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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入爱河,暴君拱手送江山苏扶云沈廷弈全文

奶小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个崔徵倒是个聪慧的。苏扶云垂眸一笑,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放下之际,她抬起眼眸在六局的人面上一扫而过,启唇幽道。“崔尚宫既这般说了,那本宫就允你三日查清此事,若查不清?那六局可不似今日罚的这般轻了。本宫身为皇后,自是要替陛下管理好后宫诸事,以免陛下烦忧才是,也望六局二十四之人齐心协力,记住今日之罚,若非有人背后作梗,你们也无需受此之过,不是吗?”苏扶云这话犹如一锤重击砸在底下宫人的心头。是啊,要不是背后有人行此毒事,她们又怎会无辜受罚?瞧着那些人面上的不平,苏扶云摆了摆手,“都退下吧,这些衣饰两位尚宫带回吧,在本宫这有些事只一不只二,若还有下回——那就别怪本宫心狠了。”“是,奴婢告退。”众人齐齐应声,退着步子就走了出去。在她们...

主角:苏扶云沈廷弈   更新:2025-04-03 11: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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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扶云沈廷弈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不入爱河,暴君拱手送江山苏扶云沈廷弈全文》,由网络作家“奶小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崔徵倒是个聪慧的。苏扶云垂眸一笑,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放下之际,她抬起眼眸在六局的人面上一扫而过,启唇幽道。“崔尚宫既这般说了,那本宫就允你三日查清此事,若查不清?那六局可不似今日罚的这般轻了。本宫身为皇后,自是要替陛下管理好后宫诸事,以免陛下烦忧才是,也望六局二十四之人齐心协力,记住今日之罚,若非有人背后作梗,你们也无需受此之过,不是吗?”苏扶云这话犹如一锤重击砸在底下宫人的心头。是啊,要不是背后有人行此毒事,她们又怎会无辜受罚?瞧着那些人面上的不平,苏扶云摆了摆手,“都退下吧,这些衣饰两位尚宫带回吧,在本宫这有些事只一不只二,若还有下回——那就别怪本宫心狠了。”“是,奴婢告退。”众人齐齐应声,退着步子就走了出去。在她们...

《娘娘不入爱河,暴君拱手送江山苏扶云沈廷弈全文》精彩片段

这个崔徵倒是个聪慧的。

苏扶云垂眸一笑,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放下之际,她抬起眼眸在六局的人面上一扫而过,启唇幽道。

“崔尚宫既这般说了,那本宫就允你三日查清此事,若查不清?

那六局可不似今日罚的这般轻了。

本宫身为皇后,自是要替陛下管理好后宫诸事,以免陛下烦忧才是,也望六局二十四之人齐心协力,记住今日之罚,若非有人背后作梗,你们也无需受此之过,不是吗?”

苏扶云这话犹如一锤重击砸在底下宫人的心头。

是啊,要不是背后有人行此毒事,她们又怎会无辜受罚?

瞧着那些人面上的不平,苏扶云摆了摆手,“都退下吧,这些衣饰两位尚宫带回吧,在本宫这有些事只一不只二,若还有下回——那就别怪本宫心狠了。”

“是,奴婢告退。”

众人齐齐应声,退着步子就走了出去。

在她们走后,苏扶云这才懒着身子倚靠在了软塌上。

蜀锦手持圆扇站在一旁轻轻的为苏扶云扇着风。

“娘娘,这六局的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敬给娘娘之物,居然能出这般大的纰漏。”

“真是纰漏吗?

后宫规矩繁多,一件襦裙便有上百人经手,小到金丝银线采办,大到督查缝制之事,一错便可殃及百人,六局怎会如此不严谨,奴婢觉着这定是有人蓄意为之,这背后之人怕是想要娘娘在后宫之中孤立无援,无人可用。”

将离沉声说着。

自打决定入宫起,她们就做好了一切与人争斗的准备,可却没想到才第二日就有人敢把手伸到娘娘的跟前。

“说说看,你们觉得今日背后所谋者是谁?”

苏扶云看着将离和蜀锦。

蜀锦手上不停,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奴婢觉得是秦贵妃。”

“哦?

为何。”

“奴婢昨日去打探之时,便从宫人的口中听闻,娘娘未入宫之时,宫中一切事宜都由秦贵妃接掌的。

那郑尚宫便是秦贵妃手下的一条狗,崔尚宫与郑尚宫向来不睦,若有人想借六局之手戕害娘娘,必然就是秦贵妃无疑了。”

“将离觉着呢?”

苏扶云又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思索的将离。

将离颔首,“奴婢也赞同蜀锦所言,不过因有两事。”

“继续。”

“一为郑长莞想要借秦贵妃此计,拉下崔徵,崔徵与她共掌六局,她定然心中不平,若是今日娘娘大怒,崔徵绝对落不得好,今后六局能服她之人更少,如此郑长莞便能从中得利,顺势把崔徵拉下尚宫的位置。”

“其二,乃是秦贵妃想要皇后娘娘众失人心,本来尚寝局、尚食局都是郑长莞手下的,她听从贵妃之言,那么这两局必然也依附秦贵妃。

那皇后娘娘一入宫便只有崔徵手下之人可有,若以一道二,皇后娘娘责罚崔徵失了崔徵之心,那尚服、尚功两局怕是会站郑长莞彻底朝秦贵妃而去。”

将离细细道来,将心中所思说了个清楚明白。

苏扶云欣赏的目光毫不掩饰,“那你们觉着本宫今日之罚可有错?”

“无错。”

将离摇了摇头,“娘娘怕是早就瞧出了其中之怪,因此才统罚六局道出了其中关窍,如此六局之人必定对背后下手的人恨之入骨。

就算尚寝、尚食乃是郑长莞的人,她们也绝对不愿受此牵连,娘娘如此就是给她们打开了互相怨怼的口子,今后娘娘若是想收服秦贵妃手下之人就简单多了。”

“娘娘这乃是离间之计!

那秦贵妃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蜀锦恍然大悟的睁大了眼睛。

苏扶云淡笑,抬手就压下了蜀锦扇风的手,她坐直了身躯,“不错,但你们都漏看了一件事。”

“何事?”

“请娘娘解惑。”

将离与蜀锦齐齐出声。

只见苏扶云抬手就摘下了小案上摆放的盛花,把玩在手心之中。

她淡道:“或许此计确实是秦贵妃所主,可背后之人绝不会是秦贵妃一人,那蝶戏牡丹,可不止是为了污本宫的名声,更是为了阿妤之事。”

“娘娘是说......”将离心中大震。

娘娘稍后是要去拜见太后娘娘的,若是着上蝶戏牡丹裙,怕是会惹的太后大怒,娘娘虽不会得重罚,但倘若背后出此计的人乃是当初害二小姐之人呢?

二小姐受尽屈辱自戕,背后之人定知晓认为‘娘娘’不是完璧之身。

要是那人今后再出计让娘娘证实清白,娘娘若拿不出凭证的话,今日的蝶戏牡丹就会使娘娘无言可辩。

此事要是传扬出去,那天下百姓都会觉得娘娘是个‘淫邪’之人,届时废后除苏家之事也彻底成了。

好阴毒的伎俩!

“那为何背后之人却不止秦贵妃一人呢?

若是秦贵妃害死二小姐故意这般做的呢?”

蜀锦问出了最疑惑的一点。

苏扶云面色微沉,“秦忆卿不傻,阿妤此事一出,苏家必然派人在私下探查,此事就算是她所为,她也不敢在本宫方入宫就露出这么大的马脚。

所以害死阿妤之人是旁人的可能性更大,但秦忆卿却也不能彻底洗清,还是要瞧瞧才好啊。”

苏扶云垂眸望向自己右腕上的檀木手串。

这是阿妤送她的。

她定要为阿妤揪出背后真凶,将那人碎尸万段!

......六局二十四司。

崔徵和郑长莞一同坐在上首。

其余四位尚服、尚寝、尚食、尚功一同立在殿内。

司位齐齐并立。

“今日之错出于六局!

不论是谁所为,皇后娘娘责罚已下,稍后等宫正所的人到了就行刑!

我奉劝各位一句,若知晓是谁所为早早供出也免得牵连己身,若被我查出供到皇后娘娘跟前,我也保不住你们这条贱命!

世上无不透风之墙,所行所事皆会留下痕迹,宫人珍绣都有自己独特的技艺,尚服查验也不止一人,很容易查的,你说是吗?

郑尚宫。”

崔徵嗤笑着,转头就看向身侧坐着的郑长莞。


苏扶云的笑意回荡在殿内,听得众人心头一怵。

“皇后娘娘,您这是......”崔徵以为苏扶云似有不满之处,忧声问道。

苏扶云随意将手中的襦裙一丢,好似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六局的脸上。

“崔尚宫、郑尚宫可知蝶戏牡丹为何意?”

蝶戏牡丹?

崔徵和郑长莞两人相视一看,心头似有不解又有惊惧。

皇后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蝶戏牡丹了......崔徵犹豫着要不要应答,毕竟这蝶戏牡丹在宫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对身为皇后者的苏扶云来说可是大忌啊。

“不知?”

苏扶云冷眸轻嗤。

崔徵见此也不敢犹豫了,当即便出声道:“奴婢......知晓的,蝶戏牡丹源自孝帝时期。

当年孝帝的继后废林氏爱听小曲,便让人在宫外寻来了一所十分有名的戏班,时时听之。

唱曲之人乃是一个油粉小旦,实乃男子之身,因讨巧惹的废林氏欢喜,废林氏因此还打着听曲的名头在宫中为他建了所牡丹园,民间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崔徵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

苏扶云一脸玩味的看着她,曲起指尖就轻敲了一下身侧的小案。

“继续说,还流传着什么?”

“流传着......牡丹园中花戏蝶,牡丹园上蝶戏花之言。”

当年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听闻废林氏和那戏子被抓到之时,两人正躺在牡丹花上‘恩爱’呢。

此事一传出,孝帝大怒,直接将戏子五马分尸,将继后废黜活埋于皇陵脚下的牲畜坑中。

自此之后,宫内妃嫔对蝶戏牡丹四字都避如蛇蝎。

好长一段时日,牡丹花和戏曲都不允出现在盛京之中,直到历经两代文武帝王后,牡丹花和戏曲才再次现于人前。

不过那一出‘蝶戏’,却再也无人敢听敢唱。

“看来你们也是知晓的啊,那尚服局的胆子怎还这般大?

给本宫常服上竟绣了一副蝶戏牡丹图。”

什么?!

襦裙上绣了蝶戏牡丹图?

众人听此皆纷纷愕然的朝地上那袭衣裙看去。

崔徵更是心头狂跳的上前拾起襦裙。

当她瞧见上头那绣得隐蔽的花蝶后,整张面色都瞬间惨白了下来。

这只花蝶埋在牡丹花瓣中不显,但襦裙在手中轻轻摆动之时,就能瞧见花蝶仿若蹁跹之景。

“谁做的!”

崔徵勃然大怒,对着身后尚服局和尚功局的女官便吼道。

这话一出,尚服、尚功两局的为首女官立马走了出来,在苏扶云的跟前曲下了腰去。

“奴婢,奴婢也不知啊,我们尚服局只研制服饰样式,制定裙制,衣绣等都是交与尚功局的人去做的啊。”

孟盏急切出声,开口就推到了尚功局的头上。

“孟尚服,你这是把尚服局的错处都往我们尚功局头上推了不成?”

尚功局的林尚功听此顿时不干了,咬着牙就回怼了去。

“难道是我说错了不成?

后妃衣裙珍绣向来都是由你们尚功局经手的,若不是你们出了差错?

难不成还是我们尚服局的错?”

“孟尚服真真是好一张巧嘴!

我们尚功局所有的珍绣都是按照你们尚服局给的样式缝制的!

每每常服送回,你们尚服局都要检验一番才可上敬于各位娘娘,怎的到皇后娘娘这,你们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我还说你们是有意为之的!”

“你!”

“够了!”

眼见两人争执不已,气得都想在殿上大打出手的模样,将离直接厉呵出了声。

“两位真是好大的气性,怎么?

你们还想在皇后娘娘跟前动手不成?”

“奴婢不敢。”

孟尚服和孟尚功齐齐出声。

见此,苏扶云好笑勾唇,“倒真是有趣了,都说不是自己的错?

那这蝶戏牡丹又是何人所为呢?

既都不知错,那便连带着整个尚宫局一块罚吧,六局首位的五品女官各打十杖,六品司位各五杖,余下若干宫婢各扣除半月银钱。”

什么?!

“娘娘不可啊!”

郑长莞听此,曲腰就走了出来,“皇后娘娘初入宫廷有所不知,我们六局二十四司都是各自为事的,尚服、尚功两局皆是在崔尚宫的手下行事,皇后娘娘连带着罚了尚寝局和尚食局的人,怕是不妥吧。”

“不妥?”

苏扶云凤眸微挑,慵懒的身姿上露出了强压的威仪。

郑长莞心头一怵,还不等她继续出声,就见苏扶云幽幽又言。

“郑尚宫这是要做本宫的主了?

什么时候六局二十四司也各隶其主了?

这六局的主不该是本宫吗?”

此言一落,殿内瞬间寂静了下来。

郑长莞心头一跳,这才发现自己一时说错了话。

她藏在袖中的双掌掐紧,不知该作何应答。

瞧见她这副模样,苏扶云侧眸看向崔徵,“崔尚宫以为呢?”

崔徵见此,还有什么不知晓的?

今日六局之人一同前来,偏生是她崔徵手底下的人出了错,是何人所为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还未入宫之时,六局皆由贵妃娘娘掌管,郑长莞乃是贵妃娘娘的人,贵妃娘娘想用蝶戏牡丹来落皇后娘娘的颜面。

而郑长莞则是想要逼得自己无路可退。

若皇后娘娘不是一个聪慧的,听了郑长莞的话就将所有事情都怪罪于自己一人的头上。

那届时,自己皇后、贵妃皆不可靠,那岂不是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六局今后所有的管事之权都郑长莞一人得去了?

真是好谋算啊!

只是不知自己手下之人谁才是那个听从郑长莞的叛徒了。

崔徵微凉的眼眸在尚服局和尚功局众人的脸上滑过,而后俯身就朝苏扶云一拜。

“皇后娘娘说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前朝乃陛下掌管,后宫之主便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尚服局和尚功局从未有如此差错,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有意为之,请皇后娘娘给奴婢些时间,奴婢定然将此事查个明白,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此罚!

奴婢认了!”

崔徵深知自己无路可退,皇后一入宫,后宫就不是贵妃一言堂之势了,郑长莞深得贵妃信重,绝对不会允自己再去贵妃跟前分权,所以如今自己能倚靠的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了。


秦忆卿这个借口寻得蹩脚,但她也笃定‘苏扶妤’就算知晓是假的,也不敢当面点破她。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之人早已不只是当初那个任她欺辱的苏扶妤了,而是向来有仇必报,以杀止杀的苏扶云。

“原来如此。”

苏扶云淡笑道:“到底是这寒菊天下一绝,能让众位妹妹一时兴起延至这般之久。

看贵妃这模样应当很是喜欢这菊色了,将离,还不快请贵妃在亭外站着,也好近距离瞧瞧这寒菊之清傲。”

“让我去亭外站着?!”

秦忆卿听到苏扶妤这话,礼教都顾不上了,直接惊愕大叫道。

如今可是正直寒节大雪纷飞之际,‘苏扶妤’居然让她去亭外站着?

“看来秦家教子不严啊,定国公乃是江南文流之首,未曾想到教出来的孙辈竟也是个礼教不顾,不敬君臣的主。

来人,贵妃既然不喜站在御花园中赏花,那便押到亭外跪着赏吧。”

什么?!

跪着赏花?

众人猛地瞪大了眼眸,一个个眼底皆是难以置信。

从前她们只能瞧见秦贵妃欺辱未成皇后的苏二小姐,没曾想到......今朝居然颠倒过来了。

“苏扶妤!

你敢?

本宫可是陛下亲封的贵妃!”

“贵妃?”

苏扶云撩起嘲弄的眉眼,“本宫可是先帝亲封的皇后,你说本宫敢不敢?”

此言一出,亭中许多人的面色顿时僵硬了下来。

是啊。

‘苏扶妤’身为苏家女,乃是先帝亲定的下一任皇后,不论今朝坐上帝位的人是谁,后位永远都是苏家女的。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她也不是这个......”就在亭中因这话而寂静无声之时,一旁的白落突然站出了身来。

可还不等她将话给说完,便被苏扶云给打断了。

“德妃身子不好,还是莫要在这风雪中久站了,都退下吧。”

此话之意不言而喻。

白落脸上的笑意一凝,下意识的朝江闻语看去。

只见江闻语冲她微微摇了摇头,她这才屈身拜礼,“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身子虚弱不宜在风中久待,这便先行告退了。”

“都退下吧。”

苏扶云淡漠扬唇。

白落和江闻语见此,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朝着苏扶云俯身一拜,而后带着亭中众人就离开了御花园。

不过在众人离开前,她们纷纷回首望去,只见一向高傲的秦贵妃已经随着她们离去的步伐被人押至到了御花园中跪着。

漫天的白雪之下,她一脸的不甘与怨毒。

在众人走后,蜀锦温了杯热茶就捧至苏扶云的跟前。

“娘娘,奴婢听闻这秦贵妃的祖父乃是陛下的老师,她与陛下更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想必感情甚笃。

若是让她在这风雪中跪上许久,奴婢怕陛下怨怪娘娘您。”

“你错了。”

苏扶云端着热茶轻抿了一口,满脸玩味的望着跪在雪中脸上尽是隐藏不住恨意的秦忆卿。

她又道:“青梅竹马未必情深,让她跪上一刻吧,死不了人的。”

倘若沈廷弈当真对秦忆卿有这青梅竹马之情,又怎会任由秦忆卿在宫中嚣张跋扈引得众人生恨?

这里头的文章怕是大着呢。

道此,苏扶云便不再言语了,她转首笑看着这御花园的景象,眼底笑意逐渐浮现。

这宫廷的景象委实不错呢。

一刻钟后。

苏扶云摆了摆手,立马就有人将秦忆卿扶入了亭中。

“皇后娘娘可满意了?”

秦忆卿咬牙切齿的望着苏扶妤。

苏扶云淡笑,点了点自己右手边的位置,“坐下歇歇吧,本宫有几句话想要同贵妃闲谈一番。”

“恕臣妾不能奉陪,皇后娘娘还是一人在这赏景吧。”

秦忆卿说着就想要转身离去。

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苏扶云幽幽的声量再次传了过来,“贵妃,本宫觉得你该忌惮怨恨的人不是我。”

这话一落,秦忆卿顿时止住了脚步。

她拧眉回首,“皇后这话是何意?”

苏扶云挑眉,示意了一眼。

秦忆卿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按着苏扶妤的旨意坐了下来。

在她坐下来之后,苏扶云推着一杯热茶就至秦忆卿的跟前。

“今早尚寝局做错了一件事,贵妃可知是何事?”

“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虽执掌六宫权柄,可六局之事大大小小也有成百上千件,臣妾哪能事事顾忌?

没有捅到臣妾跟前的事,臣妾自然是不知晓的。”

秦忆卿往苏扶云身上的衣裙上一瞥,便知今日之事未成。

瞧着她这副‘诡辩’的模样,苏扶云也不在意。

她笑道:“是啊,贵妃今早未来请安自是不知的,可本宫方才去寿康宫之时,此事已经传入了太后的耳中。

太后见贵妃执掌六宫不利,便命本宫收回这中宫之权,与贤妃一同掌管。”

“你说什么!”

秦忆卿听到此话,口中乍然传出了尖锐的质问。

太后居然让贤妃协理‘苏扶妤’?!

中宫之权理应由皇后所管,就算让人协理也该是她这个贵妃来!

太后怎能凭那一点小事就夺了她的管事之权给贤妃?

!瞧见秦忆卿浮于表面的怨恨,苏扶妤低笑的勾起了唇角。

“所以本宫觉得贵妃忌惮的不应是本宫才对。”

“你究竟想说什么?”

秦忆卿抬起眼看着苏扶云。

只见苏扶云柔笑出声,“贵妃不如想想,你我都是世族出身,苏家与秦家在朝中分庭抗礼自成一派,陛下和太后心中对两族早已忌惮颇深。

本宫方入宫,你我就争斗不休的话,谁才是最后得利者呢?

苏家若倒,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自然是秦家。

秦忆卿猛地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祖父早就同她说过了,秦家虽是陛下扶持而起的,但这些年秦家势大,陛下早已对他们心存芥蒂了,朝中也隐有寒门拔起之势。

“贵妃想必也是知晓其中的关窍,与其你我互相针对,不如止戈停伐。”

苏扶妤抬手沾了分茶水,在石桌上就写下了个江字。


“奴婢昨夜寻了宫中几个好套话的,她们三言两语便将那个女子的身份道了个干净,那女子也是宫中的宫婢,名唤孟五儿乃是尚服局下的正六品司衣。”

蜀锦道此,眼中的鄙夷毫不掩藏。

本朝对女子约束不高,除却不能入朝为官之外,在后宫女子也能得品阶成为女官。

后宫之内分别有六局二十四司。

分别为直隶皇后的尚宫局、掌后妃礼仪起居的尚仪局、掌物用服饰的尚服局、掌尚食医药的尚食局、掌帝后休息起居之所与出行仪仗的尚寝局和掌后宫珍绣女工的尚功局。

还有便是统管宫婢举止,主戒令、纠察、责罚的宫正所。

这六局之下分别又分二十四司,其中宫人若干。

而这孟五儿就是尚服局下司衣处的六品司衣。

六品司衣看着不高,但却也是下一任五品尚服的备选人。

可她身为女官,不想着如何精进自己,却念着爬龙床,还是在帝后成婚这一日!

简直胆大包天!

“六品司衣?”

苏扶云轻笑,眼中荡起了几分漠然,“区区六品司衣是如何同陛下相识的?”

司衣?

连到皇帝跟前去的资格都没有,苏扶云不信这里头没有旁的事。

“是,是因为......”蜀锦说道这的时候顿了一下,言语间有几分犹豫。

苏扶云冷眸一抬,“说。”

“听说是因为这个孟五儿有三分肖似德妃,昨日陛下在历经御花园的途中瞧见了她,便将她带回了凤宁宫。”

肖似德妃?

原来如此。

苏扶云轻嗤,面上蕴满了讥嘲。

看来这个沈廷弈也没有多喜欢德妃嘛,否则德妃人还好好的活着呢,就想着寻旁的替身?

果然人心......易变啊。

“娘娘,六局的人到了,正在正殿外候着请见皇后娘娘呢。”

寝殿外传来一个小宫婢的通禀声。

这时苏扶云才想起,今日六局宫人要来拜见她这个中宫皇后,稍后各宫妃嫔也会一同前来,最后再去寿康宫拜太后。

想到这些繁琐的礼教,苏扶云不耐的颦蹙了眉尖。

“走吧,去瞧瞧。”

她淡声道着,缓步就朝正殿而去。

......凤宁宫正殿。

“皇后娘娘到!”

一群宫人站在殿外,听到这声通报,立刻齐齐屈身底下了头去。

众人只瞧见一双嵌着东珠、含着金丝银秀的鞋履从自己的跟前走过。

半晌之后,殿内这才传出了一道漠然又威严的声量。

“进。”

这道声量一出,众人片刻都不敢耽搁,规行矩步地就走了进去。

一入殿内,众人便齐身一拜,“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嗯,平身吧。”

苏扶云的声音一落,众人立马起身抬眸。

当她们瞧见高座凤位的女子之后,呼吸都不由得一窒。

这皇后娘娘太美了,美到好似仙人临凡一般。

“奴婢尚宫局尚宫崔徵见过皇后娘娘。”

“奴婢尚宫局郑长莞见过皇后娘娘。”

六局之内以尚宫局为首,因此此时也就领头的两位尚宫敢出来行礼称讳。

“原来是崔尚宫和郑尚宫啊,本宫从前入宫过几回,也见过你们二人几面,只是从未交谈过。”

苏扶云拿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故意道出了从前相见之言。

这还是蜀锦同她道的,以往秦忆卿唤阿妤入宫之时,总喜欢唤来各宫的宫人来瞧,瞧着她是如何磋磨阿妤的。

“皇后娘娘鹓动鸾飞之姿,奴婢等不敢与之妄言。”

苏扶云话音刚落,站在前头的郑尚宫忽的出声了。

听到她这话,一旁的崔尚宫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宇。

“哦?

竟是这般吗?

看来郑尚宫很懂得后宫之道啊。”

苏扶云语调幽幽,转眸又看向了蹙眉不语的崔徵。

“那崔尚宫呢?

也深得此道吗?”

“回娘娘的话,奴婢学识浅薄,不知什么大道,奴婢只知在其位谋其职,忠心主子便好。”

崔尚宫垂眸低声,一言一行都无比的规矩。

“在其位谋其职?”

苏扶云随手放下茶盏,面上的微寒消散了些许。

“是的娘娘,今日奴婢等前来,不止是为了拜见皇后娘娘,还带来了娘娘所需的常服。”

崔尚宫往旁撤去一步,立马露出了身后尚服局的人。

“奴婢尚服局尚服孟盏见过皇后娘娘。”

尚服局的人一出,为首的尚服便朝着苏扶云一拜。

可苏扶云的目光却落在了孟盏身后的孟五儿身上。

站在下首的孟五儿一瞧见苏扶云投来的眸色,面上顿时扬起了一抹不甘又怨毒的神情。

见此,苏扶云扬唇就轻嗤了声。

是个极蠢的,她连对付都懒得对付。

苏扶云斜睨了一眼身侧的将离。

将离颔首上前,“将服侍端上来给娘娘瞧瞧。”

“是。”

话音一落,尚服局的宫人立刻将备好的衣裙和首饰全部端了上来。

红绸一掀,耀人的发饰就在殿内泛起了光芒。

“娘娘,这是尚服局特意为您打造的鸾凤鸣飞,鸾凤自古便被喻为恩爱的夫妻佳偶,奴婢等祝愿陛下与娘娘夫妻恩爱永百年,琴瑟和鸣共白首。”

孟尚服对着那支正凤鸾鸟钗就解释道。

原本还有些兴致的苏扶云一听到夫妻恩爱几个字,立马就抬起手点了点,“看看常服。”

“是。”

瞧见苏扶云面色不显,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模样,崔尚宫立马给了孟尚服一个眼神。

孟尚服片刻都不敢耽搁,双掌一拍立刻就有宫人端着木架上前。

木架用红绸遮盖着,孟尚服上前亲自抬手扯下。

里头露出的衣袍让在场众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娘娘,这袭襦裙乃是用百年的冰蝉吐丝而制,衫裙之上用金线缂丝绣上了牡丹圆纹,只有皇后娘娘才能配之而上。”

牡丹圆纹?

苏扶云眼力十分的好,她抬眸一瞥就发现了这件襦裙的不对劲之处。

有些东西就算掩藏的再好也是依旧会露出马脚的。

“拿上来看看。”

苏扶云轻道。

立马就有宫人将衣裙拿下双手捧至苏扶云的跟前。

苏扶云接过一瞧,忽的大笑出了声。


苏扶云在殿外坐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殿门就被人从里头打了开来。

苏扶云便知,自己方才所言是入了太后的耳了。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您进去。”

张嬷嬷再次出来,面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高傲。

“多谢。”

苏扶云面色淡淡,扶着将离的手就站起了身来,缓步走入了殿内。

一入寿康宫正殿,苏扶云就瞧见了正坐在上首阖眸倚靠的太后。

苏扶云缓步上前,端着的朝太后行了个礼。

“臣妾见过母后,给母后请安。”

“平身吧。”

太后缓缓睁开眼眸,当瞧见眼前的苏扶云之后,眼眸顿时微眯了起来。

“你身上这衣裙瞧着不像是宫中所制。”

那云绫锦便是她一个太后都难得的。

“回母后的话,此裙乃是家中祖母为臣妾准备的及笄礼,今日六局送来的常服不妥,臣妾怕污了母后的眼,便没有换了此衣。”

“苏家倒是钱权聚手呢。”

太后意有所指的道了一句,随手便挥了挥,“坐吧,你方才说六局送来的常服有碍,出了何事?”

“是。”

苏扶云淡笑着就在下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六局之人不懂事,竟出了纰漏在衣裙上绣了蝶戏牡丹图,臣妾已经命人去查,顺道连带惩戒了六局。”

“蝶戏牡丹图?!

六局竟如此胆大?

皇后倒是处置的快。”

太后一掌拍在身侧的案上状似怒意,但言语中却带着对苏扶云的阴阳怪气。

苏扶云毫不介怀的笑笑,一副没有听出太后言中之意的模样出声,“是啊,臣妾也觉得六局胆太大了,怕是以往掌管六局之人不利吧。”

怕是以往掌管六局之人不利?

太后神色带嘲,“你可知从前掌管六局之人是谁?

是陛下的贵妃秦氏,你此言莫不是想收回中宫之权?

虽说中宫之权理应由皇后掌管,可你终究是方入宫,宫内有许多事你都不曾知晓的,哀家怕你担不得。”

看来太后此意是不想给她中宫之权了?

不过苏扶云也不甚在意,毕竟她今日来此,也没有打算直接收回。

有些东西还需要徐徐图之才可以尽数在手啊。

思及于此,苏扶云抿唇一笑,“母后误会了,臣妾自知如今没有能力全权接管,但秦贵妃连六局都掌管不好,实属难担大任,所以臣妾想另寻一人来协助臣妾管理中宫。”

“哦?

另寻一人,你想寻何人?”

太后一听到此话,瞬间来了兴致。

只见苏扶云的目光在太后身上一落,“自是贤妃娘娘,贤妃娘娘贤名在外,臣妾在闺中之时就多有听闻,若是有贤妃娘娘协助臣妾,臣妾定然无忧。”

“你要贤妃帮你协理六宫?”

听到此话,太后都有些愕然。

她还以为皇后皇后所言是为了收回中宫之权,没想到竟是要寻人协理?

还寻上了贤妃。

“是的。”

苏扶云装作羞怯的模样一笑,“臣妾与贤妃不相熟,信的不是她,而是母后。

母后身负母仪天下之姿,贤妃身为母后的嫡亲侄女,自然是不俗的,臣妾信母后。”

苏扶云此言一出,瞬间取悦了太后。

让原本对她不满的太后都眸含柔意了起来。

要知道太后在先帝时期不过是个柔妃,连四夫人的位置都没有达到。

只不过是因为其子沈廷弈坐上皇位之后才被封为了太后。

当初先帝的皇后可是苏扶云的嫡亲姑母——苏鸢。

若非苏鸢早死,如今的太后应当只能成为圣母皇太后。

太后这一世都没有坐上过皇后之位,心中自是不平,如今苏扶云一句称她有母仪天下之姿,倒是让她心头畅快了许多。

“你倒是个乖觉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便依你吧,稍后哀家就让人去同贤妃说一说。”

太后满意一笑,看向苏扶云的目光都比方才好了许多。

“多谢母后。”

苏扶云颔首。

她坐在殿中陪太后聊了稍许,直到两刻后,她才带着将离和蜀锦走出了寿康宫。

寿康宫外。

蜀锦正想将苏扶云扶上车辇。

苏扶云抬手一挡,“不坐了,去御花园走走吧。”

她这些年一直在边疆征战,还未曾停下来细细看过天下景貌,如今入宫也总得瞧瞧这皇宫的模样吧。

“是。”

将离和蜀锦两人走在苏扶云的身后,将离对着身后的宫人就示意了一眼。

宫人们顿时缓下了步伐,直至距离一丈远后才跟着缓步渐行。

“娘娘,您为何将中宫之权让出一半呢?

何不如尽数揽于自己手中。”

“你觉得本宫若不分出一半,本宫还能拿到这中宫之权吗?”

苏扶云看了一眼蜀锦又道:“比之秦忆卿,太后肯定更忌惮本宫这个坐在后位上的人。

本宫要是不与贤妃分之,怕是连另一半都落不到本宫的手中,况且谁说本宫分权是只为了拿回中宫之权?”

“那是?”

蜀锦一脸疑惑。

“往后你便知道了。”

苏扶云笑笑并未为蜀锦解惑,而是抬首看向了天际落下的白雪,轻声呢喃:“阿妤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季了。”

她说冬季严寒,天下又不知要死多少孤苦百姓。

可她偏偏死在了自己最厌恶的季节里。

......御花园内。

苏扶云领着人刚行至到这,就瞧见一群华衫着锦的妃嫔们正坐在亭内煮茶闲谈呢。

为首之人,容貌娇艳,身上着着的衣饰也是华贵非常。

而她的两侧还坐着另外两个女子,一个端艳持重,眉宇之间还有几分太后的模样。

另外一个则身姿纤弱,一眼望去好似凛冬迎风而开的寒梅一般,带着孤傲。

可细瞧之下却又不像,因为她的面上尽是一副惹人怜爱之态,倒是有几分无病呻吟的模样。

真真是毁了一眼望去的傲姿。

她们三人的身后还随着好几位叫不上名号的妃嫔。

没去请安,原来都聚这儿来了啊。

苏扶云似笑非笑的扯起嘴角,正想缓步上前之时,就听到了亭中传来的‘闲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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