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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零零年代,凭实力做团宠

忘记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校园+年代+重生+团宠+日常向+无CP+正能量】轻松愉快向,无虐可放心入坑~边橙重生回到15年前,只希望可以弥补上一世的遗憾,阻止前世的悲剧重演。边橙是一名小有成就的青年画家,在魔都刚刚成立自己的艺术画廊,听闻哥哥边青死讯后,她因意外重生回到了十五年前。重生一次她想要解决和家人的矛盾,改变哥哥边青的悲剧命运,帮助父母走上事业巅峰,鼓励不被重视的同学走上奥运舞台,温暖被霸凌的朋友,改变颓废的天之骄子,助力好友成为国际超模……而她,创业、逐梦,走上人生巅峰,凭实力做团宠!开启一段不平凡的共同成长之旅。女主成长文,从校园、职场、家庭多角度出发。

主角:边橙,边青   更新:2022-12-19 1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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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边橙,边青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零零年代,凭实力做团宠》,由网络作家“忘记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校园+年代+重生+团宠+日常向+无CP+正能量】轻松愉快向,无虐可放心入坑~边橙重生回到15年前,只希望可以弥补上一世的遗憾,阻止前世的悲剧重演。边橙是一名小有成就的青年画家,在魔都刚刚成立自己的艺术画廊,听闻哥哥边青死讯后,她因意外重生回到了十五年前。重生一次她想要解决和家人的矛盾,改变哥哥边青的悲剧命运,帮助父母走上事业巅峰,鼓励不被重视的同学走上奥运舞台,温暖被霸凌的朋友,改变颓废的天之骄子,助力好友成为国际超模……而她,创业、逐梦,走上人生巅峰,凭实力做团宠!开启一段不平凡的共同成长之旅。女主成长文,从校园、职场、家庭多角度出发。

《重生零零年代,凭实力做团宠》精彩片段

“欢迎您乘坐和谐号动车组列车,我代表动车组全体乘务人员向您问好,祝您旅途愉快。”

列车开动了。

边橙坐在开往川省的高铁上,眼眶红红的,眼白里面充满了红血丝,一看就是刚刚猛哭过一场。

她吸了吸鼻涕,努力收回情绪,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去想到那些难过的事情,她并不是一个能接受自己在公众场合过分失态的人,边橙转过头去,把目光放向窗外,但当她看到远方连绵不断的山脉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边青在那里,她甚至能想象到边青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野外采生和工作的,远方连接着天边那条长长的山脉线,就像是边青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

想到这里,边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狼狈的站起身,和身边的乘客说了句“借过”就冲去了厕所的方向,她合上门,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失声痛哭。

就在今天凌晨,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她想都不敢想过的的噩耗,父亲说,她的哥哥边青,在昨天去野外考察的时候一直没回来,搜查队凌晨的时候在山腰上发现了边青的尸体。

电话里父亲的声音一直在颤抖,母亲的状态肯定更差。

此刻,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去,她抬头看到镜子里那张和边青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只觉得恍惚又可笑,再怎么样该死的人也是她自己吧,怎么会是边青呢。

边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猛的直起身子,因为过于伤神再加上动作幅度过大,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天灵盖,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倒了下去。

耳边传来轰轰的响声,应该是高铁驶入了隧道。

她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只记得镜子里那张与边青相似的哭得满眼通红的脸,和高铁驶入隧道的轰鸣声。

等边橙迷迷糊糊醒来,半睁开眼周遭是一片漆黑,耳边依稀可以听到列车行驶发出的轰隆隆的声响,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张非常狭窄的床上,右手的手臂甚至可以触碰到一旁冰冷的墙壁。

边橙心想,大约是工作人员见她晕倒了,把她抬到了列车上的卧铺,像魔都通往川省的长途动车也是有卧铺的,但她买票买的着急,随便选了一张二等座就出发了。

她理了理思绪,艰难地从狭小的床铺上坐起来,看到窗户外依旧是一片漆黑,应该是列车又行驶到了隧道里,真的黑的什么都看不清,除了列车开动时发出的声音,只能听到周遭有人睡觉时巨大的呼噜声。

那呼噜声也让刚刚醒来的边橙思绪发飘,这呼噜声和她爸的打呼噜时的动静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就在这时,列车驶出了隧道,银白色的月光照进了车厢里,让边橙可以看清眼前的景象,她原来是在列车的中铺上,车厢外的月光洒在底下小桌子上放置的苹果上面,反射出莹润的光泽,就像是少女的脸颊。

边橙突然怔怔过来,怎么是晚上了?她是买的早上七点的车票,这辆高铁到川省八小时,按理说就算到了目的地也不过是下午三点多,怎么可能天都黑了呢?

这个疑问让边橙整个人都猛烈地清醒过来,她脑洞大开,难道是发生了日全食?新闻好像也没有报道啊。

正准备爬下床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她竟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和之前也不一样了,她来的时候记得穿了一条卡其色的工装裤,可现在身上这条却是蓝色的牛仔裤,是工作人员给她换的吗?

但边橙总感觉自己的腿也粗了不止一圈,总不可能是这条裤子显胖吧。

此刻,边橙好不容易清明的思绪又回到了茫然状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不对,哪哪都不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也不在了。

她开始慌了。

可怕的情绪涌上她的脑袋,不会是被什么人贩子卖去金三角之类的吧,作为常年在许多国家游历闯荡的她,听说太多那种跨国集团贩卖人口和器官的案例了,她条件反射地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侧边,看看会不会摸到什么伤口,但好像只摸到了一层小肥肉。

这手感太真实了吧,边橙风中凌乱了,她这会儿真的意识到自己胖了很多,工作以来,她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饮食习惯和健身习惯,虽不是那种模特一般的骨感身材,但身上是有很好看的肌肉线条的,捏肚子时绝不是这种小肥肉的触感。

边橙想,不会自己因为晕倒的时候,大脑受到撞击失忆了吧,她焦躁地把双手手指插进头发里,用力抱住自己的头,她发现摸到的却是一头短发,让她崩溃的事情又增加了,她那头花了无数心血保养的及腰长发呢?


就在边橙抓耳挠腮时,因为动作太大,空间太小,手掌不小心打到了上铺的床板,疼得她手一缩。

就在她握着手,疼的龇牙咧嘴时,上铺缓缓探出了一个脑袋,看向她,边橙看到一颗脑吓了一跳。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颗脑袋低低地说道“你在干什么,大半夜的还不睡,明天想不想好好玩了。”

我的天!这个声音,怎么和边青一模一样,边橙定睛一看,这个脑袋不就是长了一张边青的脸吗?只是这张脸比她记忆中的边青稚嫩许多。

边橙看到这张脸很想哭,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害怕还是无措,还是仅仅因为看到了哥哥所以想哭,应该都有吧,眼泪就这么不自觉的从她的眼眶里流出,哗啦啦的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关不住。

那颗脑袋缩了回去,随即就看到脑袋的主人从一旁的扶梯上爬了下来,边青个子很高,站在地上半边身子都超过了边橙的床铺。

边青把手掌放到了边橙的后背上,凑近身子柔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睡不习惯做噩梦了?”

温柔的少年音让边橙哭得更凶了,她是在做梦还是她也已经死了,如果是做梦,拜托老天爷让她再也别醒来。

边青见她眼泪怎么流的更凶了,以为边橙肯定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边橙在边青这个哥哥眼里一直就是胆小鬼加小哭包。

边橙感受到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拂过她的脸颊,轻轻地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这种感觉真的太熟悉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对边青的思念,让她整个人都不禁战栗。

边橙高中时期叛逆期特别猛烈,和家里人因为很多事情闹到无法沟通的地步,后来她远走他乡去国外念书,和家人间关系更冷漠了,即使后来回国工作,那条裂痕都很难修复了,父母哥哥都对她很失望。

后来她才知道后悔,可是来不及了。

在这之前她和家里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边橙整个人扑到了边青身上,紧紧地抱住了边青,眼泪鼻涕糊得边青肩膀上都是,边橙抽噎着说道:“哥,我梦到你死了,我好害怕,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如果现在是梦,边橙希望自己只在梦里醒来。

边青听到边橙这么说,愣了愣,随即轻轻拍着边橙的后背,安抚她道:“登登,你是做噩梦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和爸妈都一直陪在你身边呀。”

边橙的小名就叫登登,边青比边橙大四岁,小时候边青识的字还不多,那会边青刚上幼儿园,学校还没开始教认字,但他从小就很好学聪明,外公也很喜欢他,经常边青来家里教他背诗认字,边青三岁就会被不少古诗词了。

边橙出生前的几天,外公刚教了边青王之涣的《登鹳雀楼》,边青那几天嘴巴里天天念叨着“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然后就有了这一幕,边橙在医院里的婴儿床里被推回病房,边青第一个冲上去看妹妹,一眼看到婴儿车上贴的名牌“边橙”二字,他指着这两个字大声念到——“边登”。

引得房间里的大人们都哄堂大笑,边青完全不懂他们在笑什么,沉浸在看到妹妹的喜悦当中,嘴巴里还不停“登登,登登...”叫着还没睁开眼睛的小婴儿。

确实也不能怪边青,“橙”的半边字确实就念登,边青一个四岁小孩,也不认识多少字,看见半边字登就念了出来。

也因此以后,边橙的小名就叫做“登登”了。

当然,其实边橙大名的来历更随意,因为边妈妈陶苑怀她的时候,特别喜欢吃橙子,每天都要吃五六个,橙子的糖分也是水果里很高的,差点就吃出孕妇糖尿病,都被妇产科医生警告了。

起名字时,陶苑和边爸爸边广志看到家里茶几上摆着的一堆橙子,灵光一现,所以,边橙就叫边橙了。

父母都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非常自豪,橙子又香又甜,颜色也很亮丽,配自己的小女儿再好不过了。

边橙的思绪被边青这一声“登登”拉回来了,这种熟悉感让她瞬间安心,她又抱了会儿边青,慢慢停止了哭泣。

她松开了抱着边青的手,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说道:“哥,我没事了,我就是做噩梦吓到了。”

边橙虽然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很浓的鼻音,但是好在是不再哭了,边青松了口气,对边橙说:“没事没事,别怕,快躺下睡吧,我在你身边呢。”

边橙听哥哥的话躺了下来,边青为她整理好被子,看边橙闭上眼睛,他的手轻轻地在被子上拍打着,安抚着妹妹的情绪,看边橙睡着之后他才打着哈欠爬回了上铺,他从小就习惯这样照顾自己的妹妹了。

睡在下铺的边广志和陶苑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这夫妻俩睡觉一个比一个沉,许多年前的一次晚上,房间里插电的电蚊香片烧焦了,烧到了一旁的木质护墙板上,房间里着了火这夫妻俩还没醒,还是小婴儿的边橙被烟呛到大哭起来,才把这夫妻俩从睡梦中叫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边青以为边橙睡着了才上去继续睡觉的,但此刻边橙怎么可能睡得着,她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怎么会全家都在一起,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边橙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软嘟嘟的都是肉,又回想起刚刚边青说过的话,他说“明天还想不想好好玩了”,全家一起坐火车出去玩,边橙只记得一次,就是在她初二那年,唯一一次全家出游,因为父亲边广志工作非常忙,很少有机会一起出远门旅游。

就在她初一升初二暑假那年,暑假的时候全家一起去了北京旅游。

再结合自己的身体变化,边橙摸了摸自己的胸部,确实也变小了,但初二的边橙已经发育胸部就有C罩杯了,边橙到大学胸就有E,她记得自己大学那会和朋友一起创业卖奶茶,奶茶店名就是朋友因为羡慕她胸大,恶搞起了个叫E cup的店铺名,当时还小赚了一笔钱。现在这个大小确实差不多就是初二那会。

又看到了刚刚边青是少年模样,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边橙确定自己应该是回到了十五年前,自己马上要上初二,边青就是高二,因为边青虽然大边橙四岁,但边青是九月之后出生的,要晚一年上学。

边橙心里激动又忐忑,她害怕这就是一场梦,等自己醒来还是回到原点,她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死了,是在死去的世界再和家人相遇。

她不敢睡去,怕醒不来,也怕醒来什么都没了,但是过度的紧张也带来了巨大的疲惫感,让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京城站,请在京城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列车广播里传来到站提醒,边橙听到声音惊醒,看了看自己还是躺在火车的小床上,松了口气,莫名其妙获得的重生让她开始特别患得患失起来。

她记忆里这辆车是早上六点钟抵达京城,因为是整点所以让她印象非常深刻,她看了眼手上的手表,现在戴的手表还是今年生日的时候边青送给她的,一个卡西欧的运动手表,在05年的时候是非常时髦的,她记得刚戴到学校里去那会儿很多同学都羡慕极了。

手表上显示现在是五点四十五分,距离到站还有一刻钟,七月的白昼特别长,不到六点钟天已经大亮了。

边橙爬起来,准备去列车的洗手间简单洗漱一下,她悄悄地爬下床,爸妈竟然还在睡,不禁多看了两眼,现在的爸妈对比之前可真年轻啊,爸爸还没长白头发,妈妈保养得很好脸上也还没有什么皱纹。

边橙只敢多看两眼,心里莫名发虚,上辈子她自觉做错了事情,即使重生后重新来过,但从前的记忆还是让她觉得在爸妈面前感到愧疚和心虚。

边橙悄咪咪地从床铺底下的行李箱里翻出了洗漱用品,就是牙膏找不到了,不管了,先去洗把脸再说,边橙心想,默默地去了洗手间。

在过道上就遇到了边青拿着牙刷牙膏迎面走来,应该也是刚刚洗漱完,额前的头发被打湿了,比平时多了分慵懒的味道,好像更好看了,边橙一直很骄傲自己有个学习好长得帅的哥哥。

边青走过来看到了边橙,边橙这家伙看起来怎么呆呆的,从昨晚开始就不是很正常。

边青走到了边橙面前,把牙膏递给了边橙,边橙这才反应过来,“哦”的一声接过了牙膏,原来牙膏在她哥那里啊,就说怎么找不到呢。

边橙讨好的说了句:“早呀哥哥,那我也去洗漱啦。”

火车的过道十分狭窄,边橙侧过身,向前走去。

边青感觉今天的边橙特别奇怪,平时边橙早上起来还有起床气呢,今天怎么自觉起床还脾气这么好,是不是昨晚做噩梦把孩子吓傻了。

于是边青也不自然的问了句:“爸妈醒了吗?”

边橙脚步又顿了顿,,没想到边青会叫住她问话,乖巧的回答道:“还没呢,还在睡。”

“嗯,那我去叫他们。”边青说完也便走了,虽然今天的边橙很奇怪,但是他也没多想了,可能青春期的女生就是一天一个变化吧。

边橙这才迈着小碎步跑去了洗手间,边橙进了洗手间关上门,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哦~果然是记忆里的那个小胖妞呢,短头发厚刘海,边橙觉得自己土得让人难以接受,但这个发型可是现在中学生最流行的BoBo头呢。

脸上还有两颗因为老是吃辣条爆出来的青春痘,胖乎乎的,让重生前的大美人边橙很难接受,她可是好不容易修炼出完美的外表,如今又被打了回去。

但好在是重生的喜悦能掩盖这些小小的不愉快,边橙再次端详了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是胖了点土了点,但好在还是那个好看的五官,边橙长了一双和边青相似的桃花眼,大大的很水灵,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奠定了她重生前是个风情大美人的基础,虽然这会鼻头肉嘟嘟的,但好在鼻梁很高。

皮肤也很白,虽然土,但是很可爱呀,边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了件小熊图案的T恤,觉得自己更可爱了,花痴般笑了出声。

就在这时,厕所传来敲门声,佟佟佟——把边橙发飘的思绪拉了回来。

“边橙,你是不是还在里面,你好了没啊,大家都在门口等你呢,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是妈妈陶苑的声音,边橙最怕陶苑,陶苑看着长相漂亮温柔,但脾气其实火爆的很,边橙小时候成绩考得不好还会被揍。

“妈,马上马上,我马上好了。”边橙慌慌张张回到道,手上的动作不敢停,简单粗暴的刷了牙洗了脸,打开门就看到陶苑守在门口,门外还站了边广志和另外一个排队上厕所的乘客。

陶苑让那个等在门口的乘客先去厕所,嘴巴里还不忘唠叨边橙“你怎么这么慢,磨磨唧唧的毛病真是改不了,你好了快去帮你哥收拾东西,仔细一点,别落下什么,改改你这丢三落四的臭毛病。”

边广志默默站在一边不说话,每次陶苑说女儿,他都只敢隔岸观火,生怕引火上身。

如果是以前的边橙,肯定会不服气的辩解几句,但现在的边橙听到妈妈熟悉的唠叨声,一点也不恼,还有点想笑。

边橙缩了缩脖子朝她妈笑了笑,就走了,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边广志都被她这副模样逗得想笑。

边橙回到车厢,看见边青正在弯腰收拾东西,便想去帮帮忙。

“行了大小姐,我来吧,就好了。”边青拒绝了边橙的帮忙,随即递了个苹果给她,“吃吧,洗过的。”

边橙笑眯了眼,接过了苹果,坐在下铺吃了起来。

边青也不是纯粹不想边橙帮忙,而是边橙收拾东西老是毛毛躁躁的,还不如他一个人收拾。

等边青收拾完东西,边橙的苹果也吃完了,边青给她递了张纸巾,擦了擦手,陶苑夫妻二人也洗漱完回来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边广志开口问道。

“收好了。”边青回答。

话音刚落,列车也靠了站。

边广志提起大行李箱就排队下车,边广志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是身体素质非常好,即使做生意经常要喝酒应酬,也没有那种中年男子的将军肚,这些年他跟着一起做生意的大老板,参加了市里面组织的划船队,每个礼拜六都回去参加集训,所以身体很强壮,人也晒得黝黑,他提起行李箱的动作潇洒又轻松。

陶苑拍了拍边广志的二头肌,笑着夸奖道:“老公看来你平时锻炼划船都是有效果的,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那当然,可不是白练的。”边广志也笑着说道,老婆说的都对。

边橙和边青对于父母日常秀恩爱行为,早已麻木,无情地背上了各自的背包,也跟上去排队了。


火车站里人不是很多,05年国民经济水平还不是很高,出远门旅游的家庭相对而言也是少数,再加上今天是工作日,排队的人并不多,很快就完成了出站检票。

京城的火车站比嘉市这个三线小城市大很多,05年火车站里就有了星巴克,在边橙印象里嘉市要再过好几年之后才有了第一家星巴克门店,她记得应该是自己上高中时,刚开业那几天她还和朋友一起去打卡了。

边青看到边橙看着星巴克咖啡店发呆,问她:“想喝?”

边橙摇了摇头,随口解释道:“没有,只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咖啡店有些新奇。”

边广志注意到儿子女儿的对话,停下脚步,对他俩说:“想喝就去喝嘛,难得出来玩一趟不用给爸爸省钱。”

边广志在经济上从小就不会亏待家里人,边橙也确实对星巴克不是很感兴趣,摆了摆手说真的不用。

陶苑看了看女儿,又听了边广志的话,以为边橙是怕花钱,便说道:“走走走,去喝一杯,你舅舅说路上出了车祸,隧道里堵住了,估计还有半小时才能到呢,我们去里面喝点东西等他刚刚好。”

随即便推着边橙进了咖啡店。

店里的冷气打的很足,进门的时候一股子凉意扑面而来,边广志不由在心中感叹,不愧是首都,咖啡店都财大气粗的,空调都打的比我们那儿足。

进了咖啡店,陶苑负责去点单,虽然家里的钱都是边广志赚的,但是经济大权却都在陶苑手里,边广志这次和老婆出来,自己身上就带了二百块现金,其他都放在老婆大人那里了。

收银员问陶苑需要什么,陶苑也不知道,她也从没来过星巴克,就问边橙:“你看看,你要喝什么。”

边橙假装看了眼菜单,心想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是个小孩子,学大人喝咖啡肯定会被陶苑吐槽,于是说:“我要一杯抹茶星冰乐。”

陶苑又看向边青,边青作为一个好好学生,在这之前都没听说过星巴克,于是就说:“我和边橙一样吧。”

陶苑点了四杯抹茶星冰乐。

一家人坐在窗户边,喝着饮料,等待边橙的舅舅陶筠来车站接他们,本身陶苑就说让陶筠不用来接他们,火车站打的也是很方便的,京城火车站在二环内的东城区,陶筠住在海淀区三环,驱车来回也要一个多小时。

边广志喝着饮料忍不住感慨,“这个什么冰还真挺好喝,怪不得要卖四十几块,夏天来一杯确实神清气爽。”

边广志嗜甜,星冰乐对于边橙和边青来说都有点口感偏甜了,但是却正中边广志下怀。

边橙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火车站里地面擦得光亮,倒映出熙熙攘攘的人流,就像一场镜花水月。

坐了一会,舅舅陶筠就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到停车场了,于是边家一行人就提着行李走出了咖啡店。

根据火车站的的提示,找到了陶筠所说的停车场,五十米外就看到陶筠在路口等他们了。

边橙的舅舅陶筠,是老陶家的骄傲,从小县城考上了京大,又凭借自己的刻苦钻研,一路读到了博士,当年陶筠拼搏学习的事迹在京大也是小有名气的,他几乎每天都是最晚从自习室里出来的那个学生,有一次学习读书入迷,图书馆大爷提醒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注意,大爷还着急下班回家呢,就干脆门一锁,把陶筠关在了里面。

等陶筠发现已经是半夜了,他也不恼,继续看书,累了就在桌上趴一会睡,等到第二天清早大爷来开门,发现陶筠还在那里看书学习,自此以后,大爷这平时有些排挤外省人的地道京城人士,也对陶筠高看了几眼。

更有甚者传言,陶筠在北大那九年,图书馆里就没有陶筠没看过的书,当然这肯定是夸张了。

现在的陶筠凭借自己过人的知识水准,四十岁已经是人大的副教授了。

所以,边橙和边青从小就对这位小舅舅十分崇拜,走到舅舅跟前,早熟的边青都有几分少年人的羞涩。

没等陶苑开口,边橙兄妹二人,已经和舅舅陶筠打了招呼,两个人孩子在陶苑的教育下从小就很懂礼数。

“阿筠,说了不用你来接我们,大热天的跑来跑去太辛苦你了。”陶苑对陶筠说道。

“姐,你这就是客气了,我本来也是放暑假,最近也不是很忙,正巧姐夫也难得有空,早就想让你带登登和阿青过来玩了,这俩孩子都这么大了才第一次来京城玩,我这舅舅也做得忒不称职了,惭愧惭愧。”陶筠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边橙背上的背包,边橙本想说自己可以的,但陶筠动作太快,来不及拒绝。

边青和边橙确实是第一次来北京,虽然舅舅在北京这么多年,但是以往寒暑假基本上都是舅舅南下回家探亲,再者边广志做生意也很难走开,不像工薪族都有假期和双休日,边广志可以说是全年无休,这次也真的是好不容易全家凑齐了时间。

“这怎么能怪你,是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来看你和弟妹。”边广志开口道。

“姐夫你赚钱养家也不容易,我姐和俩孩子能生活这么好还不是多亏了你努力。”陶筠这确实是大实话,他又接着说道:“说起丽丽,今天工作日还在上班,所以不能和我来一起接你们,但她订好了饭店,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陶筠口中的丽丽就是他老婆,闫柏丽,现在在海淀区法院工作,是京城土著,家室非常优秀,父亲退休前是高干,母亲是医药集团的股东,闫柏丽人长得也漂亮,当年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

至于为什么闫柏丽会和陶筠在一起,那还是闫柏丽追的陶筠,陶筠外贸条件很优秀,个子瘦瘦高高,又有一股江南才子的书卷气息,和北方汉子的粗犷相比很有反差感,当年在隔壁大学读书的闫柏丽来京大找同学玩,一眼就注意到了同学班里的陶筠。

追闫柏丽的男生其实也很多,闫柏丽上学那会青春靓丽,人也大方活泼,就是那种典型的京城大妞儿,但是闫柏丽见惯了豪迈的北方人,偏偏就对清秀才子陶筠一见钟情,再难忘。


陶筠夫妇的才子佳人确实是一段佳话,但在边橙的印象里,前世陶筠和闫柏丽虽然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很是登对,但最后的结局并不好,两个人以离婚散场,离婚以后陶筠也大受打击,一蹶不振。

具体的原因边橙不是很清楚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就和家里关系很僵了,对后来的事情也只是听说,她只记得上辈子陶筠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一开始是因为两个人工作很忙,没有顾得上要孩子,这两年夫妻俩一直在备孕,但是迟迟没有好消息。

边橙想着这些事,一伙人的脚步就已经走到了陶筠的车前,陶筠的车是辆白色的老式桑塔纳,买了很多年了,是夫妻俩结婚时陶家老两口出钱买的,虽然陶家的条件比不上闫家,但是陶家人一直很硬气,夫妻俩的婚房也是陶筠自己单位分配的。

“我们五个人一辆车刚刚好,姐夫你个子大你坐前面。”陶筠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后备箱把行李背包放进去。

陶筠提起其中一个包感觉非常重,不由发问:“姐夫,你这是带了啥?这么沉。”

边广志憨厚笑了笑:“这是咱妈包的粽子,还有你姐买的一点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哎,不是说让你们不用买东西过来吗,多沉啊你这一路提着。”陶筠一边搬上车一边碎碎念。

“一路上都是坐车的,哪用一直提着,难得来看你们一趟,不带点东西,我同意妈都要和我生气。”陶苑笑着说。

“那我就替丽丽一起谢谢姐和姐夫了。”陶筠把东西搬完,关上了后备箱。

边广志听陶筠的安排坐在了前面,边橙自觉地坐在后排的中间,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哥哥和妈妈。

边青都觉得今天的边橙乖巧的不像话。

陶筠的车收拾的非常干净,连灰尘都不见,足以见他是个非常细致有耐心的男人。

“有车确实是方便很多,”陶筠不禁感叹,05年的时候边广志还没有买车,虽然边广志做生意收入还不错,但是嘉市那样的小城市,05年有车的人家还是非常少的,“不过阿筠你住的离单位这么近,走一走就到了吧,车子今天被你开走了,晚点丽丽下班你要去接她吗?”

陶筠分配的房子就在学校旁边,车子平时都是闫柏丽在开,闫柏丽上班的地方相对来说要远一些。

“不用,姐,我和丽丽说过了,她说她今天打车回来就行。丽丽说我这几天的任务主要就是把你们照顾好了,我得做个称职的导游。”陶筠笑着说道。

“丽丽确实是个大方懂事的好姑娘,阿筠你小子是有福气的,娶到这么漂亮懂事的老婆。”陶苑听到弟妹这么为他们着想,很是开心的说道。

大人们在聊天,边橙很是专注地看着前路的景色,十五年后的京城和现在真是完全不同呢,虽然已经初具规模,但和后世的高楼林立还是有很大差距。

舅舅陶筠住的海淀区的房子,这会儿还不是很吃香,但再过十年就是黄金地段了,边橙心想这辈子也一定要赶在房价大涨之前,想办法劝爸妈早点进城买房。

“想什么呢,一直在发呆。”边青开口问边橙,边青一开始也在看着窗外的景色,但是转过头看了眼边橙发现她一直在发呆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边橙被这么一问,顿了顿,总不能说是在想买房吧,于是胡诌道:“我在想舅舅一会带我们去吃什么好吃的呢。”

边橙别的不说,说胡话的本事一直都天赋异禀。

“哈哈哈哈哈哈。”车里三个大人听到边橙孩子气的发言都忍俊不禁。

“边橙,你真是一天到晚就晓得吃吃吃哦~你看看呀你的脸上可全是肉了。”陶苑抱怨道,她每次不高兴的时候都直呼其大名,这两年女儿发育期长得飞快,不仅是长个子,也有了横向发展的趋势,让她这个老母亲很是担忧,陶苑是个很自律的女人,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了,但是体重一直都在110斤左右保持的很好,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大胖子。

陶苑轻轻捏了把边橙的脸蛋,用眼神警告边橙。

陶筠听了姐姐的话,忍不住开口道:“姐,登登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饿肚子可是会长不高的,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女大十八变,你和姐夫外貌条件都这么好,登登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大美女。”

其实边橙现在个子也有1米62,到了学校里也不算是矮了,但在家里确实显得很矮,母亲陶苑也有1米68,边广志和边青也都是大高个,边橙在其中确实就像个小胖萝卜。

“那也得管住嘴啊,边橙最近胃口真是太大了,我看你给她买一头牛,她都能吃得下,还有我是承认我长得好看,可你姐夫黑得跟块煤炭一样,你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呀。”陶苑笑着开玩笑道。

“姐,你这就夸张了啊,姐夫这肤色就什么叫什么色,我们学校有些外教可天天去晒太阳,就为了要什么这种古铜色皮肤,对,就是古铜色。”陶筠给姐夫边广志找台阶。

“就是就是,阿筠说的没错。”边广志哈哈大笑,仿佛找到了知音,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古铜色,而且边广志的外貌确实是不差的,要不然颜控陶苑当年怎么看得上这农村小子。

边橙觉得实在太好笑了,原来老爹这么赶时髦,早早地就开始“美黑”了,而这些有趣的谈话也都是上辈子没有的,就是因为边橙简简单单一句“在想待会去吃什么”,事情可能也会变得比上辈子更有意思。

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酒店,酒店是陶筠安排的,就在里天安门广场附近的,是一桩红色屋顶的西式酒店,看起来很复古,附近有很多老树老房子,在大城市里,很有几分脱离俗世岁月静好的氛围。


边橙一行人把行李放了放,白天陶筠就带他们四处逛逛,晚餐闫柏丽订了全聚德的烤鸭。

陶筠先是带他们去吃了京城地道的门钉肉饼,又去王府井逛了逛。

吃了点小吃,东西倒是没怎么买,不是不想买,实在是王府井的东西太贵了,陶苑本想去给边广志看看买个手表,出去做生意也要讲究点派头,可是进了劳力士、欧米茄等专柜,一个手表动辄好几万,店员看这几个人也不像是本地人,也不爱搭理他们,让陶苑更加打退堂鼓,有这钱,说实话有这钱还不如给边广志买辆小车呢。

虽然这些手表、奢侈品,在边橙眼里不算什么,可也是在重生之前,现在的边橙可是没有收入没有积蓄只能靠家里的小穷光蛋。

边橙此刻也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是说一个几万块钱的手表买或不买,而是她也要成为能让父母生活的更轻松的人。

在王府井逛了两圈,陶筠非要给边橙和边青一人买了一双Nike的运动鞋,05年那会耐克对于来自嘉市的中学生来说已经是“奢侈品”了,陶苑觉得小孩子不用穿这么贵的鞋,不能培养他们的虚荣心,但是陶筠觉得身为舅舅两个孩子第一次来北京,一定要给他们买点礼物作纪念,陶苑拗不过陶筠,虽然陶筠斯斯文文的看起来,但是脾气却是陶家人里最倔的一个。

下午回酒店把东西放了,大家休息了会聊了会天,家长们聊天总是绕不开孩子们的学习,边青的成绩自然不用说,基本上每次都是年级第一,边橙相比哥哥就黯淡许多,一直在年级一百多名徘徊。

边橙读的初中是嘉市很不错的私立学校嘉市现代中学,陶苑在孩子们的学习上一直是很愿意花时间花精力的,边橙和边青都是县城的生源,一般来说不能去市区读书,边青是凭借自己的中考成绩被嘉市一中提前录取,陶苑为了让女儿也能接受市里面的教育资源,不惜花大价钱让她上了私立学校。

其实陶苑不知道,在未来边橙的成绩会持续跌落,本身初一升初二之后,学科难度都大大提升,再加上边橙从小在县城读书英语等基础都很薄弱,导致她上了初二就一直跟不上学习进度,久而久之就自暴自弃,再加上当时初二那年刚开学换了班主任,新的班主任非常势利,不喜欢像边橙这样成绩一般又不是来自市区的学生,基本上不会关心边橙的成绩,有时候甚至会冷嘲热讽。

但边橙既然重活一次,就不能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学霸,但是她毕竟有一个成年人的心智,经受过许多的磨炼,回想起学习来已不算什么困难。

陶筠听了姐姐说的俩孩子成绩的情况,建议道:“姐,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边青这孩子自然不用你太操心,对于边橙你也要多鼓励她,不要因为孩子成绩上不去老师批判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很敏感,登登从小就比较活泼好动,脑子很聪明,可能就是相较于哥哥少了点自觉性,你应该多督促鼓励她。”

陶苑听了陶筠的话点了点头,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母亲,只是有时候把孩子的成绩看得太重了,容易用错方法。

边广志在聊家常的时候存在感极低,他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不是很懂,本身他自己文化程度也不高,不敢乱指挥,听了小舅子陶筠的话也只是在旁边暗戳戳点头。

这段谈话上辈子也发生过,边橙记得,只不过学习主要还是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努力家长做再多也没用。陶苑上辈子听了陶筠的话,也尝试做过鼓励式教育,可是主要原因还是出在边橙自己身上,陶苑觉得自己真的没办看着边橙一次比一次差的成绩单说出什么鼓励的话。

边橙听了舅舅的话,主动开口和母亲陶苑说道:“妈妈,我其实感觉自己最大的问题还是基础太薄弱了,我想这次能不能趁暑假期间,重新再把初一的知识学一遍。”

边橙这样做主要就是因为,自己已经毕业很久,许多知识已经不记得了,连解方程的公式都忘记了,直接去上初二境遇说不定要比上辈子还糟糕。

“行,你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学习,我暑假回去就给你找两个老师好好补习一下。还是你舅舅的话有用,看来以后要叫你舅舅多给你做做思想工作。”陶苑听到边橙主动开口要学习,自然是第一时间答应孩子的要求。

“哈哈哈,我就说嘛,女孩子要多鼓励。”陶筠听到边橙愿意努力查漏补缺,也很高兴。

“妈,其实我来辅导登登的功课也可以,还不用出去请老师。”边青也很意外贪玩的妹妹主动要求补习,开口道。

“那怎么行,你马上要高二了,正是关键时期,不能耽误你的学习。”陶苑不同意边青的话,边橙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虽然边青上辈子高考考的也很好,考上了京大的地理专业,但是她觉得哥哥还可以更优秀,如果再上一两分,就不用学什么劳什子地理专业,也许也不会意外身亡。

聊着天,时间就过得飞快,陶筠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五点了,闫柏丽应该也已经下班了。

等到了全聚德,订的包厢里还没有人,闫柏丽还没到,陶筠很奇怪,按理说闫柏丽四点半下班,应该已经到了。


“丽丽还没来,我们先坐吧。”陶筠说。

服务员拿来菜单,陶筠接过菜单先是点了一只烤鸭,又问两个孩子想吃什么。

“你来点就可以,你作为东道主比较了解。”陶苑说。

陶筠点完菜,又招呼服务员上两瓶冰啤酒,他和边广志两人喝一点。

服务员问:“需要现在上菜吗?”

“不用,再等一会吧,等丽丽来再上吧。”边广志说。

“没事的,先上吧,刚刚丽丽发短信给我,说她就快到了,等她来了菜上齐也差不多。”陶筠和服务员说。

过了一会,就有厨师推了一只油光发亮的烤鸭进来了,当着大家的面一片片把烤鸭皮片下来。

陶苑和边广志都感叹厨师刀功了得。

要是从前的小边橙肯定会馋的不得了,可是现在的边橙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在这时,边橙的肚子还是“咕咕”叫了起来,虽然是见过大世面,可有谁能抵挡烤鸭的诱惑呢?

边橙从上辈子到这辈子还是最喜欢秘制片皮鸭了。

就在厨师把片好的鸭子端上桌,陶筠招呼两个孩子快吃的时候,包厢的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一个个子高挑,妆容艳丽的女性,这便是闫柏丽了。

边橙虽然和闫柏丽的见面次处并不多,但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刻,因为闫柏丽每次见面穿的衣服都很时髦,让小时候的边橙非常羡慕,试问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衣服呢?

闫柏丽今天穿了身绿色的套装,西装的垫肩显得她整个人非常挺拔,脖子里还系了一根白色的丝巾,很是摩登优雅。只可惜明艳的打扮却没有了往日的明艳神采,闫柏丽的神色并不太好。

陶筠也注意到了闫柏丽的表情不是太好,他以为可能是工作上面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闫柏丽在法院做法官助理,也经常会遇到一些不讲道理的当事人。

“丽丽上班辛苦了,快坐快坐。”陶苑很是热情,反客为主道。

闫柏丽坐在了陶筠身边的空位上,此刻大家都发现了,她脸色很差,陶筠也不知道她怎么了,陶筠担心姐姐姐夫会以为是闫柏丽不欢迎他们来给他们甩脸子,就小声问道:“丽,你怎么了?”

“上次我们俩那个体检报告出来了,要不我还是回家和你说吧。”闫柏丽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然后小声回答道。

闫柏丽应该是有什么其他话要说,但是又觉得在这里不方便,虽然她说的很小声,但是坐在旁边的边橙还是隐约听到了。

体检?边橙心想,难道是谁生病了?听语气感觉不是很好。

闫柏丽这话实在是太吊人胃口,虽然陶筠觉得暂时不管姐姐她们不太符合规矩,但是如果不把闫柏丽说的事情搞明白,他这顿饭也吃的惴惴不安。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道:“姐,姐夫不好意思,我和丽丽有点事情,你们先吃,我们马上回来。”

“没事的,你们俩有什么事先解决好,我们就是一家人随便吃个饭而已,没事的阿筠。”边广志很是体谅这种情况,他有时候做生意遇到急事,在饭局上也很难走开,但是自家人一起吃饭自然不必讲这么多规矩。

“那姐姐姐夫,你们先吃,我们马上就回来。”陶筠说完就带着闫柏丽离开了包厢。

“阿筠他们这是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陶苑看他们走了,忍不住开口。

“可能是家里或者工作上有什么急事,不方便和大家说吧。”边广志说。

“都是一家人,要是有啥事我们也可以帮帮忙,但要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们确实也帮不上忙。”陶苑皱眉说道,很是担心弟弟陶筠。

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陶筠夫妇还没有回来,边橙盯着包厢里的装饰发呆。

边橙觉得刚刚闫柏丽的表情很不对劲,有提到体检之类的事情,她想到前世闫柏丽父母身体都很健康,应该不会是老人健康出了什么问题,猜想应该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边橙看他们还没有回来,就和母亲说想去洗个手回来吃饭,陶苑没多管她,随她去了。

边橙走出包房并没有发现陶筠和闫柏丽的身影,她自顾自走去洗手间,在通往洗手间走廊的路上听到了陶筠的声音,边橙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饭店的消防通道,应该是类似楼梯间的地方,那扇门虚掩着,只留了一道缝隙,她悄悄凑近,听到陶筠在说话。

“丽,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也不能怪你,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谁都不想的。”这是闫柏丽的声音,还带了一丝鼻音。

“如果两边父母问起来,你就和他们直说好了,直接说是我的问题,省得我妈那别也一直催你生孩子。”陶筠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无奈。

边橙心下一惊,原来刚刚闫柏丽说的体检,是夫妻两个的备孕检查,陶筠夫妻这几年一直没怀上孩子,难免会去选择检查身体,听陶筠的话里,应该是他身体不行,导致夫妻两个一直没有要上孩子。

难道上辈子,两个人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吗?

陶筠说完话,闫柏丽沉默良久。

陶筠又开口道:“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孩子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尝试做试管婴儿,听说国外这方面的技术已经比较完善了。”

闫柏丽听到陶筠的话,却意外地直接拒绝了:“我才不要什么试管婴儿,要不要孩子对我来说都是小事,我只要能和你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我是怕你有什么心理负担,也怕对咱爸咱妈打击太大。”

……

边橙听到这,就没有往下听了,偷听这种事情,关键部分听到就可以,再多的就容易暴露,虽然有时候可能也就是无意间撞到,但是既然两个人不想其他人知道,边橙又何必被发现,让别人心里不痛快。

边橙也知道偷听这种事情不是很光彩,但她实在是可惜陶筠上辈子的命运,明明是一位天之骄子,何苦落到潦草一生。


她在洗手间的马桶上消化整件事情,握着的手心都有些微微出汗。

听刚才闫柏丽的语气她确实是没打算要孩子的,不想要孩子也正常,生孩子既会让她的身材走样,也会影响一个女性在事业上的发展,之前应该也是苦于父母给的压力,边橙觉得同样作为女性她很能理解。

可如果是这样,那夫妻二人要不要孩子就应该不会影响二人感情才对,舅舅陶筠也是一个思想开明的人,而且经过这样的事情,舅舅陶筠应该也会心有愧疚,加倍对闫柏丽好,夫妻二人的感情按理说会更加牢固,两个人感情牢固的话,其他就不是很大的问题。

所以,如果事情的走向没有发生意外,上辈子陶筠的情感悲剧也不应该发生才对,边橙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可能是哪里搞错了。

就在这时厕所里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打断了边橙的思绪,她出来上厕所的时间太久了,怕是又要被老妈说,她正准备起身打开厕所小隔间的门走出去,就听到了闫柏丽的声音。

“妈,我按照你教给我的做了,可我心里就是很害怕、很不安。”看来是闫柏丽在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

边橙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妈没事,我在厕所,我看过了,厕所里没人!”停顿片刻后,闫柏丽又接着说道:

“万一筠知道是我骗她,明明生不出孩子的人是我,那他岂不是只会对我更失望。”

边橙听到闫柏丽的话,大吃一惊,她就说觉得事情哪里不太对劲,原来是闫柏丽有问题,原生不出孩子的竟然是闫柏丽自己,却欺骗陶筠不育,这做法简直太不人道了吧!

这不就是自己失去了,同时也剥夺了他人的权利吗?

边橙知道闫柏丽的妈妈是京城一家医药集团的股东,和各大医院的关系都很好,在这个年代,大部分东西都还是纸质版的,想要篡改一份体检报告,对闫母来说并不难。

怪不得,刚刚陶筠说可以去国外做试管婴儿被闫柏丽一口拒绝,闫母的手可长不到国外呀!

虽说闫柏丽可能是想保住婚姻,害怕失去自己的丈夫,因为如果被陶筠父母知道是闫柏丽不孕,肯定会劝陶筠离婚另娶,或者去外面生一个。边橙的外公外婆别的什么都好,就是重男轻女思想太过于严重,一直都催陶筠夫妻要为老陶家延续香火。

但闫柏丽也是不够相信陶筠对其真心,才和闫母想出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电话那头,闫母又和女儿交代了点什么,就挂了电话,闫柏丽走出洗手间,四处看看没什么人,放下心回了包厢。

边橙等过了两分钟,确定闫柏丽应该走远了这才出来。她才从厕所出来,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也走回了包厢。

等边橙回到包厢,陶筠和闫柏丽也已经在了。

“登登,你走了我才发现原来包厢里就有厕所,你咋去了这么久。”陶苑觉得边橙这趟厕所去的有点久。

边橙被陶苑这话吓了一跳,她就知道自己老妈会暴露她。

闫柏丽听到边橙去了厕所,不免皱眉看向边橙,难道自己说的话刚刚都被这小姑娘听到了?闫柏丽面色很僵,心里直打鼓。

边橙也注意到了闫柏丽投来的“死亡眼神”。

她假装浑不在意,和母亲陶苑说道:“我刚刚出去没找到厕所,差点迷路了,这里可真大啊,我去一楼大堂,发现也有洗手的地方,那个洗手间可真大,洗完手正好看到有厨师在表演切鸭子,我忍不住又看了一遍,不过我感觉这个厨师的手艺没有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位好。”

边橙话说完,闫柏丽瞬间松了口气。

陶苑怪边橙太贪玩,万一在北京走丢了可就不好办了。

大人们这顿饭吃的不算很愉快,陶筠心里是有一块大石头,闫柏丽则心怀鬼胎自然食不知味,陶苑和边广志也很担心这夫妻俩。

边青倒是不受影响,边青情绪极为稳定,几乎不会被一些事影响自己的正常情绪,他知道不该他管的事情他便不管。

边橙则是没心没肺的老样子,虽然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舅舅陶苑身上,很让她气愤,但其实这种龌龊手段,上辈子她在一些太太圈里也见过不少。

晚上回到酒店,大家都很累了,边橙和边青两个人住一个标间,虽然俩个人都不小了,但从小在家就是睡一间房,长大了一点边广志给二人做了个上下铺,兄妹二人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模式。

边橙洗漱完躺在床上,心里还在想着晚饭时听到闫柏丽说的话,这种事放到自己亲舅舅身上,她真就不知道要怎么妥善解决了,即使她把真相和陶筠说,陶筠也不一定会相信她,毕竟闫柏丽和闫母手段很厉害,陶筠轻则会觉得她这个小姑娘说胡话,重则认为她心思险恶破坏别人家庭,到时候陶苑知道肯定也会责罚她。

想到这里,她只能轻轻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看了看躺在一边倚着床头看书的边青,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哥哥了,虽说多一个人好商量,但是看边青学习这么认真,学渣边橙并不想影响学霸哥哥的学习。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始终觉得生不生孩子对陶筠来说不是大事情,一定是闫柏丽事情败露之后,还做了什么,才让陶筠大受打击。

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边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边青看到妹妹睡着了,便合上书页关掉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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