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回家说?
要不是今天这么多熟人在,我都不知道我们家收入多少,你到底出几天公差!
陈国超,你嘴里还有没有实话?”
陈国超还在找补,“我收入都给儿子存着了,不出公差的时候我也在忙些事情,总归都是为了家里!”
我摊开手,“那你把存折拿出来,我看看,里面如果钱少了,怎么算?”
没等他回话,我转头对队长说,“队长,我们厂里是不是有规定,职工工资必须交给家里的财政大权?
队长,麻烦您和我们一起回去,你给我做个见证,我怀疑陈国超违反了厂规,把钱都给了外面的女人!”
队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可是个烫手山芋。
他看向陈国超,眼神里带着询问。
陈国超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宋丽芬,你别血口喷人!
我什么时候把钱给外面的女人了?”
我冷笑, “上个月周轻歌儿子生病住院,是谁掏的钱?
你敢说你没在她身上花过一分钱?”
陈国超哑口无言。
我趁胜追击,“陈国超,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对得起我吗?
我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你却在外面养女人!
你还有脸说我败家?
你才是真正的败家子!”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对陈国超指指点点,骂他忘恩负义,也有人同情我,说我命苦。
陈国超的父母也坐不住了,也知道这事要是闹大了,陈国超的工作肯定保不住。
他们赶紧过来劝我“丽芬啊,消消气,那钱指不定是借了人,咱们回家说。”
“回家?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这钱说不清楚,陈国超,咱俩就离婚!”
我转身就走,留下陈国超一家在人群中被众人指指点点。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找出陈国超藏起来的存折。
果然,正如我预料的那样,里面的钱少得可怜。
我心口堵得很,用力将存折撕成两半,顺手丢在餐桌上。
随后,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去厂子的单身宿舍凑活住一段,只等西北技术支援的名单公布。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都泡在厂里的图书馆里,学习最新的技术资料。
单身宿舍的清静,反而让我更加专注。
说来也怪,以前在家里,总是被各种琐事打断,现在一个人了,效率反而提高了不少。
我刚整理好离婚报告,陈国超却来找我了,他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憔悴,胡子拉碴。
“丽芬,我们谈一谈吧,算我求你!”
我们第一次夜晚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才发现多了一盏路灯。
他挠了挠头,“是我拉了电线装的,这样我就不用送轻歌上晚班了,存折你也撕了,也差不多闹够了吧?”
他竟然还觉得是我在闹,我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我不想再多说话,直接离婚报告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