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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墨苍冥江柳全章节免费阅读

墨苍冥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既然彭雅风知道灰小六是谁,那就好办了。我重重松了一口气,轻笑道:“是啊,是我们眼光狭隘了。”伸手摸了摸口袋:“那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呢?”彭雅风眼睛闪着水光:“我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和他在一起。我知道这么任性的逼他不对,可我想和他说话,想和他拥抱,想和他一起去吃我们都认为好吃的东西。”朝我轻声道:“我本来不知道他是谁,可他一直各种理由,不愿意见我。每次我抱怨生气过后,就会见到他,多几次后,我就知道灰小六是谁了!”“他的眼睛,很特别。而且恋爱中的女人,真的很敏感。我也用小灰鼠的事情,试探过他,他当时情绪就不对,那段时间小灰鼠出现得也多了。”“我对他是真的有感情,那我就总能在细枝末节中,发现他。”她说着,将刚才翻的那本书递给我:“你给他,...

主角:墨苍冥江柳   更新:2025-04-04 08: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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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墨苍冥江柳的武侠仙侠小说《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墨苍冥江柳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墨苍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彭雅风知道灰小六是谁,那就好办了。我重重松了一口气,轻笑道:“是啊,是我们眼光狭隘了。”伸手摸了摸口袋:“那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呢?”彭雅风眼睛闪着水光:“我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和他在一起。我知道这么任性的逼他不对,可我想和他说话,想和他拥抱,想和他一起去吃我们都认为好吃的东西。”朝我轻声道:“我本来不知道他是谁,可他一直各种理由,不愿意见我。每次我抱怨生气过后,就会见到他,多几次后,我就知道灰小六是谁了!”“他的眼睛,很特别。而且恋爱中的女人,真的很敏感。我也用小灰鼠的事情,试探过他,他当时情绪就不对,那段时间小灰鼠出现得也多了。”“我对他是真的有感情,那我就总能在细枝末节中,发现他。”她说着,将刚才翻的那本书递给我:“你给他,...

《黄泉令,我养鬼君镇万妖墨苍冥江柳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既然彭雅风知道灰小六是谁,那就好办了。

我重重松了一口气,轻笑道:“是啊,是我们眼光狭隘了。”

伸手摸了摸口袋:“那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呢?”

彭雅风眼睛闪着水光:“我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和他在一起。我知道这么任性的逼他不对,可我想和他说话,想和他拥抱,想和他一起去吃我们都认为好吃的东西。”

朝我轻声道:“我本来不知道他是谁,可他一直各种理由,不愿意见我。每次我抱怨生气过后,就会见到他,多几次后,我就知道灰小六是谁了!”

“他的眼睛,很特别。而且恋爱中的女人,真的很敏感。我也用小灰鼠的事情,试探过他,他当时情绪就不对,那段时间小灰鼠出现得也多了。”

“我对他是真的有感情,那我就总能在细枝末节中,发现他。”

她说着,将刚才翻的那本书递给我:“你给他,他就懂了!”

说着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递给我:“这个也给他。”

我看着她,点了点盒盖。

“可以的。”彭雅风主动帮我打开。

盒子里不是金瓜子,就是一盒普通的葵花籽。

甚至连普通都说不上,有点干扁,大大小小的,颜色也不太好看。

彭雅风捏了一颗放进嘴里嗑开:“不好看,可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葵花籽。他说喜欢瓜子,我亲手种在我家花园的。”

“前后种了七年了,今年才收这么一点,我一直想等见到他时,亲手交给他。亲自告诉他,我不是这本书里的女主,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见我,可我也知道,如果他一直不愿意见我,他自己也跨不出那道坎,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我快要死了,我就是想告诉他,他真的很好很好!不管他是什么样,我都是爱他的,跟其他的东西没有关系!就是爱他……”

彭雅风说着,低头捧着脸放声痛哭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怪我任性,可小六总要踏出这一步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出身,而否认自己!他那么好,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一步卡着!”

我盖上盒子,将灰小六从口袋掏出来,放在瓜子盒里:“听到了?她哭了,我哄不住,你来吧!”

灰小六在瓜子里打了个转,落地化成人形。

看着捧头痛哭的彭雅风,先小心的将就她回血的点滴管给弄好,这才伸手将她抱住:“阿风!”

彭雅风猛的抬头,看向灰小六。

没有恐怖,没有害怕,只有欣喜!

一把伸手抱住了他:“小六!小六!你真的来了,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可我快死了,再不逼你,就没人逼你了!”

“小六!我真的见到你了!”

她针管扯着,又回了血,我只得小心的帮她压回去。

这场景,我们在就不太合适了。

常三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有点错愕。

我将那本推落到地上的书捡起来,摸了摸微微发毛的封面《巴黎圣母院》。

放在床脚,朝常三娘打了个眼色,就先出去了。

关门时,看着彭雅风兴奋的捧着灰小六的脸,跟亲孩子一样,呜啊呜啊的亲了又亲。

情劫难渡,可真情易渡!

剩下的事情,自然就让灰小六自己处理了。

常三娘要第一时间带我回黄泥庙。

可我难得出来,加上心情好,就让常五娘开车带我绕绕。

常三娘在车上感慨道:“小六确实一直自卑自己化出的人形,宁愿呆在洞里。彭雅风这也算帮他过了心劫了,那他这情劫算过了吧?”

常五娘又泼冷水:“她只能活两个月了,等她死了,小六能不能过再说吧。”

我看着窗外:“你们就没想过她死了,变成鬼,我捏个泥像,让灰小六供着她吗?”

这也算变相的,长相厮守了吧?

车里一片沉默,过了好一会。

常五娘猛的一拍方向盘,车喇叭震天响!

吓得我一个激灵!

她这才兴奋的朝我道:“对啊!我们有江娘娘,死了还可以捏泥像养鬼啊!就算阴差勾魂,还有鬼君!”

“怪不得山神呆在黄泥庙不肯离开了,原来这是要抱大腿!”

常三娘忙咳了一声:“胡说什么呢!”

常五娘兴奋得打着方向:“是!山神不是为了抱大腿,就是因为想娶……”

话没说完,被常三娘戳了一下腰:“好好开车!”

又心虚的看了我一眼:“娘娘还要去哪?”

我看着窗外慢慢坠下的夕阳:“回去吧!”

既然打定主意,就好好供养墨苍冥,那就得勤勉。

回到庙里,三娘去做饭,五娘高兴,知道柳长眠和墨苍冥都不在,也兴奋的跟了进来。

晚饭做得随意,但味道很好,我吃了三碗。

五娘还买了袋瓜子,我们三个嗑了不少。

睡前,我给墨苍冥敬香供血,恭敬的唤了三声“夫君”。

其实灰小六和彭雅风的事情,只要他们敞开了谈,早就在一起了。

一个自卑于自己化出的人形,一个怕说破了伤到对方的自尊,差点搞出鼠命。

我和墨苍冥,或许可以推心置腹的来次交谈。

虽说不能涉及前世那位的问题,但至少可以确定往后我和他的相处模式。

我想着,将床单被子熏过香,又换了身漂亮点的睡衣。

这才躺在床上看着书,等着墨苍冥。

选书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像彭雅风一样,搞本什么的暗示一下墨苍冥。

可庙里找来找去,也没什么符合我和墨苍冥处境的,最后还是拿了本《太上感应篇》。

刚读到:不彰人短,不炫己长……受辱不怨,受宠若惊。

屋内就黑影一闪,墨苍冥立在床头。

我将书立起来,往他面前晃了晃。

《太上感应篇》不讲三生三世,讲因果报应,肉身消亡。

可墨苍冥却似乎并没有看到书,而是直接朝我道:“阴兵发现了地祟踪迹,朴葬已经追了过去,我今晚会留一道法身在这里,护佑你,你不用担心地祟来寻你。”

我将手中的书放下,也就是说,他今晚不在这里陪我睡。

心头稍微空了空,却还是点头笑道:“您肯定有要事要办,留道法身,有损修为。既然朴赞去追了,地祟应该没空来寻我。”

“就算它寻来,我也有自保之力的,您不用担心,忙正事要紧。”

墨苍冥沉眼看了看我,转手掏出一个玉盒,沉声道:“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借你一盒血可好?”

“我会再寻补血益气的良药,给你进补的。就一盒……”

“好!”我将书封面倒翻过来,转手用指尖划过手腕。

血水从腕间涌出,滴入玉盒,一滴滴的汇聚着,声音并不清脆,反倒有点沉闷。

这玉盒比灰小六装金瓜子的螺钿盒大点,比彭雅风装葵花籽的也大一点。

血流并不是太快,所以要点时间才能装满。

墨苍冥神色紧张的看着玉盒中点点滴滴汇集的血水,似乎很着急。

灰小六说他和彭雅风的感情,是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汇聚来的。

刚才我还想从这件事中总结学习,缓和一下我和他的关系,结果却是点点滴滴的血。

我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胸口开始发闷。

手几次握拳,又顺着胳膊往下撸了两次,血水从沉闷的滴答,变成了细流的哗哗声。

没一会,终于快满了。

墨苍冥忙在我腕间一抹,不仅止住了血,连伤口都帮我愈合了。

朝我道:“你先睡吧,明晚我再来陪你睡。”

“好,您先忙。”我依旧朝他笑。

就在他盖上玉盒要离开时,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这血您还要吗?”

墨苍冥不解的看向我,手不由的握紧了玉盒,好像怕我反悔。

我忙解释道:“用真空管抽,会更快,更无污染。如果还要的话,我好让三娘准备东西。”


柳长眠握着那乌木棍,猛往外拉。

我握着棍身的手还没松,整个人顺势就被往外拉。

刚窜上一点,他就一把握住我的手。

挑眉朝我轻佻的笑:“娘娘玉手握这棍子做什么,呆会有更粗更热的棍子给你握。”

我还没听明白这话……

身后就猛的传来鬼夫君一声冷哼:“滚!”

一阵阴风自我身后卷起,夹着无数厉鬼嘶吼,猛的朝柳长眠扑了过去。

那阴风之中,隐隐有着刀光剑影,鬼火呼啸。

说是厉鬼,反倒更像阴兵!

柳长眠脸色一变,忙松开了我的手,退到窑外。

阴兵却并未停止,追了出去,连带着被我引厉鬼缠住的两个蛇妖,以及迎亲的其他五仙也都遭了殃。

我忙以血相召,将那些厉鬼引了回来。

柳长眠却化成一条水桶粗、鳞如黑金、头顶有着肉色隆起的巨蟒,将其他迎亲的仙家护住。

阴兵刀剑加之蛇鳞之上,叮咚作响,鬼火呼啸间,柳长眠明显吃痛,抵挡不住。

忙开口道:“不知道鬼王在此,在下唐突了,请鬼王息怒!在下已于七日前下聘,迎娶……”

鬼夫君只是冷哼一声,原本那只有鬼影的阴兵,刹那间飘于空中现出真形。

鬼将鬼差,鬼马鬼车,分明别类,阵列四方。

柳长眠见状,蛇身游转,细长的蛇眸盯着我,满是不甘和不解。

再次化成人形:“不知是哪位鬼王尊驾?这是要阻这门亲?”

“我今晚特意亲迎,就是知道这暗中不知道藏了多少想强娶的,鬼王又能拦得了多少。”

“江柳注定要……”

他话还没说完,窑中鬼夫君冷笑一声,一道流萤般的鬼火猛的弹出。

柳长眠化成蛇身,飞快后退。

那鬼火却在他身前如莲般绽放,片片青色莲瓣,如天罗地网般将他罩住。

莲瓣沾身,那黑金般的蛇鳞滋滋作响,冒起幽幽火焰。

柳长眠几次高昂蛇首,抽尾摆身,仰天长啸却依旧无济于事,那青焰沾之不灭。

还是鬼夫君低哼了一声:“念你修行不易,庇护一方,饶你一命,去吧。”

那鬼火青莲,这才消散。

柳长眠烧得焦黑的蛇身落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了,吃力的张嘴吐信。

蛇眸看着我,却又好像看向我身后的土窑。

低声道:“幽冥青莲。你不是鬼王,你是……”

土窑里,鬼夫君冷笑了一声。

柳长眠不敢再言语,蛇头恭敬的朝土窑匍匐一礼。

复又看了我一眼,蛇眸中闪过什么,化成人形,朝他带来的那些仙家摆了摆手。

我忙道:“放了我婆婆!”

“阴婆婆并不在山神庙。”柳长眠苦笑了一声。

带着那些仙家,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场混战,不过几息,我却看得心惊胆战。

蹲在土窑角落里,看着鬼夫君,想着柳长眠的话。

我注定要什么?

鬼夫君不是鬼王,那些阴兵又为什么听他号令?

婆婆不在山神庙,那她去哪了?

我捏着那根彩绳,有些担心,得尽快去找婆婆。

忙给这满窑的泥塑点上香,多谢它们的相助,抱起鬼夫君正要出去。

就见几滴鲜红的血,滴落在窑口。

我慌忙退回了土窑,盯着窑口。

就听到一个粗重的声音:“鬼车,你那个断头什么时候搞一下,这不滴血吓到她,不敢出来了。”

窑顶上,几个嘈杂的声音齐道:“马化,你也来抢?你随便找个女人给你生,不是一样的吗?”

我听着“鬼车马化”,瞬间魂飞魄散。

婆婆白天虽然昏沉,可晚上清醒后,会拿着破庙那些发黄的破书,教我读书识字。

鬼车,马化都是那古籍里的异兽,不是应该灭绝了吗?

我不敢出声,看着土窑四壁,知道天亮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去了。

这满窑泥塑也挡不住鬼车、马化!

我带着侥幸的瞥了一眼黑布依旧罩着的鬼夫君。

就一眼,那黑布就无风自卷。

耳边传来鬼夫君低淳微哑的诱惑声:“揭开黑布,与我完婚。”

我忙摇了摇头,不再看他。

抽出一把小刀,划破手腕,将血水滴在和泥的碗里,再用手指沾着泥血,在土窑壁上画符。

婆婆让我躲土窑里,除了这满窑泥塑厉鬼,最后的屏障是这间土窑。

随着我画着符,窑顶猛的一震。

那几个啾啾的声音齐道:“这刚成人的小丫头,还有点本事。”

话音一落,几个鲜红滴血的古怪鸟头在纷落的土块中,猛的窜出到窑口,朝我桀桀怪笑。

我吓得全身一紧,沾血的手指却不敢停,飞快的在窑壁上画符。

鬼车九头齐齐怪叫一声,猛的朝窑口撞来。

我忙掐诀,只见窑壁上血符一闪,道道血光顺着窑壁蔓延,隐隐有着火光闪动。

鬼车似乎被灼烧到了,猛的展翅飞了起来。

可跟着就是有什么嘲笑一声,对着窑壁冲了过来。

听声音,像是那马化。

土窑被撞得土块四落,连带着我画着的血符也毁了不少。

我不敢停留,连忙又沾着血,补上。

马化、鬼车都是恶名在外,落在它们手里,生不如死。

可我越补,外面撞击就越大,除了鬼车、马化,还夹着其他什么的吼叫声。

我放着那点血,根本不够,引着厉鬼出去,也不过是送鬼车吞吃。

趁着刚补好的血符还能撑一会,我忙握着刀,在左右手腕各划一刀,血水放入碗中,好随时补血符。

就在我接连几次放血,到最后急得撸着胳膊,将血挤入碗中,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头晕目眩时。

那黑布复又飘起,鬼夫君夹着愠怒的声音传来:“只要你揭开黑布,与我完婚,这些我都帮你解决。何必这般自残!”

就在他话音一落,鬼车和马化齐齐撞着土窑,土块哗哗剥落,大部分血符都残缺了。

鬼车一个鸟头,趁机就从窑口窜了进来,张着嘴就来拉我。

我见状,吓得一把握着乌木棍对着鸟头砸去。

可鬼车九头,一个砸退,另一个拉着蛇颈就趁机缠卷着我的腰,将我往外拉去。

鸟头蛇颈,鳞片狰狞,缠磨着我火辣辣的生痛。

我忙撸血引厉鬼,嘶咬着鸟头。

可外面立马又有着几个鸟头冲了进来,张嘴吸食魂气。

眼看我就要被拉出去了,目光带着最后希冀的看向鬼夫君。

黑布轻荡,他夹着微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与我完婚吗?”

心头猛的一阵酸楚。

他的目的,终究是一样的。

可至少,嫁他,比落在鬼车手里好。

就在我沉吸着气,要答应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滚!”

跟着鬼车九头,齐齐发出尖锐的鸣叫,大张的鸟嘴里,点点鲜红滴落。

猛的缩转了回去:“阴婆子,它们居然没杀了你,让你赶了回来。”

是婆婆!

我被甩落在地上,忙趴在窑口往外看。

却见外面无数奇形怪状的异兽,嘶吼低鸣。也有化成人形的妖物,站在不远处的夜色中,伺机而动。

婆婆满头白发飘荡,手握着一根骨叉,全身鬼气腾腾。

扭头看了我一眼,原本慈祥的脸上,却是青面獠牙,额头顶着半隐半现的鬼王印。

朝我沉笑了一声:“江柳听话,补血符,呆在窑里,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跟着转手,揪着飘荡的白发,猛的将自己的头扯了下来,朝着空中一丢。

额头鬼王印宛如圆月明照,厉喝:“鬼王印照,众鬼听令!”

土窑之中,鬼声嘶呖,全部受印而出。

远处,夜风呼啸,鬼气森森。

鬼王印照,号令一方,群鬼见印必出。

可我从来不知道,婆婆居然是鬼王!

「鬼车:夜载百鬼凌空游。其声虽小身甚大,翅如车轮排十头。凡鸟有一口,其鸣已啾啾。此鸟十头有十口,口插一舌连一喉。一口出一声,千声百响更相酬。--《鬼车》.欧阳修

马化:蜀中西南高山之上,有物,与猴相类,长七尺,能作人行。善走逐人,名曰“猳国”,一名“马化”,或曰“玃猿”。伺道行妇女有美者,辄盗取将去,人不得知。若有行人经过其旁,皆以长绳相引,犹或不免。此物能别男女气臭,故取女,男不取也。若取得人女,则为家室。其无子者,终身不得还。十年之后,形皆类之,意亦迷惑,不复思归。若有子者,辄抱送还其家。产子皆如人形。有不养者,其母辄死,故惧怕之,无敢不养。及长,与人不异,皆以杨为姓。故今蜀中西南多诸杨,率皆是猳国马化之子孙也。--《搜神记.卷十二》.干宝」


七天,转眼就过去了。

那天太阳刚要落山,我在土窑外摆上供品,每个泥塑旁边,都点上一柱清香,请它们相助。

又推着两张桌子,将破庙的大门封死,这才抱着鬼夫君躲进土窑里。

土窑阴暗,我缩在角落里,看着最后一点日光余晖消失,婆婆还没有回来。

知道她退聘没有成功,这才扎破指尖,往泥塑额头点血。

这满土窑的泥塑,成百上千,我一个个的点,没一会伤口就止住了血,只得再扎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一扎,就能隐隐的听到鬼夫君叹息声:“何必呢,只要与我完婚……”

一直到我点完满土窑的泥塑,外面已经大黑。

离子时还早,就缩回角落里,静静的等着。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隐隐感觉一双带着熟悉温度的手将我揽入怀中,将一个同样温软的东西盖在我身上。

幽叹:“也该让你知道处境险恶,才会同意与我完婚。”

我想睁眼,可那温热的手在我眼皮上轻轻一抚,就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猛的一声炸雷响,跟着狂风灌入土窑,吹得呜呜作响。

一时之间,不知是鬼哭,还是风鸣。

夹着鬼夫君冷笑声:“阵仗还挺大。”

盖在身上的东西猛的消失,我瞬间被冷风吹醒。

忙看了一眼旁边的鬼夫君,伸手捏了一下那块盖着的黑布,果然和梦里一样又暖又软。

外面门窗啪啪作响,往土窑外看了一眼,就见乌云密布,闪电游蛇。

忙缩了回来,看了看点了精血的泥塑,又摸了摸事先准备蒙眼的黑布,以及鬼夫君,正稍稍安心。

就听到土窑外面,传来嘻嘻的笑声。

吓得我猛的握紧了那根乌木棍!

一转眼,就见两个长相妖娆、腰如软柳的女子,拉长着脖子正往土窑里看。

看到这满窑泥塑还嘻笑:“娘娘莫躲莫怕!”

“我是常三娘,这是常五娘,来替山神送嫁衣,还请娘娘更衣上轿。”

可在目光落在我旁边的鬼夫君身上时,那两张嬉笑的脸,瞬间露出惧意,惊呼一声,连忙缩了出去。

外面跟着就传来嘶嘶的蛇信声,夹着什么“吱吱”作响,似乎在害怕的商量什么。

我瞥了一眼罩着黑布的鬼夫君,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她们到底在怕什么?

过了好一会,那常三娘微颤的声音才从窑外传来:“山神下聘迎娶,嫁衣就放在这里。还请娘娘更衣上轿,免得在山神庙的阴婆婆久等!”

听到婆婆,我心头一震,忙握着乌木棍往外看了看。

就见闪电游蛇之下,那常三娘和常五娘,上身穿着蟒纹长裙,塌软的腰身下面,赫然是两条腿粗的蛇尾。

见我探头,忙将蛇尾一盘,缩回裙底,变成了两条修长的腿。

常三娘往我身后看了看,松了口气。

这才朝我嘻嘻的笑:“娘娘莫怕!山神交待以后都要变成人,免得吓着娘娘。”

五仙中,长家就是蛇,一般以柳、常、白为姓。

这常三娘,常五娘就是两个蛇妖。

她们身后不远处,摆着的赫然就是那顶蛇蜕蒙成的轿子。

那抬轿的山猫、下聘的黄仙、送聘的灰仙都披红挂彩,呲牙咧嘴的朝我笑。

这顶轿子,婆婆去退聘礼时带走了。

出现在这里,证明婆婆可能真的被它们扣在了山神庙。

“娘娘请更衣。莫让阴婆婆久等啊--”常三娘一扭腰。

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又变成了蛇尾,往前一伸,卷着托盘就朝我送来。

就在我握着乌木棍,对着她蛇尾要砸下去时。

却见那大红的喜服之上,摆着一根褪色的彩绳。

那是端午时,我亲手给婆婆编的。

果然,婆婆被它们抓了!

“娘娘,请吧。”常三娘嘻嘻的笑了笑,将托盘送到我怀里,那蛇尾尖尖还在我掌心戳了戳。

冰冷的鳞片,激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抱着托盘,缩回窑里,捏着彩绳,想着该怎么办。

换衣上轿,肯定是不行的,婆婆就是为了我不嫁蛇,去退聘礼才被抓的。

就在我犹豫时,外面狂风依旧呼呼的往里吹,卷着黑布,哗哗作响。

耳边似乎再次传来鬼夫君的轻叹声:“与我完婚……”

知道他这是在引诱我,我忙将黑布捂紧,捡了两个泥块压住。

缩在角落里不再动,只要我不出去,有这满窑的厉鬼在,它们也冲不进来。

只要我安全,婆婆就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耗着,外面不时惊雷阵阵!

常三娘和常五娘在窑外唆唆游动,催了几次。

见我一直没有动静,嘶嘶的急吐信。

跟着猛的一阵狂风卷着飞沙走石冲吹了进来。

我眼睛瞬间被沙子迷了,本能的眨眼。

腰身就是一紧,被什么缠卷住,往外拉。

顾不上眼睛,忙一手推着缠卷着的蛇身,一手猛的咬破指尖,掐着血水往外一挥,沉喝一声:“去!”

随着我一声沉喝,土窑内顿时阴风阵阵,鬼哭阴笑,桀桀而起。

无数厉鬼从泥塑中冲出,对着常三娘的蛇身就撕咬而去,刹那间带血的鳞片纷飞,幽幽鬼火见血则燃。

常三娘吃痛,一把将我甩下,拖着蛇尾窜出土窑。

厉鬼见血而出,立马追了出去。

我摔得眼冒金星,用力眨着灰迷的眼睛。

正要爬起来,就听到“唆”的一声响,常五娘窜了进来。

一张俏脸直接变成大张的蛇头,猛的朝我吸吞而来。

这会再掐指尖肯定来不及了,只得直接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向那朝我扑来的蛇头。

那些厉鬼附身的泥塑得我以血点身,这会以本命精血相召,一部分舍了常三娘,回转扑向了常五娘。

我趁机连忙起身,抽出香,将血涂抹在上面,点燃后供在泥塑中间。

边念动驱鬼咒,边趴在窑口,往外看。

就见无数鬼影嘶吼与双蛇翻转的蛇身相斗,旁边灰仙、黄仙、山猫,或是吱吱乱窜,或是暗中相助。

只要撑到天亮,这事就算过去了……

厉鬼太多,一柱血香,没一会就被吸尽,我忙转身再点香。

入眼却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从窑上倒垂下来,死死的盯着我,我身体瞬间就动不了。

肩膀跟着就是一沉,那只下聘的黄皮子落在我肩上。

用又细又长的声音说着:“吉时已到,请娘娘更衣上轿。”

我身子不由自主去拿托盘里的嫁衣。

可心底隐隐清楚,这是被黄皮子迷了。

我手不受控制的拎着盖头要往头上盖,牙关却发着颤,努力想咬舌尖保持清明。

两厢交战时,耳边突然传来鬼夫君冷喝:“江柳!”

我如醍醐灌顶,瞬间清明,一把将手里的盖头丢掉。

猛的抓起那根赶鬼的乌木棍,对着肩膀上的黄皮子就抽了过去。

那东西很机灵,立马一个纵身跳往土窑外。

我差点着了道,心头一阵怒火涌起,握着乌木棍就追。

眼看就要砸到那黄皮子了,一只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一把握住了棍身。

一张玉面修眉,眼带桃花,薄唇含笑的脸,出现在窑口。

看到我,先是一愣。

跟着勾唇一笑:“没想到跟阴婆婆捏泥巴玩的小姑娘,长大后居然这么——”

他嘴边的笑意加深:“合我的胃口,不亏我亲自来迎亲。”

“本君乃雪峰山神柳长眠,亲来迎娶江柳为妻。”

“出来吧,我的山神娘娘。”


周崇手机里是个视频,拍的是一团脸盆大小的白泥,又像是一团油滑光亮的猪油。

伏在深坑里,似乎还会呼吸,一收一缩的。

旁边声音嘈杂,有谁拿着根脚手架的竹竿,往里戳了戳。

滩软不着力,竹竿戳进去两个竹节,也没有任何变化。

等竹竿收了,表面也不留痕迹,光滑圆润,依旧起伏的呼吸着。

周围人开始兴奋的大叫:“太岁,就是太岁!”

可惜视频到此为止。

周崇见我看得认真,忙解释道:“这块地就在离这不远的城东,拿下来是要建大型商场的,地下有三层。”

所以挖得很深!

我吃着饭,没有接话,也没有打断。

周崇会意,继续说着:“我们做这一行的,经常碰到怪事,施工队也见多了。以为这是太岁,就……分着生吃了。”

我夹着菜的筷子一顿:“当场就吃了?”

周崇也有点不好意思:“太岁吗,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大家都晓得吗。就算没这么灵,也是大补的吗。”

“这工地挖出来的,他们怕,就算分成块,事后也要让他们上缴啊。所以就当场切片分块,就着白酒生吃了--”

周崇说到最后时,尾音拉得长,明显心虚。

可见挖出东西,事后又要强制上缴的事情,他们没少做。

我将最后一口饭扒拉掉,喝了口茶,又给周崇倒了一杯。

他讲了半天,口干舌燥,接过杯子想喝。

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吓顿了一下。

看了我一眼,又视死如归的一口喝掉。

确定没有毒死他,这才呼了口气:“结果第二天早上开工,就有三个人不见了,那被他们分食的太岁,又趴在挖出来的地方,比原先还大了一圈。”

周崇又拿手机出来,放了视频。

这次不是坑里了,估计是“太岁”分食后,将地又挖平了。

那东西就鼓起趴在满是泥的地面上,一呼一吸的。

现在有冼衣盆大小了,也没有人再敢戳它,只是窃窃私语。

“这种工程的工期很紧的,太岁在的位置正好是中心,他们就用挖机,挖到一边放着,又上报了。”

“我们有专门处理这种事的大师,就将它切块,用特制的龟甲壳把它放进去装起来运走。”

“又用水泥把它长出来的那一块地方,冻起来,隔绝地气,说是等七天后,就会化成污水,就没事了。”

“他们为了保险,还特意往大了挖,往下挖了一米多深,倒了一搅拌车的水泥进去,全部给冻实。”

“您看!”他又把手机递了过来。

估计是下面大师给他汇报的,照片上有时间、地点、经纬度。

那哪是个龟壳,是十三个极大的玳瑁壳!

玳瑁,又被称十三鳞。

除了好看,也有药用价值,也可以用来做法器,只是早就被禁了!

周崇这是欺负我,认不出来,跟我说是龟壳?

还是他也被这所谓的大师给坑了?

见我没吭声,周崇忙又道:“可这都没用,隔天早上,这东西又趴在了原先的地方,又大了一圈。”

“生吃过‘太岁’的,又有五个人不见了。”

“更怪的是,连这些装它的龟壳也不见了,不过这次不再是白色的了。”

周崇又把照片给我看,这次确实是在半干的水泥面上。

也不再是一团猪油般的白,而是和个巨大的玳瑁壳一样,带着色彩,分十三鳞,有的鳞上还有人脸。

“这就是失踪的那8个人。”周崇把照片放大,一一点给我看。

哪个工地不死人,开始死三个,大家也没太在意,毕竟没有处理。

这次大师处理了,又死了五个。

吃过“太岁”的工人们就开始怕了,停工跑得远远的,躲起来。

那大师又请了个什么师兄过来,两人又是摆三牲祭祀作法,又是用什么黑布包起来。

然后直接拉到火葬场,火化了。

烧成的灰,还给浇了黑狗血,用黄布封在铁箱里,沉河里去了。

却依旧没用,这次一晚上失踪了7个,它又大了一圈。

并且颜色不只是玳瑁色了,有着明显的血丝。

更重要的是,这7个人中间,不全是生吃“太岁”的,有那个大师和他的师兄。

出了这么大的事,再大的工程也得停了。

又用东西把那片地方给围起来,给所有工人开封口大会,免得引起恐慌,影响建成后的商场。

又把那些吃过“太岁”的工人,统一送到附近有名的庙里,保护起来。

同时请了不少大师看,都没看出门道。

“工人虽然没有一晚上几个不见了的,可还是是不时有失踪的。”

“大师让他们用符布把自己绑在神像上,身上还吊了铃铛,有动静就会响。可就是一转眼,人和衣服还有铃铛都在,就人不见了。”

“还有一个,连上厕所、洗澡都让人陪,然后洗澡的时候,水冲着冲着,就跟雪人一样的化了。”

“可他们的脸,都会出现在这上面。”周崇把昨天拍的照片递给我看。

那东西已经至少半个篮球场大了,上面还是和玳瑁一样十三鳞,颜色却接近血红。

那些人脸都挤在上面,好像在痛苦的扭动着。

照片看不出来,换成后面的视频,就能清楚的看到,随着那东西呼吸起伏,那些人脸都好像被挤压拉扯。

周崇满脸无奈:“当时现场生吃过的,一共有五十七个人,现在只剩十七个了,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有了前面那个大师和他师兄也被吃掉的事情,其他大师也不敢太过强硬的处理。”

“我最近因为这个事啊,连觉都不敢睡……”

说到这里,又瞥了我一眼,苦笑道:“所以就没顾得上周峋和他妈搞这些事,得罪了娘娘。”

他这绕了一个圈回来,还是不忘给自己开脱。

而且极为诚恳地道:“只要娘娘帮我解决了这件事,以后周某,唯娘娘马首是瞻!”

他不愧了生意场上杀出来的,手段老道,只字不提被我拿捏了心脏的事。

我不由失笑道:“这东西邪性,我不太会。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个人,绝对能解决。”

“是!是!”周崇忙不迭的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娘娘请说,我立马亲自去请!”

“朴赞!”我看着周崇,认真的道:“他能控山驱鬼,又和周夫人交情匪浅,周老板去请,肯定会来。”

“可--可--”周崇脸上开始冒汗。

见我直勾勾的看着他,只得苦笑道:“我这就去请--那请来后,是先到娘娘这来呢,还是?”

“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我给他续了杯茶,柔声道:“你请他办什么事,让他去就是了。”

周崇有点不解的看向我,又看了看手机上那古怪的东西。

忙点头:“我懂了,娘娘高明!”

水也不敢多喝了,朝我双手合十,不伦不类的行了礼,急急的走了。

他一走,墨苍冥就出现在桌边:“他以为你要借刀杀人。”

跟着神情严肃的看着我:“那东西邪性得很,又出现在离黄泥庙不远的地方,生吞活人,不是好兆头。你要小心,不要靠近它。”

可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感觉它和我有关。

“朴赞必定会来,解决了后,也肯定会来见你,你--”

他声音发哑:“准备怎么应对他?”

“他不一定敢进这黄泥庙,见了再说吧。”我脑中还是那团东西。

看着墨苍冥,笑道:“鬼君是怕他真的入赘黄泥庙?”

墨苍冥脸色瞬间一僵,冷声道:“本君是来告诉你一声,今晚阴婆婆会回来一趟。她鬼身不太稳,你准备一下。”

他直接阴风一卷,消失不见了。

婆婆回来,我该怎么和她解释,现在和墨苍冥的关系?


易知非要等合适的鬼,才能供。

可当晚,他就不肯离开了,硬要住庙里。

说是要表达诚心,顺带看我怎么养鬼,先观摩学习。

现在我唯一养的鬼君,都自己跑了。

想到这个,心口又开始灼痛发痒了。

“养鬼,也得看机缘,合适的鬼更不好找,要不等林老师那边联系上,你们再来?”我复又指了指四周。

苦笑道:“我这里住不下,从不留客。”

我自己还没理清和墨苍冥怎么个事,更不想看他们畸形的爱情。

易知非却推着轮椅在院子里转:“没事,我们车上有露营的装备,就在这里搭帐篷就行了。”

林风眠想劝他。

他却看着陈绵绵道:“你忙,你就先回去,有绵绵照顾我就好了。这里空气好,住久了也当散心。”

陈绵绵还在一边认真地道:“学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学长的。”

这一个个的,都不掩饰的吗?

林风眠苦笑了一声,朝我道:“那就打搅了!”

跟着就去车上搬东西。

陈绵绵也很高兴,推着易知非参观着黄泥庙,似乎她和易知非才是一对夫妻。

林风眠拉露营车进来,又麻利的搭帐篷什么的。

倒看不出来,一身书香气,做事却十分干净利落,倒不像是陈绵绵这样儿女情长。

我去帮忙,她还看向推着轮椅的两个人笑:“他们很般配,是吧?”

“我是不是该放手,让他们在一起?”

好像事不关己,又好像真心祝福,这倒让我看不懂了。

而且我和她独处,她居然对养鬼是不是真的有用,半个字都不问。

当晚就连陈绵绵说是在这里陪他们,也搭了一顶小帐篷。

想到村长存钱再也没有回来,也是知道点影子,所以没脸见人了。

我睡了一下午,躺床上后怎么也睡不着。

总感觉房间少了点什么,翻来复去的,心口又开始痒痛,这次不只是息肉红莲,好像里面也有什么开始作痛。

墨苍冥那尊泥像,不知道跑哪去了,会不会碎,有没有供好。

干脆起来,去翻书,看能不能找个什么控制七情六欲的神像供一供,免得总这样心绪不宁。

就在我出门时,突然听到帐篷里传来易知非一声惨叫:“啊--”

那声音划破夜空,十分凄厉。

跟着陈绵绵从她们帐篷里钻了出来,大叫:“江柳!江柳!你快来看啊,江柳……”

我记得那帐篷,是易知非他们夫妻的吧?

虽说不小,可她们三个人,就这么挤一起了?

陈绵绵却一把将扯了过去,麻利的将帐篷掀开,把我往里推:“你看下学长,他背上长了怪东西!”

帐篷里,林风眠正死死摁着易知非痛得扭动的肩膀。

他只有腰上挂了条没拉好的裤衩子,帐篷里一股子精油味,明显睡前进行了推拿。

只是这会,他带着油光的脊椎上,有着什么黑色的东西在钻拱。

陈绵绵急得不行,硬拉着我往里凑:“你快看看?”

这帐篷是双人的,三个人明显都挤不下,更何况还有易知非这脱得只剩裤衩的男人。

我任由陈绵绵拉,没有动。

只是看向林风眠:“你们先把他抬出来。”

易知非痛得死去活来,陈绵绵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乱窜。

林风眠倒是冷静,她家有个当副院长的叔叔,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送医院,而是任由陈绵绵叫我来看。

易知非下半身瘫了,她们两个女的,倒也很容易的把他抬了出来,趴放在露行车上。

我拎着灯,看了一眼。

就见整条脊椎两侧,每个毛孔里面,都有黑色的东西在拱钻。

有的地方,已经被抓破出血,有黑色的东西冒了出来。

明显是先痒,后痛!

我进屋找了医药箱,拿着镊子将那冒出来的黑色东西夹出来。

染着血水就算了,那东西的尾部还拖着黄色色的胶状体。

我让陈绵绵拿碗打了点水,夹着那东西在水里涮了涮。

等血水和胶状体洗掉,这东西在水中一点点展开。

赫然就是一根黑色的绒羽!

易知非还在痛苦的大叫,痛得热汗直涌,将原本的精油味驱散,一股子像杀鸡烫毛时的味道散开。

林风眠抱着他的头,正柔声的安慰他。

陈绵绵却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怎么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看着林风眠,问道:“以前有过吗?”

她一脸愁苦心疼,却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这人怎么可能长鸟毛,肯定没有啊!你快想想怎么办啊?”陈绵绵急得拉着我的手。

急得眼泪直掉:“江柳,你快请鬼什么的,不要让他这么痛啊。”

对比旁边温柔坚定、安慰易知非的林风眠……

我叹了口气:“先用艾条熏一下。”

那钻拱的东西,就在脊椎附近,或者说是从脊椎内钻出来的。

这黄泥庙有八阴风水局,进了庙,有些阴毒的东西受阴气滋养,就藏不住了。

看样子这易知非的瘫痪,还另有隐情啊!

“熏艾怎么行!”陈绵绵急得又尖叫,扯着我道:“你不是养了鬼夫君吗,你赶紧求他先救救学长,快啊!”

呵!

不说墨苍冥不在。

就是在,以他的性子,除非我有危险,一般不会出手。

而且易知非这么一个渣男,就算看着他活活痛死,我也不会让墨苍冥出手!

她陈绵绵,凭什么让我求!

既然不能熏艾,我也就没有动,就站在一边看着。

随着易知非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又有几根黑羽顺着热汗,从毛孔里钻了出来。

整条脊椎旁边,都是黑色了。

还能看到毛孔里,没散开的黑羽如同铅笔芯大小的黑蛇般一点点拱钻,寻找出路。

见我没动,陈绵绵这会也反应过来。

忙拉着我小声道:“江柳,就算看在我爸让你们住在这黄泥庙,这么多年照顾你们的份上,先不让他这么痛,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

我看着她,突然明白村长为什么不来了。

“你熏吧!”我从药箱里抽了根艾条直接塞陈绵绵手里。

“江柳……”陈绵绵有些茫然无措。

还是林风眠道:“你来扶着他,我来熏!”

我就淡定的站在一边,看着林风眠熟练的点火、熏艾。

那艾条里,是端午露水艾,卷着火草,加了些香灰、桃木屑,以及其他药灰。

借阳气驱阴邪,效果不错。

果然随着艾熏,那些往外钻的黑色绒羽又缩了回去,易知非也没再惨叫,而是昏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空气里,那精油的味道和艾叶混合,夹着那种羽绒的味道,有点闷。

我心口又开始灼热发痛,朝林风眠道:“熏好后,就先睡吧。”

“哎——”陈绵绵还要叫我。

可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就讪讪的收回了目光。

明显那精油有问题,我有些难受。

回房后,也不敢躺,就五心朝天,盘腿打座,想静下心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精油混着艾条的香味,好像挥之不去。

心口的灼痛变成了绞痛,再一点点加剧,好像有把小刀在来来拉扯。

我痛得意识有些涣散,隐约间好像又见到墨苍冥了。

他黑发披散,满头大汗,眼中欲海翻腾。

上身不着寸缕的压着我:“你不会这么狠的,你不会的……”

我身体情欲翻滚,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抚着他滴汗的胸膛,声软却坚定:“墨苍冥,你且看……”

“我不准!”他腰身猛的下压。

我昂首想叫出来,不由自主的挺直身子,与他契合。

心口却猛的一阵灼痛,幽青火焰腾空而起。

跟着一只手猛的扶住了我的后腰,一只手重重的摁在我心口处。

墨苍冥脸色发青,眼中满是痛色。

手掌在心口处用力的一拢,将火焰熄灭。

将我放在床上:“你一旦动情欲,幽莲自燃,就真的欲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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