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年轻的士兵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靠近萧逸,低声说道:“殿下,您还记得我吗?
我是您曾经救下的张成。
如今我们有一半兄弟都是心向您的,只等您一声令下。”
萧逸心中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如今形势复杂,切不可轻举妄动。
你们先按兵不动,寻得稳妥时机,我们再做打算。”
张成微微点头,迅速混入队伍之中。
李瑶凑到萧逸耳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机,看来我们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萧逸轻轻握住李瑶的手:“这只是第一步,往后的路还长,我们依旧要小心行事。”
看着官兵押着国公府众人走来,心中满是担忧。
待众人来到客栈前,萧逸和李瑶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几句,却被官兵粗暴地推开。
“都老实点,别想着耍花样!”
官兵恶狠狠地说道。
萧逸和李瑶守在一辆朴素却收拾得干净的马车旁,身旁的官兵却横眉竖眼,手持长枪,将他们拦住。
“上头有令,流放犯人只能徒步,不许用马车!”
为首的官兵扯着嗓子,满脸蛮横。
萧逸不卑不亢,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皇上只是下令流放,可没说不让我们用马车。
这车,是我们自己花钱购置的,合乎情理,你们无权阻拦。”
李瑶也走上前,美目圆睁,毫不畏惧地直视官兵:“你们莫要故意刁难,难不成你们要公然违背皇上旨意,额外为难流放之人?”
官兵们一时语塞,相互对视,面露犹豫。
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真要较起真来,也怕担上抗旨的罪名。
僵持片刻,官兵们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无奈放行。
萧逸和李瑶相视一笑,这才转身来到马车旁。
很快,流放队伍再次启程。
萧逸轻轻掀起车帘,恭敬说道:“外祖父,外祖母,你们可以上车了。”
老国公沈怀瑾,在国公夫人李氏的搀扶下,缓缓登上马车。
车内虽布置简单,却贴心地铺上了柔软的毯子,还摆放了几个靠枕。
李氏刚坐下,马车便随着队伍的前行摇晃起来。
李氏紧握着沈怀瑾的手,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老爷,咱们这一辈子本本分分,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
沈怀瑾长叹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试图安抚她:“夫人,这都是那昏君的旨意,咱们无力抗衡。
只盼着孩子们 ,都能平安无事。”
马车又猛地一晃,李氏险些摔倒,沈怀瑾连忙扶住她。
“都怪我,没能护好这个家,让你跟着受苦了。”
沈怀瑾满脸愧疚,自责道。李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爷,说的什么话,咱们夫妻一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便是吃再多苦,我也认了。”
沈怀瑾望向车窗外,看着远处的山川,沉默片刻后说:“幸好逸儿和瑶儿都在,他们年轻有智谋,说不定能带着咱们找到生机。”
李氏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瑶儿那孩子,看着就机灵,有她在逸儿身边,我多少能放心些。”
这时,车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似是有犯人因体力不支摔倒,被官兵呵斥打骂。
沈怀瑾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这些官兵,如此残暴,对待犯人毫无怜悯之心,当真是天理难容。”
李氏叹了口气,拉了拉沈怀瑾的衣袖:“老爷,咱们自身难保,这些事,咱们也管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