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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她干嘛?她带四十米大刀来了 全集

飒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即使他此前从未有这经验,也还是尽力把葬礼办的妥帖周到。作为唯一的孙子,他除了忙葬礼之外,还需带头守着灵堂。这一守,就再没合眼。眼下的青黑在他生来白透的脸上格外明显,族中长辈都劝他小睡一会儿,他这才在灵堂最近的书阁内小睡。意识回归,千头万绪已经涌上心头。顾砚之计算着父亲回家的日期,想着葬礼的流程,惦念着祖母的身体。撑着额头起身,他才觉得不对。身边的花香过于浓烈,不似落花。他扭头看去,与此同时,书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他父亲顾滔鸣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族内的长辈亲属。而此时,他们的目光都是那般震惊。顾砚之也看清了自己身旁,那里赫然躺着一个衣衫不整含羞带怯的丫鬟。之后的事,顾砚之就像被抽离出身体,浮于半空,看了一出荒诞的戏剧。在其他长辈族人还...

主角:秦念谭墨寒   更新:2025-03-12 16: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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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念谭墨寒的其他类型小说《你惹她干嘛?她带四十米大刀来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飒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即使他此前从未有这经验,也还是尽力把葬礼办的妥帖周到。作为唯一的孙子,他除了忙葬礼之外,还需带头守着灵堂。这一守,就再没合眼。眼下的青黑在他生来白透的脸上格外明显,族中长辈都劝他小睡一会儿,他这才在灵堂最近的书阁内小睡。意识回归,千头万绪已经涌上心头。顾砚之计算着父亲回家的日期,想着葬礼的流程,惦念着祖母的身体。撑着额头起身,他才觉得不对。身边的花香过于浓烈,不似落花。他扭头看去,与此同时,书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他父亲顾滔鸣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族内的长辈亲属。而此时,他们的目光都是那般震惊。顾砚之也看清了自己身旁,那里赫然躺着一个衣衫不整含羞带怯的丫鬟。之后的事,顾砚之就像被抽离出身体,浮于半空,看了一出荒诞的戏剧。在其他长辈族人还...

《你惹她干嘛?她带四十米大刀来了 全集》精彩片段


即使他此前从未有这经验,也还是尽力把葬礼办的妥帖周到。

作为唯一的孙子,他除了忙葬礼之外,还需带头守着灵堂。

这一守,就再没合眼。

眼下的青黑在他生来白透的脸上格外明显,族中长辈都劝他小睡一会儿,他这才在灵堂最近的书阁内小睡。

意识回归,千头万绪已经涌上心头。

顾砚之计算着父亲回家的日期,想着葬礼的流程,惦念着祖母的身体。

撑着额头起身,他才觉得不对。

身边的花香过于浓烈,不似落花。

他扭头看去,与此同时,书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他父亲顾滔鸣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族内的长辈亲属。

而此时,他们的目光都是那般震惊。

顾砚之也看清了自己身旁,那里赫然躺着一个衣衫不整含羞带怯的丫鬟。

之后的事,顾砚之就像被抽离出身体,浮于半空,看了一出荒诞的戏剧。

在其他长辈族人还不知该如何定性此事时,他父亲一口咬死他在祖父丧葬时白日宣淫。

不听他的辩解,不听旁人进言。

他父亲的声音坚定如山,说一早就看出他是个不知廉耻,不孝不义,沉湎淫逸的奸孽小人。

一字一句,他父亲的判词下的毫不费力。

作为当朝宰相,文人之首,他的每一声都重如千斤,足够压垮顾砚之还未坚硬的脊梁。

顾滔鸣不是个浑人,相反,他向来最公正严明,识人如炬。

他做为顾砚之的生父,在人前这般用词,已经足够对顾砚之盖棺定论。

是也是,不是也是。

顾砚之看见本来还存疑的族老们,都开始用失望愤怒的目光看他。

他再也无从辩解。

毕竟没有哪个父亲,会这般诬陷诋毁自己的独子。

可是顾滔鸣为什么会呢。

顾砚之回看过去的二十年,出生后不久,他生母去世,父亲始终未再娶。

双亲只剩个父亲,而这父亲还是天下最有学识,最受学子敬仰之人,顾砚之毫不例外也无可避免的想要父亲的认可和爱。

但是没有。

父亲好像不喜欢他,这是顾砚之从小就知道的事。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调皮。

所以他开始听话懂礼,行止坐卧都有规有矩。

再后来,他以为是因自己学识不佳。

所以他开始勤学苦读,经论诗词,君子六艺,他无片刻松懈,麒麟才子之名也渐渐远扬。

京中世家,人人都说生子当如顾砚之,可他父亲还是不喜他。

最后,顾砚之只能以为父亲是怪自己的出生,害母亲殒了命。

毕竟天下人皆说父亲是少有的痴情种有情郎。

顾砚之自己也觉得自己有错,从出生起就是错,可他选择不了,也改变不了。

他只能更严格的要求自己,更努力的考取功名,盼的日后为国效力,也盼的将来同朝为官,他父亲终能正眼看他。

但顾砚之没想到,没等他下场科举,他父亲先欲斩了他的前途。

文人学子,一旦和那几个词挂了钩,还是出自当朝丞相,他的生父之口,他终其一生,休想再挺直脊梁。

从这一刻起,顾砚之明白了。

他父亲哪里是不喜欢他,他父亲是恨他啊,恨不得他跌落泥潭,粉身碎骨,再无生还可能。

顾砚之听见自己开口问道:“父亲,可是想要孩儿的命?”

他一双眸子怔怔的盯着顾滔鸣,不想错过他任何神情。


什么清纯玉女,原来私底下这么下贱啊!这这片拍的,啧啧啧。

怪不得她出道这两年资源这么好,原来是靠这个上位啊。

资源,谁有资源?

之前还有人说她家境优渥,开什么玩笑?

我居然是这种人的粉丝?真是瞎了眼!

脏死了!离我们墨寒哥哥远点!

…………

一条条不堪入目的评论充斥着秦念的眼球,让她仿佛一脚踏空,正从万里高空向下坠落。

晕眩,冰凉,生不如死。

三天前,她的不雅照被人恶意曝光。

此后整整三天,秦念不吃不喝不睡,只窝在沙发和茶几间,一遍一遍的看着那些评论,一遍一遍的打着那个电话。

那些照片中,她衣衫不整,神情暧昧,被人搂在怀里,像任人宰割的白嫩羔羊。

可她这只羔羊是自愿的,她笑的多甜啊。

两年前她出道时,就被一些媒体夸赞笑容清透纯净。

这两年,她顶着这笑容顺风顺水、拍偶像剧、走红毯、在人声鼎沸花团锦簇中登台表演,斩获荣光。

她渐渐被人熟知,又渐渐炙手可热,如果不出意外,她将带着这笑容继续走向更高处。

可如今这笑容却大咧咧的出现在这种照片上,又在网上被大肆流传。

她的形象一夜崩塌。

人们说她私生活混乱,为了资源人尽可夫。

这个圈子里女明星不招不惹都容易招惹有色眼光的打量。

更别提如今还有了这样的照片。

就像细菌有了温床一样,黄谣似野火一般转眼铺天盖地。

可她……只是谈了个恋爱而已啊。

手机铃声清脆的响起,秦念视线偏移,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就像即将坠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打来电话的,正是她的男朋友,谭墨寒。

秦念急忙接起:“喂?墨寒,你终于回我电话了,你看见网上的照片了吧?你能不能帮我澄清,公开我们的关系,我……”

“对不起,我不能。”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如往常一般温柔、舒缓。

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从心底里泛着凉气。

谭墨寒是娱乐圈中当之无愧的一线顶流,两年前,他主动追求了还在念大学的秦念。

两人身份地位的差距,使他的爱更像天神的垂怜。

没什么感情经验的秦念很快就缴械投降,成了他的地下女友。

毕业后,为了离他近一些,她没听从家里的安排,坚持进了娱乐圈。

当他提出拍些私密的合影时,她也没有反对。

却没想到那些合影如今却成了她的独照,被曝光到了网上。

把她从无边谣言中解救出来的方式只有这一种。

就是谭墨寒公开他们的关系,承认照片是出自他手。

小情侣的情趣,总比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好的多。

出事后,秦念就第一时间联系了他,可整整三天,他都没有接电话。

秦念早该想到他不愿意的,只是还心存侥幸,如今这侥幸也已经破灭了。

电话那头,谭墨寒说道:“三天,我以为你已经冷静了,可你怎么还能提出这种要求,你知道的,我一向以事业为重,我不可能为了你毁掉我的事业。”

“可、可是我的事业呢?还有我的名声,难道这都不重要吗?”

秦念的喉咙好像被塞进了棉花,吐字已然变得艰难。

谭墨寒却只是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到小雪会把相机拿出去用,更没想到照片会泄露出去。”

“所以……这件事你能不能原谅她?我可以替她向你道歉,相机是她不小心弄丢的,她很愧疚,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

“这、就是你打电话来的原因吗?”

秦念不自觉的咬紧唇瓣,眼泪落了满脸,她仿佛看见最后那根稻草在她眼前碎裂断开,她也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粉身碎骨。

宋雪,谭墨寒的助理。

比她还要认识谭墨寒在前,一个家境贫寒,却很努力的女孩。

她和谭墨寒的关系,宋雪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

她知道谭墨寒和宋雪的关系极好,她为此还经常送礼物给宋雪,只为了和她处好关系。

结果,谭墨寒说那照片是经她手传出去的。

而谭墨寒,她的男朋友,第一时间却是要她原谅她,免得她继续落泪。

“你代宋雪替我道歉?那你和宋雪是什么关系?”

“秦念,你知道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吗?我知道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就分手吧。”

砰……

电话被秦念无力的砸在地板上。

她捂着痛到几乎打结的胃,无助的蜷缩成一团,过度瘦削的脊背似拉满的弓。

这就是她的男朋友。

他害她至此,却理直气壮的先提了分手。

在他眼里,一个助理哭红了眼,就比她要紧的多。

秦念觉得自己经纪人说的挺对的。

她就是长了个猪脑子,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没脑子的东西在这个圈子里,早晚就是个死。

所以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自我了结。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也消失殆尽,黑暗中,秦念一步一步,拖着窝的酸麻的腿,走向浴室。

寒冷的冬日,泛着热气的温水很快灌满了浴缸。

浴室内热气蒸腾,扑人头脸,却温暖不了秦念的四肢百骸。

秦念穿着衣服躺进浴缸,拿起水果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温热的血液一股股的涌出血管,又流入浴缸,在水面开出一朵一朵的红花,鲜艳至极。

秦念望着天花板,眼前渐渐发黑,任由身子软软的滑入浴缸之中,淹没她的口鼻。

无力、窒息、这就是属于她的死亡的感觉。

可下一秒,秦念却觉得腿上突然多出了股力气,让她从浴缸中破水而出。

头上的水滴滴答答,顺着下颌砸入浴缸,在寂静的浴室发出细弱的声响。

一切如常,没什么变化。

秦念自嘲的笑了笑。

原来像自己这般心如死灰,片刻都不想继续存活的人,身体里也有本能的求生欲。

她照旧向后仰倒,重新把自己淹没于浴缸中。

但这次,她反应来的更快。

浴缸中被血染红的水堪堪没过口鼻,她就两腿一蹬直接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被水浸湿的皮肤在空气中泛着凉意,失血的感觉也让秦念有些冷。

她还真是个废物东西啊。

事业崩塌、爱人背叛、父母也因为她不听话,彻底放弃了她,和哥哥去了国外生活。

如今她连自己的身体都决定不了。

她无力的坐回去,这次也不想着淹死自己了,只想静静的等着血液流干。

这样,她就死定了吧。

或者……需要割的再深一点。

可这样的念头刚刚划过,秦念就看见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紧紧攥住了自己被割开皮肤的左手手腕。

血……被她自己止住了。

一瞬间,秦念仿佛陷入了无边的迷雾之中,眼前烟雾缭绕,一切都变得混沌而不真切。

好似坠入梦境……

梦境中,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浴缸中迈出,眼睁睁看着自己拿出医药箱,慢条斯理的包扎伤口。

伤口在她的按压和包扎下渐渐不再流血。

秦念再察觉不出异常,就真的是猪脑子了。

她是听说过自杀的人会在临死前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但也没听说这求生欲还包括在自己的伤口上用纱布系蝴蝶结啊喂!

这不对。

她、好像被夺舍了……

她的身体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灵魂。

……………………

嗨嗨嗨!我回来啦!

这本书的节奏还是会很快,主打就是个不憋屈。

男主嘛,是有的,在第三个位面出场,不会有女强男更强的设定。

目前设定了差不多八九个小世界,如果大家很喜欢这个故事我再延长。

所以喜欢的宝子还请多多支持。 新书期,书架追更评论都很重要,如果大家觉得写得还可以,就麻烦动动小手,我一定会稳定更新,绝不烂尾,笔芯!


高山山也知道是这么个理,面露为难的道:“可是……就算我同意,小兰和她家里人也不能同意啊,咱家现在这么多事,楼房也没买,现在就这么办婚礼,也说不过去啊。”

“你傻啊。”

高建军一把把他扯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你让她先揣个孩子不就得了,有了孩子,着急的就是他家人了,小兰她爸在派出所工作,要着面子呢,到时候还不是你说哪天就哪天,婚礼不办都行啊。”

高山山眼底一亮,因高建军的话而升起无限的激动,但嘴上还在装模作样的推脱。

“爸,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爸还能害你,让你去你就去,不然等我下岗的事传到人家耳朵里,人家跟不跟你还是两说呢。”

这一句,让高山山彻底坚定了心思,他猛的点了点头,“行,爸!我就按你说的做,我这就去约她!”

高建军满意的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去。

男人嘛,身边没个女人伺候怎么行。

要不是他腿脚不行,他都想自己找一个去。

父子俩都揣着各种心思。

而被他们琢磨的两人,却在学校门口碰了面。

胡小兰今天下班早,听同事们说一中门口新摆了个甜水摊子,芋泥甜水做的极其好吃,就准备过来尝尝鲜。

甜水摊子看见了,却没成想摊子是她未来婆婆摆的。

胡小兰有些尴尬,这事她怎么没听高山山说呢。

可来都来了,也不能转身就走,她干脆打了个招呼。

“苗阿姨,我听人说这新摆了个甜水摊子,但没想到是您摆的,阿姨你需不需要帮忙?我帮你做点什么吧。”

何时慢不想和高山山父子沾上关系。

但想到胡小兰这丫头即将跳入火坑,还是打了碗甜水递给了她。

“不用帮忙,你就坐在旁边跟我说说话就行。”

胡小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乖巧的坐了过来。

“阿姨,你摆摊多久了,我怎么没听高山山说啊。”

何时慢闻言,一边给下一个人打甜水,一边丢下了个重磅炸弹。

“没听说也正常,高山山也不知道,因为我和他爸离婚了。”

“咳、咳!什么?”

一颗芋圆差点卡进胡小兰的喉咙。

她艰难的咽下,诧异的抬头,“离、离婚?”

“对,离婚,已经离了好些天了。”

“为什么?这、这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这年头离婚可是个稀罕事。

离了婚的女人走到哪都容易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但凡日子还过得下去,没人会选择离婚。

可苗阿姨居然离婚了?

胡小兰从心底响起一阵警鸣,总觉得这事对于她这个未嫁的媳妇而言,重要的很。

“阿姨,你能跟我说说原因吗?”

何时慢知道她爸是在派出所工作的,想了想,觉得这话还是由旁人说的好,就对胡小兰说道:“我和高建军离婚前,我俩闹得挺难看,他还在城西派出所拘留了,我记得你爸是古桐路派出所的,既然都是一个系统的,不如就让你爸去打听打听,旁人说的,总比我嘴里说的要客观一些。”

胡小兰一愣,没想到这事居然闹的这么大,还闹到了派出所。

她有心现在就想跑回家,但热乎乎香喷喷的甜水还端在手里。

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蔓延在整个口腔的香气安抚了她的情绪。

胡小兰喃喃的道:“可是高山山怎么没跟我说呢……”

何时慢听了,默默的回了一句,“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吧,毕竟他家里出了那么多事。”


胡小兰忍不住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就算苗阿姨不在家,难道你就不能自己整理好自己吗?还有,你爸只是摔断了腿吗?你就没什么别的要和我说吗?”

高山山目光闪躲开,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还能有什么事,没有,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咱俩的事,要不就提前办了吧。”

胡小兰冷哼一声,“提前把我娶回去,好接过苗阿姨的班,每天给你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再伺候你爸吗?你做梦吧,分手!”

“胡小兰!”

高山山吼了一声,表情控制不住有些扭曲:“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看我现在不如以前就要分手是吧?我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

高山山越是这样,胡小兰要分手的心就越是坚决。

她抬手在路边拦了个出租车就转了进去,摇下车窗,没好气的道:“以后别再来找我,咱俩结束了!”

出租车开远,胡小兰看见高山山还在站在原地,心烦意乱的瘫在后座上。

当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时,胡小兰想了想,说道:“去一中门口。”

何时慢本来正在意识空间里休息,忽然就被苗爱华的意识挤了出去。

睁眼一看,哦,原来大馋丫头来了。

她熟练的给胡小兰打了一碗糖水,多芋圆。

胡小兰自然地接过,自然地坐在何时慢旁边,自然的闷头开吃。

她和高山山在一起两年,说是没感情是不可能呢。

明明不久前还答应要结婚的,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她其实比谁都难受。

她只是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说烂就烂了呢?

眼泪落在碗边,悄然无声。

只是头埋得更低了。

何时慢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叹了口气,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很快,保温桶里的糖水卖完,小木也放学出来了。

小木之前初中是在机械厂中学读的,厂办的学校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师资力量也不行。

这次复读,何时慢干脆给小木送进了最好的一中。

虽然课业压力大一点,但小木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对于差点失学的她来说,重新得到的每一个机会都很珍贵。

何时慢看小木是蹦着跳着从校门出来的,就知道她对新学校很满意。

小木蹦到摊子前,刚要张嘴,就看见了垂着头的胡小兰。

何时慢跟她小声说了什么,小木闻言点头离开,不一会,拿着一捆烟花棒回来了。

被点燃的烟花棒在夜色下散出璀璨明亮的光。

何时慢把它不容拒绝的递到胡小兰的手里,“哭也哭了,现在该一起庆祝了。”

“庆、庆祝什么?”

“庆祝我逃离高墙,庆祝小木重回校园,庆祝你……远离泥潭。”

两人之间,烟花棒在肆意散发着光亮。

那光亮让胡小兰清晰的看清了她的神情。

舒缓、解脱、悲悯、又充满希冀。

她是善意的,由衷的为她高兴。

胡小兰却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那是她第一次登高家的门,她手艺很好,忙活了一桌子菜,坐在桌边却比她这个第一次登门的还要拘谨。

高山山说他妈就是内向。

可再看现在。

明明时间不是很久,变化却大的惊人。

如果那就是嫁进高家的结果,现在确实应该庆祝。

胡小兰接过烟花棒,笑了。

烟花棒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很快她就和小木玩到一起去了。


锅碗瓢盆都没有,正好也可以挑一些喜欢的花色。

一点一点,何时慢规整着苗爱华的生活。

苗爱华也从一开始的沉默,渐渐的开始有自己的想法。

她有些回忆起了未嫁的时候。

那时她父亲偶尔出门做工,她和母亲独自在家时,就是这样轻快和自在。

一起做一顿饭,一起缝一件衣服,怎么都是开始。

有时她母亲还会带她上山采野甜菜,回来给她熬糖水喝。

那缕甜拂过岁月长长的灰尘,重新泛在了她的心口。

她最爱做的,就是母亲的女儿。

可她如今也有了女儿,却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女儿高小木比高山山小四岁,今年十六,在隔壁市里念中专,正常应该一个月回来一次。

可她已经许久没回家了。

苗爱华回忆,上次见到女儿,还是女儿入学那天。

女儿上了车,没回头,就那么随着车走了,再也没回来过,像把过去的十六年都抛在了身后。

苗爱华给女儿学校打电话,也只能从老师嘴里听见她的近况。

因为女儿不想接任何家里的电话。

苗爱华想,女儿怨她也是应该的。

高小木学习很好,本来可以念市里的重点高中,可高建军却执意让她读中专,因为毕业后就能上班挣钱。

可以补贴家用,可以帮他儿子娶媳妇。

是她这个当妈的没能耐,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这个家里,她们哪有话语权?

苗爱华听说,高建军开始打听十六岁能不能进厂的事。

她心里就明白了,再争下去,女儿连中专都念不了了。

所以最后,她也劝女儿认命吧,念个中专算了。

苗爱华现在都记得女儿当时的眼神。

之后女儿自己选了个邻市的中专。

她就是想离家远一点,她恨这个家,她想脱离这个家,苗爱华都知道,苗爱华不怨。

她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女儿就应该这样。

只有这样,女儿才能好过,不至于活成下一个她。

只是许久没看见女儿……她真的有点想她。

但苗爱华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就坐上了去邻市的火车。

苗爱华没出过远门。

都说改革开放了,可她们这个年纪的家庭妇女,却依旧困在那一亩三分地。

社会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世界也是寸步难行的。

时代把她们这样的人甩在身后,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随着汽车的摇动,苗爱华的观念有些动摇了。

原来……只是这样简单吗?

苗爱华一路不知想着什么,不再说话。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她们到了女儿的学校外。

秋天正午的太阳还是很烤人的,烤的空气中没有一丝水分,也烤黄了树上的叶子。

离老远,苗爱华就看见学校门口有个瘦小的人影,正在一张张的分发传单。

苗爱华看那熟悉的影子,心里就像长了细刺一样,密密麻麻的疼,再走近一些,果然是她的女儿。

高小木很瘦,比当初离家时更瘦了,像一截没有水分的树干,飞在空中的发梢都已经枯黄。

她手里抓着一把附近餐馆的传单,一张一张的把传单递给学校里进出的同学。

有人笑着接过,也有人嫌弃的躲开。

高小木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像一块只能被动承受一切的石头。

苗爱华看着,心如刀绞。

明明她每个月都让高山山来给她送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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