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涉吕臣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大秦有亿点怪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三月青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声音的来源并不算远,但陈子涉却听得不甚清晰,应该是吟唱者压低了嗓音。怀揣着好奇,陈子涉轻声向那声音的来源处靠去。那是坐落在市集上的三层木楼,也是整个蕲县唯一的一座传舍,吟唱声正是从传舍三楼的某个窗户飘出。随着逐渐靠近,陈子涉渐渐听清了这些人吟唱的内容。那似乎是一篇拜月的祭文,曰:“悬象育生,莫大乎月。”“翩翩归姝,其彧星汉。”“正冠服裳,礼隆仪彰。”“祀之神御,倾我醮愿。”“悬象育生,莫大乎月。”“蟾宫玉桂,五星流散。”“清辉盈户,掩我秋寒。”“祀之神御,振纲贺赞。”“悬象育生,莫大乎月。”“惟贤惟古,无今之乱。”“旧月赐祥,万载佑方。”“复我周祚,皎皎汤汤”“伏惟尚飨。”“伏惟尚飨。”……陈子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听到最后几句,尤...
《这个大秦有亿点怪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这声音的来源并不算远,但陈子涉却听得不甚清晰,应该是吟唱者压低了嗓音。
怀揣着好奇,陈子涉轻声向那声音的来源处靠去。
那是坐落在市集上的三层木楼,也是整个蕲县唯一的一座传舍,吟唱声正是从传舍三楼的某个窗户飘出。
随着逐渐靠近,陈子涉渐渐听清了这些人吟唱的内容。
那似乎是一篇拜月的祭文,曰:
“悬象育生,莫大乎月。”
“翩翩归姝,其彧星汉。”
“正冠服裳,礼隆仪彰。”
“祀之神御,倾我醮愿。”
“悬象育生,莫大乎月。”
“蟾宫玉桂,五星流散。”
“清辉盈户,掩我秋寒。”
“祀之神御,振纲贺赞。”
“悬象育生,莫大乎月。”
“惟贤惟古,无今之乱。”
“旧月赐祥,万载佑方。”
“复我周祚,皎皎汤汤”
“伏惟尚飨。”
“伏惟尚飨。”
……
陈子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听到最后几句,尤其是那句“复我周祚,皎皎汤汤”时,他忽然醒悟。
这群拜月之人,竟是要反秦复周。
蕲县是故楚之地,在这里遇到六国的反秦人士,陈子涉都不觉得奇怪。
可不复六国而复周祚,这倒是闻所未闻。
而且这些人为什么要聚集在蕲县?
难道他们打算在蕲县举事?还是说蕲县有什么特殊之处,吸引这群人到此?
正当陈子涉思索之时,周围如银雾般的月光,似乎因这些人吟唱的祭文,而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
只见以传舍为中心,周围近一里内的月光缓缓聚拢,最终汇聚成一道银白光柱,从无垠高空中明月的方位落下,照耀进那扇传出祭文的窗户内。
看着这一幕,陈子涉不由瞳孔微缩。
这就好像是执掌月亮的神祇听到了他们的祈祷,并为他们降下了恩赐。
是方术?还是真有某位月神?
惊异之余,陈子涉悄然变换方位,潜至传舍对面的四层酒肆楼顶,借助黑暗的掩护,仔细打量起窗户后的情形。
只见那屋内站了近二十人。
有的衣逢掖之衣,冠章甫之冠,俨然一副儒士打扮。
有的披褐布衣,佩南华巾,却是道家弟子的装束。
也有身穿罗裙,戴着面纱,身姿窈窕的女人。
而在这些人的最前方,站着一位白发白髯,穿月白色绕襟曲裾长袍的老人。
这位老人的神情虔诚而庄严,他双手高举,手心内托着一枚玉环,而那道从高空中落下的月光光束,正照在玉环中央。
随着月光的照耀,老人手中的玉环渐渐发生了变化。
它从正中间分开成两半,又变成如蜡油般粘稠的流体。
这两片蜡玉沿着老人的双臂,像蛇一样扭曲游动,游过手臂、肩膀、脖子,最后游进了老人的耳朵里,两道殷红的鲜血从老人耳蜗中淌下。
周围众人跪坐在老人身边,呈半圆弧形将他围住。
他们异口同声,用虔诚的声音诵念:“旧月遥拜,伏请神启,旧月遥拜,伏请神启……”
伴随着这些有男有女的层叠声音,老人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似乎正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下一刻,他忽然仰起头来,双眼圆睁,那两条蜡玉竟伴随着两道血泪,从他的眼眶中流淌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陈子涉只觉心中一惊。
蜡玉从耳朵进入,又从眼眶流出,这岂不是意味着,这老人的头颅内部,已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正常人的大脑受到这样的创伤,只怕立刻就死了。
却见闵怀刑一展衣袖,白皙的右手伸出在空中虚点,一道道银白月光在他指尖汇聚,悬成一幅恍如棋盘般的图案。
闵怀刑五指掐算,那月光棋盘随之不断变化。
片刻后,闵怀刑动作一顿,他手掌一握,月光棋盘化作点点星尘碎散。
旋即他再次轻抖手腕,夜风凝聚成的车架将他托起,向某个方向追去。
杏色罗裙女子道:“真有人窥视,闵二先生独自去追,不会有危险吗?”
主持仪式的老人,正用一张白色的绢丝帕子擦拭脸上的血渍。
老人道:“暴秦封天下方士时,怀刑就被评定为六品少丞,多年过去,他早已晋入五品少卫,老夫与他也只在伯仲之间。”
“除非对方是上三品的大方士,否则怀邢都能应对,而若真是上三品,对方也就不必仓皇逃走了。”
“老夫猜测此人能无视清浊鉴,大约是因为掌握了某种独特的方术,或是依靠了某件隐器的能力。”
“况且怀邢已经以六艺术数演算过了,他独自追去必然是有把握的。”
“我等还是先敬谢指引,完成仪式的最后一步,以免礼数不周,引起月御不满。”
听老人如此说,众人皆点头称是。
……
陈子涉藏在夜色的阴影里,一路疾行。
他没有第一时间返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奔走,期间数次改换方位,借此规避有可能存在的追踪。
甚至,他还特意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条将脸孔绑住,以免被人看到面容。
然而当陈子涉又一次变换方位,拐入一道狭窄小巷时,他的步伐却骤然停顿。
只见小巷的另一端,一个高冠广袍,俊朗如玉人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他在月下跳着某种奇异的舞蹈。
他的舞姿并不阴柔,反而大气磅礴,陈子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生敬畏。
陈子涉下意识转身要走,却见周围的空间忽的扭转起来。
一幢幢屋舍错落移动,不断变化,宛如迷宫,而陈子涉此前拐进巷子的那个入口,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一道声音在陈子涉身后响起。
“六艺六乐中,《大韶》乐舞源自舜帝,可以沟通四望,扭曲空间,阁下暂时是出不去的。”
陈子涉暗叹了口气,回转过身体,看向对面的儒生。
“在下无意路过,未曾想打扰了各位。今晚的事情在下全当没有看见,请先生收了方术,令我离去。”
闵怀刑缓步走向陈子涉:“请阁下随我回传舍,待此件事了,某自会放先生离开。”
陈子涉有些无奈:“这么说是没得聊了?”
闵怀刑摇了摇头:“多闻阙疑则寡尤,多见阙殆则寡悔。吾等所谋深远,不敢不多加小心。”
“那就对不住了!”
陈子涉话音未落,双腿已骤然发力,冲向闵怀刑,拳锋直指闵怀刑的面颊。
却见闵怀刑不疾不徐,双手笼于袖中,对陈子涉行了一礼:“在下闵怀刑,儒家方士,五品少卫,旧月玉弓使,见过高士。”
看到闵怀刑行礼的瞬间,陈子涉忽然觉得自己不宣而战的行径,是如此粗鄙无礼,不合君子所为。
陈子涉不知道的是,闵怀刑并非真正对他行礼,而是用了儒家六艺五礼中的“宾礼”。
所谓“宾礼”,即为对宾朋之礼。
儒士行此礼,可在一定程度上消弭敌人的战斗意志,倘使受礼者不予回礼,则会生出愧疚自责的情绪,并有可能在接下来战斗中出现各种纰漏。
“我记得史书记载,大泽乡起义之初,戍卒在鱼腹中发现写着‘陈胜王’的布条。”
“从这几天的经历来看,这个世界虽然和历史上的秦朝有所区别,但大体的发展方向还是一致的。”
“现在夜半狐啼已经发生了,那再出现鱼腹藏书,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枯荣之狐掌握着生命的力量,贫瘠的大泽里忽然出现大片鱼群,只怕和它脱不开干系。”
“如果这些鱼是枯荣之狐的后手,村子里发生变故就不足为奇了。”
陈子涉的将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很快捋顺出一条思路。
“看来得再回荒村一趟了。”
“那狐狸被王贲的剑追杀,它所能留下搅乱大泽乡的力量必然有限,大概率不难对付。”
“趁他病要他命,别给他喘息过来,重新布局的机会。”
……
沿着暗渠一路返回,来到枯井之下,凭借凤初境且被徐夫子增幅过的身体力量,陈子涉轻松爬出了枯井。
然而刚从枯井中跃出,陈子涉的目光就骤然一缩,呼吸微滞。
此时大泽乡滂沱的大雨已经停歇,只有稀稀拉拉的小雨依然飘落。
而在不远处,戍边民夫们居住的那排房屋后,竟亮起了红亮的火光,浓厚的烟气冲破黑夜,滚滚涌向天穹。
同时,陈子涉听到了嘈杂而愤怒的呼喊。
“杀了他们!烧死他们!”
“不干了,老子反了!”
“杀了狗官,推翻朝廷,我们自己当王侯!”
……
陈子涉心中一凛,不久前他跳入枯井追杀庄贾时,整个荒村还沉浸在睡梦中,这短短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子涉正要向那火光照亮之处奔去。
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呼喊:“胜哥,胜哥,陈胜!”
陈子涉脚下一顿,循声看去。
只见吕臣正缩在一片坍塌的废弃屋舍中,对着陈子涉奋力招手。
陈子涉快步来到吕臣面前,还不等他询问,吕臣已经颤抖着身体,磕磕巴巴道:“疯了,他们全疯了!”
陈子涉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吕臣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鸡鸣刚过,平旦之时,将尉们突然发狂,提着剑就冲进了我们住的地方,见人就砍,毫不留情,一连杀了十多人。”
秦时的时辰和后世不大相同,并非子丑寅卯的说法。
从渐渐融合的记忆中,陈子涉了解到,秦代十二时辰分别是鸡鸣、平旦、日出、食时、莫时、日中、日失、下市、舂日、牛羊入、黄昏,以及人定。
鸡鸣刚过,平旦之时。
也就是凌晨三点刚过的那一段时间。
陈子涉粗略算了下,那时他追着庄贾进入了暗渠,应该是刚到地下空间。
“然后呢?”陈子涉追问。
吕臣回忆道:“当时大伙都在睡梦中,是吴叔最先醒来,他带着大家一起反抗,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把将尉们制服住。”
“可是……可是……”
吕臣的眼里流淌出极度的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画面。
“可是什么?”
吕臣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哭腔:“可是吴叔他……他居然一口咬下了一个将尉的耳朵,然后就那么连肉带血,囫囵吞了下去!”
“接着他居然要大伙一起……一起把将尉们分食!”
“更离奇的是,听了吴叔的话,所有人就跟着了魔一样,争先恐后扑上去,对着将尉们疯狂撕咬。”
“他们就好像不再是人了,而是……而是变成了一群野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陈子涉双眼微眯,看着吕臣问:“所有人都疯魔了,你怎么好端端的?”
庄贾送出右肩,硬接下了剩余的三分拳力,接着他身子一矮,从陈子涉身下滚了出去,起身反手又是连绵火焰抛出。
陈子涉一步退入金光大网之中,锁链般的金光交缠,挡住一团团火焰。
同时他暗运登真隐诀,体内之炁飞速运转,一遍遍冲刷经络,消除身体存在的异状。
“是内火。”
随着炁体流转,陈子涉很快探明了自身状态。
他并非中毒,也不是遭到疾病入侵,而是被庄贾催发了体内内火。
人体内火旺盛,阴阳失衡,会引发一系列病症,也就是民间俗称的“上火”。
像喉咙肿痛、牙龈发炎等,都是上火的普遍症状。
“伤害一般,但很恶心。”
陈子涉在心里,对庄贾催动内火的手段进行了评价。
在陈子涉以炁压制内火时,庄贾没有继续对他出手,而是飞速攀上最近的一根石柱,向着石柱上端的图纹爬去。
他的身体素质大幅提升,很快爬到图纹边,将胸膛紧紧贴在图纹上。
悬空的纯白河流再次翻涌起来,又一道缠绕其上的赤光被纯白河流挣断。
地下空间震荡,碎裂的点点赤光如流霞倒卷,退向石柱上的图纹。
庄贾眼中溢满喜色,他相信只要自己获得这道图纹,掌握第三种方术,就一定能以碾压的姿态击败陈胜。
然赤光尚在空中,一道人影已冲天而起,先一步将其截下。
只见陈子涉身缠缚妖符的金光锁链,借着符箓的力量腾空,挡在庄贾和赤光之间。
“陈胜!”
庄贾目眦俱裂,他没想到陈子涉这么快就压制了体内躁动的内火,甚至还有余力与他争夺赤光。
庄贾再次催发内火,但陈子涉体内之炁如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地冲刷四肢百骸,将一切异常尽数压制。
见内火未能奏效,庄贾又挥洒出大团火焰,如华盖般层层叠叠,带着炽热的气息,兜头罩向陈子涉。
此时赤光已经映照在陈子涉掌中。
陈子涉心有所感,此时他若是为了躲开火焰而避让,赤光必定会脱离他的掌心,飞向石柱,最终落入庄贾手中。
想到这里,他一动不动,任由火焰笼罩。
谷衣绽放出洁白的光芒,被火焰烧的嗤嗤作响,却始终将火焰阻隔在外。
赤光在陈子涉掌心流转,徐徐化作一道图纹,印在他的掌心。
随即,陈子涉察觉到一股奇异力量从掌心渗透入体内,向着他身体各处蔓延。
“这是……心火。”
刹那间,陈子涉已经明白了这道图纹所代表的力量。
庄贾获得的两枚图纹,分别是实火和内火,而这枚图纹蕴含的是心火的力量。
所谓心火,指的是情绪之火,譬如欲火、怒火、妒火等。
这枚图纹正是能引动心火,将目标的某种情绪极度放大,让其情绪失控、崩溃,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
同时陈子涉也察觉到,图纹中所蕴含的力量是有限的,它并不能算作一种方术,反而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符箓。
与符箓不同的是,图纹中蕴藏的力量庞大,经得起多次消耗。
“看来庄贾并非真正成为方士,只是他眼皮子浅,将图纹力量当成了自己的力量。”
就在陈子涉洞悉图纹本质时,庄贾已按捺不住,他从石柱上弹起,飞扑向陈子涉,张开嘴巴露出满嘴獠牙。
陈子涉一掐印诀,缚妖符的金光散去。
他从空中落下,印着图纹的右手抬起,对准庄贾一按。
倏忽间,他眼中庄贾的样貌发生变化,在他眼中,庄贾不再是一条长满黑毛,人头犬身的怪物,而是变成了不同颜色的聚合体。
一条条散发着红色、黑色、蓝色等不同色彩的线条,交缠组成了他的身体。
陈子涉心中顿生明悟,这些线条代表的是庄贾的情绪。
如红色之于愤怒、黑色之于恐惧、蓝色之于忧愁……
陈子涉伸出手指,对着其中的黑线遥遥一拨,线条上的黑色光芒顿时喧腾,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起。
伴随着黑色占据主导,飞扑来的庄贾,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他心中翻涌起莫大的恐惧,似乎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不可见底的深渊。
庄贾哀嚎一声从空中跌落,如一条断脊之犬般,连滚带爬远离陈子涉,蜷缩在一根石柱后瑟瑟发抖。
但陈子涉催动心火后,眼中所见已全然不同。
不论庄贾躲在哪里,他身上那一根根代表不同情绪的线条,都无法被掩体遮盖,反而格外醒目。
陈子涉再次拨动黑线。
火焰般的黑色光芒再次浓厚了几分,宛如一片黑幕覆盖了庄贾的身体,将其它颜色线条都被黑线压制。
庄贾仿佛变成了一团黑色线条揉成的生物,其余情绪彻底消失。
至此,陈子涉收敛心火的力量,视野恢复如常。
只见庄贾已经从躲藏的石柱后摔了出来,身体歪倒,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他的眼睛死死瞪着,瞳孔放大,嘴边涎液滴落,下体弥漫出黄褐色的液体,整个人在一阵抽搐后再没了动静。
他竟是已经死了,因极致的恐惧而死。
陈子涉走到庄贾的尸体边,确定庄贾已经彻底死去,后患解除。
接着陈子涉片刻不做停留,向着暗渠通往这片地下通道的连接口奔去。
这片地下空间古怪诡谲,尤其是中央位置的古庙和狐狸雕塑,昭示着这里与那狐狸邪祟有很深的关联。
这样的不祥之地,陈子涉一刻也不想多待。
但事与愿违,就在他即将奔入暗渠时,整个地底再次震荡起来。
一块块巨石从天而落,砸在陈子涉面前,将他与暗渠入口隔绝。
陈子涉骇然回头。
只见悬于半空的纯白河流正剧烈挣扎。
失去了三道赤光的纠缠,它的力量得到部分释放,竟在无人相助的情况下,自行挣断了第四道赤光。
接着是第五道、第六道。
漫天皆是如星火一般碎散的赤光,地下空间仿佛陷入了一场大地震。
“不好,那东西要破封而出了!”
竹简上一行行文字飞快出现消失,不断闪烁变化。
陈子涉忙着脱身,也无暇仔细去看,但偶尔瞥见的一两眼却让他大觉震惊——
这玩意儿骂起人来可真脏!
绕了一个大圈,确定彻底摆脱了可能存在的追踪后,陈子涉终于回到了租赁的小院。
隔壁魏氏姐弟的院子里寂静无声,姐弟俩已经入睡多时。
回到房间,陈子涉马不停蹄地背诵了三篇诗词,这才暂时安抚住了徐夫子。
“今夜当真凶险万分,以后不论是面对邪祟还是方士,我都不能因为修行了道法道术而掉以轻心。”
“好一个闵怀刑,一个儒生居然这么能打,他学的到底是《论语》还是《抡语》啊?”
腹诽几句后,他静下心来,复盘起今晚的遭遇。
“首先就是那个闵怀刑,他自报家门时说是旧月的玉弓使。”
“也就是说,这些拜月之人,隶属于一个名为‘旧月’的神秘组织。”
“这个组织的目标是反秦复周,他们崇拜某一位月神,并能通过祭祀,从这位月神处获得一定的指引。”
陈子涉对闵怀刑等人所在的神秘组织的信息,进行了初步归纳。
“我和闵怀刑交手时虽然没有露脸,但不确定他是否有其他手段能辨认出我来。”
“而且今晚闵怀刑没能拿下我,旧月担心消息走漏,大概率会进入一段蛰伏期,以观察事态的变化。”
“这个时候,我若是主动找上门去,只怕会招人怀疑。”
“这样一来,接触旧月获取诅咒相关知识的打算,只能暂且搁置。”
陈子涉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了一条门路,却就这么断了。
“好在还有黑水台,等黑水台密探抵达后,若对方可靠,我就将这些信息交给他,应该还能薅到一些奖励。”
“不过奇怪的是,旧月这样一个神秘组织,夜半公然祭祀,难道不担心被察觉?”
“按理说,仪式前应该做好万全的保密措施才对,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我给撞破了?”
对于这一点,陈子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有黑水台头疼这些事情,我没必要操心这些。”
将疑惑暂时搁置后,陈子涉又回忆起战斗时的种种。
“从战斗过程来看,和闵怀刑交手时,我是一直被其压制的,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闵怀刑是五品少卫,可见我距离这个品阶的方士,还差得很远。”
“还好他并没有杀我的意思,只想将我重创后带回传舍,加上徐夫子这位‘奇兵’,这才让我有了逃脱的机会。”
“若没有徐夫子,或闵怀刑一开始就全力出手,我只怕早就死了。”
“可见方士之间交手,断不能稍有轻视,各种隐器的能力各异,战斗前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应对之策。”
“除此之外,闵怀刑称自己是儒家方士。”
“我本以为方士只是指代道家、阴阳家,那些寻仙之人,现在看来,所有掌握神秘力量的奇人异士,都被统称为方士。”
“闵怀刑的方术暗合儒家六艺,可见儒家在培养方士上,已经有了有序的传承。”
“儒家如此,想必道家、法家、墨家、兵家等学派,也都不会差。”
“以后在这个世界,再遇到其他诸子百家的弟子时,都需要多一分小心了。”
总结过后,陈子涉思索起了最后一个问题。
“传舍外,是谁偷袭了我?”
稍作思索,陈子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穿越来这个世界后,接触过的邪祟和方士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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