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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隅已逝深情晚全文

大乌鱼子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自从那天过去,桑愉就没有回来过,林隅安知道他彻底生气了,桑愉每次生气就像一个小孩,执拗顽固的等着他来哄,只是这次,他不会再去理会她了。他寄走大包小包的行李,看着空旷的客厅,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在明天离开之前把东西都处理完了,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手机上楚晚晚发来了一个地址,是同学聚会,之前楚晚晚就跟他说过好几次,让他一定要来,驳不过人的面子,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换了一身简单干净的素色衣服,前往聚会地。到了地址,是一个ktv,林隅安打开包厢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一番热闹的画面。包厢里,众人觥筹交错,人群的中间,最扎眼的就是许久不见的桑愉和迟耀,迟耀的手自然地搭在桑愉的臂弯上,身上穿着高定西服,一边嘻嘻哈哈应付别人的恭维,一边贴着桑愉亲密对...

主角:林隅安桑愉   更新:2024-11-14 1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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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隅安桑愉的女频言情小说《东隅已逝深情晚全文》,由网络作家“大乌鱼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从那天过去,桑愉就没有回来过,林隅安知道他彻底生气了,桑愉每次生气就像一个小孩,执拗顽固的等着他来哄,只是这次,他不会再去理会她了。他寄走大包小包的行李,看着空旷的客厅,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在明天离开之前把东西都处理完了,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手机上楚晚晚发来了一个地址,是同学聚会,之前楚晚晚就跟他说过好几次,让他一定要来,驳不过人的面子,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换了一身简单干净的素色衣服,前往聚会地。到了地址,是一个ktv,林隅安打开包厢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一番热闹的画面。包厢里,众人觥筹交错,人群的中间,最扎眼的就是许久不见的桑愉和迟耀,迟耀的手自然地搭在桑愉的臂弯上,身上穿着高定西服,一边嘻嘻哈哈应付别人的恭维,一边贴着桑愉亲密对...

《东隅已逝深情晚全文》精彩片段


自从那天过去,桑愉就没有回来过,林隅安知道他彻底生气了,
桑愉每次生气就像一个小孩,执拗顽固的等着他来哄,
只是这次,他不会再去理会她了。
他寄走大包小包的行李,看着空旷的客厅,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在明天离开之前把东西都处理完了,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手机上楚晚晚发来了一个地址,是同学聚会,
之前楚晚晚就跟他说过好几次,让他一定要来,驳不过人的面子,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换了一身简单干净的素色衣服,前往聚会地。
到了地址,是一个ktv,林隅安打开包厢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一番热闹的画面。
包厢里,众人觥筹交错,人群的中间,最扎眼的就是许久不见的桑愉和迟耀,
迟耀的手自然地搭在桑愉的臂弯上,身上穿着高定西服,一边嘻嘻哈哈应付别人的恭维,一边贴着桑愉亲密对着她的手机主页指指点点。
桑愉无奈地笑,却对对方有求必应。
大家围着他们送祝福,两人谈天说地,一副马上就要结婚的新人情侣。
「阿愉难得来这种场合啊,还带了家眷。」
「听说好事将近,青梅竹马数十年,兜兜转转,还得是你们啊。我早说阿愉喜欢的应该是迟耀才对。」
桑愉少年时就喜欢和男生打成一片,现在几个男人围成一圈接连恭维,
门口的林隅安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所有人的眼里他们都是相配的一对,自己这些年像个陪衬的笑话。
那边迟耀的兄弟付秋却佯装恼怒。
「什么家眷?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人家本人可什么都没说。桑总,不给个说法,迟耀是您的谁啊?」
迟耀有些不好意思,往付秋手里塞了一杯酒。
所有人都看着桑愉,期待着她的答复。
「迟耀他,确实是我的男朋友。」
隔着层层人群,林隅安手里的酒被服务生撞撒,服务生连连道歉,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桑愉笑得坦然,旁人夸张的起哄声也没被他放在心上。
「我就说吧!我说什么来着,新闻里两个人的眼神甜得拉丝,当年她看她前男友可没这么痴迷过。」
「过分了哈。什么人都拿来和我们迟耀比,都说了是前任了,还是个有过黑历史的前任。咦。」
「付秋。你别太过分。」楚晚晚原本喝着酒,听到这话不由得黑了脸:「当年大家都知道,是桑愉追得林隅安。」
「哪又怎样?」付秋浑不在意:「那还不是我们迟耀出国早?林隅安的父亲现在还在牢里欸。当年营销什么天才画家,现在人呢?连同学聚会都不敢来参加。」
「付秋!」楚晚晚和桑愉同时出声,连迟耀都拽了拽付秋的衣袖。
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所有人这才注意到了门口的林隅安。
包厢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氛围异常的尴尬,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但现在,林隅安却只是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我来晚了。」
包厢里又恢复了热闹,楚晚晚向他招手,林隅安下意识地走向那个方向。
「林隅安。」迟耀拦住他的去路,却紧紧的攥住了他手,用力的捏着,他在提点他,这里人多,不能在这个场合把他和桑愉的事情闹开。
「没事。我懂。」林隅安心里膈应,一把甩开他向楚晚晚的方向靠近,
楚晚晚一见林隅安来便热心的给他倒水斟茶,一把推开身边的小姐妹只顾着不让林隅安落单尴尬,
却不想这情形完全落进了桑愉的眼中,女人紧盯着他,紧蹙的秀眉泄露了她的一丝情绪。
人群的中心里,桑愉的另一个“好兄弟”谢扬开始热场子,组织大家玩游戏,
「难得人聚那么齐,玩点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众人纷纷叫好,游戏迅速开始,他们选择用纸牌的大小来制定那个要完成游戏的倒霉蛋,
第一轮下来,迟耀不幸抽中了扑克牌中最小的数字。
「大明星倒霉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迟耀回答得毫无迟疑。
「和身侧最近的异性亲吻五秒钟。不想做的话,喝得喝三杯酒。」
起哄声再一次响起,这次林隅安坐在人群里。
迟耀挑眉回头,看向紧紧坐在他身边的桑愉。
「我们错位吧,阿愉。」他声音低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开口。
桑愉却好像压根没听到迟耀的话,她的眼神紧紧的落在了远处和楚晚晚谈笑风生的林隅安,
然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毫不犹豫的拉住迟耀吻了上去,
吻毕,所有人瞬间安静了,就连迟耀都有些怔愣。
几秒后,全场欢呼声一瞬间掀翻了天花板,包厢的氛围一瞬间到达了高潮。


沈开颜说的对。
伦敦的生活确实比国内更适合目前的林隅安。
来到皇家艺术学院读研不过两个星期,林隅安凭借令人惊艳的天赋和容貌迅速成为学校风云人物。
沈开颜来接他放学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金发碧眼大美女向林隅安询问联系方式。
初秋时节,风轻云淡。
阳光照到林隅安的脸上,皮肤泛着生机,正因为对方的话被逗得眉眼弯弯。
恍若隔世。
沈开颜吹了个口哨,冲林隅安招了招手。
林隅安无奈一笑,告诉对面的女生示意自己要走了,女生很失望,不得不向他挥挥手。
「这个星期第几个了?」
「是来问问题的。」林隅安笑得开朗,过去伤害留下的痕迹在他身上消失得一干二净:「今天姐姐下班这么早。」
「来看看你。听说过几天要开自己的画展。请你去酒馆喝两杯。庆祝你的新生。」
「好啊。谢谢姐姐。」
两人并肩走在伦敦街头,咖啡店传来阵阵幽香,格子围巾蒙住了林隅安的半张脸,可露出的两只眼睛笑意盎然,好像回到了那段不可挽回的曾经。
沈开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起那个人,可有事情不是自己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隅安。」
「嗯?」
「桑愉没有签离婚协议。」
「......」
「而且,她失踪了。」沈开颜顿了顿,转头看向林隅安。
男人的笑意凝固了。
「桑氏暂停了和迟耀的合作。但那男的在网上发了很长的一段话讲述自己和桑愉从小到大的情谊。据说要退居幕后」
「舆论风头转向。桑氏走到风口浪尖。可桑愉在公司消失了很久,一点踪影也没有。这几天,桑愉或许并不好过。」
步伐停到酒馆面前,侍从为二人拉开大门。
林隅安其实很喜欢喝酒,喜欢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可结婚后为了隐藏秘密,必须谨小慎微,容不得半天差错。
一晃五年,最后一次喝酒的经历让他并不愉快。
「协议就在那,她会想明白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网上势头一边倒,无非是怪她辜负了迟耀。隐婚的消息一日不公开,这件事情的焦点就一天不会离开我。况且,事到如今,桑愉好不好过,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他的嘴角始终挂着笑,香槟在手中摇摇晃晃,提起曾经刻骨铭心的故人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拥有自己的人生,肯定会让人变得不一样。
他的全部视线再次聚焦向自己,所以没发现十米之外,戴着鸭舌帽的女人肩头微微一颤。
沈开颜看着他,意外地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怨怼。
「我是觉得,她现在这么做,说不定是因为还爱着你。」
林隅安抿了一口酒。
「或许吧。但比起爱,更多的大概是习惯吧。她很念旧,喜欢的枕头舍不得换,喜欢的食物也始终如一。倒不是多喜欢,只是习惯了。我也一样。」
「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不想再成为她的“习惯”了。」
沈开颜听着他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我听说,迟耀的母亲和爸爸当年的案子有些关联,说不定是因为这些......」
「算了吧,姐姐。我已经不想再自作多情了。」他回答得果断,眼里的纠结彻底消散。
「再说。这么多年不过是桑愉的爱与不爱,可这些年来,她的爱也不过如此。」
手里的果味香槟被一饮而尽。
这段话题就此打住。
等到新的一杯酒被端上来,二人口中谈论的话题就变成了艺术家的未来和荣耀。
人类谈及自己的事业,身上的光芒总是耀眼夺目的。
中国籍的侍从听着,总想上前要份签名。
直到身边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动,侍从才注意到一边一身黑衣黑帽的年轻人。
「Hello, Sir. Do you need a tissue?」
那人摇了摇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菜单上随意点了点,侍从疑惑着应下,这才注意到桌上令人触目惊心的空酒瓶。
这个人和那对出类拔萃的男女先后进来,一言不发的在这里喝闷酒。
可发生在伦敦的怪事太多了,侍从没有在意,也不会有人在意。


回到公寓的车上,沈开颜透过反光镜观察后座的林隅安。
在林隅安还没发现她之前,她一个人听完了他所有的话。
本以为他会很伤心,可林隅安似乎没有。
他从上车开始就出奇的平静,就好像没发现桑愉,没有掏心掏肺说那些话。
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总是平静的,沈开颜不敢掉以轻心。
「隅安。你还好吗?」
「当然。我能有什么事。」他看着窗外,语气平静,情绪稳定。
沈开颜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气,我可以帮你......」
「没必要,姐姐。」
回家的路程不远,外面的雪也渐渐停歇,汽车很快到达公寓楼下,林隅安缓缓推开门,回头冲沈开颜露出一个上扬的笑。
「她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留在伦敦也好,拒绝签署离婚协议也好,那都是桑愉自己的事情。
林隅安打开公寓门,将饺子放在锅里。
浓浓香气很快充盈整间屋子,电视机里放着林隅安喜欢的节目,沈开颜在客厅逗弄林隅安前些天刚救助回家的流浪狗。
墙上挂着林隅安亲手绘制的画,他们现在不再是无人赏识的废弃品,而是千金难求的艺术品。
他们吃着热腾腾的饺子,一起看国内新出的综艺。
「有一个惊喜要告诉你。」沈开颜收拾桌子时,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惊喜?」林隅安吃饱喝足,仰躺着地摊上靠着沙发。
「你找的那些线索很有用。翻案成功,我们胜诉了。如果不出意外,后天的这个时候,林叔就该到伦敦了。」
「真的吗?」
他其实经常和监狱里的父亲通电话,小有名气后,也拜托与之相关的朋友多多关注这件事。
「嗯。事情出奇顺利,但人已经自由了,不过生了场小病。今天被送去了楚晚晚的医院休养。」
林隅安欣喜若狂,但有一点奇怪。
「那太好了,终于等来了这么一天。可是姐姐,我没有送给你什么证据啊。」
沈开颜怔了怔。
「跟踪迟韵文这条线,不是你告诉我的?」
林隅安僵在了原地。
他突然想起了桑愉那一番话。
「是桑愉。」林隅安扶着额头,欣喜中透露出丝丝纠结:「她告诉过我,她去查了方韵文。」
「真是大义灭亲啊。她不是很喜欢那个迟耀吗?灭了人家亲妈,倒也不怕蓝颜知己生气。」
沈开颜不屑嗤笑:「既然如此,也不必纠结了。看他们狗咬狗,我还挺高兴的。」
林隅安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开颜凑上去,握住了他的手:「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弟弟。等明天去机场接上林叔,咱们去换一个大房子,让林叔颐养天年。」
「嗯!」
「不过......」林隅安话锋一转,抬头看向窗外:「毕竟是大恩,我还是得去亲自谢谢桑愉。」
他顺着白天的路线再次来到杂货店,用流利的英文向白人“老板”询问今天上午的“店员小姐”去了哪里。
「店员?」老板表情古怪:「那不是店员。那是我们老板,从一年半以前盘下了这家店,但不经常露面。」
「她说在这里,她能经常看见她的丈夫。真是古怪的中国女人。」
老板说着说着就笑了,没有看到林隅安陡然僵硬的神色。
「那你们老板,现在在哪里?」
「她回中国了。」
杂货店不忙,他也有闲心和这位有趣的艺术家先生聊聊八卦:「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丈夫,一切都是她的白日梦。因为接受不了现实,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国了。」
回国了啊......
林隅安离开了杂货店,久别重逢的割裂感在几个小时后首次降临。
是因为意识到他的决绝,发现了自己的付出都没有用处。
才觉得回国,开展新生活的吗?
好吧。
林隅安有些失落。
这样也好,本来就该这样。


桑愉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她那样的身份,要是真的想查到什么,其实非常简单。
拿着那厚厚一踏报告登上飞机时她还在想,林隅安简直是疯了。
一个很多年不见面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竟然会比朝夕相处的她还要重要。
为什么生病了不告诉她?为什么不能喝酒却要喝?为什么相信楚晚晚不相信她?
她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却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尽数烟消云散。
桑愉走在异国陌生的道路上,跟着指示牌兜兜转转走向艺术学院中心的报告厅。
无数人拥挤着,把她推了进来,她刚想发脾气,一抬头,见到了那个这些天来朝思暮想的人。
林隅安站在讲台正中间陈述自己的入学报告,英氏口音高贵典雅,无异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桑愉觉得陌生,却又觉得本该如此。
现在只不过回归了一开始,他在聚光灯下,而她,站在尘埃里。
她留了人和迟耀的母亲周旋,独自一人抛下国内沸沸扬扬的谣言和一团乱的公司来到了英国。
终日无所事事,遥远站在林隅安身后,看着没有自己的他,是如何在世界上发光发亮的。
可他说不过如此。
他说自己的爱不过如此。
桑愉一个人坐在酒馆里,九月的伦敦突然降温,然而温度适宜。
只有她如坠冰窟。
原来是这种感觉。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如此亲密,原来是这种感觉。
她喝了太多,直到酒馆打烊,才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开。
大衣不知道被丢到哪里,桑愉在伦敦举目无亲,只能跟随着清醒时的记忆跌跌撞撞往前走。
大概是见她衣着不凡,非富即贵,一路上也没有人胆敢阻拦。
她就这样顺利地走到了林隅安如今的居所楼下。
上面的灯光很温暖,可带来温暖的却不只只是灯光。
林隅安过得很好,这个所谓的姐姐比桑愉想象的厉害得多。
她漫无目的地坐在台阶上吹冷风,低头一看,迟耀又在给她发消息。
「那天的事情很抱歉。但林隅安总归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吧。我们合作的事情已经搁置得够久了。我觉得效果不错,可以继续。」
......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我消息了。桑愉。我们谈谈。难道你真的觉得,林隅安那点无所谓的别扭会比我,比你公司的前途还重要?什么样的废物只会在家里捻酸吃醋,我懂他的小心思。但你不该这样,人的目光要放长远。」
......
「我妈答应帮你翻案,但前提是你亲自来见我一面。网上的流言现在对你对公司都不利,假如被人发现林隅安的真实身份,你觉得真正倒霉的会是谁?阿愉,只有我是真心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懂呢?」
「桑愉。青梅竹马的交情,我劝你看长远,圈子里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得不偿失的事情最好不要做。」
她看着那数百条或是撒娇或是威胁的信息,心底忍不住嗤笑。
无所谓了。
她已经完了。
桑愉漫不经心把迟耀拉进了黑名单。
然后从容淡定地打开公司官博,仿佛意识不到自己的举动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自顾自地发了一张图片。
——是她和林隅安的结婚证。


一年,说长不长说不短。
那些陈年旧事恍如隔世,伦敦进入冬令时,林隅安在忙着过冬至。
忘却比想象中要容易,大概也是因为他太忙了。
金子于多年后被再次发现,他成了闻名世界的油画大师默尔泰教授唯一的闭门子弟。
这一年半以来,他在巴黎办过画展,在采尔马特采过景。
他去赏过东京的樱花,也去毛里求斯追过鲸。
以Renee为名的画家逐渐闻名世界画坛,人生三点一线,教室、画室、家。
沈开颜始终陪在他身边,温柔地包容着他的一举一动。
「姐姐也该找个男朋友了。」林隅安温和地笑,低头包着饺子。
伦敦老城区没有饺子馆,冬至将至,吃饺子是林隅安的习惯。
他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很多个冬至,这两年才逐渐找到了家的感觉。
所以他把沈开颜叫到了他的学校公寓里。
沈开颜擀着面团,听到后撇撇嘴:「刚刚有了名气,就操心起姐姐了。这么嫌弃我?」
「怎么会。」林隅安哑然失笑。
她伸手,去抓一个新的饺子皮却不小心抓到了林隅安的手,林隅安吓了一跳,刚想撤开,却反而被女人回握。
「姐姐?」他试探着发声。
「小时候还连名带姓叫我沈开颜。孩子越大越疏离了。」
女人故作头疼地揉着眉,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隅安。林叔养我是受我父亲所托,我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他。你不用愧疚,早早就计划变卖资产补偿我。让你过上无忧无虑,万人艳羡的人生,本就是我该做的。」
「可你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嫁给桑愉这些年,他得到最大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有所亏欠,不要寄人篱下。
人和人,只有在平等的前提下才能谈情分。
「林叔为我做的更多。你好好接受我的补偿,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林隅安双唇嗫嚅,半晌没有开口。
她为他处理了国内的所有事情,安排他的父亲在牢狱里也能服服帖帖,派人追查当年的真相,替他铺路,让他重生。
林隅安不傻。
他明白沈开颜的感情,却无法给出回应。
「等等。」林隅安猛地起身,强硬地扯出一抹笑:「家里没有醋了。我出去买点。」
他起身起得快,动作麻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在看到沈开颜神情之前三步并两步套上外套,迈出了公寓的大门。
外面下雪了,银装素裹一片。
通往杂货店的路不算太远,林隅安很快踏雪而至,可等到他结完账准备离开时,外面却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很大,然而林隅安没有带手机。
「雪会越下越大,要不要进来坐坐。Renee?」
和善的杂货店老板用中文向他发出邀请,可林隅安笑着拒绝了。
「不了。家里还有人等我。我不想让他担心。」
老板点了点头:「你和那个女孩子,你们感情真好。」
「是啊。」林隅安没有反驳:「我只有她了。」
他回答得果断,伴着杂货店老板了然的笑声,林隅安没有注意到身后送货小姐姐一瞬间的僵硬。
他没撒谎,桑愉并不需要他,无论沈开颜对他是什么感情,他都只有这一个人了。
如果父亲的冤情能被推翻,他会把他接过来,他们一家人一起生活,这就是他预想中最好的生活。
和十七岁的林隅安不同,二十六岁的林隅安未来里不再有桑愉的身影。
他不想让沈开颜担心,也对餐桌上的饺子多有惦念。
林隅安推门而出,呼啸而来的风雪吹得他打了一个冷颤。
想回去,等到风雪渐消再走。却在向后撤离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桑愉的眼神很温暖,这种感觉,恍若隔世。
林隅安愣愣地看着她,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桑愉身上穿着杂货店的工作制服,胸前挂着的名牌表明她并不是刚刚才来的实习工。
可林隅安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她脖颈处一道极深极长的疤。
「走吧。」
衣着单薄的女人递给他一把伞:“别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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