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捡回来。”
锦鲤池的水深尚不及人高。
但冬日天寒,又正在飘雪,可想会有多冷。
众位贵女挤站在廊下,齐齐将目光投过来。
孟兰辞轻声道:“要不然,算了吧。天这么冷,不要难为郡主。”
赵熙禛贴心地将手炉放进她的掌心。
“阿虞,你水性很好。这点事,很容易吧?”
我曾经跳江救过人。
我盯着他半晌:“好。”
反正都快要离开了。
我卷起腿上的裙摆,紧紧搂在怀里,趟进池水里。
池水寒凉刺骨。
我弯着腰往前移动,将手探到池底,摸到冰冷的玉镯。
我狼狈地爬上了岸,冻得浑身颤抖,拉过孟兰辞的手,就将镯子套到她腕上。
“还给你。”
“好冷。”孟兰辞作势要缩回手,却没用多大力。
赵熙禛皱了皱眉,将她揽进怀里,动手推开了我。
我来不及站稳,踉跄数步,往后栽进水里。
“郡主!”
寒意渗入骨髓。
五颜六色的锦鲤,像一团彩色幻梦,惊慌着四散逃开。
我隔着起伏荡漾的水面,隐约见到赵熙禛的脸。
就像初见那年。
3
十岁时,燕州沦陷,我随难民南下,往京都方向。
途经庆州城外,沿江而行,见水面隐约有人,漂浮不定。
我跳进冰寒彻骨的江水,背着昏迷的少年,慢慢游上了岸。
那时我并不知,从水里捞起的苍白少年,会是流落民间的太子殿下。
我与他相依为命,沿路乞讨,苟且偷生,三载有余。
赵熙禛脸皮薄得要命,让他去敲门乞食,站上一个时辰,也开不了口。
所以总是我去乞讨,回来再分给他吃。
偶有小贩收摊,好心施舍馒头,我趁热揣在怀里,小心翼翼带回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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