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全身检查后他拿着我的报告单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他把报告单递给我:“没事,就是看你有些营养不良。”
现在想来,也许第一次的遇见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园长妈妈,你怎么不说话了?”
一个小女孩糯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别过脸去:“谁的调色盘需要更换,都先放到老师这里。”
“我的!”
“还有我的!”
很快我的面前就摞的厚厚一沓,我笑了笑:“你们先把刚才学的练习一下,我去刷调色盘。”
还没等我弯下腰,一双手就把我面前的调色盘整摞抱起:“知夏,我来帮你。”
我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哗啦一声,调色盘掉了几个。
颜料溅到他白色的运动服上,带着五彩斑斓的狼狈。
他坐在轮椅里,眼尾渐渐变红,弯下腰慌乱的把掉落的调色盘捡起来:“对不起,知夏,是我没用。”
“对不起。”
“对不起。”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把地上的调色盘捡起来,从他身边走过:“你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我抱着调色盘往水池的方向走去,有个小女孩走过去给他递了一张纸:“叔叔,你怎么哭了?”
萧宴州接过纸:“我哭是因为曾经对不起你们的园长妈妈,把你们园长妈妈惹伤心了。”
小女孩又把萧宴州手里的纸夺走,气鼓鼓的看着他:“你惹园长妈妈伤心,那我也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
萧宴州坐在轮椅里,满脸悲伤:“是啊,惹她伤心她就永远不会再喜欢我了。”
他离开孤儿院时,我已经把调色盘全部刷好,白乎乎的像极了天上的云朵。
远处传来保教老师的呼喊:“孩子们,开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