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念谭墨寒的其他类型小说《你惹她干嘛?她带四十米大刀来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飒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即使他此前从未有这经验,也还是尽力把葬礼办的妥帖周到。作为唯一的孙子,他除了忙葬礼之外,还需带头守着灵堂。这一守,就再没合眼。眼下的青黑在他生来白透的脸上格外明显,族中长辈都劝他小睡一会儿,他这才在灵堂最近的书阁内小睡。意识回归,千头万绪已经涌上心头。顾砚之计算着父亲回家的日期,想着葬礼的流程,惦念着祖母的身体。撑着额头起身,他才觉得不对。身边的花香过于浓烈,不似落花。他扭头看去,与此同时,书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他父亲顾滔鸣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族内的长辈亲属。而此时,他们的目光都是那般震惊。顾砚之也看清了自己身旁,那里赫然躺着一个衣衫不整含羞带怯的丫鬟。之后的事,顾砚之就像被抽离出身体,浮于半空,看了一出荒诞的戏剧。在其他长辈族人还...
《你惹她干嘛?她带四十米大刀来了 全集》精彩片段
即使他此前从未有这经验,也还是尽力把葬礼办的妥帖周到。
作为唯一的孙子,他除了忙葬礼之外,还需带头守着灵堂。
这一守,就再没合眼。
眼下的青黑在他生来白透的脸上格外明显,族中长辈都劝他小睡一会儿,他这才在灵堂最近的书阁内小睡。
意识回归,千头万绪已经涌上心头。
顾砚之计算着父亲回家的日期,想着葬礼的流程,惦念着祖母的身体。
撑着额头起身,他才觉得不对。
身边的花香过于浓烈,不似落花。
他扭头看去,与此同时,书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他父亲顾滔鸣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族内的长辈亲属。
而此时,他们的目光都是那般震惊。
顾砚之也看清了自己身旁,那里赫然躺着一个衣衫不整含羞带怯的丫鬟。
之后的事,顾砚之就像被抽离出身体,浮于半空,看了一出荒诞的戏剧。
在其他长辈族人还不知该如何定性此事时,他父亲一口咬死他在祖父丧葬时白日宣淫。
不听他的辩解,不听旁人进言。
他父亲的声音坚定如山,说一早就看出他是个不知廉耻,不孝不义,沉湎淫逸的奸孽小人。
一字一句,他父亲的判词下的毫不费力。
作为当朝宰相,文人之首,他的每一声都重如千斤,足够压垮顾砚之还未坚硬的脊梁。
顾滔鸣不是个浑人,相反,他向来最公正严明,识人如炬。
他做为顾砚之的生父,在人前这般用词,已经足够对顾砚之盖棺定论。
是也是,不是也是。
顾砚之看见本来还存疑的族老们,都开始用失望愤怒的目光看他。
他再也无从辩解。
毕竟没有哪个父亲,会这般诬陷诋毁自己的独子。
可是顾滔鸣为什么会呢。
顾砚之回看过去的二十年,出生后不久,他生母去世,父亲始终未再娶。
双亲只剩个父亲,而这父亲还是天下最有学识,最受学子敬仰之人,顾砚之毫不例外也无可避免的想要父亲的认可和爱。
但是没有。
父亲好像不喜欢他,这是顾砚之从小就知道的事。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调皮。
所以他开始听话懂礼,行止坐卧都有规有矩。
再后来,他以为是因自己学识不佳。
所以他开始勤学苦读,经论诗词,君子六艺,他无片刻松懈,麒麟才子之名也渐渐远扬。
京中世家,人人都说生子当如顾砚之,可他父亲还是不喜他。
最后,顾砚之只能以为父亲是怪自己的出生,害母亲殒了命。
毕竟天下人皆说父亲是少有的痴情种有情郎。
顾砚之自己也觉得自己有错,从出生起就是错,可他选择不了,也改变不了。
他只能更严格的要求自己,更努力的考取功名,盼的日后为国效力,也盼的将来同朝为官,他父亲终能正眼看他。
但顾砚之没想到,没等他下场科举,他父亲先欲斩了他的前途。
文人学子,一旦和那几个词挂了钩,还是出自当朝丞相,他的生父之口,他终其一生,休想再挺直脊梁。
从这一刻起,顾砚之明白了。
他父亲哪里是不喜欢他,他父亲是恨他啊,恨不得他跌落泥潭,粉身碎骨,再无生还可能。
顾砚之听见自己开口问道:“父亲,可是想要孩儿的命?”
他一双眸子怔怔的盯着顾滔鸣,不想错过他任何神情。
什么清纯玉女,原来私底下这么下贱啊!这这片拍的,啧啧啧。
怪不得她出道这两年资源这么好,原来是靠这个上位啊。
资源,谁有资源?
之前还有人说她家境优渥,开什么玩笑?
我居然是这种人的粉丝?真是瞎了眼!
脏死了!离我们墨寒哥哥远点!
…………
一条条不堪入目的评论充斥着秦念的眼球,让她仿佛一脚踏空,正从万里高空向下坠落。
晕眩,冰凉,生不如死。
三天前,她的不雅照被人恶意曝光。
此后整整三天,秦念不吃不喝不睡,只窝在沙发和茶几间,一遍一遍的看着那些评论,一遍一遍的打着那个电话。
那些照片中,她衣衫不整,神情暧昧,被人搂在怀里,像任人宰割的白嫩羔羊。
可她这只羔羊是自愿的,她笑的多甜啊。
两年前她出道时,就被一些媒体夸赞笑容清透纯净。
这两年,她顶着这笑容顺风顺水、拍偶像剧、走红毯、在人声鼎沸花团锦簇中登台表演,斩获荣光。
她渐渐被人熟知,又渐渐炙手可热,如果不出意外,她将带着这笑容继续走向更高处。
可如今这笑容却大咧咧的出现在这种照片上,又在网上被大肆流传。
她的形象一夜崩塌。
人们说她私生活混乱,为了资源人尽可夫。
这个圈子里女明星不招不惹都容易招惹有色眼光的打量。
更别提如今还有了这样的照片。
就像细菌有了温床一样,黄谣似野火一般转眼铺天盖地。
可她……只是谈了个恋爱而已啊。
手机铃声清脆的响起,秦念视线偏移,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就像即将坠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打来电话的,正是她的男朋友,谭墨寒。
秦念急忙接起:“喂?墨寒,你终于回我电话了,你看见网上的照片了吧?你能不能帮我澄清,公开我们的关系,我……”
“对不起,我不能。”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如往常一般温柔、舒缓。
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从心底里泛着凉气。
谭墨寒是娱乐圈中当之无愧的一线顶流,两年前,他主动追求了还在念大学的秦念。
两人身份地位的差距,使他的爱更像天神的垂怜。
没什么感情经验的秦念很快就缴械投降,成了他的地下女友。
毕业后,为了离他近一些,她没听从家里的安排,坚持进了娱乐圈。
当他提出拍些私密的合影时,她也没有反对。
却没想到那些合影如今却成了她的独照,被曝光到了网上。
把她从无边谣言中解救出来的方式只有这一种。
就是谭墨寒公开他们的关系,承认照片是出自他手。
小情侣的情趣,总比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好的多。
出事后,秦念就第一时间联系了他,可整整三天,他都没有接电话。
秦念早该想到他不愿意的,只是还心存侥幸,如今这侥幸也已经破灭了。
电话那头,谭墨寒说道:“三天,我以为你已经冷静了,可你怎么还能提出这种要求,你知道的,我一向以事业为重,我不可能为了你毁掉我的事业。”
“可、可是我的事业呢?还有我的名声,难道这都不重要吗?”
秦念的喉咙好像被塞进了棉花,吐字已然变得艰难。
谭墨寒却只是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到小雪会把相机拿出去用,更没想到照片会泄露出去。”
“所以……这件事你能不能原谅她?我可以替她向你道歉,相机是她不小心弄丢的,她很愧疚,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
“这、就是你打电话来的原因吗?”
秦念不自觉的咬紧唇瓣,眼泪落了满脸,她仿佛看见最后那根稻草在她眼前碎裂断开,她也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粉身碎骨。
宋雪,谭墨寒的助理。
比她还要认识谭墨寒在前,一个家境贫寒,却很努力的女孩。
她和谭墨寒的关系,宋雪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
她知道谭墨寒和宋雪的关系极好,她为此还经常送礼物给宋雪,只为了和她处好关系。
结果,谭墨寒说那照片是经她手传出去的。
而谭墨寒,她的男朋友,第一时间却是要她原谅她,免得她继续落泪。
“你代宋雪替我道歉?那你和宋雪是什么关系?”
“秦念,你知道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吗?我知道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就分手吧。”
砰……
电话被秦念无力的砸在地板上。
她捂着痛到几乎打结的胃,无助的蜷缩成一团,过度瘦削的脊背似拉满的弓。
这就是她的男朋友。
他害她至此,却理直气壮的先提了分手。
在他眼里,一个助理哭红了眼,就比她要紧的多。
秦念觉得自己经纪人说的挺对的。
她就是长了个猪脑子,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没脑子的东西在这个圈子里,早晚就是个死。
所以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自我了结。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也消失殆尽,黑暗中,秦念一步一步,拖着窝的酸麻的腿,走向浴室。
寒冷的冬日,泛着热气的温水很快灌满了浴缸。
浴室内热气蒸腾,扑人头脸,却温暖不了秦念的四肢百骸。
秦念穿着衣服躺进浴缸,拿起水果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温热的血液一股股的涌出血管,又流入浴缸,在水面开出一朵一朵的红花,鲜艳至极。
秦念望着天花板,眼前渐渐发黑,任由身子软软的滑入浴缸之中,淹没她的口鼻。
无力、窒息、这就是属于她的死亡的感觉。
可下一秒,秦念却觉得腿上突然多出了股力气,让她从浴缸中破水而出。
头上的水滴滴答答,顺着下颌砸入浴缸,在寂静的浴室发出细弱的声响。
一切如常,没什么变化。
秦念自嘲的笑了笑。
原来像自己这般心如死灰,片刻都不想继续存活的人,身体里也有本能的求生欲。
她照旧向后仰倒,重新把自己淹没于浴缸中。
但这次,她反应来的更快。
浴缸中被血染红的水堪堪没过口鼻,她就两腿一蹬直接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被水浸湿的皮肤在空气中泛着凉意,失血的感觉也让秦念有些冷。
她还真是个废物东西啊。
事业崩塌、爱人背叛、父母也因为她不听话,彻底放弃了她,和哥哥去了国外生活。
如今她连自己的身体都决定不了。
她无力的坐回去,这次也不想着淹死自己了,只想静静的等着血液流干。
这样,她就死定了吧。
或者……需要割的再深一点。
可这样的念头刚刚划过,秦念就看见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紧紧攥住了自己被割开皮肤的左手手腕。
血……被她自己止住了。
一瞬间,秦念仿佛陷入了无边的迷雾之中,眼前烟雾缭绕,一切都变得混沌而不真切。
好似坠入梦境……
梦境中,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浴缸中迈出,眼睁睁看着自己拿出医药箱,慢条斯理的包扎伤口。
伤口在她的按压和包扎下渐渐不再流血。
秦念再察觉不出异常,就真的是猪脑子了。
她是听说过自杀的人会在临死前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但也没听说这求生欲还包括在自己的伤口上用纱布系蝴蝶结啊喂!
这不对。
她、好像被夺舍了……
她的身体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灵魂。
……………………
嗨嗨嗨!我回来啦!
这本书的节奏还是会很快,主打就是个不憋屈。
男主嘛,是有的,在第三个位面出场,不会有女强男更强的设定。
目前设定了差不多八九个小世界,如果大家很喜欢这个故事我再延长。
所以喜欢的宝子还请多多支持。 新书期,书架追更评论都很重要,如果大家觉得写得还可以,就麻烦动动小手,我一定会稳定更新,绝不烂尾,笔芯!
高山山也知道是这么个理,面露为难的道:“可是……就算我同意,小兰和她家里人也不能同意啊,咱家现在这么多事,楼房也没买,现在就这么办婚礼,也说不过去啊。”
“你傻啊。”
高建军一把把他扯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你让她先揣个孩子不就得了,有了孩子,着急的就是他家人了,小兰她爸在派出所工作,要着面子呢,到时候还不是你说哪天就哪天,婚礼不办都行啊。”
高山山眼底一亮,因高建军的话而升起无限的激动,但嘴上还在装模作样的推脱。
“爸,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爸还能害你,让你去你就去,不然等我下岗的事传到人家耳朵里,人家跟不跟你还是两说呢。”
这一句,让高山山彻底坚定了心思,他猛的点了点头,“行,爸!我就按你说的做,我这就去约她!”
高建军满意的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去。
男人嘛,身边没个女人伺候怎么行。
要不是他腿脚不行,他都想自己找一个去。
父子俩都揣着各种心思。
而被他们琢磨的两人,却在学校门口碰了面。
胡小兰今天下班早,听同事们说一中门口新摆了个甜水摊子,芋泥甜水做的极其好吃,就准备过来尝尝鲜。
甜水摊子看见了,却没成想摊子是她未来婆婆摆的。
胡小兰有些尴尬,这事她怎么没听高山山说呢。
可来都来了,也不能转身就走,她干脆打了个招呼。
“苗阿姨,我听人说这新摆了个甜水摊子,但没想到是您摆的,阿姨你需不需要帮忙?我帮你做点什么吧。”
何时慢不想和高山山父子沾上关系。
但想到胡小兰这丫头即将跳入火坑,还是打了碗甜水递给了她。
“不用帮忙,你就坐在旁边跟我说说话就行。”
胡小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乖巧的坐了过来。
“阿姨,你摆摊多久了,我怎么没听高山山说啊。”
何时慢闻言,一边给下一个人打甜水,一边丢下了个重磅炸弹。
“没听说也正常,高山山也不知道,因为我和他爸离婚了。”
“咳、咳!什么?”
一颗芋圆差点卡进胡小兰的喉咙。
她艰难的咽下,诧异的抬头,“离、离婚?”
“对,离婚,已经离了好些天了。”
“为什么?这、这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这年头离婚可是个稀罕事。
离了婚的女人走到哪都容易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但凡日子还过得下去,没人会选择离婚。
可苗阿姨居然离婚了?
胡小兰从心底响起一阵警鸣,总觉得这事对于她这个未嫁的媳妇而言,重要的很。
“阿姨,你能跟我说说原因吗?”
何时慢知道她爸是在派出所工作的,想了想,觉得这话还是由旁人说的好,就对胡小兰说道:“我和高建军离婚前,我俩闹得挺难看,他还在城西派出所拘留了,我记得你爸是古桐路派出所的,既然都是一个系统的,不如就让你爸去打听打听,旁人说的,总比我嘴里说的要客观一些。”
胡小兰一愣,没想到这事居然闹的这么大,还闹到了派出所。
她有心现在就想跑回家,但热乎乎香喷喷的甜水还端在手里。
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蔓延在整个口腔的香气安抚了她的情绪。
胡小兰喃喃的道:“可是高山山怎么没跟我说呢……”
何时慢听了,默默的回了一句,“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吧,毕竟他家里出了那么多事。”
胡小兰忍不住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就算苗阿姨不在家,难道你就不能自己整理好自己吗?还有,你爸只是摔断了腿吗?你就没什么别的要和我说吗?”
高山山目光闪躲开,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还能有什么事,没有,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咱俩的事,要不就提前办了吧。”
胡小兰冷哼一声,“提前把我娶回去,好接过苗阿姨的班,每天给你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再伺候你爸吗?你做梦吧,分手!”
“胡小兰!”
高山山吼了一声,表情控制不住有些扭曲:“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看我现在不如以前就要分手是吧?我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
高山山越是这样,胡小兰要分手的心就越是坚决。
她抬手在路边拦了个出租车就转了进去,摇下车窗,没好气的道:“以后别再来找我,咱俩结束了!”
出租车开远,胡小兰看见高山山还在站在原地,心烦意乱的瘫在后座上。
当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时,胡小兰想了想,说道:“去一中门口。”
何时慢本来正在意识空间里休息,忽然就被苗爱华的意识挤了出去。
睁眼一看,哦,原来大馋丫头来了。
她熟练的给胡小兰打了一碗糖水,多芋圆。
胡小兰自然地接过,自然地坐在何时慢旁边,自然的闷头开吃。
她和高山山在一起两年,说是没感情是不可能呢。
明明不久前还答应要结婚的,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她其实比谁都难受。
她只是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说烂就烂了呢?
眼泪落在碗边,悄然无声。
只是头埋得更低了。
何时慢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叹了口气,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很快,保温桶里的糖水卖完,小木也放学出来了。
小木之前初中是在机械厂中学读的,厂办的学校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师资力量也不行。
这次复读,何时慢干脆给小木送进了最好的一中。
虽然课业压力大一点,但小木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对于差点失学的她来说,重新得到的每一个机会都很珍贵。
何时慢看小木是蹦着跳着从校门出来的,就知道她对新学校很满意。
小木蹦到摊子前,刚要张嘴,就看见了垂着头的胡小兰。
何时慢跟她小声说了什么,小木闻言点头离开,不一会,拿着一捆烟花棒回来了。
被点燃的烟花棒在夜色下散出璀璨明亮的光。
何时慢把它不容拒绝的递到胡小兰的手里,“哭也哭了,现在该一起庆祝了。”
“庆、庆祝什么?”
“庆祝我逃离高墙,庆祝小木重回校园,庆祝你……远离泥潭。”
两人之间,烟花棒在肆意散发着光亮。
那光亮让胡小兰清晰的看清了她的神情。
舒缓、解脱、悲悯、又充满希冀。
她是善意的,由衷的为她高兴。
胡小兰却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
那是她第一次登高家的门,她手艺很好,忙活了一桌子菜,坐在桌边却比她这个第一次登门的还要拘谨。
高山山说他妈就是内向。
可再看现在。
明明时间不是很久,变化却大的惊人。
如果那就是嫁进高家的结果,现在确实应该庆祝。
胡小兰接过烟花棒,笑了。
烟花棒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很快她就和小木玩到一起去了。
锅碗瓢盆都没有,正好也可以挑一些喜欢的花色。
一点一点,何时慢规整着苗爱华的生活。
苗爱华也从一开始的沉默,渐渐的开始有自己的想法。
她有些回忆起了未嫁的时候。
那时她父亲偶尔出门做工,她和母亲独自在家时,就是这样轻快和自在。
一起做一顿饭,一起缝一件衣服,怎么都是开始。
有时她母亲还会带她上山采野甜菜,回来给她熬糖水喝。
那缕甜拂过岁月长长的灰尘,重新泛在了她的心口。
她最爱做的,就是母亲的女儿。
可她如今也有了女儿,却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女儿高小木比高山山小四岁,今年十六,在隔壁市里念中专,正常应该一个月回来一次。
可她已经许久没回家了。
苗爱华回忆,上次见到女儿,还是女儿入学那天。
女儿上了车,没回头,就那么随着车走了,再也没回来过,像把过去的十六年都抛在了身后。
苗爱华给女儿学校打电话,也只能从老师嘴里听见她的近况。
因为女儿不想接任何家里的电话。
苗爱华想,女儿怨她也是应该的。
高小木学习很好,本来可以念市里的重点高中,可高建军却执意让她读中专,因为毕业后就能上班挣钱。
可以补贴家用,可以帮他儿子娶媳妇。
是她这个当妈的没能耐,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这个家里,她们哪有话语权?
苗爱华听说,高建军开始打听十六岁能不能进厂的事。
她心里就明白了,再争下去,女儿连中专都念不了了。
所以最后,她也劝女儿认命吧,念个中专算了。
苗爱华现在都记得女儿当时的眼神。
之后女儿自己选了个邻市的中专。
她就是想离家远一点,她恨这个家,她想脱离这个家,苗爱华都知道,苗爱华不怨。
她甚至觉得这样挺好的,女儿就应该这样。
只有这样,女儿才能好过,不至于活成下一个她。
只是许久没看见女儿……她真的有点想她。
但苗爱华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就坐上了去邻市的火车。
苗爱华没出过远门。
都说改革开放了,可她们这个年纪的家庭妇女,却依旧困在那一亩三分地。
社会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世界也是寸步难行的。
时代把她们这样的人甩在身后,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随着汽车的摇动,苗爱华的观念有些动摇了。
原来……只是这样简单吗?
苗爱华一路不知想着什么,不再说话。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她们到了女儿的学校外。
秋天正午的太阳还是很烤人的,烤的空气中没有一丝水分,也烤黄了树上的叶子。
离老远,苗爱华就看见学校门口有个瘦小的人影,正在一张张的分发传单。
苗爱华看那熟悉的影子,心里就像长了细刺一样,密密麻麻的疼,再走近一些,果然是她的女儿。
高小木很瘦,比当初离家时更瘦了,像一截没有水分的树干,飞在空中的发梢都已经枯黄。
她手里抓着一把附近餐馆的传单,一张一张的把传单递给学校里进出的同学。
有人笑着接过,也有人嫌弃的躲开。
高小木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像一块只能被动承受一切的石头。
苗爱华看着,心如刀绞。
明明她每个月都让高山山来给她送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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