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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萧玉京温仪景 全集

阿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玉京这事儿,的确不好说,哪怕是他双腿好着的时候,也不曾听闻有通房丫鬟,逛花楼之类的行径,腿废了就更没有了。”温仪景慵懒的斜靠在红绸被子上,眼睛不离画册。册子里专门绘着和不良于行之人的敦伦乐趣所在。“您这一生未免太憋屈。”长离替她觉得委屈不平。“福祸难测,有些事情,谁说得准呢?”温仪景并不忧虑,心态极好,“当年联姻,小妹温白榆率先抢着要嫁给势头正盛的郑家,而我只能捡她不要的袁家继母,看似是祸,可你再看如今?她被那郑家暴徒折磨的都快疯了。”“是您聪慧无双,神佛庇佑。”长离给她递了杯酒,“就算是换了姻亲,那站在顶峰笑的,依然还是您。”温仪景开心笑了起来,“长离所言极是。”房门被敲响。“夫人,少主回来了。”是萧玉京的侍从青鸾,压低了声音...

主角:萧玉京温仪景   更新:2025-02-24 21: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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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玉京温仪景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后有喜萧玉京温仪景 全集》,由网络作家“阿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玉京这事儿,的确不好说,哪怕是他双腿好着的时候,也不曾听闻有通房丫鬟,逛花楼之类的行径,腿废了就更没有了。”温仪景慵懒的斜靠在红绸被子上,眼睛不离画册。册子里专门绘着和不良于行之人的敦伦乐趣所在。“您这一生未免太憋屈。”长离替她觉得委屈不平。“福祸难测,有些事情,谁说得准呢?”温仪景并不忧虑,心态极好,“当年联姻,小妹温白榆率先抢着要嫁给势头正盛的郑家,而我只能捡她不要的袁家继母,看似是祸,可你再看如今?她被那郑家暴徒折磨的都快疯了。”“是您聪慧无双,神佛庇佑。”长离给她递了杯酒,“就算是换了姻亲,那站在顶峰笑的,依然还是您。”温仪景开心笑了起来,“长离所言极是。”房门被敲响。“夫人,少主回来了。”是萧玉京的侍从青鸾,压低了声音...

《太后有喜萧玉京温仪景 全集》精彩片段

“萧玉京这事儿,的确不好说,哪怕是他双腿好着的时候,也不曾听闻有通房丫鬟,逛花楼之类的行径,腿废了就更没有了。”温仪景慵懒的斜靠在红绸被子上,眼睛不离画册。
册子里专门绘着和不良于行之人的敦伦乐趣所在。
“您这一生未免太憋屈。”长离替她觉得委屈不平。
“福祸难测,有些事情,谁说得准呢?”温仪景并不忧虑,心态极好,“当年联姻,小妹温白榆率先抢着要嫁给势头正盛的郑家,而我只能捡她不要的袁家继母,看似是祸,可你再看如今?她被那郑家暴徒折磨的都快疯了。”
“是您聪慧无双,神佛庇佑。”长离给她递了杯酒,“就算是换了姻亲,那站在顶峰笑的,依然还是您。”
温仪景开心笑了起来,“长离所言极是。”
房门被敲响。
“夫人,少主回来了。”是萧玉京的侍从青鸾,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屋内尊贵的人。
温仪景抬了抬下巴。
长离起身开门,接了轮椅,将人推进来。
夜色里,萧玉京的脸越发像鬼一样白。
紫檀木的轮椅奢华也沉重,骨碌碌推到床榻边,长离俯身告退,顺便灭了灯,只留一对儿红烛摇曳。
萧玉京也换了红缎中衣,束起墨发散发着淡淡皂角香气。
新房里只剩夫妻二人。
温仪景盘腿坐起来,端详对面轮椅上的人,鼻尖皱了皱,笑道,“夫君用的什么香薰皂角?真好闻。”
萧玉京落在扶手上的手骤然一紧,声音发紧,“檀香,府中大夫特调的,可安神,夫人若喜欢,明日让他来为你调制。”
说话间,他终于有了理由抬眸看红帐里的女人。
武能策马拉弓提刀杀敌,文能贤明持重安定天下,做人还进退有度,种种行为完全让人忽略了她的倾城容颜。
美貌于她而言,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此等传奇的人物,此刻人畜无害娇羞答答坐在他的床上,主动做了他的夫人。
红帐中,她巴掌大的脸透着胭脂红,红烛下泛着美玉光泽,一双小鹿眼真诚灵动的看着他,长睫毛密密麻麻洒下一片阴影。
随着她一声魅惑的“好呀”,人又往床边坐了坐,独属于女子的幽香体热扑面而来。
如绸缎顺滑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在上等的绸缎里衣上滑动,勾勒出她妖娆的身段。
萧玉京别开脸,透过雕花廊的窗子看向外面皎洁的明月,面如死寂,“为何是我?”
以她的身份,上赶着入赘的人能绕九州一圈。
哪怕是为了打消帝王猜忌,也没必要找一个命不久矣的瘸子委屈自己。
温仪景歪了歪头,看着他完美的侧颜,笑了,“因为满京你最好看。”
趁他偏头,将身后的小画册又往前拽了拽。
若非这腿遭族人背刺双残,今日九州之主不定是谁,天妒英才,时也命也。
萧玉京倏然回头,对上她真诚的目光,视线却也不小心掠过她身侧那本栩栩如生的册子。
头皮骤然发紧,她竟做了这种准备?
若自己双腿完好,相配此等奇女子都觉三生有幸,可如今他这副样子......
哪怕她就是为了利用才嫁过来,还是二婚改嫁,他也无法心安理得的与她做那册子上的事情。
不过她身份尊贵,他需得给她体面,尽量为她免除源于自己带来的闲言碎语。
他再次偏过头,声音清冷,“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他将腿上的厚毯子又很郑重其事的重新抖平整,无声表示自己今夜就歇在轮椅上。
温仪景看懂了他无声的抗拒。
可到底是她利用他在前,也真的喜欢这张脸,便多了几分耐心。
却因为拿不准真实情况,她不好太过主动,万一萧玉京真的有疾,自己出手反而伤了他面子。
一时间,温仪景进退两难。
沉默中,萧玉京余光瞥到她神色里的挣扎,再开口声音温和,“圆房的事情不急,等你真的做好准备再说。”
事关男人尊严,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温仪景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能行,就是有其他顾虑。
再次看向萧玉京,真挚道,“我既然主动提出嫁你,自然做好了准备,当然,我也尊重你的意思,毕竟这是我一厢情愿以权相压,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勉强......”
她说的委屈,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毫不避讳。
萧玉京身高近九尺,腿废快两年了,脸虽是久不见光的白,可红缎下的胳膊看起来却比军营里常年练兵的男人还健硕,就是不知毯子下的腿如何?
萧玉京敏锐察觉到她不加掩饰的目光,毯子下的手紧了紧。
她不会真的饥渴吧?
小皇帝的爹死了十二年,她大好年华都在守寡。
功名利禄不输男子,却也活在众人目光下,做不到随性潇洒,可终归食色性也?
在此之前,他不愿将任何女子拉入自己死气沉沉没有未来的生活里,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可如今不管何因,已经成婚,新婚夫人如此主动,他还要克制委屈自己?
萧玉京垂下了眸子,暗哑了声音,“背过身去。”
温仪景那一瞬直觉心尖儿都被他的话烫的一哆嗦,脑海中闪过册子里的内容,需得她多多主动才能成好事。
顾及萧玉京的尊严脸面,她没有露出疑惑。
迅速转过身背对着他而坐,盘着腿往里面挪了挪,故意将画册留在了床边。
萧玉京又扫了一眼册子。
画册上女子主动讨好取悦,简单的线条却勾勒出极尽风情,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有力的双臂撑着固定好的轮椅,略显狼狈的将身子挪到了拔步床上。
瞥一眼背对自己的女人,昏暗烛光里,身着修身红衣的她身姿曼妙。
床榻晃动,温仪景能感受到男人炙热的气息将自己包裹,心不由提了起来。
身后男人呼吸重了几分,看不到,却能猜到他大概的动作。
衣料轻簌簌落在轮椅上,男人喉结滚动,越发暗哑的声音再次开口,“侧躺下去,别回头。”

景和元年春,三月三,御花园。
温仪景一身粗布素衣,暖阳下亲自修剪花圃。
听到一声母后,她笑着直起身,看向迎着阳光大步朝自己走来的少年皇帝袁青冥。
十四年过去,初见时六岁的顽劣稚童,如今长成了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的少年明君。
她很有成就感,也很欣慰,还有担忧。
想到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她心就紧了紧。
看着熟练拿起剪刀帮自己修剪牡丹花枝的少年帝王,她终是开了口,“我想嫁人。”
哐当一声,袁青冥手中剪刀砸在脚背上。
可他感觉不到疼,呆呆的看着笑盈盈的女人。
她笑起来比春光还明媚,可怎么突然想不开要嫁人了?
袁青冥喉头滚动数次,才终于出了声,“是我和皇后哪里做得不好,让您不舒服?”
“不是,你莫要......”温仪景摇头。
袁青冥打断她的话,急切道,“您若是觉得后宫无聊,可以去内阁,儿子和朝臣都盼着您再出山,百废待兴,若有您坐镇,百姓会更快过上好日子。”
今年正月天下初定,他二月二登基为帝。
陪他从无到有的继母当日放权隐居后宫,并亲自为他操持大婚。
他于十日前大婚,办的简单,且无休沐。
如今根基未稳,母后是他乃至整个朝堂的定神针。
自己已主动娶亲,勤政爱民,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风一吹,太阳时而隐在乌云后,御花园里忽晴忽暗。
温仪景抬手阻止宫人,亲自弯腰捡起了皇帝脚背上的剪刀,无奈笑道,“莫要胡思乱想,我如今也不过二十又八,正是好好享受的年纪,随你征战数载,如今躺平享福天经地义,可不想再劳神。”
她转过身将剩下的枝丫精剪完毕,出手快狠准,一如她这些年行事作风。
“母后有看上的男子?”袁青冥看着落在脚边的枝丫,心中闪过无数猜测,最后小心的问。
谁这么不要命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引他母后?
“虽无情意,却有人选。”温仪景道。
袁青冥脚指头感觉到了疼,赤色靴子里脚趾不安的动了动,“哪家儿郎?”
“萧家萧玉京。”温仪景道。
“嘶——”袁青冥脚指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萧玉京?
那个双腿废了的玉面战神?
“我和你父亲的事情,你心如明镜,而我正年轻。”温仪景修理完面前的月季,转身朝着旁边凉亭走去。
她十四年前因家族联姻嫁给袁青冥的父亲做继室,二人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为了活下去,她逼得男人不得不假死离开袁家做了和尚。
她独自带着袁青冥兄妹二人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大事落定,她还有自己的琐事要处理,也想寻回自己。
袁青冥抬手制止宫人跟过来,快步追上去。
“我真心敬重您,愿对天发誓,绝不会疑心于您,更不可能背叛您,儿子私下里的确孝敬过父亲,但没您允许,他在世人眼中将永远是死人,不会入宫。”凉亭里,袁青冥一进来就撩开衣袍朝温仪景跪了下去,举手发誓。
温仪景倒茶的动作一顿,偏头看过去。
风凉了几分,天暗的厉害,似要下雨。
亭子外垂落的柳条搅动的湖面如旋涡,仿若能吞下整颗柳树。
而一身玄色龙袍的少年腰背笔直,仰头看着她,目光虔诚真挚。
她靠着石桌浅酌了一口茶壶里的药酒。
这些年,她身子伤的厉害,趁她还活着,总该找始作俑者算算账,不然死都无法瞑目。
“无论您想在前朝还是后宫,我都尊重您的选择,可嫁人之事,请您三思,萧玉京双腿被废,脾气极差,绝非良配,如您愿,可寻天下美男子入赘,女子嫁人不易,儿子不愿您做他人妇受累。”袁青冥郑重的叩首,掷地有声。
他不介意温仪景在后宫过的荒唐,只想护她余生安稳。
温仪景温柔上前将人扶起来,“我知你敬重我,但局势未稳,我离宫改嫁,于万民大利。”
袁青冥跪在地上不肯起身,话语坚定,“我甘愿做母亲手中傀儡。”
“净说胡话。”温仪景手上用了力道,露出了她手腕上的伤疤,袁青冥当即不敢倔强,顺了她的意思起身。
石桌前,她抬手点了点剩下的小半杯酒。
四目相对,袁青冥眸中杀意一闪而过,快速别开了视线,看向亭下池塘中欢快的游鱼。
风突然停了,乌云后的日头重新照耀着整座皇宫。
“温家的腌臜事得处理,我留在宫中多有不便,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不好出手,萧玉京脾气古怪,但看他那破败的样子,想来时日无多,为着萧家族人,他不会拒绝这门婚事,等他一走,我依旧是自由之人,除非是你嫌我这继母改嫁丢了你君主脸面。”温仪景故作生气。
“母亲说的哪里话,谁敢编排,我割他全家舌头。”袁青冥笑了起来。
看着畅游的鱼儿,他抓起旁边的鱼饵丢下一大把,鱼儿争前恐后地围了上来。
“母亲向来说一不二,既然你连夫君人选都有了,儿子自知说什么都无用,温家的事情当然留给母亲亲自解决,儿子不会妄自出手。”
袁青冥擦了擦手,转身亲自倒了两杯药酒,敬温仪景,“十四年前,儿子毁了您的大婚,如今便还您一场,虽因私库拮据无法盛大,可定是完整的。”
温仪景笑着喝了酒,不多劝说什么,随帝王操持。
......
四月初八,大吉。
京中关于貌美太后改嫁残腿萧玉京一事,早已沸沸扬扬,众说纷纭,但无人敢大肆议论。
终于,在众人期待中,萧玉京顶着久不见光的苍白俊脸被心腹架上马背,敲锣打鼓去迎亲。
温仪景从袁清瑶的公主府出嫁,皇帝亲自将人背上花轿,各方将领化作轿夫。
虽婚礼用度轻简,但人员配置却盛大奢华。
抬轿子的八位将领,都是追随皇帝打江山的人。
有几位特意从驻地连夜赶回来,等婚礼结束,还要马不停蹄回去坚守岗位。
“竟然是真的,还以为之前都是谣传。”围观的百姓看着这阵仗,惊叹不已。
可心中也都隐隐有了其他猜测,“这天下,不会再乱了吧?”
......
婚房。
温仪景吃饱喝足,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一身修身的红色绫衣坐在红烛下翻看特意寻来的画册,等着新郎入洞房。
“夫人做了这么多准备,就不怕萧玉京是个不能行的?”贴身侍女长离看着自家主子通红的脸,暗暗猜测她这是被衣服映的还是看画册看的。
二人相互扶持十余载,情同姐妹,也就长离敢调侃这两句。

槐序轻笑着摇头,“嫁人的事情可不敢想,不过如果能帮到你,也不是不可以。”
她走向门口的小柜子里,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叶子牌,她是这间锦绣衣铺以及其背后锦绣布庄的老板娘。
本钱是温仪景给的。
温仪景摸了一张牌,失笑摇头,“当年最要命的时候,都没有做的事情,如今我时间一大把,为何折磨自己人去。”
槐序宠溺的笑了,“我可是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绣娘,便是皇后娘娘都给几分薄面。”
几个人闲聊着摸了一个时辰的牌,长离终于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素商连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办好了?”
长离叹气,头疼地看温仪景,“属下以为都说得够明白了,可大公子非要跟过来,竟学会了耍无赖。”
她先去了关押温白榆的地方,找侍卫拿温白榆惯用的簪子,然后再去见温沧渊。
温沧渊如今没公事可做,每日在望仙楼和人吟诗作画。
长离过去就见到了人,拉到一旁威逼利诱警告一通,然后将温白榆的簪子给了他,做最后警告。
却没想到温沧渊看起来听了进去,她一走,竟然要跟过来想见太后娘娘。
“长离,太后娘娘若不肯见我,明日起我必日日去萧家登门,左右我也无公事要做。”
长离考虑到温沧渊是最大的突破口,没有说太多狠话,将人带了过来。
温仪景并不意外,“长离去望月楼定位子,槐序你去城西买羊肉串。”
“是。”槐序放下手中微微变形的叶子牌,快步从铺子后门走了。
......
温仪景出了锦绣衣铺,就看到了外面高大俊雅的温沧渊,兄妹二人眉眼里有五分相像。
温家盘踞南韵城为主,南韵城以文闻名九州。
温沧渊颇有几分学识,面上看起来儒雅俊朗和善温良,可性格却耿直到不知变通,老套守旧到不辨是非。
“仪景。”温沧渊激动上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见我。”
温仪景平静点头,示意温沧渊一起逛。
温沧渊欢喜答应。
“在南韵城十四载,都不曾出门逛过街,更不曾和大哥一起逛过。”温仪景好奇的看着日渐繁华的街道。
日头落了几分,烟火气飘在空中,摊贩们热火朝天叫卖着。
温沧渊愧疚垂头,“是我的不是。”
“我从未见过南韵城的街,也不曾见过繁华的东昭城。”温仪景深呼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路边一个包子摊上。
刚出锅的包子热气腾腾,麦香味和肉香味交织,勾得人口水直流。
“大哥,我想吃包子。”温仪景突然激动的抓住温沧渊胳膊轻晃,抬手指着那冒着热气的包子。
看着眉眼亮晶晶的人,温沧渊神色恍惚。
他好像看到了十二岁的温白榆。
那时候,他好像从未看到过温仪景。
温仪景也不会说撒娇的话,更不会嚷着要做不符合大家闺秀身份的事。
他和温首阳经常会带着女扮男装的温白榆上街,温白榆撒娇的要买各种零嘴。
那些年,他们三人在外面,从未想到过温仪景,也从未想过给她带回去一份。
眼泪模糊了视线,胳膊被温仪景轻轻晃着,他听见自己鼻音重重的说,“好。”
温沧渊借着掏钱的动作,抹了一把眼泪。
买了四个包子,递给温仪景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剩下的给了玄英二人。
“先尝尝看,后面或许还有其他好吃的,如果好吃,以后想吃了,我再给你买。”温沧渊害怕温仪景觉得自己太小气,忙不迭解释,最后又慌乱补充,“不好吃的话剩下的都给大哥,大哥吃。”
“谢谢大哥。”温仪景乖乖点头,鼓着腮帮子吹了吹,用力咬了一大口。
外面的包子和素商的厨艺比总是差了些,可有时候在外面吃饭,吃的并非是厨艺。
“大哥一定是逛过许多次,才知道不要一次性吃饱。”温仪景佩服的说,“小时候一直都想让大哥陪我逛街,可大哥总说,女子要端庄稳重。”
温沧渊眼眶又不争气的蓄了泪,低了头闷闷道,“以后想逛,就让人通知大哥,天还未太热,想出去跑马,郊游,避暑,大哥都陪你。”
“我现在有了夫君,随意招招手,再不济下一道懿旨,肯陪着我做这些事情的人,应该也会有很多。”温仪景突地低低的笑了。
初夏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她抬手遮了遮那一抹照过来的光,光俏皮的透过指缝照在脸上。
她眯着眸子满足的笑了,“大哥,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错过了,是错了,也是过了,回头容易,如初难,何况,我们的如初......有如初吗?”
温沧渊脚步沉重地抬不起腿,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也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大哥也没想回头,买零嘴,跑马,郊游,避暑,大哥都陪温白榆做过。”温仪景回头看眼眶发红的高大男人,“就是不知大哥此刻的眼泪,是因为愧对我,还是想起来温白榆担心她呢?”
温沧渊红着眼抬头看她,相对无言。
“我相信大哥还是想弥补我一二的,送我一只簪子吧。”温仪景转头,率先走进了首饰店。
她早年的首饰为了筹集军饷早已变卖干净,一直到大婚,才置办了几件,但女子哪有嫌首饰少的?
温沧渊大步追了上去。
温仪景没客气,估摸着温沧渊手中的银钱,选了三支簪子和两副耳坠,花了一百一十两,掏干了温沧渊今日怀中所有银两,也是他这一个月的零钱份额。
“这个簪子是不是太稚气?”温沧渊没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
“大哥嫌我老?”温仪景不悦瞪过去。
“你我同岁,如何算老?”温沧渊当即道。
温仪景,“......还是闭嘴吧,刚才只掏钱的样子比较十分赏心悦目。”
“这个瞧着像是男子所用,萧玉京便是比我年轻两岁,用此簪子,也未免太娇俏。”温沧渊到底是学不会闭嘴,指着另一个依旧不符合温仪景风格年岁的簪子说。
温仪景翻了个白眼,不悦问,“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买?我买给十四岁的自己,不行吗?”

院子里,温仪景故意在阳光能晒到萧玉京全身尤其是脸的地方停了下来。
温仪景绕到他面前,微微弯腰和他平视,故作不悦,“不说话?默认了?真嫌我年纪大?”
二十八岁,的确是快该做祖母的年纪了。
面前人遮了刺眼的光,萧玉京后背紧贴着轮椅靠背,“不曾,你身份尊贵......”
未尽之言,彼此心知肚明。
“不曾还是不敢?”温仪景哼了哼,“你是真不想让我去给你父亲敬新媳妇儿茶?怕我让他跪安行礼,伤了他老人家尊严体面?”
萧玉京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那现在呢?可还有此顾虑?”温仪景歪着头眉眼弯弯的问。
萧玉京摇头。
她每一步都让他出乎意料。
可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更不安。
初夏暖阳下,温仪景重新推着他往前走,感慨道,“萧玉京啊,你是不知道自己迷倒了多少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这九州之境多的是姑娘想嫁给你,我要是不趁着那些士族都还在整顿庶务未曾腾出手来操持儿女婚事先下手为强,等别人先登了门,我这个太后娘娘才是真的不好再开口。”
萧玉京沉默不语。
太后娘娘巧舌如簧,曾经只凭一张嘴,就收了郑家半数兵马。
......
幽兰园,温仪景惯用的人刚入府候在院中。
“太后娘娘。”三个三十左右的妇人躬身行礼,余光偷偷看萧玉京。
萧玉京敏锐察觉到几道视线,不自在的看向自己的腿,他想离开这里,可偏偏他困在轮椅上,而此刻轮椅的掌控权在温仪景手中。
“都进来。”温仪景推着他直接进屋,“她们跟在我身边十年,本是春夏秋冬四人,四年前兰时牺牲战场上。”
兰时功夫最好,是她最得力的先锋军。
三人齐声和萧玉京行礼,“见过公子。”
萧玉京可有可无的点头。
“槐序擅针线,素商擅饮食,玄英擅医。”温仪景指着排成一排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三人。
槐序个头最高,白皙偏瘦,一双杏眼乖巧;
素商个头中等,微胖,喜庆和善;
玄英和素商个头差不多,精瘦有力,一双狐狸眼聪慧。
“玄英师承千金门,医术精湛,战场上多亏了她,我才能几次三番死里逃生。”温仪景笑着提议,“不如让玄英帮你瞧瞧,日后让她和你的大夫一同为你调理身体。”
让玄英瞧瞧萧玉京还能否和她生个孩子,是否需要调理。
毕竟自己需要一个健康的孩子。
萧玉京猛地攥紧了轮椅扶手,脑海中骤然清明。
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他的腿。
怕他装残。
怕他有一日会造反?
她如此牺牲,值得吗?
太后是来监督他还是除掉他?
若是斩草除根,似乎,也省了他不死不活的惶惶终日。
只是最后的日子里,他不想再多一个人看到他的狼狈。
此刻太后娘娘需要确认,皇帝在等结果。
萧玉京呼吸变得困难,几次闭眼,唇瓣翕合,简单的‘可以’二字就是吐不出口。
温仪景站在轮椅后,看到了他脖颈蹦起的青筋,茫然蹙眉,抬手让长离几人出去。
“你不想让玄英为你诊脉?”房门关上,温仪景推着轮椅到圆桌边,递给他一杯水。
只剩他们二人,萧玉京呼吸迅速平稳下来,低着头淡漠嗯了一声。
温仪景看出他的低落,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视线扫向他的腿,萧玉京该不会装的吧?
腿已经快医治好了?
有其他筹谋?
“既你不想,那便算了。”温仪景抿了口茶平静道,试探又问,“脉案能否让玄英看?”
萧玉京忙不迭点头,“当然。”
只要不来看他的腿,便都好。
温仪景愣了一下,不是隐瞒图谋什么?
“让玄英见一见为你治疗的大夫可行?”温仪景又问。
萧玉京沉默着点点头,“可。”
还是不死心,要提防他?
不过可惜,他的腿真的废了,再无恢复的可能,太后娘娘终是白牺牲。
“府上中馈的事情,你们父子二人可是商量过?我才过门就交给我来打理?就这么信任我?”温仪景拿起了桌上的对牌把玩。
萧天启给的见面礼和她早上是否去敬茶没有关系。
父子两个当真如此坦荡?
不怕她从账册背后窥见萧家隐匿的财产?
“母亲早逝,府中并无女主人,一切庶务都由管家打理,如今你过门,理应由你掌管,下午管家会送账本过来,若有问题,你可全权处理。”萧玉京面色认真。
温仪景挑眉,难道这是婚后没有婆母的好处?刚过门,便掌权。
“院里人少,琐事简单,但族中事多,你若是觉得麻烦,可依旧让管家继续掌管,偶尔抽查即可。”萧玉京又补充道。
面前人绝非贪恋权势之人,否则怎么可能离开皇宫这个权力中心?
以她如今影响力,坐镇内阁垂帘听政都无人敢质疑,这样滔天权势都看不上,一个落败府中庶务,对她而言,怕只是一桩累赘罢了。
可交出中馈之权,是他和父亲必须要给的态度。
“夫君如此信任我,真是让人欢喜。”温仪景只当听不懂他最真实的理由,笑眯眯收了对牌。
萧玉京,“......”
“田庄和钱庄,还是由之前的管事负责就好,我于经商并无经验,以后只管收钱就行,这样我每年便可以多打造几件时兴的衣服首饰,这可都是沾了夫君的光。”温仪景殷勤的将之前给他倒的水塞进他手中,笑眯眯道,“夫君,喝水。”
萧玉京,“......”
守着天下太后娘娘不要,几件值钱衣服首饰太后娘娘就主动给人端茶倒水?
“夫人,公子,青鸾有事求见。”长离在外面恭声道。
“应是送名册。”萧玉京朝外看去,那迫切的模样仿佛来了救星。
青鸾送了府中管事名册,以及府中账本,还有金矿一众人的死契,“回太后,管事的都院外候着。”
萧家人承诺之后的办事能力让人温仪景没由来的踏实。
如果不曾嫁到袁家,这本是她年少时希冀的婚后日常,哪怕银两少一些,权势差一点,只要夫家尊敬信任,夫君明事理能和她相敬如宾,就够了。
可就这么简单的日子,却要她生生死死走了许久的路,才终于看到了一点可能。
“我既已离宫,日后便唤我夫人即可。”温仪景纠正青鸾的话。
青鸾应是。
“我们也刚搬进府中不久,许多地方未曾仔细修缮,若你有闲暇,可让人按着你喜欢的来修。”见完几个管事,了解了一些府中事情,萧玉京再次道。
暖阳下,温仪景定定看着他,看得萧玉京脸热别开脸,她深呼吸一口气仰头笑了,“萧玉京,谢谢你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我们生一个孩子,可好?”

萧玉京捏着令牌的手一紧,然后就察觉温仪景握着他的手也跟着收紧,他身子往后躲开她的呼吸,侧头看她,她眸光狡黠,笑得像只小狐狸。
他习惯性垂眸,却正对上她精致漂亮的锁骨,再往下......
红色仙裙华贵飘逸,束腰很高,仿若脖子下面都是腿,她背影看着纤细,前面却大有不同。
非礼勿视。
萧玉京闭了闭眼,落在腿上的手五指收紧,双腿并无知觉。
“夫君有此心意,我心欢喜,便不再推辞,分说一事回头再议,先去敬茶用膳。”温仪景轻快笑了,松开手,只抽走他手中令牌,塞进自己腰间。
萧玉京手僵硬在半空,轮椅动起来,他才回神落下手。
心中腹诽:不是说不为钱?
青鸾跟在后面看着温仪景推着轮椅大步流星仿佛随时都要撞到拐角的墙上,冷汗直流。
几番欲言又止,却一想到对方是比皇帝还有话语权的太后,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轮椅靠背太高了,方才我想在你耳边说话,都得绕到旁边去。”温仪景娇娇的萧玉京抱怨。
因着她走得快,带路的小厮不敢耽搁,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萧玉京无波无澜看着前方,没有回应,落在扶手上的双手时刻准备着,不敢分神。
温仪景也不恼,推着萧玉京专往太阳底下走,朝阳驱不散死气沉沉,烈日可否能行?
可紧随着,她发现,越快到玉梅园,萧玉京紧绷的越厉害。
所以,萧玉京父子并非顾忌自己身份才觉得敬茶一事无关紧要?
可萧天启爱极了萧玉京的母亲,父子二人相依为命能有什么嫌隙?
......
玉梅园。
得了消息的萧天启惶恐不安。
敬茶的家伙事儿他的确准备好了,可却没指望用得上。
给儿媳妇的两份见面礼他正准备一会儿让管家送去幽兰园,谁让儿媳妇儿身份尊贵呢。
却没想到太后娘娘主动传话要来敬茶,他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无比忐忑的自己亲自沏了一壶茶,然后就去院子里不安的等着。
“你说,一会儿人进来,我是不是得先过去行礼?”萧天启身着枣红色暗花的圆领长袍,担心地问身边的管家。
“史书上只有公主下嫁,先君臣后公媳,太后改嫁......”管家周通很迷茫。
为此,他已经查过大量史书,却未曾看到有参考性的例子。
“如今咱们这位太后,比公主权利更盛。”萧天启倒吸一口凉气,说服了自己,“我该是行大礼。”
心中感叹:说句大逆不道的,年初准备登基大典之时,若温仪景有心要争,今日龙椅上指不定是谁。
给这样的女子行礼,他心服口服。
周通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你看我今日衣着可得体?”萧天启又不安的拽了拽自己特意选的衣服,“会不会给玉京丢人?”
“老爷风姿不输年轻时候。”周通笑道。
“若是夫人还在,看到玉京娶亲,多好。”萧天启想到另一套同款女装只能挂在衣柜中,心头隐隐的疼。
周通垂头没有说话,心中并不认同自家主子的话。
他以为这桩婚事,夫人看不到,挺好的,免得糟心又惶恐。
终于,院外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我是不是不应该出门迎?”萧天启小步朝着拱门跑了两步,猛地停了下来。
皇家这桩婚事,来者不善,君臣礼法他该敬着,可是,是不是也不能太软骨头?
如果只是宴席相见,他行礼,出门相迎,可如今多了一层关系,他成了长辈。
不等周通思索出答案,萧天启自己蹭蹭后退几步。
轮椅声更近了。
萧天启进退没想好的时候,拱门处出现了一对儿玉人。
迎着光,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神仙眷侣。
只可惜了自己儿子这双腿,若非家门不幸......
温仪景推着轮椅听到萧天启面前,突然懂了萧玉京的紧张是为何。
萧天启太心疼,太遗憾,根本藏不住。
“公爹。”温仪景先福了身。
萧天启倏然回神,突然反应过来是太后娘娘亲自推着玉京过来的,还主动行了晚辈礼,如此屈尊降贵......
“太后娘娘......”人家已经先服软,萧天启自不能端着,连忙要行大礼。
“一家人,无需如此。”腿还没跪下去,就被温仪景伸手托住了胳膊,他被硬生生抬了起来。
萧天启诧异抬头,对上温仪景美艳温柔的笑,连忙垂首,“礼不可废。”
“君臣之礼是在外,而在萧家,您是长辈为先。”温仪景亲和而坚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见到人之后,萧天启心反而安了。
到底是一城之主,见过大风大浪,也不再试探推辞,微微颔首,“如此,日后在家我便当你和玉京一般,是我萧家儿女,若有不妥之处,大家敞开来说。”
温仪景点头应是。
话已说开,又想到昨日拜堂自己已经受了高堂礼仪,萧天启便不再纠结,爽朗道,“茶已备好,简单走个仪式,一同用膳?”
“好的,公爹。”温仪景态度亲近,“早膳后,我和玉京去给婆母敬杯茶。”
她说的平静,萧家父子却心头一震。
萧天启当即红了眼,他念着亡妻,故而替亡妻给新媳妇儿准备了见面礼,没想到,新媳妇儿也念着亡妻,行事如此妥帖。
他背过身擦了擦眼角,“好好好,有心了。”
敬茶的时候,温仪景无需下跪,只鞠躬行礼即可。
三人一道用饭,安静的落针可闻,好在用完饭便由青鸾引路去给萧玉京的母亲上香敬茶。
......
“来的时候,你不曾提过要给阿娘敬茶。”小佛堂里,萧玉京看着庄重行了跪拜礼的女人死寂的心起了波澜。
萧家到底有何所图,能让她如此费尽心思?
余光扫了一眼门外长离手中的两个盒子。
父亲所给之物一是母亲名下一钱庄,二是父亲郊外一田庄和管家之权。
这些在投诚时候都过了明路,皇帝允了萧家继续持有经营,为的是长远税收。
“我以为这是人之常情,莫不是你嫌我长你两岁,不愿带我见你母亲?”祭拜结束,温仪景推着萧玉京走出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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