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婚房很新,没多少生活气息,居延应该还没住进来,只在冰箱里准备了点食材。他很快做好了两菜一汤,我低头扒饭。原以为他会趁着吃饭问我姐姐的事,但一顿饭下来,他一句话都没说。饭后我说:“我来洗碗。”他就交给我,拿了一罐饮料出去喝。我洗好碗,转过身,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门口,正一声不吭的看着我。妈呀,吓了我一跳。我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居延哥?”瞄了一眼菜刀,离他挺近的。刚才那顿该不会是断头饭吧?不要啊,他做的饭好清淡,我一点也不喜欢吃啊!见我紧张,他将手头的空罐子捏扁,抬手丢到我身边的垃圾桶里,转身说道:“准备回去了。”我说:“啊?”这就回去了?不是要讨论姐姐的事吗?他一个字都没提姐姐,带我来这儿就为了做顿宵夜?说不定他本来是想跟我讨...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精彩片段
婚房很新,没多少生活气息,居延应该还没住进来,只在冰箱里准备了点食材。
他很快做好了两菜一汤,我低头扒饭。
原以为他会趁着吃饭问我姐姐的事,但一顿饭下来,他一句话都没说。
饭后我说:“我来洗碗。”
他就交给我,拿了一罐饮料出去喝。
我洗好碗,转过身,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门口,正一声不吭的看着我。
妈呀,吓了我一跳。
我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居延哥?”
瞄了一眼菜刀,离他挺近的。
刚才那顿该不会是断头饭吧?
不要啊,他做的饭好清淡,我一点也不喜欢吃啊!
见我紧张,他将手头的空罐子捏扁,抬手丢到我身边的垃圾桶里,转身说道:“准备回去了。”
我说:“啊?”
这就回去了?
不是要讨论姐姐的事吗?
他一个字都没提姐姐,带我来这儿就为了做顿宵夜?
说不定他本来是想跟我讨论一下姐姐的事的,但是看到我就没心情了。
算了,不问了,都是我的锅。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去一趟,又莫名其妙的回了家。
回去后,爸爸问我们说了什么,我说什么都没说,他不信:“你们说的话连爸爸都不能知道吗?”
我说:“真没说,只吃了顿宵夜。”
“他为什么带你吃宵夜?你没别的事瞒着我?”
这一问让我想起了那套婚房。
这个真的好想说。
但居延连姐姐都瞒着,也没有告诉爸爸的意思,我要是这时候说出去……
不不,我要严守秘密。
我闭上嘴,对爸爸摇头。
爸爸拿我没辙,只好换了话题:“明天上午我要去看小薰,你也一起吧?”
“嗯!”
“你姐姐都病一周了还没好,你妈也是,就那么让她在家里躺着,也不去看医生。这回过去,咱们得带小薰去医院看看,不能小病拖成大病。”
“好。爸,妈妈的项链修好了吗?”
“修好了。”
我说:“明天要不要一起带过去给妈妈?我也要跟她道歉。”
“也好。”爸爸说,“到时候她说你,你可不要再顶嘴了,毕竟你这次……唉。”
“我知道,我不顶嘴,她要打要骂我都认。不过,要是她下手太重,你可一定要拉住她啊!”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好好,我不会让她打你的。”
“是吗?”
我实在很怀疑我爸的话,虽然他比较护我,但每次我妈打我,他都拉不住。
就像初一那天,我妈已经把我打得鬼哭狼嚎,他还在一旁干瞪着眼围观。
我又想起另一个隐患:“对了爸,你没借钱给大伯大姑吧?”
爸爸立刻避开我的视线,有点心虚的说:“他们要得很急,我就……”
我一把薅住他:“你借了!借了多少?”
爸爸目光游移:“一、一家两万……”
“打欠条了吗?”
“都是亲兄弟姐妹,打什么欠条……”
我倒吸一口凉气。
好,四万块钱,不打欠条借给他们,基本等于打水漂了。
我妈本来就生我的气,又为姐姐的事发愁,再让她知道我爸借钱给亲戚……
我妈好惨,大过年的,一家人没一个省心。
我都开始心疼她了。
姐姐和他分手了!
餐点送来了,居延见我们两个都傻了眼,没有动手的意思,就说:“我们分手不单是因为连荷,也有一些别的原因,你们不必过于自责,吃饭吧。”
说完,他拿起刀叉,熟练的切割牛排。
但我和爸爸心里五味杂陈,哪里吃得下去。
居延切好自己的牛排,将盘子送到我跟前。
我看着盘子,眼泪一颗颗滴在桌布上。
都撕破脸了,他还这么贴心。
我却是那么卑鄙无耻,竟把姐姐和他活活拆散了!
我甚至故意扯断了他送给妈妈的项链。
爸爸掏出翡翠镯子放在桌上:“还有这个,我们不能收,太贵重了。既然你和小薰已经分手,你送来的其他礼物,我们家也一定会折现奉还的。”
居延说:“不用了,叔叔,送出去的礼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虽然我和连薰分手了,不过当时我确实是把你们当成一家人的,请尊重我那时的心意。”
一家人……
这句话比我妈的辱骂还让我心痛。
我爸说:“可是……”
我们一再打断他吃饭,居延吃不下去了,放下刀叉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将那只镯子重新套在我手上,说:“很适合你。”
然后他放下我的手,对我爸爸略一点头:“再见了,叔叔。”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腕上的镯子冰冰凉凉,在氛围灯下流动着幽暗的光。
我和爸爸也没怎么吃,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餐厅。
这里距姐姐家只有一个站,爸爸买了些水果零食去探望她,到了楼下,我怕见到她和妈妈,不敢上去,爸爸就让我在楼下等,他自己去。
没一会儿,他灰头土脸的下来了。
我问他:“姐姐怎么样了?”
爸爸说:“没见到,你妈连门都不让我进,东西也扔出来了。不过我放在门口了,改天再来吧。”
我担忧的问:“你和妈妈不会离婚吧?”
“不会的,老夫老妻过一辈子了不是?你明天就要开学了,这些事就不要管了,别影响学习。”
“……嗯。”
话虽如此,我却在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姐姐和居延和好。
尽管居延对我很宽容,但他们分手都是因为我,我不能道过歉就当无事发生了。
刚到家,我们就在门口遇见了正打算按门铃的晏落。
晏落一看到我们,喜气洋洋的说:“连伯!连荷!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爸爸赶紧开门,让他进去,“怎么这么晚来了呀?”
“来给你们送手信啊。”晏落跟着进去,“我们上午刚回来,倒时差睡到现在……阿姨呢?”
爸爸说:“小薰生病,她去照顾她了。”
“薰姐的病不严重吧?”
“不严重,感冒。”爸爸看着晏落放在桌上的大包小包,有些无奈,“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这不是第一次出国吗,乱七八糟的都买了一些,有吃的有玩的。”说着,他扭头看着我,“怎么一句话都没有?看到我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吗?”
我勉强笑了笑:“是啊,激动,你回来都不告诉我。”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快去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还能换。”
晏落的笑容是那么坦荡,看得我无比心酸。
如果我没干那件蠢事,现在看到他不知有多高兴。
我本想一鼓作气,在之后的考试中取得进步,这样至少可以在家里拥有一些小小的话语权。
可惜,接下来的周考和期末考,我考得一塌糊涂,不仅掉出了一本线,排名也直线下降。
惨了,这个寒假,我注定过得没有尊严。
晏落一家出国的日子定下了,就在放假不久、机票最便宜的那天。
我妈不准我出门,天天把我关在家里做题写卷子,连给晏家送行都不可以。
晏家人去机场的那天下午,我站在窗边,给晏落发短信,祝他们一路平安。
他们是打车走的,本来可以从他们家附近的南口直接离开,不必经过我家,但短信发出不久,他们一家拖着行李箱走到我家楼下,对着我房间的窗子挥手。
我赶紧推开窗户,也探出身子冲他们挥手,冷风灌进领口袖口,我也没觉得冷。
因为怕惊动我妈,我们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相互挥手。
晏妈打手势,让我回去,这么探身太危险了。
看到我缩回去,他们才放下手,拉着行李箱走了。
等他们坐车走了,我站在窗边,心里很凄然。
这下,就算在家受了委屈,也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了。
他们出国没有带咖喱,我很想照顾它,但我妈讨厌动物,还对狗毛过敏,他们就把咖喱寄放在朋友家里。
回到桌边,我看着那堆积如山的作业,一瞬间真想把它们全部撕碎。
但也只是想想,晏落不在,谁帮我无偿复印、让我抄作业呢?
所以不能撕,还得继续做。
我像个做题机器,浑浑噩噩的运行到除夕,天天对着那堆卷子资料,都要看吐了。
除夕这天,姐姐也回来了。
她在公司忙到六点,回来时外头已经满是鞭炮声。
妈妈一看见她就高兴,又问居延怎么不来。
姐姐说:“他要回自己家吃年夜饭。明天早上十点钟,我们就去金港酒店见面,喝早茶。对了,这是他带给你们的礼物。”
妈妈的语气很快活:“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呀!天呐,羊绒围巾,还是澳洲货呢,送给我的?嘻嘻,太让他破费了……”
姐姐问:“小荷呢?”
妈妈说:“在房里学习。”
姐姐有些不忍:“妈,学习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大过年的,就让她歇歇吧。”
爸爸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小荷一放假就被你关在房里,连门都不准出,晏落出国她都没送,她嘴上不说,心里不知有多难过呢……”
“她自己不争气没考好,还要怪我管太严吗?我不也是为了她好?这要是别人家的孩子,你看我管不管?算了,你们谁去叫她吧,马上要吃饺子看春晚了。”
听到这话,我跟得了大赦一样高兴,不过还是赶快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爸爸过来了,他敲敲门叫我:“小荷?”
我说:“进来。”
爸爸推开门,高兴的说:“别写了,你妈让你出来了,你姐姐也回来了。”
我这才放下笔,说:“那好吧。”
出来后,我妈正站在镜子墙前欣赏她的新围巾,我低眉顺眼叫了声妈,她跟老佛爷似的,用恩赐的语气对我说:“居延也给你买了礼物,去看看吧。”
“哦。”
我走到姐姐身边,说了声“姐姐你回来啦”才坐下,然后接过她递过来的礼盒。
那盒子方方正正没多大,用礼物纸包着,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只翡翠镯子!
我妈一直在镜子里看着我拆礼物,见到镯子,立马走过来问姐姐:“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是镯子?你是不是把我和她的礼物搞错了?”
被我妈那样说了一通,这个年夜饭吃得心里堵得慌。
幸好看春晚时,我看到了晏落发来的在美国拍的照片。
大多是美国街头的风景,繁华街道,车水马龙,美丽天空,不夜霓虹。
还有起哥新居以及晏家人的合影。
起哥留学后,我就没再见过他,印象中的他是一个不太起眼、温柔腼腆的大男生,如今,照片上的他可谓大变样。
他高了帅了,总是盖在眼前的刘海全部梳上去,戴着一副银丝边眼镜,穿着一身特有质感的大衣,衣冠楚楚,气场十足,瞧着就像老钱家族出来的贵公子,把他身边傻笑比耶的晏落衬托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姐姐看到也凑了上来:“这是起哥?他去了美国后就没再见过面,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立刻把照片一张张翻给她看,语气也不由得带着自豪:“姐你看,起哥现在是不是很帅?他成了私立医院的医生,今年还买了房子呢!”
“嗯,起哥真是我们的榜样,他的努力配得上他的成就。”姐姐看到晏家人的合照,说,“叔叔阿姨他们今年也去美国了?”
“是啊。”提起这个我就很遗憾,“本来他们也说带我去的,只要我有护照和签证就行,可是……”
姐姐说:“没有办下来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都没有去过美国。如果你去了,也能看看不同的文化环境,开阔一下视野。”
妈妈立刻说:“晏家只是跟她客气一句罢了!往来一次机票上万,谁会把钱白白花给一个外人?也就她傻乎乎的当真了!”
姐姐也觉得晏家不可能给我花那么多钱,笑笑就过去了。
我妈问她,结婚后打算跟居延去哪里度蜜月。
姐姐有点害羞的说:“可能去普吉岛吧。”
我妈摆手,一脸看不上:“那个地儿不太平,你们不如就去美国吧,来个环美旅游。一想到这些年你只顾学习,都没出门旅游过,妈心里就难受,想想真是亏待了你。你们尽管去玩,妈赞助你们,你爸也会出钱的。”
爸爸也点头:“对,你们想去哪玩儿就去哪玩儿吧,不用担心钱的事。”
姐姐在那边说谢谢爸妈,我在这边委屈得心里直冒酸泡。
为什么给我办护照签证时就没钱,姐姐度蜜月却能得到赞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妈还说让他们去美国,这不是故意气我吗?
心里有气,春晚也那么难看,我站起来说:“我困了,回房睡觉了。”
我妈说:“睡就睡呗,谁问你了。”
“……”
我抿着嘴唇往房里走。
好。
你让我出不成国,我也要膈应你一回。
明天我绝不会出席的!
就算挨揍也绝不去!
爸爸见势不妙,赶紧追上来:“小荷,小荷!”
他跟我进了房间,压低声音,好声好气地说:“小荷,你妈就是个要强的人,句句不饶人,爸知道你心里委屈。大过年的,你看在爸爸和姐姐的份儿上,别跟你妈一般见识,让让她吧。”
听到这话,我连推带搡地把他推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整天都说她脾气不好、让我让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脾气好就活该被脾气不好的欺负吗?!
我不让!不让!不让!
电梯终于来了,居延说要带我去姐姐家。
我默默地跟着他走进去。
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还是不要去晏落家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问发生了什么,我说不出口,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上车后,居延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说要带我回她的住处,让姐姐离开时带上我的东西。
挂了电话,他发动了车子,我坐在副驾,听到他咳嗽了一声,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还是你穿吧。”
“不用,你穿,开暖气了。”
他说话还是硬邦邦的,全程都没看我一眼。
我讪讪的说:“那好吧。”
穿上外套,我转过脸,看着窗外飞逝的街道。
这次我和妈妈吵架的导火索是姐姐,离家前我还把姐姐撞了一屁墩,现在却被她男朋友带着去她家避风头,心里真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姐姐和居延会不会讨厌我。
被惊醒的头疼劲儿还没过,没一会儿我就晕车了,胃里一阵阵的翻涌,最后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居延立刻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着我:“不舒服?”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有点儿晕车。”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然后解开安全带:“你在发烧,我去买药。”
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没事,睡一觉就……”
回答我的是“砰”的关门声。
我看着他走向不远处的药店,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居延,一个没见几面的外人,都这么关心我。
我的亲妈,却把我的自尊视作无物,随意践踏贬低。
她为什么要说我装睡?这有什么好装的?达不到她的期待,我连觉都不能睡了吗?
有什么不满不能悄悄说?为什么一定要当着姐姐和居延的面责骂我,让我难堪?
我是不如姐姐,可也不至于像她说得那样一无是处啊!
还有,一旦母女吵架落了下风,她就先哭,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真是受够了!
没一会儿,居延带着药和水回来了。
他把药片剥出来递给我,还拧开水递过来。
“谢谢居延哥。”
我吃了药,裹着外套,额头倚靠在冰凉的车窗上。
药效上来,我开始犯困,但不好在车上睡,只能强打精神。
十多分钟后,姐姐家到了。
姐姐住在市区的单身公寓,我只来过一次,就是她刚搬进来那阵,我和爸妈带着吃的来看她。
我妈那时还想跟姐姐住,说可以帮她洗洗衣服做做饭,等她工作稳定了再走。
但姐姐拒绝了。
姐姐说,自己是成年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衣服有洗衣机洗,家务可以请钟点工,饭有公司管,如果妈妈每天都在家做饭等她,她会觉得有负担。
妈妈很欣慰也很遗憾,回来后还不住地心疼姐姐,说她太独立了。
这次来了她家,一进门我就发现这里的陈设和半年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男人的东西,想必居延平时也会过来。
居延让我去姐姐的房里休息,我困得不行,也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就说了声“打扰”,走进姐姐的房间里,上床很快就睡下了。
昏沉中,我觉得身上一重。
药效让我疲惫不堪,意识混乱,我费力撑开眼皮,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直勾勾的盯着我,像两只漂浮在空中的黑洞。
又是鬼压床?
这次好吓人啊。
我想醒过来,但抽不出手,也喊不出声,只能看着那双眼睛越来越近。
突然,眼前一黑。
我敌不过黑暗带来的困倦,彻底昏睡过去。
听他提起居延,我问:“他怎么了?”
晏落皱着眉:“他跟你姐姐之间怪怪的,他们真的和好了吗?”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他俩都是话很少的人,之前也是这么相处的。”
“哦……”
晏爸要走了,晏落上了车,晏妈趴在车窗上对我说:“小荷,要是今晚家里没人,你还回我家去,打个电话给你叔叔,让他来接你。”
我心里暖暖的,说:“没事的阿姨,我姐家离这儿也挺近的,我有地方睡,你们不用担心了,路上注意安全啊。”
送走晏家人,我回了爸爸的病房,他和妈妈姐姐已经在吃饭了。
我不想打扰他们,就坐在门口等。
他们边吃边聊天,妈妈对爸爸说:“醉驾那人已经被抓了,一会儿警察过来做笔录。”
爸爸说:“唔。”
妈妈又说:“对了,还得告诉你的好大哥好大姐一声,平时总是咱们给他们随礼,这回看他们能拿多少。”
爸爸无奈:“我没啥大事,还是别跟他们说了,没得叫人担心。”
“为什么不说?要是他们连你住院都舍不得出点血,就别怪我以后一分钱不给他们随!对了,居延呢?”
这话是问姐姐的,姐姐说:“他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我让他回去了。”
妈妈感慨:“这孩子话不多,人是真不错。昨晚他一接到我的电话就赶来了,跑前跑后,出钱出力,没有一点不耐烦。小薰,这么好的男人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姐姐说:“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你却把他当女婿使唤……”
我妈打断她的话:“他就是我女婿!你要是不把他弄回家,我跟你爸死不瞑目啊!”
我爸说:“这,不至于吧……”
我妈很凶:“怎么!你想让小薰和居延分手吗?!”
“那倒也不是……”
我妈气呼呼的放下筷子:“都是连荷那个死丫头从中作梗,要不是她,我现在已经当上丈母娘了!现在你又因为她被车撞,我真是看见就想揍死她!”
爸爸的语气严厉起来:“你又来了,我出车祸是酒驾那个人不对,和小荷有什么关系?以后不准这么说了!你也不能再对她动手,今天你当着晏家人的面推孩子,上次还当着居延的面打她,小荷已经是个大姑娘,她也要面子的呀。”
我妈不以为然:“你就惯着她吧!”
这时,两个警察过来敲了敲门:“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过来做昨天车祸的笔录。打扰你们吃饭了吗?”
我妈说:“没有没有,刚吃完,你们进来坐,小薰,把这儿收拾收拾。”
我妈留在房里听我爸做笔录,姐姐提着饭盒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我主动接过饭盒去扔掉,回来陪她一起坐在门口。
姐姐安静的坐在一旁绞手指,我有点坐不住,问她:“姐,你和居延哥和好了吗?”
姐姐的手指顿了顿,又缓缓绞缠起来,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我们现在只是同事。”
同事?
同事会给你买那么贵的婚房?
我忍不住打探:“姐,你知道凌云台吗?就是那个特别高级的小区,有玻璃走廊的……”
姐姐说:“知道又怎么样,买不起。”
天哪,她不知道。
居延到底要把房子捂到什么时候。
虽然我妈认为高三生不好好刷题却跑去看电影是不务正业,好在我这次周考进步了一丢丢,爸爸也在一旁说劳逸结合,第二天我总算有惊无险的出了门。
坐在小区门口的公车站,我仰头打呵欠,突然听到晏落的声音:“喂,连荷!”
我把剩下的呵欠打完,懒洋洋的扭头看他:“早啊,吃了吗?”
“当然吃了,我又不像你,刚刚才起。”
今天的晏落穿着一身烟灰色防风服,衣服有型,再加上他本人瘦瘦高高,长相清爽,看起来很顺眼。
他在我身边坐下,接着说:“今天看完电影,我们在外面吃饭吧?”
“不行啊,我姐和准姐夫今天来家里,我想回家吃。”
他说:“别呀,你那个准姐夫以后随时都能见,咱们这些同学毕业后可就天各一方,见一面少一面了。今天出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高文也来,他还特地带了相机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回家了。
窗帘的事嘛,已经板上钉钉,满意不满意都装上去了。
还是和朋友拍照比较重要。
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
爸爸表示理解,又给我转了一百块钱当活动经费。
到了影城,元素和高文几人已经到了,正在大厅里玩娃娃机,只剩两个住得远的女生还在车上,马上就到。
元素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穿着掐腰格子裙和中跟小皮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看起来非常俏丽。
她最先看到我们,嘴里亲亲热热叫着我“莲藕~”,眼睛却一直盯着晏落。
真是重色轻友。
在场的其他女生也打扮过,卷了头发,涂了唇膏,走近一闻,身上也是香香的。
放眼看去,数我粗糙,不仅穿着运动服,昨晚还偷懒没洗头,扣了顶棒球帽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女生也到了,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好,这群家伙,说是朋友小聚,结果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讲究,也没人通知我,真是塑料姐妹。
买完电影票,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大家先在海报前拍大合照。
不修边幅的我自然被挤到了边缘,高文调整好三脚架和相机倒计时,赶快跑到我身边。
我扭头提醒他:“你往中间站啦……”
他用一根手指把我的脸推到正面:“来不及了,快喊茄子。”
我马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咧嘴傻笑。
合照完,他又给其他同学拍了一些小合照和独照,元素原本拉着我和晏落一起拍照,我识趣的退出镜头,让她如愿以偿的跟晏落合照。
马上就要开场了,有人开始交换电影票。
来看元旦档的人很多,我们没能买到大连座,只买到了分散的小连座。
今天过来的虽说名义上都是朋友,但有几人相互之间有友情以上恋爱未满的感觉,小连座正好能创造一部电影的独处时间。
换到最后,就剩一个角落的位置,不用说,又到了我手里。
我拿着这张不受待见的电影票,看着前头成双成对的几个人,真是有点气笑了。
谈恋爱了不起啊!
早知道来的人是单数,我就不来了!
我实在不想上居延的车。
但身边有爸爸等着,后面还有喇叭催着,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车子开动,我不尴不尬的叫了一声“居延哥”,得到一声不咸不淡的回应,然后车里就安静下来。
我扭头看着窗外,希望快点到学校。
谁知,车子没走去学校那条路,直接开上了主干道。
我有点紧张的说:“居延哥,走错路了,学校在后面……”
居延头也不回的说:“我知道,耽误你一点时间,陪我去办点事。”
我咽了咽口水,握住兜里的手机:“我,我就不去了吧?你办事,我能帮什么忙呢?”
他却说:“只有你能行。”
“……你要办什么事?”
“我买了婚房,还没有告诉连薰,想装修好之后给她一个惊喜。今天选窗帘,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所以叫你来选。”
一听这话,我才稍稍放松下来:“哦——”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给她惊喜的想法是很好,但都要结婚了,他竟然还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颜色,神经也真是有够大条。
他带我去了一家地段繁华的窗帘店,一进门就有穿着宫廷式束腰长裙的接待小姐笑脸相迎。
我环视一周,一家卖窗帘的店,整得跟卢浮宫一样漂亮,铺了地毯挂了壁画,还有彩绘的天花板。明亮但不刺眼的灯光照在周围悬挂的布料上,各种纹理刺绣熠熠生辉。
我悄悄瞥了一眼最近的窗帘下面的价格标牌:580。
确认两遍,都没看到小数点,如果是五百八一卷的话,这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
后面还有两个符号,我眯着眼睛一看:/m?
就这块什么花纹都没有的纯色布,五百八一米?
干脆直接去抢好了!
有一瞬间我真想拉着居延离开,说:“这地方都是骗人的!”
但他又不是给我买窗帘,万一他就是想给姐姐整点高档货,这价格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我要是说太贵了,那不就是说姐姐配不上这些东西吗?
还是不多这个嘴了,出钱的又不是我。
接待小姐看到我的反应,并没有露出鄙视土鳖的神色,而是很温柔的微笑道:“两位真是很般配呢,今天是给婚房选窗帘吗?”
我立刻解释:“不是的,这个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在瞒着我姐姐装修新房子,我只是来帮忙挑窗帘颜色的。”
接待笑容不变:“原来是这样,你姐姐一定跟你一样是个大美女吧!有这样关心她的男朋友和妹妹,她一定很幸福呢。选纹样和颜色的话,请到楼上来~”
哇,她一点也没让人觉得尴尬,真厉害。
窗帘很贵,本应精挑细选,不过我刚上楼就看中了一款海蓝宝颜色的窗帘,颜色浅浅的,非常清透好看。
姐姐的物欲不强,没有特别的偏好,满柜衣服也是百搭的黑白灰,但她有一些小物件都是蓝色的。
何况海蓝宝是姐姐的生辰石,选蓝色想必不会出错。
居延见我选好,半点异议都没有,直接就下单了。
交了定金,接待小姐说三天后做好,上门安装。
双方一个比一个爽快,只剩我在一旁忐忑:万一姐姐不喜欢,这窗帘还能退么?
仍有感情的两人闹了矛盾,只要一方服软,另一方总不好端太久。
姐姐从小到大都有人追,领回家的只有居延一个,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对居延是非常满意的。
既然他们分手是因为我从中作梗,我怎么都得给他们牵线搭桥。
正好也快高考了,姐姐讨厌我,我就考得远远的,不让他们看见。
姐姐好了,妈妈也会好,不会跟爸爸吵着离婚。
只要我不在,这个家就完美了。
现在,面对居延的对话框,我紧张得两手发颤,试探着打出一句:“还没睡啊,居延哥?”
他倒是很快回了:“没睡。”
“因为工作吗?”
“是。”
我打下“那你真的好辛苦(微笑+送花)”,但感觉这是句不疼不痒的废话,于是删掉了,改发了一句猛话:“你可不可以跟姐姐和好?”
这句发出去,他没有回复。
我赶紧解释:“这事都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坏,可我真的不想让你和姐姐分手,姐姐跟你在一起时很开心的!但我姐现在生病了,也不理我,我只能跟你说了,居延哥,你去找姐姐好吗?”
发完这话,我忐忑的等着回复。
他要是把我拉黑了怎么办?
幸好他没有,还回了句:“好,我会去看她。很晚了,睡吧。”
他答应了!
我高兴得在被窝里踢腿,上铺丢下来一个抱枕:“几点了笨蛋!还让不让人睡觉呀!”
“对不起啦!”
我用力抱着抱枕亲了一口,又左右翻滚几圈。
初一那天起,我就被愧疚感折磨得辗转难眠,今天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人真是不能做亏心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晚都会没话找话跟居延聊上几句,打探他和姐姐恢复到什么地步了。
居延也有问有答,说他去探望姐姐,我妈让他进家门了,但姐姐还是不见他。
我说:“可能姐姐还在气头上,这周日我和爸爸也会去她家,当面向她道歉。等她心情好一点你再去吧?”
“好,你早点休息。”
“嗯嗯,你也是,晚安居延哥。”
“晚安。”
放下手机,我长叹一口气。
虽然我也是个要脸的人,但在自己家人面前,丢脸算什么?
只要能让破镜重圆,哪怕下跪谢罪我也认了。
周六的晚自习一结束,我背着包准备回家,正好晏落这周也回,我们就一起走。
路上,晏落问:“连荷,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
我说:“考上哪儿上哪儿呗,能跟你在一起最好。你呢,还是帝都政法吗?”
晏落说:“不一定。”
“你不是想当律师吗?帝都政法可是律师界的黄埔军校,你不考政法考哪里?”
他闷头走了一阵,说:“其实……”
这时,一辆车停在我们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晏落先认出来了:“这不是薰姐男朋友的车吗?”
我说:“怎么可能……”
车窗降下,我扭头一看:“哎呀,还真是!”
居延对我们两个点点头,然后说:“上来,连荷,我有事找你。”
“好。”
肯定是姐姐的事,我拉开副驾门坐上去,对晏落挥手:“你先回家吧!明天有空我就去你家。”
晏落皱眉:“大晚上的还有什么事?你们这是回家还是外出?”
“我会跟我爸说的,你别管啦。”
“喂!连荷……”
不等晏落说完,居延已经升起车窗,开车走了。
晏落又不是傻子,看到我和爸爸愁云惨淡的样子,再加上我妈也不在家,他就大致猜出我家这个年过得鸡飞狗跳。
他借口肚子饿了要吃宵夜,把我爸支到厨房,然后拉着我回到房里,悄悄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没脸说自己干了什么,只说居延和姐姐分手了。
晏落“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他们才交往半年就订婚太仓促了,你们连居延的家庭情况都还不清楚吧?这样也好,缓一缓,相互多了解一点,如果他们真的有缘,以后肯定还会走到一起的。”
他说得头头是道,也让我有了希望:“真的还能在一起吗?”
“当然最主要还得看他们自己。”晏落上下打量我,“分手的是薰姐,你怎么这么憔悴?”
“我……我觉得我爸妈好像要离婚。”
晏落一愣:“为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初一我们要和居延的家人见面吗,那天我跟妈妈吵架了没有去,爸爸为了照顾我也没去,之后姐姐的订婚就取消了。妈妈很生气,带着行李去了姐姐家,还说如果姐姐跟居延订不了婚,她就要跟爸爸离婚……都怪我。”
晏落安慰道:“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说不定分手是因为薰姐和他之间本来就有问题,你们吵架只是刚好赶上了。再说,哪对夫妻没说过离婚之类的话,我爸妈吵架时也这么说过。”
我有点不相信:“你家那种神仙家庭还会吵架啊?”
晏落信誓旦旦:“是啊,谁家过日子没拌过嘴?别瞎操心了,你爸脾气那么好,不会离婚的。哎,我闻到香味儿了,饭好了,咱们出去吃东西吧!”
“好。”
虽然现状还是没有改变,但他的一番话让我心里好受很多。
我们三人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爸爸就把晏爸晏妈的份儿也做了,带回去能当宵夜,不想吃的话,明早热热也能当早点。
晏落吃饱喝足,临走前我爸又给了他两个红包,他也没客气,收下后一路喊着恭喜发财离开了。
我们收拾好碗筷,去客厅里拆他带回来的礼物。
拆开袋子,里面躺着晏爸晏妈给我封的两个红包。
爸爸拿出红包,苦笑着叹气:“唉,这家人真是……”
我看着红包,仿佛看到了晏爸晏妈那慈祥和善的微笑。
要是他们知道我干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非得争那一口气呢?!
自责也无济于事,一定要想办法弥补过失。
明天就要开学,我仍然住校,爸爸在房里给我收拾东西。
我悄悄走到客厅,拿起他的手机解锁,找到居延的手机号码,背下,然后把手机放回原处。
姐姐虽然不张扬,但她是个很要强的人,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都这么优秀,一毕业就不肯再拿家里一分钱。
既然是她先向居延提出了分手,就算为了面子,她也绝不会吃回头草。
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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