢求的人,他也不敢再折腾。若是再来伤心一遍,那白发是不是得脱落了才行?
可怜有着雄心壮志的,也被儿女情长纠缠不休。若是心比情寒,应是不惧冰冷黑暗的。
叹息着醒来,孙念睁开眼,偷偷地松了口气,好在是梦。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心念念的人,不再是令他白了头的,而是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的十三娘。等她否?她等他否?
孙念不知,梦里梦到的几乎就是现实。特别是南面的蜀汉国主刘禅,字公嗣,小名,正是阿斗。阿斗不是梦见自己去杀那将要南下灭他家国的孙念,而是被孙念这个贼子杀了!梦里一声惊叫吓醒了他,当即传心腹老臣们入宫殿商议孙念攻占玉门关的事情。
正是“梦里相见非情意,却是人间死对头”。
【注:1】魏朝(220年12月10日-266年2月4日),中国正史称为魏朝,后世史家多称曹魏,由于之后的北魏被称作“后魏“,于是曹魏也称为“前魏“或者“先魏“,是三国之中最强大的一国。
【注:2】从弟,曹仁是曹操的从祖弟,曹丕的从叔,也即使堂叔(例如你家父亲与他的堂弟,你称呼你父亲的堂弟)。古人以共曾祖父而不共父亲又年幼于己者的同辈男性为从弟,若不共祖父则为从祖弟,若共祖父则为从父弟。


魏朝已经派出了能臣干将去守护国之咽喉。并不是魏国主胆小怕事,而是他为了知己,更为了知彼。早做防备,才对得住父亲一生拼搏下来的江山。
朝中大臣很多是不同意国王太过长他人志气的。
“一个毛头小子,带着一群毛都还没长长的小子们,就想着吞并这天下?”
“可不是!”在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臣说话后,另一个面色发红的稍微年轻些的大臣亟不可待地接上话来,“那个毛小子的老子是小霸王不错,可惜了,没有了小霸王的教导,单凭一介女流,能教出什么样?”这人想起当年小霸王之妻带着小毛孩与老主公对话的时候,那时候他还蛮佩服那个女人的,但在她携儿远避雪域之时,那点佩服就顿时瞬间消散。这人嘴里的老主公,就是曹公孟德。他这么称呼曹公,也是因为惦念敬佩他。
那花白头发的老臣还悄悄地分享他得到的消息:“听说那个毛小子的军师,也是丞相,是第五家族的旁支,名叫第五常的,我家中小儿都在第五常手上吃过闷亏呢!”
了不得!“您老竟是派子弟去了雪域?”这是要作甚?至于,第五家族?即使是个了不起的家族,但在他李琼眼里还算不得什么。
“哎!可别这么说,李大人!三年前老朽小儿在陇西郡当郡守么,当时第五常的人落到小儿手上,本来是要押解回洛阳的,可是当时硬是让那人带着他的部下全身而退,老主公还不怪罪我家。这事,你不会忘记了吧?”
李琼此时才想起这事。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为何老主公会放过雪域的人,包括他。但是后来才听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说起,曹公之愿意放过他们,原因无他:一是,看在那个女人面上,放过她的部下;二是,这事本是魏朝占理的,偏第五常在最后将局势扭转了。无奈,曹公只好让人放过他们。
自此,大多数魏朝人都不会太小觑了雪域的人。但这李琼却一直不以为然,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些贬低孙念母亲的话。
“话说这第五常,字君复,雪域王的谋士、军师,也是最年轻的丞相。建昌人。年幼时,父母离殇,流浪至雪域的时候,年方十岁,恰好被逃学在外的雪域王捡到。那年雪域王才十二岁,将其带回家后,梁将军,哦,就是梁木,雪域王的母亲,见其心性澄澈,又坚忍不拔、聪慧机敏,就教其习武识字,精心培养,给雪域王当左右手。”老人家瞧着李大人一脸不满的,就稍微讲了一下第五常的来历。
然而,这并没有使得李大人消弭对梁木的轻视,更是奚落老人家道:“曲大人,您这是太看得起那个小子了!竟然将他的身世都查清了?”
“不过是小儿告知。李大人,老朽倚老卖老送你说句话——不要看轻任何人,哪怕是小儿或乞丐,因为你的眼睛不能将人看透,更猜不透人心。”说完,曲大人不再理会李大人,背着手哼着小曲慢悠悠走远。他就不曾看低了谁,例如那个女将军梁木,还有她的儿子雪域王孙念,以及那个第五常。
由今时今日的情况来看,梁将军做了个精准的决定。原本孙念就是极其机智狡猾的,如今多了第五常,对于外人来说,那就是虎与狮子成了兄弟,外人还不得时时警惕吗?
宫殿中,端坐在上首的魏帝,听着下面的人的汇报,无奈一笑,自言自语:“还是曲大人高见。谁,都不可以看低了去。”因为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被曾经你瞧不上的人给以致命的打击,再也站不起来。若是当年梁将军带着孙绍来这里的时候,他将孙绍杀了,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绝境了吧?
没错,当年,孙绍还不是孙念,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毛孩,而他已经是手握兵权的军将。要杀一个失怙的小毛孩,后患一点都无。可他偏偏没有杀。而今,就要反过来,被长大的小毛孩来杀自己了。
“陛下……”一个小黄门站在曹丕身旁,小心翼翼地喊一声,只换来曹丕随意的一个摆手。于是小黄门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焦虑,静静站在一边,祈祷着老太尉大人与大将军能旗开得胜。
战场信息万变,大将军曹仁不敢有丝毫懈怠,领着五千骑兵急行军,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至雍州。
骏马嘶鸣中,曹仁潇洒下马,对着雍州的郡守和守将寒暄一番,即刻奉上魏帝的旨意,让郡守和守将都要听从曹仁差遣,守好这通往国都的咽喉。
“子孝不必担忧。论行兵打仗,你比我们俩在行!我们但凭差遣!”
曹仁刚刚说明魏帝的旨意,雍州守将就大声说道,得到郡守的殷切同意。而后那守将还严肃地跟曹仁说出他的忧虑:“不过,子孝,我们这里没问题,其他地方就不敢确定了。国之安定不过几年,这些人就懒得骨头都软了!”
闻言,曹仁郑重点头,抱拳真诚道谢:“多谢郡守大人与篷远兄相助。”
这一行礼,唬得守将与郡守连连说不敢当,但心里对曹仁的印象好了许多。这么一个好相处的主将与自家共事,再好不过!
不说曹仁不顾休息就立即着手去做好防护抵抗将要前来的敌人,且说孙念得知曹仁已经到了雍州之后是如何的兴奋。
故人还差一个,等他们都到齐了,就送他们一份大礼。即使,这大礼是他们早就猜到的,他也是要送的。
“君复,我想领着大家去雍州走一趟,不用等那魏朝贾太尉到了才去吧?年轻人就该等着老人家,不可让老人家等。”这话是说得真是强词夺理又冠冕堂皇了。不过他身边的第五常却是非常认同的,只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陛下所虑极是。让曹大将军等我们已经够失礼了,可得在‘迎接’贾太尉这方面下工夫,‘尊重’些许。”不愧是一肚子坏水的人,把自己想去攻打拦截别人的意思,硬说成是“恭迎”,要是让贾太尉等人听见了,都不用上战场就被气死了。
孙念听了更加开心了,道:“对呀,我就是这个想法。”带着自己的军队下属到别人家绕一圈,这风光无限。
“带头选谁好?陛下这一家之主直接上前,怕是会坏了规矩?”第五常也是促狭以问。
“可不是。”孙念眼睛亮晶晶的,一转,主意就溜出一个,双手搭在后面,来回走了几步,平静地说道:“还是让惊鸿十二卫的其中金郢和兰丰去吧。”一个面瘫毒舌,一个心是芝麻馅一样黑的快嘴,有他们打头,往后的故事肯定精彩。
不过,孙念原本就清楚自己不会太早就将三国拿下的。所以,他攻下玉门关,不过是个幌子。这是除却第五常之外,只有五目知道的事情,连惊鸿十二卫都不清楚。
只是跟白缇说了一会子话,孙念就跑到角落里,身边只有兹共。
“陛下,朝露甚重,可要注意保重身子。”第五常红衣猎猎,在晨雾中走来,恰如那初升旭日般暖亮,让人不觉沉湎其中。但,孙念却是个例外。或者因为他是烈日,不慕旭日之暖?
“这点朝露冷算得什么?能比雪域的雪冷?”
“两者并不能相比。”
“哦?”
“雪域的雪,是暖的。”
“因为是家的?”
“对。”
君臣俩一言一句的,道出了心中的对家的定义。即使是最冷的东西,都比异乡的朝露暖。可惜啊,既然认了雪域为家,为何还要去占据“别人”的家?
“明日,等我的两个先锋将军开路了,我也领兵去看看雍州城,或者还能见见故人。”
若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不那么的狡黠,第五常与外人一般,或者会相信他真的只是想与故人见一面。因此,他会心一笑,问:“然后呢,你又回到玉门关这?”
孙念惘然,“不行?”什么规矩规定了为帅者不可回头?
笑着乜了一眼颇似破罐子破摔的国王陛下,第五常轻叹一声,认栽了,谁让他答应了梁将军要好好地照顾陛下呢!
“可。没有什么先例说行不行的。主要根据外面的情况决定陛下你的路径。”
“嗯。”
又过了一日,贾太尉终于赶到雍州。但,还没等魏朝的军将做好防御工事,孙念已经发令两卫领兵攻打雍州城。
而同时,以雍州城为节点截断,自雍州郡向西与雪域相邻的魏朝国土,皆受到雪域白甲军的攻打。且,那些白甲军都是由惊鸿卫做将军!要知道,孙念被天下人称为狼君,他就是整个雪域狼军的“狼首”,而惊鸿卫就是他的部下头狼,与他一起领着“狼军”纵横于天地。那些远离魏朝国都的地方守卫军又哪里是这些狼军的对手?
二十几年前,有白马义从,而今,有雪域狼军。
短短五天,孙念的惊鸿卫的另外几人,黑郬、红犴、鹤汶与成翎没有费大多力气就攻占了凉州郡和雍州郡,几乎是截取了魏朝半壁江山。
曹丕听到这个消息,神色萎顿,不能言语。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诓了天下人,让天下人都以为孙念是想直取洛阳,将他曹丕拉下王位;又或者是直接跑到东吴,杀了孙权,以报杀父之仇。但,最后,却只是占领了凉州。一个雪域已然让天下惊惧,再加上凉州呢?这已是四国鼎立了。
曹丕不好受,被逼出雍州的贾诩贾太尉与大将军曹仁更是难过又自责。这其中,贾太尉更甚。
“当年,陛下起了要攻打东吴的念头,我就不该劝阻!”当时他认为,如果陛下刚继承王位就攻打别国,显然不利于国本稳固。他的思虑是不错,但没想到时隔不到四年,却是有人事先来乱了天下这盘棋。
虎目含泪的曹仁,不能指责贾太尉和陛下当年的是非对错,他只恨自己无能,既挡不住狼军,也不能将狼君孙念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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