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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完结版曹明德邓义明

曹明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都知道官场乱。有多乱?永远超乎你想象!…邓义明若是泉下有知,他尸骨未寒,老婆就被人按在棺材上骑乘,怕是连棺材板都要压不住咯!

主角:曹明德邓义明   更新:2025-02-18 0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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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明德邓义明的女频言情小说《春江水暖完结版曹明德邓义明》,由网络作家“曹明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知道官场乱。有多乱?永远超乎你想象!…邓义明若是泉下有知,他尸骨未寒,老婆就被人按在棺材上骑乘,怕是连棺材板都要压不住咯!

《春江水暖完结版曹明德邓义明》精彩片段


都知道官场乱。

有多乱?

永远超乎你想象!



邓义明若是泉下有知,他尸骨未寒,老婆就被人按在棺材上骑乘,怕是连棺材板都要压不住咯!
中年男子叫皇甫正。

家里是开中医馆的。

甲乙堂在东江很有名气,方子文小时候就听过。

据说,有好些癌症患者也能在甲乙堂治愈康复。

皇甫家满门杏林,这个姓氏再结合医馆名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西晋名医皇甫谧的《针灸甲乙经》。

是不是皇甫谧的后人,隔了接近两千年,已无从考证,倒是皇甫家祖祖辈辈收集传承了海量的药方。

莫说皇甫正的爷奶父母、兄弟姐妹,就连不足十岁的侄儿,拿脉也是一诊一个准。

唯独皇甫正是个异数,自小就认为背药方太烦闷,无心学医,成年后便离家闯荡。

三年前。

皇甫正已三十六岁,他白手起家,在华夏第一大城市滨海市,创建了资产过亿的食品公司。

正当意气风发,却惊闻噩耗。甲乙堂付之一炬,全家上下十六口,包括狗子,都葬身火海。

内情更是错综复杂。

据皇甫正回忆:出事前曾接到父亲的电话,告知他,医馆被迷信西医的主流医学界排挤打压。

先是卫生部门忽然取缔全家人的行医资格证。

又有人社部门介入,要调查甲乙堂雇佣童工。

侄子还不满十岁不假,只是闲来无事帮大人的忙,待人接物,在堂前陪患者们聊天说话罢了。

虽有老百姓力挺皇甫家,官方却不问青红皂白,不但封了甲乙堂,还处以数百万的天价罚款。

当皇甫正匆忙赶回家时,看到的,已是一片焦黑垮塌的废墟。

安监通报却指责甲乙堂违规接拉电线,酿成火灾,咎由自取。

家破人亡,悲剧真相未知,还要承受恶意栽赃抹黑。

更绝望的是。

这节骨眼上…

妻子卷走他所有财产,带着三岁的女儿逃去了国外。

留给皇甫正的,除了满心伤痕,还有累累债务,甚至连家人的身后事都没钱操办。因为,银行也趁火打劫,以甲乙堂涉及行政处罚为由,冻结了对公账户。

就在这时。

有「好心人」找上皇甫正,愿意借钱给他操办丧事,先安埋全家十六口。哪知,陷阱一步接一步,所谓的好心人竟是高利贷,五十万才一周就变成两百万。

被抓进暗巷毒打后,意外之人出现了。

也让皇甫正醒悟,幕后有黑手在操纵。

这是一盘牵扯到多方利益的大棋。

皇甫家却是唯一的目标和牺牲品。

药方!

小松制药,日本最大的医药财团找上了皇甫正。表示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愿意以五百万的超低价,买走上千张中医古方。

多年来,对岸岛国巧取豪夺,搜刮我国大量的中医古方。堂而皇之在全世界发行圈钱,并贴上日本制造的标签,霸占殊荣。

可笑!国内的主流医学界还嘲笑中医是封建迷信、旁门左道。面对洋主子设计的阴谋陷阱,他们倒是十分忠心地配合表演。

听到这里。

方子文唏嘘不已,也为皇甫一家大善人的悲惨遭遇义愤填膺。

“所以,你认为是医学界和官方勾结小鬼子,毁了皇甫家的根基,又逼得你走投无路,再趁机向你索要药方?”

“那不然呢?”

皇甫正面容悲戚、怒目喷火,“卫生和人社是姜云生的地盘,公安我不知道,但安监局长却是宁东来的亲信。”

难怪,一开始,皇甫正会说仇人是宁东来和姜云生。

四大部门敢这么嚣张,没有背后大佬撑腰,谁会信?

方子文却皱紧了眉头。

这样算,必然又要扯回到甲乙堂火灾的真实缘由,那可是十六条人命啊!若是人为纵火,这个指控是很严重的!

“姜云生不是什么好鸟,我知道。不过,三年前,宁市长刚调来东江,立足未稳,不敢参与这么凶险的事吧?”

“哼!”

皇甫正却是冷哼一声。

“宁东来的老婆叫莫湘语,觐星金融的掌门人。三十年前,他岳父创业的第一笔投资就来自小松财团,莫觐星自称华夏企业家,却拜了和他同岁的小松润当干爹!”

方子文为之神色一滞。

没有华夏人不知道觐星的。觐星集团是华夏三大私营商业体之一,涉足产业之广,几乎涵盖了老百姓生活的所有领域。虽然在华夏无法形成垄断,也一直领衔独尊。

没想到,东江市长来头这么大,竟是万亿富豪的女婿。

“我老婆…前妻,背叛我以后,从纽约寄来了一封信。她说,之所以这样做,是莫湘语逼迫的。与其和我一起灭亡,不如拿钱跑路,还能给女儿一个安稳的未来。”

方子文听得啧啧感慨,还真是一盘环环相扣的大阴谋。

觐星集团逃不了干系,毫不避讳地做了小鬼子的帮凶。

“边走边说吧!”

方子文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我的衣服和手机还在上游呢。”



悲剧发生在三年前。

想来,这三年,皇甫正为伸冤吃尽了苦头。

偏偏,满腔意难平。

甚至,连当年火灾的真相都没有任何线索。

为何今晚又要想不开?

方子文问出心头疑惑。

皇甫正告诉他,由于被银行冻结医馆账户,无法支付卫生和人社的高额罚款。

前不久,两局以滞纳三年为由,要求法院强制执行,拍卖甲乙堂旧址的土地。

这时候,小松财团又来了。

奚落他,挑衅他,逼迫他。

小松财团已找好国内的代理公司,对甲乙堂旧址志在必得,一旦拍下来,就立刻盖成公厕,以此来羞辱皇甫家。

除非皇甫正妥协,交出药方。可皇甫正怎么可能干这种欺师灭祖的卖国勾当?万念俱灰,便失魂落魄爬上大桥…

到此。

横跨三年的冤案,皇甫正了解的,方子文也基本了解了。

生怕这位老哥又想不开,方子文买上烧烤啤酒去了他家。

约莫十来平的小隔间。

尚算整洁。

毕竟也没有什么置办。

这些年,皇甫正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夜市刷盘子,挣的钱大多都被堪比吸血鬼的高利贷抢去,除此,就用在奔走伸冤的经费上。

高大的个子因营养不良瘦削得不成人形,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是真相与复仇。然而,有关部门一次次的冷漠和推诿,令他崩溃。

两人聊得很晚。

也就起得很晚。

方子文一看都十点半了,孟知舟的邀请可不能迟到,便赶紧爬起来,拍醒浑身酒气的皇甫正。

“老哥,不瞒你说,我赶着去见大领导。你的事,我会向他反映,可一定要等我的消息啊!”

要说大。

市委秘书长哪比得了市长和专职副书记?

他怕皇甫正又想不开,先给对方一点希望,拖着也能多一分生机。

皇甫正揉揉惺忪的睡眼,望着方子文匆忙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语…



回到幸福小区。

洗漱更衣,又贴在对面门上听了听,很安静。心忖何莲不会跟得这么紧吧?还能跟去售楼部守着?

方子文倒不在意,郁芊芊今早在微信留言,字里行间能看出,这丫头要和那边断了,正在找机会。

美滋滋地下楼打车赶去市委大院。

寻到九号别墅时,正好十一点半。

被保姆领进门。

香气扑面而来。

饭厅正煮着火锅,热气腾腾。

“子文,咱们终于见面了!”

堂堂市委秘书长,副厅级大员,五十多岁的老儒生,居然系着荷叶花边的围裙,抬着黏糊糊的双手迎了上来。

方子文刚换好拖鞋,主动递出手,“秘书长,您好,打扰了!”

孟知舟看看自己的双手,打趣道:“就免啦,都是螃蟹沫子。”

又朝饭厅看了眼,笑道:“你阿姨说,只做糖醋排骨、板鸭和小炒肉,怕委屈了你,干脆再加个海鲜火锅。”

这位常委平易近人、亲切有加,毫无官架子,倒更像家中长辈。

方子文受宠若惊,也不由得疑惑,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那必须要先向阿姨问好,感谢她!”

“这边,跟我来。”

方子文被孟知舟领着去了厨房,见到亲自下厨的女主人。陈雪映虽年近五十,却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定是倾国倾城之姿。

“子文来啦!进厨房干嘛?反正螃蟹都杀完了,让孟叔叔陪你喝茶去。正好丽君托人从加拿大带了真空海鲜,你有口福了!”

这一家子都很热情,完全没有初次登门的陌生,倒像熟识已久。

孟知舟洗了手,解开围裙,拍拍方子文的肩膀,邀请他去客厅。

“丽君是我女儿,年纪和你差不多。外交官,在加拿大驻守了两年,刚被授予三等秘书衔,相当于正科。女孩子家家的,跑那么远,始终还是不放心呐。”

坐下后,孟知舟扔给方子文一盒和天下,又冲泡起陈年普洱茶。

“你和丽君很像,能惹事!前天的常委会,围绕着你,就足足争论了一个多小时,算是把常委间的矛盾都挑开了。当然,对你的处理结果也被敲定下来!”

方子文刚拆开烟盒,双手便为之一抖。

终于,最头疼的问题,要揭晓答案了!


女人有一头俏丽的短发。

脸蛋圆圆的,奶乖奶气。

陌生男人的闯入,吓得她惊恐尖叫。

也一时忘了摔倒的疼痛,连忙一手掩胸,一手捂在双腿间,先遮挡住春光。<......

“主任!”

身后传来道熟悉的呼唤。

方子文转过身,见彭大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顿时心里猛咯噔,看这架势,督查室是真出事了。

彭大兴上前和方子文来了记热情熊抱。

“大兴,出什么事了?咱们办公室…”

闻言。

这位平时喜欢插科打诨,挂着阳光笑容的下属,此刻却满脸肉痛的表情,“哎!主任,跟我来…”

紧接着,彭大兴在前面带路,领着方子文去了十楼C区。

这边阳光充裕,干燥清爽,没有毗邻厕所的那股子怪味。

彭大兴来到一扇样式庄重的深褐色双开实木漆门前,门楣上贴「督查室」字样的门牌。

方子文正要问出心中诧异…

彭大兴双手推开房门,亮出内里整洁气派的办公环境,张灯结彩,好一派喜庆的气氛。

嘭!

无数礼花绽放飘扬。

“欢迎主任回家!”

迎接方子文的,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海燕、李琪琪、张德发、刘洋…他们久违而至的笑容都洋溢着真情实感,还有意气风发。

到此。

方子文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

秘书三科暂时解散后,之前霸占原督查室的办公场所都还了回来。

搬家后,彭大兴便出了个馊主意,先吓吓方子文,再给他个惊喜。

还别说。

方子文紧张督查室,紧张一众下属的前程和处境,的确被急得够呛。真相大白,不禁没好气地乜了彭大兴一眼。

和众人一一握手或拥抱后,方子文瞥见堆在办公室中央,如圣诞树一般的礼品盒,问道:“这又是搞什么鬼?”

“都是市委办各科室送来的。”

“主任,咱们现在可算扬眉吐气了,别人不敢再小瞧咱们,都是托您的福,破了大案、拿下大官。”

“他们也想参加您的欢迎会,又不是自家人,自然没允许。还嘱咐他们保密,别破坏安排的惊喜。”

“估计一会儿您出去,那些人都得涌上来对您点头哈腰。您现在可是咱们市委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

方子文这才恍然,难怪刚才进楼的时候,同僚们都神情古怪,看似刻意回避,实则欲言又止,根源竟在这里。

这是好事!

督查室终于实现他述职那天说的,凭实力挣回了应得的尊严和敬畏。

只不过。

海燕貌似很快就收敛了热情,兴致落了下去,也对方子文爱答不理。

“主任,我带你去你的新办公室看看。”

海燕负责文秘工作,这是她的分内事。却不像以往那般活泼亲切,语气生硬得例行公事一般。

趁着去了对面办公单间的机会,方子文挑开话,直言道:“燕子,哥哥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不敢!”

说完,海燕板着脸就要离开。

方子文连忙拦住,真挚感激道:“燕子,谢谢你!”

“谢我什么?”

海燕哪会不知道这句感谢指的什么,遂又冷冷道:“主任不必谢我,都是你自己的本事。换了别人,只要有才,我也会举荐的。”

这番话,听似夸赞,却令方子文倍感吃味。

言下之意,她海燕和方子文并没有特殊的感情。这不是方子文想要的,他很珍惜这段兄妹般的情感,也很渴望有海燕这样的妹妹。

“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有什么好解释的?哼!要不是郁家桓说漏嘴,我还不知道你早就有女朋友了!”

话刚出口。

海燕蓦地俏脸一红,这才反应过来,眼下的氛围太有歧义了。

搞得好像自己喜欢方子文,一直被蒙在鼓里,故而心生怨气。

于是。

她连忙补充道:“亏我还心心念念撮合你和我表姐。其实,这也没什么,咱们那么要好,你却瞒着我,根本没拿我当自己人,害我在姨妈跟前出糗。”

“我和芊芊也是最近才确定关系的。”

方子文连声解释,“那不是没来得及和你说嘛!放心,以后我有什么事都先通知你。你是妹妹嘛,当然是自己人咯,我不和你亲近,还能和谁亲呢?”

闻言。

海燕心头一甜,就要绽放笑容,却瘪起嘴吃力地忍着。

实际上,在为方子文出事而担心时,她就已经消了气。

但甩脸子的惩罚还是必要的,要让方子文知道,女孩子可没那么好哄!

“你以后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故作气冲冲地撂下这句话,海燕冷冷瞪了方子文一眼,毅然转身离开。

“这丫头!”

方子文哪能明白海燕心里的小九九,还以为真不好哄,无奈,只好挠挠头,心想要不抽个时间带这丫头美美地撮一顿好吃的?

“主任,不忙吧?”

恰时。

张德发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还拘谨地敲了敲房门。

不禁令方子文心生疑惑,这位老前辈忽然搞得如此正式,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也让方子文心头涌起另一个担忧,内鬼还没找到!

“张叔,快进来坐!”

方子文亲手为张德发泡好茶,刚坐下的张德发又连忙站起身来,双手去接,也开门见山地问道:“主任,咱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督查室后继会不会…”

说到这里,话头戛然而止。

望着张德发貌似带着隐忧的迫切期待,方子文明白,对方是想知道督查室一众东拼西凑的同事们,接下来是打道回府,还是名正言顺地,继续待在市委。

回想孟知舟曾告诉他,这是送给他的班底。

方子文自然底气十足,抛出定心丸,“放心!咱们督查室照常营业,大家的组织关系很快也都会正式转入市委。”

闻言。

张德发舒出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随之,他又问道:“主任,既然督查室会继续办下去,编制建设也得完备才能跟得上,很快就会论功行赏了吧?”

方子文听得一愣。

根据这段时间的了解,张德发并非好大喜功之人,这样问,难道是在为别的事埋伏笔?

于是。

他淡淡笑道:

“是啊,两个副科级的副主任必须提起来。我想让你和李姐来担任,张叔意下如何?”

“那就谢谢主任了!”

说着,张德发站起身,鞠了一躬。

“只不过…”

哪想到,这位老信访话锋一转,“我快退休了,争这些还不如给年轻人让让道。大兴就不错,虽然欠缺点经验和稳重,但我相信,在咱们科室这样的氛围下,有您的带领和教导,他一定会成长得很快的。”

“张叔,你这是…”

方子文不懂了。

张德发以前和他谈心时曾刻意提过,「副科病」是他为官几十年一直以来的心病,此番该是得偿所愿才对,为何又要拱手让人?

况且,张德发自己也说了,他没有几年就得退休了。早几年或晚几年,也挡不了彭大兴多少升迁的机会啊!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果然!张德发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张叔,你…”

方子文去扶,张德发却使力摆手不让。

“主任,都怪我教导无方!但刘洋那孩子比谁都能吃苦,也比谁都更努力,因为一次犯错就毁掉前程,我实在忍不下心呐!恳求主任开恩,我张德发愿意用晋升副科的机会,换他一次能继续留在督查室跟着您学习进步的机会!”

待张德发娓娓道来。

方子文才知道,原来,内鬼就在身边,竟然是满脸人畜无害的督查室小师弟,刘洋。

前阵子,曹明德想来解散督查室时,张德发就看出了刘洋的不对劲。

后来,他找到刘洋,师徒二人开诚布公地谈了心,刘洋也把缘由始末老老实实交代。

督查室刚重建时,曹明德就找到刘洋,希望刘洋能充当他的耳目,监视方子文的一举一动。

当时,刘洋拒绝了。

只不过,这件事没跟张德发提过,他怕师父多想。

前不久,当方子文已经摸到魏嘉怡这条线索时,曹明德慌了,再次找到刘洋许以重酬厚赏。

这次,刘洋妥协了!

一来,他家庭条件不太好。家中还有久病在床的母亲,需要一大笔医药费,这就成了捆缚他的绳索。

二来,曹明德许诺,会将张德发调去更高的职位,又用督查室是以卵击石,只会鸡飞蛋打蛊惑洗脑。

刘洋这辈子就在乎两个人。

一个是含辛茹苦将他抚养大的单亲妈妈。

另一个便是相处不久却尊敬如父的师父。

听完讲述,方子文陷入了沉思,指节不停敲击着办公桌。

好一阵。

才微微摇头道:“所有错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不好意思,张叔,这次我不能答应你。我可以不计较,但刘洋必须离开督查室!”



方子文处理完科室的事,便去了孟知舟的办公室做汇报。

岂料。

孟知舟没在。

“方主任,秘书长交代过,说您来了就稍等他一会儿。”

“好的,谢谢!”

此刻。

孟知舟正在市高官唐啸雨的办公室。

尘埃落定,他来确认专职副书记最后的人选,并要求唐啸雨兑现当初的承诺。

却见。

唐啸雨眉宇间故作犹豫不决,孟知舟顿时心头叫糟,这是对方要反悔的征兆?


市高官办公室。

眼下。

唐啸雨也觉得为难。

他本来已打算过河拆桥,但宁东来忽然力挺督查室,又让他不得不对孟知舟慎重对待。

一旦孟知舟彻底倒向市长一系,对他控制市委常委会的话语权,绝对是灾难性的打击。

打压两名师弟这么多年,难道今天要眼睁睁看着孟知舟坐大吗?

“二师弟。”

“唐书记,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谈交易比较爽快些。姜云生死了,专职副书记不能一直悬空,总归还是要人出来收拾烂摊子,不是吗?”

孟知舟点燃香烟,晕了口,就这么定定看着唐啸雨。

“哎!”

唐啸雨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决定,暂时先妥协让步。

“明天,我就召开常委会,提议由你接任专职副书记。市委秘书长就让郑永安同志继任,你意下如何?”

孟知舟眉头一沉。

郑永安是市委副秘书长,兼市委办公室主任。是唐啸雨的人,也是唐啸雨当初放在他身边钳制他的棋子。

枕边岂容探子酣睡?

一直以来,郑永安被孟知舟排挤在圈子之外,没什么存在感。

这时候,唐啸雨未经商量,要提拔郑永安成为孟知舟的继任者,仿佛交换条件,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这是要拿下孟知舟的大本营市委办,将他架空在专职副书记的高位上,进而成为没有话语权的傀儡。

孟知舟哪肯答应?

只是不等他出声,唐啸雨又说,“还有,督查室也解散了吧!”

“说穿了,他们就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这群家伙太较真了,尤其那个方子文,搞得底下的官员寝食难安,不利于凝聚和团结啊!”

“棋子就是棋子!用完了该扔还得果断扔掉。要是你下不了手,怕别人背后说你过河拆桥,就让郑永安接任市委秘书长后再操作。”

这番毫无道义的言辞,在唐啸雨嘴里说得轻描淡写,更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以掩饰对未来的担忧。

他怕郑永安镇不住方子文,市委办仍旧会成为孟知舟的助力。

更怕方子文背后如果真站着市长宁东来,那将是一枚尖锐的钉子,扎在他心头,令他无法再高枕无忧。

“书记!方子文为了姜云生的案子,差点连命都搭了进去…”

“哼!关我屁事!”

唐啸雨冷哼道:“那是他能力的问题!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孟知舟听得哑口无言,还是低估了唐啸雨的无耻,竟然这么没有底线。

可正是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手握生杀大权,也掌握着孟知舟的官途!

当下,更直观、更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需要孟知舟去做抉择。

要么妥协!

出卖方子文,就能顺利登上专职副书记的宝座,进而延长政治寿命,才有机会角逐更高的官途境界。

之前,方子文有可能做他女婿,还算同气连枝。现在,岳婿缘分已成泡影,一个徒弟能比前途重要?

如果拒绝唐啸雨的条件。

保住了方子文又能怎样?

他孟知舟仍旧要原地踏步,后年换届就要退居二线,回天无力。

之前的一切盘算和努力都成了无用功,仅仅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就在孟知舟满脑子都是挣扎和犹豫时…

唐啸雨露出稳操胜券的玩味,笑问道:

“二师弟,考虑得怎么样了?”



市委秘书长办公室。

“一。”

“二。”

“三。”

方子文数着烟缸里的烟蒂,等人很无聊。

咔咔。

恰时。

房门被推开,孟知舟阴沉着脸,回来了。

“老师,您这是?”

“刚才去见了唐啸雨。”

方子文敏锐把握到孟知舟嘴里的称呼,是直呼其名而非尊称书记,看来,两人一定闹得不欢而散。

待孟知舟坐下,方子文连忙敬茶敬烟,才听孟知舟把方才受得起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无耻小人!竟然逼着我做选择题,这他妈就是诛心的软刀子!”

方子文听得心头一紧,满脸凝重地问道:“老师,你怎么选的?”

“哼!”

孟知舟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盯着他,“你觉得我会怎么选?应该问你,你希望我会怎么选?”

闻言。

方子文这才心口一松。

“我就知道,老师顶天立地,道义为先,一定不会抛弃我们。”

“伶牙俐齿!”

孟知舟捏了捏鼻架,有些颓然地靠向了沙发椅背。刚才,他面对唐啸雨的为难,选了方子文,这就意味着,他将与专职副书记的高位失之交臂。

“子文,为师很不甘心呐!”

方子文眉头一沉,问道:“老师,唐书记决定提拔谁?”

“曹明德!”

这个答案,倒是在情理之中,市委组织部长是序列靠前的继任候选。

却也让方子文诞出玩味,唏嘘不已。

曹明德可是典型的墙头草、两面派啊!最痛恨叛徒的唐啸雨居然被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想要提拔他,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老师,只要在常委会上,把曹明德曾经勾结姜云生的事抖出来,唐书记定然不会再支持他,届时趁机要求举手表决,你还是有机会的!”

方子文自以为这个提议倒还算靠谱。

却见。

孟知舟微微摇头道:

“唐啸雨告诉我,曹明德今天早早就去了省城,连秘书都没带。午饭后,便从省政府传来消息,曹明德牵线搭桥促成外资招商的大项目,省里很重视。康高官还设宴招待,对他赞不绝口。”

“什么?”

方子文蓦地一惊,心忖这老色胚的动作还真快。

孟知舟叹气道:“现在,省里不愿对姜云生一案旧事重提,指责曹明德也没多大用处。而且,他傍上康高官,风头正劲,唐啸雨再怎么对他恨之入骨,恐怕,短时间内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底牌无用!

这就成了死局。

孟知舟为了心爱的徒儿,只好接受最难以接受的现实。

其实。

方子文还有一张底牌。

就是最初在邓义明葬礼偷偷录下的视频,只要拿出来交给媒体,必将引起轰动,曹明德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是。

视频里同样有童家丽。

只要事件一还原,童家丽的名声也一定会随之臭大街。

要是换了以往,他可能就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但现在,尤其是童家丽救过他一命后,且不说旧日恩怨是否已了,这样做,绝对不道义!也绝对过不了内心准则这一关。

“老师!”

方子文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孟知舟顿时大感惊愕,连忙就要扶他起来,方子文却倔强地摆摆头、摇摇头。

“老师,你听我说!”

“就在刚才,也有人跪在我面前为他徒弟求情。想不到,转头再次感受到师恩重如山!要跪,也得我们这些当弟子的跪下才对。”

“我想开曹明德的档案,也让所有常委知道,谁敢和老师争,就要做好被拉下马的觉悟!若报答不了师恩,子文没脸再见老师!”

言辞凿凿。

字字铿锵!

孟知舟心头暖意涌动,微微摇头道:“你这是公器私用!”

“不!”

方子文掷地有声地答道:“督查贪污腐败,本就是我督查室的职责;帮助贤能上位执政,也是身为党员应该做的!”

“好!”

孟知舟泪花涌动,缓缓蹲下身捏住方子文的肩膀,“我没看错你!去吧,不论成败如何,也要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接下来。

孟知舟又为方子文提供了一条线索。

曹明德去省城斡旋的大项目,正是觐星莫湘语牵线,以小松健主导的小松财团在东江投资合资制药厂的事宜。

巧了!

方子文心道,正愁小松健龟缩在日本不好弄,这下倒是自投罗网再临东江,看来,可以新账老账一起清算了!

最后。

孟知舟又决定,立刻去拜访宁东来。唐啸雨三番五次地出尔反尔使绊子,终于不明智地将他推向了市长一系。

“我撮个饭局,也叫上张新华,届时,你要和这位市长大秘多亲近。”

“好的,老师。”



回到督查室。

方子文先去办公大间看了看。

“刘洋,来我办公室一趟!”

刘洋被叫得心头一惊,张德发也老脸惆怅地唉声叹息。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了,只希望刘洋离开督查室以后,还能再遇到别的机遇,错失方子文这趟高速列车,悔之晚矣,又能怪谁呢?

督查室主任办公室。

刘洋已知道方子文叫他来的用意,也明白是时候和刚刚建立起的,如家人一般的同事情谊说拜拜了,只恨自己背叛了这个大家庭。

“主任,对不起,我…”

“打住!”

方子文打断刘洋想要道歉检讨的话语,冷声道:“我不管你当初是出于怎样的心态,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错了就是错了!”

转而。

又叹息道:“你有个好师父,我也一样,你得感谢他们,让我体会到为人师的难处和寄望,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主任!真,真的吗?”

“别高兴太早,要是完不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一样给我滚蛋!”

刘洋满脸都是愧疚和惊喜,连方子文的喝骂都听得如天籁一般。

“谢谢主任!请问您要我做的是…”

却见。

方子文不再板着脸,勾勾手指,神神秘秘地说道:“附耳过来,这是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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