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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全局

春天在哪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外头的嘈杂声,宋明微明白这是到了宫门口。正在排队检查,才能入宫,伴随着意识回笼,外面的声音愈发清晰,大多是排队的同僚们在说闲话。左右检查完也是要下了马车,步行入宫的。宋明微索性掀开帘子叫停了车,唤来听兰,却见听兰恶狠狠地盯着一个方向。她抬头看去,宫门外,陆英宴正满目怜惜的,将一个娇弱的身影揽入怀中。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怀中的人影猛的窜起来。不顾大庭广众,在陆英宴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即娇羞的钻入陆英宴怀中。周遭甚至都安静了一下,几位排队的夫人小姐纷纷别过脸去,倒是不少同僚对着陆英宴打趣。“陆大人艳福不浅啊。”“男子汉大丈夫,就当如此,娇妻美妾起不快活?”“就是,也是陆大人有本事,能说服陆夫人。”......说话的几个都是陆英宴往日...

主角:宋明微陆英宴   更新:2025-01-15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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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明微陆英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春天在哪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外头的嘈杂声,宋明微明白这是到了宫门口。正在排队检查,才能入宫,伴随着意识回笼,外面的声音愈发清晰,大多是排队的同僚们在说闲话。左右检查完也是要下了马车,步行入宫的。宋明微索性掀开帘子叫停了车,唤来听兰,却见听兰恶狠狠地盯着一个方向。她抬头看去,宫门外,陆英宴正满目怜惜的,将一个娇弱的身影揽入怀中。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怀中的人影猛的窜起来。不顾大庭广众,在陆英宴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即娇羞的钻入陆英宴怀中。周遭甚至都安静了一下,几位排队的夫人小姐纷纷别过脸去,倒是不少同僚对着陆英宴打趣。“陆大人艳福不浅啊。”“男子汉大丈夫,就当如此,娇妻美妾起不快活?”“就是,也是陆大人有本事,能说服陆夫人。”......说话的几个都是陆英宴往日...

《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全局》精彩片段

听到外头的嘈杂声,宋明微明白这是到了宫门口。
正在排队检查,才能入宫,伴随着意识回笼,外面的声音愈发清晰,大多是排队的同僚们在说闲话。
左右检查完也是要下了马车,步行入宫的。
宋明微索性掀开帘子叫停了车,唤来听兰,却见听兰恶狠狠地盯着一个方向。
她抬头看去,宫门外,陆英宴正满目怜惜的,将一个娇弱的身影揽入怀中。
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怀中的人影猛的窜起来。
不顾大庭广众,在陆英宴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即娇羞的钻入陆英宴怀中。
周遭甚至都安静了一下,几位排队的夫人小姐纷纷别过脸去,倒是不少同僚对着陆英宴打趣。
“陆大人艳福不浅啊。”
“男子汉大丈夫,就当如此,娇妻美妾起不快活?”
“就是,也是陆大人有本事,能说服陆夫人。”
......
说话的几个都是陆英宴往日的下属,自然是找到机会就恭维上峰。
宋明微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吵醒自己的那道矫揉做作的声音,正是出自季暮云的。
“狐媚子。”马车旁的听兰声音不大不小的骂了一句。
偏偏就被季暮云给听见了,她红着眼抬头,对陆英宴说了几句话,就见陆英宴揽着季暮云大步走了过来。
“一个没教养的下人罢了,你若想,乱棍打死便是。”
陆英宴的话带着轻笑,却在触及马车上宋明微悠悠的目光时,卡住了嗓子一般。
宋明微抬了抬下巴,听兰赶忙上前将人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陆大人是想乱棍打死谁?”
“夫人醒了,夫人进来为了暮云的事情太过操劳,本想让夫人多歇息一会儿,不想被这个贱婢打扰了夫人清净。”
仗着在宫门外,人多口杂,陆英宴伸手去扶宋明微,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他料想宋明微不会再这种地方对他发难。
也是他让季暮云来此的目的。
先前他本想着利用陆若芸将季暮云带进贵妇圈子里露露脸,交几个朋友。
等时机成熟给季暮云改名换姓,就能摆脱季家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做他的平妻。
这样自然有的是人去劝宋明微妥协。
谁料这个计划第一步,就腰折在了镇国公府的春日宴上。
要他说也是镇国公小心眼,当年暗害他的是季家不假。
可季暮云在季家空有一个嫡女的名头,实际上继母过门之后,她过得连通房生下的庶女都不如,她没享受过季家一分一毫,甚至被牵连入了官妓,镇国公府何必和一个无辜女子计较。
一计不成,他便打算借着这次宫宴,让季暮云露个脸。
同时借此机会,利用宋明微替季暮云铺路,陆英宴早早散播了消息出去,将自己和季暮云的故事变成评书,大街小巷的找说书先生传唱。
同时在上值时无意中透露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青梅,虽然对方沦落风尘,但是夫人并不嫌弃。要做主求一纸批文,帮她赎身,接近府里,了却他旧日遗憾。
一来本朝律法规定,要为官妓赎身,需有朝廷批文,若是有妻者,需妻子同意方可;二来,他这么做不仅季暮云能光明正大的入府,还能扬了宋明微的美名,想来宋明微也不会计较了。
想到自己的计划,陆英宴愈发得意,递给宋明微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熟料宋明微就跟没看到一样,站在了听兰身前,冷声道:“我身边的丫鬟都是良人,陆大人此言,是打算冲冠一怒为红颜,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了?”
“自然不是。”陆英宴没料到此,悻悻的摸着鼻子,找补道:“夫人知晓的,为夫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说着还伸手去扯宋明微的衣袖。
这是二人婚后的小约定,若是陆英宴做了这个动作,就代表着求饶讨和。
不管何事,都要请宋明微放他一马。
从前这一招在宋明微生气的时候百试百灵。
此时宋明微只觉的厌恶,用力撤开自己的袖子,目光落在陆英宴怀中楚楚可怜的季暮云身上。
今日的季暮云也穿了一身藏青色。
不过材质与宋明微二人的有所不同,看似是薄纱,是以外面批了个藏蓝色的毛领披风。
一眼看去,他二人更像是夫妻,而她只是个穿着相似的外人罢了。
随着身体每况愈下,宋明微有时夜里看东西会有些模糊,她这才注意到季暮云身上穿的披风,竟是她从前丢失的那一件。
那件披风是她父亲去世前,最后一次围猎的时候打了上好的白狐狸。
给她做成了毛领子,缝在了披风上。只是几年前陆英宴升官,朝廷分配了房产,他们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为此宋明微还大病了一场,当时陆英宴保证日后会给她打一只更好的白狐。
此时竟然在季暮云身上看见。
注意到她的目光,窝在陆英宴怀里的季暮云冲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随即又状似无辜的开口,“姐姐莫不是喜欢我身上这件披风,这是陆哥哥赠与我的礼物,姐姐若是喜欢,那便......送给姐姐。”
说着就要脱下披风,陆英宴下意识就拽了回去,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白了一下,立刻看向宋明微。
“明微,明微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这是......”
宋明微气急了,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只能极力克制自己。
不等陆英宴说完,她上前两步,抽出了宫门外侍卫手中的剑,在众人的惊呼中,向季暮云劈了过去。
“宋明微,你疯了吗!”陆英宴大喝一声,对上宋明微满是怒火的双眸,心里不由颤了一下,愣是没敢挡在季暮云身前。
宋明微明明气的身子都在发抖,手却极稳,剑尖挑断了披风上的绳子,在披风落地前又是一剑,披风被划破。
而披风上面的白狐领,却完完整整的落在剑上。
听兰迅速上前拿回。
第三剑落在了季暮云脖颈上,口中的尖叫被季暮云硬生生吞了下去,她强壮镇定,对上宋明微冰冷的黑眸,却忍不住的颤抖。
“我爹留给我的东西,你也配?”

彼时宋明微正靠在软榻上,听身边的大丫鬟听兰汇报那一家糟心玩意的情况。
听兰是国公府的家生子。
其父是留守国公府的管家。
其母是宋明微身边的贴身丫鬟,名唤莫姑,如今在陆府也被人唤上一句姑姑,留在陆府盯着宋明微私库里那些不便带走的东西。
在别院没那么多规矩,得了宋明微的许可,听兰架上了屏风将祁承光引进屋。
屏风遮掩间,只看得到那头人影绰绰,但习武之人感知最为敏锐,祁承光还是一眼瞧见了榻上模糊优雅的人影。
宋明微本就心烦,又听他画饼一般的说辞,没好气的开口,“不知阁下所谓办事需要多久?莫不是等我毒发身亡,都入了土才能见到这解药?”
虽然知道隔着屏风对方大抵是看不清的,但祁承光还是起身拱了拱手,“还请夫人信我,我定快去快回,最多半月,定然让夫人拿到解药。”
听他再三保证,宋明微却还是冷笑了一声。
连枕边人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都能是一纸空谈,更何况是这个一见面就给自己下毒的陌生人呢。
“我近日才知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大多是黑心肝的,说的话自然也不可信。既然如此,还请你留下字据和信物为证,若是我真的去了,我家丫鬟也好拿着字据和你对薄公堂,告你个蓄意谋杀。”
若是换了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祁承光早就不屑于解释什么了。
但想到那日看到的妇人双目灵动,怼起自己来毫不嘴软,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愁绪的模样,他下意识的便同意了。
“夫人说的是。”他起身颔首,还不忘解释道:“事发突然,我伤势虽然好了大半,但确实无法及时给夫人送回解药,夫人也请放心,这药短时间内并不会发作,绝不会伤到夫人。”
回应他的自然是宋明微的冷哼。
听兰身边的小丫鬟得令,备上了文房四宝,将祁承光引去了东侧的书台。
屏风足以遮掩在宋明微前方,却还是留了些许的空隙,祁承光站定提笔的一瞬,便从那空隙中瞧见了屏风后的景象。
那日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妇人,此时赤裸着双足侧卧在贵妃榻上。
妇人未施粉黛,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春日的阳光柔和温暖,勾勒在榻上的人身上。
从不近女色的祁承光倒是愣神了一瞬,一滴墨点顺着笔尖低落。
宋明微伸手捻了颗葡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颦蹙微皱,低声骂了一句,“浪荡子!”
随即听兰便反应过来,迅速挡住了祁承光的视线。
虽然宋明微骂的小声,但祁承光却听得真切。
又见人家的大丫鬟挡在那里,他身边侍奉笔墨的小丫鬟眼中也多了些鄙夷,不免有些难堪,耳根有些发烫。
可偏偏刚刚的确是他唐突了,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换了一张从头开始写。
笔下的宣纸纸质洁白、莹润如玉,纤维长且厚重而有韧性,面滑如蚕丝,受墨柔和,并非凡品。
祁承光笔走龙蛇,不多时一张工工整整的字据便呈到了宋明微眼前,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不过婴儿巴掌大小,白若凝脂,质地温润细腻,没有经过丝毫的雕刻,浑然天成,就连下面坠着的络子上绑着的也是一块上好的翡翠珠子。
倒是这珠子上雕刻了细密的纹路,似祥云也似雄鹰。
宋明微当即就有了结论,她拎着玉佩眉头一挑,“你果然阔气,出手便不是凡品,就算你不按时归来,这玉佩我拿去卖了也值万两。”
有了刚刚的岔子,这次隔着屏风祁承光仿佛都能从那人影绰绰中勾勒出那道优雅从容的身影,舌尖抵了抵上颚,他克制着让自己的目光离开屏风。
“此玉佩乃家母遗物,还请夫人放心,半月之内,我定当赎回,若过了半月之期,但凭夫人处置。”
“如此甚好,我相信公子的诚意,我身子不适就不送了。”宋明微抬手对着屏风举起了玉佩,眯着眼吩咐,“听兰,帮我送送这位公子。”
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祁承光听着她的话,心里倒觉得好笑。
适才还是黑心肝的、浪荡子,一有了保障就成公子了。
“是,公子请随我来。”
听兰得了吩咐已经绕出了屏风,就听见后面又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
“送公子从正门走。”
“夫人......”听兰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却见宋明微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只能福了福身,“是。”
二人走出院子,屏风被撤去,宋明微看着手中的字据,低喃着落款上的名字,“祁子煜。”
她并未在京中听过这号人物,但光从这玉佩来看,此人绝非等闲。
从前,她或许回想着招惹上这样的人,会给陆英宴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如今,宋明微万事只随心,只求不委屈了自己。
招惹便招惹了。
思及至此,宋明微将手中的字据和玉佩递给了身边的丫鬟,“收到我床头的的格子里便是。”
“是。”身边的小丫鬟正是刚刚领祁承光去立字据的,名叫听雨,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擅长药膳。
三年前宋明微染了风寒,本就不好的身子骨更是每况愈下,哪怕风寒好了,也更加虚弱畏寒,国公府的管家得知后就送了听雨过来。
如今和听兰一起都是宋明微的心腹丫鬟。
另一头听兰满心疑惑,加上对给自家主子下毒的人没什么好感,带人走出大门,便将厚重的大门重重关上。
门一关上,就有一身着斗篷的男子牵着两匹马迎了上来。
“主子,都安排好了,就等半月之后的宴会了。”
“走吧。”
祁承光颔首,飞身上马,临走前下意识的回首看向朱红色的大门。
适才写字据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端州砚,徽州墨,珐琅紫毫笔还有御赐的白鹿宣,无不彰显着主人家的地位。
只是这种大家宗妇,他从前入京时怎么从未见过?
“去查查这是谁的宅子。”
身边的手下闻言有些惊愕,他原以为主子愿意留在此处养伤,必然与主人家交情匪浅,如今这话听着竟是认都不认得。

瞧见宋明微闭上双眼,陆英宴只当她这是知错了,谆谆教导的声音再度响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事本就没有几人知晓,只要你同我们一道回去,此番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待陆英宴话音落下,一旁的陆若芸跟着一跺脚,满脸嫌弃的看向宋明微。
“娘,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去,赶紧让这些刁奴都撤了,与我们一起回去。”
但话音落下,陆若芸却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好像说出这番违心的话语让她十分难受,又不得不在这里陪着陆英宴,哄好她这个不识大体的娘回去。
原本宋明微看到陆若芸这样,还想先说她两句。
可现在,宋明微突然什么也不想说,毕竟这个女儿也没有把她当成娘来对待,她又何苦自寻烦恼。
“不错,再过些时日就是若芸的生辰宴,届时府上宴会,众人发现你身为若芸的生母却不在府上,让众人怎么看若芸?”
陆英宴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可宋明微却听得出来,此番这三人如此急切的想要让她回去,并非是为了所谓的面子。
再深究,无外乎是举办生辰宴需要钱,而府上只怕不剩多少银两。
找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还特意拉着陆若芸一起来到这里,无非就是笃定了她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说不定会心软和他们一起回去。
念及至此,宋明微当即轻笑出声。
她早该想到的,这几人除了给她添堵外,就是想从她手中捞了银子去。
这么久了,怕是他们都要习惯了如此伸手,如今还知道带着孩子一起来。
可怜陆若芸并不知道这中间缘由,见陆英宴把她生辰宴一事都搬了出来,还是不曾让宋明微动摇。
甚至她还听到了母亲的笑声,顿时怒火中烧。
迎上亲生女儿那好似看着仇人一般的目光,宋明微眼底的墨色渐浓。
“虽说如今我已不在府上,可府上不是还有一位准备扶正的夫人?左右都是你的娘,你的生辰宴,交给她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陆若芸看向宋明微目光中的恨意愈发明显,她没想到宋明微会这么对她!
“三位都是读过书的,想必不会不识字,和离书我早已经给了陆首辅,陆首辅府中的一概事宜,我自然不会再插手。只要陆首辅签了和离书,那我便不是陆家妇,更不是陆若芸的母亲,在若芸的生辰宴上不露面,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此事若是放在先前,只怕陆英宴都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今日他们来此,并非单纯想要将宋明微请回去。
听到她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番话,陆英宴不觉沉了脸色。
不待陆英宴开口,陆若芸就第一个忍不下去了。
“对,没错,待你与父亲和离后,自然就不是我的母亲了,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请你吗?生辰宴的事情自然有季姨替我操办,要不是看在你还是我生母的份上,我今天绝不会来此向你低头!”
说完这番话,陆若芸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当即就指着面前的宋明微继续说道。
“你本就比不得季姨,若是能选择,我宁愿让季姨当我生母!如今爹爹都同你低头了,季姨就不会让爹爹如此难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番话,陆若芸当即就跑回陆英宴身边,面上的嫌弃再明显不过,显然就是不愿继续呆在这里。
不仅如此,看着陆英宴在一旁沉着脸色的样子,陆思宴也在这时站了出来。
“夫人,原本宴儿是小辈,在这种时候不该开口,可是在宴儿看来,自己家里的事情,就不该闹到如此地步,此事若是让旁人知晓,让父亲同僚知晓,父亲颜面何存?”
陆思宴顿了顿,似乎还有话没能说完。
“您只顾着自己,由着性子就离开了,父亲如今都如此低声下气,难道还不够吗?单就这一点来看,您的确没有我娘有气量。”
陆思宴这话,就相当于是指着宋明微的鼻子在说,她当不得如今的首辅夫人,一丁点的小事都要被她揪着不放,小题大做。
堂堂陆首辅都前来道歉,她就该欢天喜地原谅。
只可惜,现在的宋明微并非从前那个事事替陆英宴着想,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会给陆英宴招来祸端的女子,从她提起和离那天起,她就决定不会再回到从前。
如今这几人的话宋明微听了就听了,一个字都没有往心里去。
而是在他们话音落下后,眸间添了几分疑惑的开口。
“你们可说完了?说完了就请离开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说着宋明微还真就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准备进去屋里。
看着宋明微的背影,陆若芸不敢相信,他们都这般苦口婆心,没想到她娘竟还是冥顽不灵。
“你给我站住!”
可宋明微又怎么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停下脚步?
只是一双杏眸深处的微光,越发暗了几分。
“难怪父亲会对你不满,你这副样子,就连我都不愿见到你!”
听着陆若芸的话语,宋明微离开的脚步终究停了下来,只是她依旧不曾转身。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在我面前说着季暮云有多好,那我自然成全你们的喜好,如今我从府中离开,为何你们还要紧追不放,有这功夫倒不如好好劝劝陆首辅将和离书送来,也好皆大欢喜!”
话音落下,宋明微继续往前走去,陆若芸却并没有觉得他们做错了什么。
想到自己来时路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再也不愿顾及宋明微的面子,直接问了出来。
“娘!您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把我们赶出去,是不是因为你在别院里养了别的男人,不想被我们看到,所以才要把我们赶走?才想要尽快给父亲和离!”
宋明微没想到这种怀疑的由头,陆英宴居然让孩子来挑起?
一时间失望的站在原地没有作声,却被陆若芸当成了她做贼心虚,斥责的话语接着出口。
“定是这样,我就说当初你从府里怎么离开的这么干脆利落,肯定是你拿了家里的钱才会这么快离开,要用爹爹的钱,来养你在外面养着的小白脸是不是?”

倒也不用查,京郊此处风景迤逦,只有两三个庄子,主人是谁他们都牢记于心。
“回主子,这处别院乃是陛下赐给老宋国公的,早年作了嫁妆给宋国公嫡女陆宋氏。”
“陆宋氏?”祁承光眉头一皱,想到了那位在政事上目光浅短的首辅,心中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情绪激荡。
“去查查最近陆首辅家中可出了什么事。”
斗篷男一时错愕,去查朝中二品大员的家务事?是不是不太好啊。
可不等他说什么,祁承光扬起鞭子,飞驰而去,只留一片尘土飞扬,他也只得快马跟上。
听兰匆匆赶回宋明微住的悦和苑的时候,宋明微已经换了一身干练的打扮,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下面递上来的账本。
听雨在旁边奉茶,听兰一个眼神,她便默默退到了后面。
听兰拿起墨条替宋明微研磨,满肚子的疑惑,在看到自家主子在账本上勾勾画画的悠闲模样时,也憋在了肚子里。
不过宋明微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会瞒着她们这几个心腹丫头,见听雨研磨的手越来越快,含笑抬手制止。
“别再用力了,我这上好的端州砚都要给你捅穿了去。”
“夫人就会取笑我。”听兰听出她话里的狭促,闷声放下了墨条
宋明微起身朝窗边走去,手中的账本卷了起来,在听兰头上轻打了一下。
“你这丫头不就是奇怪,我明知道陆家那些人盯着我这别院,就为了捉住我的错处,怎么还让你把一个外男从正门送走嘛。”
祁承光来辞行前,听兰正好带来了她母亲莫姑的口信,说是陆英宴得知她去了别院,早就派了人在附近盯梢。
其实无需莫姑传口信,从季暮云大张旗鼓的登门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过往的这些年,自己的动向想来都事无巨细的摆在陆英宴的桌上。
她从前以为夫妻之间应当互相信任,是以从未派人盯着陆英宴,这才导致她的亲生女儿都要认贼作母了她才知晓。
宋明微从窗口望出去,屋外是水榭小亭,亭前还有陆英宴亲手扎的秋千。往日在此处,他们夫妻恩爱,儿女嬉戏的场景宛若被一把凭空出现的利刃划破,变得面目全非。
她为了这个家的种种退让和付出,都成了笑话。
心口抽搐了一瞬,宋明微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将手按在胸口。
“听兰,有些事情总是要确认的,你还记不记得从前若芸在这救下了一只小鹿。”
“当时陆英宴不顾小鹿的挣扎,用刀将伤口处的腐肉一并挖去,那时候他说,只有狠心将腐肉一并挖去,才能获得新生。”
宋明微只觉得眼窝发热,手死死的贴在胸口,但她嘴角确是笑的。
她要新生,哪怕伤口再疼,也要一次性挖去所有的腐肉,她给那些人机会,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决心。
况且......
“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旁人如何看,如何说都与我无关。”
不做那个端庄守礼的首辅夫人,只做从前那个明艳张扬,被娇宠大的宋小姐。
最后一句话宋明微说的很轻,就连身旁的听兰都没有听清,却不妨碍她红了眼眶,扶住了宋明微的手臂。
果不其然,不过一个时辰,就有守门的下人匆匆赶了过来。
宋明微还未开口,院外就已经传来了阵阵骂声。
很显然,守门的下人并未拦住。
宋明微换上了一身蓝色长裙,因是初春,别院又冷一些,听兰还给她取了件鹤纹金边白披风。
她缓缓走出房间,就听见自己平日里教养得当的女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都给我滚开!你们这群腌臜货,这是我家的别院我们凭什么不能进?我是府中的大小姐!我娘的东西就是我的!”
“都给本官让开!”
随即传来的是陆英宴清冷的嗓音。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悦和苑外,身后跟着一片下人。
别院外是配套的农庄,别院的下人并不多,大多是生活在农庄上的庄家户,在主家来的时候兼任的。
虽然有了宋明微的命令,但陆英宴毕竟是当朝首辅,两边他们都得罪不起,更别提那位小少爷更是直接拔了剑,自然是一遍拦着一边退。
但守在悦和苑外的都是宋明微带来的人,自然分毫不让。
“再不让开,就休怪我手中的剑不长眼睛了!”被拦了一路陆思宴也有些烦躁。
眼看他要挥剑,宋明微冷笑着开口制止,“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陆小将军便如此不知礼数,想来是近墨者黑。”
平日里宋明微都是温柔,但骄傲的喊他宴儿的。如今这阴阳怪气的陌生称呼一出,陆思宴愣了一瞬。
但随即反应过来,面色不虞,“我娘从未做错过什么,还请夫人不要肆意侮辱我娘。”
不等陆思宴说完,宋明微审视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陆若芸身上。
比起之前的打扮,陆若芸今日也好不到哪里去,满头珠翠,浓妆艳抹,额前的秀发散落,平添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陆若芸触及到母亲的目光,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随即想到什么一般,站在陆英宴身后理直气壮地叫喊起来。
“娘!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是耍脾气也该有点限度,你知道爹爹废了多少力气才把你离家出走的事情压住没传出去吗?要是传出去了丢的可是我们陆家的脸!”
宋明微颔首赞同,“陆家有你们父女的确是够丢人现眼的。”
“爹!你看她!”
陆若芸气的直跺脚,扯着陆英宴的衣袖撒娇。
宋明微不用等,都知道陆英宴会用他那一如既往沉稳,毫无波动的语气说些什么。
总归是她不爱听的。
“你这是什么混话,我早已许诺,暮云过门之后你还是陆家的当家主母,我不会亏待你分毫,宋明微你也该收收你的性子了。”
闻言,宋明微终于将目光落在了陆英宴身上。虽然穿着得体,但确是去年的春装,哪怕料理的再好,边角也已经磨损。
整个人却还端着架子,眉头微蹙的望着她。
就好像是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他给了宽恕,她就该兴高采烈的接下来一样。
有那么一瞬,宋明微突然后悔给这三人机会进来了。
也没人告诉他挖去腐肉,疼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恶心啊。

宋明微兀自去了库房,吩咐仆人将自己的东西全搬回私库。
又清点了名下庄子和店铺的账本,严令他们不准陆家人再去拿东西。
做完这些,她让人备了马车,打算直接搬去别庄。
这一家子,她眼不见心不烦。
车子一路出城,将要到别庄时,马夫忽然惊呼一声:“夫人!前,前面有个死人!”
宋明微顿时皱起了眉,提裙下车。
路边草丛躺着一名男子,脸上满是血污,看上去身材高大,身上的衣裳看面料也价值不菲。
只是他胸口有一道可怖刀伤,看着深可见骨,血还不曾完全凝固,裸露出的皮肤格外苍白。
这是遭了山贼?还是什么别的意外?
宋明微迟疑一阵,身上探了探他鼻息——
指腹刚触碰到男人肌肤,那双凤眸陡然睁开,带着凌厉的寒芒,力道大得像是要直接折断她的手!
宋明微痛得脸色一白,惊呼一声想后退。
祁承光这才察觉面前的人不是刺客,而是位华服夫人......
他紧箍住那截手腕,一把将人拽近,伸手箍住她下颌。
宋明微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回过神,男人忽然掰开她的嘴,将一枚药丸塞进她口中。
“若你救我,日后必有重谢,若你袖手旁观或是想要我的命,你也活不成!”
他哑声在宋明微耳边威胁,手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折断她骨头。
宋明微面色惨白,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已经闭眼倒在她怀中。
“夫人!”
丫鬟和马夫吓了一跳:“这,这可怎么办?!他给您吃了什么啊!”
宋明微惊魂未定。
这人......给她下了毒?!
早知便不要管这样的闲事,现在惹上这种身份不明的亡命徒,可如何是好?
她掐着掌心逼着自己定神,思索一瞬,还是低声道:“将这人带回去吧,吩咐人请大夫过来,此事不准外传。”
宋明微拿不准这人是真的给自己下了毒,还是虚张声势。
总之,还是找个大夫瞧一瞧的好。
马夫也是宋明微从娘家带来的,见状赶忙将人搬上车,顺路请了大夫。
瞧过之后,大夫皱紧了眉:“这人也是命大,几刀都险些伤了心肺,眼下能活着已经是稀奇了,好在他身体底子不错,老夫稍后为他包扎煎药,应当无碍。”
宋明微松了口气,又问:“那您瞧瞧,我是否中了毒?”
那大夫疑惑替她把了脉,眉头深锁:“老夫说不好,不过夫人您的脉象,的确是有些古怪,老夫才疏学浅,许是没见过这样的毒。”
这下,宋明微左右为难。
要真是被下毒了,只是这大夫看不出,她不是必死无疑?
宋明微只能付了大笔诊金,让大夫尽力救治,看着床上那昏死的男人,恨不能多给他一刀!
可偏她不敢赌。
犹豫许久,宋明微朝马夫道:“你备车,送我去万宝阁。”
她记得万宝阁的主人与神医墨谦白有些往来,要是能求神医来看,她也多一分保险。
马夫知道兹事体大,快马加鞭将宋明微送回城中。
到了万宝阁,宋明微唤来掌柜说明来意,只说自己最近身子不适,想请他们求神医来瞧瞧,酬劳丰厚。
掌柜见惯了这些事:“神医从不坐诊,来去无踪,小人只能去信问问他能否帮忙,恐怕需要些时日。”
听见这话,宋明微更加犯愁,却又不好表露,只能道谢打算离开。
刚起身,楼上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云姨,你戴这个好看!”
那是陆若芸的声音?
宋明微还未回神,一旁的掌柜却想起了什么:“啊,对了陆夫人,贵府的少爷和小姐刚刚领着一名女子来,说是要用您给大小姐备嫁妆头面的那笔银子,先支走些东西呢。”
宋明微缓缓绷紧了唇。
之前为了给陆若芸备嫁,她让人花了上万两黄金准备了几套贵重的头面。
打算给她压箱底,现在她要支头面?
宋明微迈步上楼,便看见陆若芸和陆思宴正一左一右陪着那季暮云,面前摆的是两套价值不菲的头面。
陆若芸十分亲热的挽着季暮云的手:“云姨,你嫁给我爹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万宝楼的东西是全京城最华贵的,你喜欢什么只管挑,当是我送给你的添妆。”
陆思宴也笑得恭顺:“妹妹说得是,儿子此番得胜还朝,也得了不少赏银,娘之前受过的委屈,儿子全都会补偿您的。”
季暮云笑着看向二人,眉眼温婉:“你们都是好孩子,要是能亲自陪在你们身边长大就好了,先前你们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宋明微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这一儿一女衣着华贵,细皮嫩肉,哪点像是吃过苦的样子?
真是睁着眼在背后给她瞎扣帽子。
陆思宴抿了抿嘴唇:“无妨的,娘现在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陆若芸则是哼了一声:“她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一门心思想把我嫁进高门大户给陆家赚面子,从来不知道我向往什么。口口声声说着疼我爱我,刚刚不过是想让她开私库拿几件首饰都不准。”
“她不准就算了,我把自己的嫁妆送给云姨,她总也管不着!”
季暮云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表面上却装得受宠若惊。
“若芸,你的一片心意娘领了,但你娘知道定要生气的,便是夫人再怎么不好,也是你的母亲,你若因为云姨与她生出嫌隙,云姨怎么好意思呢?”
“这些头面我不要了,还是留着你备嫁吧。”
说是这么说,可她的眼睛却依依不舍看着那些东西。
陆若芸一听,毫不犹豫开口:“云姨,您只管选就是了,我是她亲女儿,她日后还要仰仗我嫁入王府给她长面子,哪怕我拿走了这些,她到时候也会给我添妆的。”
宋明微瞧着女儿陆若芸那副有恃无恐的态度,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
这个蠢货对季暮云可真是一片真心啊......
用自己的嫁妆为那个女人添妆!
可惜啊......
没了宋明微这个娘,万宝楼的一切她这个蠢货,也就都没了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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