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沉默了。
那句“依法依规处理”像一句魔咒，沉重地压在心头。
希望，再次变得渺茫。
业主群里炸开了锅，之前的短暂联合迅速瓦解，分歧开始显现。
“不行！
明天我们再去！
拉横幅去！
让媒体曝光他们！”
一个头像是个壮汉的人发言。
立刻有人反对：“拉横幅？
被定性成聚众闹事抓起来怎么办？
工作还要不要了？
家里老小谁管？”
另一个头像斯文的人：“我打听了一下，开发商老板好像有点关系，硬碰硬可能不行。
我托人问问，看能不能私下找找门路。”
“找关系？
我们普通老百姓哪有什么关系！”
“要不我们干脆申请退房吧？
这房子我看是彻底没戏了！”
“退房？
合同上写着呢，违约的是开发商，但退钱？
你想得美！
他们账上要是有钱，还会停工？”
各种声音嘈杂不堪，愤怒、恐惧、侥幸、自私……人性在巨大的危机面前暴露无遗。
李明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消息，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边缘滑动。
人心散了。
他关掉手机，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小雅端了一杯水过来，放到他手边。
她眼圈还是红的，脸色比前几天更差了。
“怎么样？”
她小声问。
李明摇摇头，喉咙干涩。
小雅在他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李明……要不……我们认栽吧？”
李明猛地转头看她。
小雅避开他的视线，低着头。
“这房子估计是没戏了……开发商没钱，部门踢皮球……我们耗不起啊。”
她吸了吸鼻子，“先把贷款停了，行吗？
每个月一万多，太吓人了……”<“停贷？”
李明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想什么呢！
停贷我们的征信就全毁了！
以后想贷款做点别的都难！
我们投进去那么多钱！
首付！
我爸妈的养老钱！
就这么算了？”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那不仅仅是钱，是他们对未来的全部规划，是父母沉甸甸的期望。
“那怎么办！”
小雅也激动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认栽怎么办！
你告诉我！
你去闹了，有用吗？
去部门反映了，有用吗？
除了等死，我们还能做什么！”
“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明站起身，在狭小的客厅里烦躁地踱步，“绝对不能！”
“那你想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