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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世家、双重生、女追男、情有独钟、】在次醒来的聂忘忧意外重生回到了高二那年,励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混吃等死,重新染回黑长直,好好学习,找到少年时的他,爱他,护他。上一世,如果不纠缠着他非要去游乐园玩,就不会死,他也不会走上极端道路,最后订婚礼变葬礼。为了给她报仇,他亲手指定了“死亡计划”凡事参与那场暴乱的人,通通都被他亲手了结。没有她的世界,再也任何留恋,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于当晚自杀于家中。重活一世,她坚定不移的信念就是改变前世悲剧……。而他也意外的重生占据十八岁时自己的身体。双方都不知道彼此已经重生。立意: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黄昏与落日,晚风也想你。【排雷:前世be、今生弥补遗憾,双c,男女主人设皆不完美,不喜勿喷。】
主角:聂忘忧,许嘉洛 更新:2022-12-17 0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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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聂忘忧,许嘉洛的其他类型小说《只为你而折腰》,由网络作家“夏可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豪门世家、双重生、女追男、情有独钟、】在次醒来的聂忘忧意外重生回到了高二那年,励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混吃等死,重新染回黑长直,好好学习,找到少年时的他,爱他,护他。上一世,如果不纠缠着他非要去游乐园玩,就不会死,他也不会走上极端道路,最后订婚礼变葬礼。为了给她报仇,他亲手指定了“死亡计划”凡事参与那场暴乱的人,通通都被他亲手了结。没有她的世界,再也任何留恋,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于当晚自杀于家中。重活一世,她坚定不移的信念就是改变前世悲剧……。而他也意外的重生占据十八岁时自己的身体。双方都不知道彼此已经重生。立意: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黄昏与落日,晚风也想你。【排雷:前世be、今生弥补遗憾,双c,男女主人设皆不完美,不喜勿喷。】
都说人在将死那一瞬间,眼前会闪现出一些人,和重要的事情,可生死乃在一瞬之间。
雨夜中,人群里有人躲在墙下拨打着报警电话,有的小孩哭闹着,有的人吓得蜂拥逃窜,而有的却被捅伤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澜市发生暴乱,不法分子疯狂的捅伤游乐园里的游客们。
而聂忘忧则是其中一个,在被人群冲散之后,她被捅了三刀,当场毙命,血溅当场。
而她死后,灵魂飘进别墅内,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脑海里闪烁着许多美好的回忆。
这里承载着她年少青春的美梦,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会在她死后,一夜疯魔杀人为爱杀人,最后还抱着聂忘忧的骨灰盒躺在了黑暗的屋里,紧闭的门窗,烧的通红的炭火,为她殉葬。
男人躺在床上,抚摸着她的骨灰盒轻叹:“忧忧,我真的很后悔带你去游乐园,如果我不带你去,你就不会死,你看,我已经找到那个捅伤你的人,我亲手杀了他们为你报仇,只是好可惜,我亲自为你准备的求婚典礼变葬礼,不要害怕,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我这就来陪你了。”
就在许嘉洛死后,警察撞开了门,看着躺在床上死的很安详的男人,都纷纷不忍心直视。
谁也不知道澜市权势滔天的许家家主为何会死在家中,对外只是声称暴病而亡!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聂忘忧的灵魂开始变得通透,她抬头望着天空,嘴角露出笑容,缓缓闭上眼,眼角下的泪痣被泪水浸染。
她终于要解脱了,终于可以去天堂找她的少年郎,她默默许下心愿。
“嘉洛,若有来生,我定不负你。”这是她最后的夙愿。
也许是上天怜悯她的悲苦人生和枉死,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
“忧忧!起来吃饭了,爸爸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聂父戴着围裙,敲着聂忘忧的房门,他推开聂忘忧的房门走了进去,掐了一下女孩的脸蛋。
耳边回荡着父亲慈祥和蔼的声音,聂忘忧只感觉脑袋特别的疼,父亲的手抚摸着女孩的额头。
放心的说了句:“一晚上,终于退烧了,睡得这么沉。”
聂忘忧还沉浸在梦里无法自拔,却听到耳边那个她想念了很多年的声音,是爸爸的。
她努力打破梦境,缓缓撑开眼皮,一瞬间屋内昏黄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上,入眼的就是慈祥的父亲。
聂忘忧看的有些呆,她迅速爬起来激动的抱住父亲,哭出声:“爸爸,是你吗?女儿没有做梦对吗?”
最疼爱她的父亲笑话她,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烧了一晚上把人烧糊涂了,我不是你爸爸,谁是啊?”
聂忘忧哭泣的抽着抽鼻子,真好,这难道真的是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让她可以弥补以前的一些遗憾。
看着屋内的陈设,这是八年前自己的家,还没有破产,父亲也没有入狱,母亲也没有因为得乳腺癌而被病痛折磨,担负不起医药费之后,选择自杀。
一切皆有可能再重来,因为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了。
聂忘忧终于从茫然中一点点的清醒过来,她下意识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疼痛感袭来,她知道自己这是重来一次了。
她在心里感谢老天爷再给她一次机会,爸爸妈妈健在,而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孩此时应该也是好好的吧!
她所珍视的一切,都还在。
还可以再重新来过,这一次,不会再让前世悲剧重演。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来到学校门口,这是她读的桂岭高中,一所富贵人家才可以读的学校,同时父亲也是这家学校的校董。
就是在这里,她遇到了那个男孩,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男孩。
聂忘忧坐在校门口花坛处看着镜子里自己还未来得及去染回黑发的粉头发,叹了口气。
从今天开始她聂忘忧要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发誓要对许嘉洛好,帮助识人不清的爸爸铲除公司的坏人。
还要让在国外出差的妈妈回来之后,赶紧去医院检查身体。
早做防范最为要紧。
做好计划之后,她拽了拽黑色背包的肩带,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朝着学校大门走过去。
学生会的干事们在门口检查仪容仪表,但是看到聂忘忧进来了之后,也不敢拦她。
因为她是学校校董的女儿,聂氏集团大小姐。
她的脾气非常不好,没人敢惹她,听说之前得罪她的人都已经被开除了。
聂忘忧走到那三个女孩面前,笑着说道:“嗨!早上好啊,辛苦了,这是顺便给你们带的早餐。”
三个女生则是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笑的如沐春风的女孩,不敢相信这是哪个混世小魔女。
居然对着她们笑,还给她们买早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用了,谢谢大小姐,我们已经吃过了 ”
“对啊,对啊,我们已经吃过了,大小姐你不用排队检查的,你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三个女孩并未收她的东西,而是说完转身忙自己的事情。
聂忘忧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她们的眼里形象特别不好,是个仗着家世就在学校里胡作非为,欺凌霸小的魔女忧。
不过她并未灰心,她相信只要自己不再胡作非为,她们肯定会对自己有所改观。
聂忘忧对她们说:“以后,你们不要叫我大小姐了,叫我忘忧吧!大小姐这个称呼我不喜欢了,听着不亲切!好不啦?”
三个女生并未多想,纷纷点头。
聂忘忧这才离开,留三个纪检部的女孩们在那赶紧拿起手机在学校论坛里发布关于聂家小魔女变化之大的帖子。
瞬间涌入不少同学在下面评论已经上万条。
早上第一节数学课下了之后,聂忘忧坐在位置上转动着笔想事情想的出神,一旁的小跟班周科跑到她面前蹲下。
周科:“大小姐,你怎么了,我们今天不是说好要去教训陆誉那家伙吗?他居然敢劈腿?”
耳边不停是周科像个蜜蜂一样嗡嗡嗡的说个不停。
打乱了她的思绪,聂忘忧回过头,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教训个头啊,教训,不要打扰姐姐想事情,哪凉快呆哪去!”
周科被聂忘忧训了一顿,委屈巴巴的跑开了。
聂忘忧趴在凌乱的书桌上闭着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收拾好背包就跑出了教室。
她打车来到当年许嘉洛的家门口,付钱下了车。
临景湾,澜市最富裕的富人区,在这里住着的都是有钱人,商界,政界的大佬都在这里住。
许嘉洛家也在这里,这时候的他还不认识聂忘忧。
按照她之前的记忆里,距离她认识许嘉洛可能是一个星期之后,她惹了一些事情,被隔壁职高的混混拦在巷子里,是许嘉洛路过救了她。
然在那之后,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一个星期啊!这么长,我不想等了,想现在就见到他!她心想。
她快步穿过马路走到门卫处,保安走出来问她找谁,她说找住在这里面的许嘉洛,可是保安跟她说这里没有一个叫许嘉洛的人,是不是问错了?
聂忘忧想,怎么可能会错呢?他家就住这里啊!难道是她重生之后,记忆紊乱了吗?
她想进去找,保安不让,还把她赶走了,聂忘忧只能作罢,蹲在不远处路边一直等,她想。
她就不信了,在这里一直等,只要不离开,他肯定会出现的。
左等右等,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她想等的人还未出现,她抱着腿肚,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大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都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
最后她实在是饿的不行,昏倒在地上,被路人发现送去了医院。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让她很不适应的皱了皱眉,一旁焦急等待女儿醒过来的聂父和聂母。
聂忘忧缓缓睁开眼,垂眸就看见母亲,活生生的坐在自己身边,手上传来的温热,是母亲的。
“妈妈,你回来了?女儿好想你。”她热泪盈眶的想起身抱住母亲。
林子芬严厉的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啊?放学不回家,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找了你一晚上,幸亏是好心的路人将你送来医院,不然你打算饿死在路边也不知道去买饭吃,是吗?”
聂忘忧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聂从文心疼极了,“好了好了,女儿醒过来不就好了,她大病初愈,你这当妈的不心疼,就知道说她。”
聂从文把放在保温盒里的鸡丝粥端出来,吹了吹,喂给聂忘忧吃。
“宝贝乖女儿,来,先喝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你妈吵架,哈哈!”
瞧,这老父亲夺笋,怂恿女儿跟妈吵架。哈哈!
林子芬白了聂从文一眼,说道:“都是你惯的,惯的她一天无法无天的,前段时间跟人家跑出去夜里飙车,着了凉发高烧,好不容易退烧了,今天又把自己饿晕在路边,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也不知道这脾气随了谁了,犟的很。”
聂忘忧喝完粥之后,林子芬并未离开,包里的手机都已经响了半天了,肯定是杂志社又催她回去开会,但是担心女儿的林母,挂断电话之后,又削了个苹果切成两半递给女儿。
聂忘忧对着母亲笑了笑:“谢谢妈妈,忧忧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惹你生气了。”她又扯了扯母亲的衣袖,有些委屈的看着母亲。
此时林母也因为女儿的诚恳认错,气也消了大半,“你还知道错啊,你要是真的知道错了,就以后不要再做那些胡闹的事情的了,你现在已经高二了,要好好读书知道吗?还有,明天就去把你这个粉头发给我染回来,听到没有。”
聂忘忧正有此意,“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好了好了,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赶紧跟你爸回家去,我杂志社还有事,走不开,妈妈改天再回来陪你。”
聂忘忧有些担心母亲这样天天劳累过度的工作,下意识拉住母亲的手说:“妈妈,你要注意身体啊!如果我这次能考第一,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
林子芬有些意外,笑着说:“你考第一?你不给我带个鸭蛋回家,我就阿弥陀佛了。”
“说吧,什么事?妈妈答应你。”
聂忘忧并未告诉母亲会得乳腺癌,只是说让她做个全身检查,她才放心。
林母摸了摸乖女儿的头发,觉得女儿这次大病初愈之后,人都变了,变得黏人,变得懂事不少,会主动认错,会担心她的身体。
果然啊,女儿长大了,想开了。
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聂家的司机准时出现,送聂忘忧去学校。
聂忘忧想着,既然要好好做人,那就得从小做起。
不要司机接送,自己骑单车去学校。
女孩在卧室内穿好校服,天蓝色的圆领内衬搭配白色的针织马甲外套,校服裙也是百褶的款式。
已经染了回来变成黑长直的头发被她高高扎起马尾。
镜中的聂忘忧,眼睛亮亮的,姣好的面容充满着元气,笔直的双腿也穿好了高筒袜和搭配的黑色小皮鞋。
下了楼,还不忘跟家中的佣人李阿姨打招呼,“李阿姨早上好!我去学校了,早餐我去学校吃。”
李阿姨则是很意外,这个平常在家都不主动和自己说一句话的大小姐,怎么的今日居然主动跟她打招呼了?
走出家门口的聂忘忧站在太阳底下,闭着眼呼吸着的空气,这样感觉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自从父母出事之后,她整日浑浑噩噩的,所以现在从来的一次人生,她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一定要找机会找到那个害父亲入狱的人,阻止家里公司破产。
她想,一切的悲剧,都终将会在她重生的那一刻结束了。
一整个上午,聂忘忧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老师讲课,还积极的站起来回答问题,就连老师们都有些意外,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个从来不主动学习的大小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然而答案不得而知。
就这样聂忘忧每天都会准时上课,不迟到,不早退,也不逃不喜欢上的课。
更是在一个星期以后得月考中不声不响的就越过一班的沈长清,取得第一名的优异成绩。
消息一出,学校里都炸开了锅,有点不相信这个成绩的真实水平的一班班主任李光头怀疑她是不是作弊。
于是学校里开始众说纷纭的议论声越来越多。
三班的班主任叫成铭,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士。
他给聂忘忧的建议就是再重新考一次,平息这次学校里的议论纷纷。
果不其然,聂忘忧不负众望,还是考了第一名,总分“716分!”
让一班的那些瞧不起他们三班的人,反复打脸。
一时之间,聂忘忧再次成为了桂岭高中的神人一般的存在。
中午课间操,聂忘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旁的周科则是在她背后给她揉肩捶背。
吹捧着:“忧姐,不愧是我忧姐,这下,一班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人,便不敢再瞧不起我们三班了。”
聂忘忧喝了一口周科买的酸奶,笑着说:“放心,以后不会让他们一班在一枝独秀了。”
周科:“忧姐,你就不应该放过沈长清那个小贱人,她撬了你墙角,你就不生气吗?”
聂忘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撬墙角?沈长清她倒是记得,上一世她们两个人是有说过话的,不过不熟,而且沈长清也不认识许嘉洛啊?何来撬墙角一说?
周科见她不说话,又开始说:“忧姐,你不会是烧过了头不记得了吧?沈长清上个星期跟陆誉官宣在一起了!”
陆誉,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突然她从凳子上一下子蹦起来,她想起来了今天就是她上一世遇到许嘉洛的日子啊!
她激动的跑出教室,往校外走,周科挠了挠后脑勺,想不明白聂忘忧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想到能够顺利接近许嘉洛了,自己要是这样直接冲到他面前说自己是他的老婆,她可能会被许嘉洛当成疯子给打发掉的,毕竟现在是八年前,不是八年后,拯救迷途少年计划得从长计议,慢慢来。
两个人现在没有任何交集,突然她还要感谢那几个混混,是他们让自己认识了许嘉洛这么好的人。
因为她重生之后就没有再惹过事,所以自然这一次那帮人也就没有找她麻烦。
她刚跑出校门口,就被陆誉拦下了。
陆誉看着眼前梳着高马尾,粉头发已经染回黑长直了,而校服穿的规规矩矩的女孩,正是聂忘忧。
他一把拽住女孩的手臂,厉声说道:“你为什么要找人打长清,她并没有惹你,你都考试超过她了,为何还如此恶毒?”
聂忘忧一脸疑问的看着他,什么找人打沈长清?关我什么事?
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来碰瓷我?
聂忘忧拉扯着自己的手臂,“你谁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找人打了沈长清?”
她连她是谁都不想知道,更何谈打人。
陆誉冷笑出声,“呵!聂忘忧,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傻?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喜欢我,因为得不到我,我跟长清在一起了你就因爱生恨,这次考试不仅超过了她,昨天晚上还找人打了她?那群打她的人明明就是你聂忘忧的跟班。”
她的跟班打了沈长清?难道是周科干的,刚刚听周科的那话里就有话,她未细想。
如此看来,肯定是周科那个混小子帮她出气去了,但是为什么要打女孩啊?
女孩子那么可爱的,打毁容了怎么办?
她懒得解释,等她办完这件事再回来找周科算账,奋力甩开陆誉的手,跑了出去,快速打了车离开。
陆誉在后面气的直跺脚,吃了一嘴尾气。
大声对着已经开远的车说:“聂忘忧,你有本事就别回学校,我不会放过你的。”
只是这些话,聂忘忧也听不见。
聂忘忧下了车,再次来到前世遇见许嘉洛的地方,就激动不已。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这一个多星期的思念疯狂又煎熬。
她穿过马路,走到那个巷子里,这一世没有混混欺负她,被他救下。
但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却出现在了巷口。
男孩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休闲黑色运动裤,洗的发白的运动鞋,高高瘦瘦的,背后背着黑色书包,两只手插在兜里,戴着黑色的口罩,碎发遮挡着他的眼眸,他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聂忘忧站在那,看着许嘉洛,看的出神,这是她日思夜想了这么久的男孩子。
是温暖了她很多年的丈夫,更是为她杀了人,最后走上不归路,自杀于他们两个人新房里的许嘉洛。
眼前的他彼时还是少年的模样,却足以让聂忘忧失声痛哭出来。
男孩未曾看她一眼,只是默不作声的与她擦肩而过。
现在的少年还不认识她,自然会忽视泣不成声的她。
行走间还有一股熟悉的烟草味,果然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只抽这种味道的烟,“细支金陵十三钗。”薄荷的味道。
她呼吸止住,瞬间抽泣哽咽几声,看着快要走远的许嘉洛,连忙叫住了他。
“同学,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钱弄丢了,回不了家了,你能微信转账借我十块钱吗?”说完,一声抽泣引起前面的人的注意。
她很想叫出他的名字,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认识自己,而前世自己让他那么的难受了,这一世她不要他伤心,不要他难过,凡事循序渐进,慢慢来。
这些不好的记忆,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吧!
被喊住的许嘉洛停住了脚步,转身倒回去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孩。
“你在叫我?”他的声音冷的出奇。
聂忘忧点点头,“同学,我是桂岭高中的学生,我因为考的很差,然后跟我爸妈吵了一架,就跑了出来,可是身上的钱弄丢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问了好多人,只有你回我了,谢谢你,行行好帮帮我吧!”
听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编故事编的不错呢!
许嘉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从包里拿出皱巴巴的十块钱递给她说:“我只有这么多,你打车够吗?”
聂忘忧伸手接过他那张皱巴巴的钱,有些意外,她认识的许嘉洛可是从不差钱的啊,而且也从不揣现金的啊。
眼前的男孩看起来那么的薄弱,他怎么这么瘦啊!
看的聂忘忧心疼极了。
他身上到底还有自己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啊?
聂忘忧露出微笑:“够了够了,对了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吧!我到时候好把钱给你。”
他摇摇头说:“不用了,没多少钱。”
说完这句话,许嘉洛直接转身离开了巷口,走到对面临景湾,跟门卫说了句话,那人就放他进去了。
聂忘忧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之后才打车离开。
知道他住这里,以后来日方长,重来一次果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善良。
坐在车里,她拿出那张十块钱握在手里,嘴角微微上扬,心尖一股暖流划过。
随后,将钱放进她背着的粉色爱心包包最里夹层。
天黑了,她才慢悠悠回到家,家中的李阿姨早就做好了饭菜等他们回来吃。
聂忘忧坐在餐桌前,看着空荡荡的两个位置,她朝还在厨房忙碌的李阿姨说:“李阿姨,跟我一起吃吧!爸妈不在家,我一个人吃着一点都不香。”
李阿姨很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坐到她对面陪她吃饭。
毕竟这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娇蛮任性了些,但心还是好的。
吃过晚饭后,李阿姨收拾好餐桌之后,聂从文才风尘仆仆出差赶回来。
还给聂忘忧带了礼物,聂忘忧坐在客厅看电视剧,闲得无聊!
聂从文换了鞋,将礼物递给宝贝女儿,笑着说:“忧忧,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聂忘忧放下遥控器,接过礼物拆开一看,居然是条水滴蓝色亮闪闪的项链。
“爸,干嘛送我这么贵的礼物啊?又不是过生日,过节的!”
聂从文:“这是你大伯公司新推出的珠宝展上的拍品,爸爸知道你喜欢收藏这些东西,而且这个还是绝版的,我去参加拍卖会就顺便给你买回来了,你快去戴戴,看看好不好看。”
聂从文老来得女,自然要富养,膝下只有聂忘忧一个女儿,自然是有什么好的贵的都恨不得全往家里带,送给自己的女儿。
聂忘忧站在落地镜前戴上项链,蓝色水滴形状的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女孩白皙精致的锁骨与这项链衬的很美。
聂从文看了之后,都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漂亮极了。
他哈哈大笑说:“我的宝贝女儿戴什么都好看。”说着又从公文包内钱包里面抽出一张黑卡递给聂忘忧。
跟她说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随便刷。
聂忘忧看的有些失神,不知怎的,眼角湿润。
她抱着聂从文的手臂抽泣着:“爸爸,你真好,平常工作也不要太劳累知道吗?你一定要小心身边的那些坏人,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一定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聂兴文也没多想,就当是女儿关心自己,点头答应她。
七月初,澜市一直持续高温天气一个星期了,滴雨未下。
老城区这边的云山市场,即使到了夜晚也人流涌动,家家户户开门做生意,门店里闪烁着暖黄的光芒,老板坐在门口拿着扇子扇风,偶尔路过熟人,打着招呼。
许嘉洛的家就住在老城区巷子里,母亲在云山市场这边租了一家不到二十平的店,做着批发水果生意。
这里是最贴近市井,最淳朴民风生活的地方,更是鱼龙混杂的区域,警察都不敢管这片的地头蛇,只要不闹出人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糊弄过去。
而这边有一所高中,“云山十三中”就过两条马路拐个弯就到。
晚上高中下了晚自习,铃声响起,学生们背着书包蜂拥而出!
一眼望去,花花绿绿的。
云山十三中是全市最吊车尾的学校,可以说跟职校没什么区别,鱼龙混杂,好学生也有,坏学生也有,但坏的居多。
从十班走出来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生,书包被他斜挎着背在肩上,双手插在兜里,下了楼梯往学校门口走去。
他额间的碎发随着他行动摇晃,肤白唇红,微微抿成一条线,漆黑的眸子黯淡无光,宛如一滩死水。
但是依然不影响他帅气无比。
周围传来女生们小声切切私语的声音,可他对这些奉承的话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会当回事。
许嘉洛继续走着,此时一个小女生脸红扑扑的在朋友的怂恿下叫住了他!
“许同学,你等等。”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拿着情书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情书递给他。
“我叫秦知知,我……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接受我的喜欢吗?”女孩已经脸红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滚!”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只说了一个字,就把那女孩吓得哭着跑开了,而情书也落在了地上,被他无情的踩踏过去,留下灰扑扑的脚印。
他走出了校门,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风还是很凉的,风吹动着他的黑色体恤,紧紧贴在他的腹部,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腹肌轮廓。
他过了马路,穿梭在车流间,然后路过一家家夜市店,夜市的牌匾灯火阑珊,烧烤店门口,男人们围在一起举杯共饮,手里叼着烟,面带享受的吸了一口又一口。
而许嘉洛的母亲开的水果店就在烧烤店旁边,他走进去,母亲正在给一个女人称水果。
“多少钱?”那女人问。
“16.8,我就收你16。”赵兰将水果递给那女人,女人付了钱之后就离开了。
赵兰见自己儿子回来了,把放在微波炉里的牛奶端出来递给他,“来,洛洛,把牛奶喝了。”
许嘉洛放下书包,坐到椅子上,也只有面对母亲,他才会露出笑容来,“谢谢妈。”
赵兰揉了揉儿子的头顶,“你这孩子,跟妈还这么客气。”
已经快十点半了,也该收摊了。
……
许嘉洛喝完牛奶之后,就跟母亲一起收拾水果摊,把摆在外面的水果箱子提到里面,正要收最后一箱的时候,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倒!
此刻!
一群人把水果店围了起来,为首的一个男人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
“宝贝儿,你就是吃了他家的水果拉肚子的?”那男人低头问怀中女人。
那女人点点头,“就是昨天中午在他们家买了几个桃子,然后吃了过后,我就肚子痛,拉了一天了。”
“豹子哥,我不管,我要他们赔钱,把这摊子个给我砸了,卖的东西不干净。”
说罢,梁豹就吩咐小弟将许嘉洛家的水果摊砸的稀巴烂!
许嘉洛上前跟他们扭打在一起,可是对方人多势众,没三两下,他就被按在地上,衣服被撕烂,身上也被狠狠踹了几脚,而赵兰看着自己儿子被打,她跪在地上疯狂磕头。
“求你们了,别打我儿子,梁先生,您要多少钱,我赔你。”
梁豹一听“钱!”他挥手,让手下人停下殴打许嘉洛。
“这不就对了吗,五万,一分都不能少,现在立刻给,不然我就去工商局投诉你们卖劣质食品,害我女朋友拉肚子,住医院一天了。”
什么?
五万。
哪有那么多钱啊。
“妈,你不要给他,让他打,最好打死我,我看死了人,警察还会不会袖手旁观。”许嘉洛趴在地上,嘴角泛起丝丝血迹,样子凄惨。
“哟呵,你这小子,五万算便宜你们了,老子今天就是打死你,云山这个地方,老子是王,谁敢管?”
梁豹仗着自己的表哥是云山公安局局长,经常在这一片区域为非作歹十几年了。
但是还没闹出过人命,所以他表哥一直都是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也捞到了不少好处。
“我敢管。”此时站在马路对面,身穿贵族校服裙,背着黑色书包的女孩,慢慢走了过来,她扎着高马尾,行动间,在空中晃荡,鬓间碎发被风吹起,刮着她的脸侧,和白皙的颈间,隐隐约约感觉到细微的痒痒!
众人见是个女高中生,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就,就她?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
聂忘忧见许嘉洛被压在地上打,难过的情绪瞬间涌入心头!
她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是给那个小弟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哎哟。”那人叫了一声。
紧接着又是一拳砸在另外一个人的胸口处,那人直接傻眼,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梁豹见自己的小弟居然是被一个女娃娃欺负了,瞬间火冒三丈,撩起袖子拿过小弟手里的铁棒就要朝着女孩背部砸去。
关键时刻,趴在地上的许嘉洛,突然起身,将女孩护在怀里,硬生生接下那一棍。
男孩低吟发出疼痛的闷哼声来,背部已经痛到麻痹了。
“嘉洛,你没事吧?”女孩紧张的喊出口。
完了,她说漏嘴了。
许嘉洛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阿姨,扶他过去,这里交给我。”说完,女孩转身拿过台阶处的扫帚,将扫帚上的杆取下,对着梁豹就是几下。
没三两下,梁豹跟他小弟就被打倒在地!
但是她自己也没讨到好处,手臂上全是淤青,她怕被许嘉洛看见,就把校服袖子拉了下来,然后对着梁豹一行人。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丢在地上,“这卡里有五万,以后不许再来欺负他们,如果再被我看到或者知道,你们知道下场,我父亲是聂氏集团董事长,我是聂家大小姐,你们若是再敢欺负我朋友,下次来的可就是警察了。”
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
众人一听是上流人士,富家千金,自然没人再敢上前欺负,爬到地上拿过那张蓝色的银行卡之后逃窜离开。
许嘉洛看着背对着他的女孩,手里拿着棍子,背影纤细,原本高高扎起的马尾此刻也松松垮垮的挂在头上。
处理完之后,聂忘忧走到许嘉洛身边,她眨了眨眼眸,“你没事吧?”
许嘉洛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出神,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好像在哪见到过她一样。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赵兰激动的握着女孩的手臂低头道谢:“谢谢你,小姑娘,你救了我们母子,谢谢。”
聂忘忧见她要下跪,赶紧拉住妇人的手臂道,“不用了,阿姨,你们受委屈了,有我在,以后他们不敢再来欺负你们。”
赵兰点点头,“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那里还有点存款,你帮我赔了这么多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尽管聂忘忧一直说着不用还了,可是赵兰还是东拼西凑的凑了两万块钱先还给了她,说剩下三万有了一定还。
聂忘忧拗不过他们,只能收下钱。
最后,赵兰让自己儿子送人家小姑娘回家。
两个人就这样走在大马路上,一直上坡再到下坡,就可以见到城市另一段繁华。
“谢谢你救了我们,你想要我做什么,你尽管提,我会报答的。”
他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谁对他有恩,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聂忘忧低着头不说话,思绪飘向远方,晃晃悠悠的走着。
许嘉洛见她不说话,停住脚步拉住她的衣袖。
女孩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做得到,我都会去做。”他说。
聂忘忧突然觉得上一世的他可没这么好说话,他向来独断专行,认识他之后,他总是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以至于后来她没了自保能力,才会命丧当场。
而重活一世,她自然是要学习防身之术,以求危险时候自保。
却没想到啊,这防身术学有所用。
她可以保护她所爱之人。
“要不这样吧!你转到桂岭来上学,做我的跟班,剩下的那三万块钱不用还了,就当是你做我跟班替我做事的报酬。”女孩声音软软的。
至于做什么,她并没有明确说明。
“我可以答应你帮你做事,但是像我这样的身份,是不能进到桂岭那样的贵族学校的。”
“怕什么,不是有我吗?我帮你,你等我好消息,咱俩加个好友吧,以后方便联系。”
对了,她像想起什么来,从包里拿出一张崭新的十块钱递给许嘉洛。
“上次谢谢你帮我,我这次找到你也是因为还你钱!”女孩俏丽的脸洋溢着笑容,眼睛弯弯的看着男孩说道。
许嘉洛摇摇头说道:“十块钱而已,不用了,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最后,他也没收那十块钱。
许嘉洛把她送到那一片富人区入口之后,两个人互加了联系方式就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聂忘忧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直到消失在转角处。
她才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之后,家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只有换鞋的地方,还开着壁灯!
爸妈又出差了,家里就她一个人,而李阿姨最近回老家带孙子去了,没人给她做饭,也没人陪她说话。
以前她总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以至于在同学老师面前就是个混世小魔女。
也总是忽视爸爸妈妈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他们。
如今重活一世,她定要痛改前非,让那些在她身上贴着的不良标签,通通消失!
第二天,聂忘忧早早的来到学校,先去了一趟校长室,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直到等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她才推开门走进去。
赵志邦放下手中的课本,抬起头看,见是聂忘忧来了,问她什么事。
“聂同学,你找我什么事?”他问。
“校长,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有个外校的同学,他成绩非常的好,可是因为家里没钱,上不了最好的高中,我想着我们学校不是有扶贫的项目缺资金吗?只要你帮我去把这个同学拉到我们学校来学习,我就让我爸爸出这笔钱怎么样?”女孩规规矩矩的站着,很诚恳的说。
他扶了扶眼镜,过了半会儿,他点点头说道:“说说看,你这个外校的同学是哪个学校的?他成绩如何,我再考虑考虑。”
尽管对聂忘忧提出的条件非常有诱惑力,但是他也不能盲目随意就收外校学生来桂岭高中。
但是凭着聂忘忧的三寸不烂金舌,终于说服了赵志邦安排老师去云山十三中,邀请许嘉洛来桂岭上学,如果只要他成绩能够名列前茅的话,学费还可以全免。
于是在中午下课之后,午休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偷偷跟着那个被派去找许嘉洛的老师后面一直到十三中门口。
门卫在这里就是个摆设,所以没人会管谁进了学校。
好巧不巧,女老师拿着许嘉洛的照片在门口拦住了他!
“你好,请问你是许嘉洛同学吗?”老师问。
许嘉洛点点头,“你是?”
“哦,我是桂岭高中的招生办老师,我们想就是邀请你进入桂岭高中,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毕竟像你这么优秀的学生,在十三中这样全市吊车尾的学习环境下,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许嘉洛严词拒绝了老师的请求!
“哎,你这孩子,能进入桂岭学习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你为什么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呢?”女老师气的直跺脚!
远处躲在树后观察,实在是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声!
见女老师好像被他气走了之后,她跟在许嘉洛后面,一直跟着他走进云山一家地下拳击馆。
可刚到门口就被两个人拦下,“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进来的地方。”
聂忘忧想到了什么,从书包里拿了一叠现金在那两个守门人眼前晃了晃!
“两位大哥,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绝对不捣乱,我是看到我朋友刚刚进去了,我想进去找他,就几分钟。”说罢,她把钱塞进那两人手里。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着钱分量不少,便不再阻拦,让她进去了。
聂忘忧一路走进去,就见昏暗灯光下场子中央是两个人在决斗,场下则是围着人山人海高声欢呼!
“打他,打他啊,老子的五万!草。”人群中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响起!
那个被他砸钱支持的人已经被一个一米九四大高个的威猛男人打倒在地上,裁判官挥手数着数,数到十!
那人晕了过去。
场上那个赢了的人绕着比赛擂台跑了一圈,而场下投他的人则是呐喊道:“巴万威武,你是我的神!”
聂忘忧看着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人被工作人员抬下擂台时,漂亮的茶色眸子闪过一丝害怕。
虽然她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打一下街边混混还可以,如今看到的这场面,那是真刀真枪的实战啊!
许嘉洛来这里干什么?
前世的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许家继承人,许老爷子钦点的接班人,直接越过了他的父亲许镇国。
就在这时,闪光灯打在红方选手的身上,而在看到许嘉洛时,大家哄堂大笑!
“这,这还是个高中生吧?不好好在学校读书,打什么拳击比赛?下去吧!”
观众纷纷大声喊道,“下去,下去,下去。”
但是他依然抿着唇,面对观众的质疑声越来越大,默不作声的走上擂台!
他必须得在最短时间内筹到钱,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可是昨天又欠了那个女孩三万,他仔细算过了,只要将眼前这个人打倒在地,他就赢了,可以获得拳馆给的三十万报酬。
可是眼前这个人是拳馆这两年最炙手可热的选手,自打创办开赛以来,巴万一直都是稳站冠军之位,没有过败绩!
但是他仔细研究了他的所有比赛视频,巴万就是那种只要抓到敌人,就会往死里打,直到打的敌人再也爬不起来,他惯用蛮力!
而自己可以利用自己灵活多变的优势的打法,判断出他的吃脚和出拳顺序,从而打败他。
别看许嘉洛才只是个高中生,已经长到了快一米九的高度,直逼巴万。
他站在巴万面前,丝毫不畏惧他。
聂忘忧站在观众席上看着台上那黑衣的男生就是许嘉洛!
唇微微张开,小声呢喃。
是傻子吗?
那个人那么厉害,他怎么打得过啊?
比赛开始!
双方都在互相试探,转身之际,他的视线扫到台下那抹白色身影!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孩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双手揪着书包肩带,正用一种心疼的眼神看着他。
是错觉吗?
还是他看错了。
这分明是恋人看恋人的眼神。
就在他走神之际,巴万一拳砸在许嘉洛的头上,瞬间将他砸得退步好几米,靠在擂台的笼网上!
他甩了甩头,丝滑的头发丝顺着他的晃动,甩了几滴水珠下来。
是汗水。
一双纯正的丹凤眼下眼皮上那颗泪痣随着他眨眼瞬间被隐藏起来,然后垂眸又能看到,冷白色的皮肤上瞬间起了包,红肿不堪。
随后,他收回思绪,专心比赛。
只能进不能退,他没有退路,母亲还等着钱救命。
伴随着裁判员一声令下,两人扭打在一起,不分上下。
随后,许嘉洛翻身一个锁喉,将巴万摔倒在地,他用腿牵制住巴万想要翻身的机会,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鼻子瞬间被砸出血来。
台下的观众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钱要打水漂了。
但是比赛已经开始了,不能再下注了。
这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人命。
场上打的越凶狠,场下就越兴奋。
在许嘉洛发狠般的一拳一拳下,巴万在地上被打的不省人事!
裁判员大力拉开他,然后数数,数到十的时候,众人尖叫!
居然让一个毛头小子赢了冠军,早知道这个新人那么有潜力,就投他了。
比赛结束,巴万被工作人员抬走时,在担架上颤颤巍巍的举起手给许嘉洛竖了个大拇指。
很棒。
裁判举起许嘉洛的手,场下鼓掌欢呼!
而他喘着大粗气,眨着微眯的眼,已经被打肿了。
他其实也没在巴万身上讨到什么好处,无非就是靠着三分蛮力,七分智慧赢了这场比赛。
颁完奖之后,许嘉洛也顾不了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拿了钱之后就从幽暗的后台通道离开。
而拳馆的老板则是很欣赏他,还多给了五千医药费,说下次有赚钱的比赛还找他。
可刚出门口,就被一个温暖的手握住,定睛一看是昨天救他的聂忘忧。
“你,你怎么在这,现在这个点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他望着女孩的背影说道。
“别说话,跟我去个地方。”聂忘忧没回头。
她带他来到一家药店门口,让他坐在路边台阶上等她,过了会儿女孩提着一个袋子走出来,坐在他身边,拿着棉签沾了点水给他擦干净额头上的血渍,边擦,她边念叨,“你就这么差钱?为什么会这样,你可以找我啊,我可以给你……。”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许嘉洛听不懂的话,而自己也意识到说错话了,现在跟他说这些他怎么可能明白。
“总之不管怎么样,以后不许再去拳馆,你既然做了我的跟班,那就是我聂忘忧罩着的人,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还有今天我们学校的老师找你转学,你为什么不答应?”她气呼呼的在贴创可贴的时候,用力了几分。
嘶……许嘉洛疼的皱了皱眉,本来想发火的,但是在看到眼前这个女孩这么关心自己时,他压下了内心汹涌的情绪,收在眼底。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我们应该不熟吧?”
“额,你有没有听说过前世今生,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前世是恋人,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我们都死了,所以今世我是带着记忆来找你的,你信吗?”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也不知道这个理由他会不会信。
他听到之后,冷哼一下,“你大白天的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跟你,恋人?怎么可能。”他站起身朝前走。
他要家世没家世,是单身母亲独自生下他之后,父亲早亡。
为了养活他,被迫去了魅色工作。
但也只是在台上唱唱歌什么的。
从不陪酒。
年轻时的赵兰本就生得漂亮,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后,更加风情万种。
某天一个大佬看上了在台上唱着《多情种》的母亲。
非要她打破规矩陪酒。
母亲不肯,就得罪了那个大佬,也不能再继续在魅色工作了。
被那些人指指点点。
说赵兰都来这种地方唱歌了,是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
反正说的话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明里暗里被那些女人针对,索性辞了职带着儿子离开了。
他从来都不觉得母亲的这个工作有多么可耻,反而靠着这份工作这些年存下来一些钱养活了他。
而聂忘忧呢?
父亲是集团董事长,母亲是时尚杂志社的主编,家世好,长得漂亮,他如何配的上她这样的天之骄女。
聂忘忧将垃圾丢进一旁垃圾桶里,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许嘉洛,我说真的,你相信我行不行?”
“不行,这里是三万块,还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也没有必要有任何交集。”他从双肩包里拿出三万块丢给她,然后拉上拉链,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管后面的女孩如何喊他,他都没理。
聂忘忧绝不是就此罢休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追了过去,眼看就要追到他了,却没注意路边转过来的车。
司机猛的踩着刹车,聂忘忧被吓得重心不稳跌在地上,手掌戳破了皮,泛着丝丝血迹。
差一点就撞到她了,男人翻出头来,骂道:“你他妈不想活了啊?走路不看车,眼睛长头顶上了啊?找死。”
骂完过后,司机就绕道扬长而去。
聂忘忧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握着脚踝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快走远的身影,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是她太心急了吗?
弄巧成拙了,这种话没人会相信的,就像她以前从不相信有什么重生一说,可是事实就是这种概率极小的事情就发生在她身上啊。
她低头看着红肿的脚踝,好像是脱臼了,好疼啊……。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走了,不再回来时,一双白色帆布鞋出现在她眼前,她猛的抬头,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小声道,“许嘉洛,你没走啊?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那种鬼话骗你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我接近你没有任何目的,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聂忘忧眨了眨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闪着繁星点点。
许嘉洛弯腰,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托住她的鞋底,“忍住。”
聂忘忧抓着自己的袖子咬住,下一秒,伴随着脚底的疼痛感席卷全身,关节处就像是被拆开又重新合上的感觉,她闷哼一声。
忍不住了,“疼……疼死了。”女孩软软糯糯的声线哼了两声。
许嘉洛看了她一眼,缓缓起身,棱角分明般的俊颜,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就这样看着她,眨了眨。
“能走吗?”他问。
聂忘忧摇摇头说道,“脚疼,手也疼。”女孩仰着脸看着他带着点哭腔调说。
“那好吧,得罪了。”许嘉洛将她一把抱起背在背上,聂忘忧的手就这样搭在他的颈间。
男孩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带着点栀子花的香味,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
前世的他,身上便是这种味道,他从来不喷香水,但是身上却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令人着迷。
许嘉洛一路背着她将她送到桂岭高中门卫室。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对这个女孩心软,潜在意识里告诉他,不能伤害她,她是个好女孩,跟那些只喜欢他外在的女孩不一样。
所以在看到她为了追自己,差点被车撞,他不能坐视不理,怎么说也得把她安全送到学校。
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但是门卫见是聂忘忧,也就不觉得奇怪,毕竟她可是桂岭高中出了名的混世魔女,迟到再正常不过了。
聂忘忧回到教室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把上课的老师都给吓了一跳,赶紧放下课本问她怎么了。
聂忘忧笑呵着说不小心摔了一跤,而老师也没为难她上课迟到,就让坐在门边的女同学扶着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开始讲课。
……
这已经是第三节课了,铃声响起,学生们蜂拥冲出教室,男生们在走廊上打打闹闹,女生们则是相互挽手结伴同行回家。
周科走到聂忘忧桌前敲了下桌面。
叩叩!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开心啊?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跟我分享分享。”他嬉皮笑脸的咧着嘴说。
聂忘忧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你是不是找人教训了沈长清?”
周科双手一摊,歪着脑袋说:“没有,冤枉啊,没有你的吩咐,我敢教训人吗?”
“那就奇怪了,前天陆誉在校门口拦着我,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我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我还以为是你背着我找人教训她。”
周科跳下课桌,手掌竖起指着天道,“天地良心啊,大小姐,我真的没有叫人去找沈长清的麻烦。”
聂忘忧点点头,“知道了,走了,回家,困了。”
她单肩背着书包,周科跟在她身后,一起离开学校。
聂家的司机早已等候在门口,跟周科告完别之后,上车离开,都说不要司机来接,可是偏偏聂从文下了命令,必须得司机亲自接送她回家,上次她无缘无故晕倒在路边,把夫妇二人吓得半死。
周科自己有机车,发动机的声音轰隆隆的一声,嗖的一下就扬长而去。
……
回到家之后,只有李阿姨在厨房做饭,爸妈也没回来,他们工作太忙了,时常将聂忘忧一个人丢在家里,都是李阿姨照顾她。
十年如一日。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公司日渐壮大,赚的盆满钵满,可是陪伴她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母亲呢则是天天泡在杂志社里,经常各地到处飞,出差,就连她过生日都只是差人送礼物,五岁之后就再也没陪她过过生日了。
所以她就养成了娇纵的性格,前世她就是如此这样一个人,可是后来在遇到许嘉洛之后,对他一见钟情,救命之恩愿以身相许,那奈何他就是块又臭又硬的大石头,不论她怎么做,他都不为之所动。
但是因为一次意外,她发现原来他一直装作不与自己亲近是为了保护她,而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怕她被连累才疏远她。
待他复仇成功之后,他才向自己表明了心意,两个人才重归于好在一起。
李姨见她闷闷不乐的换鞋然后把书包随意一丢,就上楼,在楼梯口的时候聂忘忧对着楼下说了句话。
“李阿姨,我不吃晚饭了,我在外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李阿姨叹口气,转身回到厨房,看着自己做的菜,算了,放冰箱吧,半夜她要是饿了,可以自己热来吃。
聂忘忧回到房间之后,就坐在阳台上的秋千椅上呆呆的望着天空,头靠在秋千绳上。
她想,怎么才能让他来桂岭呢?
他已经把钱还给她了,自己还能有什么理由去找他呢?
想了好久,她不禁想起前世的他,是那么温柔,她来大姨妈时,他会把手放在火炉边烤暖和了,靠在他的怀里,他用一双热乎乎的手帮她按摩,抱着她就是一晚上。
豪门争权,他心狠手辣,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鲜血,可是就是这双手,全部的温柔都给了她。
他还给她建造了一整座滑雪场,哪怕他再忙,只要她想玩,他都会第一时间放下工作回家陪她。
父亲入狱后,也是他上下打点,为父亲找证据减轻罪刑,可是还没等他出来,母亲就因为乳腺癌去世了,而父亲出来之后,得知母亲去世,没过两年也相继离开。
本来是要筹备结婚的,但是因为父亲刚过世,她要守孝,只得先领证之后再办婚礼。
可是却没想到,权势当道,许嘉洛为了坐稳许家第一世家豪门的许家家主的位置,跟不少人结了仇。
而那群不法分子不过就是个幌子,真正要杀的是许嘉洛,可他有了软肋,而这软肋是聂忘忧,所以才会把目标转向她。
死的时候,只听那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对不住了,你要怪就怪你是许嘉洛的妻子,杀了你,比杀了他更痛快。”
回忆起前世种种,聂忘忧眨眨眼,她将自己埋在腿间,泪水打湿了裤袜。
果然,第二天她就顶着一双黑眼圈去往学校,还被周科无情的嘲笑一番。
课间操时间——
“哈哈哈,大小姐,你这昨晚去偷人了吗?怎么眼底一圈黑啊?”周科捧腹大笑,不依不饶的一直说个没完,像个话痨一样。
此时此刻,聂忘忧再也受不了他,伸出手就是一拳,周科的脑袋后仰,再倒回来时,鼻孔滑下两道血痕!
聂忘忧站起来冷眼扫过去,“本小姐偷你行不行?”
女孩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说,周围的同学看到发飙的聂忘忧,感觉以前的小魔女回来了。
此时班里的同学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低着头奋笔疾书。
周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手指上都是血,聂忘忧见他流鼻血了,伸手从书桌内拿了包纸丢给他,“自己擦,正好给你放放血,去火,天气热。”
周科接过纸,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擦,委屈的看着聂忘忧。
“好了,你要是不来烦我,我肯定不会打你,一会给你买雪糕吃。”
周科点点头,“谢谢大小姐。”
聂忘忧笑他是个傻子,都把他鼻子打出血了,他居然因为自己要给他买雪糕吃,高兴成那样。
突然想起前世的周科也是这样,在她家道中落之后一直陪着她,她知道他喜欢她,可是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 有一种感情是可以超越恋人的。
所谓朋友之上恋人未满,而她对周科的感情仅限于好朋友,可以无话不谈那种。
但是周科的父母却是忘恩负义之辈。
见她家落魄,就想急着撇清关系,还落井下石,将周科强行送出国,不准他们见面,不论周科怎么反抗都没用,他的父亲实在是强势,霸道得很。
昔日父亲向来待他们一家不薄,有什么好投资的生意也都带着周家一起做,可谁也没想到,最后举报父亲贪污的罪名是周明远,周科的父亲举报的,他们明明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没有人相信父亲,别墅被封查,公司破产,母亲患癌住院,最后自杀。
她知道这不能怪周科,可是只要看到周科她就会想起他父母做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分。
昨天晚上确实没睡好,失眠一整晚,聂忘忧一直在想该如何接近许嘉洛,一直到凌晨早上四点,实在是想不到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相信既然上天让她重来一回,必然水到山前必有路。
上课铃声响了!
聂忘忧坐在位置上发呆,就连老师走到她身边她都不知道。
语文老师可是这个年级,学生们眼中出了名的灭绝师太,不管你家多有钱,只要在她课上不认真听讲,照骂不误那种。
董芳用力将书丢在聂忘忧的桌上,让她起来,命令她把第五课的文言文背一遍!
聂忘忧这才回过神来站起来,一点都不结巴一次不差的背完了课文。
董芳很意外,但是也不得不服她,这才刚学,她就会背了,心满意足的让她坐下,上课不要走神,好好听课。
聂忘忧也乖乖的嗯了一声,然后坐下不再想许嘉洛的事情。
周围同学传来的窃窃私语,又一次刷新了他们对聂忘忧的态度。
好学生要变坏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论一个坏学生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变成年级第一的大佬,这倒是挺难的。
都好奇她为何转变如此之快,性格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不逃课,不打架,也不早退,迟到也就那一次,还是因为脚崴了才迟到。
三班的同学们其实都很想跟聂忘忧取取经,好奇她是如何做到考那么高分的,但还是有顾虑,因为她以前就是个学渣中的学渣,仗着家里有钱,在桂岭横行霸道,但碍于她父亲的威严,没人敢接近她。
估计也只有她最好的发小周科跟她做朋友了。
下课之后,聂忘忧就走出了教室,准备去小卖部买瓶饮料提提神。
买完水之后,她打开一瓶,仰起头就要喝时,沈长清跟她身边几个女生迎面走来。
正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聂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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