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模样。
她残缺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眉心,熟悉的温暖让我几欲落泪:“阿澈,师姐教你最后一课......”蛊虫突然钻入我七窍,前世今生的画面在脑海中如烟花般炸裂。
三百年前陆夫人自刎的场景终于完整呈现。
她抱着啼哭的婴孩跃下剑阁,却不是为了护剑灵——青铜镜里清晰映出清虚子将长剑刺入她后心的画面。
所谓剑灵转世,不过是他弑杀掌门夫人后编造的谎言,是一场为了满足私欲的可怕骗局。
“师父......”我握紧冰魄剑,眼中满是决绝,“您可知那年雪夜的肉包子......”剑锋毫不犹豫地穿透他心脏,那一刻,我在他惊愕的瞳孔里看见自己额生冰角,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是我吃过最暖的东西......”可如今,这温暖背后竟是如此残酷的真相。
我在苍梧崖坐了九十九天,山风呼啸,吹过我的发丝。
山脚下的迎春花开了又谢,冰魄剑在怀中凝出怀舟师兄的轮廓,那么清晰,却又那么虚幻,我伸手触摸,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
素心师姐化的碧蝶停在肩头,翅膀上沾着清晨的露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像是她温柔的注视。
第一百天日出时,阳光洒在山间,驱散了最后的寒意。
山门处传来稚嫩的《竹枝调》,如清泉流淌。
鹅黄衣裙的少女提着食盒转出山坳,笑容明媚。
身后少年弯腰掐断毒芹,声音温和:“新来的师妹?”
冰魄剑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似在回应。
我望着少女帕角歪扭绣着的“明澈”二字,忽然读懂师父临死前那诡异的笑——原来我们都在轮回盘上,所有的温暖不过是为别离备下的砒霜。
6 轮回之痛山风卷着残雪掠过剑坪,发出呜呜的声响,似在低泣。
我缓缓举起冰魄剑,对准太阳穴,恍惚看见七岁那年的自己缩在破庙草堆,瑟瑟发抖。
清虚子推门的瞬间,怀舟师兄正跪在三百里外的青石板上,承受着刺骨的寒冷与疼痛;素心师姐在厨房,往他粥底埋了片参,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无奈。
而这一切,不过是命运无情编排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