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晋萱儿云秉权的其他类型小说《九王爷的白月光娇妻晋萱儿云秉权全局》,由网络作家“牛文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晋萱儿十分懊恼,她连忙取出一个包裹,将衣物放了进去。莲香在旁也跟着收拾:“姑娘这是要去哪里?”“我出去避避风头,你就跟爹娘说我去跟柳姐姐住几日。”“好吧,怎么突然要走?”莲香疑惑。“别问了,再问就来不……及了。”却见晋绥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眼里有笑意。她顿了顿,咳了一声。“哥哥何时来的。”“在你说避避风头的时候。”他道。晋萱儿哈哈笑了一声,也不管尴尬不尴尬,她道:“那你也应该听到了,我要去找柳姐姐。”“可你不久前就已经去找过她了。”晋萱儿盯着手里的衣裙,没再应声。他轻声道:“你不必走,这两日我要出去办些事情。至于昨夜……”“什么昨夜?我不记得了。”晋萱儿急着道。莲香在一旁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望东望西的。晋绥宁勾...
《九王爷的白月光娇妻晋萱儿云秉权全局》精彩片段
晋萱儿十分懊恼,她连忙取出一个包裹,将衣物放了进去。
莲香在旁也跟着收拾:“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我出去避避风头,你就跟爹娘说我去跟柳姐姐住几日。”
“好吧,怎么突然要走?”莲香疑惑。
“别问了,再问就来不……及了。”
却见晋绥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眼里有笑意。
她顿了顿,咳了一声。
“哥哥何时来的。”
“在你说避避风头的时候。”他道。
晋萱儿哈哈笑了一声,也不管尴尬不尴尬,她道:“那你也应该听到了,我要去找柳姐姐。”
“可你不久前就已经去找过她了。”
晋萱儿盯着手里的衣裙,没再应声。
他轻声道:“你不必走,这两日我要出去办些事情。至于昨夜……”
“什么昨夜?我不记得了。”晋萱儿急着道。
莲香在一旁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望东望西的。
晋绥宁勾着淡淡的弧度:“好,你说忘了便忘了,醒酒汤记得喝了。”
晋萱儿颔首,等他走了才敢大口呼吸。
“小姐,怎么我觉得大公子有些生气呢?”
“我也觉得。”晋萱儿苦着脸。
如晋绥宁所说,他果真不在府中,只是不知他口中的办事是何事,在书堂也看不到他。
叶子焕悄悄道:“昨夜我爹出城,说你哥和秦雨嫣一起去上京城了,什么情况?”
晋萱儿也是满脸疑惑:“真的?”
她下意识看了眼周姑娘的方向,周思玥注意到了,对她微微一笑。
说起来,周姑娘生得好看又贤惠,性情温和,是极好的女子了,而秦姑娘大胆美艳,身份高贵,与九王爷倒是更加般配。
难道他偷偷与秦姑娘相会?那周姑娘怎么办?
不对不对,哥哥不是这种人。
晋萱儿一天都处于心神不定的状态中。
下学时她与叶子焕一同坐了马车去找柳意儿。
“我先前在澜香坊时有位姑娘擅做胭脂水粉,我便也会一些,这些日子又跟着摊贩阿婆学了一些,你看看怎么样。”
她取了一盒带着花香极其精致的胭脂递给晋萱儿,那盒子极为精致好看,她对着铜镜涂抹。
“柳姐姐,我觉得挺好的。你多做几盒,我拿去学堂分一些给我同窗。”
学堂里的同窗多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若她们都喜欢,这胭脂便能卖得起来。
“好。我这些日子多做一些。”柳意儿也受到了鼓舞。
外面传来笑声,是叶子焕在与柳书墨在玩提线木偶,那木偶做得极其精巧,逗得二人哈哈大笑。
柳意儿笑道:“叶公子怕书墨寂寞,便总是来陪他玩乐。”
晋萱儿看着胭脂,随意地道:“叶子焕惯来爱玩,总算是派上了用处。”
“萱儿和叶公子看起来相识很久了。”
“我与他认识很长时间了,他爹娘与我爹娘也有些来往。”
“原是如此。”柳意儿看着窗外许久。
晋萱儿放下胭脂提议道:“我们去茶楼听戏吧,上回有心事没听清楚唱了个什么。”
“好。”
两人便又一同前去茶楼。
晋萱儿看清楚了,台上的那位就是上次腰间系着周思玥荷包的男子。
等他唱罢下台,晋萱儿对柳意儿说了声要去出恭,便循着男子下台的方向而去。
他在后面的房间卸妆,晋萱儿稍微地一靠近,便听到了人的交谈声。
“宋郎,我帮你卸了这脸上的妆容吧。”
“好,思玥。”
男子抓住了周思玥探向他脸的手,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晋萱儿瞪大眼睛,她没再继续看,转身便离开。
晋绥宁竟被戴了绿帽子?可他跟秦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晋萱儿满肚子疑惑和震惊,她回到席间,柳意儿拉着她离开。
“萱儿,怎么魂不守舍的?”
“哎,只是有些事情与我想象中的不同。”
“可有我能帮忙的?”柳意儿问道。
晋萱儿摇摇头,她将情绪压了下去:“柳姐姐不必担心,我们去买些糕点再回去吧。”
去买糕点时竟又遇到了周思玥口中的那位“宋郎”。
晋萱儿刻意“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将他腰间的荷包给撞落在地上,她动作先一步捡了起来。
“公子,这个荷包绣得真好看,一看便是耗费了心血的。”
“这是我心爱之人为我做的。”宋公子接过荷包,眼眸深情地看着荷包。
“那公子与你的心爱之人一定很幸福。”晋萱儿打量着他,他闻言脸上出现了一些怅然。
“可惜,我还给不了她幸福。”
“这是何意?”晋萱儿好奇地问道。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晋萱儿了然:“那就不打扰公子了。”
晋萱儿提着糕点便与柳意儿一同离开。
柳意儿道:“你认识他?”
“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晋萱儿问。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身上衣料子是普通的棉和麻,家境应当比较一般。”
“柳姐姐,我明白了。”
晋萱儿也没有说明白什么,柳意儿没多问。
两人很快便各自回去,晋萱儿回房长吁短叹,她猜想,前世的自己大约也发现了周姑娘跟宋公子的私情,所以才会给哥哥下药跟他……
如今可怎么办。
罢了,还是先看看哥哥和秦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吧。
这样想着,可这两日哥哥不在府里,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做什么事都没劲儿。
早晨练武时没人陪她,用膳时身边是空的,她想吃哥哥做的百合酥了。
“小姐,你说大公子何时才会回来呀。”莲香凑在她面前道。
晋萱儿本托着下巴想事情,闻言换了个方向继续想,有气无力地道:“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呗。”
“好啊,那我让人去问问了。”莲香早就看见晋萱儿满脸的不开心,她便笑着跑出去。
他早些回来,便能多做做梦境,了解前世,何乐而不为呢,这样想就合理了,晋萱儿开始期待莲香的消息。
莲香很快去而复返,可她脸上表情失望。
“大公子身边的小厮也不知道大公子的消息。”
晋萱儿趴到桌案上:“那算了,我反正对他的行踪也没什么兴趣。”
莲香表示才不信,果然夜里用膳时晋萱儿便问了爹娘。
“你阿兄并未同我们说。不过他做事情向来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竟所有人没有他的消息,晋萱儿有一瞬的恐惧感,她怕他真的离开了再不回来。
一想到她会失去他,胸口便又闷又痛。
没事的,他还不会离开,不用担心。
晋萱儿劝着自己。
第二日去学堂时,却看到了秦雨嫣。
难道哥哥也回来了?
秦雨嫣并没有提晋绥宁,中途她与周思玥倒是闹了个小矛盾。
周思玥的闺中好友楚秋莹不小心将糕点落在秦雨嫣鞋上,秦雨嫣让她亲自蹲下帮她擦干净。
周思玥道:“秦姑娘不必如此吧。我看你这鞋子也并没有脏。”
“可我觉得脏了。不擦?那也行,你可是邡城楚家?那就让你爹替你来国公府道歉吧。”秦雨嫣道。
楚秋莹闻言脸上十分慌张,便很快要蹲下用帕子给她擦鞋。
“我给你擦干净便是,求秦姑娘莫牵扯到我爹。”
周思玥皱了眉,却没再说什么,秦雨嫣露出得意的笑。
晋萱儿上前将楚秋莹拉了起来:“秦姐姐,不如下学后去挑一双新的鞋履吧,我来付银子。”
秦雨嫣倒是没有继续为难,应道:“好啊,晋妹妹。”
等她回去坐下,周思玥对她轻声道了句谢。
晋萱儿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周姐姐以后是我嫂子,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周思玥的眼眸移开,避开她的目光:“夫子来了,我们回去坐下吧。”
晋萱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她心虚了。
等下学她与秦雨嫣一同去成衣店。
“萱儿,你看中什么便拿下,我给你买。”
“今日应该是我请秦姑娘。”
“不必与我争了,你爹不过是个开医馆的。”她直接道。
晋萱儿没再说话,这时,掌柜的走了过来,恭敬地对晋萱萱道:“晋姑娘,可有看中的便尽管挑,晚些送到晋府上。”
秦雨嫣挑眉,晋萱儿一下子猜出来这是哥哥手下产业的店铺。
她解释道:“我常来这里,所以掌柜的都认识我。”
“原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成衣店的绸缎,衣料皆是上品,竟也有些不曾见过的上等好料子。
秦雨嫣开始认真挑选起来,晋萱儿却仿佛漫不经心一般问道:“前几日秦姑娘与哥哥一同去了上京城?”
“晋公子没有与你说吗,他与洛公子一起去办事,我不过是顺路与他们一程。”
“哥哥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我没有问。也不知道哥哥办好事没有。”
秦雨嫣拿起一匹布看,应道:“听洛公子说,明日便要回来了。”
晋萱儿的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起来,得到了答案她便没再问。
夜里,晋萱儿坐在书房里写字,这儿是两人从小一起读书的地方,她便也习惯性地过来温习功课。
莲香道:“小姐,要不我再去问问大公子的去向?”
晋萱儿摆摆手:“不必了,我已经问到了。你去歇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莲香便下去了。
邡城,晋家府上
美人不过芳龄十六,鹅蛋脸,唇不点而赤,一头乌发垂落在肩侧,她额间点着桃夭花钿,美得像桃花一般娇艳欲滴。
“阿兄,你本来就属于我……”
她捻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舌尖舔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头不肯放下。
他喘息着,身体滚烫,眼眸赤红:“萱儿别闹。”
她“嘘”了一声,手指按在他唇上,微微用力,娇媚而不自知:“阿兄,小声点。”
晋绥宁双眸赤红:“你竟给我下药,荒唐。”
她笑了一下,眸中带着醉意,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俯身便堵住了他的嘴巴,俨然已失去了理智。
一室缠绵,待云雨渐歇。
她趴在男子的身上,娇声道:“你不要娶别人,阿兄……”
男子无奈地揽着她的腰,防止她摔倒:“萱儿,不是说不喜欢我?谁教你下药的?简直是胡闹。”
“就是不许,你是我的童养夫,你就得听我的。”她嘴硬道。
“是谁最听不得旁人说我是你童养夫的?还说不喜欢,嗯?”
他话语里虽有责怪,却也是如此温柔。
“阿兄,爹娘会不会打死我?”
“会。”
美人怒了,哭着要起身,却被他拽入怀中。
“阿兄会解决的,莫怕。”
大约是他太温柔了,她仰头轻轻吻住了他,男子眼眸一深,气息渐重,转而加重了力道回吻。
吻得难舍难分,气氛缱绻暧昧。
渐渐地,场景却变成了男子跪在祠堂里,对爹娘磕头:“爹娘,萱儿没有错,是我诱了她。”
娘亲又怒又无奈地叹息道:“萱儿,我也是问过你,要不要嫁给绥宁,你自己说不喜欢,我才给他相看,你这一朝抢婚,名声尽毁了,谁还敢再娶你。”
他将她挡在身后,眼眸一片坚定。
“爹娘,我会娶萱儿,请你们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
郦朝二十三年
耳边传来鞭炮声,火红的花轿,十里红妆,她穿着嫁衣,头披红盖头,满脸甜蜜地坐在榻上等着自己的相公。
可她没有等到他来。
星月高悬,万里阴沉,一声声惨叫声伴随着刀剑相撞声涌入耳边。
她将红盖头掀开,婢女莲香哭着将她推到窗边,而后用身躯顶着门,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小姐,你快跑,老爷夫人他们都被杀死了,姑爷也失踪了……”
有人在外面踹门,一把剑直破大门,穿透了莲香的身躯,她满口鲜血,一直在让她:“小姐,快跑……”
而后到处燃起了熊熊大火,她立在火海之外绝望地看着满室的冤魂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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邡城,晋府
晋萱儿猛地睁开眸子,却有人用手拭了拭她的泪,温柔至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哭了?”
这才发现,她的衣襟处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身下是个男人,那面容如玉,是晋绥宁。
虽记忆不全,可她能想起一些片段来,那梦境不是假的,是真实发生过的前世。
今日正是她下药给义兄,逼他娶自己的那日。
前世逼他娶自己之后,晋家便在大婚当日被梁家诬陷为“太子余党”而被屠尽,他却不知所踪。
多年后再相见,她堕入青楼,而他成为高高在上的九王爷。
再之后他登基,还娶了梁家嫡女梁为姗为后。
她还妄想他为晋家报仇,伴他多载无名无分,最后自焚与敌人同归于尽,惨死在那冷宫。
前世的一切都在眼前闪过,一幕幕都那么刻骨铭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当年她年少不懂事,却惹了灭族的祸端。
如今既已窥见前世,便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可是九王爷,未来的皇帝。
想来是恨极了她,不然也不会娶仇人之女为后。
不管怎么样,任何让晋家有风险的事做不得,即便她再喜欢他,也不行。
她连忙从他身上起来,眼神飘忽,下意识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哥哥娶周姐姐是应该的,我又怎会阻止。”
她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枚药喂给他吃。
“这是解药……我突然有事,下次再说吧。”
先跑为上!
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没有看到,身后的人却敛了眉,眼眸间的温和之意乍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抹暗色。
晋萱儿回房之后,惊魂未定,脑海中又浮现一些画面,似有人在争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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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屠了我晋家满门,你还要娶她吗?”
他自从认祖归宗,成了云秉权,便再也不是她的晋绥宁哥哥了。
“梁为姗为后,已成定局。晋萱儿,朕护你平安,已是最大的仁慈。”
“先前你让我信你,我信了,我成为了天下人耻笑的娼妇外室,从今往后,我再不会信你一句。”
大约是心死,她冷冷地转身,再不想看他一眼。
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对她温柔体贴,处处用心的人,会变成这样冷血无情。
就当晋绥宁在四年前那场晋家的屠杀里死了,她就不应该对他还抱有希望。
婢女将她乌黑的发微微挽起,别了一支流云珍珠簪。
发丝自然垂落在颊边,雪肤细腻如瓷,眼尾微微上扬,可谓是千娇百媚。
可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里无悲无喜。
过了几日,秋涟殿燃起了滔天大火。
宫殿里,晋萱儿脸庞苍白,绝美的容颜上俱是解脱和悔恨,她的手上拿着带血的匕首,脚下是一个满是鲜血的女子。
“梁为姗,你不死,我怎么对得起晋家的列祖列宗呢?”
梁为姗喷出一口血,她奄奄一息地道:“这样也好……”
晋萱儿流着泪道:“爹娘,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便是前世她的结局。
在世人眼里,她地位卑贱,是混迹在青楼多年的瘦马,圣上将她赎了出来养作了外室。
可圣上登基后封了梁家嫡女为后,却没有给她一个名分,并将她囚禁在此殿中,对她不闻不问。
可无人知道,她是被他娇宠长大的义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
前世的记忆极其模糊,但她能确定的便是,不能再逼迫晋绥宁了,这尊大佛她可得罪不起。
过了不久,便是两人的婚事,也就是那天,晋家被屠了满门。
这一世一定要抢占先机,保护晋家。
可脑海中关于前世的记忆很少,头愈发疼痛起来,她抚额蹙眉靠在榻上。
梁家是当今五大氏族之首,也是梁太后的母族。
晋家却不过是个太医,到底晋家得罪梁家什么了?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阿兄是九王爷,也是前世的皇帝,可他竟娶了梁为姗为后,这不就是跟晋家仇人在一起了?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而且她竟然成了青楼瘦马?还是他的外室?
晋萱儿觉得前路一片昏暗,她瘫倒在榻上,只觉得脑子都快炸开了。
莲香进来时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给她揉了揉脑袋。
“姑娘,你不是去让大公子取消婚约去了?怎么,大公子不同意?”
晋萱儿看到她便想起梦里为她挡门被活活刺杀的场景,忍不住上前抱紧了她。
这事儿倒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莲香自小便伴着她长大的。
莲香有些莫名其妙,以为她难过呢,哭丧着脸安慰道:“小姐,让你嘴硬。对了,大公子和周姑娘今夜要去紫苑湖放花灯呢,不如趁机……”
莲香朝她挤眉弄眼,晋萱儿怔怔地道。
“对,今天是乞巧节。”
“小姐你怎么啦?忘了你还亲自做了个灯笼给大少爷呢,为了做这个灯笼手指都破了。”
莲香将灯笼取了出来,晋萱儿取过灯笼。
前世的晋绥宁,不,是云秉权,可以说除了那张皮相是他,便没有像他之处。
晋绥宁温文尔雅,可云秉权残忍淡漠。
提起他心底便不觉生了一股惧意。
“小姐,你又在发什么呆?奴婢给你梳妆打扮吧,今夜可不能输给周姑娘。”
晋萱儿叹了口气:“莲香,周姑娘与哥哥有婚约的。”
“可大少爷本是小姐的童养夫呀。”
“我先前同爹娘说过了,不喜欢他。”
“小姐又嘴硬,放心吧,今夜奴婢想法子去绊住周姑娘,不会让她和少爷相见的。”莲香十分有把握的样子。
晋萱儿抚额,将她拉住。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再拦着他们成亲了。”
“可你昨日还哭着说后悔的,不过这都得怪叶小公子,若不是他,你怎么会跟老爷夫人说不喜欢少爷。”
这件事的确如此,叶子焕是她同窗,两人臭味相投,干了不少好事,两人说不上关系好,互相嫌弃又能玩到一起。
那时候她不懂事,不过年芳十四,以为有童养夫的事很丢人。
叶子焕用了激将法:“其实晋绥宁不是你哥哥,是你童养夫吧?若被人知道了,你就要沦为笑柄了。”
自那日起,她便总是在爹娘面前表示不想要童养夫。
娘亲捏了捏她的脸:“娘为你谋了个这么好的夫君,你还嫌弃呢?”
她抱着娘亲的手臂晃着,脱口而出:“不要,我不喜欢他。”
娘亲向来惯着她,对爹爹道:“那就听萱儿的,而且绥宁也有自己选择权利,是我们考虑不周了。”
爹爹耳根子软,也同意了。
“莲香,你听好,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他了。”
“小姐,你怎么说变就变啊,翻书都没你变脸快。”莲香越说越小声,实在是不敢置信。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皆眼色一变,低下了头。
晋绥宁嘴边的弧度不减,却能察觉到他周深的气息低沉。
“萱儿说的对,你既然不想我在这里,我离开便是。”
等他离开,莲香低声道:“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也不会这样跟大公子说话,他看起来好像挺难过的。”
晋萱儿也有些后悔,她不曾这样对他说过这种话。
夜里用饭的时候,晋绥宁竟然缺席了。
爹娘皆有些疑惑,娘亲将亲手做的葱醋鸡挑到她碗里。
“你兄长也最喜欢吃这个,等吃过饭后你送到他房里去。”
晋萱儿本来正开心地吃着鸡,这会儿只能点点头:“知道了。娘亲,这个真好吃。教我做好不好?”
“好。来,擦擦嘴巴,吃得一嘴儿都是油。”
她取来帕子擦擦晋萱儿的嘴巴,爹爹舀汤给她喝。
“萱儿今日练得如何?”
娘亲笑道:“比从前好多了,起码起得来。”
“我一定会练好的,毕竟我娘从前可是女将军。”
晋萱儿这话一出,却见娘红了眼,她掩饰性地吃着饭。
爹爹见状道:“萱儿,今夜记得来药房,我教你识药材,还有扎针术。”
晋萱儿知道提起了娘亲的伤心事,她连忙道:“好啊,我最喜欢学扎针了。”
等她吃完离开时,听见爹叹息道:“怎么哭了?是不是又想起太子妃了。”
“所有人都只记得她是前逆党太子妃,却不记得当年带兵平定边乱,文武双全,胸怀宽广的秦玉红女将军,你说我能不流泪吗。”
“好了,跟个孩子似的。”
爹爹将娘拥入怀里轻声安抚。
秦玉红将军,前太子妃,是晋家的恩人,据闻若不是她,娘亲就死在沙场了,娘亲,曾经也是前太子妃手下的女将之一。
而爹娘的婚事,也是她一手促成。
爹爹曾跟着前太子妃奔赴前线,用自己的医术救了许多人。
后新皇登基,爹娘便请辞回了邡城,开了个药铺子,如今已是邡城最大的药铺子了。
晋萱儿抬脚走向了晋绥宁住的院落。
算起来,前太子妃是他的皇嫂,当年前太子谋逆弑父,而后被当场击杀。
英雄薄命,女将秦玉红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自刎了,跟着前太子去了,只剩小女儿云筠连。
后来,她被当今圣上封为了郡主,这件事为他在朝中赢得了不少美名。
只是朝堂纷争,不可能像明面上那么简单。
就单说晋绥宁,他好好的九王爷不做,怎么会流落民间,当初九死一生才被爹爹救了回来的。
这其中又涉及了什么。
她却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她想起这些事,便忍不住叹气。
踏进晋绥宁的房间,却见他坐在美人榻上,身着雪白的寝衣,身姿挺拔,胸膛松松垮垮地露了一大块白皙的肌肤,他眼眸泛红地望过来,竟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晋萱儿从旁扯了个披风披到他身上,将他饱满结实的胸膛遮住。
“哥哥,我看你很是不舒服的样子,别着凉了。娘亲做了葱醋鸡,让我端来给你。”
“萱儿,你不是说我不是你亲兄长,那来关心我作甚。”
他起身从我手上接过葱醋鸡放到桌案上,高大的身躯微微躬着,立在案边,竟有几分弱柳扶风的错觉。
事实上他宽肩窄腰,手臂的肌肉结实有力,且手指骨节分明,每次按着她腰时总是热得发烫。
晋萱儿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道:“阿兄,你别放在心上,在我心里,你比我亲兄长还要亲呢。”
这话一出来,他也没见得有多开心。
只见他咳了一声,身子竟晃了一下,晋萱儿连忙上前想要扶住他,却一不小心抱住了他的腰,就跟抱着一根柱子一般,硬邦邦的。
脑海中瞬间浮现她趴在他身上吻他的场面,脸一下子通红。
她刚想缩回手,便听他道:“萱儿,扶我去榻边吧。”
她点点头,便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抱着送到榻上,躺下时她一个不稳自己先躺下了,而他则趴到了她身上。
他流利光滑的下巴划过她的锁骨,身上的有种淡雅的香气匍匐在鼻尖。
“阿兄,你压到我了。”
他的手撑在晋萱儿肩膀旁边,声音比往常更加喑哑。
“萱儿,我好像染了风寒,头好晕……”本想着跟他说找爹爹来给他诊治。
可意识渐渐模糊,她又陷入了前世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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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香坊
婢女如瑶推开门进来,她神情淡漠。
“姑娘,可醒了?”
晋萱儿点点头,心口还在一阵阵地发疼。
“周妈妈让你梳妆起来迎客。”如瑶一向秉公办事,对所有人都很冷淡,即便是伺候她已有两年。
“好。”
晋萱儿擦去眼泪,从她手中接过衣裙,那衣裙薄如蝉翼,将她的妙曼的身姿毫不掩饰地显露了出来。
如瑶将她带到阁间,帷帐垂落,许多貌美的女子早已伺候在其中,耳边有丝竹管弦声,侍女们躬身为贵客斟酒,一派酒池肉林,醉生梦死。
男子坐在最上位,一席黑袍,眉眼凌厉,俊美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他朝她勾了勾指。
她便笑着迎了上去,如同蝴蝶一般扑入他怀中,他捏着她的下巴,打量着她:“我不在的时候,可被人碰过?”
那眼神分明是,若她敢回答是,他会毫不留情地拧掉她的脑袋。
“萱儿自然是属于爷的,不然爷检查一番?”
“怎么不叫阿兄了?”
晋萱儿的笑滞了滞。
初见那日她被逼接客,为了逃走她掏出匕首伤了人,一身是血地撞入他的怀里。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一度以为他就是路隋宁,拼命地跑向他,抱着他的腰反反复复问他:“阿兄,为什么不来找我?”
可他却将她无情地扯开,像看蝼蚁一般看她,也就是那一刻,她明白眼前的人绝不是路隋宁。
他任由她被周妈妈拖走。
周妈妈一鞭又一鞭地抽在她身上,她挣扎着,鲜血淋漓……
后来他中了媚毒,却偏偏又遇到被逼接客的她,彼时她被灌醉,只以为还在家中。
她仰面颤颤巍巍地吻住他的唇:“亲了你便不要生气了。”
他嘴边勾笑,喉结滚动,而后将她打横抱起,踹开了一间房。
回忆戛然而止,她含笑着唤道:“若是爷想听,叫多少遍都可以,阿兄……”
云秉权看着她故作逢迎的脸,一时失了兴致,他摊手在身侧,示意她坐上来。
她懂事地坐在他怀里,他的掌握在她腰间,漫不经心地道:“带上来。”
“是。”
有小厮应声道,接着将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扔在面前。
晋萱儿认了出来,那是殷思思,也是坊里的姑娘。
“爷,我知错了……”
“胆敢给爷下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厮骂道。
云秉权蹙眉。
便听一声惨叫,殷思思的舌头被硬生生地割了下来。
晋萱儿似被吓得一阵哆嗦,埋入他怀里,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淡淡道:“带走。”
殷思思被带走了,云秉权的手指缠绕她的发丝。
“害怕?杀人你都不怕,还怕人割舌头?”
晋萱儿的身子不再抖了,他的眼眸极具穿透力,她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那夜翻云覆雨过后,他消失了,她被逼着继续接客……
却见柳意儿被个年过五旬的男儿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她一边娇笑着一边喂他酒。
晋萱儿一进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春萍向来不喜欢她,眼眸一动,竟将她推给了一个男人:“高公子,这可是我们楼里姿色最上挑的,还是个雏儿呢。”
男子咽了咽口水,眼里带着浓重的欲念。
晋萱儿被逼迫在角落,春萍嘴边有得逞的笑意。
柳意儿见状从男子身上起来,举着酒杯道:“高公子,不喜欢意儿了?她不过是个不识风趣的,怎么有意儿有趣呢。”
高公子是有名的浪荡子,折磨人的手段很多,他打量了柳意儿一眼:“那自然还是还是意儿得趣。”
说罢便将她扛了起来按在桌案上动作起来。
晋萱儿将袖子里藏着的簪子取了出来,柳意儿一边迎合一边对她使眼神,让她出去。
她咬着唇,正要冲过去,周妈妈笑着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簪子夺了去,又让小厮把她带走。
等到了暗处,周妈妈狠狠给了她两巴掌:“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若让人看到了你和柳意儿都别想活。”
而后让人绑了她扔到暗间里,她奋力挣扎。
有人出现在她前面,是春萍。
“你真是柳意儿的好姐妹,连高公子她都敢接,真不知道死活。”
“是你故意引他过来的?为什么?”
“因为我厌烦极了你这副清高的样子,凭什么你能伺候贵人,而我要面对这些丑陋的男人?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还得谢谢我去找了周妈妈过来,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春萍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
晋萱儿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眼前皆是柳意儿被糟蹋的场景,柳意儿是对她最好的人,她会将自己的饭分一半给她,为她擦药。
她说:“活着才有机会改变一切,一定要活下去。”
不知道有多少次,她被逼着接客,是柳意儿替她挡了那些男人。
而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柳意儿死在了高公子的榻上,可所有人却说是她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实在可笑。
就在前两天,柳意儿还满脸甜蜜地说。
“他说要来赎我,让我等他,当初救他时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是张府的二公子。意儿,若我出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也把你赎出来的。”
明明她就可以跟心爱之人相守了啊,只差一步了。
晋萱儿将手掐出了血来,她特意让如瑶打听了高公子何时出现。
她出现在他面前,娇笑着引他去她房里,在他将她压入床榻间时,她将匕首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口,一刀致命,他丝毫没有反应的时间。
她却没有想到,这一幕会落在旁人眼中。
晋绥宁不知何时坐在她房中,她将匕首一下子扔到地上,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走了上来,将她拉了起来,而后取出帕子将她手指缝中的鲜血擦尽。
“为何要杀他?”
“他害死了柳意儿。”
“怕吗?”
她摇摇头,那天晚上就应该杀了他。
“有趣。”他笑道。
她以为她必死无疑,周妈妈进来见了尸体,只匆忙地吩咐人将尸体拖下去,谄媚地道:“大人,已经收拾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滚。”
周妈妈脸上毫无怨色,很快道:“这就滚。”
晋萱儿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她的命保住了。
“在想什么,不回答爷?”
腰间一阵刺痛,晋萱儿回过神来,她皱了皱眉:“奴家只是觉得恶心。”
“那便不看了。乖,吻我。”
大庭广众之下,众多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晋萱儿只觉得耻辱,她面上却带着笑意,轻轻地送上红唇。
男人很满意她的乖巧,按着她的后脑勺汲取她的甜美,舌尖紧紧地勾着她纠缠,手指似有若无地探入她的衣襟,难道他想在这里……
晋萱儿按住他的手指,喘息着道:“爷,我们去房里好不好?”
云秉权却捏住她的下巴:“你怕什么,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玩物,竟也有羞耻心?”
这一番话从他这张脸说出来,如同利箭一般刺入她心上,是啊,她本就不是以前的晋萱儿,早就不干净了。
又何必在乎这些。
她眼里似有什么在崩塌,却笑得愈深。
“爷若是喜欢,奴家有何不可。”
她啃咬他的喉结,示意他继续,晋绥宁垂眸看了她几眼,而后推开她。
“今日到此为止。”
周妈妈将她带了下去,警告道:“若半个月后云大人还没有来点你,你便继续接客。”
晋萱儿抓住她的手:“意儿姐姐的尸首呢?”
“提那晦气玩意做什么,人死了自然扔到后山了,难不成你还能去捡回来?”
她虽不是公主,却也备受宠爱。
爹娘都怕她摔着,便没有想过教她骑马,可她哭着闹着想骑马,路隋宁便对爹娘道:“我会好生教她的,绝不会让她受伤。”
爹娘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拉着他的手:“阿兄,快去骑马吧,我都等不及了。”
晋绥宁坐在她身后教她如何握好缰绳,还有骑马的姿势。
那时候的风吹过她的脸颊,温柔和煦,他唯恐她摔倒,将她牢牢地罩在怀里。
“阿兄,是不是只要我一哭,你便什么都听我的?”
“是,萱儿是我的珍宝,不能磕着碰着,更不能让你落泪。”
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晋萱儿眼里有了恨意。
绥宁哥哥,你骗我,我才不是你的珍宝……你说弃就弃,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却没有了踪影。
马最终停在一个院子前面,这院子很是别致,宽敞明亮,水榭廊桥,鲜花遍布整个庭院,到处散发着花香,倒是适合娇养佳人,上面的牌匾写着“藕香园”。
晋萱儿嘲讽地想着,她面上却带着憧憬和惊喜。
“大人,这便是我以后要住的地方吗?”
“走吧。”
他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粉衣婢女皆躬身朝他们行礼。
或许是嫌她走得太慢,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而后进了一间房便将她压至榻上,他埋首便吻住了她,她一边喘息一边推搡:“大人,莫急,还未沐浴。”
云秉权停了下来,他的手指勾住她的衣襟,轻轻一拉,将她的衣裙褪了下来。
“我带你去沐浴。”
抱着只剩心衣的她推开了一扇门,没想到里面竟有个小池子,热气腾腾的泉水汩汩流动,他将她抛入池中。
她自小不会凫水,只觉满腔恐惧,就在感觉到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将她提了起来。
她紧紧地攀在他身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剧烈呼吸着。
被水浸湿的她美得仿佛精灵一般,水莹莹的眸子惹人怜爱,红唇微张,他俯身将她吻住,唇齿纠缠间,力道强势而霸道。
晋萱儿一边承受着一边紧紧地抱着他,唯恐再次掉入水中。
本以为安全了,云秉权却停了下来,手指抚摸她的脸庞,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什么时候学会了凫水便起来。”
他眼眸变得冷漠,将她的身子从身上扯开,而后看着她在水中挣扎,等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又将她提了起来。
“若想活下去,便按我说的做……”
晋萱儿经历了太多次这种濒临死亡的时刻,脑海中浮现出爹娘的对话。
“梁家千金还是个黄花闺女,竟有了身孕,我查出了此事,便必须如实禀报圣上。”
“此事非同小可,要好生思量,梁家报复心极强,我倒是没什么,萱儿和隋宁便要成亲了,等他们成亲后再说吧。”
可偏偏在成亲那日,晋家全府上下被屠杀,而后却被世人以“晋太医祭拜勾结前太子怕事情败露,便放火自焚”掩饰太平。
可爹娘祭拜的不是前太子,而是前太子妃,前太子妃曾有恩于爹爹,爹爹铭记于心,却成为了别人伤害的理由。
晋萱儿,不能死,要为路家申冤,一定要报仇。
晋萱儿想着云秉权教她的法子,挣扎着终于浮出了水面。
梦境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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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绥宁直到傍晚才回来。
他走到了她面前:“萱儿,怎么在外面?”
她看到他便觉得喉咙被水呛住了一般难受,她摇摇头,许久都说不出话。
晋绥宁皱了皱眉,捏着她的腕给她把脉。
她收回了手,眼里有几分戒备:“我没事,阿兄先进去吧,我再坐一会。”
晋绥宁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却没再逼她,只说了一声好便进去了。
今日的梦境终于揭露了晋家被灭门的原因,她必须弄清,梁家,晋家,和前太子太子妃之间的关系。
还有,如梦中的他所言,必须学会凫水,不能成为她的软肋。
今日算是有所得,她心情却依然沉重。
夜里吃饭时也被看了出来,爹娘相视一眼。
“萱儿,我们知道你懂事了,可你不需要这么为难自己,放轻松些,爹娘在呢。”
她最近的变化都在众人眼里,早起练功,读书到夜里,都做到了,可爹娘开始心疼了。
“这些不算什么。”
为了维护眼前的美好,她必须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才有办法更好地解读梦境。
她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爹娘笑意满满,晋绥宁在旁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不知在思索什么。
翌日,她下了学便带着柳意儿和柳书墨去邡城逛街。
柳书墨手上拿着糖人,显然很兴奋。
晋萱儿便跟他细数着邡城好玩的地方。
柳意儿在一个胭脂水粉铺子前面驻足了许久。
“柳姐姐,你想要什么尽管拿便是。不必为我省着,我家可是拥有邡城最大的医馆。”
“我只是在想,我能做什么。”柳意儿道。
晋萱儿一下子明白了:“柳姐姐,若还不知道该做什么,那你且都试着做一做,说不定就知道了呢?”
“等我再想想吧。对了萱儿,你说你想学凫水?”
“嗯。柳姐姐你可会凫水?”
柳意儿摇摇头:“我是不会的,帮不了你。”
“我已查询了许多书籍,知道凫水当先学会闭气,我还是自己慢慢探索吧。”
刚好在别院有一处温泉池子,可以多练练。
“对了,今日我还有一事,我已经为书墨找好了学堂,明日便可以去上学了。”
柳意儿和柳书墨皆红了眼,柳书墨道:“我又可以读书识字了?”
萱儿捏捏他的小脸:“你要好好学,以后考个状元好不好?”
柳意儿道:“萱儿……”
晋萱儿拉着她往前走:“莫再多说谢谢了,等你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再报答我也来得及。”
待送她们回去,莲香问:“为何小姐待这女子这么好啊?”
晋萱儿笑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待你不好吗?”
莲香道:“说得也是,小姐心本就善良。”
“你回去跟爹娘说我要去别院小住几天,不用来寻我。”
晋萱儿来到了别院,这里距离晋府不远,但这里人烟稀少,风景甚美,最主要的是别院里有一大片温泉池子。
吴婶是这里的总管,她安排下人准备了衣物,晋萱儿遣退了下人,她沐浴向来不让让人伺候,况且这温泉池子也不深,总不会溺水吧。
池子里散发着热气,她踏了进去。
只是自小怕水,怎么也学不会,她叹了一口气。
正想着,脚突然一滑,整个人倾倒在水中,如梦境中的窒息感袭来,她挣扎着,却再也浮不起来。
难道这条小命就要栽倒在这了?
在晕过去之前,似乎看到了有人朝她游来。
睁开眼睛时,晋绥宁正在给她渡气,她咳出喉咙里呛的水来。
正疑惑他怎么来了,可他发现她醒了,却没有停止给她渡气,反而是掐着她的腰吻得更狠了,眼眸也带着一股狠劲。
她用力捶打他的胸口,这次他可没有喝醉。
他将她的手抓住按在肩侧,嘴唇轻颤:“萱儿,为什么这么乱来?你不要命了吗?”
想来是莲香跟他说了自己是来学凫水的,这次的确考虑不周。
“我错了,阿兄,好冷。”
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褪了衣裙下水的,她发觉身上是被他用了大棉帕包起来的,可前边包得不严实,这样看来,他竟将自己全身看尽了。
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有些慌乱:“吴婶给我备了衣物的,阿兄帮我拿一下,不对,你先出去吧。”
晋绥宁“嗯”了一声,他从她身上起来,她连忙捏紧身上的棉帕背对他。
他取了衣物递给她,闭着眸子:“不必担心,我来时避开了人,无人知道。”
“好,谢谢阿兄。”晋萱儿道,等他出去,她连忙将衣裙穿好。
却不知他是怎么出去的,吴婶并没有察觉异常。
“吴婶,府里可有会凫水的女子?”
吴婶道:“小姐放心吧,有一个会水的,老奴这就叫她过来。”
她颔首,今日若不是阿兄,她还真小命不保了,还是需要旁人教导,靠自己和梦境是学不成的,只是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嘴上都被他咬破了皮,每每碰触到那伤口她便心乱如麻。
她和晋绥宁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那日后晋绥宁便没来过别院了,不过两人在学堂还是会遇到。
他提着娘亲做的糕点给她:“今夜便回府。”
晋萱儿摇摇头:“不行,我还没学会呢。”
晋绥宁蹙眉:“你已经在别院待了两天了,我会担心的,爹娘也会。”
“才两天怎么可能学会凫水嘛,不管,我一定要学会才回去。”
晋绥宁没再劝她,就这样晋萱儿在别院又住了几天,到后面已经学会了一些。
婢女青烟手把手教她,的确是很有用。
这桩事总算完成了。
“青烟,你怎么这么厉害,多亏了有你。”
“是小姐天资聪慧。”青烟恭敬地道。
晋萱儿突然想到:“对了,从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吴婶恰好端了茶水过来:“小姐,这是大少爷特地为您寻来的,才来没两天啊。”
“算了,我惹不起。反正过两日我就离开邡城了,随便她去。”
她嗅了嗅两边衣袖,差点吐了出来。
刚才为了撞开茅厕的门,她用了劲儿推门,手指被割伤了,流了些血。
若不是她发出的声音,叶子焕还真没办法发现她。
叶子焕去买来了药给她包扎,整个手都被他包了起来,她望着自己的手叹气。
“这国公府的权势就是厉害,你发出这么大动静,竟没人出手救你。”叶子焕怒道。
“人之常情,谁会愿意为了一个我得罪国公府的人。”晋萱儿对这些同窗倒是没有责怪之意,她能理解,权势逼人。
下了学两人便往柳意儿那里跑,柳意儿正在做胭脂,她停下手中的活,一下子搀扶叶子焕,一下子拉晋萱儿。
柳意儿道:“你们两个,一个腿不行,怎么另一个手又伤着了?”
叶子焕道:“我这支着拐杖都要救她,若不是我啊,她一时半会困在茅厕出不来了。”
柳意儿疑惑:“茅厕?萱儿,怎么了?”
晋萱儿摊着两只伤手:“说来话长。对了,柳姐姐,我是来告诉你,过几日我就要去上京城了。到时你有什么事便与叶子焕说,或者写信给我。”
“好。上回你的……哥哥,他让人找我了,以后我的胭脂拿到他名下的胭脂铺去卖便是了。”柳意儿道。
“这样也好,等以后城里的人都知道你做的胭脂,到那时再开一个店铺更好一些。只是没想到我哥连胭脂都有店铺。”
晋萱儿越想越震惊,该不会整个邡城都遍布他的产业吧?
他若有这本事,又为何前世眼睁睁地看着晋家被灭满门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叶子焕道:“今夜我们一起吃吧,就当小爷我给你办的欢送宴吧。”
“好啊。”晋萱儿雀跃地点着菜。
夜里几个人便一起去酒楼点了菜,却不想竟又能碰上秦雨嫣。
秦雨嫣带着那几个今日一同捉弄她的同窗周沁瑶等人坐在对面的雅间,
叶子焕道:“那恶毒的女人出现了,怎么会这么巧?莫不是在跟踪你吧?”
晋萱儿自然看到了,她张口吃下柳意儿给她喂的烧鸭:“我也不知道,吃饱了再说。”
今日可把她折腾坏了,在茅厕里足足待了半个时辰。
况且这酒楼人这么多,秦雨嫣应该不至于吧。
不过晋萱儿终究还是小看了国公府千金的本事,没多久她便领着几个人往这里来。
晋萱儿咽下烧鸭,拽住了挡在她面前的瘸脚地叶子焕和柳意儿,对秦雨嫣道:“没想到秦姑娘也在这里。”
秦雨嫣道:“我可是特意为你而来的,萱儿妹妹,今天的滋味如何?”
晋萱儿保持淡笑:“不知萱儿何处得罪了秦姑娘,要这样待我?”
秦雨嫣面色冷淡,眼里有几分恨意。
“你明知道我对你哥哥的心思,却背地里勾引他。”
叶子焕忍不住道:“什么叫勾引,晋绥宁本就是萱儿的童养夫。”
秦雨嫣道:“叶公子,这是我与萱儿的事,叶家不过是一届商贾之家,你确定要得罪于我?”
晋萱儿拉住叶子焕,对秦雨嫣道:“你不必如此,事实是,即便没有我,哥哥也不会喜欢你。”
她这一番话让秦雨嫣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她嗤笑一声,一字一句轻蔑地道:“你大概不知道何为权势。”
话音刚落,身后便有几个小厮涌了上前,叶子焕和柳意儿皆被按住,晋萱儿眼里开始慌乱,她不该刺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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