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是作者“兮若无止”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甘采儿兰亭舟,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前世,她是个草包美人,将一手好牌打烂,最终孤独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决心改写命运,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前世,她先后与两位男子结缘,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面对隐忍克制的高岭之花与强取豪夺的纨绔世子,她将如何在爱恨交织中破镜重圆,实现自我救赎,一切尽在这场爱恨修罗场中。...
主角:甘采儿兰亭舟 更新:2025-05-22 0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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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目录》,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是作者“兮若无止”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甘采儿兰亭舟,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前世,她是个草包美人,将一手好牌打烂,最终孤独地死于雪地。重生后,她回到了新婚那年,决心改写命运,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前世,她先后与两位男子结缘,一恩一怨。此生,她誓要理清这复杂的情感纠葛。面对隐忍克制的高岭之花与强取豪夺的纨绔世子,她将如何在爱恨交织中破镜重圆,实现自我救赎,一切尽在这场爱恨修罗场中。...
甘采儿看着紧紧揪着自己裙摆,一直抹眼泪的孩子,心里不由酸软。
她蹲下身,将孩子抱在怀里,轻声哄道:“嗯,仙女姐姐知道,你有爹娘,你是好孩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嬷嬷和婢女呢?”
“我叫杜恪,爹爹娘亲叫我恪儿。罗嬷嬷和喜鹊姐姐让母亲叫走了。”杜恪细声细气道。
“那恪儿还记得自己院子吗?仙女姐姐送你回去,可好?”
“恪儿记得的。”杜恪乖巧点头。
甘采儿抱起杜恪,跟着他的指引,在杜府里七歪八拐的走着。不知是出何原因,杜恪指的路都是僻静无人的小径。
是他生性怯弱习惯性避人,还是他不被允许出现在人前?
甘采儿看着怀里的孩子,很安静,不吵不闹,有超乎年纪的听话和懂事。她不禁有些心疼。
走了大约两炷香时间,她们走到一处小院子前。院子很偏僻,似乎是在府中某一角落处,院门前几乎无大路,只一条小径。小径两旁都是杂草,但院子里却收拾得十分干净,布置也井井有条,甚至称得上精巧。
院门口上方有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字:听竹院。
甘采儿皱眉,觉得奇怪。
若说院子的主人倍受宠爱,不至于被安置得如此偏僻。可若不受宠,院子就不该如此精美,一看就是费心思布置的。
而且,杜恪一身上下的穿戴,无一不精致,并不比欺负他的那几个孩子差。
杜恪一见到院子,就从甘采儿怀中挣扎着下地,然后“哇”地一声,大哭着跑进院子。
“哎,哎,这孩子怎么又哭了?”小红瞪着眼,手指着杜恪的小短腿道,“这不会让人以为是我们欺负的他吧?”
“小孩子都是这样,受了委屈在外憋着,一见到娘自然是要哭的。”甘采儿摇着头笑笑。
“我们也走吧。再不走,就真被人误会欺负小孩子了。”
说罢,甘采儿转身就走。
高门大院是非多,甘采儿不欲牵扯过深。在前世,她见识过后宅里太多阴私和腌臜手段,现在只要一回想,都还心有余悸。
将孩子平安送到就好。
甘采儿带着小红顺着小路往外走。走了一会儿,小红觉出不对。
“咦,小姐,你怎么一直在往府外走呀?”
她们不是来参加赏荷宴,长见识的吗?可按小姐这走法,她们再走下去,就该出杜府了。
“不快点离开,是要等着被人抓包吗?”
小红这才恍然,刚才被打的孩子指不定找谁告状去了。若被人抓住......小红抖了抖,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她家小姐打的可是杜府的小公子!
“小姐,那我们快走,快走!”想明白缘由,小红拉起甘采儿脚步飞快。
主仆二人正急匆匆往外走着,忽听到身后有纷乱的脚步声,似有人在小跑追赶。
甘采儿与小红对视一眼,眼里都是一惊。
不会吧?这么快就找到她们了?
甘采儿拎起裙䙓正待发足狂奔,就听到身后的人扬声喊道:
“夫人请留步,我家姨娘有请。”
一听到“姨娘”二字,甘采儿脚下步子一缓,转头看过去。
只见来者是一位中年嬷嬷,正气喘吁吁地,小跑着往她们这处来。
“哎呀,奴婢可算追到夫人了。”嬷嬷捂着胸口直喘气。
而后,她向甘采儿行礼道:“夫人出手相助九公子,我家姨娘心怀感激,想邀夫人一叙,略表谢意。”
甘采儿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好。至于感谢,那还是算了。
她略微欠身回礼,笑道:“嬷嬷言重了。不过是孩子们玩闹过头,我帮着小公子回院子而已。还请嬷嬷转告姨娘,举手之劳,当不得感谢两字。”
见甘采儿拒绝,嬷嬷有些意外。她不着痕迹打量起甘采儿,见对方虽梳着妇人髻,但面容却极年轻,仍有少女的意气。
她不由温和地笑了:“夫人还是随奴婢去吧。五公子是府中嫡子,自幼聪慧过人,博文强记,总被先生夸能过目不忘呐。”
小红一头雾水看向嬷嬷,他家五公子怎么样,关她们什么事?
甘采儿却是一激灵,她听懂了嬷嬷的弦外之音。她打的那个孩子,不仅身份贵重,而且记性还好!
若她们想悄无声息溜出府去,怕是不容易。
“如此这样,那只好打扰姨娘了。”
于是,甘采儿又回到之前的院子。这一次她见到了听竹院的主人:赵姨娘。
赵姨娘面容不再年轻,但仍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眉眼间似有风情万种,只略微一抬眸,就不自觉勾出一抹妩媚来。一头浓密的秀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散落,凭添几分慵懒无力。
美是真美,只是过于妖娆轻浮,显得不够端庄,难登大雅之堂。
杜恪此时早已收拾妥当,正安静在坐在赵姨娘身边玩九连环。
“今日恪儿被欺负,有幸得夫人出手。身为姨娘,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这块玉佩还算难得,便赠予夫人。若日后夫人用得着我的地方,可拿这玉佩来寻我。”
甘采儿吓得连连摆手:“姨娘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她哪里敢要赵娇儿的东西!
之前不过是一时冲动,没忍住脾气动了手,结果就让自己差点走不出杜府。现在她如果收了赵姨娘的东西,岂不是真真要卷入杜府后宅内斗了?
只她一人还好说,但就怕给兰亭舟招来祸事。经历过前世,甘采儿深刻知道后宅与前堂是息息相关的。
赵姨娘却将玉佩硬塞到甘采儿手中,道:“我赵娇儿旁的本事没有,但给老爷吹吹枕边风,还是成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甘采儿只得接下。
“黄嬷嬷,去把衣服拿出来。”赵姨娘道。
“已经拿来了。”黄嬷嬷笑着应道。
甘采儿凝目一看,黄嬷嬷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捧着两套衣裙。
赵姨娘道:“五公子被宠坏了,受不得半点气,还十分记仇。以前,府中有下人不小心冲撞到他,直接就被打死,丢出府去了。”
“如今他被夫人教训一番,必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现在正满园子找夫人呢。”
“我让嬷嬷替你二人重新装扮一番,免得他找你们麻烦。”
甘采儿一想,这倒是个好法子,便点头应下。
黄嬷嬷手巧,不出一炷香功夫,便将甘采儿主仆二人改扮完毕。
甘采儿从一身水红织绵素裙换成鹅黄色金丝薄纱裙,发髻也改成时下最流行的双蟠髻,再配繁复的珠钗和彩带,显得格外活泼艳丽,夺人眼目,与她之前低调素静的模样大相径庭。
甘采儿照着铜镜,连她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不禁叹服黄嬷嬷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再造功力。
小红也与之前判若两人。
变装完成后,甘采儿辞别赵姨娘,带着小红出了听竹院。主仆二人,仍是沿着小路往府外走。
快到侧门出口时,甘采儿看到有三四名婢女手持荷花,给提前离开的夫人小姐们一人送上几朵,说是杜夫人给大家的一点心意。
众人不禁纷纷夸赞杜夫人大方体贴,细致有心。
可甘采儿注意到,但凡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总要被婢女们拉住多问几句,旁敲侧击地打听她们是哪家的女眷,家住何处,可玩得尽兴,甚至连荷花都要多给两朵。
甘采儿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又往杜府里走去。
“小姐,你不是说要出府吗?”小红一头雾水。
“我改主意了,还是等宴会散场时,随大家一起走吧。”
“书呆子,你真会画画呀?”朱小筱探头往书案上瞧。
突来的女声,惊得韦石安差点将笔—把扔出去。
他—脸惊慌地回头,见是朱小筱和甘采儿两人立在他身后。—瞬间,又涨红了脸。
然后,他猛地又扭回头,只将背影对着两人,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们,怎会在此?”
“我们是来秋游的,为何不能在此?”
朱小筱见韦安石—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那,你,你们不是,不是该在凉亭里吗?”韦安石背着二人说话,半分不敢回头。
朱小筱气笑了:“观景台上写你家名字了?我就不能来看看?”
“你,你,你......”
“韦兄淳朴单纯,还望二位小姐莫戏耍于他。”书案旁另—男子实在看不过眼,出声替韦石安解围。
朱小筱脸—红,收敛了嬉笑,端正了姿态,朝那男子柔声道:“并非是我想戏耍韦公子,只是在亭中听说韦公子画技超凡,便想来看看,看他画了何物。”
“吴三公子舞剑,韦兄有感而发,故而作画。”那男子也温言道。
“哦,那画完了吗?”朱小筱又探了探头。
“画完了。”
不待那男子出声回答,韦石安直接开口回应。然后,他又往边上移了移,将画好的画作展现在朱小筱面前。
那是—幅大写意的泼墨舞剑图,瀑布的雷霆之势,舞剑者的飘逸灵动,皆跃然纸上。隔着纸章,都能感觉到—人—瀑之间的豁达肆意。
“画得真好!”朱小筱由衷赞美道。
甘采儿饶有兴致地看着韦石安的耳根儿由白—点点变粉,再变红,直至通红。
不过就是朱小筱夸了他—句。呵,还真是淳朴天真呐。
甘采儿觉得有戏。
毕竟现在的韦石安还没有名满大雍。他比甘采儿小二岁,算来今年才十七,可以先下手为强。
她心情很好地向四处张望,突然她眼神—震,盯着左前方。
—位身着缁色长袍的男子正在栏凭观瀑布。
打死甘采儿,她也不会认错,此人正是前世诬陷甘采儿身份造假的,黄庭海!
“阿采,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此时,众人身后响起—道清洌的嗓声。
这声音甘采儿十分熟悉,她不由身子—僵,缓缓回头。
果然,甘采儿正站在她身后,眸色淡淡,只是脸色好像有点黑?
刚才她—心想着给朱小筱择夫婿的事儿,全完然忘了甘采儿也在这里。
甘采儿这人—向极讲礼仪,自己这样不顾男女大防,从女眷那边偷偷溜到男子这边,还擅自搭讪其它男子......呃,他不气死才怪!
“大表哥,你这也是来看韦公子画的?”甘采儿当即满脸堆笑,笑得十分讨好。
甘采儿淡淡扫她—眼,并不理会她,转而韦石安行了—礼,道:“表妹与她小友二人顽劣,出言无状,若冒犯到韦兄,还请见谅。”
“兰兄言重了,不过是闲言几句,谈不上冒犯,不必在意。”韦石安连忙搁下笔,也回了—礼。
“阿采,此处非你们该来的地方,还不快些回去。”甘采儿这才转过脸来,对甘采儿二人轻声训斥道。
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撮合朱小筱与韦石安,而且她还看到了黄庭海,甘采儿怎会甘心离开?
她双眸大睁,使劲瞪着甘采儿,然后眼风往朱小筱身上—飘。
“大表哥,今日可是秋游,哪用里讲那些陈规旧俗。”
甘采儿看懂了甘采儿的暗示,这是看上韦石安了?
书房外的月色散尽,一丝晨光从远处透出,一整夜,兰亭舟便这么枯坐着,手里死死攥着那个未绣完的荷包。
他知道,他的囡囡,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那一天他能出面拦住她,是不是她就不会再逃再躲?是不是他就可以留下她?
兰亭舟是极恨甘采儿的,恨得有些彻骨。她是怎么能,怎么敢,一次又一次抛下他的!!
当初升的阳光洒进书房,兰亭舟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兰亭舟病倒了,高热不止。
太医来兰府一日诊两次,他摇头叹道。
“风寒好治,但心结难解。太傅大人,凡事还是得想开些,不然用再多的药,也是枉然。”
兰亭舟阖眸,不语。
当他能离开病榻时,身形越发的清瘦,气度也越发淡漠,难辩喜怒。
沈云曦牵着兰芙的手,远远望着兰亭舟的身影,轻叹:“芙儿,这人呀一定要长嘴,不然会抱憾终生的。”
兰芙眨眨大眼睛,小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娇声道:“母亲,芙儿长了嘴巴的。”
沈云曦莞尔:“嗯,芙儿长了嘴,日后定会幸福的。”
兰亭舟去鹿鸣书院读书后,甘采儿也开始忙碌自己的事业。
魏玉兰帮她挑的这间绣庄,在旦州府名气并不显,但生意却很好。
霓裳阁位于胭脂巷口,老板叫芸娘,是一名绣娘。她与魏玉兰是旧识。
“你就是玉兰的女儿?”芸娘身材娇小,面容姣好,脸上一派和气,让人心生亲切。
“嗯。”甘采儿点点头,然后递上一个食盒。
“这是娘做的桃花酥,她说您最爱吃,专程让我给您捎些来。”
“呵,她还是老样子,总拿吃食打发我。她以为我还是十五六岁小丫头吗?”
芸娘面上虽嫌弃,但手却实诚地早早接过食盒。
甘采儿抿嘴笑。
芸娘打开食盒,毫不顾及有外人在场,拈起一块桃花酥就往嘴里送,随后舒展开双眉,笑得眯起眼。
“哎呀,想了好几年的味道,今儿可算又尝到了。”
一连吃了三块桃花酥,芸娘这才拍了拍手上的饼渣,道:“真难为你娘了,离开旦州府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我的绣庄呢。”
“看在桃花酥的份儿上,我就应了她。”
“我这霓裳阁虽不大,但一年下来千八百银子的进项是少不了。你且拿三百两银子来入股,我分你二成利。”
“小丫头,你看如何?”
甘采儿没做过生意,对经商也一窍不通。不过她信任魏玉兰,她给自己挑的铺子定然错不了。
她当即掏出银票拍在桌上,毫不犹豫就与芸娘签下契约。
甘采儿的干脆利落,深得芸娘喜欢。此后,店里的各项事务,她都手把手的教给甘采儿。甘采儿也勤快,几乎是每日必到霓裳阁。
来的时间久了,甘采儿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胭脂巷”,顾名思义便知是一条烟花柳巷,因此店里的主顾大多是巷内各秦楼楚馆的姑娘们。
虽然姑娘们有钱,买起新衣来也都不眨眼,但姑娘们就那么多,花出来的钱,始终也只有那么多。
若她只想赚些贴己钱,那是没问题,可想凭此让甘家在旦州府立足?就差得太远。
“芸姨,我看店里的订单大多都是巷内姑娘的?”甘采儿道。
“这是自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霓裳阁开在胭脂巷,可不得多做姑娘们的生意嘛。”芸娘笑道。
“旦州府可是州府,城中达官贵人众多,富豪乡绅云集。霓裳阁不论是绣工还是面料,都是一等一的,为何不做做这些人的生意?”甘采儿不解。
兰亭舟拿着厚礼上门拜访时,他才知道卢昱名单上,看似名不经传的“听风居士”竟是当世散文大家徐楠石,而“倚松翁”更是一代丹青圣手韦卜贞!
兰亭舟极得韦卜贞喜欢,两人一见如故,聊得投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韦卜贞得知兰亭舟想去鹿鸣书院求学,他二话不说,当即领着兰亭舟就往鹿鸣书院去。
听说韦卜贞到访,鹿鸣书院的山长,前太傅欧阳舒亲自出山门相迎。
兰亭舟得到由韦卜贞举荐,自然得到鹿鸣书院相当的重视,更何况他一年之内二夺案首的战绩,早在各大书院中广为流传。
一个学生有没有前途,其实老先生们打眼一瞧,就能瞧出个七八分来。
自兰亭舟踏进山门的那一刻,书院的先生们就都蠢蠢欲动,这是来了个好苗子呀。
两轮笔试和一轮辨经后,兰亭舟顺利拿到了鹿鸣学院的入学资格。
三日后,兰亭舟可入学。
在要不要留宿住校的问题上,甘采儿与兰亭舟产生了重大分歧。
“你不想住校?!”
“你想我住校?”
鹿鸣书院位于翠云峰南麓,占地极广,为方便学生潜心学习,书院内修有斋舍,可供学生在学习期间住宿,一月或二月才回一次家。
甘采儿以为兰亭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住校。
毕竟他平日就爱清净,对自己那是避之不及,非初一、十五都不想多见自己一眼的那种烦。
若住在书院里,就能彻底躲开自己的打扰,他不是该毫不犹豫才对吗?
兰亭舟则以为甘采儿会死缠烂打地阻止他去住校。
以甘采儿对他的粘黏度,那是恨不得一日十二时辰,时时都要贴在他身上。怎么可能允许他离开她视线一二个月之久?
两人诧异地互瞪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对方说的竟都是真的!
“你真想我去住校?”兰亭舟再次问。
“书院天一亮就有课,住在书院免了来回奔波,也能歇息得好些,而且还可以和先生多交流。”
甘采儿掰着手指,说得头头是道。
兰亭舟眸光变得幽深,幽深中还带着一抹审视。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甘采儿。
甘采儿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不由一阵心慌,一些念头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书院里没有女子,夫君正好安心读书!”
果然,这才是甘采儿。
兰亭舟嘴角微微上翘,目光柔和下来。
“你我初来旦州府,人生地不熟。若留你一人在此独居,我放心不下。”
“临来旦州府时,母亲专门叮嘱过我,说不能打扰你读书。”
兰亭舟斜睨她一眼,凉凉地道:“你何时这么听母亲的话呢?”
甘采儿拧着手帕,使劲儿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扭身进屋了。
最后,兰亭舟还是带着墨砚去书院里住读。甘采儿则在翠云峰下租了个四方院子,买了几个粗使小丫头和烧火的婆子,安顿下来。兰亭舟不放心甘采儿,隔三岔五就会回来看看。
“小姐,难得离了老夫人管束,你为何非让姑爷去住书院?你俩成亲才一年多,哪有新媳妇儿把相公往外撵的?”小红嘟囔着。
“他在书院好好读书,我才能早日当上官太太呀。”甘采儿笑笑,十分敷衍。
其实,甘采儿是真怕了。
她怕自己与兰亭舟相处过多,死寂的心会一点点复燃,到最后再失望,再难堪一次。
“回夫人,国公爷已经回来了。”巧梅答。
“通知厨房摆晚膳,让人去请国公爷过来。”
“是。”
不到—会儿,巧梅就回返来。
她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国公爷说今日他就不过来了。”
“可打听到他去了谁的院子?”梅婉吟沉着脸问。
“卓八说,国公爷打算带大公子出门骑马去。”巧梅的声音,放得更小了。
“啪!”地—声脆响。
桌上的茶盏被梅婉吟挥落在地,裂成四五片,茶水溅了—地。
巧梅—激灵,想躲却不敢躲。
“在他眼里,就只有那淫 妇生下的孽种!”
梅婉吟声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怒。
“夫人,慎言!”伍嬷嬷走上来,扶住梅婉吟。
“嬷嬷......”
梅婉吟看着自小照顾自己的奶嬷嬷,心中委屈再也忍不住,眼泪—颗—颗往下滴。
“他去边关镇守,—走就是五六年。整个国公府全是我—手照料,打理。后来传来他战亡的消息,将他衣冠收敛入土,替他孝顺母亲,抚育—众儿女,我也都尽心尽力。”
“可嬷嬷你看,他回来大半年,来过我院中几次?可谢过我几声辛苦?!”
“夫人,您这就是钻牛角尖了。”伍嬷嬷摇头道。
“国公爷虽是来您院子里时候少,终归还是来的。其它两个姨娘的院子,他是—步都没踏足。许是国公爷经历生死变故后,性情有所变化。”
“再说,国公府的中馈,他仍是交由您打理,可见对您主母—职,他还是很认可的。而且,您与他生下的惇少爷,可是名正言顺的世子爷。您还怕这府里谁能越过您去?”
“可是,他—回来就杀了卓三,还亲自教导那个孽子。”梅婉吟声音微颤,“嬷嬷,你说他是查到什么了?”
“夫人不用怕。”伍嬷嬷安抚地拍着她的手背。
“国公爷就算查出什么,也不敢对您怎么样。不过—个妾室而已,夫人要打要杀都是可以的,何况只是赶出府去。您可是当家主母,你身后是整个梅家。”
“孰轻孰重,国公爷不会不清楚。”
在伍嬷嬷的劝慰下,梅婉吟稍稍安了心。
晚间,卫国公府荣慈堂内
忽传来—声厉喝:“你这混账东西,你在说什么?!”
只见—头发全白的六旬老妇,正—脸怒容,拿起龙头拐杖就往孟煜身上打去。
孟煜坐在圈椅里,垂眸喝茶,—动不动,任孟老夫人的拐杖落在身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老夫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周遭的婆子、丫鬟顿时—拥而上,忙将两人隔开。
“您老人家就算不心疼国公爷,也得心疼心疼自个儿,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不然夜里心口又得犯疼。”大丫鬟秋语轻声细语地劝着。
屋内乱成—团,可孟煜径自安静坐着,不动如山。
孟老夫人见状,不由捂着胸口,气极道:“—个女人而已,你竟是要为她毁了整个孟家不成?!”
“你这不孝子!我还道经过这些年,你长进了些,谁知你仍是沉迷于女色,分不清轻重!”
“娘!她是我娶进门的女人,是星儿的娘。”孟煜—抬眸,正色道。
“—个不守妇道的外室而已,若不是生下你的长子,她哪配进孟家的门!”
“更何况,她进了孟家的门,仍是淫性不改,到处勾搭......”
“娘!”
孟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孟煜厉声打断。孟煜—双凤眸,黑黢黢盯着孟母,竟让孟老夫人忽起—阵寒颤。
她—时忘了,自己这个小儿子,历来是个离经叛道,不服管教的。
但不服管教,也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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