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瑶青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不夜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薄少,我没有要偷懒,我马上就出去,马上就去,不好意思,让陈少爷久等了......”宋惜瑶抖着唇出声道,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撑着墙,费力地站起身子。她不敢惹恼薄修文,她害怕薄修文觉得自己是在偷懒,她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就会迎来更狠的惩罚,甚至牵连家人。但是那么多酒下去,即便吐过之后,她神思还是混乱的,她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久等?”薄修文听着宋惜瑶的话突然冷嗤出声,“等什么,等你下贱地去吻他?宋惜瑶,你当真觉得别人稀罕?”宋惜瑶本就有些站不稳,此刻听着薄修文满含讽刺的话语,最后的一丝力气也随之被抽离,刚撑起来的身子微微一晃,再度向着旁边栽去。薄修文脸色一冷,伸手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她浑身都是虚汗,身子被包间的空调的吹...
《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薄少,我没有要偷懒,我马上就出去,马上就去,不好意思,让陈少爷久等了......”宋惜瑶抖着唇出声道,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撑着墙,费力地站起身子。
她不敢惹恼薄修文,她害怕薄修文觉得自己是在偷懒,她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就会迎来更狠的惩罚,甚至牵连家人。
但是那么多酒下去,即便吐过之后,她神思还是混乱的,她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久等?”薄修文听着宋惜瑶的话突然冷嗤出声,“等什么,等你下贱地去吻他?宋惜瑶,你当真觉得别人稀罕?”
宋惜瑶本就有些站不稳,此刻听着薄修文满含讽刺的话语,最后的一丝力气也随之被抽离,刚撑起来的身子微微一晃,再度向着旁边栽去。
薄修文脸色一冷,伸手一把将她捞入怀中。
她浑身都是虚汗,身子被包间的空调的吹的冰凉一片,抱在怀中带着透心的凉意。
站稳的一瞬间,宋惜瑶就急忙轻轻推开了薄修文,规矩站好,“薄少说的是,陈少爷自然不会稀罕的,”宋惜瑶艰难出声,“那,薄少有什么吩咐吗?”
怀中的温软突然消失,薄修文寒了脸色,蹙眉看向宋惜瑶,心中隐着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
眼前这个女人害死了薄青薇,害死了那个自小就对他好到极致的亲姐姐,他应该恨她的,他应该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才对,可是一对上她,薄修文才惊愕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置她于死地。
即使满腔愤恨,他也做不到。
这样的认知加深了薄修文此刻的愤怒,他伸手一把拽过宋惜瑶纤细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吩咐?宋惜瑶,都到这里了,还需要我吩咐?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人?韶灵没有教你?”
李韶灵是夜宴一姐,来这里上班的女的都要经过她的手,这一点像薄修文这样的公子哥自然是知晓的。
可是薄修文的话落到宋惜瑶的耳中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的话听在宋惜瑶耳中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之所以会在这里都是他授意的。
是他让人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而他之所以让人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便是为了羞辱她。
伺候人......
宋惜瑶双手发颤,一双水眸清润无辜,对上薄修文的那一刻,薄修文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四年前那个青春懵懂而又肆意张扬的宋惜瑶。
可是下一瞬,那种恍惚就被宋惜瑶的动作生生打断了。
借着酒劲,宋惜瑶伸出细长白皙的胳膊,隐忍着颤抖,环住了薄修文的脖颈,然后,踮着脚尖,轻轻凑了上去。
她的唇很软很凉,双唇相触的一瞬间,薄修文狭长的鹰眼顿时微微眯起,双拳紧攥,等着看她究竟准备怎么伺候到这里来作乐的男人。
薄修文站得笔直,宋惜瑶踮着脚尖才勉强能靠上他凉薄的唇瓣,见他没有反应,宋惜瑶便学着他方才的样子。
可是他牙齿紧紧合着,宋惜瑶根本撬不开,只能这般颓然地继续着,听着他的嗤笑声,屈辱感瞬间就溢满了胸腔。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她清楚地知道,她现在就是一个任由他玩弄在掌心之中的玩物,不能反抗,因为稍作反抗他就可能会覆手将玩物摔出去,任由她碎裂凋亡。
那个曾经不管去哪都带着她的修文哥哥,那个曾经温柔地将她呵护在掌心之中的修文哥哥,那个会在自己耳边呢喃轻叹,说着,惜瑶,修文哥哥想呵护你一辈子的…修文哥哥......
那个薄修文早已消失无踪了。
宋惜瑶双腿发颤,几乎站立不稳,眼泪溢出眼眶,她到底还是没有撑下去,松软下来,垂着脑袋站在薄修文的面前,像个做错事情等待惩罚的孩子一般。
唇瓣上的温软突然消失,薄修文狭长的凤眸猝然眯起,盯着眼前的人。
“薄少爷,”酒气不断地上蹿,宋惜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低着头捏着拳出声道,“您如果不满意我的服务的话,我帮您去喊其他人来陪您。”
宋惜瑶说着,伸手搭上洗手间的门,就想要出去。
她浅浅淡淡的一句话,薄修文心中的怒意却猛地蹿高了。
“宋惜瑶,你尽管可以试试,只要今天走出这个门之后,后果你承受得起。”
薄修文冰凉刺骨的声音刺入耳中,宋惜瑶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僵住,整个人微微颤着。
手中的门把手好似有千钧之重,更是冷硬无比,攥在手中带起刺骨的寒意。
宋惜瑶很识趣地松开了门把手。
她很清楚,得罪了薄修文,那后果她绝对承受不起。
努力将内心翻涌的委屈狠狠压下,宋惜瑶笑得娇媚。
他既然铁了心想让自己在这里陪笑,在自己还没有低贱卑微到让他满意之前,他又怎么肯放过自己。
他想看到一个浪荡的宋惜瑶,那她就演给他看,只要他满意,只要他不去动宋家的人,她自己怎么样,宋惜瑶突然就有些无所谓了。
爸妈和哥哥虽然绝情,可是她却做不到对他们无情。
在她心中,父母依旧还是慈爱的父母,哥哥依旧还是那个凡事都会挡在她身前,护她安好的哥哥。
她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些回忆,守着自己的梦,不让人碰触,生怕轻轻一碰,就会让这美好的梦境碎了一地。
宋惜瑶学着外面那些姑娘的样子,娇笑着抬头看向薄修文,一只手搭在薄修文的肩膀,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在他胸口打着圈,“薄少,那惜瑶就不懂了,您到底想要,什么呀~”
宋惜瑶长得极美,可纯可妖的长相,纯起来无辜可人,让人生出无限的保护欲,妖起来又有着祸国殃民的能力,绝对能勾得君王不早朝。
低翘的尾音,配合着她故作的媚态,有着十足的诱惑力,饶是薄修文一向自恃自控,此刻竟也被她撩起了火光。
眸光狠狠一暗,薄修文一把抓住了她在胸前乱动的手,声音猝然变得低哑,“宋惜瑶,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薄修文说着,另一只手一把攥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对上自己的双眸,“你说,谁能想到,昔日里那个不染尘埃的暮城明珠,那个让宋家引以为傲的天之骄女,如今竟然也会有卖笑讨生活的一日?”
“原来是薄少爷啊,”施子濯就算再玩世不恭,但是面对薄修文该有的恭敬还是有的,“既然是您,那就没事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我今天还有事,改天一定登门致歉。”
施子濯说着抬步就要走回去。
“你可以走,人,留下。”薄修文站在路灯之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烟,吸了口烟,隔着缭绕烟雾,他看着施子濯,用几乎不容置疑的口吻出口道。
“薄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施子濯都走开了好几步了,听到薄修文的话便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薄修文,“我跟她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薄少爷是不是管得有些宽了?”
施子濯虽然忌惮薄修文,但是施家在暮城毕竟也算有头有脸的,现在薄修文这般不顾情面的要人,施子濯又哪里肯轻易给,更何况这个人他已经惦记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就要得手了。
“施少爷胃口好不嫌脏,只不知道施老爷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薄修文说话间,将手中的烟丢在地上,锃亮的皮鞋踩上烟蒂,狠狠碾灭,动作之间,是丝毫不容商量的冷厉决绝。
“你......”
施子濯没想到薄修文居然会拿施老爷子来压他,心中虽然气愤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快步走到自己车旁,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连拖带拽地将宋惜瑶从车里拖了下来,将她丢弃在路边,然后扬长而去。
宋惜瑶跌倒在路边,感觉到薄修文的走近,她双眸垂得极低,甚至都不敢站起身,不敢看向他。
她不知道薄修文留下她又想要怎么羞辱她,因为这种未知的恐惧,宋惜瑶整个人抖得如筛糠一般。
如今的自己在他面前卑微渺小的好似蝼蚁一般,他只需轻轻一脚,她就会粉身碎骨。
薄修文就这般站着看着她,居高临下,如睥睨天下的君主一般。
眸色浓重,隐着万千情绪,他就这么站着看了宋惜瑶许久,最后却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上了车。
车子离去的声音传来,宋惜瑶才敢挣扎着站起身,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尾,微微有些诧异。
他竟没有为难自己,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眼泪早已哭干,有了施子濯这一出后,宋惜瑶也不敢大半夜在这大街上晃悠了,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拿出仅剩的钱付了房费,住了进去。
她身上一共就只有百来块钱,付了五十的房钱之后,宋惜瑶攥着仅剩的五十,想着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去找工作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监狱外的第一晚,虽然床铺狭小设施简陋,但是再也不会睡到半夜被人揪着摔到地上了,宋惜瑶睡了这四年来第一个好觉。
洗漱过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宋惜瑶就走出了旅店,去找工作。
可是那些公司只要看了她的履历便都是摇头拒绝。
这个社会对于坐过牢的人偏见还是大的厉害。
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的失望,宋惜瑶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却看到了贴在了墙边的招工启事,工地赶工,招搬运工。
宋惜瑶觉得自己已经没得选了,她现在只求温饱,只求能活下去,所以几乎毫不犹豫地去应聘了。
—
“你?应聘搬运工?”工地用集装箱活动房搭建出来的简陋办公室里,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看着宋惜瑶,很是怀疑地出声问道。
“嗯,是的。”宋惜瑶急忙应声,“我看着瘦,但是有力气的,而且我能吃苦,我也不需要跟他们一样的工资,给我宿舍住,提供三餐就行。”
宋惜瑶知道自己就算是做搬运工都比不上那些力气大的人,所以她必须降低条件,她现在只求先活下去,先能填饱肚子。
“不要工钱?”中年妇女听着宋惜瑶的话,眉头一挑,出声问道。
工地的宿舍都是那种活动房,多一间也不妨事,伙食也都是大锅饭,就宋惜瑶这身材估计也吃不了多少,如果不要工钱的话,那定然是划算的。
中年妇女这般一思量,心中就已经有了决断了。
“是,不要工钱。”宋惜瑶出声道。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原本是不该招你的,但是看你也怪可怜的,正好我们工地现在赶工期,缺人缺的厉害,那你就先干着吧。”
“谢谢,谢谢。”宋惜瑶听着自己被录用了,狠狠松了口气。
—
知道这样出卖劳力的工作肯定会很苦可是真的做起来还是比想象的更难煎熬一些,烈日之下,才干了一个多小时,宋惜瑶的双手就已经开始打颤了,双腿也好似灌了铅一般地沉重起来。
“姑娘,累了吧,我来帮你吧。”宋惜瑶刚停下休息,一旁就有一个看着五十来岁的男人凑了过来,嘴上说着帮忙的话,身子却直往宋惜瑶身上蹭。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现在的宋惜瑶戒备心很强,看着那人走过来也顾不上休息了,咬牙抱起自己面前的砖块快步向前走去。
“小姑娘,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这多的是可以轻松赚钱的渠道,何必这么辛苦呢,”那男人快走了两步追上了宋惜瑶,伸手一把就搂在她的细腰上,“要不晚上陪我一次,我给你半个月的工资,怎么样?”
“你,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宋惜瑶听着他的话,气得双唇发麻,攥紧了手里的砖块,出声道。
“喊人,你喊啊,你喊喊试试。”那男人听着宋惜瑶的话也来劲了,脸色一黑,蛮力将她往怀里带去,“我告诉,我们工地可都是一条心的,你若是乖乖听话,跟了我,自然就不会有人打你主意了,你若是不听话,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男人是干力气活的,力气自是极大,宋惜瑶挣扎的力气在他面前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拉扯间肩上的字就露了出去。
男人粗粝的手一把抚上那两个字,笑得粗鄙,“原来本身就是做这个的啊,那你跟老子装什么?”
那男人粗粝的指腹以及那猥琐的笑意狠狠地刺激着宋惜瑶的神经,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板砖,神经崩到了极致。
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地就这么一板砖砸下去,可是她不敢,这板砖攥在掌心此刻竟好似是滚烫的,她害怕,她甚至都能预想到只要她这一板砖下去,她就又会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面去,去承受那一遍又一遍永无休止的侮辱。
“薄少,就是这一块地方,我们正在赶工期,应该能按照您预期的时间完成,现在已经......”
一个一身熨帖西服的男子正在耐心而又细致地说着什么,他的身侧一个男子背身站着,身形修长利落,气度优雅冷峻,他就这般安静的站在那里,浑身便散出一股冷贵出尘的气度来。
薄修文听着那人说的话,站在原地,目光在这工地上随意地逡巡着,然后猛然就落在了工地的角落处。
角落处宋惜瑶被一个工人堵在墙边,她手中捏着砖块,而那人正在对着她上下其手......
距离还有些远,薄修文看不到宋惜瑶的隐忍和颤抖,看不到她的痛苦和绝望,只看到她没有反抗。
她的不反抗让薄修文的眼神越发冷沉起来,心中也越发嫌恶起来,四年前那个干净纯粹的好似不染尘污的女孩如今竟已下作到要出卖自己的身子了吗?
施子濯不成,她现在便来者不拒了吗?
薄修文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冷着脸看着角落处的那一幕,脚下不受控制,一步步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快走到时,猝不及防,看着那小丫头满面泪水,举着手中的砖块就对着那人当头砸了下去。
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那种噬心的耻辱感让宋惜瑶最后还是动了手。
薄修文脚步一滞,只站在那里看着那宋惜瑶颤抖着手丢了手中的板砖,看着她抱着脑袋蹲在原地,整个人抖得好似筛糠一般......
*
宋惜瑶是被人拉扯走的,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那工人的头被砸破了,需要处理缝针,而宋惜瑶需要赔偿医药费和误工费。
这一笔钱对于此刻的宋惜瑶来说就如巨款一般,她根本无力承担,她原以为她的人生已经被逼上了穷途末路,但是灾难却远没有停止。
“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我男人不成就用板砖砸他是吧,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学好呢,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我男人可都告诉我了,你想陪他睡一夜,换他半个月的工资,他想去举报你,你就想用板砖把他的脑袋砸开瓢了,我说你也太恶毒了,我还想呢,像你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去工地上工作,原来打的竟然是这样不要脸面的主意......”
此刻叫嚣着的女人是那个工人的老婆,她一边推搡着宋惜瑶一边大声怒骂着。
宋惜瑶在牢里蹲了四年,身子一直没养好,不论是力气还是身体素质都远不如常人,更别说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了,所以推搡间她即便努力护着自己了,却还是挨了那女人一巴掌,还被拽掉了一小缕的头发。
这里的争吵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听着那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那些人便也对着宋惜瑶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人群都是看热闹的,真相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
宋惜瑶无从解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这种感觉像极了四年前的宣判,对于她有罪的宣判。
原以为只要挨过了那四年,只要出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她的人生还能重新来过,现在宋惜瑶才清楚地了解到,她的人生早已深陷泥潭,如今也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换了种方式继续罢了。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突然传来的清朗声音对于宋惜瑶来说近乎是一场救赎,宋惜瑶眼眶含泪,看着顾夜霖一身白大褂站在人群之中,颀长的身材,温润却又清冷的气质,俊逸非凡,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
“你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跟我过来一趟。”顾夜霖穿过人群,走到宋惜瑶面前,出声道。
“好。”宋惜瑶听着他的话,乖乖地跟着她往前走去。
“这算怎么回事,她凭什么可以走,那我男人的伤呢,这一板砖就白挨了?”
身后那女人粗粝的嗓音再次传来,宋惜瑶脚步一顿,手却在那一瞬间被另一只手牵住,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轻轻牵着她,克制间却又不失力道,引着她没有停顿一路走进了办公室。
“坐吧。”进了办公室之后,顾夜霖才轻轻松开了宋惜瑶,看着她出声道。
宋惜瑶便乖乖坐了下来。
“你就站在那里任由她打你骂你?”顾夜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拿了医药箱过来,看向宋惜瑶出口问道。
宋惜瑶眼中满是眼泪,隐忍着抬头看向他,“我打不过她,也解释不清楚。”
顾夜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印象中那个骄傲张扬的小丫头竟然变成了如今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宋惜瑶的挣扎,他也没有松开,而是将她的手放到了桌上,“你的手破了。”
宋惜瑶听着顾夜霖的这句话顺着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何时竟破了一条大口子,这么大一条口子,她竟也没觉得多疼。
顾夜霖抓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着伤口。
她的手掌比同龄人略小一些,再加上纤瘦,此刻在他的手掌之中竟显得那般娇小。
消毒药水碰触到伤口,宋惜瑶的手微微颤了颤,却隐忍着没有动弹,连吭都没吭一声。
顾夜霖的眼神微微暗了暗,快速地帮她处理好手上的伤口,然后突然缓缓蹲下身子,卷起她的裤腿。
宋惜瑶被顾夜霖这突然的举措吓了一跳,本能地抗拒着,顾夜霖却伸手按住了她,将宽松的裤腿继续卷高,卷至膝盖以上。
手中的酒杯碎裂划破了手掌,鲜血渗出,薄修文却好像根本没有痛觉一般,漠然抬头看向冯烨,缓缓出声道,“你说什么?”
冯烨早就被薄修文的反应吓得噤了声,没了刚刚的那股兴奋劲,此刻见薄修文问他,便诧异地看向薄修文,“大哥,你不开心啊?”
薄修文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浅笑,扔了手中的碎玻璃渣,缓缓起身,“他在哪个包间?”
“6,603。”冯烨看着薄修文如实道。
薄修文眼神微冷,迈步走了出去,司介便急忙跟了出去。
冯烨看着薄修文迈步出去的背影,脸上满是疑惑,转身看向白温韦,“二哥,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白温韦神色也略显复杂,等薄修文走出去之后,才缓缓转头看向冯烨,“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很生气?”
“生气?”冯烨一拍脑袋,“生什么气?”
白温韦看着冯烨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继续说话。
冯烨一向是个没脑子的,他此刻若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冯烨,他绝对转头就能把自己卖了,他还不想被薄修文虐死,所以此刻还是闭嘴最稳妥。
—
薄修文才从包间出去,李韶灵就有些焦急地迎面走了过来,“薄少,刚想来请示您,宋小姐,怎么处置?要不要送医院?”
夜宴是薄家的分支产业,在这里上班的姑娘出了事,李韶灵来请示他,薄修文倒也没有多想,只微微侧身看向司介,“去门口守着。”
“是。”司介应着,立刻向着603包间快步走去。
司介走开之后,薄修文才隐忍着情绪,看向李韶灵,“她人呢?”
李韶灵不敢怠慢,立刻领着薄修文向着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包间走去。
—
包间里,宋惜瑶平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浑身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此刻身上搭着的外套还是简曼安盖上去的。
简曼安看着宋惜瑶,眼中满是担忧,甚至颤着手过去探了一下她的气息,见她还有气,一颗心才稍稍安了一些。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都被折磨成这样了,韶灵姐都不敢送医院,还要去跟薄少请示。
简曼安急的来回在包间里来回地走着,就怕再耽搁下去,这小丫头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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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门被推开,简曼安抬头对上满脸冰霜的薄修文,看着他颀长的身形出现在包间门口,看着他浑身充斥着戾气的模样,只觉得整个包间的气压都跟着低沉了下来。
薄修文站在包间门口,走廊的灯光投射下来,将他的身影拉长,罩在了宋惜瑶的身上,越发衬得沙发上那瘦削的人儿好似没了气息一般。
薄修文走进包间,一步步走到宋惜瑶面前,看着她那惨白的脸色,一颗心就像利器狠狠戳穿了一般。
他努力掩住了情绪,伸手,将简曼安盖在宋惜瑶身上的衣服一把甩开,看着宋惜瑶那满身血污的样子,薄修文到底还是红了眼。
“谁让她去的?”薄修文的声音冷涩沙哑,浑身都被戾气包裹,那模样仿若炼狱恶鬼。
刘富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哪有不知道的,薄家也明示过,以后他来,不允许再派任何人作陪,可是今天......
薄修文的话出口,李韶灵也是吓得颤了颤,艰难开口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我失职了,我马上去问清楚。”
薄修文依旧这么站着,伸手,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一把将她裹住,转身间便又恢复了风平浪静,“送她去医院,不能让她死在夜宴。”
说完,毫不留恋,抬步走了出去。
—
“修文哥哥,你看我抓到了什么?”薄家后花园,宋惜瑶一脸兴奋,举着手中的知了递到了薄修文面前。
“什么,修文哥哥看不清,再靠近点。”
“你看,知了......”宋惜瑶毫无防备,往前走了一大步。
薄修文嘴角一勾一把扣住她软糯的身子,扣在了花园的假山之上。
“惜瑶,”薄修文隐忍地凑到她耳畔,“快成年了吧......”
薄修文眼前好似还能闪现当时她那艳丽若三春桃花的俏丽面庞。
回忆越美,此刻便越伤人。
“薄少爷,薄少爷,饶命,饶命啊......”刘富身上的衬衫染满血迹,模样惨烈,在包间内胡乱蹿着哀求着。
他想逃出去,可是包间的门被司介堵住了,他无处可逃。
“饶命?她刚刚也是这么求你的吧?你可停手了?”薄修文红着眼,看着他,语气凉薄,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鞭子落在血肉之躯上的声音一遍遍地传来,饶是司介这样的人都微微蹙了眉。
“薄少,”司介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出声劝阻道,“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
刘富此刻已经没了逃窜的力气,躺在地上,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听到司介的话,薄修文才狠狠拉回了最后一丝理智,扔了手中的鞭子,“送医院。”
“是。”司介急忙应声,一把扶起刘富,向外走去。
—
薄修文重新回到包间的时候,把冯烨和白温韦都狠狠吓了一跳。
“大哥,哪个王八羔子做的?”冯烨看着薄修文衬衫上的斑斑血迹,猛地摔了酒杯怒声道。
薄修文却没有搭理他,只随手拿过一瓶酒,直接灌入喉中。
脑海中无端地又闪现了前几日宋惜瑶被冯烨拽着头发灌酒的模样,双眸越发猩红。
“大哥!”
冯烨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对上薄修文猩红到骇人的双眸时,却吓得闭了嘴,一屁股坐在白温韦身旁,大气都不敢出了。
薄修文还在灌着酒,心中一片冷涩。
原来这样直接灌酒是这么难受......
宋惜瑶,你别死,你好好活着,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你要是敢死......
死。
一想到这个字,薄修文就觉得自己五脏俱疼,手中的酒瓶被他狠狠砸了出去,撞在墙面上,碎裂开来。
宋惜瑶觉得任梦凌好似一直在哭,她在自己耳边说了许多的话,可是她一句都没听清楚,她就只看到她在哭,哭得那么伤心,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宋惜瑶眼前突然就全是四年前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还意气奋发,而任梦凌是她最好的朋友。
宋惜瑶看着任梦凌,眼眶有些发酸,那些被她深压在心底她引以为傲的过去,她不敢触碰的过去都在此刻随着任梦凌的眼泪被一点一点冲刷了出来,让她有些恍惚,一直到刚刚那个护士过来问她联系到家人没有,宋惜瑶才猛地回过神来。
“我,我就是她家人,我这就去给她交医药费。”任梦凌说着,拉着宋惜瑶快步走开。
顾夜霖看着宋惜瑶的背影,眼眸微沉,若有所思,最后却也什么都没有做,依旧继续着自己手上的事。
*
宋惜瑶无处可去,经不住任梦凌的软磨硬泡还是跟着她回了任家。
此刻任梦凌是唯一还能给自己温暖的人,她舍不得她失望。
即便已经做好了任家父母会不欢迎自己的准备,做好了会被奚落的心理准备,但是真的跟着任梦凌踏入任家大门的那一刻,宋惜瑶却依旧觉得整个世界天崩地裂般地塌陷了下来。
任家别墅宽阔的大厅内此刻觥筹交错,人来人往,而来往的都是这暮城有权有势的人,都是她曾经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围在她身边夸耀她是天之骄女的人,那些曾经和她熟识的人,好似都在这一天齐聚在了这里。
宋惜瑶第一反应就是跑,她知道自己若是踏进去了,那她仅剩的尊严就彻底毁在这里了。
现在的宋惜瑶最怕见到的就是故人。
“惜瑶,你要去哪?”
任梦凌见宋惜瑶还没走进去就转身要离开,急忙出声道。
她这一喊,顿时引来了不少的目光,以前跟她们玩的好的那几个少爷名媛此刻都在这里,听到那一声惜瑶,竟是跟着围了过来。
“惜瑶,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啊,你这都来了,怎么要走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宋惜瑶听得清楚,整个人顿时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
是邓绮梦,那个四年前就跟她关系不太好的女生。
她们之间原本一直都是宋惜瑶占据上风的,只是现在的宋惜瑶,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跟她抗争的?
“惜瑶?哪个惜瑶?”另一个女声传来,是方婉晴。
“你傻啊,就是宋家大小姐,宋惜瑶啊。”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杀人犯啊......”
“好歹朋友一场,哪有你这么说人的。”
邓绮梦假惺惺地说着,说话间走到宋惜瑶面前,“惜瑶,进来吧,你的修文哥哥今天也在呢,你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薄修文!
再听到这个名字宋惜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被冻住了一般,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推搡着走进了里面,邓绮梦就是故意想要让她出丑,暗中一用力,宋惜瑶踉跄了两步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满室的华贵,满室的富丽堂皇,只有她一个人穿着残破的衣服,带着残破的身躯,活像一个小丑。
“惜瑶,你没事吧。”任梦凌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扶起了宋惜瑶,然后看向邓绮梦她们,“梦梦,婉晴,瑶瑶才刚出来,你们别这么对她。”
她的话听着好似在维护宋惜瑶,却让宋惜瑶脸色越加难看起来。
“也是,瑶瑶现在比我们见的世面可多多了,监狱里面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估计这辈子是见识不到了,瑶瑶,要不你跟我们讲讲,监狱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方婉晴说话间伸手拉扯了一把宋惜瑶。
宋惜瑶身上的衣服本就是四年前的了,穿在她身上宽大得厉害,此刻被方婉晴一拽,半边肩膀顿时露了出来。
想要肩膀处的疤痕,宋惜瑶急的不行,仓皇间想要将衣服拉好,可是肩膀处的那两个字还是被他们看到了。
有人轻轻读出了声,那两个字落入耳中,宋惜瑶脸色瞬间惨白无比。
交错的丑陋疤痕在她白皙的肩膀处勾勒出两个充满了侮辱意味的字眼。
薄修文就站在不远处,只一眼,他双眸就猛地一沉,却没有什么反应,下一瞬便淡然地移开了眸子。
宋惜瑶眼眶顿时猛地涨红,疯了一般将自己的衣服拉扯好,猩红着眸子看着方婉晴。
方婉晴对上宋惜瑶那充满恨意的双眸,也不在意,只冷笑了一声,“惜瑶,你这纹身还挺别致的。”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惜瑶看着他们,那种被人围在中间极尽侮辱的感觉好似又回来了。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宋惜瑶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心中涌起的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可是她却逼着自己不显得那么懦弱。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了依靠,她只能依靠自己,只能逼着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强大到可以面对所有人的唾弃和指责。
宋惜瑶想着竟是跟着笑出了声,目光直直地盯着方婉晴,“是吗?你若是喜欢,也可以去纹一个。”
“你......”方婉晴没想到宋惜瑶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敢当众呛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带着怒意扬起手就要向着宋惜瑶脸上扇去。
宋惜瑶抬手一把接住了方婉晴的手,狠狠向着一旁甩去。
“宋惜瑶,你,你一个杀人犯,谁给你的脸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方婉晴被当众驳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冲着宋惜瑶喊了起来。
“我就算是杀人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宋惜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对着方婉晴大喊出声。
她这一喊倒是把不远处的薄修文的目光再度给吸引了过来。
“薄少爷,你看瑶瑶,四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是没有半点悔改之意,连说出杀人犯三个字的时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看着薄修文走近,邓绮梦急忙帮着方婉晴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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