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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月光完结文

时皎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希在家里等秦应珩,等到了很晚。她喝了酒,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眼角的眼泪滚落,手中不忘捏着半杯红酒。秦应珩一进来,就看见她这个样子。他上前,表情很平静,“我抱你上去休息。”他的声音从姜希的头顶传来,慵懒温和,偏偏有点太冷静了。姜希缓慢地眨眼,她抬头,看向秦应珩,抬头的动作令灯光刺进她的眼中,于是眼泪流得更凶。姜希撅着嘴,毫不犹豫的抱着他,“应珩,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书房之后,这两天秦应珩都没有回来。他一贯懂得怎么做个合格的丈夫,往日绝不会如此。秦应珩任由姜希抱着,他实事求是地说:“最近集团的事务有些忙。”“忙?那你怎么有空去见叶小婉?”姜希的声线颤着,她的牙齿咯咯作响,扣在秦应珩腰间的手绞得很紧,“你还为了她在宋靳明的酒吧大打出手,...

主角:姜绥宁黎敬州   更新:2025-01-16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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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绥宁黎敬州的其他类型小说《京港月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时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希在家里等秦应珩,等到了很晚。她喝了酒,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眼角的眼泪滚落,手中不忘捏着半杯红酒。秦应珩一进来,就看见她这个样子。他上前,表情很平静,“我抱你上去休息。”他的声音从姜希的头顶传来,慵懒温和,偏偏有点太冷静了。姜希缓慢地眨眼,她抬头,看向秦应珩,抬头的动作令灯光刺进她的眼中,于是眼泪流得更凶。姜希撅着嘴,毫不犹豫的抱着他,“应珩,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书房之后,这两天秦应珩都没有回来。他一贯懂得怎么做个合格的丈夫,往日绝不会如此。秦应珩任由姜希抱着,他实事求是地说:“最近集团的事务有些忙。”“忙?那你怎么有空去见叶小婉?”姜希的声线颤着,她的牙齿咯咯作响,扣在秦应珩腰间的手绞得很紧,“你还为了她在宋靳明的酒吧大打出手,...

《京港月光完结文》精彩片段

姜希在家里等秦应珩,等到了很晚。
她喝了酒,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眼角的眼泪滚落,手中不忘捏着半杯红酒。
秦应珩一进来,就看见她这个样子。
他上前,表情很平静,“我抱你上去休息。”
他的声音从姜希的头顶传来,慵懒温和,偏偏有点太冷静了。
姜希缓慢地眨眼,她抬头,看向秦应珩,抬头的动作令灯光刺进她的眼中,于是眼泪流得更凶。
姜希撅着嘴,毫不犹豫的抱着他,“应珩,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书房之后,这两天秦应珩都没有回来。
他一贯懂得怎么做个合格的丈夫,往日绝不会如此。
秦应珩任由姜希抱着,他实事求是地说:“最近集团的事务有些忙。”
“忙?那你怎么有空去见叶小婉?”姜希的声线颤着,她的牙齿咯咯作响,扣在秦应珩腰间的手绞得很紧,“你还为了她在宋靳明的酒吧大打出手,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秦应珩眼中的温和情绪淡了许多,他垂眸看着姜希,声线透着些微凉意,“你在调查我?”
姜希身形一僵,她心中的妒嫉和怒气,这一瞬间被慌乱冲淡。
她松开手,缓缓站起,也许是动作不当心,手中的红酒被挥倒地上,一片猩红。
姜希冷笑,“调查?秦应珩,我们是夫妻,你用这种词,你不觉得伤人吗?”
姜希从前是不会这么和秦应珩说话的。
可是姜绥宁出现了,她心中恐惧,只怕到手的一切都变成泡影。
姜绥宁不在,她姜希是京港最美的女人。
姜绥宁在了,她就是她身后那个微不足道的次品。
姜希只恨当时让苏月晚死得太容易了。
要不是苏月晚,那张脸太惑人,也生不出姜绥宁这个靠着皮囊迷惑男人的贱人!
秦应珩皱眉,他看着姜希泪流不止的狼狈模样,沉声道:“我以为那晚,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这样烂醉,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应珩...”姜希的态度软下去,委屈的咬紧了唇,“我心里难受,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和叶小婉在一起,你们做了吗?”
“姜希。”秦应珩的表情彻底冷下去,他的语调掺了凉薄,“适可而止,别再闹了。”
姜希很想和秦应珩把这段婚姻坐实,但是此刻,秦应珩冷漠如冰的态度分明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
“我知道了,抱歉,我今天喝多了。”姜希干巴巴的说,
秦应珩见姜希终于妥协,语气也软下去,“你的经纪人联系了我助理,说你这几天都没去公司,明天还是去一趟吧,小希,你要好好重视自己的工作。”
姜希所在星河传媒,是影视圈内的翘楚,幕后老板林宗年和秦应珩关系很好,看在秦应珩的面子上,对姜希大加扶持,一手将她捧成了业内最年轻的影后。
于是同样的,这些荣耀对于姜希而言,来得太容易了。
她对于秦应珩的话并没有过多感触,勉强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去的。”
秦应珩轻拍姜希的肩膀,“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
姜希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所以,她才突然开口,说:“应珩,今天是姐姐的生日,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男人的背影猛的一僵,他背对着姜希,姜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清淡如雾,“不用了。”
姜希一愣,她没想到秦应珩的答案,竟这么干脆。
难道他已经放下姜绥宁了?
那要是他知道,姜绥宁死而复生了,会不会对她旧情复燃?
姜希心乱如麻地想着,眼神渐渐变得狰狞...
姜绥宁半夜爬上黎敬州的床时,后者瞬间睁开眼,眼中有冷厉阴郁。
下一刻,他看清眼前的人,眼中的防备都变成了错愕。
黎敬州就连做梦,也没有想过这一幕。
姜绥宁正手脚并用地爬到他的身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盖上被子睡了。
黎敬州困意全无。
他本想开口叫醒姜绥宁,但是下一刻,他只是放轻动作,替她小心的掖好被角。
窗外,雪夜难得有片刻的安静,骤雪初停,望居的庭院中,石灯散发着温润的光。
黎敬州借着这些光,看着姜绥宁沉浸在夜色中的脸,就连眼角的泪痣,也认认真真的观察了。
她可真好看啊。
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黎敬州抬手,心满意足又无比眷恋的摸了摸姜绥宁的脸颊。
温热的,鲜活的。
于是,男人一贯淡漠的眉眼,变得异常柔和。他本就生的漂亮稠丽,此刻这般表情,简直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
可惜姜绥宁看不见,她一心一意,睡得香极了。
“绥绥,我可以抱你吗?”他开口,声音低哑温柔,轻到几乎听不清。
姜绥宁早就睡死了,呼吸均匀,睡意香甜,当然是一点都没听见。
黎敬州难得的,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笑容,他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完,他将姜绥宁抱入怀中,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姜绥宁正在做梦,梦里她是一只小兔子,突然有一只胡萝卜从天而降!姜绥宁手脚并用,把胡萝卜抱在了怀中,用力咬了一口。
真香!
被姜绥宁反客为主,扣在怀中,又被咬了一口锁骨的黎敬州眉眼平静。
他感受到姜绥宁的牙齿咬过他的皮肉,带来痛楚之感。
这点微不足道的痛在告诉黎敬州,一切都是真的。
于是,他丝毫不见反抗,任由姜绥宁不分轻重的咬着自己,八爪鱼似的抱着自己。
黎敬州真的好久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不踏实的人是姜绥宁。
当姜绥宁第二天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黎敬州的床上,看着后者放大的俊脸时,用五雷轰顶类形容她当时的心情,也是一点不夸张。
姜绥宁欲哭无泪的想,她难道酒后乱、性,把人家强了?
姜绥宁哆哆嗦嗦的抬起腿,抬到一半,听见男人清淡的嗓音,“醒了?”

七年前,姜绥宁和秦应珩订婚时,已经领了结婚证。
虽然如今,自己在众人眼中香消玉殒,这张结婚证也变成了废纸。
可是,黎敬州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提出来。
姜绥宁难以置信的坐直,靠在车窗上,虚弱扶额,“我一定是听错了...”
黎敬州看着姜绥宁脸上毫不掩饰的抗拒,没有再继续强求。
再度开口,他声音寡淡,漫不经心:“今夜还长,要不要打个赌吧。”
“什么赌?”
“赌今晚,秦应珩会不会同你再续前缘。”
姜绥宁皱眉,“赌注呢?”
“你的去留。”黎敬州说:“他愿意,你留在秦家。他不愿意,你和我走。”
明明是没有什么波澜的声调,偏偏字里行间,都是志在必得的强势。
姜绥宁手握成拳,声调干涩,“你都能相信我是姜绥宁,他为什么不信?”
黎敬州和自己才见过几面,可是秦应珩,那是自己的未婚夫,他们就差一点,就是夫妻了。
姜绥宁不觉得这个赌约,黎敬州有任何胜算。
黎敬州没有回答,他重复问:“姜大小姐,你敢赌吗?”
姜绥宁闭上眼,气定神闲,“赌。”
车子经过龙泉泊,朝着京港的西南方向一路行驶,在云端江畔停下。
这里是秦家老宅所在地,风水极佳,据说当年是开宗大师亲自布阵。
姜绥宁来过很多次,金丝楠木的正门未添风霜,恢弘古典依旧。
车子停下,姜绥宁下了车,弯腰看车内的黎敬州。
她提着婚纱的裙摆,眉眼生动,“我走了,谢谢黎先生的顺风车,再见。”
黎敬州没说话。
姜绥宁习惯了,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黎敬州坐在车内,周身暗沉,气场冷得像冰窖...
姜绥宁站在大厅内,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秦应珩吗?
姜绥宁看过去,可是预料之外,她看见姜希从楼上走下来。
后者步伐轻快,脸上是无忧的笑容,容貌温柔美丽。
7年的时光,让25岁的姜希光彩夺目。
姜绥宁只想到姜希推向自己的手,还有火场炙热的温度。
那场婚礼从始至终,就是姜希一手策划的死亡陷阱。
现在,她回来了。
不知道姜希看见她,作何感想。
姜希是下来吃药的。自从七年前的火灾之后,她的心肺功能就一直不好,加上长期拍戏,恶化成了慢性心脏病。
就在姜希马上要走到楼下时,她看见了楼梯处的姜绥宁。
死了七年的姜绥宁。
少女穿着七年前的婚纱,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角的美人痣夺目。
姜希的脸色瞬间发白,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来。
“啊——”姜希惨叫着滚在了姜绥宁的脚边。
姜绥宁面无表情,声音冷漠,“好久不见啊,姜希。”
姜希抬起痛苦狰狞的脸,惶恐看向姜绥宁,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你是谁!”
刚刚的动静惊动了管家,后者从外面跑进来。
管家紧张的说说:“夫人,您没事吧!”
夫人。
姜希嫁给了秦应珩。
姜绥宁知道黎敬州为什么要和自己打赌了。
他早就知道了。
“出去!”姜希冷喝,“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支开了管家,姜希艰难的撑起手臂,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姜绥宁一脚踩在了姜希的背上。
姜希没有防备,重重的重新趴在了地上。
姜希面色屈辱,“你冒充姜绥宁!究竟想干什么!”
“七年前的那场婚礼,你就是这么一脚踩在了我的背上,现在,我还给你。”姜绥宁脚上用力,冷冷道:“姜希,我来找你们算账了。”
姜希脸贴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喘气。
她是姜绥宁吗?
姜绥宁不是死了七年吗?
姜希本以为,自己已经高枕无忧了!
可是,姜绥宁竟然活着回来了?
姜希双目瞪圆,好似濒死的鱼,一张脸红白交错,身体止不住的痉挛。
姜绥宁大慈大悲的收回脚,她一边整理自己的婚纱,一边缓缓蹲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姜希,笑得很温柔,“这么多年没见,你看见我这个被你害死的人,怎么也不说句求饶的话?”
姜希本就呼吸艰难,闻言更是痛苦不堪。
“你是...你是谁?”姜希手攥成拳,任由指甲嵌进肉里,换来短暂的平静。
姜绥宁微笑,“我说我是姜绥宁,你不是不信吗?”
“姜绥宁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她该死!”姜希的情绪激动,她愤愤紧盯着姜绥宁,眼神凶恶,“现在我才是秦太太!我不会让任何人搅乱我的生活!”
门外,脚步声渐近,打破了二人的僵持。
暌违7年的光景,姜绥宁看见了秦应珩。
他从逆光处走进来,暖色的灯光在他身上圈出一圈圈朦胧的光晕,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原本温雅的面容,如今静水深流,清贵逼人。
31岁的秦应珩,更添不动声色的内敛,所有锋芒收拢,是暗流涌动但表面无波的深海。
他单是站在那里,便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难以接近的疏远。
姜绥宁缓缓站起,她的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开口,声音干涩,“秦应珩....”
秦应珩在看见姜绥宁的瞬间,思绪有一瞬静止,瞳孔微缩。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张脸?
然而姜绥宁已经死了,他亲自操持的葬礼。
思及此,男人眉眼冷下,他开口,语调中的压迫感很重,“你是谁?”
姜绥宁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而原本惴惴不安的姜希,明显松了口气。她故意痛苦呻吟,打破僵局,“应珩...救救我...我的心脏好痛。”
秦应珩脸色一变,他的目光从姜绥宁身上移开,看见躺在地上挣扎的姜希,毫无迟疑的大步走过去。
姜绥宁一言不发的看着秦应珩大步走向姜希,弯腰抱起她,越过自己朝着沙发走去。
两人擦肩的瞬间,姜绥宁看见秦应珩眉眼间深藏的焦急。
他在担心姜希,从始至终,没再看自己第二眼。

姜绥宁在来的路上看过她的海报,是叶小婉。
她没记错的话,这几天八卦新闻的头条,就是她和秦应珩的花边轶事。
那些人对秦应珩的身份讳莫如深,连个侧脸都不敢放,可是对于叶小婉,却是极尽描述之能事,恨不能将她的祖上三代都扒得干干净净。
当然可以扒,这姑娘祖上数三代,没一个有权有势的。
京港众人皆知,秦应珩对妻子姜希无微不至。这些风流韵事,也不过就是男人本性,排遣寂寞罢了。
谁又会把她叶小婉当成一个人对待?
玩物罢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恐人位高权重,怪人出身卑微。
卑微就该死,更何况这是在星河传媒,一姐是姜希。
她叶小婉今天就算是在这里把血流干,也没人敢插手。
可姜绥宁死过一次,她知道性命可贵,更何况叶小婉让她想到了当初惨死的自己。
姜绥宁看见叶小婉腿上的伤,白骨森森,穿透薄弱的皮肉,裸露在外,血沿着她纤细的小腿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姜绥宁看向身后已经被吓傻的行政,“马上打救护车!快!”
行政小姐表情迟疑,其中一个犹豫半晌,道:“这件事...不在我们的职责范畴里。”
姜绥宁顾不得和行政小姐争论,她在叶小婉面前蹲下,沉声道:“我现在让我的司机送你去医院,你是演员,你的腿不能废。”
叶小婉痛得呼吸都在发抖,可她还是看清了眼前的女孩子。
一张格外年轻漂亮的脸,眼角泪痣妩媚,五官明艳白皙,是那种无可置疑的美人。
哪怕自己身处演艺圈,也没有见过几个这么漂亮的女子。
叶小婉艰难的点头,“好...谢谢...”
姜绥宁联系了黎敬州的司机,让他折返回来,将叶小婉送去医院。
那两位行政看着姜绥宁如此利落的把事情处理了,眼中都有迟疑惊恐。
姜绥宁走上前,敲了敲前台的大理石台面,“找人把血迹处理了,算不算前台的工作?”
门口那辆车牌张扬的迈巴赫才刚刚开走,眼前的女子很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刚刚还在一口一个“职责范畴”的行政小姐,此刻连忙道:“我们马上找人处理!您要找的夏彤老师在7楼的休息室,您可以直接上去。”
姜绥宁点头,露齿一笑,“谢谢。”
偏偏电梯的门在下一刻打开,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小明星簇拥着姜希,走出了电梯。
哦,来看戏的。
姜绥宁心底一声冷笑。
姜希已经笑着看了过来,但是很显然,她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画面。
姜希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些滑稽。
那些跟在姜希身后的女演员们,也都安静了下去,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大厅,脸色都颇为古怪。
姜绥宁堂而皇之的走了过去。
“找什么呢?”
姜希手攥成拳,她气得快疯了。原本想要给叶小婉一个下马威,现在姜绥宁多管闲事,她的计划泡汤了!
“叶小婉呢?”姜希咬牙切齿的问。
姜绥宁挑眉,“我送她去医院了?怎么,你要给她报销医药费吗?我还以为这个是工伤,是星河的事,原来...是你想要杀人,得私了啊?”
“你闭嘴!”不等姜希说话,便有妆容娇艳的蓝裙女子恶狠狠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对姜希老师指指点点?”
姜绥宁点头,朝着姜希走近了些。
她摆出不耻下问的姿态,“姜希老师?你说说,什么叫指指点点?”
姜希正欲讽笑,姜绥宁没有丝毫征兆地,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回荡,所有人都吓傻了。
姜希捂着发烫的脸,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愤恨。
姜绥宁微笑,她抖了抖手,表情娇气得很:“你脸皮真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姜....”姜希硬生生的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
不行...她不能是姜绥宁...
她是姜绥宁,那自己算什么?
姜希咬唇,恨恨的盯着姜绥宁,“保安呢!把这个人赶出去!”
姜绥宁故作错愕,“我当众打了你一巴掌,你就只是把我赶出去?姜希老师,你怎么不找你的秦先生告状啊?”
姜希根本不会为了教训姜绥宁联系秦应珩。
姜绥宁心里也很清楚,要是有可能,姜希只怕是恨不得自己永远都不要再见到秦应珩。
偏偏刚刚开口的蓝裙女子还在煽风点火,“姜希老师!你快联系秦先生,你可是秦先生的合法妻子,秦先生这么宠爱你,一定不会允许有人欺负你的!”
“够了温梨!”姜希恼羞成怒地说:“我不想和她这个疯子一般计较!”
可是谁能不说一句世事无常呢?
姜希的话音刚落,一直在战战兢兢旁听的两名行政小姐突然朝着正门的方向,异口同声的恭敬道:“林总,秦先生!”
众人看过去,林宗年和秦应珩正站在门口,看着这繁乱的一幕。
秦应珩一贯笑意浅淡,温润雅致,此刻表情有些冷。他的目光落在姜希的脸上,那里还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林宗年则是紧锁眉头,本就不苟言笑的人,此刻周身的气场更是凝重得令人窒息。
姜希的脸色就像墙纸一般,白到没有半点血色。
姜绥宁本来只是想打姜希一巴掌出出气的,没成想能闹到秦应珩和林宗年跟前。
林宗年和秦应珩走之前,吩咐下属把姜绥宁叫到办公室里。
在别人的地盘上打了别人的一姐,姜绥宁没什么可说的,跟着林宗年的助理进了总裁办公室。
二人都在,看见姜绥宁进来,脸上表情各异。
姜绥宁在秦应珩面前坐下,平静地说:“我确实打了她一巴掌,你想怎样?”
林宗年好整以暇的看着秦应珩。
秦应珩面色寡淡,他垂眸,将一杯热茶递到姜绥宁面前,“黎敬州知道你在外这么放肆吗?”
姜绥宁将茶盏中的热茶泼在了桌上,梗着脖子冷笑,“我在他面前更放肆。”

姜绥宁双手合十,煞有其事地想要许愿,但是下一刻,她的肩膀垮下来,有点惆怅地说:“黎敬州,我不知道我该许什么愿。”
黎敬州说:“那就吹蜡烛吧,愿望可以攒着,以后再说。”
姜绥宁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假的?”
“真的。”
小姑娘便真的信了,她眼中有盈盈笑意,一口气把蜡烛都吹灭了。
黎敬州看着她这个样子,眉眼柔和不已。
“好啦!切蛋糕吧!”姜绥宁看着面前花样精致的蛋糕,拿过一旁的刀子,切下一大块,推到黎敬州面前,“第一块蛋糕给你!算是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
黎敬州接过,他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动作,之后,将一块蛋糕送入口中。
姜绥宁眨眼,问他甜不甜?
男人眸中的暗色翻涌,他垂眸,拿着叉子的手紧了紧,语调低哑:“甜。”
黎敬州不记得上次吃甜的是什么时候了。
他一贯对自己够狠。
可这是姜绥宁给的。
黎敬州一口一口,都吃完了。
偌大的饭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姜绥宁吃完蛋糕,好奇地朝着黎敬州抬了抬下巴,“黎敬州!你酒量好不好?”
黎敬州说不好。
姜绥宁觉得这人有点不实诚。
姜绥宁也决定不实诚,“我酒量特别好,黎敬州,我今天开心,我们喝点酒吧!”
黎敬州让经理拿了一瓶红酒上来。
“才一瓶?你看不起谁呢?我一个人能喝倒一片!”姜绥宁声音扬高。
黎敬州看着她,没说话。
姜绥宁见好就收,她不折腾了,“一瓶也挺好!”
红酒被黎敬州倒进酒杯里,姜绥宁说:“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口气喝完了,不忘咂嘴点评,“不好喝,兑点汽水吧。”
黎敬州笑笑,“好。”
经理再度拿着汽水上来时,心里难免犯嘀咕。这瓶红酒价值六位数,兑糖水进去,真是暴殄天物。
但是那位黎先生对着小姑娘十分娇纵,有求必应,想来这点好也不算什么。
黎敬州借着给姜绥宁兑汽水的间隙,坐到了后者的身边。
坐近了,能看见小姑娘红扑扑的脸。
这酒还是有些度数的。
“我觉得我还能喝....”姜绥宁竖起3根手指,“5杯!”
黎敬州滴酒未沾,小姑娘已经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黎敬州看向站在对面的经理,淡淡道:“准备一碗醒酒汤。”
“好的黎先生。”
经理离开,黎敬州听见姜绥宁打了个酒嗝。
她终于心满意足。
黎敬州将她面前的酒杯拿远了些,“怎么突然想到要喝酒?”
姜绥宁有些醉了,所以整个人变得特别乖,问什么说什么,“因为...我觉得心里好乱...黎敬州,我明明就是在火场里面快被烧死了,为什么一睁开眼,就是7年后了。”
姜绥宁握住黎敬州的手臂,她看着男人清贵冷漠的脸,笑容有点苦涩:“7年了......我什么都没了,除了把妈妈的骨灰撒进海里,我什么都做不了。”
“姜绥宁。”黎敬州看出她情绪低落,他注视着姜绥宁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已经回来了,你将来可以做很多事,你还有很多时间。”
姜绥宁沉默一瞬,注视着黎敬州,再度开口,多了认真:“其实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过生日,我今天很开心...”
黎敬州眉心微皱,轻声说:”以后的生日,我都会陪你过。“
姜绥宁扯出笑容,她的眼圈红红的,转移话题:“黎敬州,所以你那天是不是去给我扫墓啊?”
也许是借着酒意,那些平日里不好问出口的话,现在终于能问出来。
“嗯。”
“为什么给我扫墓?”姜绥宁托着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给我扫墓,还收留我,为什么?”
黎敬州抬手,触摸姜绥宁的发尾,他的动作带着留恋,声音却克制温淡,“绥宁,你发生火灾的那天,也是我母亲过世的日子,我每年的这天,都会给你们两个一起扫墓。”
姜绥宁表情错愕,她眼中的愧疚很深很深,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你当时给妈妈扫墓,一定很难过吧?”
黎敬州喉咙急促滚动,他眼中是化不开的浓墨,渲染了一片阴霾。
不等他回答,姜绥宁突然抱住他,她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声音里有低醇甜腻的酒气:
“以后...你不用一个人去的,我都陪着你去,黎敬州,你给我扫了这么久的墓,以后,你妈妈的墓,我们一起去扫!”
男人的脊背僵直,任由姜绥宁像是哄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背。良久,他终于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抱住面前醉醺醺的女孩子。
而姜绥宁声音断续,中气却很足:“我知道!你肯定是...是觉得我很可怜,没有人给我扫墓,所以才给我扫的,对不对?”
黎敬州失笑,他动作很轻地抱着姜绥宁,不动声色地问:“我在你眼里,这么善良?”
姜绥宁很用力地点头,她吸吸鼻子,“我就是...很可怜的,除了你,没有人给我扫墓...”
她说到这里,小猫似的,用自己柔软的脸颊,用力蹭了蹭黎敬州的脸,“黎敬州,你人真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黎敬州这辈子,第一次被夸人好。
黎先生在名利场上无往不利,话说尽,事做绝,冷漠到骨子里,秉的就是狠而无心。
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手上间接沾了多少血。
一将功成万骨枯,黎敬州本觉得理所应当。
可是小姑娘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黎敬州抱着姜绥宁,心口有异样的鼓噪。
直至烟花绽放,姜绥宁的视线穿透落地窗的边际,看见夜空中盛放的璀璨烟火。
姜绥宁在黎敬州的怀中仰起脸,烟花的火光铺洒在她的面容上,衬映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说:“黎敬州!有烟花!”
黎敬州看着姜绥宁眼中烟火的倒影,“送你的烟花,生日快乐,姜绥宁。”

宋靳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忍气吞声地说:“我现在过来!”
宋靳明开这家酒吧,大多数时候,就是几名好友叙旧用的,平时也不怎么接待外客。
今天倒好,难得接待了一下,直接出事了。
宋靳明到了包厢时,叶小婉已经哭红了眼睛,美人垂泪,楚楚可怜。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宋靳明,正一脸心疼地给秦应珩包扎手背上的伤口。江慈也在,身上的白大褂还没脱,估计又是刚从哪个手术台上下来。
宋靳明头痛欲裂,往地上一看,那个被秦应珩打得起不来的倒霉蛋正趴在地上,脸上血迹斑斑,连五官都看不清。深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是一片颜色更深的血迹。
秦应珩看似风光霁月,动起手来也是暴力得很。
“快快快,把人带出去!”宋靳明捂上眼睛,痛心疾首:“我晕血!我看不了这场面!”
等现场被处理干净,宋靳明呼出一口浊气,在秦应珩面前坐下。
“秦先生,我平时没什么地方得罪你吧?你专程过来砸我场子,是不是说不过去?”宋靳明笑着,语调轻松,似在打趣。
一旁的江慈端着酒,走到宋靳明面前,“小婉跑来你这玩,被那个男的骚扰了,都是误会。”
江慈朝着宋靳晃晃酒杯,笑着道:“一个圈子的,没必要闹僵。”
俨然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但是宋靳明心里很清楚,自己和秦应珩之间并非能够平心静气和谈的平级。
秦应珩和黎敬州,都已经是能够掌控家族命脉的话事者,要向他们发难,哪怕是宋靳明他父亲,都资格不够。
因此,宋靳明笑着,看着一直没说话的秦应珩,语调轻松随意:“这点小事当然没有关系,秦先生没伤到就好。”
秦应珩终于看向宋靳明,男人眉眼清冷雅致,一点都看不出暴力的痕迹,“小婉刚刚差点出事了,我情急之下才动的手,宋小公子见谅。”
宋靳明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表情上还堆起笑容,道:“没事没事。”
没事才特么的是有鬼!合着被闹事的不是他秦家的场子!
而叶小婉闻言,眼圈红得更厉害,满目心疼的看着秦应珩,道:“秦先生,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不会再乱跑,给你添麻烦了。”
秦应珩没有回应,他抬手,摸了摸叶小婉眼角的美人痣,声色低哑:“你的脸很珍贵,不能受伤。”
叶小婉乖巧点头,满心都是感动。
分明是很温馨的画面,宋靳明在旁边看着,却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他想起了黎敬州养在家里来路不明的女人,那女人可是生得和秦应珩早死的未婚妻一模一样。
更甚者,黎敬州口口声声,说她就是姜绥宁。
宋靳明不敢想,若是秦应珩回过神,也想要争夺,该是多大的一场风浪。
毕竟....
宋靳明看向已经只剩下水渍的地面。
毕竟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也疯得很。
姜绥宁生日这天,黎敬州陪着她去了海边。
京港下过雪的海边,细碎的薄冰凝结在铁质的围栏上。
姜绥宁站在围栏往下看,是波涛汹涌的深海。
她身上还披着黎敬州的外套,纤细的身体禁不起半点风吹。
可是黎敬州知道,她有多坚强。
姜绥宁打开骨灰盒,将里面的骨灰抓起,撒向大海。
她的声音在凛冽的风中,透着飘渺沙哑:“我妈妈这一生都被困在那个小小的阁楼里,她从前和我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自由自在的。海水可以把她送往她想去的任何地方,以后我经过海边,也一定能看见她的存在。”
她说完,将最后一把骨灰撒进海中,长久地凝望着海面,一动不动。
冰天雪地,海边并没有什么人。
黎敬州轻拍姜绥宁的肩膀,嗓音温淡轻柔,他说:“当然,她已经自由了。”
姜绥宁的眼眶一红,有脆弱的情绪从冷静的假面之下流露。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的,她自由了。”
库里南停在路边,车上的暖气充融。
黎敬州将提前准备好的温水递给姜绥宁,问她肚子饿不饿。
两人出门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
姜绥宁反应过来,捏紧了手中的保温杯,很惭愧:“对不起,让你陪我饿肚子了。”
“我不饿。”黎敬州顿了顿,说:“想吃什么?杭帮菜好不好?”
姜绥宁心不在焉地点头。
路上雪意纷扬,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安静。
黎敬州问,“要不要听点音乐?”
姜绥宁,“好啊。”
黎敬州打开电台,crhk电台正在播放一首颇有年代的歌,《七月七日晴》。
歌手情长动人的声线婉转,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七月七日晴忽然下起了大雪,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天色有些暗下去了,雨刮器反复地擦去掉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雪沫,姜绥宁感觉被冻僵的手指终于恢复了知觉。
她拿起手中的温水,一口气喝了好几口。
“黎敬州。”姜绥宁突然笑着喊他。
恰好是红灯,黎敬州将车停下,他侧过脸,撞进姜绥宁那双弧度柔美漂亮的眼睛里,她眼角的泪痣,在这一刻也生动。
于是,他也微笑,冰雪消融的笑意,“我在的。”
姜绥宁笑容加深,“祝我生日快乐吧。”
黎敬州认真的,虔心诚意,“姜绥宁,生日快乐,绥绥平安。”
黎敬州选的杭帮菜就在京港市中心,视野极佳的顶楼私人包厢,能够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阑珊。
姜绥宁坐在黎敬州的对面,隔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男人清贵冷淡的脸。
姜绥宁说:“你还有给别人过过生日吗?”
黎敬州原本是在给姜绥宁点蜡烛的,闻他动作一顿,将最后一根蜡烛点上,“没有,你是第一个。”
他将蛋糕推到姜绥宁面前,烛光的衬映下,姜绥宁的面容带着笑意,美好皎洁。
黎敬州多想姜绥宁永远这么快乐,他说:“宁宁,许个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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