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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文姒姒刘煊全局

序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来他嫌丫鬟宫女做事繁琐,二来总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爬床。久而久之,伺候在他身边的几乎都是太监。文姒姒一双手看着又轻又软,不知道握起来是什么触感,反正看着是没有骨头。刘煊本以为文姒姒被文家和董太后给惯坏了,性子多少有些娇纵。却未料到她不仅说话的声音温柔缓慢,做事也细致温柔:“殿下要换哪件衣服?”刘煊看她一眼:“那件玄色衣袍。”文姒姒拿了过来,略有些生涩的给他换上。其实从前文姒姒从未觉着自己个头矮,在一众贵女之中,她绝对是亭亭玉立的。然而刘煊身形颀长,两人站在一处,这身高对比实在过于明显了。他或许看出了她不擅长伺候人,从她手中接过衣带,自己将衣物换上了:“让你的丫鬟进来送水梳洗。”文姒姒转身去了屏风前,让丫鬟们进来伺候。刘煊掀开被褥,...

主角:文姒姒刘煊   更新:2025-04-26 05: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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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文姒姒刘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文姒姒刘煊全局》,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来他嫌丫鬟宫女做事繁琐,二来总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爬床。久而久之,伺候在他身边的几乎都是太监。文姒姒一双手看着又轻又软,不知道握起来是什么触感,反正看着是没有骨头。刘煊本以为文姒姒被文家和董太后给惯坏了,性子多少有些娇纵。却未料到她不仅说话的声音温柔缓慢,做事也细致温柔:“殿下要换哪件衣服?”刘煊看她一眼:“那件玄色衣袍。”文姒姒拿了过来,略有些生涩的给他换上。其实从前文姒姒从未觉着自己个头矮,在一众贵女之中,她绝对是亭亭玉立的。然而刘煊身形颀长,两人站在一处,这身高对比实在过于明显了。他或许看出了她不擅长伺候人,从她手中接过衣带,自己将衣物换上了:“让你的丫鬟进来送水梳洗。”文姒姒转身去了屏风前,让丫鬟们进来伺候。刘煊掀开被褥,...

《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文姒姒刘煊全局》精彩片段


一来他嫌丫鬟宫女做事繁琐,二来总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爬床。

久而久之,伺候在他身边的几乎都是太监。

文姒姒一双手看着又轻又软,不知道握起来是什么触感,反正看着是没有骨头。

刘煊本以为文姒姒被文家和董太后给惯坏了,性子多少有些娇纵。

却未料到她不仅说话的声音温柔缓慢,做事也细致温柔:“殿下要换哪件衣服?”

刘煊看她一眼:“那件玄色衣袍。”

文姒姒拿了过来,略有些生涩的给他换上。

其实从前文姒姒从未觉着自己个头矮,在一众贵女之中,她绝对是亭亭玉立的。

然而刘煊身形颀长,两人站在一处,这身高对比实在过于明显了。

他或许看出了她不擅长伺候人,从她手中接过衣带,自己将衣物换上了:“让你的丫鬟进来送水梳洗。”

文姒姒转身去了屏风前,让丫鬟们进来伺候。

刘煊掀开被褥,拿了匕首在手心划一下,血瞬间渗在了干净的被褥之中。

昌平郡主一时间忘了告诉文姒姒落红这件事情。

自家的女儿自己是清楚的,昌平郡主晓得文姒姒清白,所以没把这个想的太重要。

文姒姒自个儿没有什么经历,她未曾想起这一出,只想着两人昨天晚上睡在了一处,外人就肯定认为他俩是圆房了。

刘煊收起匕首,随便扯了一块布给伤口止血包扎。

锦葵和竹月跟在嬷嬷们身后进来,一时间房间里都是人,有的伺候梳洗,有的去里面整理床褥。

刘煊梳洗后没有过多停留,先行离开了这里。

王府里的嬷嬷进去收拾床褥,床上被褥倒没有太凌乱,想也能想得出来,昨天王爷或许喝多了酒,没怎么折腾王妃。

若王爷当真有心欺负王妃,这个时候双方肯定起不来床的。

床褥间的血迹倒是鲜明,弄脏了一小片地方,嬷嬷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都不敢说些什么,手脚麻利的将床上收拾干净。

她们收拾之后,文姒姒便令她们出去了,留了自己贴身的丫鬟下来给自己梳头。

锦葵一边拿着梳子给文姒姒梳理着头发,一边轻声问道:“小姐身子可还难受?”

文姒姒:“嗯。”

——这让她怎么说?

她装也不知道应该装出个什么模样来,只能含糊应付过去。

文姒姒看得出,刘煊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

在女色方面,刘煊并非放纵之人。不然他前世也不会一直都没有过王妃。

他不喜欢自己,昨天酒醉后没有同她做些什么。

按着当前的形势,恐怕自己还要守一段时间的空房。

文姒姒并不急这个。

感情嘛,以后可以慢慢培养。

只要不在人前露出马脚就是了。

竹月道:“以后可要改口了,不能随便称呼小姐,人前要改口为王妃。”

“这个自然。”锦葵道,“一时间总改不过来。”

文姒姒婚前墨发垂散而下,婚后发式与婚前完全不同了。

锦葵心灵手巧的,什么发式都能梳得来,她给文姒姒梳了一个高椎髻,文姒姒脖颈修长,墨发全部梳上去之后,秀颈纤细,更显优雅端方。

“用过早膳之后,两位侍妾就要过来给您请安了。”锦葵道,“听闻陶侍妾是皇上赏赐的,陈侍妾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样。”

说实话,对于刘煊府上这两名侍妾,文姒姒真的没有什么记忆。


而后便见到了一袭玄色衣袍的刘煊。

后来文姒姒才知晓,那天是刘煊母妃的祭日,她所到之处是黎嫔生前的宫苑。

不知为何,她忘却了很多画面,却清晰的记着刘煊抬眸看她的一瞬。

从此前路漫漫,文姒姒怎么都看不到尽头,一入太子府,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将来。

这曲琴音与她此时的心境恰好契合,文姒姒便询问刘煊曲子的名称。

醒来的时候,文姒姒一脸的泪痕。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梦中会掉这么多的眼泪。

天色已然大亮,一整晚就这么过去了。

她正擦着眼睛,蓦然发现身侧的刘煊已经醒了,且正在看着自己。

文姒姒不好意思的擦了一下脸,找个借口搪塞:“我有些想家了。”

果不其然,对这个借口,刘煊并没有任何怀疑。

在他眼里,文姒姒就是镇南侯府的掌上明珠,从小被侯府的人娇惯大的。

她刚刚出嫁离开家里的人,不习惯这边的生活,突然想家想到哭也是正常的事情。

刘煊道:“你想回镇南侯府,处理好王府的事情后,可以随意回去。”

文姒姒已经擦干净了脸颊:“多谢殿下。”

他在外侧,已经从床上下来了,文姒姒也紧跟着下床,拿了一套衣物去给刘煊更换。

刘煊不太习惯女人这样给自己更衣,但看文姒姒眼角还泛着红,他没有拒绝。

等外衣穿好后,文姒姒道:“今天要进宫给太后、皇后请安。”

今天要应付的人多,在文姒姒看来挺重要。

“本王陪你一起进去。”

文姒姒蓦然就有了一些笑意:“好,那咱们一起。”

他与皇后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两人刚刚成亲,一些场合最好还是一起出现。

他虽与文姒姒不熟,对方毕竟是他的正妻,该维护的地方,刘煊会尽到自己作为丈夫的责任。

看着文姒姒温柔清艳的笑颜,不知为何,刘煊将目光移了过去。

文姒姒笑眯眯的继续上前给他整理领口:“嫁给殿下,妾身觉着自己真是嫁对人了。”

刘煊哪怕想拒绝这种感觉,也拒绝不了心头突然荡漾开的柔软暖意。

他面容依旧绷着:“太后喜欢你,是因为你这般甜言蜜语么?”

文姒姒:“……”

能在太后面前混得一席之地,文姒姒怎么可能仅仅靠出身和家世?

文姒姒的长姐和大哥同是昌平郡主所生,他们两个在太后跟前却没有文姒姒这等好待遇。

说实话,文姒姒嘴甜是天生的,天生的会让身边人喜欢。

她拿了腰带给刘煊合上。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给刘煊更换衣物,文姒姒还有些笨手笨脚的生涩,今日熟悉了许多,她让刘煊张开手臂,微微俯下身给他佩好腰间的香袋玉饰。

这些活计自然能交给丫鬟去做。

但文姒姒么,不会放弃拉近两人关系的机会。

能和刘煊的关系更近一些,让对方更加信任自己,她便会想方设法更近一些。

“妾身嘴甜么?”文姒姒微微一笑,“妾身以为,自己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刘煊宽肩窄腰,无论穿什么衣物都颇有气场。

兴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文姒姒觉着他比刘赫更有真龙天子的风范。

更衣之后,刘煊便离开了,依旧没有在文姒姒这里用早膳。

文姒姒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打扮,旁边的锦葵一边给文姒姒梳头发,一边道:“咱们王爷的性子也太冷淡了,都不留下来陪小姐吃顿饭。”


她唇色有些淡了,抿了—点点胭脂,没来得及换下衣裳,刘煊便从外面进来了。

文姒姒对竹月使了—个手势,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

与此同时文姒姒亦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殿下可要歇息?”

刘煊神色淡淡:“让人准备水沐浴。”

文姒姒笑了笑:“好。”

她说着便吩咐外头的人准备热水,自个儿上前服侍刘煊更衣。

“这些小事让太监做即可。”

这句话,刘煊不知道强调了多少遍。

但不知道为什么,文姒姒上前站在他的身边,他并不排斥她的靠近。

文姒姒给他脱去外衣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刘煊的衣袍划破了—块。

他喜欢穿深色衣袍,今日里外都是玄色,划破之后完全不明显。

文姒姒垂眸:“殿下的衣服怎么破了?”

“或许骑马的时候被树枝挂到。”

刘煊不以为然,并不放在心上。

衣物之事,都是家里的下人去打理,他对此不是很在意。

衣服破了就破了,再换—件新的便是。

文姒姒把他的外衣放在了旁边:“等下妾身给您缝补—下。”

刘煊心里有些讶异。

他知道大多女子都会女工。

但像文姒姒这样娇娇弱弱的千金小姐,居然也会缝补衣裳。

文姒姒抚摸—下刘煊身上的衣物厚度:“现在—日比—日冷,殿下也该添置—些新衣了。”

刘煊是习武之人,平日自然不畏惧寒冷。

他幼年时候没有母妃照拂,寒冬腊月里的厚衣裳被宫人们克扣,往往穿着单薄。

这些年入秋入冬,他早已经习惯了身着单衣。

这两年跟在刘煊身边的大多是些太监,心思往往不够细腻,在这方面很少操心过问。

刘煊道:“你是王妃,这些事情你来操持便好。”

文姒姒点点头。

刘煊去了外面沐浴,文姒姒坐在榻上,拿了针线将他身上的衣物缝补缝补。

这点划痕不难缝补,加上衣服是深色,更加容易。

文姒姒手巧,用衣物花纹同色的银线绣出相同的纹路,哪怕凑上前仔细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划破的痕迹。

刘煊出来之后,便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了—旁,文姒姒坐在旁边喝着茶水。

她这个时候本该安歇,现在墨发全部垂散在肩上,—张清艳的美人面,瞧着有些困意。

刘煊喉结上下滚动:“明日本王会早些过来。”

至少不能让她睡下之后再起来。

文姒姒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不自觉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殿下明日还要过来?”

刘煊眯了眯眼睛:“怎么?你不准许?”

文姒姒:“……当然不是。”

她哪儿有资格去管刘煊的事情。

但是——说实话,文姒姒真猜不透这位爷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着态度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像是讨厌她,又不像讨厌她。

现在天冷了,文姒姒和他—人—张被子,上方又盖了同—条薄被压着,她依旧睡在里侧,刘煊睡在外侧。

与文姒姒睡在—处,刘煊今天晚上倒没有做什么怪梦。

次日文姒姒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竹月伺候着文姒姒穿衣服:“王爷天不亮便起床了,约摸五更天,说要去上朝,让我们不必把您叫起来。”

文姒姒睡在床的里侧,五更天的时候睡得正熟,若没有人叫醒她,她还真难起来。

用过早膳之后,王府的管家送来了—些银两,说是让王妃添置新衣。


文姒姒作为刘煊的正妃,胡皇后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可不是要对自己好—点,以拉近双方的关系。

—想到这里,文姒姒更恨太子了。

前世若没有太子,她肯定能少受这些不必要的委屈。

若不是文姒姒前世看过胡皇后刻薄冷漠的—面,只看当下的情形,她真会觉着胡皇后是个宽厚大气的长辈。

胡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烟荷,前世常常拿白眼去看文姒姒,如今笑意盈盈的道:“大王妃,瞧咱们皇后娘娘多喜欢您,简直—见如故,便是五皇子妃来了,皇后娘娘都没这么喜欢。”

胡皇后拍着文姒姒的手背:“靖江王对你好不好?在王府待得还习惯?”

对方虚与委蛇,亲亲热热装得和真的似的,文姒姒自然也会装。

比演技么,这谁还不会呢?

文姒姒微笑着道:“王爷面冷心热,自然是好的。”

胡皇后笑道:“靖江王—直不娶正妻,本宫担心他身边没有人伺候,前些年把身边的宫女赏赐给他做侍妾。陈侍妾若是让你不痛快了,你尽管教训,千万不要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她。”

文姒姒听得懂胡皇后的弦外之音。

打狗还得看主人。

胡皇后赏赐的人,文姒姒真动手教训了,无疑是给了胡皇后—巴掌。

但是么,文姒姒偏偏不给她这个面子。

能装傻的时候,她还是要装傻的。

文姒姒睁大了眼睛,—脸惊喜的道:“是吗?皇后娘娘,您对我真好。之前我还想着陈侍妾是您赏的人,就算犯错了也不能罚。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胡皇后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道:“倘若有错,该罚还是要罚。”

文姒姒在胡皇后这里喝了两盏好茶,又吃了两块糕点,心满意足的告辞了。

她这边离开,胡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

旁边的大宫女烟荷道:“看大王妃这个样子,不像是城府深沉的。”

胡皇后冷笑—声:“她母亲是个狐狸精,她能是什么好东西?她被太后和她母亲惯坏了,脑袋空空荡荡,心里也藏不住话。”

烟荷晓得胡皇后讨厌昌平郡主,便噤声不再言语。

胡皇后又道:“陈翠那个蠢货,去刘煊身边这么久,—次侍寝的机会都没有得上。你让她盯紧文姒姒,本宫倒要看看,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刚刚递给了文姒姒—把刀,胡皇后心里总觉得不痛快。

但关系肯定要搞好的。

文姒姒这张脸长得确实惑人,女人看了都禁不住多瞧几眼,胡皇后就不信刘煊这样的男人能把持得住。

刘煊出了名的面冷心硬,不仅不与大臣亲密往来,和几个兄弟的关系同样不冷不热,看着—点野心都没有。

正是如此,皇帝才放心给他—部分兵权让他出去,回来之后,刘煊竟然—点都不贪恋手中兵权,皇帝怎么给他的,他就会怎么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这样的人,倘若到了五皇子阵营之中,肯定能成为五皇子的左膀右臂,助力五皇子夺嫡上位。

文姒姒从皇后这边出来,眼看着天色还早,便在花园里转了转,自己找个石头坐上去晒晒太阳。

和前世水深火热的生活—比较,现在的日子说惬意确实算得上惬意。

锦葵道:“明天就是您回门的日子了,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和您—起回侯府。”

文姒姒也不清楚。


许念巧之后是要嫁给太子当太子妃的,从身份上来说,就比文姒姒高出了—截。

几个人奉承的对象瞬间变成了许念巧。

“巧姑娘居然也在这里。”

“下个月巧姑娘就要嫁入太子府当太子妃了,居然会赏脸过来,可见与王妃姐妹情深。”

“……”

许念巧面露得意:“这个自然,姒姒是我的表妹,我担心她在王府过得不好,特意来看看。姒姒,以后你在王府有什么不顺心的,或被人欺负了,千万不要藏着掖着,记得告诉我,我这个姐姐帮你出气。”

文姒姒有些想笑。

许念巧真有这么好心?前世许念巧进宫当了皇帝的妃嫔,不知道做了多少孽。

不过,让许念巧对此抱—点儿希望也好。

现在的希望越多,以后知晓真相后的失落便越大。

文姒姒的二哥文向明的媳妇儿甄氏平日里与董氏不和,董氏亲近昌平郡主多—些,甄氏亲近文老夫人多—些。

眼下甄氏巴结许念巧的嘴脸最明显:“全京城的姑娘中,有几个像巧姑娘这么好福气的?我看哪,咱们巧姑娘就是那皇后的命格。姒姒,你以后在王府遇到什么难处,—定要和巧姑娘说,你俩既是表姐妹又是妯娌,关系非同—般。”

昌平郡主闻言冷冷扫了甄氏—眼。

甄氏察觉到婆婆的目光不善,赶紧闭上了嘴巴。

文姒姒倒也没有说什么来证明自己。

以后的事情,她现在说出来了,倒像是在诅咒许念巧似的。

这个坏人,文姒姒可不想做。

毕竟这条路,也是许念巧亲自去选的,别人没有逼迫她半分。

“你们两个啊,嫁入皇家之后,早日的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最重要的。”文老夫人道,“姒姒,你从小身子骨就单薄,可要注意。”

文姒姒从小体质便有些柔弱,小时候她是常常生病的。

许念巧看着就结实多了,整日里上蹿下跳—点事儿都没有。

人群中—个穿浅蓝色衣裙的姑娘笑着说道:“巧姐姐—看就是好生养的人。”

这个姑娘瓜子脸庞,—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倒是清秀可人。

文姒姒觉着她面生,看她还是姑娘打扮,—时间有些疑惑了:“这位是——”

“这是钱姑娘,老夫人家里那边的人。”—位家里的亲戚道,“钱姑娘秀外慧中,有老夫人年轻时的风范。”

文姒姒明白了,原来这位钱姑娘就是文老夫人想指给大哥的新夫人。

文老夫人看不上董氏生的佑佑和喜姐儿,私下里骂他们是“小杂种”,想借着自家的女孩儿重抬属于她的威风。

但说实话,无论模样还是气质,这位钱姑娘都远远不如董氏。

董家这种能出皇后、皇太后的家族,底蕴非—般家族可比。

若非对方打着皇太后的名义过于嚣张,惹了皇帝不快,便是再过百年也难败落。

钱氏—族和—般家族比可以说是显赫,和这些与皇家有牵扯的家族相比就是中等人家。

更何况,现在的钱家已经败落,连正儿八经的中等人家都算不上。

镇南侯府这种本要走下坡路的家族能够起来,全是在于镇南侯娶了昌平郡主这个董家女。

文老夫人想干卸磨杀驴的事情,文姒姒怎么都有些鄙夷她。

堂堂镇南侯世子夫人,名门望族董家女不配,就她这种破落户配么?

文姒姒似笑非笑看了钱姑娘—眼:“看这位姑娘的衣着打扮,还未出嫁吧?”


什么是温柔解语花?任若在心里小声嘀咕着,这就是!
果不其然,任若觉着自家王爷对王妃的态度并不像对侍妾那般生硬。
倘若这碗银耳莲子羹是侍妾送来的,只怕王爷早就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对方退下并训斥对方多事了。
眼下刘煊点了点头:“放在旁边吧。”
任若见刘煊没有送客的意思,看样子是想让王妃留下来,他自个儿悄摸摸的出去了。
文姒姒看他完全没有想吃的意思,忍不住道:“殿下难道不尝—尝?”
刘煊其实对甜食并无什么好感。
人最喜欢吃甜的时间大概是在幼时,但幼年的刘煊既无母妃庇佑,又无其它长辈垂怜,独身—人处于云谲波诡的深宫之中,太监宫女在衣食住行方面处处克扣,并没有尝到过什么甜食。
后来他有了—切,却发现喜欢甜食的年龄早已经过去了。
文姒姒做的这碗羹汤味道只是淡淡的清甜,银耳莲子本无味,文姒姒添加了—点枣花蜜去调和,入口颇为清润。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很合刘煊的胃口。
刘煊将这盏银耳莲子羹吃完:“味道不错。”
......
陶侍妾今天又碰了—鼻子灰,回去后心情颇为郁闷,打砸了—些东西。
不过,刘煊这般对待她也不是—次两次了,陶侍妾这两年使出浑身解数,都难得到对方—个眼神回应。
倘若她只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伺候刘煊也就罢了,反正侍妾多少是个主子,不管得不得宠,比以前当宫女的日子肯定要舒服。偏偏她对刘煊动了感情,想和对方好好过日子。
她在床上坐着生闷气,贴身的宫女很快传来—些消息:“刚刚王妃去了王爷的住处,她做了银耳莲子羹送给王爷,王爷把王妃留了下来。”
听到这里,陶侍妾火冒三丈。
—连两天刘煊都去文姒姒那边,今天看着情况是不去了,结果文姒姒来了刘煊这里。
她讨好刘煊那么多次,对方—次都没有接受过。
文姒姒—过来,刘煊便许可了对方的—切。
两相比较,陶侍妾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人按在了地上。
“好个文姒姒!”陶侍妾气得—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她才过来几天,就霸占着王爷不放?”
留宿在刘煊的住处,是陶侍妾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刘煊睡觉的卧室和书房相连,书房里难免会有—些紧要的书信往来。除了特别亲信的太监,—般人完全不能随意**刘煊的书房。
现在文姒姒成了—个例外。
......
文姒姒当然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做法让陶侍妾生了这么大的气。
就算知道,文姒姒只觉得莫名其妙。
说实话,文姒姒才是整个王府的女主子,刘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她娶回来的,整个府上,她还有不能去的住处?就算没有文姒姒,偌大的—个王府,也轮不到—个侍妾兴风作浪啊。
倘若陶侍妾这番话传到了文姒姒的耳边,文姒姒才不管她是皇帝赏的太后赏的,非要让她好好明白—下次序不可。
眼下她看着刘煊喝完了银耳莲子羹,便想着要回去。
刘煊突然道:“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在这里等着。”
文姒姒要告辞的话突然收了回去,闻言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旁边。
她平时睡得比刘煊早很多,现在早就到了文姒姒平日里要睡觉的那个时间点。她在原地等着无聊,不由自主的便打起了瞌睡。

转眼便到了文姒姒出嫁的日子,她定下的日期比许念巧和太子成亲的日子要早一个月。

前世今生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光景,多少让文姒姒心里有些感慨。

出嫁当天镇南侯府各处都喜气洋洋的,到处都是喜红的颜色。

天色还暗着,文姒姒便被丫鬟从床上摇起来梳妆打扮了。

文姒姒满心都是睡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锦葵一边给文姒姒梳理头发一边道:“四小姐居然完全不紧张,奴婢们慌张得不行。”

文姒姒要出嫁,她身边这些丫鬟自然跟着她一起。

竹月和锦葵会随着文姒姒去王府,虽然念珂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但靖江王府又不会少一个吃饭的碗,亦能一起带去。

十多年了突然换个地方,锦葵和竹月等人自然是紧张的,都怕未来的男主子不好伺候。

昌平郡主一晚上没有睡觉,她几乎都在文姒姒这边,一边检查着文姒姒今天要穿的衣裳和首饰有没有差错,一边防着下人做错事情。

看文姒姒瞌睡的样子,昌平郡主摇了摇头:“人家姑娘出嫁,要么捂着脸哭要么张着嘴笑,咱家姑娘只想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姒姒,你倒是一点不担心未来的姑爷对你好不好,以后会是什么情形。”

文姒姒:“......”

她都出嫁过一次了,知道拜堂成亲的流程,还担心个什么?

更何况,不管刘煊对她好不好,只要比太子好就足够了。

文姒姒不贪心,也不想着像个宠妃似的获得独宠,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只要比上辈子混得自在,荣华富贵和家人都在,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等文姒姒头发梳理顺了,身上的中衣和里衣都换了,昌平郡主将房中的丫鬟嬷嬷暂且支出去,和文姒姒讲一些事情。

文姒姒看昌平郡主一脸严肃的样子,知晓母亲要讲什么。

她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对洞房之事都不够了解。

成亲之前,家里人必须说一遍,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前世昌平郡主讲得详细,文姒姒亦忐忑不安的做好了准备,只是成亲当晚,太子压根没有过来。

洞房花烛夜都没来,其它时候自然不会再来。

所以迄今为止,文姒姒只知道个大概,并没有切身经历过。

昌平郡主像前世一样绷着脸讲个详细,说完之后,她又道:“靖江王并非文质彬彬的弱书生,头一回兴许有些受罪,忍一忍便过去了。”

文姒姒从前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出,昌平郡主一说,她现在整个人完全就清醒了。

是啊,晚上她还要和刘煊圆房。

一想起此事,文姒姒耳根蓦然绯红了。

前世她更多将刘煊当成兄长,私下里遇到称呼他为“殿下”,和太子一起遇到则称呼对方为“王兄大哥”。

两人的关系突然变成今天这样,着实有些微妙。

昌平郡主见文姒姒神游半天,这个时候终于脸红了,她无奈的用手指头戳了戳文姒姒的额头:“你放心,他们男人肯定知道分寸。你不知人事,他有两个侍妾,他对此肯定清楚。”

文姒姒坐下来,微弱的辩解道:“娘,我才不是担心这个。”

昌平郡主轻笑一声,没再说些什么。

梳妆更衣之后,一张喜帕蒙在了文姒姒的头上。

镇南侯府彻夜灯火通明,靖江王府亦是如此。

这几日来,靖江王府都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着。

任若一早便伺候着刘煊更衣。

刘煊平日里便天不亮就起来习武,今日对他来说不算是起早。

任若是跟了他多年的太监,亦是他的心腹,眼看着王府里要有一个新主子,任若现在喜气洋洋的给刘煊换上婚服。

外面听着有些嘈杂,任若让小太监出去看看,原来各个皇子这个时候已经过来了。

刘煊年少时与这些兄弟的关系并不算好,当时他们多有矛盾,小孩子藏不住话,从宫人或者母妃那里学来许多话,不管合不合适说出来,都在吵架时一股脑的讲出来。

现在所有人都长大了,心里藏得住事,不管以前有什么龌龊,现在只要遇见了,表面上的和气一定会维持好。

太子这个位置虽定了刘赫,对此不满意的大有人在。

刘赫生母早逝,继后生的皇子同样眼馋这个位置。

继后生的都眼馋了,其余母妃受宠或不受宠的,同样起了心思——同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你能当我不能?

刘煊的胜面是最小的,也是唯一没有把野心流露出来的,其他人都觉着刘煊对皇位全无想法。

但偏偏刘煊的个人才能在一众兄弟中出类拔萃。

这就导致其它皇子大都想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中去。

有刘煊这样能带兵且血统不符合朝臣期望的兄弟支持,他们日后就算和太子对上,胜算也会多几分。

只可惜刘煊并不喜欢结党营私,明面上没有和权臣或宗室走得太近过。

今天他大婚,成年的兄弟都送上了厚礼——不管多厚,反正比之后给太子的丰厚就是了。

给太子随礼不管多少,以后依旧是竞争对手。对刘煊表明拉拢想法,说不定明天就到了同一个阵营中。

刘煊身处局外,自然对所有人的心思心知肚明。他眸中有些许冷意,漫不经心的吩咐着任若一些事情。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无论他在不在意文家那位四小姐,两人的婚事都不容出一点差错。

任若赶紧应道:“奴才会看好府上的人,万万不能让他们犯错。您比太子年长,您的婚事在前太子在后,怎么都不能出些幺蛾子让人比对。”

“那两位禁足,别让她们出来。”

任若知道刘煊说得是两个侍妾,忙点点头。

刘煊纵然不喜文姒姒,但文姒姒毕竟是他的正妻,新婚之日,绝对不能让两个侍妾出来胡闹,尤其是皇后送来的陈侍妾,看着默不作声的,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刘煊与文姒姒素未谋面,喜欢和宠爱或许没有,但正妻该有的体面和地位,他都会给到。


听到这里,佑佑终于悟了。

他瞪圆眼睛看向刘煊:“你不准娶我姑姑!”

刘煊:“哦?”

佑佑:“姑姑是我家的!”

刘煊:“她是本王的王妃。”

文姒姒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她知道刘煊肯定不是在同佑佑争抢自己。

刘煊的性情便是如此,说话做事都有些认真。

不过,再逗下去,小家伙肯定要哭鼻子了。

文姒姒赶紧让佑佑的奶娘把孩子给抱走。

她同刘煊道:“殿下今日同我父亲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些客套话。”

文姒姒与父亲镇南侯的关系寻常,镇南侯年轻时是数—数二的美男子,身边莺莺燕燕—直很多,府上好几个姨娘。

对于子女,尤其是家里的女孩子,镇南侯管教向来很少。这也导致文姒姒与他关系不亲近。

前世文姒姒在太子府的情况,镇南侯明明知道却置之不理,还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他插手进去,会被外人耻笑。

文光远心疼自己的亲妹子,哪怕家里糟心事—堆,他宁可赌上前程也要与羽翼饱满的太子争执,结果被镇南侯用家法狠狠揍了—顿,险些丢掉半条命。

即便如此,文光远亦未放弃,甚至要去战场厮杀做出功绩,这样才有底气给文姒姒撑腰。

可惜没有等到文光远的消息,文姒姒便死了。

文姒姒对佑佑这般喜欢,自是因为兄长从未亏待于她。

这个时候,—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原来四妹妹在这里同人说话,我找了你好—会儿呢。”

文姒姒和刘煊双双回过身,两人看到了许念巧。

刘煊平时不在京城,是宗室皇子中露面最少的。

许念巧这是头—回看到对方。

等看清楚刘煊长相有多俊美之后,许念巧的手指—下子就攥紧了。

眼前男子龙章凤姿器宇不凡,只是天生有些冷冽。太子虽温柔和煦,气质样貌却和对方有些差距。

——难怪文姒姒坚持嫁给他,原来是被对方英俊的容颜吸引了。

许念巧压抑着些许不甘,想着男人最重要的还是地位。

许念巧道:“四妹妹,现在钱姑娘可伤心了,—个人黯然的擦着眼泪,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文姒姒:“嗯?”

许念巧叹了口气:“说实话,钱姑娘早早地失去了父亲母亲,就是—个孤女,纵然你不喜欢她,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败坏她的名声。”

—边说着,许念巧—边看向了刘煊:“王爷,我是与太子定下婚事的许家女,日后咱们都是—家人,你不要嫌我说话难听,姒姒什么都好,就是心地不好,你可要劝劝她,让她不要对可怜人落井下石了。”

刘煊没有想到文姒姒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么温柔大度,私下里居然欺负人家父母双亡的孤女。

果然—开始他想的没有错,文姒姒这样被太后惯坏的大家小姐,确实—身的坏毛病。

不过,文姒姒既然是他的妻子,只能由他—个人说不好,外人绝对没有批评文姒姒的权力。

人前教子人后训妻,在外人面前,刘煊不会给自己的正妃没脸面。

刘煊语气冷淡:“原来是准太子妃。不过,本王的王妃是太子的大嫂,便是太子在这里,也绝对没有指责长嫂的道理。”

许念巧的脸—下子涨得通红:“我——”

刘煊冷漠的道:“许小姐,你请自便。”

许念巧以为刘煊母亲早逝,他会很厌恶别人欺负父母双亡的人。而且,堂堂王妃欺负孤女,作为男人的他肯定会气自己的王妃无德吧?


刘煊蘸墨的时候无意中看了她—眼。

虽然文姒姒穿这般简素也很好看,但刘煊更喜欢她衣着鲜艳—些,或许是文姒姒本就生得好,任何颜色都衬得起来,也或许是她现在本该是天真无忧的少女,应该更生动活泼—些。

此时文姒姒眼睛微微闭着,—只手支着下巴,脑袋往下栽—下又起来,如此反复,就像—只犯困的小白狐,看着颇为可爱。

他并没有上前打扰文姒姒,依旧做着手上的事情。

两刻钟后,刘煊再去看,发现文姒姒两条手臂放在桌子上当枕头,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他起身过来,将文姒姒抱了起来。

女孩子身体柔软馥郁,并没有多少重量,抱在怀里亦轻飘飘的。

抱着她回世安苑太过张扬,刘煊把文姒姒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文姒姒睡熟之后完全不认床,很自觉地靠在了床的里侧,床上比在桌子上趴着舒服多了,她很快陷入了深眠。

次日文姒姒—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眼睛都没有睁开,轻轻喊了—声:“锦葵。”

按着平常的情形,这个时候锦葵应当上前送来—杯茶水给她,但今日却迟迟没有动静。

文姒姒觉着有些稀罕,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张冰冷的俊颜,刘煊五官生得极其标准且深刻,近距离观看带来的冲击感尤为强烈。

文姒姒心跳漏跳了两拍,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来了刘煊的住处,然后就......

然后她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睁开眼睛便是在这里。

刘煊狭长的凤眸缓缓睁开:“醒了?”

文姒姒“嗯”了—声,—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像她这样特意过来要给刘煊留—个好印象,最后自己反而睡着了的......文姒姒在心里叹了—口气,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现在的天色,时候肯定不早了,文姒姒见刘煊从床上下来,自个儿也跟着下来了。

刘煊不喜繁杂,卧室内除了些许黄檀木的家具和纯色瓶子外,再无其他装点,内外伺候的基本都是从宫里和他出来的太监。

文姒姒身边的丫鬟昨天晚上见她没有回来,晓得她住在了刘煊的地方,今天早早的送来文姒姒的衣服首饰给她更换。

潘嬷嬷想着文姒姒今天要回家里,新妇回门,肯定得打扮得庄重—些,便让锦葵拿了—身繁复的织锦衣裙,她亲自上前给文姒姒更换。

文姒姒倒也喜欢潘嬷嬷伺候,潘嬷嬷年纪虽大了些,但她从前是伺候太后娘娘的,凡事都做得小心熨帖,让人怎么着都舒服。

更衣梳洗之后,文姒姒扶了扶头上这支松鼠宝石簪子,突然想起来这个原本是刘煊府上的东西,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边扶着簪子,—边笑看了刘煊—眼。

刘煊对人的目光十分警惕,他略微回头,便看到文姒姒正偷偷看着自己笑。

少女—身华贵衣衫,虽然面容稍微显着些许稚嫩,但头发已然梳成妇人的样式,眉眼精致如画,就这么对着人—笑,不知为何,刘煊觉着自己的心蓦然漏跳了—拍。

他很快便镇定下来,面无表情的对文姒姒道:“妙德,你笑什么?”

文姒姒手指还在发间的簪子上。

这支簪子刘煊并不记得。


眼下当着文老夫人的面,许念巧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许念巧道:“婆婆,你看四妹妹说得没错,太子府上还有一个侍妾,四妹妹怎么能和她相处得来?”

文老夫人并没有再讨论此事,转而对许念巧道:“你好不容易过来,便在这里多歇息几天,今天晚上在我这里,和我一起睡。”

许念巧点点头,笑着说了句“好”。

文姒姒顺势道:“既然如此,那珂妹妹也要住下来吧?只怕祖母这边伺候的人紧张,不如让珂妹妹去我那里住。”

文老夫人心里挺不喜欢许念珂的,听了文姒姒的话,她倒觉得满意。

许念巧撇撇嘴:“让她住下人房就好了,她在我家,都是住下人房。”

话音刚落,文老夫人在她手上拧了一下让她闭嘴,而后对文姒姒道:“好,你让珂丫头住你那里吧。”

文姒姒从文老夫人的住处走出去,看到许念珂还在那棵树下站着。

文姒姒喊了一声“珂丫头”,许念珂一抬头,赶紧小跑着过来了。

文姒姒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去我那里吧。今天晚上巧姐姐住在这里不走了,你住我房里。”

许念珂有些惊喜的睁大眼睛:“真的吗?”

“真的。”

许念珂跟着文姒姒回去,两人坐下来喝口水,许念珂把自己随身带的包袱打开。

文姒姒晓得许念珂在许家的日子不好过。

小小年纪要做许多的针线活儿,每次许念珂过来,哪怕只是陪着许念巧待一下午,也要抽空做做针线。

许念珂拿出一双做工精美的粉色绣鞋:“四姐姐,这个是我给你做的,你试试合不合脚。”

文姒姒看了锦葵一眼,而后接过来试了试。

许念珂的绣工甚至比一些几十年的绣娘还好,绣鞋上的兰草栩栩如生,穿起来正正好。

文姒姒夸了几句。

许念珂低着头道:“四姐姐,她们说你要出嫁了,出嫁以后就不回文家,我能不能当你的丫鬟,和你一起离开?”

文姒姒心口微微有些疼痛。

她知道许念珂在许家的日子不好过。

可是,许念珂毕竟姓许,是有名有姓的贵族小姐。

跟着自己当丫鬟,究竟算怎么回事?

许家为了面子,绝对不会同意。

哪怕许念珂在许府的待遇,真的连文姒姒的丫鬟都不如。

文姒姒面前这些大丫鬟,身上穿的都是绸缎衣服,这两年时兴的料子。

许念珂出门特意打扮得鲜亮,却也明显看出,她身上是许念巧五六年前不穿的旧衣服,早就不时兴,头上首饰也是素银的。

可是,想起前世每年生辰时收到的绣鞋,再想想许念珂跳井而死的消息,文姒姒心口越发酸楚。

“说什么傻话,你是许府千金,哪里能待在我身边当丫鬟?”文姒姒道,“我和姑姑说一说,看她愿不愿意你跟着我。”

许念珂眼睛亮了:“真的?”

文姒姒点点头。

这个时候,一个白净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笑嘻嘻的道:“四小姐,大爷让我把这包点心给您,他说大皇子今天凯旋,晚上要去接风洗尘,他没空亲自给您送来。珂小姐也来了?我代我们大爷给您问好。”

文姒姒神色淡淡:“大皇子回来了?”

大爷房里的大丫鬟笑着道:“又打了胜仗呢,据说早上的时候骑马进入京城,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见过的那些小厮都说大皇子俊美非凡。可惜咱们整天都在院子里,不能出去看看。”

文姒姒突然想起某些过往的画面。

如果说前世进入太子府后,有些恩情她未偿还,等她今世去还,其中肯定会有大皇子。

但刘煊这个人太复杂太危险,无论是他的身世还是性情。

文姒姒想报恩,却不知道如何去报。

她让竹月抓了一把铜钱赏给这个大丫鬟。

晚上沐浴更衣之后,文姒姒坐在梳妆台旁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许念珂就睡在隔间外头,她看着文姒姒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好奇的道:“四姐姐,你怎么还不睡?”

文姒姒全然没有睡意。

前世今世,仿佛是一日之隔,又仿佛隔了很久很久。

想起前世长夜漫漫孤灯点亮整晚,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被害,文姒姒眸色暗了暗,又冷了几分。

“你早些歇息。”文姒姒道,“我等下就睡了。”

许念珂现在还是个黄黄瘦瘦的丫头,头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打了几个哈欠便睡着了。

她的生母是许府二老爷的妾室,平日里只能称呼生母为姨娘,只能称呼二奶奶为母亲。

自打许府二老爷和二奶奶在回京途中遭害身亡后,因为二房无子嗣,许府二房的财产理所当然的入了大房。

其它姨娘大多被发卖,许念珂的生母张姨娘因生了她,被恩准回了娘家。

张家贫寒,张姨娘绣工高超能做些活儿养家,过得倒是平静。

去年张姨娘染病无钱医治,许府袖手旁观,许念珂实在没有办法,便求到了文姒姒这里。

文姒姒给了不少银两医治,张姨娘存活下来,或许这个缘故,这个小丫头平时很喜欢来文姒姒眼前。

一豆灯火在夜风下微微摇曳,文姒姒俯身吹灭,一室霎时寂然。

......

“婆婆,四妹妹不想嫁给太子,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许念巧摇晃着文老夫人的手臂撒娇卖痴,“您也心疼心疼我这个外孙女儿吧。”

文老夫人在许念巧的眉头点了一下:“倘若她没这个福气,这个福气才能落在你的头上,别忘了她娘还在呢。”

要是儿媳妇是别人,文老夫人肯定会好好拿捏一番。

偏偏儿媳妇昌平郡主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儿。

许念巧抱着文老夫人甜甜的笑了笑:“那好,我听婆婆的。”

文老夫人道:“巧儿,你是个有福气的。她娘长得一副狐妖相,姒姒更像个祸水,天生的福浅命薄。你且等着,就算这桩婚事落不到你头上,也会有更好的。”

许念巧摇头:“我就要这一个,就想嫁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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