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一山陈晓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 番外》,由网络作家“天下南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许一山不想走,陈勇夫妇也没催他走。大家心里都有数,都在等陈晓琪回来。晚上十点,许一山有些坐不住了。陈勇先去休息了,曾臻陪着他闲聊。说起他家的事,曾臻突然问:“一山,你们今后打算结婚住哪?”这一下问倒了许一山。他还真没想这个问题。茅山县县城的房价不算高,最好的小区房也只在三千多一平。但即便是这样的房价,许一山想买房,还是力不从心。他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加上常年在野外考察勘查,花费不菲。许一山又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特别在乡下遇到一些奇人异士,他从不小气请人喝酒。家里爹娘也没什么钱,三个孩子抚养成人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何况他是家里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弟弟许小山正在读书。靠赤脚医生的爹,能养活一家几口人就非常不错了。更...
《转身为官许一山陈晓琪 番外》精彩片段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许一山不想走,陈勇夫妇也没催他走。
大家心里都有数,都在等陈晓琪回来。
晚上十点,许一山有些坐不住了。
陈勇先去休息了,曾臻陪着他闲聊。说起他家的事,曾臻突然问:“一山,你们今后打算结婚住哪?”
这一下问倒了许一山。他还真没想这个问题。
茅山县县城的房价不算高,最好的小区房也只在三千多一平。但即便是这样的房价,许一山想买房,还是力不从心。
他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加上常年在野外考察勘查,花费不菲。许一山又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特别在乡下遇到一些奇人异士,他从不小气请人喝酒。
家里爹娘也没什么钱,三个孩子抚养成人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何况他是家里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弟弟许小山正在读书。靠赤脚医生的爹,能养活一家几口人就非常不错了。
更何况,许一山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家里资助买房。
他犹豫着说道:“我想暂时苦一点,住我现在的水利局房子里。等我有了钱,就买好一点的房子给晓琪住。”
曾臻似笑非笑道:“你让晓琪去水利局借的房子住,不怕委屈了她?”
许一山讪讪道:“肯定是委屈了。可是我现在能力有限。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坚决让晓琪过上好日子。”
曾臻笑而不语,她起身去拿了一个信封过来,递给许一山道:“你拿着,不要告诉晓琪是我们给你的。”
许一山迟疑着打开信封,信封里掉下来一把钥匙,一看就是新的。
他犹豫着去看曾臻,曾臻含笑道:“这是我与晓琪爸商量好的,给你们准备的新房。但你必须记住,千万不要让晓琪知道是我们送给你的。晓琪人很好强,你在她面前一定要表现出男人的气势出来。”
许一山心里想,女人嘛,都一个脾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晓琪不同其他女人,不能用三天不打的手段来对付她,但只要抓住她的心,就不怕她调皮。
从陈晓琪闯进他办公室问他要不要老婆开始,许一山到现在还没彻底弄清楚,陈晓琪是不是心血来潮,又或者陈晓琪有什么其他目的,要不,她这朵鲜花怎么也不会轮到他来采摘。
陈晓琪也怪,与他登记过后,除了带他回来吃过一顿饭后,再没见她踪影。
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许一山一无所知。
但有一点他很欣慰,陈晓琪与他登记了,就是他法律上的老婆。这样的玩笑想必陈晓琪不会随便开,毕竟这会影响到许多人,包括陈勇夫妇。
“收好。”曾臻叮嘱他道:“找个机会带晓琪去新房看看。”
许一山心生愧意,娶了人家的女儿,还让人家送房子,这样的好事,怕是前辈子不知修了多少福。
他抬头去看墙上的钟,发现时针已经停在了十一点,心想不能耽误曾臻休息,便起身想要告辞。
曾臻也不挽留他,遗憾说道:“一山,晓琪可能还没忙完,要不,明天你来家里,我给晓琪说说,让她早点回家来。”
许一山嗯了一声,告辞出门。
下了楼,看见两道车灯过来,他连忙往路边站,准备让出路来给车通过。
谁料车在他身边停下来,陈晓琪将头探出车外惊异地问他:“许一山,你怎么这时候还在这里?”
许一山一看是陈晓琪,顿时满心高兴,说道:“是你啊,晓琪,我刚从你家出来。”
陈晓琪双眉微皱,问道:“你来我家干嘛?”
许一山讪讪道:“我来看望你爸妈。”
“他们好好的,有什么好看望的。”陈晓琪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快回去,我不送你了。”
许一山嘿嘿地笑,凑近过去低声道:“晓琪,我想多说几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呀。”陈晓琪白他一眼道:“回去睡觉吧,养足精神好走马上任。许一山,以后没事不要老往我家跑,影响不好。”
许一山咦了一声道:“我是你老公,我去你们家不是理所当然吗?怎么还会影响不好了?”
陈晓琪哼道:“我不想与你争辩。总之,以后你少来。”
说完,她不顾许一山还贴着她的车门站着,松开刹车,径直往前开去。
许一山赶紧抽回脚,生怕她的车轮压了自己脚面。
陈晓琪下车后,头也没回就上楼去了,扔下许一山怅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婚姻登记了,于情于理都是夫妻了。可是许一山到现在还没牵一下陈晓琪的手,更不用说其他更亲密的动作。
陈晓琪的美,是公认的美。她身材就像舞蹈演员一样柔韧,五官就像画上的人儿一样好看。
女人不是因为漂亮才有气质,而是因为气质而愈发漂亮。陈晓琪的气质,一直是很多女人想要模仿个人模仿不来的。
许一山第一次听说陈晓琪的名字时,是与他一道去野外勘察水利设施的本局兄弟说的,那晚两人因为没赶上回城的车,又不好去打搅老百姓,于是在路边扎下帐篷露营。
晚上两个人闲得实在无聊,就开始聊女人。
兄弟说,许一山,你知道陈晓琪吗?
许一山摇头道:“哪个陈晓琪?不认识啊。”
兄弟便啧啧叹道:“许一山,你真out了,在茅山县不认识陈晓琪,不是你眼瞎,就是你孤陋寡闻。我告诉你,陈晓琪是我们茅山县最漂亮的美女。哪胳膊哪腿,哪脸哪胸,你看一眼就得流口水。”
许一山笑道:“有那么神奇吗?这不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好看了。”
“仙女算个屁,你见过仙女吗?”兄弟不屑说道:“你要见了陈晓琪,你就知道仙女算根毛,陈晓琪才是世上最美的人。”
兄弟一直沉湎在回忆陈晓琪的世界里,感叹道:“谁要娶了她做老婆,这辈子可算是太幸福了。”
许一山逗他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何不去追她?”
兄弟苦笑道:“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去追她啊?人家陈晓琪现在已经是妇联副主任,今后还不知能做多大的官。再说,人家会瞧得起你我这样的人吗?做梦去吧。”
许一山嘿嘿笑道:“是女人总要找个男人嫁,难不成她一辈子不结婚?”
“就算结婚,也轮不到你我。她那样的女人,就不会是你我这类人可以去想的。”
“你都晓得想是白想,你还想,无聊不无聊。”许一山那时候心里就种下了陈晓琪这个名字,直到他们在环抱宣传活动上见面,陈晓琪主动与他打招呼,让许一山受宠若惊,开了一个让陈晓琪厌烦的玩笑,后来一直后悔不止。
他突然喊了一声,“陈晓琪,你等等,我有话说。”
KTV老板报了警,许一山与龅牙男一锅端,全部带进了派出所。
十几个打一个,派出所却认为龅牙男有理,逼着他认错。
否则,他们吓他说,至少拘留他十天半个月。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大声争辩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没看到十几个人打我一个?”
警察冷笑道:“就算一百个打你一个,还是你没理。”
警察给出的理由是龅牙男受了伤,而他许一山毫发无损。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这也算理由?”
无论他怎么申辩,警察还是将许一山关进了羁押室。
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派出所,许一山哭笑不得。而且这次与前面一次不同,明天他就该去洪山镇报到。
组织部的人说了,会派人与他一道去洪山镇。
这是殊荣,一般干部无法享受得到。组织部送人去单位,都是重点人物,重点单位。
他许一山只是去洪山镇,而且还是个副镇长。组织部怎么也不可能派人到场。唯一的解释就是上面很重视他。
如果明天组织部等不到他的人,会产生什么看法也难说。
羁押室里除了他,还关着一个老头。
老头缩在角落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
许一山起初没搭理他,敲着铁栅栏喊,“你们还讲不讲理?我要见你们所长。”
他心里想得很天真,见到了所长,表明身份,所长不见得不给他面子。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该给陈勇面子。
毕竟,陈晓琪跑去水利局拉他去登记结婚,这在小县城里就是一个大新闻。
喊了一阵,没人理他。心里便想,这些人太无情了,等到老子那天发迹了,绝不放过他们。
角落里的老头突然笑了笑说道:“小哥,别喊了,打扰我睡觉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明早再说吧。”
许一山看一眼老头,心里一动,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想让他们也睡不好。”
他心里还是有点底的。
打架斗殴,属于小纠纷。何况后果也没什么,就是龅牙男头上挨了老董一酒瓶子。
他许一山现在已经是个没上任的副镇长,又有个县委办主任的丈人,谁还能将他撸下来?
老头笑眯眯道:“看小哥也不是普通人,是个官吧?”
许一山叹道:“不是,就一老百姓。”
老头还是笑眯眯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摇头道:“不是,小哥你印堂发亮,地阔方圆,不是小老百姓的相。”
这一下逗得许一山来了兴趣,于是问老头,“老人家你是干嘛的,怎么也关进来了。”
老头嘿嘿笑了,伸出一个手掌晃了晃道:“我是个看相的,他们说我搞封建迷信,弄进来了。”
许一山闻言,顿时乐了,笑道:“原来是看相算命的啊,老师父哪里人啊?”
老头陪着笑脸道:“我是外地人,别人都叫我段八字。”
许一山恭敬道:“原来是段爷,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许一山说这句话,既不是揶揄老头,也不是讥讽他。
七年在野外勘探全县水利设施,山野乡下他遇见不少奇人。按理说,他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对唯心玄学之类的东西带有排斥感。
事实上确实如此,刚出校门时,他一不信命,而不信佛。
直到他顺顺利利进入水利局工作,他才开始感觉道命运的神奇。
以他家的资源,体制内的工作他是绝缘的。然而,命运将他推到水利局的岗位上,成为体制内的一个人,这不能说不是他命好。
接触的人越多,见闻也就越多。许一山养成了对江湖上任何人都怀尊敬的态度。
羁押室里冷,灯光也暗淡。又因为是半夜,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许一山根本没法睡着,闲得蛋痛。
他好奇心起,伸出手掌道:“段师父,要不你帮我看看手相,我看你说得对不对。”
段老头也不拒绝,凑到他跟前来,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段老头松开他的手,面色凝重道:“小哥,我说直话,你不会见怪吧?”
许一山道:“您尽管说。”
段老头便叹口气说道:“从小哥手相来看,近期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啊。”
许一山吓了一跳,愣愣瞪着段老头道:“你吓我吧?我没犯事,那会有牢狱之灾?”
段老头微笑道:“小哥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
许一山承认听过,但心里在嘀咕着想,“这老头是想骗几个钱吧?”
看相算命的人,哪个城市都不缺。档次高点的,弄个门面。档次低的,就在街边摆个摊糊弄人。
这种人大多聚集在寺庙周围,也有不少在医院外面摆摊。
这是城市的一道景观,见怪不怪。
许一山平常也经常看到摆摊算命的人,但他从不过去看热闹。
在他看来,人的一生,固然有命理一说,但只要后天勤奋,并非不可改命。就像他爹许赤脚说的那样,生来只有一口,别想吃一碗。
许赤脚坚决不去古山镇街上开药铺看病,就是坚信了他的命,只配在乡下找一口饭吃。
心里虽然怀疑,嘴上却不认输。许一山试探着问:“有解没?”
段老头笑而不答。
许一山只等他说“有解”,就敢断定老头只是想骗几个钱。而且他不得不佩服老头的心态,已经关进来了,还不忘骗钱,这个心理该有多强大。
可是段老头既不说有解,也不说无解。这让许一山一时无法判断了。
进来之前,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想打个电话找老董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晨三点,听到脚步响。
段老头突然说道:“救你的人来了。”
许一山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段老头莫测高深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果然,进来一个警察,打开门喊道:“许一山,出来。”
许一山回头去看段老头,发现段老头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抱在胸前,似乎睡着了一般。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随着警察从羁押室出来。
等在门外的居然又是陈晓琪。
许一山尴尬不已,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陈晓琪哼一声道:“我不来,你准备还在这里呆多久?”
许一山嘀咕道:“又不是我的错,他们十多个人打我一个,他们居然还有理。”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许一山,我现在不与你废话,等下再说。”
许一山便不出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看着陈晓琪与派出所的人说说笑笑一阵,将他领出了派出所。
陈晓琪一坐进车里便埋怨道:“许一山,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有许赤脚压阵,许一山纵有千般不愿意,还是被爹押着去了古山镇街上。
古山镇逢五赶集。
赶集这天,古山镇都像过年一样的热闹。
小时候,许一山最盼望着跟着爹娘来镇上赶集。
镇上有许多好吃的小吃,许赤脚在这方面从不小气,只要儿子想吃,他都会满足。
老柳夫妇一早就开始忙,逢集这天,老柳老婆会在门口支起一个炸油条的摊子。
本来许赤脚是不要来的,但他担心儿子半路会跑了。于是亲自跟着来。
老远看到老柳,许赤脚扬起手喊道:“亲家,忙着啊。”
许赤脚是用了心的,特地请了媒人一起来。
乡下相亲,通常都是趁着逢集这天。男女双方在媒人的介绍下互相认识。若是看上了,便约着去镇上饭店吃顿饭,定下日子上门。若是没看上,谁也不声张,各自走散。
古山镇地处深山,四周都是巍峨的高山。山上葱葱茏茏,大树遮天蔽日。
镇上,镇政府、医院、学校、邮局一应俱全。进出只有一条路,前些年铺了水泥路面,却不宽,遇到两车交汇的时候,必须得有一车先找个会车处停下,等别人过去再走。
一条五米多宽的河,叫古山河。古山河穿镇而过,源头就在上面大约三里地的地方。哪是一座更高的山,叫无修山。无修山脚底下有一座水库叫古山,古山河的水就是水库来的。
这一片许一山很熟,他在水利局七年,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这些有水的地方勘察。
尤其是无修山这一片,许一山闭着眼也知道山高水低。
茅山县的水域分布,无修山最为复杂。靠近古山这边建有大型水库,靠近洪山镇那边虽没建水库,却有一条水势更大的河,叫洪河。
老柳看到许赤脚来了,连忙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请他们进屋。
许一山迟疑着要不要进屋,被许赤脚在背后推了一把,低声道:“敢耍花招,我打断你的腿。”
柳媚不在家,她每天清早要去学校上早自习。一般下午放了学才会回来家里。
许赤脚没看到柳媚,凑到老柳跟前问:“姑娘呢?”
老柳讪讪笑道:“孩子去了学校,你们等等。我已经跟她说了,应该会回来一趟。”
许赤脚哦了一声,转过头对儿子许一山道:“看到没,人家姑娘多勤奋,大清早就去学校了。不像你们机关的这些人,早九晚五的,没一点奋进。”
许一山没吱声,他在想,等下人家柳媚回来了,他要怎么与她说?是告诉她自己已经登记结婚了,还是以没看上作为借口一走了之。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柳媚风风火火回来了。
一回来,先在油条摊上抓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一边问她爹:“爸,你那么急叫我回来干啥?”
没等老柳说话,许赤脚已经起身说话了,道:“小柳,是我,我是你许伯伯。”
柳媚一愣,随即微笑起来,轻声道:“许伯伯,你找我有事吗?”
许赤脚一愣,眼光去看老柳,狐疑地问道:“老柳,你没跟孩子说吗?”
老柳尴尬不已,躲闪着许赤脚的眼光,借口门口太忙需要帮忙,连忙转身出去了。
媒人不失时机上来,将柳媚拉到一边说道:“小柳老师,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媒婆与柳媚说了什么,许一山不知道。但他发现柳媚往他这边看了好几眼,捂着嘴巴在笑。
媒婆与柳媚说完,又过来对许一山说道:“小许,小柳的意思是想与你单独聊几句。这样,我们先出去,你们聊。”
媒婆让许赤脚跟她出去,留下许一山和柳媚单独呆在屋里。
屋里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许一山打破沉默道:“小柳老师,对不起,我......”
柳媚连忙拦住他,微笑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来干啥的。你叫许一山,也是我们古山镇人,现在是水利局的干部。”
许一山讪讪笑道:“是,我叫许一山。”
柳媚想了想道:“你来相亲?”
许一山苦笑一下,没出声。
“你是县里的干部,还相亲呀。”柳媚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许一山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是被逼来相亲的事告诉她。
“你不要说了。”柳媚又拦住他,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为难道:“我马上就要上课了,这样吧,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没等许一山说话,柳媚已经匆匆走了。
媒婆追了上去,拉住柳媚在说话。
许赤脚小心翼翼问儿子:“那么快?你们聊了啥?”
许一山道:“随便聊了几句。爹,以后这样的事,麻烦你少操心。我还有事,要回县里去了。”
许赤脚没得到准确的消息,紧跟着儿子往外走,问他道:“怎么样,满意不?”
许一山笑道:“人家没看上我,你满意了吧。”
恰好班车来了,许一山招手拦住车,一溜烟钻进车里,再也不顾许赤脚在下面喊他。
回老家没请来爹娘,许一山不好意思去告诉陈勇。
他打电话给陈晓琪,打了三个都没人接,心里便嘀咕着,“她去哪了?”
许一山住在水利局的家属楼,属于临时借住。县里在二十几年前就取消了福利分房,因此许一山除了自己掏钱买房,局里是不提供免费住房的。
好在水利局前几年建了家属楼,家属楼没完全卖出去。局里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便安排他临时借住进去。
县里组织部已经下了任命书,他现在已经不是水利局的人。去洪山镇报到还有两天,这两天里,他不知该干些什么事。
电话打不通,他没再打,心里想着晚上去一趟她家,把爹娘有事来不了给陈勇汇报。
爹许赤脚态度已经很明朗,他强烈反对儿子娶陈晓琪。
按照许赤脚的理解,陈晓琪主动找儿子登记,一定是想掩盖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一山在县里是孤家寡人,上面没人罩着,身边也没人护着,真要有什么事,就只能任人宰割。
陈晓琪一家在县里都是大干部,他一个农民家庭怎么也高攀不上。
与其蒙在鼓里,不如干脆直接,这块掉下来的馅饼不能吃,有毒。
许一山一直没想好用什么借口来掩饰父母不来,男女双方父母见面是大事,他不能让陈晓琪一家误会,自己家对他的婚事不上心不重视。
水利局家属楼与县委家属楼隔着三条街,许一山走路过去至少要半个小时。
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陈晓琪家的人该回来了,于是起身出门,往陈晓琪家走去。
老董追求过陈晓琪,不过铩羽而归。
陈燕爆出老董的秘密,让老董有些恼羞成怒。
老董轻蔑说道:“我这人,属于傻有傻福一类的。幸亏我们没在一起。要不,再冷的天,老子也不要戴帽子。”
陈燕拦住他道:“你胡说些什么?”说过后,赶紧对许一山笑道:“别听他的鬼话。他这人,一辈子都是这个鬼样,看不得别人活得比他好。”
许一山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起了嘀咕。
陈晓琪突然与他登记,目的到底是什么?
欧阳玉和王佩一起出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两个人。
他们跟着欧阳玉一起进来,看到房间里只有许一山和老董两个男人,便对欧阳玉说道:“妞,走,去我们包厢。”
欧阳玉冷冷说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没关系,去了就认识了啊。”男的嬉皮笑脸地说,一边动手来拖欧阳玉的手。
欧阳玉吓得直往许一山身后躲,嚷道:“你这人好没意思啊,从洗手间就跟着我们了。我又不认识你,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随便报。”男人大约三十来岁,油头粉面,嘴里冒着龅牙,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许一山眉头一皱道:“兄弟,你干嘛呀?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纠缠干嘛?”
龅牙男瞪了许一山一眼道:“你滚一边去,想当英雄是吧?我成全你啊。”
说着,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空啤酒瓶,猛地往许一山头上砸过来。
许一山眼疾手快,头一偏,躲过了啤酒瓶。正想说话,只觉眼前一花,呯的一声巨响,一个啤酒瓶已经砸在龅牙男头上。
老董握着破碎的玻璃瓶口,狠狠骂道:“什么鸟人,耍横耍到老子头上来了,找死啊你。”
跟随龅牙男一起来的小年轻,吓得一溜烟跑了。
龅牙男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头上的血流到脸颊上了,他伸手抹了一把,凑到眼前一看,嘀咕着说了一句:“草,流血了啊。”
他将脸凑到老董跟前,端详了一番,咧开嘴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董哥啊。你打了我,这事说不过去啊。”
老董一愣,问道:“你到底是谁,认识我吗?”
龅牙男笑了笑说:“茅山县就屁大的地方,你董哥威名在外,我哪敢不认识你。”
说完,摇晃着身体要往门外走。
许一山觉得情况不寻常。一般像这种情况,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他赶紧对陈燕她们三个女孩子说道:“你们快走,我陪老董后来。”
话音未落,门被踢开了。
龅牙男带着十几个人挤了进来,他扫了一眼老董和许一山道:“想跑?”
老董似乎突然酒醒了一样,猛地拍了一下自己额头,迎过去道:“哎呀,怪我没吃油,眼睛没看清。原来是兄弟你啊,你不在省里,什么时候回茅山来了。”
龅牙男冷笑道:“董哥,茅山又不是你家的,我回来还要向你汇报吗?”
说着,挥起手来,啪地扇了老董一个耳光。
老董居然没生气,还是笑嘻嘻地说道:“行,兄弟,我砸了你一酒瓶,你扇了我一耳光。这事扯平了。”
“什么?”龅牙男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扯平就扯平了?董小兵,你灌几两猫尿,就天下第一了吗?兄弟们,给我往死里干。”
十几个人,一窝蜂地围住老董,拳头雨点般落下。
许一山看情势不对,赶紧冲上去拦。龅牙男一见,吼道:“一起打。”
十几个人打两个人,老董和许一山就只有挨打的份。
老董乖巧,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许一山头上挨了几拳,有些头晕眼花。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心里想,再不反抗,后果不堪设想。
他大声喊道:“住手,大家有话不能说清楚吗?非得动手?”
龅牙男笑嘻嘻道:“说你娘,干他。”
老董不反抗,没人去管他了。十几个人开始围着许一山,似乎要将他撕碎一样。
许一山反而不慌了,他冷静地扫视紧紧围着他的一圈人,心头跳出来一个念头:“擒贼先擒王。”
这十几个人,龅牙男显然是头子,拿住了他,胜率已有一半。
陈燕她们三个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包厢就那么一点大,突然涌进来十几个人,塞得满满当当。
龅牙男带来的人,个个都显得凶神恶煞,他们胳膊上基本都有纹身,几个头发剃得精光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陈燕她们在笑。
许一山心思快速转动。刚才老董说的话,让他心里起了疑问。
龅牙男老董认识,而且知道他在省城。从老董突然口气软了,挨了一耳光而不反抗就能看出来,龅牙男不是好惹的主。
息事宁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龅牙男显然不会放过他们。
心念一动,他抢先出了手。
许一山在大学时练过跆拳道,有点小成绩。
果然,他一出手,气势便不同。
他先一脚将靠得最近的一个人扫翻在地,声随影动,一个手肘啪地打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房间里顿时乱了起来,十几个人不要命往许一山身上扑过来。
许一山退到房间一个角落,这样后背就不怕有人偷袭了。他暗暗地想,今天不拿点颜色给他们看,怕是脱身不了。
他朝陈燕她们使眼色,让她们找机会离开。自己一手拿了一个啤酒瓶,守在角落不让人近身。
陈燕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带着欧阳玉和王佩,扶着老董悄悄退了出去。
龅牙男回过神来了,他将手里的啤酒瓶往地上猛地一砸道:“今天看来遇到对手了啊,兄弟们,尽管干,有事我负责。”
屋里响起乒乒乓乓地声音,空酒瓶接二连三地爆响。
许一山躲闪着朝他扔过来的空酒瓶,看准一个时机,猛地窜到龅牙男身边,手臂一锁,龅牙男差点回不过气来,一双眼睛开始翻白。
有龅牙男在手,其他人投鼠忌器,没敢往前冲了。
许一山贴着龅牙男的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兄弟,委屈你一下。”
他松了松手臂,龅牙男才喘回来气,却不敢动弹,咬着牙说道:“快放开老子,你这是在找死。”
许一山自然不敢放开他。
他们十几个人,许一山本事再大,估计也敌不过他们。他只有拿他当人质,脱身再说。
可是门被他们堵住了,而且他们完全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许一山心里开始有点急了,他正寻思着要如何脱身,猛然听到一声喝,“警察,抱头,蹲下去。”
县里有通知,许一山暂缓报到。
暂缓报到是因为有人要见他,而且很急。
上午,陈勇带着许一山先去了组织部,说了情况。组织部很理解,表示等许一山有空了再去报到不迟。
许一山不知是谁那么急着见他,特又不好问陈勇。
虽然陈勇现在是他岳父,两个人接触并不多,彼此陌生。
县委办的人将许一山安排在会议室等,嘱咐他不要轻易离开。
许一山老实答应,一个人在会议室等着。直到十一点多,才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
首先进来的是那天在车祸现场救的老者。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路豪爽大笑。
紧随其后的是茅山县一二把手,再后边,才是陈勇。
许一山赶紧起身,满带微笑,迎上前去,喊了一声,,县长,您好。”
一把手黄山将他打量一番,笑道:“精神不错啊,小伙子。”
茅山县虽然不大,但想见到一把手他们,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许一山过去只是个小科员,见领导的机会少之又少。
突然见到县里两个大头头,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县长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拍拍许一山的肩膀关切问道:“等很久了吧?小许。”
许一山连忙说道:“不久不久,应该的。”
县长便笑,顾左右说道:“本来今天是小许去洪山镇报到的日子,但廖老要见他,这事比什么都重要。小许同志这次很勇敢,廖老特地老感谢他的,大家鼓掌致敬吧。”
一行人都鼓起了掌,许一山跟着机械地拍着手。
那天在现场看到司机吓得魂魄出体,一口一个叫着“廖部长”,许一山知道,廖老头不是简单人。
果然,一坐下来之后,首先是黄山回顾历史,讲述了当年茅山支队的英勇事迹。接着,县长谢飞又补充了一些老一辈茅山革命先驱的壮烈之举。感谢了老领导这么多年来对茅山县的支持与照顾。
最后,才是廖老讲话。
廖老说话没过多客套,他先叫过去许一山,伸出双手握着许一山的手,真诚说道:“小许,感谢你救了我和廖晓秋的命啊。当年在茅山与敌人斗争没死,这次回来差点死了。看来,地下的兄弟在等我了啊。”
和县长陪着笑脸,一个劲检讨自己工作上的不足。就不该同意廖老的要求,让他单独带着司机去古山镇老地方缅怀过去。
廖老是京城退休下来的领导,曾经领导全国的水利工作,功高劳苦。
五十年前,廖老还是青春少年时,就是茅山支队的
茅山支队有百来个人,平常藏在无修山上。当地地主恶霸听到茅山支队的名字,双腿就是发抖。
说,为惩治恶霸,解放劳苦大众,廖老带领部下常常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潜入这些人家里。他们杀猪去谷,将恶霸地主抓起来公审。
若是民愤极大的,当场处决。民愤少且对革命有功的人,常常会获得他们的赞赏与支持。
廖老后来随南下部队下去湘西一带剿匪,再后来还去了福建沿海一带作攻台的战备动员。
廖老最终去处是回到京城水利部,在副部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从此闲云野鹤,不问政事。
茅山县就是在廖老的大力支持下设立的,也是廖老闲暇时间最爱去的一个地方。
这次廖老回乡,是因为他感觉越来越老,想趁着还能走动的机会,最后回一趟茅山县,在当年他曾经战斗过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以解多年想念之苦。
廖老回乡,茅山县如临大敌。
这样高职位的领导,多年来难得会有一人亲临茅山县。虽说廖老已退,但虎死威犹在,就连省里的领导也不敢掉以轻心,何况一个茅山县。
廖老去古山镇,主要就是缅怀过去。
古山镇过去是茅山支队最活跃的地方。因为山高林密,。因此茅山支队在古山镇一带出入如无人之境。是当时茅山县最红火的根据地。
当然,古山镇发生过两次激烈战斗,双方各有伤亡。其中茅山支队支队长在最后的一次战斗中牺牲了,廖老顺理成章接替他成为支队长。
再后来,革命的浪潮席卷全国,茅山很快得到解放。
廖老带着队伍于是随南下大部队奔赴其他战场。
支队长牺牲时才28岁,已经成了婚。生了一对儿女。
由于当时战事紧张,支队长牺牲时,他家人已经走散找不着。这成了廖老心里最难受的一件事。几十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支队长的后代,至今未果。
廖老说到动情处,双眼居然泛起了泪花。
会议室里的空气变得沉重而肃穆,许一山表情凝重,随着廖老的心情一起一伏。
话题回到车祸上来,经交警部门勘查,得出是中巴车司机违规在先。
中巴车是下行,廖老的车是上行。双方速度都很快,在拐角处,因为视线不好,中巴车将小车撞出了路面,卡在两棵树的中间,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许一山果断出手,后果就是人随车翻进山谷。
一想到这样的结局,所有人末免心里一阵后怕。倘若廖老在茅山县出了事,整个茅山县都逃脱不了干系。
县长介绍说,许一山马上赴洪山镇上任,担任主管农业水利的副镇长。这是茅山县委对他的重视,希望他在新的岗位上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将洪山镇的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
廖老不断颔首,赞扬道:“小许同志确实该放到一线去锻炼锻炼,只有心系人民的领导,才是老百姓需要的领导。”
得知许一山因为他的接见而未能及时去洪山镇报到,廖老惭愧不已地自责道:“小许,对不起啊,我个人的问题而耽误你的工作,真是太不应该了。”
许一山微笑道:“廖老您别这样说,能得到您的接见,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
廖老突然起身,摆摆手道:“这样吧,我亲自送小许同志赴任,大家不会反对吧?”
和县长一致表示赞同。
因为有个重要的会议,不能陪着廖老一起去,于是便安排了自己的秘书陪着廖老送许一山去洪山镇。
许一山客气的推辞,但廖老态度却十分坚决。
廖老发话了,没人敢阻拦,于是一行人即刻起身,准备一起送许一山。
许一山诚惶诚恐,心里想,如果这样去,阵仗显得有点大。
万一被人误会,今后的工作很难做。
他低声对廖老说道:“您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坐车去就行。反正时间还早,我在下午下班之前一定会赶到洪山镇去。”
廖老微笑道:“小许同志,我送你,完全是私人情谊。我老头子还有话与你说,你先别急着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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