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槿宁祁晏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携手权臣杀疯了,全家后悔晚了!谢槿宁祁晏安》,由网络作家“下饭小当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匕首是商队领头卖给谢槿宁的,商队常年受盗匪侵袭,所制成的匕首自然是锐利得很,刀身还有三个放血口。此刻的王二婆只感受到了剧烈的痛苦,身首好似分离又藕断丝连着,鼻咽相连的呼吸也逐渐被鲜血所覆盖,窒息感让她觉得生不如死。谢槿宁的脸上从一开始起杀心的冷峻,到如今嘴角逐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从王二婆叫住她开始,她的想法就是杀人灭口,没有一点犹豫。所以她出手的时候,就是朝着必死的地方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王二婆眼前一片漆黑,只剩下微弱的呼吸,穿梭在喉间鲜血的间隙。谢槿宁将她按在了草堆上,附在她耳旁。“我本想饶你一命,可你挡了我的路,那你就”她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享受的意味“去死。”十五年毒打虐待,两年地狱般的县令府生活,前世种种,便在今日了结...
《她携手权臣杀疯了,全家后悔晚了!谢槿宁祁晏安》精彩片段
那匕首是商队领头卖给谢槿宁的,商队常年受盗匪侵袭,所制成的匕首自然是锐利得很,刀身还有三个放血口。
此刻的王二婆只感受到了剧烈的痛苦,身首好似分离又藕断丝连着,鼻咽相连的呼吸也逐渐被鲜血所覆盖,窒息感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谢槿宁的脸上从一开始起杀心的冷峻,到如今嘴角逐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从王二婆叫住她开始,她的想法就是杀人灭口,没有一点犹豫。所以她出手的时候,就是朝着必死的地方捅。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王二婆眼前一片漆黑,只剩下微弱的呼吸,穿梭在喉间鲜血的间隙。
谢槿宁将她按在了草堆上,附在她耳旁。
“我本想饶你一命,可你挡了我的路,那你就”她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享受的意味“去死。”
十五年毒打虐待,两年地狱般的县令府生活,前世种种,便在今日了结。
王二婆只残存着微弱的意识,整个人置身黑暗之中,已是处在极大的恐惧之中。而谢槿宁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更是让她整个人颤栗,一时呼吸不上来,断了气。
因着王二婆方才的叫声,隔壁巷子好像有官兵的搜查的声音传来。
谢槿宁把王二婆的尸体还有沾血的斗笠藏进了草堆里。
谢槿宁起身欲走,却发现不知何时身上竟沾上了几滴血。
旁边巷子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要拐过巷子过来了。
谢槿宁神色镇定地从路边摸了把泥土,往沾血的地方抹了两下。
然后谢槿宁又抓起一把灰,往自己的脸上抹,再把头发弄得散乱一点,面色如常地往前走,正好遇上了盘查的两个官兵。
那两个官兵只瞥了一眼谢槿宁,见她身上沾满尘土,有些嫌弃地往旁边避了一下。
“唉你干嘛推我。”
“你没看到刚才那人身上脏的呦,官爷我这身衣服可是新做的,可别脏了。”
“切,你说咱们一路走来都没看到戴斗笠的人,莫不是被刚才那人诓了。”
“谁知道,找着呗。”
......
午时的阳光正好,洒在了巷子的尽头,谢槿宁头也不回地,从阴影里往前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阳光里,而身后的草堆永远落在了黑暗当中。
码头
祁晏安这会已然换下了那身紫袍,穿上了粗布麻衣,俨然成了个乡野小伙的模样。
他坐在货箱上,目光扫过码头上逮着人就抓的几个官兵,目光微眯。
领头身边的二把手望着码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喂,你家弟弟也太慢了吧,这都过了约定时间了。”
也就是一瞬,祁晏安便摆出了一副十分和善的样子,对着眼前的男人笑脸相迎“刘掌事莫急,我家弟弟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请再宽限一些时间。”
刘掌事十分不耐烦,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说道“得得得,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这都过了一刻时间了。我让人收锚准备开船了,你那弟弟自求多福吧!”
语罢,他转头便朝旁边的人吆喝道“准备开船!”
祁晏安脸上仍是挂着波澜不惊的笑意,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谢槿宁这会正躲在角落里,但她眼下的处境有些不妙,镇上的几个官兵还好说,她抹两下脸就混过去了。
可码头这显然就不同了,县老爷应该是为了防止她从水路跑,出了渝州可就再找不到她了,所以码头上的官兵只要觉得相似就抓回去,这就麻烦了。
而且......
这会一队官兵正好巧不巧地朝她这边来。
她攥紧了手中的匕首,看着停在码头被阳光照耀得金光闪闪的船,眼底透着不甘。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十步,九步,八步......五步,四步
“轰——”
谢槿宁的匕首都举了起来,却被码头上一声巨大的声响打断,那队官兵也被声响吸引了过去。
“谁打的本官爷!”
“还有谁打你,你就是想乱抓人回去交差,还把我货弄倒了!”
原来是一个官兵在逮人的时候把旁边垒好的货物弄倒了,这会双方矛盾激化,陷入了更大的争执当中。
谢槿宁只瞟了一眼,就立刻朝船只跑过去,迅速跳上了船。
刘掌事本来见一盏茶的时间快过了,都要收锚了,却在最后一刻见谢槿宁像只矫健的野猫般跳上了船。
他扫了眼谢槿宁“嘿呦,算你走运啊。”
“启程!”
随着一声令下,巨大的船只缓缓离开了码头,也离开了谢槿宁的噩梦,船只顺着运河,开往京城的方向。
码头上争吵不休,可这与谢槿宁再无关系了。
靠在货箱上的祁晏安悠悠道“弟弟,你太慢了,得亏我们刘掌事宽容,推迟了时间等你。”
谢槿宁这才收回了目光,瞥了祁晏安一眼,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她对着刘掌事行了个礼“是阿财误事了,阿财谢过掌事。”她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碎银子“这是阿财的心意,还请掌事莫要怪罪。”
刘掌事是个爽快人,没有推辞接过了银两“算你懂事,走吧,带你们去看看住的地方。”
这支商队还算是有钱,故而这艘船勉强算大,底舱也比谢槿宁想象中的大一些。
刘掌事特意找了一间没有其他人住的房间给两人“这间平日里都是用来放杂物的,你们这几日就住在这吧。”
谢槿宁点了点头,刘掌事又交代道“这船到京城,大概要四五日的时间,中途会在永州停半日,你们有什么日用物品要买的,可下船去买。”
“好,谢刘掌事指点。”
刘掌事交代完事情,也没多留。
谢槿宁则是关上了门,用一旁的鸡毛掸子扬了扬底舱里的灰,收拾好之后,打开行囊,拿出两张棉垫子,铺在了上面。
祁晏安从头到尾都随意地坐在一旁,并不在意底舱里脏不脏。
谢槿宁也懒得问这人是用了什么手段甩开了追杀他的人。她收拾完自己这里的一切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下来作息。
谢槿宁瞧了眼祁晏安“刚才,谢了。”
谢槿宁皱眉看向祁晏安“你没用我给你的药?”
祁晏安没有答话,但谢槿宁心中已然明白了个七八分。
这人不信她。
她有点生气“所以呢?你现在怎么办?”
祁晏安垂眸看了眼面含怒色的谢槿宁,不知为何生了一股心虚,下意识解释道“箭上有毒,你的金疮药也无用。”
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是故意不用她给的药。
谢槿宁火气稍稍熄灭了一些,脑中又闪过一念。
毒?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祁晏安总是不停地用药,据说是早年中毒未解,这也成了他后来总是处于弱势的原因。
莫非就是这个时候中的毒?
谢槿宁抬眸看向祁晏安“找到药了?”
他一大早就出门,如今看来应该就是为了他身上的毒了。
祁晏安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愣住了一瞬,没想到谢槿宁再次看穿了他。
他沉默了一瞬,看向谢槿宁身后“把折扇放到那边柜子上的凹陷处。”
谢槿宁瞥了眼折扇,而后一点没犹豫地走到柜子前,找到了凹陷处,放了进去。
谢槿宁从暗格里拿出淡蓝色瓷瓶的药,打开拿到祁晏安面前“是这个吗?”
祁晏安瞧了一眼,点了点头。
谢槿宁得了肯定后,并没有立刻给他上药,而是从怀中抽出一根针。
祁晏安皱了皱眉“你做什么?”
谢槿宁眉梢上扬,在祁晏安面前晃了一下“怎么,怕我给你扎一针?”
没等祁晏安回话,谢槿宁便站了起来,把针放在了一旁的烛火上烧。
“你会医术?”
谢槿宁认真地烧着手中的刀“嗯,会一些。”
常年遭受毒打折磨,再加上后来谢沐瑶总是时不时给她下毒,当时的相府个个都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却没人信她中了毒,无人可依之下唯有自救,她就算不学医也学会了。
“你身上中毒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若不将腐肉去除,就算直接上药也是无用。”
祁晏安自然知道这些,若不是因为他伤的地方正好在他视野盲区,他早些时候便处理了。
“那就谢过姑娘了。”
谢槿宁顿了顿,抬眸看着祁晏安“信得过我?”
祁晏安扯了扯虚弱的嘴角“姑娘方才不也信过在下了么。”
谢槿宁瞥了眼手边的药瓶,朝身后的机关看了眼,心中明白了过来,便也没再说什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塞到了祁晏安嘴里。
她的动作太快,待祁晏安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就要吐出来,却被谢槿宁抬手捂住。
“吞下去,止疼的。”
祁晏安听后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可他看着谢槿宁的眼睛,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般地咽了下去,待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愣了一瞬。
谢槿宁却是扯下身上的衣服布条,塞到了他的嘴里。
“忍着些,别咬到舌头。”
语罢,她开始给祁晏安流脓的伤口放血。
该说不说,谢槿宁的止疼药还是有点效果的,随着药效发作,祁晏安的痛意也逐渐在减少。
可是......
谢槿宁或许是为了看得更仔细,左手不自觉地就放上了祁晏安的肩上,身体也靠了上去。
这让祁晏安的注意力直接从痛意转移到了谢槿宁身上,心脏又开始跳得厉害,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正在全神贯注放血的谢槿宁似是感觉到了祁晏安的异常,抬头瞧了他一眼,不解道“很......疼?”
从前她见过祁晏安受姜珩的暗算,性命垂危的时候,都不曾见他这副表情。
谢槿宁心想:难不成是因为这会年纪尚小,意志力还没有那么强?
因为体型的差距,两人现在的体位处在一高一低的局面上。
所以,在祁晏安眼里,谢槿宁就像一只趴在他身上的小猫,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眼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地扑哧着。
祁晏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猛地皱了皱眉,迅速地别过了头,耳边红得滚烫。
这些举动在谢槿宁眼里却是,祁晏安疼得要死了!
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你且忍忍,马上就好了,千万别晕过去!”
祁晏安看着别处,死死地咬着嘴里的布条。
过了一会,谢槿宁处理完了祁晏安身上流脓地地方,然后给他敷上了药,缠上绷带。
她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起身长舒了一口气“好了。”
祁晏安脸上已然恢复了淡漠的神色,他拿下布条,合上衣裳站了起来。
谢槿宁收东西的时候摸到了药瓶,她顿了顿,抬头瞧了眼脸色苍白的祁晏安。
“这算是解毒了吗?”
前世,祁晏安到后面权倾朝野,都未能彻底解毒。如今这只是外敷的伤药,真的能彻底解毒吗?
祁晏安没有回话,只是上前把柜子上的机关合上,收回了折扇。
“回去吧。”
谢槿宁知道祁晏安不想多说,便也没再问,两人一路无言,折腾了一早上,已然到了午时。
谢槿宁顺路去拿了中午的饭食,祁晏安不便露面,则是先回了底舱。
她拿完饭食,转身走到底舱梯子下面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她这辈子也忘不了的声音。
“啊,这什么呀这是,根本不能叫米粥吧,简直就是水兑的,馒头也都硬了,”
这么傲慢娇贵的声音,除了谢沐瑶还能是谁。
一旁的谢郢川安慰道“阿瑶先将就一下,过两日到了京城,阿兄带你去吃好吃的。”
谢沐瑶的语气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哦~好吧。那就说好啦,我要去松鹤楼吃时兴的酒菜!”
谢郢川满是无奈,声音中似是还带着点宠溺“好。”
两人有说有笑,慢悠悠地走上了楼梯,而楼梯下的谢槿宁,则是躲在阴影处,像只阴沟里的虫子,窥探着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她的亲哥哥,从未带她去逛过一次街,下过一次酒楼。
通往底舱的路一片漆黑,偶尔有一两束阳光从上面透下来。就像那年,她独自一人在谢符走过的回廊一般。
那年,她被谢沐瑶在饭菜中下了夹竹桃之毒却无人相信,众人只当她自己贼喊捉贼,不管不顾。
试探到了结果,谢槿宁也没再多说,靠在一旁无聊着。
接下来的路程里,三个人同处一间屋子,却各怀鬼胎,彼此又心照不宣,保持着沉默。
而祁晏安身上的毒也没再发作,谢槿宁也安心了不少。
这样的平静,一直维持到了最后一日。
谢槿宁因为不知道那王二婆有没有给谢沐瑶看过她的画像,为免节外生枝,她减少了出去的频率。
又因着之前和刘掌事搞好了关系,她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托刘掌事安排人将一日三餐放在他们门口。
这日,距离到达京城只有一晚的时间了,三个人平日在底舱也无事可做,早早地就打算歇下了。
可谢槿宁睡前有个习惯,就是必须要去如厕,所以这晚趁着外边没什么人,出去了一趟。
可当她刚如厕完,却听到一阵阵脚步声从上面传了下来,外面也逐渐喧哗了起来。
底舱里的两人也几乎是同时坐了起来,相互对视交流了眼神,姜百潼更是摸了摸自己的靴子。
祁晏安站到了门边,附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那项链可是以上好的蝶贝加以玉石制作而成的,你们就算拿这一整船的货物出来,都抵不上一半!”
甲板上,谢沐瑶正一副傲慢的样子,朝着刘掌事颐指气使。
刘掌事也犯了难,却怕得罪谢沐瑶,好声说道“贵人,方才已经帮您在这外面找了一圈,实在没有啊。”
谢沐瑶冷哼道“外面找有什么用,指不定是这艘船上谁手脚不干净呢。”
原本刘掌事还低眉顺眼的,这会听谢沐瑶这么说,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贵人,我等虽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却也有自己的规矩,绝不会出现偷人钱财之事。”
周围待命的几个守卫也是面露不满之色,一旁的谢郢川见状,立刻打圆场“刘掌事误会了,那璎珞是家妹爱重之物,家妹只是一时情急,并无怀疑商队的意思。”
刘掌事面色稍缓,但心中仍有芥蒂,只礼貌地说道“我等已经在船上搜寻过了,兴许是贵人观赏景色之时掉入了水中,或是放在了哪里忘了呢?”
“不可能!”谢沐瑶当即就反驳道“那璎珞我十分爱惜,怎会如此轻易就丢失。若非他人......”
“阿瑶。”
谢沐瑶话说一半,便被谢郢川打断,他冲她摇了摇头。谢沐瑶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没再说下去。
茅厕里的谢槿宁,隔着窗户却是在心中冷笑一声。
这谢沐瑶哪是一时情急忘了隐藏身份,这是压根就没把商队里的人放在眼里。她打心底里就看不起这群人,觉得他们没威胁到她的本事。
外头的谢郢川上前将刘掌事拉到一边,正好靠近谢槿宁那一边。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掌事,我知今夜这一遭打扰了大伙休息。只是那璎珞不仅是贵重之物,还是一信物。事关皇族,还请掌事细细搜查一番。”
皇族?
谢槿宁想了想,如今在谢沐瑶身上能与皇族相关,还让她这么紧张的东西,想来只有姜珩送的了。
璎珞啊......
谢槿宁想起来了。谢沐瑶身上的确有一串姜珩赠给她的璎珞,前世,谢沐瑶还将这东西放到了她房内,诬陷她对姜珩图谋不轨。
思及此处,谢槿宁放在窗户上的手不禁扣得指尖发白。
那刘掌事听完谢郢川的话,面色微凝。
他知道这两人身份尊贵,这会提及皇族,更是事关重大。
“可......在下的确已经让人仔细搜查过两遍了,真真是没看到啊。”
谢郢川却是眸光微闪“这样啊......刘掌事果真将这艘船都搜查过了么。”
刘掌事不解地看着谢郢川,谢郢川则是似有深意地朝底舱那边看了一眼“那边,掌事可查过?”
刘掌事见状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谢郢川则是继续好声说道“底舱是杂役所住之处,可我观这几日掌事总让人给那间屋子送饭,想来这艘船也是上了客人吧。”
刘掌事顺着他的话便说道“既是客人,自然是不好惊扰的。”
谢郢川自是知道刘掌事在推辞,他语气柔和却不怒自威“那就要看掌事心中如何衡量轻重了。”
刘掌事听出了谢郢川话中的强硬,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妥协,上到了甲板上。
他招呼了两个人问道“底舱那三人在哪。”
“一个去了茅厕,另外两个应该还在底舱里面。”
刘掌事朝他们试了个眼色,吩咐道“搜。”
两人立即叫了两队人,分别搜寻。
茅厕离甲板最近,所以一队人很快就靠近了茅厕,为首的叩了三下门,见里面没有回应后,便推门而入。
空无一人。
几个人仔细搜寻一番后,便出去回禀刘掌事了。
刘掌事皱了皱眉,吩咐继续搜。
于是,一队人开始陆续搜索,遇到空的房间就推门而入,不放过一个角落。
而此刻的谢槿宁正躲在一间杂货间里,脑中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方才她听到要搜人,便立刻从茅厕里出来了。但如今看来也只是缓兵之计,就一艘船,怎样都会搜到她的。
谢沐瑶认不认得出她是一回事,若是搜身,更会暴露自己女儿身。届时就不知这船主是否能容下她这个从一开始就撒谎的人了。
正如谢槿宁所想,搜寻的人很快就搜到她这边。她用布蒙上了自己的脸,强作镇定地站在了廊下。
她故作疑问道“这是怎么了?”
守卫说道“刘掌事命令,请兄弟随我走一趟。”
谢槿宁点了点头,随几人走了出去。
谢沐瑶和谢郢川正在甲板上等着,见谢槿宁蒙着脸,谢沐瑶狐疑道“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谢槿宁却反问道“是否以真面目示人,与你何干。”
当被人质疑时,跳出自证的陷阱,反将一军,这是谢槿宁送给谢沐瑶的第一份礼物。
谢沐瑶占着谢槿宁幼时流离失所的过往,周围的人都因愧疚对她百依百顺,长到这个岁数鲜有人拂逆她的话,这会突然被谢槿宁这么怼,当即面含怒意。
“你!你什么东西,敢同我顶嘴!”
那夜她疼得昏厥过去,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空无一人的房间,胃疼得难受,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了心头。
那时的谢槿宁难过得很,下意识就跑出去找她自己的哥哥谢郢川。
她捂着绞痛着的胃,几乎是以一种哀求的语气“哥哥,我饿了,可以带我出去吃饭吗。”
谢郢川那会扶着谢槿宁,可目光中透露着的却只有些许怜爱,而非兄妹之情。
他似乎在犹豫,谢槿宁也在期盼着他的恢复,可庭院中却传来了一声令她厌恶的声音。
“兄长。”
谢沐瑶笑着跑过来,自然地搂过了谢郢川的手,致使他松开了谢槿宁,谢槿宁一时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
谢郢川下意识要去搀扶,却被谢沐瑶抢先一步“哎呀,妹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因为先前为了陷害我,服的毒尚未去除?”
此言一出,谢郢川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随后缓缓地收了回去。
谢沐瑶看似无意一句话,让谢郢川先前的怜惜之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谢槿宁挥开了谢沐瑶的手,眼里满是不甘与倔强“我说了,我没有。”
谢沐瑶则是故意往谢郢川身上一倒。
谢郢川扶住了她,随即冷漠地对谢槿宁说“晚上我答应了阿瑶带她去松鹤楼,你若是饿了,就让厨房下点东西吧。”
那夜,她亲眼看着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拉着让她受了二十年苦难的罪魁祸首,有说有笑地出门,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兄妹,而她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整个相府看似都是她的亲人,实则一个也没有。而谢沐瑶这个占了她身份的人,同相府里的人没一点血缘关系,可整个相府却都是她的亲人。
夜里的风很冷,光线昏暗,她独自一人忍着绞痛,穿过回廊,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
“呼——”
还没等谢槿宁开门,底舱的门就自动开了。
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愣神。
谢槿宁是因为刚从回忆里抽离出来,而祁晏安......似乎有些尴尬?
谢槿宁“你......?”
祁晏安“我......”
“?”
祁晏安神情不太自然地说道“刚好想出去拿饭食,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去了。”他说着就侧身给谢槿宁让了一条道。
谢槿宁看傻子一样瞧了他一眼。
这人怕不是敷错药了?方才分开的时候她说过要去拿饭食啊。
谢槿宁一脸狐疑地进了门,祁晏安也脸不红心不跳地把门合上了。
“姜......那女子呢?”
谢槿宁下意识就要说姜百潼的名字,还好刹住了。
可就是这么细微的发音,还是被祁晏安注意到了。
他眯了眯眼,淡声道“我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在。”
“哦。”
谢槿宁觉得,去京城的这艘船还真是热闹,总给她一种万事起源的感觉。
她拿了碗白粥和窝窝头,一边吃着一边随口问道“你门路倒是广,商队首领都能被你勾搭上。”
祁晏安喝着白粥,差点没噎到。
很显然,他对‘勾搭’一词不是很满意。
横竖在这方面也被谢槿宁占了不少便宜,他也没多说,只继续说道“为什么一定是商队首领。”
谢槿宁瞧了眼他手中的折扇“那厢房中机关那么隐蔽,除了商队首领,还能有谁知道药在哪个厢房哪个角落,机关要用什么来开。”
祁晏安挑了挑眉,低头喝着白粥,没有说话。
谢槿宁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又在背地里和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了,恰好姜百潼回来了,她也懒得再问下去。
不过,姜百潼一进来就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这让谢卿如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阿潼,你去哪了?”
姜百潼这才回过神来,似是才发觉两人都在,尴尬一笑“哦,我......”
“我出去溜了一圈。”
她说完故作镇定地上前拿了个窝窝头。
谢槿宁却一眼看出来其中必定有鬼。
她神色如常地啃着窝窝头,随口说道“说起来,这艘船还真是不寻常。”
“我方才出去拿吃食的时候,见到两个衣着华贵之人,上了楼上的厢房。”
祁晏安早早便吃完了东西,这会正靠在一边,眉眼间带着点笑意,似是在期待谢槿宁接下来的表演。
谢槿宁没注意到他,只继续说道“那两人我前几日从未见过,应是今日刚上的船,想来也是去京城的。”
她说着碰了下姜百潼“唉,阿潼,你亲戚也在京城,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被突然点名的姜百潼愣神了一下“啊?哈哈......应该没那么巧吧。”
谢槿宁眯了眯眼,靠在了一遍,故作幻想的样子“我打小就听说京城里什么稀奇玩意都有,大人物也多。唉,我听说当朝相国府的嫡子谢郢川那可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惹得万千少女迷恋呢。”
“哐当——”
姜百潼手中盛米粥的碗突然掉在了地上,她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俯身捡把碗了起来,神色如常地盛着米粥“我还未去过京城,也不太懂这些。”
谢槿宁挑了挑眉,似有深意地“哦~”了一声,几乎是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姜百潼认识谢郢川。
或许在上船之前,他们就认识了。
看姜百潼这样子,也不像是非要取谢郢川狗命的模样。
可前世到后面的时候,为何他们两个人成了水火之势,不死不休?
那时她在祁晏安身边,祁晏安听暗探报信的时候也不避开她,所以她曾多次听闻姜百潼或被皇帝责罚,或被削权,更严重的是有一次进了天牢。
而这一切的幕后操手都是谢郢川。
那时他早就是姜珩一党的军师,他们为了除姜百潼,逼迫她出征鞑靼。
姜百潼自然也没放过他,之前就多次让谢郢川险些丢了官职。在她出征之前,还让百官弹劾谢郢川,让他去了南岭苦寒之地做了个太守。最后她也死在了外敌手上,头颅悬挂在了鞑靼的城墙之上。
思及此处,谢槿宁忽觉姜百潼的结局十分令人唏嘘。
她怎么会在这?
谢槿宁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心脏突突地跳,下意识就想:难不成北坡的事情被谢沐瑶知道了?
可谢槿宁很快就否认了这个可能。
不,从她上船到现在不过两日的时间,就算是发现王二婆的尸体也要一段时间。
更何况之前谢沐瑶在北坡所有的消息来源都是王二婆传递的,如今她家中剩下的何老头还有她的儿子都是大字不识几个,天天好吃懒做的,没那么快知道该怎么传消息。
那谢沐瑶是为什么会在这?
谢槿宁看了谢沐瑶身边的那个男子,正是她谢槿宁的亲哥哥,谢郢川。
他似乎受了伤,由着谢沐瑶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迈着楼梯走上了。
谢槿宁的位置有些尴尬,这层下去的楼梯只有眼前那一个,两人越走越近,谢槿宁只好躲到另一边的船舱,只希望谢沐瑶他们二人的房间是在前面几个,这样就不会绕道拐角撞见她了。
然而,谢槿宁似乎有些倒霉,那两人的脚步未曾停下。
整个二层的船舱呈四角环绕,偏偏没有连到楼梯处,而是在末尾封死了。
谢槿宁她瞧了眼身后,已是没有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她背后靠着的船舱门忽然打开,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强劲的力量将她拉入了房间。
谢槿宁的心脏突突地跳着,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突如其来的惊恐,让她当即就要叫出来,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她的嘴,手心贴住了她的嘴唇,止住了她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则是作了个禁声的动作。
与此同时,身后的谢沐瑶和谢郢川同谢槿宁隔着一扇门擦肩而过,进了隔壁的房间。
谢槿宁这才松了一口气,瞥了眼捂住她的手,抬眸看向祁晏安。
祁晏安正勾着唇角看着谢槿宁,眉眼轻挑,一脸玩味。见外边安静了下来,他松开了捂着谢槿宁的手。
逃脱桎梏后,谢槿宁立刻推开了祁晏安,往旁边走了几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间屋子是个闲置的客舱。
“仇人?”
谢槿宁还在看周围的环境,身后就传来了祁晏安的声音。
她头也没回地淡声说“死敌。”
祁晏安没想到谢槿宁这么大恨意,眉目间似有深意地看着她“哦?我若没看错,方才那两人是当今相国府的嫡子和嫡女吧。”
谢槿宁转身瞧了眼祁晏安,没有回答。
祁晏安不知从哪里顺了把折扇来,这会正拿在手上把玩着,俨然一副纨绔子弟模样,朝着谢槿宁慢悠悠地走过去“我记得,相国千金谢沐瑶出生时便因意外遗失在乡野,说来也巧,那乡野正是北坡县。”
谢槿宁还是没有说话,祁晏安朝她不断靠近着,逼得她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柱子。
祁晏安用折扇轻轻挑起了谢槿宁的下巴,嘴上笑着说道“你别告诉我,你的谢字,和他们的谢字,是同一个。”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攻一守的局面。
谢槿宁身份被看穿,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虽然谢槿宁并不介意祁晏安知道她的身份,但现在的祁晏安毕竟和前世的祁晏安不太一样,她对这个时期的他是否就要与谢沐瑶作对并没有把握。
还不是时候。
她一双杏眸直直地看着祁晏安,眨了眨眼,勾起了唇角。
祁晏安见状皱了皱眉,正疑惑的时候,谢槿宁竟突然朝他凑了上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祁晏安被谢槿宁这举动惊得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折扇也掉在了地上。
本以为谢槿宁做得已经够出格了,不曾想她竟然抬手摸上了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放上了他的胸膛,反将他死死地按在了柱子上。
这还没完!
谢槿宁竟然欺身压了上来,攻守易势,这下轮祁晏安心脏要跳出来了。
“你......”
他憋了半天,竟想不出一句话。
他惊讶于眼前的女子竟然敢作出如此出格的举动,更羞愤于谢槿宁竟然脸部红心不跳地做完了这些,而他已然感觉到自己脸上、脑子都热了起来。
谢槿宁当然淡定得很。这些事情,在她前世陪伴祁晏安的两年里可是经常做的,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祁晏安真是生了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谢槿宁从前每每同他在床榻上温存时,总会被这双眼睛看得浑身情欲难耐。
她朱唇轻轻擦过祁晏安的耳垂,带着撩拨人心的声色,附在他耳畔说道“谢字就是谢字,一笔一划当然一样了。”
祁晏安脑子跟怠机一样,根本没听谢槿宁在说什么,只觉得浑身震颤,就连呼吸都快了不少。
他感觉到一股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在体内四处乱窜,既快乐又惧怕。
谢槿宁见目的达成,便松开了祁晏安,转身就要跑。
她趴在窗边见外面没人,正要推开舱门,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闷响。
只见祁晏安单膝跪地,右手扶着柱子,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谢槿宁:?
不至于吧?她不过是浅撩了一下,前世的祁晏安可是比她还能撩。难不成早活了三年,祁晏安还是个纯情小公子?
“咳——”
谢槿宁还在狐疑间,祁晏安竟呕了一口血在地上,吓得谢槿宁跑过去查看。
方才面色还红润的祁晏安,此刻竟然变得十分苍白,呼吸微弱。
可他确实瞧了眼手中呕出的鲜血,嘴角扯了一抹惨淡的笑意“是了,是因为这个。”
搞不清楚状况的谢槿宁一脸疑惑“什么因为这个?”
祁晏安抬眸看了眼谢槿宁,自嘲一笑,语气微弱地说道“没什么。”
话音刚落,他又捂着自己的胸口,倚靠在了柱子上,似是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一般,额间全是冷汗。
谢槿宁目光落在他胸口上,眯了眯眼,好似想到了什么。
她二话不说就伸手扯开祁晏安的衣领,祁晏安下意识想拦,却使不上力气,被谢槿宁挡了回去。
谢槿宁扯开了祁晏安的衣服,看到了他胸口上潦草包扎的伤口正渗着鲜血。
她拆开绷带后,裸露在她面前的是一道可怖的,已经流脓变黑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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