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巧颜霍金枝的其他类型小说《陆巧颜霍金枝的小说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百里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惹得三房夫人坐在一起时,都实在没忍住吐槽了几句公公。陆巧颜是个爱钱爱享受的性子,之前为了那些富贵首饰,勉强听听死老太婆的管教,已经自觉得很委屈了,现在一应奖励一概没有,全是惩罚,陆巧颜更是恨上了老太婆。可是那天霍星河的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她现在手残废了,嫁什么样的人,全靠国公府了,所以她不敢得罪国公府,只能假装服贴,假装听话,瞧着,倒像是比之前乖了些似的。所以隔了五天之后,沈方仪还是允许陆癞子夫妻进来了。陆癞子当时发现陆呦呦不见了,又掉头往回找,费了点手脚,也找到了如今陆呦呦所在的庄子。但郑家是武将世家,二夫人的嫁妆庄子,来来去去都是解甲归田的兵将,有的看着人不全乎,但警惕性都是一等一,他才刚一转过去,立马就有人过来问话。这样的地方...
《陆巧颜霍金枝的小说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惹得三房夫人坐在一起时,都实在没忍住吐槽了几句公公。
陆巧颜是个爱钱爱享受的性子,之前为了那些富贵首饰,勉强听听死老太婆的管教,已经自觉得很委屈了,现在一应奖励一概没有,全是惩罚,陆巧颜更是恨上了老太婆。
可是那天霍星河的话,说到她心里去了。
她现在手残废了,嫁什么样的人,全靠国公府了,所以她不敢得罪国公府,只能假装服贴,假装听话,瞧着,倒像是比之前乖了些似的。
所以隔了五天之后,沈方仪还是允许陆癞子夫妻进来了。
陆癞子当时发现陆呦呦不见了,又掉头往回找,费了点手脚,也找到了如今陆呦呦所在的庄子。
但郑家是武将世家,二夫人的嫁妆庄子,来来去去都是解甲归田的兵将,有的看着人不全乎,但警惕性都是一等一,他才刚一转过去,立马就有人过来问话。
这样的地方,陆癞子是绝不敢闯的,只能过来跟陆巧颜说了。
陆巧颜一听这话,险些当场气疯。
她手都废了啊!
要是能换陆呦呦一条命,她还觉得心里舒服一点,可现在,陆呦呦屁事儿也没有,她的手却是治不好了!!
国公府这些人,为什么非要跟她作对?
明明前世,他们这么疼爱陆呦呦,为什么一到了她,就这么多事儿?
她才不信血缘有这么重要,左不过是陆呦呦跟她娘一样,全都是不要脸的狐媚子,把这些人的心都给勾走了。
她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一点亏都不要吃,很想泼天大闹一场,可想着霍星河的话,又强忍下来了。
陆巧颜想了想,收拾了几种值钱首饰,塞给了陆癞子。
让陆癞子去当了,拿着这些钱,雇一个厉害的杀手,杀了陆呦呦,余下的还可以做些生意,若是将来混成了皇商,那她将来出嫁,也多一个地方可以拿钱了。
陆癞子双眼放光,立马接下了。
沈方仪看到了,但她忍了忍,还是没有出声。
她现在的底线已经无限低了,只要陆巧颜不祸祸家里其它人,能不管的事情,她全都不管了。
于是陆癞子兴冲冲走了。
二夫人给的首饰,都是挑得显眼奢华的,那会儿她还不怎么厌恶陆巧颜,又有钱,不在乎,全都很值钱,哪怕当铺狠压价,居然也足足当了两千多两银子。
陆癞子生平从来没拿到过这么多银子,激动地手都打颤,当天晚上就钻进了赌坊。
他准备小赌几场,放松放松,余下的,再去睡个漂亮的妓子,换一个大些的宅子,做点小生意,吃好喝好……
但,这种根基浅薄穷人乍富的,是赌坊最喜欢的客人,一进来,好几个人围成圈儿服侍他。
陆癞子大赢了一笔,当场上了头,开始豪掷千金。
旁边的人不住恭维,陆癞子更是兴奋莫名,吆喝地震天响……
第一天的时候,他赢了一千多两,赏了刘氏二十两,又赏了刚收的通房一百两。
第二天刚出门,就恰巧遇到了昨天的赌友,叫着他:“陆大官人,走啊,趁着手气顺再来几把,老天让咱发大财,咱可一定得接着。”
陆癞子打小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哪架得住旁人叫他大官人,昏乎乎就去了。
就这么接连三天。
然后,两千多两和赢来的银子,全都输光了,又倒欠了赌坊两千多两。
秋日,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村头陆家,三岁的陆呦呦踩上小板凳,踮高脚,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双手抱着往前跑。
水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裳和露了脚趾的鞋子,小呦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小手冻得像胡萝卜,嘴唇都冻紫了。
早上要拌米糠喂猪,她人小力弱,提不动水桶,只能一瓢一瓢往后头抱水。
她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跑了十几趟,又冷又饿又累,眼前一阵阵发黑,小身子摇摇晃晃……
忽听刘氏尖细的嗓子响了起来:“陆呦呦!你又死哪去了!!”
陆呦呦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慌忙往前院跑:“娘,呦呦在这……”
一句话还没说完,刘氏飞起一脚,就把她踹出去好几步远。
陆呦呦小小的身体被踹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疼得周身打颤颤,有好一会儿,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死死闭着眼睛,不敢哭,更不敢叫痛。
刘氏压着嗓子骂她:“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大早上饭也不做,地也不扫,弄一院子泥巴汤子,你是不是想摔死我?我早知道你是个丧良心的畜生玩意儿,一肚子歹毒心思……”
呦呦想说不是的,她没有,她只是要喂猪……却连手手都抬不起来,意识渐渐昏沉。
刘氏赶过来又是一脚,“别装死,赶紧滚起来干活!一天天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敢跟老娘使小性子,动不动就装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样儿,给谁看……”
陆巧颜跑了过来,拍手叫好:“娘亲,打她,使劲打!打她脸!”
“你知道啥,”刘氏转头道:“打坏了脸就不值钱了!赶紧回屋穿上衣裳!冻着了怎么办!”
陆巧颜哼了一声,自己跑过来,抬脚就往她脸上踩去。
她就是讨厌她这张脸,明明就是个娼妇生的小贱蹄子,村里孩子却全都说她比她漂亮!
娘亲说的没错,陆呦呦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她非得踩坏她的脸,看她还敢不敢再装可怜!
陆巧颜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整个身体都要压上去,却不小心踩到了泥巴汤子,脚下一滑,啪叽一下摔倒在地,头都磕到了陆呦呦身上。
刘氏惊呼:“颜儿!”
她急上前抱起女儿,火冒三丈,一脚一脚往陆呦呦身上踹去:“丧门星,扫把星,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敢害我的颜儿……”
她并没有注意到,怀里的陆巧颜,短暂昏厥后,眼神从天真的恶毒,变成了黑沉沉的怨恨。
她环顾左右,又看看地上的陆呦呦,好一会儿,才猛然回神,一把拉住刘氏的手:“娘!”
刘氏吓了一跳:“咋了?”
陆巧颜双眼大睁:“我好像……重,重生了!”
上辈子,就在今天。
陆呦呦的两个舅舅居然找上门来了!
谁能想到,陆呦呦的亲娘,那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居然这么有来头!
来的那两人,一身华服,高头大马,周身那气势,谈吐间那风采……一露面,就把陆家人全都震住了。
本来好好的,可他们一见陆呦呦受了一点小伤,立马就翻脸动手,把他们一家子全都打了一顿,关了起来,还说要送官……好在陆呦呦发起热来,他们急匆匆抱着她去求医,他们才逃了出去。
一家子也不敢回村了,只能四处逃命。
明明他们救了陆呦呦她娘一命,还养了陆呦呦三年,居然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就这么过了几年,爹娘无意中听说陆呦呦外翁家居然是国公府,实在舍不得这泼天的富贵,乍着胆子上门认亲,就想着能拿点银子也好啊!
谁知她那几个舅舅也太蛮横了,居然直接叫人把爹娘打了一顿。
爹娘伤得重,不几天就死了,她那时才十二,不得不自卖自身到青楼,天天伺候老男人,还要学琴学舞,不知受了多少罪,还时常听说陆呦呦的事儿。
据说安国公府儿孙辈就她一个女孩儿,她有四个舅舅四个表哥,全都宠她宠得什么似得,要天上的月亮都能给摘下来。
陆巧颜嫉恨欲死。
陆呦呦明明就是一个蠢笨如猪的小贱蹄子,就该一辈子当她的洗脚婢!
她凭什么享这么大的福?
她怎么配!!
陆巧颜后来染上了脏病,被丢出楼,带着满肚子怨恨不甘死去,一睁眼,就回到了现在。
老天爷既然让她重生,那这天大的福气,她一定要抢到手!
那可是国公府啊!!
这泼天的富贵,轮也该轮到她了吧!
母女俩头凑在一起,说个不停。
陆巧颜上辈子就做过不止一次这样的美梦,安排得头头是道。
外头,一头大黄狗汪汪叫了几声,然后溜着篱笆进来,用头一下一下拱着陆呦呦的小身子。
陆呦呦迷迷糊糊张开眼儿,全身都疼得厉害,眼儿一阵阵发花。
她伸出小手手,双手抱住大黄狗的脖子,借着牠的力气慢慢坐起来,说话都没有力气:“什么……舅舅吖?”
陆呦呦有一个秘密,她能听懂大黄狗说话。
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她有点听不懂了。
一定是因为娘打得太疼了,呦呦的脑袋就不好用了。
上一次也是,娘打得好疼,呦呦不小心吐了血,娘说她活该,说她是个晦气东西,她也是这样躺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好几天脑袋都不好用,从那之后,有一边的耳朵就坏掉了,听不到声音了……
呦呦费力地挪挪小身子,让大黄移到她另一边能听到的耳朵。
大黄狗又汪汪叫了好半天,呦呦还是听不懂,伸出小手拍了拍脑袋,大眼满是迷惘。
刘氏忽然转身,往这边走了过来,飞起一脚就踹到了狗肚子上:“死畜生,又来偷嘴!”
大黄狗哀嚎一声,夹着尾巴就跑了。
刘氏随即蹲下,提小鸡仔儿一样提起陆呦呦,从她胸口拈起了那颗不起眼的黑石头:“就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他们家的信物!”陆巧颜急伸出手,孩童天真的面孔上,写满了贪婪:“快给我!娘亲,快一点儿,来不及了!!”
刘氏一把就把绳子撸了下来,递给了女儿。
陆巧颜迫不及待地把小石头戴在了脖子上。
陆呦呦抬了抬小手手,眼儿惶惶,想拿回来,却又不敢出声。
这是漂亮姨母留给她的,唯一没被抢走的东西了……
陆巧颜心满意足地摸着小石头:“娘,他们就快来了,你赶紧把陆呦呦处理了!别叫人发现!省得坏了咱的事儿!”
“好,”刘氏把陆呦呦提起来扔进筐子里,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贪婪:“你放心,在山里,想死个人还不容易!”
她提着筐子就想往外走。
才走了几步,就听马蹄声响,越来越近,刘氏一下子就慌了,“是不是来了?”
陆巧颜急得团团转:“快,先把她藏进灶房!”
刘氏慌忙进了灶房,把筐子往里一塞,狠声威胁:“敢出声,就要你的命!”
陆呦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小一只蹲在筐底,吓得双眼全是泪,小手手抱着膝,用力点头。
刘氏不放心,又胡乱抱了一些稻草,把筐子挡住,就乍着手不知道该干嘛了。
此时,数骑马儿已经到了篱笆门前,为首之人一身墨色锦袍,儒雅温和,坐在马上,朝院中看了过来。
呦呦的眼儿亮了起来,乖乖点头儿。
于是霍星河就把她放在桌上,先给他们示范了一下。
总之这衣带你们要是系得不好看,就单独拿根带子空挽个疙瘩就行了,晚上解开也方便。
几个人心领神会,各自挽了,再由霍星河系一个漂亮的结出来。
呦呦低头瞧着,也觉得好看,合着小手儿拱了拱:“谢谢哥哥。”
霍星河被这个动作可爱到,含笑道:“不用谢。”
霍行之估计在他身后打了什么手势,小团子偷瞄着他脸色,试着朝他张开手臂,眼儿仍旧怯生生,不敢真的往他怀里扑。
霍星河想起弟弟们小时候,想出去玩,那真是逮谁都敢扑,颇有一种没人敢不抱他们的底气。
再一看这小团子,实在是叫人心疼。
他就把团子抱了起来,假装没看到小叔算计得逞的坏笑,道:“来,呦呦坐这儿,让竹枝姐姐给你量量身体和脚脚,到时候好买新衣服穿。”
竹枝就走上来,也没有尺子,就用手乍着量。
霍星河退回来,看小团子头发黄黄,软茸茸的,左右一找,顺手把印章上的小流苏解了下来。
然后他就走到后头,手指做梳,把她遮眼的碎发扎成了两个小发豆豆。
他手巧,头一次就扎得像模像样,扎完两个发豆豆,让小流苏垂在右颊边,晃呀晃的,又乖又甜,看着就有几分小姑娘的样子了。
霍行之三人连连称赞,霍星河也觉得挺满意,笑道:“明儿正经挑些珠花什么的来戴,再换上新衣服,就更好看了。”
霍行之摸着下巴赞他:“不愧是你!请你来是请对了,你打小就很会弄这些娘娘们们的事情。”
霍星河不知第几次:“……”
他觉得小叔在国子监,三天两头跟人打架,绝对是他这张嘴招的祸,跟别人无关。
霍星河一直在远卓院用了午饭才回去。
第二天下午又提前出了国子监,亲自去成衣铺子看了看,从里到外买了两身。
至于头上,霍星河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女子头花还有这么多种。
呦呦的头发又少又细,珠花太沉,绒花、缠花、通草花又有点大,最后还是挑了几朵精致漂亮的绢花、布花。
晚上偷偷摸摸先叫下人送过去,又等了会儿,自己才拿了本书,装模作样过去了。
去了之后,就兴致勃勃亲自给呦呦打扮。
小呦呦把全套穿上身,霍行之几人夸赞的话就没停过,成语都用了一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劲头儿都出来了。
霍星河也很满意。
把一个蓬头呆萌小狗狗,打理成粉白娇软小妞妞这个过程,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而且养个孩子多麻烦啊,今天想起来有啥东西挺需要,明天又想起来一样,林林总总,老是买不完,霍星河也忍不住每天都往这边跑一趟。
隔天给沈方仪请安时,看到陆巧颜有好几盒子饰物,于是又想起来,给呦呦买了个小小的长命锁。
结果一进了府门,就见小叔的厮儿在门房等着,一见他来就道:“小官人,我们主子说让你过去一趟,他有功课想要问你。”
霍星河一听就知道有事,赶紧过来了。
过来一看,就见霍行之和两小只,都是一身打猎的装扮,连弓箭都背上了。
霍星河诧异地道:“你们干什么?”
霍行之一见他来,立马道:“你在家看着呦呦啊!”
又低头对呦呦道:“宝贝儿你也看着你二哥,他是个文人,需要呦呦的保护。”
沈方仪瞬间哑然。
陆巧颜说这话,完全不关心她,甚至也完全不明白应该表现出关心,而是赤祼祼地担心她自己被赖上。
这已经很可怕了,可,更可怕的是,她是坦然的,理直气壮的,完全不觉得这是错,她认为全天下都是如此,人人都是如此,只是有人会装一装,而她倚小卖小不需要装。
沈方仪伤心极了,掉下泪来:“你娘当年,最是个善良乖巧的孩子,你怎么……就被人教成这样了呢?”
她怕她听了沉心,只掉了几滴泪,便强忍住:“乖孩子,外婆不会害你的,你好生听外婆的话,你才三岁,一辈子还长,外婆护不了你一辈子,你要好好学些东西,才能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啊!”
陆巧颜还想哭闹,但沈方仪随即肃了脸,直接道:“就这样,不必再说。”
从这天之后,行走坐卧,沈方仪都手把手教她,一边时时,事事,处处,掰开揉碎给她讲道理,不管她如何哭闹,反正哭完了继续学就是。
隔了一天,霍二爷把准备好的漂亮首饰送了过来,让她当奖励勾着她学。
为了安抚陆巧颜,沈方仪还答应了她,每隔五天可以让她“姨父姨母”入府一趟。
大乌鸦暗搓搓来偷看了几天,回去立马跟呦呦学了。
呦呦听得十分羡慕:“有人教教,真好呀。”
大乌鸦很奇怪:这样很好吗?我看坏小孩又哭又闹,好像很不乐意学!
呦呦摇了摇头:“不会呀,有人教教,很好呀!呦呦够不到水缸,福婶婶教呦呦踩板凳,呦呦就够到啦,不然打不到水,娘亲会打人!可疼啦!还有,徐婆婆教呦呦,娘亲舅大,呦呦看到舅舅,才叫舅舅哒!舅舅就抱呦呦走了!”
她惆怅地看着自己的小手手:“呦呦太笨啦,什么都不会,呦呦也想有人,什么都教呦呦!”
大乌鸦挥挥翅膀:这还不简单,智慧的呱呱什么都会!呱呱可以教你!
呦呦实诚道:“可你没有手手呀。”
大乌鸦一想也是:那你找舅舅教,或者找哥哥教,我看他们都很智慧,应该比漂亮婆婆教得好!
呦呦十分赞同:“对哒!舅舅,智慧!哥哥,也智慧!”她伸出小手手,点了点大乌鸦的脑袋,“呱呱,智慧!”
大乌鸦昂着头顾盼自雄,觉得她说得对。
这会儿,霍大爷和霍三爷,加上一个霍星河,刚从兰蕙院出来。
霍大爷先问三弟:“你今天中午怎么有空回来?”
“别提了,”霍三爷是个武官儿,任殿前司虞候,笑回道:“昨儿有只猞猁狲,也不知是不是旁人养的,居然闯进城里来了,巡夜的都被惊着了,没能抓住……就在咱们这条街上,我刚带着人搜了一圈,就近回家看看。”
霍大爷点了点头,又转身问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霍星河迟疑了一下,霍大爷抬头看他:“怎么?”
霍星河低着头道:“今日,陆家的七郎过来问我,是不是找到了姑姑的孩子……儿子可能一不小心,露出了些,他大约是猜到了。”
陆家就是霍金枝的夫家,老太太只有陆景默一个儿子,后来陆景默失踪之后,才把庶出的七郎记到了名下,但还没立新的世子。
霍大爷皱眉:“他是如何得知的?”
霍星河没办法,只得道:“据说是小叔找他说的,但小叔时常与他吵,吵起来什么话也说过,他有些不信,就叫人查问了一下,问到爹爹和小叔出过城,才又来问我的。”
霍大爷道:“那你又为何故意露出话风叫他知道?”
霍星河又低下头,好半晌才道:“爹!祖母又开始喝药了,她叫人瞒着……但娘闻到了,与二婶说起时,儿子不小心听到了。”
霍大爷哑然。
霍三爷便道:“大哥,既然知道了,那就知道了罢。陆家若来接,问问颜儿想去,去一趟也使得。本来也瞒不了太久。”
霍大爷长叹一声:“就怕爹会……”
霍三爷忽然看着远处道:“哎,这俩孩子,要去哪儿?”
本来只是随口打岔,说完了仔细一瞅,就是一乐。
不远处,霍星湖兄弟俩,都抱着东西,从主到仆都猫着腰,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对。
霍三爷笑道:“这俩孩子啊,准定没干好事儿!”
霍大爷问下头:“他们要去哪?”
下人忙回道:“去远卓院。”
“去找四郎?”霍大爷更是皱眉:“这三个孩子这阵子怎么天天凑一块儿?没一个老成的,难保不出事!我过去……”
霍星河忙道:“爹,儿子去看看吧。”
霍大爷想了想,点点头:“行,你去吧,这会儿老人病着,叫他们消停些别惹事儿!”
霍星河连声答应着,就慢慢往远卓院来了。
到了一看,一大帮下人都在外头,就差把院里有问题挂匾上了。
一见他来,就有人要去报信儿。
霍星河年纪不大,律下却很有一套,都不用他说,早有随身厮儿上前把人按住了。
霍星河就慢慢走进来,还没走到,就听着里头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霍星河且不进去,在外头驻足听了听,就听到了一道并不熟悉的小奶音,甜丝丝叫着舅舅。
霍星河讶然。
他没见陆呦呦,但是听说了,所以,小叔居然把那个小女娃又接回来了?
他抬步进去,就见三人分据一方,席地而坐,围着中间一个小团子和小狗。
小团子背对着门,抬着小胳膊,正在教小狗跳舞。
团子穿着明显大好多的褂子,明显大很多拖地又被挽了很多圈的裤儿,明显不合脚要趿拉着的鞋子,头发都没扎,就这么散着,就像钻进人衣服的蓬蓬头狗狗,背影古古怪怪,可可爱爱。
而且她怎么做,狗就跟着怎么做,听话极了。
有的对狗来说明显难度很高的动作,狗儿做一下跌一下的,还是努力跟着学。
三人都笑的前仰后合,小团子也跟着捡漏儿格格笑,一边还在努力教,小奶音甜甜软软的。
霍星河就站在那儿看了半天,愣是没人发现他。
就这,还敢搞事情呢?
霍星河长叹一声,上前一步:“小叔。”
霍行之还在:“哈哈哈哈哈……”
霍星河毫无办法,索性直接走了过去,都快走到圈子里了,然后……居然是狗先发现了他,猛然一转头,汪了一声。
大家这才发现了他,各自惊慌失措。
霍行之下意识抱起小团子,一副想把她藏哪儿的样子,而霍星湖兄弟俩居然立马很有义气地挡在了他面前,并且质问他:“二哥,你来干什么!”
霍星河都气乐了。
且别说他都看到了,再藏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就说你们两个小屁孩儿三寸丁,能挡的住小叔这么高的个子不。
他只道:“小叔,陆巧颜要是知道了,闹起来,祖母又要生气的。”
霍行之也反应过来了。
他虽然辈份大,其实也只比这个侄子大两岁而已。
而且在国子监,侄子一去就是座师爱徒,他混了三年还是座师一见就摇头的学渣,所以,在他面前,他一向挺不直腰杆子。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就是!”兄弟俩也都瞪着眼握着小拳头,一副坚定立场指哪打哪儿的样子:“二哥,你不会告密的对不对?告密的是小人!”
“可他们是你舅舅的爹娘啊,所以你舅舅和哥哥,全都得听她的,不想跟你分开,也叫人撕扯着分开了,哥哥哭得那叫一个厉害,你还记得不?”
她说得慢,呦呦听懂了,认真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妇人又道:“所以,你就记着,以后避开那个陆巧颜,就啥事儿都没有,就所有人都喜欢呦呦了。”
呦呦空张着大眼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把事情给弄明白了。
姐姐不喜欢呦呦,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就是那个凶凶的胡子老头和漂亮婆婆也就跟着不喜欢呦呦了,只要不让他们找到呦呦,就没事了。
不,还有穿袍子的“大舅舅”,穿红衣服的“二舅舅”,也全都喜欢姐姐,不喜欢呦呦。
呦呦要藏得更好一点,离他们远一点,才能找到舅舅和哥哥。
妇人一直把她送到了庄子里。
呦呦孤零零站在马儿旁边,小身子紧紧贴着马腿,偷偷抓着马上一点绳子,呆呆看着那边。
马儿还朝她呲牙:小矮子!你脖子咋了?上吊了?疼不?
呦呦伸手巴住牠一颗牙牙,轻轻跟牠道:“呦呦脖脖不痛,但是,介里……”她拍了拍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很痛很痛,比坏娘亲踢踢还要痛。”
马儿大张着嘴不敢合起来:啊?
妇人已经跟老婆婆说完话了,笑着回头招手:“呦呦快来。”
小呦呦慢慢松开手儿,慢慢走了过去。
她人小小的,腿短短的,步子却是小大人儿一样的沉稳,平静接受着,接下来不知如何的命运。
二夫人让人把呦呦送到了她的陪嫁庄子,让她的奶娘帮忙照应。
她的奶娘姓安,夫君儿女都死了,年纪也大了,自请在庄子上养老,身板还算硬朗,日子十分悠闲,而且很会照顾孩子,呦呦交给她,二夫人是放心的。
二夫人听完了禀报,当着儿子的面嘱咐庄头:“那孩子胆小,平时不必去打扰,但菜和粮食一定要给够,那些精细的点心、糖块,也要隔三差五送一些,冬日的火炭更是不能忘了,衣裳你们不用管,我会预备的。”
庄头连忙应了,二夫人又道:“除了我们过去,不要叫旁人进去,任何人去问,哪怕是国公爷亲至,也直接装糊涂,说从未见过那孩子,有事我担着。”
庄头诧异看了她一眼,二夫人认真点头,庄头这才应下离开。
等二夫人转回身,果然见两个儿子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二夫人含笑叮嘱儿子:“记住,此事万万不可让人知道,否则,连娘也是兜不住的,那就真的没人能救那孩子了。”
两兄弟都连连点头。
然后霍星湖问:“可以跟二哥说吗?”
二夫人叹了口气:“可以,你二哥是可以说的。路上千万别笑,对着镜子练好了表情再出去。”
霍星海则道:“我们可以去看呦呦吗?”
“可以,”二夫人道:“等过了这两天,风头过去了,府上没人注意了,娘再找个由头带你们去。”
两兄弟欢喜起来,连连点头,然后就对着镜子练表情,练好了,才摆着两张苦瓜脸去了。
霍星河身体已经好了,只是心情不好,还没回国子监上课。
两人一进来,一看他们的神情,霍星河就心头一动,盯着他们。
霍星湖朝他使眼色,霍星河就一摆手,所有下人退了出去。
小胖子立马凑上来咬耳朵,霍星河细细听完,松了口气,一边低声道:“小心,别说漏嘴。”
两小只都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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