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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太子妃她又狠又辣宁喜儿萧止淮后续+全文

朝云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住手!”冷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萧止淮匆匆走进来,但他来晚了,玲珑已失去了气息,满身是血躺在地上。“殿下。”宁孟薇迎上去,“这个贱婢在宫内四处散布臣妾流言,臣妾不过是按宫规处置。”“宫规?”萧止淮脸色低沉,“按宫规,宫人犯错,当交予慎刑司!”“区区贱婢,臣妾顺手处理了就是。”宁孟薇话锋一转,“至于宁昭训,就交给慎刑司审问,看到底有没有牵涉其中。”宁喜儿眼睫颤抖:“殿下,妾身愿意去慎刑司,只求一个清白。”萧止淮握住她的手。她性子纯净,断然耍不出这种手段。他声音冰冷:“太子妃不如好好反省,何以这等蜚语能遍布宫闱,唯有自省其行,自正其心,方可妥善治理东宫。”宁孟薇脸色铁青。怎么?她这个受害者,还得思索为何受害?太子这心,简直偏的没边了。从...

主角:宁喜儿萧止淮   更新:2025-02-18 0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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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喜儿萧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太子妃她又狠又辣宁喜儿萧止淮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住手!”冷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萧止淮匆匆走进来,但他来晚了,玲珑已失去了气息,满身是血躺在地上。“殿下。”宁孟薇迎上去,“这个贱婢在宫内四处散布臣妾流言,臣妾不过是按宫规处置。”“宫规?”萧止淮脸色低沉,“按宫规,宫人犯错,当交予慎刑司!”“区区贱婢,臣妾顺手处理了就是。”宁孟薇话锋一转,“至于宁昭训,就交给慎刑司审问,看到底有没有牵涉其中。”宁喜儿眼睫颤抖:“殿下,妾身愿意去慎刑司,只求一个清白。”萧止淮握住她的手。她性子纯净,断然耍不出这种手段。他声音冰冷:“太子妃不如好好反省,何以这等蜚语能遍布宫闱,唯有自省其行,自正其心,方可妥善治理东宫。”宁孟薇脸色铁青。怎么?她这个受害者,还得思索为何受害?太子这心,简直偏的没边了。从...

《重生:太子妃她又狠又辣宁喜儿萧止淮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住手!”

冷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萧止淮匆匆走进来,但他来晚了,玲珑已失去了气息,满身是血躺在地上。

“殿下。”宁孟薇迎上去,“这个贱婢在宫内四处散布臣妾流言,臣妾不过是按宫规处置。”

“宫规?”萧止淮脸色低沉,“按宫规,宫人犯错,当交予慎刑司!”

“区区贱婢,臣妾顺手处理了就是。”宁孟薇话锋一转,“至于宁昭训,就交给慎刑司审问,看到底有没有牵涉其中。”

宁喜儿眼睫颤抖:“殿下,妾身愿意去慎刑司,只求一个清白。”

萧止淮握住她的手。

她性子纯净,断然耍不出这种手段。

他声音冰冷:“太子妃不如好好反省,何以这等蜚语能遍布宫闱,唯有自省其行,自正其心,方可妥善治理东宫。”

宁孟薇脸色铁青。

怎么?

她这个受害者,还得思索为何受害?

太子这心,简直偏的没边了。

从前那个谢侧妃,她尚能理解太子为何宠爱。

可,这洗衣婢,到底哪里能入太子的眼,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汪汪汪!”

一只狗突然从葳蕤殿后头冲出来,对着宁喜儿就是一顿狂吠。

宁孟薇自嘲。

连狗都知道为她这个主人抱不平,可太子这个枕边人,却偏心护着洗衣婢,她真是可悲。

那是一条齐人腰高的大型犬,张着血盆大口,凶恶至极。

宁喜儿神色一变,不自觉后退了好几步。

这条狗,宁喜儿太熟悉了。

是宁孟薇在闺阁就养在身边的狗,在宁家时,这条狗就总是冲她狂吠不止,让她惧怕不已。

后来嫁进东宫,太子送她的那只猫儿,有一回走失,寻回来时,浑身血淋淋,四处是狗牙印子……

凭什么,她那只猫儿还不满一岁,就被宁孟薇喂药发狂,死在了乱棍之下。

而宁孟薇的这条狗,却活到了现在?

“汪汪汪!”

烈狗不停朝宁喜儿逼近。

萧止淮将宁喜儿拉到身后,那条狗差点扑到萧止淮身上,被他一脚给踢开。

“赤耳!”宁孟薇连忙唤了一声,“殿下恕罪,赤耳跟个孩子一样,不懂事,闻到血腥味就失控了,臣妾一定好生管教,还请殿下不要与一只狗计较。”

堂堂太子妃,屈膝蹲着,动作轻柔的抚摸着赤耳的脑袋,安抚道,“赤耳小乖乖,娘亲在这儿,冷静点……”

杨嬷嬷忙上前,牵起赤耳去后头。

这条狗,陪伴太子妃已八九年了,太子妃当亲生孩子一样养在身边,甚至可以说,在太子妃心目中,赤耳的分量,甚至超过了大公子和二公子……

光是伺候赤耳的宫人,就有十二名。

宁喜儿神色冰冷。

她也想叫宁孟薇尝一尝失去的滋味。

“是不是吓坏了?”萧止淮牵着她走出葳蕤殿,“赤耳虽性烈,但不会随意咬人,不必怕。”

宁喜儿仰望面前的男人:“有殿下护着,我不怕。”

她踮起脚,环住男人的脖子,如蜻蜓点水般,猝不及防,吻在了男人锋利的薄唇上。

她的腰身被男人搂住,加深了这个吻。

“殿下……”

宁喜儿气喘吁吁,艰难推开他。

萧止淮的眸光幽暗,流淌着未知的情愫,松开她:“夜里雨秀苑候着。”

宁喜儿双颊瞬间红透。

同萧止淮分开,她特意绕远路回雨秀苑。

一条回廊穿过不算大的荷花湖,坐在湖心亭中,就能看到不远处的一大片竹林,竹林隔开了视线,但挡不住声音。

她听见宫人在请安。

“大公子。”

“二公子。”

是她的两个孩子下学回来了。


宁孟薇情绪难掩。

昨天夜里,她已经睡着了,被杨嬷嬷敲门喊醒。

一个粗使婆子,被田公公按着扔到了她院子里,那婆子,是赵如雨的人。

分明是赵如雨欺辱洗衣婢。

太子却将人扔到她院子里,来打她这个太子妃的脸,明晃晃告诉她,东宫管理不善,让她这个太子妃自省。

刚处理完那粗使婆子,紧接着得到消息,她安排给宁喜儿的两个眼线,竟也被踢出去了。

区区一个洗衣婢。

竟能搅动东宫这潭死水。

宁孟薇都气笑了。

“太子妃这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赵如雨喝了口茶开口,“说出来姐妹们一块儿高兴高兴。”

“赵侧妃的消息未免也太不灵通了。”宁孟薇抬眼,“你那个婆子都被杖毙了,就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赵如雨愣了一下。

初来东宫之时,她四处安插眼线,一心争宠,处处要与这些女人争个高下。

可很快,她就发现,后宫这些女人除了刚进来被临幸过一夜后,太子就再没有踏足任何人的院子,哪怕曾被盛宠的谢侧妃,太子也只是去探病,从不留宿……

三年时间,足以叫她摸清楚太子的脾性。

太子寡欲,不爱床笫之欢,不喜女人纠缠,慢慢的,她就把那些眼线都踢掉了,自然,也就不知道,昨天夜里,东宫发生了何事。

其他女子亦是如此,并不知道消息。

除了与宁喜儿同一个院子的周英,她低着头,默默看自己的指甲,沉默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宁孟薇缓声道:“昨天夜里,殿下宠幸了宁奉仪。”

“什么?”赵如雨猛地起身,“这不可能!”

其余几女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殿下竟真当宠幸了一个洗衣婢?”

“殿下已经三年未临幸任何人了,那洗衣婢何德何能。”

“都慎言。”宁孟薇冷声道,“她从前是洗衣婢,但从今往后,是太子奉仪,是你我姐妹,谁再敢言语嘲讽,休怪本宫翻脸不认人。”

她冷眼看向赵如雨,“你让宁奉仪念经,算得上是对太后一片孝心,但万万不该,让你的人对宁奉仪大不敬,殿下对她正新鲜,不杖毙那个婆子,怕是这把火会烧到你头上来。”

赵如雨脸色沉下来:“好好好,区区一个贱婢,居然敢给殿下吹耳边风告我的状。”

“你莫要置气。”宁孟薇的情绪反倒平和下来,慢悠悠吹了口茶,“她能让殿下踏足后院,咱们姐妹往后或许也能沾些恩露,都散了吧。”

众女心思各异离去。

屋里一空,宁孟薇就卸去了伪装,眼中仿佛淬了剧毒,情绪涌上来,抬手就将手中的茶杯砸出去。

一个宫女站在那儿,不敢躲避,脑袋被砸出个血窟窿。

“娘娘知道劝赵侧妃,怎么自个就想不开呢。”杨嬷嬷叹气开口,“她一个卑贱之人,得了恩宠又如何,除非她能生下孩子,才能在这东宫立足,才能威胁到娘娘的地位。可是老奴听说,一大早上,田公公就端了汤药去雨秀苑,由此看来,这宁奉仪,也并没有什么特殊。”

宁孟薇抿唇:“你不懂。”

若太子不临幸任何女人,她可以哄自己,太子寡欲。

当有其他女人承宠时,就说明,太子并非寡欲,而是,根本就不爱她这个太子妃。

是啊,怎会爱她呢。

当年,她是以宁家孟家,两个大家族的势力为筹码,逼迫太子娶她。

太子只愿给侧妃身份。

是她父亲宁尚书,与外祖父孟老将军,带着兵符进东宫,彻谈一夜。

最终,她成了太子妃,宁知晚成了侧妃。

明明她才是赢家。

为何。

将日子过得一团糟。

情绪瓦解后,得自愈,然后处理身为太子妃的琐事。

宁孟薇开口:“宁奉仪伺候太子有功,准备赏赐送过去。”

杨嬷嬷深感欣慰。

太子妃总算不像小时候那般任性了,虽然脾气还是很大,但至少,会做表面功夫了。

她立即准备赏赐。

宁喜儿已经到了浣衣局。

她在这地方,满打满算,也没待几天,但原身却待了整整三年,基本上所有人都认识。

“是喜儿回来了。”

“不能再叫名字了,她现在是东宫奉仪,咱们得请安。”

“给宁奉仪请安。”

一群宫女屈膝行礼,但并没有多少尊敬,一个个睁着眼睛打量她,看稀奇一样。

“别拘礼。”宁喜儿连声道,“各位姐姐妹妹,我虽然去了东宫,但一直将浣衣局当成自己的家,以后见到我万不可再行礼了。”

大家觉得特别亲切,拉着她问东问西。

宁喜儿十分有耐心的回答,等大家都去忙了,她过去找叶桃。

叶桃不在前头,在后面捶衣裳,看到宁喜儿过来,高兴的不得了:“明明才分开两天,我怎么感觉好像很久没见你了,喜儿,你穿这身衣裳可真好看。”

宁喜儿拉着她走到僻静的地方:“还记得我们刚进宫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吗?”

“说过的话可太多了。”叶桃想了想,“你说的具体是哪一句?”

“苟富贵,勿相忘。”宁喜儿笑着开口,“我身边缺一个一等宫女,你愿意去东宫陪我吗?”

叶桃的双眼瞪大:“喜儿,你没开玩笑吧?让我做一等宫女?我、我只会洗衣裳,我能行吗,会不会给你丢脸……”

宁喜儿捏了捏她的脸:“当然能行。”

贴身伺候的宫婢,能力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要忠心。

叶桃会不会绝对忠心她不知道,但至少,她知道叶桃住哪儿,家中几口人,提前安排好,就能很大程度杜绝背叛这种事。

但面上,她依旧是一脸笑:“你要是愿意,我就去和姑姑说。”

叶桃高兴极了,连忙回屋子去收拾包袱。

这事儿一下子就传开了。

宁喜儿在门口等叶桃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玲珑拦住了她的路:“喜儿……不,宁奉仪,从前是我错了,我不该欺辱你,我错了……”

她狠狠甩了自己两耳光。

宁喜儿面色沉静:“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你乃东宫血脉,她一个低等贱婢,怎可能对你不好?”

“她利用你的愚蠢,化主动为被动,让你心甘情愿为棋子,得以勾搭上你父亲!”

“她进东宫后,便成了你父亲的女人,她会踩着你母妃我上去,哪天她得了盛宠,便会一脚把我从东宫踢出去!”

“若我不再是太子妃,你和云州,你们两兄弟,便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任由她宰割……呵,她对你好,是建立在你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一旦她爬上去,你瞧她还会不会再看你一眼!”

萧云野双颊红肿。

那双眼睛更是赤红的厉害。

他没想这么多。

从未想过事实竟这般难以让人接受。

他眼睛一眨,晶莹的泪水忍不住唰唰往下流,紧接着,低低啜泣起来。

“云野。”宁孟薇蹲下身,将他拉进怀中,华美的长指甲从孩子脸上拂过,“母妃也是担心你被人蒙骗,这才着急了一些,疼不疼?”

“疼,好疼……”萧云野呜哇一声大哭起来,“母妃,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这么愚蠢了,对不起母妃,我给你惹麻烦了……”

“知道错了就是好孩子。”宁孟薇放开他,手指在萧云野衣衫上擦过,不着痕迹擦掉指尖沾上的眼泪,施施然开口,“裘娘子,仔细把云野脸上处理干净,瞧不出痕迹后再出门上学。”

裘娘子就是萧云野的乳娘,她抱着小主子,恭敬道:“是,娘娘。”

宁喜儿心尖莫名刺痛。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甩开这种没由来的胸闷,不一会,就随着田公公走到了雨秀苑,是个小院子,中间一个主屋大堂,有东西两厢房。

“东侧住的是周奉仪。”田公公笑着介绍道,“宁奉仪就住在西厢房,起居所用分例奴才已经让人准备妥当了,若有什么需要,差人和奴才说一声便是。”

宁喜儿微微福身:“劳烦公公了。”

走进屋,看到桌子上放着新的衣裳布料,还有月例银子,九品奉仪是东宫品级最低的女子,一个月四两银子,甚至比一等姑姑嬷嬷的月例还低一些。

奉仪虽然就比侍妾高一级,但因为有品级,名字会上皇家玉牒,那么,宁孟薇就没办法公然处理她。

她刚收起银子。

就有两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前来请安,是东宫拨给她的贴身宫女。

“奴婢水荷。”

“奴婢水杉。”

“给奉仪请安。”

“水荷,水杉,两位别拘礼。”宁喜儿一脸单纯的笑容,“我身份低微,没见过大世面,什么都不懂,还请两位姐姐多多指点我。”

水荷忙道:“叫奴婢们姐姐会坏了规矩,奉仪是主子,我等是奴婢,自当尽心伺候。”

水杉跟着开口:“天色不早了,奴婢备水给奉仪沐浴,晚些时候,太子殿下应当会过来。”

宁喜儿点头。

有宫女烧水沐浴,她这才洗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澡。

在浣衣局时,条件简陋,没有那么多热水,大家洗漱就是一小盆水擦擦身体,整个身体浸在水中,也只有主子能享受,哪怕她只是一个最低等的主子。

沐浴过后,绞干头发,换上新衣裳,坐在床边静静等着。

夜越来越深,站在床榻边上的两个宫女不停地抬头朝外张望,二人对视一眼,眼底莫名多了几分轻视。

“快子夜了。”宁喜儿静静开口,“殿下忙,许是抽不出空,你们歇去吧。”

水荷垂首:“是。”

新人第一天进后院,照理说,太子无论多忙,都得宠幸留宿。

她还以为太子有多在意这个洗衣婢。

原来,不过如此。

水杉眼中轻慢更甚:“奉仪好生歇息,有什么事叫我们一声。”

二人退下,关上了门。

外头月儿高悬。

文华殿忙碌的人还在批阅公务。

“殿下。”罗宇大着胆子走进去,“喜儿姑娘刚进东宫,怕不是还在等殿下回去。”

萧止淮手指一顿,抬起头:“去查查,那天夜里,宝象楼那个轻薄她的侍卫,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把她的底细也一并查清楚。”

罗宇愣住:“殿下是怀疑喜儿姑娘别有用心?”

“查就是了。”萧止淮轻捻着手指,“能这样拿捏孤的心思,这世上并没有几个,要么是极亲近的人,要么,是敌人。”

最亲近的人,只有两个。

母后自缢而亡。

她,死于难产。

那么,极有可能是他某个皇弟安排来的人。

“属下这就彻查!”罗宇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在属下查清楚之前,殿下万不可宠幸那个女子,万一她刺杀……”

在床上被刺杀,他这个贴身侍卫也救不了。

天慢慢亮起。

秋天的早上带着些微的凉意。

宁喜儿几乎一夜未睡,不是因为未承宠,而是换了地方,隔壁还睡着两个宁孟薇的心腹,总睡不踏实。

再加上,总是时不时想起小野……

“奴婢伺候奉仪洗漱。”

水荷水杉推门走进来。

宁喜儿忙道:“我之前也是宫婢,这些活儿做惯了,自己来就行。”

水杉拉着水荷嘀咕:“山猪吃不了细糠,野雀难登大雅之堂,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就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你少说几句。”水荷低声道,“至少近几个月,你我二人得留在这雨秀苑伺候宁奉仪,别坏了太子妃的事。”

二人领来早膳摆上。

宁喜儿刚用完早膳,门口就走来一个人。

“我住在你对面,我叫周英,也是奉仪。”少女言笑晏晏走进来,“昨儿你刚搬进来,事情多,我就没过来打扰,初次见面,这是给妹妹的见面礼。”

她递过来一盒胭脂。

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宁喜儿一律接纳,她双眸透出尴尬:“谢谢周姐姐,我、我来的匆忙,没有准备,还请周姐姐莫见怪。”

“自家姐妹,不在意这个。”周英笑着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给太子妃请安。”

宁喜儿点头。

从前她是宁侧妃之时,每天都需要去宁孟薇所居住的葳蕤殿请安,听宁孟薇刁难羞辱,一天复一天,直到怀上了孩子,太子才免了她的请安,终于获得些许清净。

现在,不过是再来一遍罢了。


隔壁院子住着的何奉仪与余奉仪,这二人也是官家千金,若嫁给普通世家嫡子,至少也是个当家主母,可惜嫁给了太子,进东宫时是奉仪,如今依旧还是奉仪,岁月没在她们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却消耗了她们眼中的光彩。

因为宁喜儿正受宠,何奉仪与余奉仪至少明面上交好,一个送了人参,一个送了虫草。

略微说了几句话之后,才告辞。

“叶桃,你把我这几天得的赏赐,挑几样不显眼的出来。”宁喜儿躺在榻上开口道,“托人换成银子,送去给我母亲。”

从前原身是委托文大庆这个同乡送钱回家,如今她好歹是东宫的人,不需要再走这条线,去内务府托关系,自然就有人帮忙安排这件事。

叶桃拿出一匹缎子,加上一支人参,扣除托关系的费用,应当能送大概十多两银子回去。

“双红,你帮我写信。”

宁喜儿念,双红写。

双红读过书,字写的一般,但至少会写。

信的内容大概是,让原身母亲带四个弟弟妹妹进城,做点小生意,最小的弟弟才八九岁,一定要送去读书……

这时,外头响起小德子小桂子行礼的声音:“奴才给谢侧妃请安,侧妃娘娘万福。”

叶桃和双红连忙将东西收起来,规规矩矩站在宁喜儿床榻边上。

紧接着,一个纤薄的身影,由两个宫婢扶着,缓缓走上台阶,间或还能听见咳嗽声。

那身影迈过台阶,走进门,光影在她身后铺开,一张脸的渐渐清晰,细眉大眼,明眸皓齿,女子的容颜,就这样映入宁喜儿的眼帘。

她已被叶桃扶着起身。

正要行礼。

嗡!

看到谢侧妃的脸,她脑子炸了。

这、这……这不是她身为宁知晚时的样貌么?

怎的长在了另外一个人脸上……

“妹妹,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谢侧妃一步步走近,握住了宁喜儿的手,“妹妹进东宫有些天了,奈何我染了病,身子差,怕过了病气给妹妹,因此今天才过来,还请妹妹莫要与我计较。”

她说着,拿起帕子捂住嘴,朝边上轻轻咳了两声。

宁喜儿慢慢回过神来。

这张脸,同她从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谢侧妃的嘴唇透着苍白。

而她的唇,永远充满血气,太子还说,她气血很足,看起来好像永远都不会生病。

谢侧妃眼角有一颗泪痣。

而她脸上没有痣。

只是长得有九分像而已。

她不懂。

……太子为何会娶一个同她长相差不多的人进东宫。

是对她念念不忘吗?

她死了,才突然发现对她尚有余情?

挺可笑。

宁喜儿强扯出一个笑:“谢姐姐能来看我,是我的福气,快些请坐吧。”

谢侧妃坐下后,从手腕取下一个碧绿的镯子递过去:“这是我给妹妹的见面礼,你皮肤白,戴着定然好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宁喜儿笑着接过来戴上,“我听说谢姐姐是南方人?”

谢侧妃叹了口气:“我是江南人,刚来燕京之时,万般不适,尤其是吃食方面不太习惯,殿下便请了好些个南方厨子,换来换去,可算是寻到了个符合口味的厨子,妹妹若是有兴趣,改日可以去我的院子尝尝江南美食。”

宁喜儿一脸羡慕:“殿下对谢姐姐还真是宠爱。”

“可惜,我身子太差了。”谢侧妃又咳了几下,“太医说我宫寒淤积,难以承宠,殿下慢慢就不爱来我院子里了,应当是我羡慕你,能时时伺候殿下。”


走出永寿宫,她手中的帕子几乎撕烂,怒声道,“查,给本宫仔细查,究竟是谁背叛了本宫!”

她确实杀了几个宫人。

因为太子无视,因为长夜漫漫,因为情绪崩溃,她常常拿宫人出气,几个宫女,几个太监,被抽的浑身是血,看到那些猩红,她莫名兴奋,根本控制不住……

她做这些的时候,屏退了左右,只有几名心腹在侧。

这些事,究竟是谁怎么传出去的?

最关键的是,宫中那些底层奴才,为何敢议论她堂堂未来国母?

谁在背后煽动?

杨嬷嬷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身边出现了背叛者,太子妃手上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万一也被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傍晚,杨嬷嬷已经查出了眉目。

“娘娘,这事儿最早是从浣衣局传出来的,是个叫玲珑的宫女……”

“浣衣局……”宁孟薇直接给气笑了,“本宫给那贱婢几分脸面,她倒好,居然敢私下给本宫泼脏水,简直是蚍蜉撼大树,不知死活。”

一只蝼蚁而已,她忍耐着没有动手。

谁能想到,这蝼蚁竟然敢跳到她头上来唱戏,真当是开眼了。

“把人给本宫带过来!”

宁喜儿被带进葳蕤殿。

一进去,她就看到玲珑跪在地上,脸被抽肿了,嘴角挂着血,看起来狼狈不堪。

“就是她!”玲珑指着宁喜儿,哭着喊道,“太子妃娘娘,就是宁喜儿指使奴婢说那些话,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太子妃娘娘饶奴婢一命!”

宁喜儿睁着澄清的眼眸:“我教你说什么话了,你说清楚,别乱攀咬人。”

“你说只要我把那些流言传出去,打太子妃一个措手不及,你就提拔我进东宫做一等宫女!”玲珑声音嘶哑,“你敢否认做过的事吗!”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宁喜儿一副被气得发抖的模样,她眼里满是委屈,看向坐在主位的宁孟薇,“妾身与玲珑素日不和,就算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断然不可能假手于她,更不可能在浣衣局散布谣言,这不是自掘坟墓么?而且,给娘娘泼脏水,这事对妾身没有任何好处,毕竟,妾身家世贫寒,就算娘娘因此做不成太子妃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妾身受益。”

“放肆!”杨嬷嬷冷声道,“休得胡言!”

她家主子乃宁家嫡女,孟老将军嫡亲外孙女,就算真坐实了此事,也不可能因此失去太子妃之位。

“分明就是你指使我!”玲珑气疯了,“你这个贱人,敢做不敢当……”

她扑过去就要扇宁喜儿。

杨嬷嬷故意让人松开,反正二人狗咬狗,获利的是太子妃。

叶桃抬起脚踹过去,将玲珑给踢开了。

宁喜儿垂眸:“玲珑之所以攀咬妾身,是因为,她也想……做太子奉仪。她说,妾身这个洗衣婢能伺候太子,为何她不能……”

玲珑被说中心思,脸上闪过慌乱。

宁孟薇一个茶盏砸下去:“低贱肮脏的东西,居然也敢肖想太子殿下,拉出去,杖毙!”

她就知道。

只要有一个洗衣婢飞上了枝头,那么就会有无数洗衣婢洗干净了身子等着爬床。

她必须得,杀鸡儆猴。

玲珑被茶盏砸晕了,根本没办法为自己辩解,直接被拉出去,在院子里,众目睽睽之下,啪啪几板子打下去。

宁孟薇丝毫不避着人。

从前打杀宫人,是发泄情绪。

但今天,她是名正言顺杖毙污蔑皇室宗妇的贱婢。

宁喜儿低垂眼睑。

原身死在玲珑手上,就该拿玲珑的命,来告慰原身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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