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晚捏着筷子,低声回应:“八月十七。”
江雾斜眉心动了动。
“这么说还是同一天呢。”程真真惊奇,几秒后,又缓缓笑道:“小斜是早上六点出生的,在我肚子里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江凛跟着回忆起来,刚想摸支烟,就被程真真一眼瞪了回去。
“是啊,我还记得那天,江边生了场大雾,还在移动变幻,跟仙境一样,哎呦,太阳出来后那天,那晚霞叫一个漂亮,光芒四射……”
云暮晚静静的听江凛说着,这些,爸爸也与她说过。
他说,出生那天,妈妈也看见了江上白云间的晚霞,那是她一生看过最好看的,最震撼的天空。
壮丽,绚烂,却也柔和温暖。
江雾斜看着云暮晚,安静了两秒后,拿起筷子,扫了眼沉浸其中江凛,突然说道。
“这有什么好说的,是做的饭不好吃了吗,安静吃饭不行?”
“儿子还管起爹来了?你妈做的饭,天下第一好吃!”
等吃完饭,江凛要出去散散步,连哄带诱的把给江雾斜擦药膏的程真真,拉出去陪他。
两人一走,江雾斜一秒憋不住,立马去找云暮晚,把她堵在跟前。
从他进门回来一直到现在,云暮晚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当他不存在似的,自顾自的吃饭,做自己的事情。
“你要干什么,要打我吗?”云暮晚眼睛还有点肿,她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却很有力量。
江雾斜看着她微微扬着的小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搁以前有人敢打他,怕不是早去见阎王了,不对,以前打架根本就没有人碰到过他。
他单方面施暴的情况占绝大数……
但现在,他算是阴沟里翻船了,不仅挨了打,一挨还是两下。
江雾斜看着云暮晚,从来没有想过要打她,哪怕是被扇巴掌的时候。
“你要向我道歉。”
“这是你活该的。”云暮晚别着小脸。
“那狗粮人本来就可以吃……”
“所以呢。”云暮晚打断了他的话,黯淡的目光落在远处。“我知道,从第一眼起你就不喜欢我,所以我躲着你,很少出现在你面前。”
“江雾斜,我不是你用来消遣时间的宠物,玩具,我是人啊。”
从小到大要风得雨的江雾斜,何时被人这样忤逆过,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他蹙起眉心,声音里带着说不出来的冷意。
“那是第一眼,现在不一样了。”江雾斜心跳忽的一乱,还不等他抓住什么又消失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向我道歉。”
江雾斜怎么不可怕呢,他就单单的站着,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人不寒而栗,望而生畏。
云暮晚怕的浑身抖了抖,却还是不惯着他,倔强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回了房间。
“你活该的。”
惹了满鼻子灰的江雾斜站在门外,内心不知道作何感想,又怂又倔形容她简直太合适了。
他气的从来不是云暮晚打他,她打的不是很痛,反倒滋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气的是云暮晚当全班这么多人的面打他。
这事要换别人早都不知道死多少次,可他只是想找云暮晚要个道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江雾斜越想越愤怒,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
“倒是硬气了,云暮晚,我们来日方长啊。”
小剧场
云暮晚:“把不听话的狼变成粘人的狗分为几步?”
“啪!”
江雾斜眼睛闪着野性的绿光,露出尖锐的獠牙。
“啪!”
江雾斜又爽又委屈的垂着耳朵,讨好的蹭了蹭云暮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