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溪程鹤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行简知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想着,殿门被人推开,远远望去,殿中端坐着一名女子,妆容精致,头戴凤冠,身着凤袍。陆明溪忙回过神,同程鹤州缓步踏入殿中,齐齐朝那人跪下,恭敬道:“臣。”“臣妇。”“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起吧。”皇后的声音温柔似水,如落在心间的玉露,叫人听了心生欢喜。“谢皇后娘娘。”两人起身之际,皇后身边的嬷嬷便将陆明溪引到离皇后最近的地方坐下。“明溪。”陆明溪忙起身恭敬回道:“皇后娘娘。”“几年未见,你便同本宫这般生疏了?”陆明溪紧张的卷起袖中的手,殿中虽放置了好几盆冰,但她的额间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皇后看着她垂首的模样,轻叹一声,“你我从前那般要好,如今却形同陌路。”陆明溪身子一怔,从前要好?“从前本宫在府中受欺负时你将本宫...
《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正想着,殿门被人推开,远远望去,殿中端坐着一名女子,妆容精致,头戴凤冠,身着凤袍。
陆明溪忙回过神,同程鹤州缓步踏入殿中,齐齐朝那人跪下,恭敬道:“臣。”
“臣妇。”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皇后的声音温柔似水,如落在心间的玉露,叫人听了心生欢喜。
“谢皇后娘娘。”
两人起身之际,皇后身边的嬷嬷便将陆明溪引到离皇后最近的地方坐下。
“明溪。”
陆明溪忙起身恭敬回道:“皇后娘娘。”
“几年未见,你便同本宫这般生疏了?”
陆明溪紧张的卷起袖中的手,殿中虽放置了好几盆冰,但她的额间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皇后看着她垂首的模样,轻叹一声,“你我从前那般要好,如今却形同陌路。”
陆明溪身子一怔,从前要好?
“从前本宫在府中受欺负时你将本宫护在身后的模样,叫本宫至今难忘,但你却——”
皇后的声音带了些伤怀与埋怨。
陆明溪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抬眸看向座上之人,记忆涌入脑海。
当今皇后名唤裴淑敏,是原主的手帕交,。
只是原主在对程鹤州倾心后便将裴淑敏抛之脑后,再无交集,加之入宫谢恩时并未见到帝后,直至死前都未再见过这个好友。
陆明溪心中微动,眼眶不禁泛起一丝酸涩,恋爱脑误事。
“罢了——”皇后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程鹤州,道:“明溪如今是喜得良缘,对本宫这个昔日好友自然不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陆明溪便要跪下,一双素手在她膝盖落地之前将她虚扶起来,带着一丝愠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是作何?”
陆明溪忙道:“明溪并未忘了您,只是娘娘乃中宫皇后,明溪为臣妇,无诏不得入宫,明溪有罪。”
闻言,皇后唇角微勾,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她声音温和,“那你日后若是得了空便到宫中陪陪本宫。”
皇后侧眸看了一眼方才的嬷嬷,只见那嬷嬷立即捧上一枚令牌。
陆明溪疑惑的看向皇后,“娘娘这是——”
“你拿着此令牌,可随时入宫。” 皇后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见她要起身谢恩,又忙道:“你不必拘礼,还是如从前那般便好。”
陆明溪攥紧了手里的令牌,垂首道:“谢娘娘恩典。”
“李嬷嬷,给程将军赐座。”
程鹤州忙朝座上之人拱手,“臣谢娘娘恩典。”
皇后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转而同陆明溪说着悄悄话。
一盏茶过后,皇后仍旧不见停下,只时不时的掩唇轻笑,陆明溪则越听越心惊。
原来皇后知晓原主为了程鹤州,甚至不惜放下架子求陆丞相进宫求旨赐婚之后,便在中协助。
如此说来,原主与程鹤州的亲事也有她的助力,只可惜程鹤州并非良人,终是辜负了她的好意。
皇后突然掩唇轻咳,仅片刻,面上血色尽失,陆明溪忙敛起思绪,替她抚着后背,待她稍稍缓解后,才递去茶盏。
“娘娘,喝口茶润润嗓子。”
皇后刚饮了一口,便见一位公公神色匆匆的进来,恭敬行礼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皇后端坐在上方:“何事?”
“皇上命奴才前来嘱咐娘娘注意休息,天热也需得注意莫要受了凉。”
陆明溪紧了紧手,天气这般炎热,掌心的那只手却冷如寒冰。
她看了裴皇后半晌,才缓缓开口:“娘娘需得保重凤体才好,明溪便不打搅娘娘休息了。”
陆明溪刚要收回的手又被皇后攥住,只见她冷眼看着程鹤州,道:“既然程将军凯旋而归,礼自然不可废,记得携明溪行回门之礼。”
“臣遵旨。”
陆明溪本想借皇后之手求一道和离圣旨,但在看到皇后满脸倦意的模样时,这个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她不想叫其为了自己再费心。
离开之际,她回握住皇后的手,轻声宽慰:“娘娘务必保重凤体。”
陆明溪扫了眼程鹤州,又大着胆子附到皇后耳畔说着体己话:“皇上虽政务繁忙,疑心也重了些,但后宫仅娘娘一人,方才皇上还命内侍嘱咐娘娘注意身子,想必待娘娘也是极好的。”
言罢,她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娘娘万事看开些,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皇后轻轻勾了下唇,朝她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来,却并不接她的话。
待将人目送出承乾宫后,裴淑敏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软倒在座上。
李嬷嬷让宫女将殿中的几盆冰都端了下去,随即替她捏着肩颈,“娘娘凤体才是最主要的,那程将军夫妻入宫娘娘大可——”
裴皇后无力的抬手打断她的话,“李嬷嬷不知,程鹤州并非良配,若本宫不借机敲打他一番,依明溪那般柔弱的性子在将军府如何生存下去?”
“若他程鹤州是个有脑子的,今日过后定会对明溪敬重一二,若他待明溪不好,本宫再想旁的法子,终归不能叫明溪吃了亏去。”
“娘娘已经替长乐郡主促成了这段姻缘,何必再——”李嬷嬷有些不解。
“李嬷嬷可记得本宫入宫前是过的什么日子?若不是明溪,本宫早就不在人世了,因她本宫才能活,也因皇上才有今日的本宫,做人不能忘本。”
回想起她们主仆二人从前在裴府的日子,李嬷嬷忙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请娘娘责罚。”
裴皇后轻叹一声,“罢了,今日倦的厉害,扶本宫去歇着吧。”
陆明溪与程鹤州并肩行走在宫道上,杏儿紧随其后。
烈日晒的人头晕目眩,程鹤州大步跨上马车。
在陆明溪登上马车之际,一只大掌忽的探出车外,将人扯了进去。
连带扶着陆明溪的杏儿也被扯进车中,主仆二人双双跌坐在车里。
陆明溪忍着怒意,起身坐好,迎上程鹤州的视线:“你这是何意?”
周云儿掐着茶盏,笑道:“郡主所言,云儿不敢不认,但救命之恩仅这般怎够?”
她忽然倾身到陆明溪耳畔,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云儿看上的可是这将军夫人之位,郡主。”
陆明溪挑眉看向坐回去的周云儿,她依旧面带微笑,一副柔弱模样,仿佛刚才那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竟这般明目张胆了吗?想刺激她生气,从而抓她把柄,去找程鹤州告状?
只可惜,周云儿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云儿姑娘野心倒是大,只可惜本郡主除了有圣上亲封的头衔,身后还有丞相府做靠山,失了这将军夫人之位倒无妨,本郡主也不必像你这般,为了一个男人使尽手段。”
看着她妒意横生的面容,陆明溪继续说道:“只是不知,在你坐上这将军夫人的位子后,又待如何?有没有那个福气坐稳?”
“你!”
周云儿眸光忽然闪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水浇水到自己身上,随即惊呼一声。
不等陆明溪反应,身后突然冲过来一抹身影,眨眼的功夫就将周云儿拉起护在怀中,轻声问:“你没事吧?”
周云儿作势趴在他胸膛,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挑衅的看了眼陆明溪,“云儿没事,只请将军莫要责怪夫人,夫人她定不是故意的。”
男人一声暴呵,“陆明溪!”
在对上程鹤州阴沉的脸时,陆明溪缓缓起身,轻嗤道:“云儿姑娘娇弱,只是这般恐不能叫将军疼惜。”
不等周云儿反应,陆明溪端起自己的那只茶盏,径直泼向抱在一起的两人,“天热,还望将军与云儿姑娘喝了这杯凉茶后,能好好清醒一番。”
震惊之余,程鹤州怒气更甚,“你!”
陆明溪挑衅的瞪了回去,“此处留给你二人纳凉,本郡主就不奉陪了。”
杏儿与翠竹紧跟在她身后离开,凉亭中的两人一时间竟呆愣在原处,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看不见那主仆三人的身影了。
回到屋中的杏儿,一脸紧张,“小姐这般不怕惹的将军不悦么?”
陆明溪把玩着手中的团扇,看向眼前的两个丫鬟。
见翠竹一脸镇定,不禁问道:“你不怕?”
“怕,但奴婢是郡主的丫鬟,奴婢只知一切听郡主的便好,郡主这般做自有郡主的道理。”
“你先下去吧。”
翠竹退下后,陆明溪才放下团扇,取来纸笔写了信让杏儿递到丞相府去。
看了杏儿带回的书信,陆明溪终于能安下心来,晚膳也用的多了些。
次日她早早起身梳洗,在陆予安所说的地方候着他下朝归来。
匆匆换下官袍的陆予安一踏入茶坊便引的众人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面容俊秀,身量修长,眉眼间与陆明溪有四五分相似,清秀中又不失男人特有的气魄,是人们印象中的文臣气质。
“让明溪久等了,是为兄的不是。”
“妹妹从不知兄长是这般喜欢说笑的人。”
谈笑间,兄妹二人对立而坐,杏儿被陆明溪叫去门外守着。
见她这般严谨,陆予安不禁正色道:“你需要为兄做什么?”
“妹妹不需要兄长多费精力,只需借用兄长的名义便好,”陆明溪斟了盏茶推到他面前,“妹妹想以兄长之名经商。”
“那日后可需为兄出面?”陆予安轻抿了一口茶。
“若是明溪能解决的自然不必兄长出面,但若是有必要恐会劳烦兄长配合一二。”
“好。”
陆明溪心中微动,看向背对着光坐在对面的人,“阿兄都不问问我想做什么生意吗?”
陆予安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弯了弯唇,“妹妹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有兄长与父亲为你善后。”
闻言,陆明溪忽觉眼睛酸涩,虽知晓陆予安是一个极好的兄长,但亲耳听到更是叫人触动。
见她双眼泛红,陆予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方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陆明溪强压下泪意,笑道:“兄长待我这般好,日后挣了银子定会分您一些。”
“瞎说什么胡话呢?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待你好,那待谁好?”
“是是是,等会兄长同我一起用膳,今日我做东。”
陆予安取下腰间的私印,放到她手心,“今日恐是不行,此物你收好了,若有需要可携此物到京都的任何一家铺子购置物什,到时候挂在我名下。”
见她推辞,陆予安板着脸道:“我既说了与父亲会全力支持你,便不是戏言,若你不收着此物,那为兄方才所言岂不只是一句空话了么?”
陆明溪紧紧攥着掌心的私印,“好。”
她忽的想起了什么,问道:“兄长可知京都何处能寻到所有铺子的信息,或者适合作为仓储的院落。”
若是自己去寻也不是不可,但这样的话会浪费时间,她担心生意会延迟太久,到时候无法应对旱灾。
陆予安指尖摩挲着茶盏,思索半晌,才道:“倒是曾听同僚说过一处专收集信息的地方,似唤作‘如意楼’。”
“如意楼?”陆明溪抬眸看向他,“那不是京都最大的青楼么?”
陆予安轻咳一声,双耳红的似要滴血,“越杂乱的地方,能获取的信息越全面,听闻那处能买到所有想要的所有消息,不过价格也会有所差异。”
见她眉心紧蹙,认真思索,陆予安忙打断她,“不若改日为兄替你去打听打听?”
陆予安此言一出,双颊不禁冉起一片红晕,陆明溪知晓他从未去过那种地方,自然不忍叫他为难。
“此事就不劳烦兄长了,妹妹自行处理。”陆明溪起身道:“既然兄长还有旁的事,那明溪便不耽误兄长了,待兄长得了空,可让人传话给我。”
两人出了茶坊同行一段路后,才分别回府。
回到府中的陆明溪开始着手搜集适合经营的铺子信息。
她考虑的首先是粮食与药材,最后才是其他。
前些时日看的那几家铺子不大合适做粮食生意,但可以做些其他买卖,权当是为购置粮食准备些积蓄。
思及此,她唤来杏儿,“你想办法寻两套男子衣裳来,晚间随我去如意楼。”
杏儿惊的瞪大了眼睛,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小姐,那,那可是青楼,这如何使的?”
“你只管去寻来,你家小姐必定不会叫你受罚。”
陆明溪想做什么,杏儿作为一个丫鬟自然是劝不住的,只得乖乖照做。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陆明溪摊开小手,那枚私印静静的躺在掌心,她仔细看了一番才将其收回到匣子中,最后塞进一个无人知晓的夹缝中。
正好也借此机会试探翠竹一番,若真是个忠心的,她会将人重用起来,若有异心,那她必将叫其吃些苦头。
约莫半个时辰后,杏儿捧着一个包袱回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奴,奴婢回来了。”
陆明溪打开桌上的包袱,里边放着两身颜色素雅的男子衣裳,她不禁暗叹:还算有些眼光。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陆明溪朝杏儿使了个眼色便见她迅速将包袱收起,放到柜中。
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吴嬷嬷大步跨进屋中,随即道:“夫人,老夫人有请。”
陆明溪将趴在一旁的旋风挪开了些,理了理皱了的衣裳,依旧靠在美人榻上,面上因方才被吵醒而带着一丝不悦,“老夫人寻本郡主,你不叫人通传,直接推门而入是何道理?”
她看了眼吴嬷嬷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轻轻勾了下唇,随即起身端起主母的架势,“本郡主从前是放任你们惯了,这般礼数都不知?”
“许是本郡主从前太好说话了,叫你一个下人都敢肖想拿捏本郡主。”
她丝毫不给程老夫人情面,这般疾言厉色唬住了眼前的三人。
但吴嬷嬷跟随了老夫人几十年,也知晓眼前的夫人性子柔软,仅一瞬,她就恢复了从前那般目中无人的模样,“夫人也知道,老奴跟随老夫人多年,老夫人曾说这将军府老奴可自由出入,不必通传。”
陆明溪心中冷笑,这吴嬷嬷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连察言观色都不会,今日她必不会去老夫人院中。
“本郡主不知从前老夫人给了你什么特权,但日后若想再踏进本郡主的院子必定得通传,否则莫怪本郡主不留情面。”
“杏儿,送吴嬷嬷出去。”
杏儿忙唤来几人要将吴嬷嬷“请”出去。
吴嬷嬷早已被气的脸色铁青,“将军府可是还有老夫人在的,郡主这般不怕外人说您不孝么?”
谁知陆明溪根本不接她的话,只朝杏儿使了个眼色,吴嬷嬷便被推着出了门。
快跨出房门时陆明溪将杏儿叫住。
吴嬷嬷以为是自己方才的话吓住了她,谁知陆明溪接下来的话,生生将她心中冉起的得意浇了个彻底。
“劳烦吴嬷嬷转告老夫人一声,就说本郡主今日乏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言罢,吴嬷嬷便被‘请’了出去。
程老夫人见吴嬷嬷身后并未跟着陆明溪,在听了吴嬷嬷转述的话后,大掌扫过桌面,茶盏应声落地,屋中一片狼藉。
她用力将拐杖砸到地面,“好啊,如今用郡主之名来压老身了,她是不将老身放在眼里啊。”
周云儿忙替她抚着后背,轻声安慰着:“老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
谁知此言一出,程老夫人怒意更甚,对程鹤州道:“那红珊瑚可是你带回孝敬老身的,这回门都赠了一株百年人参了,怎的还盯着老身的东西不放?”
周云儿瞥了一眼抿唇不语的程鹤州,意有所指的说道:“会不会夫人在娘家说了什么惹的家中父母生了心思?”
程老夫人苍老的眸子盯着程鹤州,“是陆明溪今日在丞相府说了什么吗?”
面对母亲咄咄逼人的态度,程鹤州只觉头痛欲裂,“明溪她就是提了一下,岳丈并未索要,是孩儿说改日送去丞相府的。”
程老夫人拍着大腿哭闹起来,“这不是要老身的命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珍贵之物,老身还没捂热乎呢,怎的就要拱手送人了。”
周云儿曾在老夫人屋中看到过那株红珊瑚,颜色极其艳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前些时候老夫人还说待日后她与程鹤州成了亲,便将那株红珊瑚给她,如今却要平白送去丞相府,她万般不甘心,因此对陆明溪的恨意更甚。
屋中正在逗弄旋风的陆明溪听着丫鬟带回来的消息后,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连杏儿都不自觉的笑弯了眼眸。
待那小丫鬟说完后,陆明溪才抬眸看向她,看起来比杏儿年纪还小些,一脸天真的模样倒是难得。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翠竹,是前几日刚入府的丫鬟。”
“你日后便跟着杏儿在院中伺候吧。”陆明溪收回视线,起身走向床榻。
“奴婢谢过郡主。”
陆明溪脚步微顿,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翠竹,轻勾了下唇角,并未再说什么。
待翠竹退出去后,陆明溪才开口道:“近些时候你注意一下她,若有异常立即同我说。”
“是。”
怀里的旋风跳到地上,随即跳出了窗户。
陆明溪唤住杏儿,“由它去吧。”
她躺在床榻,看着顶上的薄纱帐幔,心中盘算着经商一事,需得再见一次兄长才可。
现下只有一个丫鬟,若日后真成事了恐人手也是不够,那翠竹倒是个机灵的,对她的称呼也变得极快,只是需得费些时候观察观察。
这般想着,困意逐渐袭来,她强撑着眨了几下眸子,便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天色渐晚。
陆明溪伸了个懒腰唤来了杏儿。
“小姐可要用些吃食,奴婢命小厨房做来。”杏儿打着帐幔,轻声问道。
“嗯,随意些便好,”陆明溪扭了下脖颈,双眸微张,似没睡够,“旋风回来没?”
“还未。”
杏儿替她捏了会肩颈才退出房门,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几碟吃食。
许是天气炎热,陆明溪胃口也不大好,只随意用了几口便不愿再吃。
简单梳洗过后又躺回了床榻。
府中经程老夫人一闹,程鹤州也未再来寻她。
但偏偏有人不叫她舒心,巴巴的跑来触霉头。
周云儿身后跟着个丫鬟,手里托着一壶凉茶,两人径直走到陆明溪所在的凉亭中。
“云儿给郡主问安。”
陆明溪斟茶的手一顿,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你有何事?”
“郡主这话,倒叫云儿不知如何回了,无事便不能寻郡主了么?”
陆明溪看了眼她身后的丫鬟,随即道:“既然来了,便坐吧。”
话音刚落,周云儿便直接坐到了她对面,满眼含笑的看着她,“郡主大度。”
丫鬟将凉茶放到矮桌上,跟着杏儿退了出去。
“周云儿,程鹤州又不在此处,你这般矫揉造作给谁看?”陆明溪继续压低声音,“同为女子,这般演的累不累啊?”
她眸中的嘲讽几乎要溢了出来。
周云儿方才还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即刻沉了下来,“郡主身份高贵,自然不知晓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心酸,你在京都受百姓供养,却不知将军上阵杀敌之时有多危险,若不是我,将军早已死了。”
“然后,你想说什么?”陆明溪勾起唇角,声音极淡:“身为将军,上阵杀敌实乃本职所在,既你救了他,他带你归京,让你住进府中,安排丫鬟婆子照顾你,也让你享受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云儿姑娘还有什么不满?”
陆明溪将今晚从如意楼处得来的那些铺子信息都看了一遍后,才躺回床榻,只是向来睡眠极好的她,今夜翻身数次也不觉有丝毫困意。
直至天明,也不见她睡着。
杏儿前来唤她起身时,被她眼下的乌黑吓了一跳。
“小姐一夜未眠么?”杏儿替她挽着乌发。
“嗯,你等会去丞相府给兄长递个信。”
“奴婢知晓。”
用过早膳后,杏儿便出了府门,回来之时又到前院打探了下昨日发生的事。
她推开房门的一瞬,便见一抹极小的黑影冲了进去,跳到陆明溪的肩头。
定睛一看,居然是消失了几日的旋风。
陆明溪阴沉了半天的面上终是带起了一抹浅笑。
她伸手将旋风抱到怀中,又命杏儿取来的早已备好的瓜子。
“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去打听了一下,昨日翠竹确实与将军动了手,原本那吴嬷嬷还想随将军在院中候着小姐回来,但被将军支开了。”
陆明溪递瓜子的手一顿,遂抬眸看向她,“所以吴嬷嬷便将气撒到了翠竹身上?”
杏儿猛地点头,“奴婢打听到的确实如此。”她似是想到什么,又道:“大公子说等会送小姐一件东西。”
陆明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逗着桌上的旋风。
不多时,丞相府的几个下人叩开了将军府门,身后还抬着一个木箱,不知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碍于丞相位高权重,将军府的下人也不敢阻拦,直接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那几个下人将木箱抬到陆明溪屋中,只道是“大公子说小姐从前喜爱的物什,都在箱子中”便匆匆告辞。
陆明溪起身将那只木箱打开,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些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儿,再往下翻便发现了异常,似是空的。
将上面的东西挪开后,底下是一株颜色鲜红的珊瑚,没想到兄长与她倒是心有灵犀,她正想着什么时候去丞相府讨要呢。
陆明溪伸手轻触了一下红珊瑚,便又将其盖上。
如今的府中可是有人盯着呢,若那老夫人知晓她心心念念的无价之宝又回到了自己手上,恐怕又得起纷争。
正想着,院门处便传来周云儿与吴嬷嬷的声音。
陆明溪不禁腹诽:鼻子真是如狗一般灵敏,闻着味儿就来了。
不等她阖上木箱,两人已然跨进了屋中,周云儿朝她行礼道:“云儿见过郡主。”
“奴婢见过夫人。”
陆明溪抚了抚衣袖,径直坐回椅中,摸着桌上正在吃东西的旋风,连眼神都不曾给她们一个,“何事?”
吴嬷嬷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老夫人说许久未见您了,故而命奴婢来请夫人前去院中叙旧。”
“既然是老夫人寻我,命你来便可,为何连带着云儿姑娘也来了?”陆明溪将旋风抱到怀中,随即起身越过她们,“云儿姑娘可是夫君的救命恩人,是我将军府的客人,老夫人怎的能将人家当下人使唤呢?”
闻言,周云儿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色,但碍于吴嬷嬷在,她为了维护自己温柔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自掐着掌心,逼迫自己不能生气。
陆明溪说着便跨出了房门,随即转身看向还立在屋里的两人,“不是说老夫人寻本郡主么?还不走?”
她将周云儿打量木箱时贪婪的眼神全都收入眼底,唇边刚勾起的讥笑转瞬即逝。
周云儿恋恋不舍的跟在吴嬷嬷身后出了门,在房门阖上之际,她才彻底收回视线。
木箱中的物什,对于常年生活在京都的陆明溪来说,只是一些小玩意儿,但对于从未见过大世面的周云儿来说却是珍贵无比。
她心中对陆明溪的妒意更甚,恨不能将其立刻赶下将军夫人的位子,但她羽翼尚未丰满,断不能轻易在程鹤州面前挑唆和离一事。
几人刚到老夫人院中,便见周云儿疾步走进屋里,亲昵的挽上老夫人的手臂。
程老夫人满脸和蔼的看着她,替她拂开额间的碎发。
抬眸看向陆明溪的一瞬,面上的温和之色霎时消散,浮上的只是不悦与怨恨。
若是以前的她定会向老夫人赔不是,可她再不是那般软善之人了,必不会再将程老夫人奉做唯一,亦不会再讨其欢心。
多日不见,程老夫人似乎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看她的眼神比从前更冷一些,许是因为她这些时候将自己的库房看的很紧,加之株红珊瑚的事情。
原本她以为程老夫人会沉不住气,早早的拿捏她,没成想竟是忍了这么些时日,倒叫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程老夫人将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厉声道:“陆氏,几日未见,你依旧不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中?”
陆明溪轻抚着怀中的旋风,并不看她,“吴嬷嬷说老夫人寻本郡主,不知您所为何事?”
见她态度依旧这般冷淡,程老夫人怒意更甚,“你昨夜出府去了何处?陆氏,鹤州还需脸面,若是你做了什么叫我将军府丢人的事,老身断容不下你。”
陆明溪这才抬眸看向她,一脸疑惑道:“将军未同您说么?本郡主昨夜出府买些胭脂水粉。”
她将怀中的旋风递给杏儿,轻轻拂了下衣袖,才又道:“本郡主嫁入将军府两年,如今就连用自己的嫁妆买个胭脂水粉都需要向您报备了么?”
她此言亦是在提醒老夫人,这两年府中的一切,皆是她在撑着。
女子出嫁时带来的嫁妆,夫家本就无权过问,但这两年,整个将军府的吃穿用度皆是陆明溪用嫁妆补贴的,老夫人瞧上了什么,便会唤她去买。
老夫人昨日寻她本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么着急,恐怕还以为她会如从前那般恭顺,任人拿捏。
如今,她早已备好的账本是时候拿出来了,这个家谁愿意掌就让谁去掌。
程老夫人从前虽只是个奴婢,却也深知自己无权干涉她嫁妆的道理,见陆明溪直接这般说,她也再寻不到旁的理由去指责。
屋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半晌,程老夫人才缓和了语气,“老身知晓这两年辛苦你了,只是明溪啊,老身都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几年了,有些事挂在心上就总也吃不好,睡不好。”
“老身知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才——”程老夫人打量了一会,见她面色如常,才道:“你可否回娘家,将那红珊瑚要来,让老身细细瞧瞧,待老身去了后,也还是你与鹤州的。”
陆明溪心中冷笑,到底是留给她还是留给周云儿?不就是演戏嘛,像是谁不会一样。
“杏儿,你可还记得前些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的那几间铺子,午膳后你替我去跑一趟,将那几间铺子也都买下来。
“奴婢知晓。”
陆明溪指尖点着桌面,秀眉轻蹙,“切记不要让旁人看到了,还有,待拿到房契后,寻个由头送到丞相府交由兄长保管。”
见她神色凝重,杏儿也跟着紧张起来。
杏儿出府后,屋里便只剩了陆明溪与那只小松鼠。
直至傍晚,两个小丫鬟才回来,好在事情很顺利,杏儿还带了陆明溪最喜欢吃的糕点。
陆明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与两个小丫鬟有说有笑。
而老夫人那边就没有这般和谐了。
程老夫人一脸愁容的望向正翻着账本的程鹤州,“鹤州,你看——”
“母亲,儿子不知,明溪掌家的这两年,府中竟这般挥霍无度,”程鹤州将视线从账本上收回,看向座上的老夫人,“府中日常开销便罢了,怎的您还找明溪拿劳什子头面?”
他眉头紧蹙,声音冰冷,许是上过战场的原因,周身布满了戾气,一时间竟将老夫人吓住。
见气氛诡异,周云儿忙从中打着圆场,“将军也莫要责怪老夫人,她老人家也需得接见来客,若不收拾的体面些,那也是落了您的颜面啊。”
老夫人只觉手上一紧,收回视线的一瞬,便对上周云儿的眼睛。
她猛地回过神,一脸委屈的望向程鹤州,“你父亲倒是去的轻松,这偌大的将军府全靠老身撑着,虽你得了圣旨带兵出征,但所得的俸禄如何够养活将军府的百余号人。”
“且你凯旋归来时,所得的赏赐也屈指可数,还没有陆氏——”
不等她说完,程鹤州便开口打断了她,“母亲,儿子领兵出征不是为了俸禄,而是为了功绩,若是养不活那么多人便遣散些,只留些人手照顾着几个院子就行。”
老夫人一听便不愿了,“你可知若非下人犯错,主家万不可随意将人遣散,这要是传出去了,叫老身和你的脸往哪搁啊?”
“且府中大多下人都是伺候了多年的,还有一些是家生子,这不行。”
程鹤州将账本重重的砸到桌上,“那母亲说说该当如何?”
难得见他这般生气,老夫人身子一怔,在周云儿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依老身的意思,不如你去跟你陆氏说道说道,这掌家权还是给她。”
程鹤州也知,以他的俸禄仅能勉强养活一府人,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母亲再这般挥霍下去,但他不愿去求陆明溪。
看着他有些犹豫不决的模样,周云儿适时开口,“将军,既然老夫人都这般说了,那您就委屈一下自己,去郡主说一说。”
程鹤州虽百般不愿,但府中上下确实需要有人掌家,且这两年陆明溪确实将府中管的很好。
周云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这陆明溪手里的银钱看来确实很多,也难怪她的兄长能送那么一大箱子宝贝给她,等她将银钱全都拿到自己手中后,再让程鹤州将人休了。
刚沐浴完的陆明溪坐在窗前绞着头发,房门被推开时,她满脸不悦的看向来人。
似是早就料到了程鹤州会来一般,陆明溪唇瓣微弯,“不知将军深夜闯入本郡主房间,是有何事?”
她转回身子,示意杏儿继续绞发。
程鹤州走到桌前斟了盏茶,自顾自的喝着,也不开口。
半晌,陆明溪拂开杏儿的手,不悦的站起身子走向他,“将军有事便说,无事就走吧,本郡主乏了。”
程鹤州指尖微顿,抬眸看去。
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陆明溪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如瀑的乌发随意散落在腰际,行走间,竟透着一股他从前不曾注意到的美感。
见他不语,陆明溪侧头看着桌前的男人,“将军,本郡主乏了。”
程鹤州忙回过神,轻咳一声,“那个,我来是想同你说掌家一事——”
“不必说了,既然我都将账本交出去了,便不打算再收回来,将军若是怕自己管不好便交由老夫人,亦或者云儿姑娘”陆明溪弯起眸子,继续道:“她那般温柔贤惠,定能把将军府管理的妥帖得当。”
言罢,她收起笑意,道:“翠竹,送客。”
程鹤州只觉颜面尽失,亦不敢多做停留,起身跨出屋子。
待人走远后,杏儿才将被褥铺好,埋怨道:“将军真是,竟能有脸开口让小姐继续掌家,他不知小姐这两年都往里边贴了多少银子。”
陆明溪毫不在意的坐到床边,随即轻松一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无所谓,那些银钱便当这两年买的教训,若他们安分些,本郡主便不追究,若是不安分,迟早有一日本郡主会将这事闹的人尽皆知。”
“要奴婢说啊,小姐还是心善,若不然定将那周云儿撵出府去。”
陆明溪弯起眸子,侧头看向她,“撵出去又如何?就能得夫君欢心么?”
她收起笑意,认真道:“杏儿你记住,凡是变了心的男子便不要再留恋,与其使尽手段得来那一丝怜悯,不如早些放手,自己也能舒心些。”
杏儿虽有些听不太懂她说的话,但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奴婢听小姐的。”
“嗯,你二人去歇着吧。”
房门阖上之际,陆明溪翻了个身,面朝里侧阖上了眼,她的呼吸逐渐平缓。
在府中歇了几日,她便带了两个丫鬟去了宫中。
宫门处的侍卫将她的车拦住,“无令者不得入内。”
陆明溪在杏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即将腰间的令牌递过去。
侍卫在看过令牌后,便将主仆三人放了进去。
此次前来,并无人接应,陆明溪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带着两个丫鬟缓步走在宫道上。
再次来到承乾宫,陆明溪心中百感交集。
通传的宫人很快出来,“长乐郡主请跟奴婢来。”
坐上之人面色苍白,厚厚的口脂依旧遮不住她憔悴之色。
“明溪见过皇后娘娘。”
裴皇后笑了笑,声音温和,“起来吧。”
随后又示意李嬷嬷将人扶到身边坐下。
“回去这么些天了,才想起来看本宫。”
陆明溪对上的眼神,也跟着勾了勾唇,“明溪前几日有些抽不开身,故而来的晚了些,娘娘莫怪。”
“今日给娘娘带了一物,据说此物放到寝宫有助眠功效。”
她说着便让人将匣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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