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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番外笔趣阁

绝世一根葱a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余艰难地伸出手,夹起窗帘一角,掀开了一条缝,脸凑了过去。看到了——哦,外面什么都没有。一如既往的漆黑世界,阴霾雨雾,随时能出现恐怖片场景的森林。半个人影都没有。江余不甘心地再次扫视,手指夹紧了窗帘,看了好一会儿,绷直的腰都酸了,依旧什么都没有!情绪从希望转为失望,让他倍感沮丧。真的没人来救他……养父母是真的放弃自己了吗……继承权也要交给江岐善,又收养了一个孩子代替自己吗……江余此刻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伤心过后,他发泄怒意,扯起了窗帘。扯到最后,窗帘的线条成功与手腕上锁着的镣铐紧紧缠绕在了一起。越扯越紧,到最后成了一团乱麻。“啧!”江余气得直接用牙去咬毛线,咬了满口断线,好像又失去理智,转而去咬铁链,蹦得牙疼,简直被自己气笑了。就...

主角:江余阿余   更新:2025-04-08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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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余阿余的其他类型小说《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绝世一根葱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余艰难地伸出手,夹起窗帘一角,掀开了一条缝,脸凑了过去。看到了——哦,外面什么都没有。一如既往的漆黑世界,阴霾雨雾,随时能出现恐怖片场景的森林。半个人影都没有。江余不甘心地再次扫视,手指夹紧了窗帘,看了好一会儿,绷直的腰都酸了,依旧什么都没有!情绪从希望转为失望,让他倍感沮丧。真的没人来救他……养父母是真的放弃自己了吗……继承权也要交给江岐善,又收养了一个孩子代替自己吗……江余此刻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伤心过后,他发泄怒意,扯起了窗帘。扯到最后,窗帘的线条成功与手腕上锁着的镣铐紧紧缠绕在了一起。越扯越紧,到最后成了一团乱麻。“啧!”江余气得直接用牙去咬毛线,咬了满口断线,好像又失去理智,转而去咬铁链,蹦得牙疼,简直被自己气笑了。就...

《他被推下大山后,一死一疯:江余阿余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江余艰难地伸出手,夹起窗帘一角,掀开了一条缝,脸凑了过去。

看到了——

哦,外面什么都没有。

一如既往的漆黑世界,阴霾雨雾,随时能出现恐怖片场景的森林。

半个人影都没有。

江余不甘心地再次扫视,手指夹紧了窗帘,看了好一会儿,绷直的腰都酸了,依旧什么都没有!

情绪从希望转为失望,让他倍感沮丧。真的没人来救他……

养父母是真的放弃自己了吗……

继承权也要交给江岐善,又收养了一个孩子代替自己吗……

江余此刻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伤心过后,他发泄怒意,扯起了窗帘。扯到最后,窗帘的线条成功与手腕上锁着的镣铐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越扯越紧,到最后成了一团乱麻。

“啧!”江余气得直接用牙去咬毛线,咬了满口断线,好像又失去理智,转而去咬铁链,蹦得牙疼,简直被自己气笑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

门口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黑影。

一股阴冷与压迫感瞬间弥漫整间屋子,冷气顺着江余的脊背上窜。江余下意识回头,透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不知道门口站着的是谁。

他试探着开口:“时降停……?”

黑影没有回应,也没有动。

这让江余有些神经发麻了,连续叫了好几声,依旧没有动静。

直到他说:“……老公,是你吗?”

“是我。”

“……”

黑暗中的人终于露出了真容。

江余借着月光看清时降停的模样,却吓了一跳。

时降停的皮肤比离开前更加苍白,脸庞上渗透着黑色的纹路,瞳孔全黑,没有一丝眼白,嘴角还糊着一层猩红的血迹,让人难以想象他究竟去干了什么。

随着他的靠近,江余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阴雨潮湿的气息,令人作呕。

江余的身体微微向后一仰,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

这个动作的弧度非常小,几乎难以察觉。

但时降停还是在这一刻停了下来,站在距离他三米的地方,不再靠近。

“……我去,洗个澡。”

时降停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脚步虚浮地向后退了几步,重新融入黑暗。

在他转身之际,江余喊住了他。

“什么时候洗都行,先帮我解开!我坚持不住了!”

“嗯?”时降停回过头,看见江余在窗边艰难蠕动的样子,失笑一声,大步上前,“你这是干了什么?为什么要走到窗边?我不是叫你睡觉吗?”

“我睡不着。”

“哦,这是你的理由。”

他走到江余身前,高挑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冷肃的气息还未消散。他攥住江余的手腕,左右看了两眼,又抬头看了看上方的窗帘,无奈道:“扣环被你拽掉了三个。”

“我不是故意的。”

他在窗帘与铁球之间一直保持着腰肢侧倾的姿势,此刻已经腰酸到发抖了。见时降停一直盯着自己,半点也没有要解开的意思,他不由恼怒:“你干看着吗?”

“阿余,回答我,你为什么到窗边?”

时降停的声音低沉,全黑的瞳孔还未褪去,透露出无尽的诡异与阴邪。

鬼总是格外恐怖的,尤其是眼前这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家伙。

江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嫌窗外的落雨声太吵了,想看看外面下了多大的雨。”

这个回答显然让时降停信服了。他看向窗外,垂眸深思片刻,开口道:“雨吗……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下了。”


时降停轻笑一声,“真乖。早上的鸡汤,你包了吧。”

江余很听话,也不管这是什么东西了,大口大口地喝着鲜美的鸡汤。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鸡汤的作用下,他的脸终于恢复了一点气色。

时降停问:“好喝吗?”

江余对他露出了笑容。

“好喝。”



市中心,晴空万里。

江家豪宅内,佣人们忙碌地服侍着老刀。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黑色衣服,刮掉了胡子,整理了乱糟糟的头发,竟透出一股野性的成熟俊气。他快速穿戴好保暖的黑色外套,动作利落而有力。

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厚重的登山包,里面装着爬山绳、入山必备物品,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咒、珠子和毛笔等物件,乍一看像是小学门口售卖的塑料玩具。

江母原本不信世上有鬼怪,但看到老刀听到江余在黑木森林失踪的消息后,脸色瞬间变了,随即紧急准备这些物品准备进山,她的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希望。

“那个…道长,我儿子你能找到吗?”江母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叫我道长,我可不是那帮屁用没有的假货。”老刀嘴里叼着一根烟,正给自己佩戴黑色手套,语气冷淡而直接,“老子哪知道你儿子具体在什么位置,这不正要去找。”

江母连忙点头:“好好好,我让一些人跟你进山!”她拍了拍手,一群身材魁梧、看起来经验丰富的保镖上前一步。

她补充道:“他们都有野外生存经验,绝对不会拖你后腿!”

老刀头也不抬,嘴里叼着的烟随着他说话微微摆动,火星子零星掉落。他冷冷开口:“我不想给这么多人收尸,都给我滚蛋。”

此话一出,保镖们集体黑脸,气氛瞬间凝固。

江母却眼神一亮,在她的认知里,这样有脾气的人,才真正有本事!

老刀背上了沉重的背包,提起大包小包,径直朝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江父从旁边的走廊急匆匆赶来,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来:“你在闹什么!要让江家丢尽脸面吗?不信警察不信救护人员,倒信这些牛鬼蛇神了!”

见他毫不客气地指责,江母也不甘示弱,立刻回击:“老娘花我自家的钱去寻人,碍着你什么事了?再吵分房睡!”

两人的争吵声让老刀倍感烦躁,他抠了抠耳朵,刚要迈出门,又忽然回头,冷冷丢下一句:“我可跟你说好了,被黑木森林留下的人,可不好救出来。九死零点五生啊。”

江家夫妇一愣,异口同声:“啊?”

“搞不好,只有半个人能出来。”

这话说得太过吓人,江母脸色瞬间苍白,江父也皱紧了眉头。

咋,还能分尸不成?

门口依旧停靠着那辆用来收废品的三轮车。江母原本想给他安排一辆车,但老刀偏偏不要,执意要用他的三轮子。

车上的废品已经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泡沫箱,突兀地摆在车斗里。老刀走近一看,眉头紧皱。

他在箱子周围踱了几步,随后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泡沫箱,语气不耐烦:“小鬼,给老子滚出来,这箱子不装货上山。”

箱子纹丝不动。

老刀显然没耐心,直接从腰间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眼看匕首就要刺进泡沫箱,箱子突然“簌簌”地剧烈晃动了几下,盖子猛地被掀开,露出了江岐善尴尬的脸。

“你好……”江岐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孤儿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几乎让所有人都出动的大事,也是江余与时降停关系破裂的转折点。

一对富豪夫妻来到这里,准备领养一个孩子。

这对夫妻身家过亿,身份显赫。

院长一听说他们要来,立刻将院内收拾得焕然一新,让长相最好、最听话的孩子站在前列迎接,而那些长相丑陋的孩子则被无情地关进小黑屋,禁止露面。

江余还记得,那天是孤儿院最隆重的一天。

那对富豪夫妻也姓江,女方因车祸无法生育,男方却不离不弃。年过半百的他们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这才萌生了领养的念头。

为什么不去更好的孤儿院呢?

他们的回答是:想给这里一个机会。如果在半个月内没有挑中合适的孩子,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如果选中了,他们将投资这所孤儿院。

院长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考核开始了。

所有人都说,如果被选中,那将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千载难逢!就能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江余心动了。

一向不争不抢的他,这次想要争取这个机会。

然而,时降停也在争,甚至不惜与他反目成仇!

无论是文化测试、体育考核,还是衣着谈吐,时降停都表现得极为出色。很快,他就在夫妻二人面前脱颖而出。

显然,时降停已经被他们看中了。可是,女方又看中了另一个老实的孩子——江余。

于是,夫妻二人决定从两人中挑选一个带回家。

江余成了时降停最大的竞争对手。

当晚,时降停在宿舍门口堵住了正要出去洗衣服的江余。他挡在门口,发丝遮住了眉眼,只露出削瘦苍白的下巴。他的唇角紧绷着,似乎有话要说。

江余无法出去,抬头看向他,一如既往地问:“降停,怎么了?”

时降停终于抬眸,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退出。”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退出竞选。”

江余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向只有软刺的他,头一次露出了锋芒:“凭什么?”

时降停大步走近,低头俯视他:“这个机会我必须抓住,这是我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啊……降停。”

时降停突然扣住他的肩膀,声音提高:“这不一样!阿余,这不一样!你还有机会,我已经没有了!所以,你必须退出,让给我!”

“呵。”

江余偏过头,沉默良久,缓缓道:“如果我让给你,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你不会回来找我了,是吗?”

时降停沉默了。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在这里长大吗?”江余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直视他的眼睛:“我放弃了,你也能放弃吗?我们谁都不离开,你陪我一起在这里,不好吗?”

第一次,时降停对江余的过度依赖感到了厌烦。

他抽回了手。

“抱歉,阿余。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还有三天考察,我们各凭本事吧。”

时降停转身离开。

江余在他身后大喊:“你都可以放弃我,凭什么我不能放弃你!

这个机会——我也要定了!”

无论两人小时候多么亲密,在这一刻,面对改变命运的诱惑,他们只能互相撕咬,争夺那块唯一的蛋糕。

三天后,结果揭晓。

起初,两人势均力敌。可惜,在深入了解两个孩子的生活后,夫妻二人对江余和时降停有了新的看法。

他们认为江余过于懦弱,难以适应外界的生活;而时降停则聪明机灵,是全院评价最高的孩子,也是外出次数最多、见识最广的一个。

自然而然地,夫妻二人选中了时降停。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手续办妥,时降停就会离开。

当晚,花园里。

时降停站在假花丛中,背对着缓缓走来的江余。他剪下一朵较为完整的假花,转身笑道:“阿余,过来。”

按照往常,江余一定会开心地跑过去。但这一次,他沉默地站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时降停叹了口气,主动走上前,将假花别在江余的发间,弯腰笑着说:“别不开心,我肯定会回来找你,带你一起走。”

“……”

“你答应过我的盆栽,没有带回来。”

时降停懊恼地拍了拍头:“忘了,我真的忘了,对不起。下次回来,我一定给你带,什么花都有。”

江余终于抬起头。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眼尾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他低声说:“你不要我了……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是骗子……”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脸颊,摔碎在土壤里,四分五裂。

眼泪不能让这黑白的世界重新染上色彩,但人可以。然而,眼前这个人,终究要被带走了。

时降停咬紧后槽牙,用拇指轻轻擦掉江余的眼泪,认真承诺:“我不会骗你,这次绝对不会。我一定会回来,带你一起走。”

“你和我,本就不该在这样的地方腐烂。”

时降停紧紧抱住怀中不断颤抖哭泣的江余,眼神复杂,仿佛一团解不开的因果线。

第二天早上。

江余本已放下执念,熬夜亲手缝制了一枚小布偶玩具,想要送给时降停作为纪念。

这时,院长却亲自来找他。

江余感到害怕。他不知道院长来找他干什么。

江余被带到了院长室。这里是孤儿院最奢侈的地方,连茶都是外面上好的。院长喝了一口茶,没有正眼看他,淡淡地问:“跟时降停吵架了?”

“没有。”江余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敢抬头。

“怕我?怕我做什么,抬起头来。”

江余怯懦地抬起头。院长身材肥胖,肥头大耳,戴着一副眼镜。

“我记得,你也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吧?”

“嗯嗯……”

“对你不太有印象呢。”院长笑了笑。

江余低下头:“我不怎么爱参加活动……”

院长懒得再闲聊,直奔主题:“你想被领养走吗?我的意思是,被那对江家夫妻领走。”

江余疑惑:“可是这份名额……”

“所以才问你嘛。”

院长推了推眼镜,语气意味深长:“你知道你为什么什么都没做错,却在院里受尽欺负吗?”

“?”江余茫然。

不知道院长在办公室里说了些什么,江余走出来时,神色恍惚,脚步踉跄,没走几步就狼狈地摔倒在地。门口的院长漠然看了一眼,关上了门。

江余不敢相信,他不信!

他疯了一样奔跑,必须去找一个人问清楚——

时降停!!


另一边,江家豪宅内,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

江父捂着头,重重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着急吗?我也想快点找到人啊!可半年过去了,希望渺茫……”

“别跟我提‘希望渺茫’这四个字!”江母红着眼睛,声音颤抖,“十年了,养了十年也该有感情了!可在你眼里,只有利益!你只在意培养了十年的人突然消失了——你还想把余儿的继承权交给善儿!”

江父对前半段话无动于衷,但对后半段话反应激烈:“交给善儿怎么了?善儿也养了五年!如果余儿找不到,我这身体撑不住,公司谁来打理?鬼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江岐善是打哪来的——”江母的声音陡然提高,“他真是领养的吗?”

屋内的争吵声越发激烈,逐渐偏离了江余的话题,演变成了对多年婚姻不满的控诉。

江家坐落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周边车水马龙,景点林立,是名副其实的豪门望族。外人眼中,江家人行事低调,夫妻恩爱,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亲生孩子。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表象。

会客厅内,四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神情各异。有人悠闲自得,有人坐立不安。这时,一个俊俏少年端着茶走了过来,亲自为他们奉上。

一个染了黄头发的青年立刻笑了起来:“呦,江二少爷亲自给我们上茶,难得难得啊。”

来人正是江家二少爷,江岐善。

江岐善长相妖冶,眼尾自然上挑,薄唇微红,唇角下还有一颗小黑痣,衬得他既漂亮又独特。

“哥的朋友,我自然要亲自招待。”江岐善优雅地坐下,双手交叠在身前,笑容堪称完美。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看出他骨子里的矜贵。

黄毛显然是四人中的主心骨,他身子前倾,紧张地说:“江余失踪真不是我们干的!伯父伯母不会还怀疑我们吧?啧,我们只是去探险露营,谁知道江余就这么不见了,找都找不到!”

“对啊对啊!我们没有理由害他啊!大家都是朋友,没有利益冲突。而且江余平时老实得很,我们对他没有深仇大恨!”

“这半年里,警方已经找我们不下八百回了……周围人都在暗地里说我们是杀人凶手……”

他们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却无法解释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警方和搜救人员也头疼不已。他们进山搜索了数百次,却找不到任何线索,甚至连江余是否真的进过山都无法确定。

就像山会吞人一样,江余的失踪成了一桩悬案。

一个月后,江家不得不将消息公之于众,希望借助民众的力量寻找江余。

可惜,最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人们依然怀疑是江余的狐朋狗友害了他,认为只要逼问他们,就能找到江余的下落。

江岐善轻声安抚:“请不要着急。这次请你们来,不是怀疑你们,而是希望你们能提供更多信息,方便寻找。毕竟,我哥的失踪,可能就差一些无人在意的细节。”

他的话似乎有魔力,让几人的情绪稍稍平复。

遗憾的是,他们早已在无数次审问中将能说的都说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遗漏。

忽然,其中一个寸头青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举手在空中点了点:“我记得,半夜我出去放水,江余忽然也要去。我放完水后,他问我能不能等他一起走回帐篷。”

黄毛皱眉:“这算啥线索?”

“怎么不算!”寸头反驳,“江余那小子咱还不了解吗?他平时神经质归神经质,但放水的路和帐篷就隔五米左右,他用得着让我陪着?又不是小姑娘上厕所还要结伴!”

江岐善眯起眼睛:“你是说,我哥在紧张?”

“对对对,紧张这个词好,就是紧张!”寸头点头,“他刚开始进山还好好的,只是神情恍惚些。可到了第三天,他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好像突然变得特别胆小,生怕我们把他抛下!”

江岐善总结道:“你们进山五天,我哥第一天一切正常,第二天也是,第三天开始变得胆小,第四天提出想快点下山,第五天夜里就离奇失踪了,对吗?”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情况确实如此。

黄毛不耐烦地说:“我们怀疑江余那小子就是不想继续露营了,怂蛋子,半夜偷偷自己下山了。可能他根本没失踪,只是下山后不想回家!估计现在正在哪儿玩呢!”

江岐善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哥虽然胆小,但他不傻。半夜下山危险性那么高,他怎么会不拿行李就自己走呢?这种可能性不成立。”

“那也不会是我们害的啊!得赶紧找到他,洗清我们的嫌疑。妈的,现在出门都要被指指点点!”

江岐善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问道:“黑木森林在我的认知里,环境阴暗,没什么风景。你们怎么会想到去那里露营?是临时决定的吗?”

黄毛挠了挠头:“我们当然是想去探险啊!越黑、越神秘的地方越刺激!呃,也不是临时决定的。我的手机短视频上,老是频繁推荐黑木森林的景,久而久之我就越来越想去了。”

“从网络上了解的?方便给我看看吗?”

“成,给你找。”黄毛拿出手机,点开某音APP,第一个推送视频就是黑木森林的景致。

江岐善接过手机,眯起眼睛仔细观看。

视频拍摄的角度显然来自黑木森林深处,环境阴暗漆黑,风声穿过枯木林间,发出刺耳的鸣响,将场景渲染得格外恐怖。这样的地方,确实能激起像黄毛这种人的探险欲望。

下一个视频依然是黑木森林的景色,下面配了一段文字:“这种地方最适合和驴友一起探险了。”

江岐善又刷了一会儿,发现类似的视频频繁出现,且都带有煽动性的文字:“跟朋友打赌,单人在这里过夜三天不哭,挑战成功!谁怕恐怖啊?就怕不敢来!”

他注意到,这些视频的博主都是匿名无头像的,似乎有意隐藏身份。


市中心,天气晴朗,时间13:00。

江家宅院门口,一排排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陆续到来。他们胡子长短不一,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法器——寻罗盘、镇邪珠、八宝玲珑葫芦……看起来花里胡哨,却给人一种“很厉害”的错觉。

道士们一个个走到门口,递上请帖。

“元真道人?请进请进!”

“虚妄散人!您好您好……”

各种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名号被报出来,保安只能僵硬地摆出震惊的笑容,将他们一一请入。实际上,他们连这些道士是谁都不知道。

没办法,江母病急乱投医,见警方迟迟没有进展,便向玄学界发起了委托,希望能通过“高人”找到江余。

然而,谁都知道,这帮人不过是一群神棍。

有的神棍甚至开着豪车,嘴里叼着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们能有什么用?

屋内,江母诚恳地握住一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道长的手,语气急切:“您好您好,您是……”

“贫道是纯真道人。”道长捋了捋胡须,语气高深莫测。

“好的好的,道长好!”江母连忙将江余的照片递过去,恳求道,“您看,能寻到吗?”

照片上的江余是成年后的模样,他直直地盯着镜头,眼神死气沉沉,似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道长接过照片,先是捋了捋胡须,眯起眼睛,盯着照片“入神”了好一会儿,仿佛灵魂出窍,道行高深的样子。

故弄玄虚了半天,他终于开口,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江余,语气深沉:“此子不凡。”

江母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然后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母的笑容瞬间消失。

下一秒,这位“道行高深”的道长被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门外,另一位道士嗤笑一声:“你这资历太浅了,看我的!”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大门。

结果,没过多久,他也被轰了出来。

就这样,一排排道士像“消消乐”一样,没一个能在屋里停留超过十分钟。

江母头痛地捂住脑袋,心中满是失望。她本以为这些“高人”能带来一线希望,却没想到只是浪费时间。

这时,江岐善走了过来,递过来一个暖手炉,语气温和:“母亲,不要灰心,一定能找回哥的。”

江母没有正眼看他,只是冷冷地别过头,懒得搭理。

“不如降低学历与资历要求,将委托投向民间,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江岐善提议道。

江母皱了皱眉:“这些在玄学界有名望的都是骗子,民间的更是!”

“话不能这么说。”江岐善笑了笑,语气从容,“没真本事的才会竖起看似坚硬、实则一推就倒的高塔。有真本事的人,往往不注重虚假外表,藏匿在人世间。”

他说完,轻轻将手机推到江母面前。

江母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死马当活马医,她拿起手机,将委托范围扩大。

时间来到下午15点。

江家宅院门口,豪车与电瓶车并排停靠,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滋啦”声,一辆破败不堪的三轮车晃晃悠悠地驶了过来。车上堆满了破烂——纸壳箱子、废弃瓶罐,甚至还有学生不要的书本试卷。

三轮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一辆劳斯莱斯旁边。

周遭的成功人士纷纷捂住耳朵,这破车的声音无异于指甲刮黑板,让人牙酸。

从一堆垃圾上跳下来一个“乞丐”,蓬头垢面,身上穿着一件灰黄色的衣服——原本的颜色早已被脏污覆盖。他一下车,就梗着脖子冲门口喊:“喂!听说帮你们找个小子回来,能给五百万啊?”

管家站在门口,老远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臭味,捂着鼻子,不耐烦地挥手:“这里没有剩饭给你,上别的地方乞讨去!”

“妈的!”乞丐骂了一声,大步上前。他身材高大,气势汹汹,周围的人生怕被他碰到,纷纷避让。他径直走到管家面前,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老子问,找人回来是不是给五百万,你是聋吗?”

远处看,这个人不过是个乞丐,可近处看,却像一头猛兽,强大的压迫感让管家说不出话,尤其是那双赤金色的琥珀眼。

“是、是的!”管家结结巴巴地回答。

男人松开了他,揉了揉手腕:“得,老子接了。让我进去看看是找什么样的人吧。”

“诶诶等等!”管家再次拦住他,“你看着也不像道士啊!这里可不能让随随便便的人进去!”

男人冷嗤一声,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穿着黄袍的“道士”,语气不屑:“我当然不是什么道士,但我可比这些没本事的家伙,有本事。”

这话瞬间激起了众怒。

“你怎么说话呢?你不妨去斗山打听打听,我们道馆——啊!”

男人不听他们废话,直接上前,逐个摘掉他们脸上的假胡须。

全是胶粘的!

他又抬手打翻他们手中的罗盘,罗盘重重摔在地上,“咔嚓”一声,里面滚出了电池。

场面瞬间安静了。

男人冷笑:“玄学界,就是因为有你们这帮狗东西,才搞黄的!”

全场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混乱。

“这混蛋拆台!揍他丫的!”

“啪啪啪!”道长们用袖子糊了男人一脸,男人则单腿跳脚,脱下臭鞋,狠狠地拍打他们的脸!

场面一时间难以控制!

管家绝望地捂住脸:“呜呜呜,要被扣工资了……”

“别打了!不要再打了啦!住手!都住手!”

好半天,这场混战才停息。

一群假道士瘫倒在地,哎呦叫唤,脸上纷纷印着一道鞋巴掌印。

男人则是胜利者,挥了挥衣袖,再次走到管家面前,居高临下道:“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能能……能!好汉请进!”管家苦笑着引领。

男人瞥了他一眼,冷哼:“笑得比哭还难看,别笑了!”

管家委屈地闭上嘴。

走在路上,管家小心翼翼地问:“好汉叫什么呢?是哪方来历?”

“我没有名字,外面人都叫我老刀。”男人淡淡道,“专业杀鬼三十年,平时接点散活,没人找。只能捡破烂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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