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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请自重,公主上门抢亲了完结版小说白少秋唐纤纤

堵上西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白少爷可敢一试?”宋子规这番话一出,那些学子们又尽皆看向了白少秋。果然还是宋师兄厉害!有御赐赘婿这个护身符,他宋子规也不好对白少秋出言相辱。但他以文相邀令白少秋原形毕露令其自取其辱,这总是可以的吧?白少秋丢人,丢的是王府的脸面,丢的也是皇上的脸面!当今皇上尤重文人,他御赐白少秋为王府赘婿,这里面自然有对王府的不满。但若是皇上知道他御赐的这位赘婿如此不堪......他就算不收回那道圣旨,恐怕心里也不倘然。有王府的厌憎,有皇上的不喜,他白少秋的软饭吃着恐怕也会磕牙!那群学子们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连九公主也不例外。如果白少秋稍微聪明一点点,他就应该选择拒绝。他就应该转身离开回藏书楼或者王府。而不是与宋子规正面对视!她眼里的光顷刻间就已...

主角:白少秋唐纤纤   更新:2024-11-24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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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少秋唐纤纤的女频言情小说《夫君请自重,公主上门抢亲了完结版小说白少秋唐纤纤》,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少爷可敢一试?”宋子规这番话一出,那些学子们又尽皆看向了白少秋。果然还是宋师兄厉害!有御赐赘婿这个护身符,他宋子规也不好对白少秋出言相辱。但他以文相邀令白少秋原形毕露令其自取其辱,这总是可以的吧?白少秋丢人,丢的是王府的脸面,丢的也是皇上的脸面!当今皇上尤重文人,他御赐白少秋为王府赘婿,这里面自然有对王府的不满。但若是皇上知道他御赐的这位赘婿如此不堪......他就算不收回那道圣旨,恐怕心里也不倘然。有王府的厌憎,有皇上的不喜,他白少秋的软饭吃着恐怕也会磕牙!那群学子们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连九公主也不例外。如果白少秋稍微聪明一点点,他就应该选择拒绝。他就应该转身离开回藏书楼或者王府。而不是与宋子规正面对视!她眼里的光顷刻间就已...

《夫君请自重,公主上门抢亲了完结版小说白少秋唐纤纤》精彩片段




“白少爷可敢一试?”

宋子规这番话一出,那些学子们又尽皆看向了白少秋。

果然还是宋师兄厉害!

有御赐赘婿这个护身符,他宋子规也不好对白少秋出言相辱。

但他以文相邀令白少秋原形毕露令其自取其辱,这总是可以的吧?

白少秋丢人,丢的是王府的脸面,丢的也是皇上的脸面!

当今皇上尤重文人,他御赐白少秋为王府赘婿,这里面自然有对王府的不满。

但若是皇上知道他御赐的这位赘婿如此不堪......他就算不收回那道圣旨,恐怕心里也不倘然。

有王府的厌憎,有皇上的不喜,他白少秋的软饭吃着恐怕也会磕牙!

那群学子们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就连九公主也不例外。

如果白少秋稍微聪明一点点,他就应该选择拒绝。

他就应该转身离开回藏书楼或者王府。

而不是与宋子规正面对视!

她眼里的光顷刻间就已消失,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天下文人,凡有名者,无一不是厚积而薄发!

白少秋不过是看了一下午的书......这哪里谈得上厚积?

一个是西陵城第一才子!

一个是西陵城第一......废物!

除了颜值和拳头,白少秋哪里能与宋子规斗?

他不会愚蠢得上了宋子规的当吧?

......

宋子规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期待这位王府的赘婿能应承下来。

那晚在长夜欢挨了白少秋一拳,而今已过去了年余,若不是因为最近皇上下旨御赐那厮为王府赘婿,他其实已经忘记了白少秋这个名字。

当时不过是为了配合城守府的葛少爷将那厮弄进牢狱中罢了,因为有人看上了他家的那处祖宅。

举手之劳,还能获得城守府的友谊,何乐而不为?

身为西陵城第一才子,他的志向远大,根本不会将视线落在一个落魄商户家的废物身上。

这就像天空中展翅翱翔的雄鹰,根本就不会在意地上的蚂蚁。

但皇上的那道圣旨在西陵城引发了轩然大波,也唤起了他的回忆,这令他升起了不平之意!

长缨郡主何等样的女子!

王府何等高贵的身份!

就连他宋子规也从来不敢去奢望!

可那厮,

蝼蚁般的存在,竟然一家伙成为了王府的赘婿!

虽说赘婿身份卑微,但前面冠以王府二字,还是御赐......这再卑微也比寻常百姓的地位高了许多。

至少葛三戒这位城守府的少爷都有些担心,说他也轻易不会再去招惹白少秋——

至少不会主动去招惹!

更令他心里愤愤的是,自己寒窗十年才考取了举人功名,进而再奋发读书意图高中进士,不就是为了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么?

而那厮......大字不识几个,吃喝玩乐败光家财,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过上了他想要过的那种日子!

人说这是吃软饭,没志气,宋子规某个月圆之夜扪心自问,他豁然发现能在王府吃软饭,能有貌美如花文武双全的长缨郡主为妻......

这软饭,他其实也很向往的!

现在却被狗吃了!

这就让他更加难受了。

听闻这厮今日入藏书楼读书......

本想入书楼羞辱他一番,却又担心九公主在楼里,若正好遇见,九公主恐怕会认为自己心胸狭隘。

今儿个巧了,听说求知墙出现了一道上联,诸多学子无人能对,他便寻思前来看看,却不料竟然遇见了白少秋!

这当真是想睡觉了就有人递枕头!

若是九公主也在这里就好了!

不在也没多大关系,这件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入九公主的耳朵里。

以文相会,这不算是羞辱吧?

读书人讨论诗文是很斯文的事!

就让他斯文扫地!

而他来求知墙还有另一个目的——破此联!

当知道求知墙傍晚时候出现了一道上联的时候,聪明如他,很快就想到了写这幅对联之人当是九公主唐纤纤!

九公主两天前抵达上陵书院的时候,他以上陵书院第一才子之名有幸在荷塘雅舍见过唐纤纤一面。

那一面,让他眼前一亮惊为天人!

当张老院正向九公主介绍他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九公主多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似乎有惊诧,似乎还有......爱慕!

这已是初夏,他觉得是自己的春天来了!

现在若能对出此联,恰能在九公主面前表露自己的才华,亦可借此让那废物难以下台!

万一九公主欣赏自己的才华,将自己招为驸马......

这可比王府赘婿的身份高贵许多!

至于羞辱白少秋......这又是顺便为之。

现在他担心的是会不会将这位赘婿给吓跑,他若真要走,自己也拿他毫无办法。

白少秋没跑,他徐徐走了过来!

依旧背负着双手。

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

依旧一脸风轻云淡!

白少秋站在了宋子规的面前,眉梢微微一扬:

“少爷我今日确实在书楼看了万卷书,也确实将许多书都看明白了。”

他继续前行,与宋子规错身而过:

“听说你是西陵城的第一才子......也不知道是谁封的。”

他来到了那堵求知墙前,站定,抬眼,便看见了那张纸上的那道上联。

他顿时就笑了起来:

“有本少爷在此,这西陵城第一才子的名头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易主了。”

他转身,看向了也同样转过身来的宋子规,眉梢一杨,不屑的说道:

“但对对联嘛......对联这玩意儿其实并没有多大意思,主要是无趣。”

白少秋俯身,他的脸距离宋子规的脸更近:

“无趣的意思是就算是赢了你,本少爷也没有快感,因为太简单。”

“所以,你还是自己玩吧,我就不陪你了!”

宋子规和那些学子们愣了两息之后轰然大笑。

不远处的九公主这时也颇为幽怨的看了看白少秋,而后垂头——

这人......明知不可为偏偏要去逞一番口舌之利,这不又让他们看了笑话么?

宋子规比白少秋矮了一头。

此刻他扬起头望着白少秋,骄傲笑道:“白少爷,不瞒你说,西陵城第一才子这个名头我顶了足足六年!”

“可惜,至今无人能够将之摘去,以后极有可能,但你......肯定不行。”

“至于说对联这个玩意儿没多大意思,你觉得要怎样才有意思?”

白少秋心里一喜,沉吟三息,“我觉得至少得有点彩头。”

宋子规一怔,“彩头?那白少爷觉得要添多少彩头才愿意陪我玩玩呢?”

白少秋伸出了一只手,竖起了一根手指,想了想,变成了两根:

“两千两银子,不然我回去睡觉了!”

“宋公子可敢一试?”




初夏时节。

若在兴国的南方,这时候当已有了两分暑气。

但位于兴国西边的西陵城,这里才刚刚入春。

白少秋一路走出书院的时候,有许多正去上学的学子们目送。

这一次没有人上前去奚落他。

昨夜求知墙发生的事,现在整个书院的学子们都已听说。

那些学子再看白少秋的时候视线里似乎不再是以往的鄙视,而是......好奇!

他们在远处指指点点,声音也极低,偶有惊叹,也是惊叹于他的气运。

好奇归好奇,在这些学子们的心里,也并没有将他当成一回事——

气运这个东西偶尔一次就已经很不得了了,哪里有时刻傍身的时候。

读书这个东西,靠的依旧是勤勉,依旧是日积月累。

又听闻宋师兄与他约了竹溪文会再试......

学子们很是期待,希望他真的能参加,希望看见宋师兄在三院数千学子面前将他击败!

将他碾压!

让他颜面尽失!

但终究一笑了之。

一万两银子......试个屁啊!

这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把宋师兄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所以......那就是他的一个借口。

很好的挡箭牌!

宋师兄能轻易以文压他,他便以巨额的赌注封堵了宋师兄的嘴。

倒是个聪明人。

昨晚之事,已够他吹嘘一辈子,他当然不会愚蠢的在竹溪文会上去丢人。

白少秋依旧没有在意那些学子们,他将那装满银子的褡裢跨在肩上,步履从容的走出了书院。

从宁静走入了繁华。

西陵城算得上繁华。

镇西王将西域的草原蛮子消灭大半再驱逐数百里之后,整个西陵范围便再没有受到那些草原蛮子的抢掠。

镇西王善待自己封地的子民,这里的税赋比兴国所有地方都要低。

另外,西陵城也是一座千年古城。

这里有兴国六大书院之一的上陵书院,这里还有另外两处颇为有名的书院——

长兴书院和长宁书院!

皆是从上陵书院分出去的。

这里毕竟是边塞,历史上西陵城破过数次,上陵书院也不可避免的倒闭了数次。

另外两处书院就是在战火之后新立的。

一处在西陵城城西的断桥旁。

一处在西陵城城南的寒水畔。

所以,西陵城的文化气氛颇为浓郁。

虽不及江南,但对于一座边塞城市而言,这已难能可贵。

它在铿锵中带着温柔。

在粗狂中带着细腻。

这大抵就是父亲早年间将书局从江南搬到了这里的缘由。

也大抵是这样的环境,才孕育出了如自己的老婆那般的文武双全的女子——

听说了许多关于长缨郡主的事,在白少秋的心里,对这姑娘尚没有爱,却有欣赏。

上辈子就是兵王,他深知战争的残酷,也深知要成为一个顶尖的战士、要想在战斗中取得胜利,在战场上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竟然建立了一支三千人的红缨军!

还不是绣花枕头!

据说就算是草原上的蛮子看见了那杆红缨大旗也会退避三舍......这实属有些厉害。

大抵是惺惺相惜吧。

对这个妻子,白少秋还是渴望能一见的。

做不了夫妻想来还能做朋友。

因为自己也算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男人!

当年浑身是伤不得不告别了那个舞台,去了学校,那年......二十三。

在那个著名的大学读了三年书。

是读书,不是看书!

便是那些书中的文字将自己一身的凌厉洗涤干净,彻底蜕变,从一根刺变成了一块玉。

说玉有些自夸,就当是一块圆润的石头吧。

离开学校本当奔赴新的岗位,却不料那一步跨出校园竟然来到了这里。

那个在秋天里给自己送了第一杯奶茶的姑娘......真对不起!

白少秋摇头一笑,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若没有这诡异之事,自己应该是会和那姑娘谈上一年半载的恋爱而后结婚的。

日子会在平淡中......也或者一地鸡毛中渡过。

却不料会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

上辈子的缘尽。

这辈子的缘呢?

来,或者不来,缘分这个东西它就在那里。

无须强求,亦无须刻意,这便是他而今的心境——

顺心意!

沐浴着朝阳,踩着青石板铺就的路面,白少秋信步而行,饶有兴致的看看左右两旁琳琅满目的铺子。

当然,偶尔也看看那些行走在街巷里的姑娘——

兴国民风尚算开放。

女子的穿着便不是那么保守。

天气其实和热还沾不上边,但那些姑娘们已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漂亮的裙子。

白少秋不知道那些裙子叫什么款式,只是觉得很养眼。

无论是穿着素色麻衣的平民女子还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大家闺秀。

不一样的风景,但几乎都山峦叠嶂。

这方水土,挺养人。

耳畔自然也传来了她们的声音——

“小姐,奴婢觉得这料子挺好看,奴婢听说长兴书院的祁公子这一次意欲在竹溪文会夺魁......”

“祁公子是咱们西陵城的第二才子!”

“他可比上陵书院的那位宋公子俊俏多了!”

“小姐,咱西陵城喜欢祁公子的未出阁的姑娘可多了!”

“这一次竹溪文会听说林家三小姐也会去......她就是奔着祁公子去的!”

“小姐一定要将自己打扮得更漂亮一些,这料子买了去,请周裁缝定制一身裙子......时间还来得及,小姐一定能盖过林三小姐的风头!”

白少秋已将视线移了过去。

就在一家名为南韵绸缎庄的铺子门前,主仆二人正站在门口,背对着白少秋,正看着铺子里面。

“这料子是绿色的,合适么?”

“小姐,竹溪翠竹成荫,小姐着绿裙而入更显自然,也显......春意!”

白少秋咧嘴一笑,这丫头挺有见地。

他收回了视线继续前行。

就这么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着看着,半个时辰之后,他走街串巷来到了锦鲤巷子。

这个名字挺唬人。

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一条繁华街巷。

事实上这里已在西陵城的最北边,与锦鲤没有任何关系,它就是一条狭窄的,破旧的小胡同。

小胡同里也住满了人。

皆是西陵城的真穷人。

这里没有丝毫车水马龙的景象,这里......死气沉沉!

白少秋一路而行,走在那些街坊们惊诧的视线中,他来到了小胡同的东头,站在了一个木栅栏围成的小院前。

小院的一角有一个穿着一身碎花布衣裳的姑娘正在洗着衣裳。

她抬起了手正要擦拭一下脸上的水珠,扬起的视线的余光看见了木栅栏外站着一个人。

她抬头,

眼睛忽的一亮!

她站了起来,欢喜的叫了一身:“少爷!”

三息。

她双眼一瞪,脸色突变:“你现在是王府的姑爷了,还回来做甚?”

“家里没有银子!”

“一个子儿都没有!”

白少秋笑了,他嘎吱一声推开了那木栅栏的门,径直向那姑娘走了过去。

“小夕,”

“去买一壶酒,再买一只余记的卤鸡,其余你看着办。”




小夕惊诧的盯着白少秋。

她的手依旧拧着一件衣裳,衣裳上的水正在滴落,这一刻滴得更多了一些。

那张略显黝黑的有些蜡黄的脸蛋上渐渐起了愤怒!

小夕愤怒的表情白少秋的记忆很是深刻——

她鼻翼两侧的那几颗雀斑在微微颤抖!

她的腮帮子也在微微蠕动!

这是介于他身为少爷的身份,小夕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冲上去将他给捶一顿!

现在他是王府的姑爷了,

更不能捶!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脯起伏间将心中的愤怒强行压了下去,那双眼睛里却泛起了泪花来。

身为白府的家奴,她在白府出生,在白府与这位少爷一起长大!

白府就是她的家!

少爷,就是她的全部!

老爷是天底下最好的老爷!

老爷善待府上的每一个下人。

世代皆为白府的家奴,爷爷一直陪伴着老爷走南闯北开书局做生意,爷爷深得老爷信任,被老爷委以白府大管家!

父亲和母亲依旧是白府的家奴,只是父亲母亲在自己年幼的时候奉老爷之命离开了这里,从那以后便再没听说他们的消息——

爷爷也不知道,他们的死活都不知道。

从那之后,自己便与爷爷相依为命,便将少爷视为了自己最亲的另一个人!

她从小侍候少爷长大。

老爷对这个独苗儿子也寄予了厚望,希望少爷能够读书,读好书,能够去考科举,能够入朝为官。

这家业当然也是由少爷来继承的。

但老爷并不希望少爷做生意。

爷爷说这叫商而优则仕。

老爷已经将生意做得很好了,少爷最好的路就是入仕!

可惜,少爷偏偏就读不了书。

并不是少爷不想读书。

在上陵书院启蒙的那三年,虽说年幼,但小夕依旧清晰的记得少爷是真的在很认真很努力的读书。

奈何......

他记不住。

写不来。

更理解不了!

他七岁那年,

盛夏时节。

记得就是在上陵书院的那处荷塘边,少爷坐在草地上,望着满塘的荷花对自己说过一些话:

“我太笨了。”

“那些字在我眼里就像蝴蝶......它们在飞,我想要将它们抓住,却偏偏什么也抓不住。”

“小夕......我不想读了,读得太累,夫子教得也太累。”

“陈夫子是个好人,他尽力了,其实我也尽力了,但他似乎并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

“三年了......终究大字不识几个。”

“我觉得我是个没有用的人......”

少爷起身,望着天边的夕阳拽紧了拳头:“我试试会不会花钱......如果我连银子都花不出去,那我不如去死!”

应该就是这样。

少爷就此而变。

他在那年秋离开了上陵书院,年仅七岁,自己......六岁。

他开始花银子!

花了足足十年!

在这方面少爷极有天赋!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败光了白府偌大的家产,玩遍了西陵城所有的青楼、赌坊、茶楼、酒肆!

老爷夫人终究绝望。

于三年前的那个春天二人一道离开了西陵城不知去向。

少爷愈发无法无天,他以命相威胁逼迫爷爷变卖了书局和印刷作坊,又用了两年时间将这些银子再次花光!

其实这十年里,自己与少爷之间已渐渐陌生。

他晚出晚归沉醉于纸醉金迷之中,听不见任何人的话,不管是爷爷的还是自己的。

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并不笨。

仅仅是读不了书!

去岁,他因在长夜欢打了人被下了大狱,卖了最后的祖宅才得以出来。

那时候府上只剩下了爷爷和自己,其余的下人早已被他遣散一空。

是爷爷在大狱门口将他接回来的。

那一年,他就住在这里。

他几乎一整年都没有跨出过这小院的木栅栏。

他最多的时间是坐在墙角根发呆......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谢。

看燕子归,蜂蝶舞。

他说......

“小夕,我想明白了。”

“我来这个世界是讨债的......讨父母的债......也讨你们的债。”

“我真的就是个废物!”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字不会书......连饭都不会煮!”

“你教我煮饭......如何?”

那天他在灶前烧火,差点将这小茅草屋子给烧着。

他蹲在墙角痛哭。

若不是家里连三尺白绫都没有,他恐怕那时候就吊死在了那颗老榕树上!

后来......就在几天前,皇上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他一下子成为了王府的赘婿!

现在他回来了。

穿着一身云纹白衣。

背着个青布褡裢。

玉树临风。

精神头儿与以往完全不同。

模样儿实在好看......

和他曾经腰缠万贯叱咤西陵城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这由不得小夕不担心不害怕!

他开口就要自己去买酒,还有余记的卤鸡......这很贵!

自己和爷爷给人家帮工一个月也就赚这点银子!

他这一回来就要花光......

那还不如不回来!

就在小夕愤怒却不敢言的时候,白少秋伸出了一只手揉了揉小夕的脑袋。

这个举动很亲昵。

是昔日的少爷所没有的。

“少爷我有银子!”

“接着!”

白少秋将那褡裢递给了小夕,小夕松手,手上的衣裳掉落在了木盆中,溅起了一篷水花来。

她接过了那褡裢,便见少爷坐在了木盆前的那张小木凳上。

他一边挽着衣袖,一边淡然的又道:

“这些银子是少爷正大光明赚回来的,这天气就快热了......南韵绸缎庄新进了一批料子。”

小夕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南韵绸缎庄的新料子,而是,少爷竟然将他那金贵的手伸入了木盆中开始洗衣裳!

小夕对天发誓!

少爷这辈子就没干过这活!

哪怕是去年他一无所有,他依旧没有干过这活!

他这是受了怎样的打击?

“我也不知道做一身裙子需要买多少布......做两身有个换洗,再给福伯也做两身......”

就在小夕震惊的视线中,白少秋弯腰,真的开始揉搓衣裳!

“你买料子的时候记住,别买绿色......然后去找周裁缝给你量体裁衣......十六岁的姑娘了,也该打扮打扮,可别嫁不出去。”

小夕脸蛋儿一红,便听白少秋又道:

“去吧,这活儿我会,下午我还要回书院看书......福伯中午会回来吧?”

“嗯,爷爷中午会回来。”

“少爷,”

“嗯?”

“你说......回书院看书?”

“嗯!”

小夕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是不是王府对少爷不好......将少爷给赶出来了?”

“若是这样,少爷就回来住。”

“爷爷说过,这里虽然清贫,却是少爷的家!”

白少秋心里顿时一暖,他扭头看向小夕笑了起来:

“倒不是被赶出来了......你将银子放好,快去。”

“哦!”

小夕抱着沉甸甸的褡裢急匆匆走入了屋里,片刻,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白少秋回头,便看见小夕飞一般跑了出来,眼里满是恐惧!

“少爷......那些银子是不是从王府偷来的?”

“爷爷说过,再穷也要有志气!”

“万万不能做偷窃之事!”

“你快些将银子还回去!”

“不然......不然......王府定不会轻饶了你!”




刚才宋子规问白公子可敢一试?

现在白少秋问宋公子可敢一试?

一样的问题,但要试的东西却有些不一样。

九公主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站在她身旁的安细眉微蹙,低声说道:

“他好大的口气!”

“竟然敢扬言要抢了宋公子的第一,还敢说对联无趣......此刻竟然还敢提出两千两银子的彩头......实在有辱斯文!”

“若宋公子应承下来......他定输无疑,却不知道他从哪里拿两千两银子来赔给人家!”

“哎......明儿个这西陵城里又将有一则关于他的大笑话!”

九公主沉吟三息,低声说道:

“或许他是以退为进!”

“两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宋子规的父亲是这书院的夫子,每月也不过三五两银子,宋子规断然是拿不出来那么多的。”

安一听,惊诧片刻,问道:“所以......他知道自己无法与宋公子文斗才故意弄了这么大个彩头,其目的就是逼迫宋公子放弃与他分个高下?”

九公主微微颔首:

“理应如此......他似乎也并不是那么蠢笨嘛。”

那些学子们此刻也都看向了宋子规,亦如九公主那般所想。

有一个学子颇为愤怒的站了出来,“白少秋,还以为你口出狂言有几分本事,原来你不过是想凭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恶心人罢了!”

白少秋眉梢扬:“你既对不出那对联也拿不出银子,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么?”

那少年脸色一红,便见白少秋伸手向那一群学子一划拉,大声说道:

“不就是两千两银子么?”

“在你们的眼里我不就是个废柴么?”

“难道你们怀疑宋公子那第一的名头是假的怕他输给了我?”

“我想送两千两银子给宋公子这都不成......”

白少秋看向了迟疑的宋子规,摇头一叹:“哎,宋兄啊,你的这帮同窗看来对你没信心,不然......大家伙一凑,两千两银子不就出来了么?”

“呆会你赢了我,将大伙儿所凑之银分还,赢去这两千两银子呢......拿出四成分给他们,你独得六成,”

“这么划算的买卖你们都不做,我可真回书楼去睡觉了。”

白少秋这么一说,那些学子们恍然大悟。

宋子规也顿时心动——

要赢白少秋这稳操胜券,他迟疑的问题就是他根本拿不出两千两银子。

他万万没有料到白少秋竟然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

这里有两三百个学子!

嗯,一人凑六两......加上自己身上还有葛三戒给他的二百来两银子的好处费,这差不多就够了!

他那张胖乎乎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意,那双小眼睛也放出了一抹光来!

他甚至向白少秋拱手一礼:

“白公子高义!”

“呆会在下将银子凑齐就给白公子一炷香的功夫来对那对联!”

“现在白公子就可以想想下联该如何对,我这就去筹集银子!”

“白公子可不要反悔哦!”

宋子规转身看向了他的同窗们,根本不需要他说话,那些学子们纷纷解囊,慷慨相借。

这稳赢的买卖谁不做谁就是傻子!

也就是借出去一炷香的时间,呆会还能小小盈利一点,那赘婿的脑子......怕是被驴给踢过吧?

不远处的九公主也傻眼了——

生在皇宫的她至今没有见过傻子是什么样子,现在她算是知道了。

明明可以用彩头这个理由全身而退,他偏偏还主动告诉了对方解决彩头的方式......

难道他的身上还有银子?

听说他入赘之前已一贫如洗,入赘之后长缨郡主都没见他,王府断然也不会给他银子花的。

他穿的这一身大抵也是王府为了自己的脸面。

他呆会输了拿不出两千两银子......他会不会被这群学子给打死?

就算不打死也是要给人家写一张欠条的!

到时候长缨回来,这些人拿着欠条登王府要账,长缨会不会被她的这夫婿给气死?

九公主越想越担忧,

“安,”

“你快回雅舍取两千两银子的银票来!”

安一愣:“殿下......”

“快去,既然遇见了,这残局......本宫就帮长缨收拾一下,哎......!”

安愤怒的瞪了白少秋一眼,她转身而去。

片刻,宋子规将一大堆散碎银子堆在了求知墙下的一张书案上。

他以为白少秋正在潜心研究那对联的上联,却不料当他看向白少秋的时候,白少秋并没有站在那道对联下。

他竟然在求知墙的另一头!

他在看着墙上的问与答,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他看得懂么?

宋子规嘴角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白兄,”

白少秋扭头:“凑齐了么?”

“都是同窗们的零花,散了一点,没发称,大抵是差不多了。”

“哦,少点也无所谓,那就开始?”

宋子规沉吟三息,“既然是赌,当公正,就用一炷香的时间,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谁先对出下联谁胜!”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下联必须有一定的水准......我的意思是若有歧义,便呈交给书院的夫子们评判!”

“最终以一炷香的时间里最优的那道下联为胜,若皆为优,则以用时最短者为胜,不知白兄意下如何?”

白少秋走了过来,“就这么办,我还急着回去看书呢!”

“那......白兄也亮亮彩头?”

白少秋腰杆一挺:“我乃御赐赘婿,说出去的话岂能儿戏?那不是丢了皇上的脸么?”

“今儿个来书院看书又不是去青楼喝酒,我哪里会带那么多银子出门?”

“呆会我若是输了便给你写一张欠条,待我回到王府取了就给你。”

“放心,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姑爷跑不了王府......点香!”

宋子规一听,觉得这话有些道理。

他乃天下唯一的御赐赘婿,他敢赖账,这官司若是打到皇上面前他会更难受!

“好......点香!”

有学子在香炉中点燃了一支香!

所有的学子此刻皆后退了丈许,一个个屏息住了呼吸,生怕影响了宋子规的思维——

那些银子,可是他们数月的伙食费!

虽然知道必赢,却依旧有些担心。

宋子规站在了那道对联下,抬头一看......我勒个去,这么难!

但再难也得赢了那赘婿!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开始思索。

此间无比寂静。

气氛极为紧张。

明明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却因为两千两银子的彩头牵涉了三百来人进去,这比试就很令人期待了。

当然,对于这些学子们而言,他们期待的是宋子规能尽快取胜。

九公主唐纤纤也咬着嘴唇看向了求知墙下的二人,她希望的是熬过那一炷香的时间宋子规也对不出这对联来——

平局才是最好的!

就在这时,

时间仅仅过去不过十息。

宋子规正在想第一个朝应该读朝阳的朝,第二个朝应该读朝廷的朝。

白少秋忽然转身,

负手而立!

“这对联太简单了,看一眼就知道下联如何对!”

“宋兄还需要想那么久么?”

“我再给你半盏茶的时间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刚刚和安一路跑到这里还在喘气的张文千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三个字:

不可能!




月朗星稀。

白少秋走出了藏书楼,伸了个懒腰,望了望荷塘的方向。

本想绕着荷塘散散步消消食,体会一下荷塘月色的静谧意境,却想起张文千慎重提醒过让他不要去那个地方。

那就只能去书院的广场走走——

看了半天的书,他有些倦了。

寻思这古代的学子们当没有前世那么卷,他们理应早已下学了才对。

踩着皎洁的月光,当他跨过了那道月亮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似乎错了。

广场上有学子们的声音传来。

抬眼望去,在南边颇有些远的地方亮着许多的灯笼,那些学子们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问题。

这不关他的事。

他也不喜欢那样的热闹。

于是,白少秋便背负着双手埋着头沿着一条小径向北绕广场而行。

脑子里在消化今天所看的那些书的内容。

二楼上的书已看了一半,现在他确信这个世界是没有前世的任何一首诗词歌赋——

当看见那幅对联的时候他还怀疑过。

因为那幅对联的上联上辈子见过。

但在二楼再看了一本《对联名家赏析》以及一本《千古绝对》之后,他断定出上联的人是偶然所得。

两个世界的文字是想通的。

那么某些思想也是想通的。

有人写出了一道一模一样的上联这虽说是小概率的事,但也有发生的可能。

诗词歌赋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自己往后抄诗便不会再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再说了,看书人怎么能说是抄呢?

应该是璀璨文明的搬运者才对。

接下来重点要‘看’的,就是涉及到这个世界的基本......比如工业、农业以及商业等等。

这些东西了解清楚了,才有利于自己接下来赚银子的计划。

白少秋就这么埋头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绕着广场走了大半圈。

他沉于思索之中,并没有注意距离那群学子越来越近。

而此刻,九公主唐纤纤带着安就站在那群学子另一侧的阴暗角落里。

唐纤纤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在眺望着。

在寻找着。

这让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殿下,张老院正说书楼里的书浩若海洋,就算是他也没有全部读完。”

“白少秋许是从某一本并不太有名的书中记下了这么一首诗......依旧是个巧合罢了!”

“再说......这里可是求知墙!”

“是书院的学子们问对的地方!”

“上面的每一个问题都极为高深,每一个回答都极有见地。”

“他白少秋连字都不识几个,他来这里干啥?”

“或许他已离开了书院,正在某个小酒馆里喝酒呢!”

唐纤纤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只是......

他当时从二楼离开的背影,还有他随口而出的那首诗的语气,却令她有些恍惚。

太淡定!

太沉稳!

也太......飘逸!

这和传闻中的那个酒囊饭袋出入太大!

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唐纤纤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反正他还要在书楼看书,明日再去楼上会会他!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不料耳畔忽然传来了一个惊呼声:

“喂......我是不是眼花了?他是那王府赘婿白少秋么?”

这话声音并不大,却奈何此间此刻极为安静,于是,这声音就落在了所有学子们的耳朵里。

唐纤纤又伸长了脖子,她看见了白少秋!

她的脸上顿时一喜:

“安,”

“你瞧,他真来了!”

“殿下......他来了又能如何?”

是啊,他来了又如何?

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许是看在长缨郡主的份上,唐纤纤竟然生出了些许恻隐之心:

“哎......他倒是回郡主府还好,这不是去给长缨丢脸么?”

一个目不识丁的家伙,跑去求知墙凑什么热闹?

大抵又是被那些学子们一顿羞辱!

果然......

那群举着灯笼原本正在潜心思考那幅对联的学子们此刻都扭过了头,都将视线投向了白少秋!

仅仅两息的沉默之后,那些在对联中苦求而不知如何作答的学子们似乎找到了消遣的对象。

其中有那么数十个轰然而动,他们向已停下脚步,已抬起头来的白少秋围了过去!

其余没有动的学子手举灯笼表情各异——

有人在等着看笑话。

也有人摇头叹息心生怜悯。

九公主唐纤纤有些慌,她担心那群学子会对白少秋不利。

她希望白少秋此刻转身就跑!

那样她至少还有时间让侍卫将他送回镇西王府。

可白少秋根本就没有转身,更没有跑!

莫非他被吓傻了?

唐纤纤抬步,走出了那处阴暗角落,向那群已将白少秋挡住的学子走了过去。

安冲着夜色里的侍卫招了招手,她亦跟了过去。

白少秋依旧背负着双手。

依旧面色平静。

双眼依旧古井不波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这群少年。

没有人看见他背负在身后的右手抓握了两下——

他有点生气了!

老子又不是猴子,你们至于这样跑来围观么?

若是打架也就罢了,这身子骨虽说虚弱,但凭着前世的格斗术,他相信要撂倒几个学子还是很容易。

但这群人却并没有冲来,他们竟然也都停了下来。

白少秋是个讲道理的人,他轻易不想动武,因为动手就要将对方给打残!

这些学子虽然讨厌,但目前还没有讨厌到要至其伤残的地步。

“真是白少秋!”

“你来求知墙干啥?”

“难道你也想要对出求知墙上的那道对联么?”

“哈哈哈哈......想啥呢?我们思索了那么久尚无半点头绪,他一个废物也能对出那对联?”

“我看他连那八个朝字怎么读恐怕都不知道!”

“喂喂喂,我说你们也不要这样讽刺人家,白少爷而今可是王府的赘婿,也是有身份的人!”

“尔等若出言讽刺,白少爷回王府向王爷告你们一状你们就不怕王爷发怒么?”

这话才是莫大的讽刺。

因为整个西陵城的人都知道王府并不待见这位赘婿。

姑且不论这位赘婿敢不敢在王爷面前告状,就算王爷知道了这事,王爷的心里恐怕也是欢喜的!

白少秋眉梢微微一扬,嘴角一翘,露出了一抹笑意:

“祸从口出......看来诸位是对皇上有意见啊。”

所有学子一愣,有人伸手向白少秋一指:

“你休得信口雌黄,我们哪里对皇上有意见了?”

白少秋上前一步,昂首挺胸,“本少爷是皇上御赐赘婿,尔等出言讥讽我的身份......岂不是在质疑皇上的眼光?”

“这不是对皇上有意见那是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学子都闭上了嘴——

他们这才想起这厮是前无古人后恐怕也无来者的御赐赘婿!

他们可以肆意羞辱白少秋,但绝不敢对皇上有半分不敬。

这话就接不下去了,此间顿时寂静。

那些学子们走也不是站在这也不是,这就很尴尬了。

恰在这时,那求知墙下传来了欢呼声:

“宋师兄来了!”

“宋师兄来了那对联定迎刃而解!”

“走走走,且看宋师兄如何破此联!”

那些尴尬的学子们借着这么个由头忙不迭转身而去,白少秋却皱起了眉头——

宋师兄?

脑子里的记忆涌现,西陵城的宋师兄只有一个!

他就是宋子规!

前身的记忆里有宋子规这个名字!

还颇深刻——

去岁春,西陵城最大的青楼长夜欢来了一个名叫苏三娘的女子。

她在长夜欢吹箫蝶舞,一场首秀,一夜名动西陵城。

前身好这一口,闻之甚喜。

兜里还有一些银子,便约了三五好友去了长夜欢点名要看苏三娘吹箫蝶舞,却没料到碰了一鼻子的灰,还受了莫大的羞辱!

苏三娘一个青楼歌姬,她竟然以诗词为门槛,言说谁的诗词能入她的眼,谁才能进她的房间。

前身显然没这本事。

而就在这个时候宋子规和几个少年来了。

这厮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了一首《如梦令、春景》,送入苏三娘房中之后,他成为了苏三娘的入幕嘉宾。

前身本也佩服,那是他骨子里的对文化人的敬仰,却不料宋子规偏偏回头对原主说了两句: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凭着几两臭银子就能一亲苏三娘之芳泽?”

两人并不相识,甚至八竿子都打不着。

就因宋子规这句话,原主恼羞成怒,又无法以诗文反击,那还能怎么找回场子呢?

他选择了一个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

他抡起拳头一拳揍到了宋子规的胖脸上,将那厮打了个鼻血长流。

这就惹出了祸端——

宋子规身边另有一少年,他是西陵城城守之子葛三戒!

葛三戒顿时就乐了,巴掌一拍,进来四个凶神恶煞的捕快,不由分说就将原主摁翻在地,五花大绑拿下弄进了大狱!

就连原主的智商都知道这是入了人家的套,结果是关了足足十天,赔了一千两银子才将他给放了出来。

那一千两银子,就是原主无可奈何之下求着葛三戒帮他将祖宅便宜卖了所得之银!

也正因为如此,导致了原主一贫如洗还无家可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连狗都不如!

这是拜宋子规所赐!

他虽仅仅是个帮凶,但这笔账还是需要和宋子规好生算一算。

既然遇见,那就在今晚!

他没有转身离开,就在九公主惊诧的视线中,他竟然向那堵求知墙而去!

宋子规这时也知道白少秋来了。

他很欢喜。

于是,也向白少秋走来。

“白少爷!”

二人相距丈许,视线在夜空中相遇,仿佛碰撞出了一道灿烂的火花!

“你就是宋子规?”

“正是区区在下!”

宋子规上前两步又道:

“听闻白少爷今日进了藏书楼看了半天的书,此刻又来到了求知墙......想必是白少爷天资聪颖将那万卷书都看明白了,能以半日之学解求知墙所留之惑。”

“今夜听闻求知墙有人留了一副对联的上联......白少爷有没有兴趣一起看看?”

“万一白少爷对出此联,这可是给王府增光,给郡主添彩!”

“白少爷可敢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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