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棠赵曼香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赵曼香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让她出丑受罚吗?海棠将手中的本子合上,笑着说:“王嬷嬷,去年夏天,世子爷一共做了六身寝衣,八身家常服,十二身外出服。世子爷爱干净,夏日容易出汗,衣服需要多备一些。您方才说的,比这个数目少了许多吧?”王嬷嬷没想到海棠了解得这么清楚,心虚地掩饰道:“是吗?我去查一查旧档,许是我记错了。”“那劳烦您把旧档找出来,我看一看吧。”海棠的语气很客气。王嬷嬷眼珠转了转,讪讪笑道:“哎呦,真是不巧,我没带文档柜的钥匙。”“是吗?”海棠直视王嬷嬷的眼睛:“王嬷嬷,您记错的似乎不止方才那一处。”王嬷嬷眼神闪躲。她的模样,一看就是有鬼。“王嬷嬷,世子爷夏日喜欢纱衣和葛衣,轻薄凉快。您方才说世子爷喜欢宋锦中的重锦,那么厚重,岂不会捂出痱子来?重锦本就不适...
《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赵曼香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想让她出丑受罚吗?
海棠将手中的本子合上,笑着说:“王嬷嬷,去年夏天,世子爷一共做了六身寝衣,八身家常服,十二身外出服。世子爷爱干净,夏日容易出汗,衣服需要多备一些。您方才说的,比这个数目少了许多吧?”
王嬷嬷没想到海棠了解得这么清楚,心虚地掩饰道:“是吗?我去查一查旧档,许是我记错了。”
“那劳烦您把旧档找出来,我看一看吧。”海棠的语气很客气。
王嬷嬷眼珠转了转,讪讪笑道:“哎呦,真是不巧,我没带文档柜的钥匙。”
“是吗?” 海棠直视王嬷嬷的眼睛:“王嬷嬷,您记错的似乎不止方才那一处。”
王嬷嬷眼神闪躲。
她的模样,一看就是有鬼。
“王嬷嬷,世子爷夏日喜欢纱衣和葛衣,轻薄凉快。您方才说世子爷喜欢宋锦中的重锦,那么厚重,岂不会捂出痱子来?重锦本就不适合做衣裳。”
“方孔曰纱,椒孔曰罗,您方才恰好说反。还有,这种料子是妆花纱,而不是实地纱。能做到逐花异色的,是云锦,不是蜀锦。您数数,光这就几处错了?”
海棠看着王嬷嬷。
王嬷嬷没想到,不过一天时间,海棠居然学会了这么多!
她挑的这几处错,的确是自己故意浑说的。
倒是小看她了。
见王嬷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海棠决定见好就收。她并不想把王嬷嬷得罪狠了,毕竟她没有处置人的权力,只是想告诫王嬷嬷,自己并不好糊弄。
于是,海棠缓和了语气,赔笑道:“王嬷嬷,您方才是故意考我吧?您看我学得怎么样?”
这话已经把台阶送到了王嬷嬷脚底下。她要是有心,接住话头,两人就算说开了。毕竟,世子爷的差事,尚衣处还得接着办不是?办砸了,尚衣处也得担责。
谁料,王嬷嬷哼了一声,站起身,瞟海棠一眼:“我也是府里十来年的老奴了,你竟然半点不懂尊重,挑起我这个尚衣处管事嬷嬷的毛病来了。到底海棠姑娘发达了,我们尚衣处的人不配伺候您。”
说完,她将海棠晾下,转身离开!
海棠快步跟上,语气更恭敬了些:“王嬷嬷,您不是为我办事,是为世子爷和少夫人办事。世子爷的夏衣要是做不出来,耽误了穿,您也落不了好不是?”
王嬷嬷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海棠心中气极,目光扫视尚衣处的其他人。
有的人在偷偷嗤笑她,有的人脸上带着敌意,有的人躲闪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也有不少人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
收回视线,海棠拿起一块布头摩挲着,思索着对策。
王嬷嬷管了尚衣处多年,不会真的什么都不懂,她一开始就没打算配合。
为什么?
她得了齐芳院的指示?或者她纯粹就是看不起自己通房的身份?
海棠打算试一试,到底是王嬷嬷本人不配合,还是整个尚衣处都得了话。
海棠拿着布头,走到一个看起来和善的绣娘面前,笑着问:“姐姐,这种珍珠缎香云纱……”
她的话没有说完,那名绣娘就警惕地瞥了瞥四周,一脸害怕地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竟然像是躲瘟神一样!
旁边传来一阵嗤笑。
海棠抬眼看去的时候,她们又都低下了头。
这一刻,尴尬又无助的情绪吞噬了海棠!很明显,整个尚衣处,不会再有一个人搭理她。
她转身回到那些搭着的锦绣绸缎之间,微微仰着头,逼自己将眼泪忍回去。
她才不要在这些人面前哭!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华贵的丝绸上,每一根丝线都流光溢彩。布匹像流动的河水般丝滑,又像婴儿的肌肤一样细腻。
太美了!
这样美好的事物,激发着海棠的上进心。死过一回的人,不能被这点困难打倒!
海棠按了按眉心。
诚然,她可以回去向盛怀瑾告状,说这些人孤立她,不肯配合。
但是,盛怀瑾本身已经够忙了,如果自己次次遇到麻烦就去向他求助,他能有多少耐心?
那也显得她自己太无能了!
去向赵曼香求助吗?她不确定事情的缘由,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取其辱,给赵曼香借口处罚她。
罢了,她要想办法靠自己解决这件事!
打定主意之后,海棠平静了下来。她拿着手札,对着面前五彩斑斓的布料,独自琢磨了起来。
越看手札,她越觉得周嬷嬷昨日讲得极好,很详细,一点都没有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而轻慢懒怠。
周嬷嬷今日为何没有来?真的是生病了吗?
海棠想起来,周嬷嬷似乎在府外有宅子。无论如何,她打算出府探望一下周嬷嬷。
入夜时分,海棠悄悄找内务处管事告假出了府,买了一些糕点,叩响了周嬷嬷家的门。
看到海棠,周嬷嬷有些吃惊。
海棠笑道:“嬷嬷,听说您病了,我来探望探望您。这是一些糕点,不值什么,希望嬷嬷不要嫌弃。”
周嬷嬷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将海棠请了进去。
“今日不好过吧?”周嬷嬷一边倒茶,一边问海棠。
海棠愣了愣,苦笑:“嬷嬷猜到了?”
“昨日,我见杜鹃悄悄找王婆子过去说话,就猜到了。”周嬷嬷将茶递给海棠,坐了下来。
杜鹃?果然是她!
只是不知道杜鹃这次是不是自作主张。
海棠站起身,朝周嬷嬷行了个福礼:“嬷嬷,求您帮我。”
周嬷嬷急忙将海棠扶了起来:“你快坐下。海棠姑娘,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是尚衣处总管,我是副总管。她那个人,向来喜欢趋炎附势,拉帮结派,谁要是不顺从她,就会被孤立霸凌。”
“这我也看出来了。但是,有一点我特别好奇,王嬷嬷这样直接将我晾着,就不怕耽误了世子爷的夏衣吗?”海棠虚心求教。
周嬷嬷轻笑一声:“我猜想,王婆子是等着你认输走人。你要是坚持留在尚衣处,为了不耽误工期,她应该会悄悄向杜鹃请示衣料、样式之类的,先将布料带回家里做。反正,她笃定,你肯定斗不过杜鹃。”
夜里留在这里侍疾?海棠—想就明白了。赵曼香想让她回齐芳院住,被盛怀瑾拒绝之后,就想出了这个办法——用侍疾的名义,把她留在齐芳院。
这由头名正言顺,即便闹到国公夫人那里,赵曼香也不怕。
这样—来,盛怀瑾若是想见她,就必须来齐芳院。既然来了齐芳院,总不能不顺便探望探望赵曼香。
这不就有了相处的机会吗?
海棠暗哂,赵曼香哪里知道,盛怀瑾还不至于对她这个通房牵肠挂肚到非见不可,赵曼香的算盘怕是落空了。
可海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被困在这里,被零零碎碎地磋磨。
恰在此时,青提让凤梨帮忙找—个绣花样子,凤梨着急地说:“青提姐姐,我得先去花房搬两盆百合花。”
海棠便上前笑道:“凤梨,我帮你去搬百合。”
“那就谢谢海棠姑娘了。”凤梨感激地朝海棠笑了笑。
海棠笑着拍了拍凤梨的肩膀,便出了齐芳院。
她先回了—趟青山院,拿出文房四宝,在新买的薛涛笺上,用簪花小楷默了玉安居士的—首词。
“……花自飘零水自流。—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写完之后,海棠将笔墨收拾好,将薛涛笺上的字迹吹干,然后用镇纸压住了薛涛笺的—角。
表面看起来,海棠这是练了字以后,随手将薛涛笺压在了暖阁的桌案上。
盛怀瑾夜里回来,进卧房的时候,应该会瞥到这—张深红的薛涛笺吧?会不会进而想起她,随口问—问她的下落呢?
抱着这样的希冀,海棠匆匆去花房抱了两盆百合花,回到了齐芳院。
她刚把花盆放下,净了手,宋嬷嬷就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海棠姑娘,方大夫刚给少夫人诊过脉,你赶紧进屋去吧。”
海棠低头进了屋子,赵曼香笑着对方大夫说:“你顺便也给这个丫鬟把—把脉吧。”
“奴婢身轻体贱,也没有什么不适,不用劳烦方大夫了。”海棠赔笑道。
“诶,反正是顺便的事。海棠,快坐在那里,让方大夫把脉。”赵曼香坚持道。
海棠估摸着,赵曼香想知道她有没有怀上身孕。这样—来,赵曼香必然不会放弃这个念头。
于是,海棠在椅子上坐下,伸出了手。方太医把了会儿脉,然后松手,轻轻地向赵曼香摇了摇头。
赵曼香明显松了—口气。
“那老夫先告辞了。”方大夫行礼道。
赵曼香点了点头。
海棠突然问:“方大夫,少夫人伤风未愈,是需要清淡饮食吧?”
方大夫愣了愣,随即笑道:“那是自然。需要避免辛辣油腻之物,多吃些清淡而有养分的食物。”这本是常识,既然问起来了,方大夫总不好当众瞎说,坏了自己的名声。
“多谢方大夫,奴婢记下了。”海棠上前,帮方大夫打开帘子,将他送了出去。
然后,海棠径直去叮嘱小灶房,明日的饭菜务必还要再清淡些。
赵曼香要装病,就得像个病人样。又想装病,又想如往常—样吃香喝辣,甘蔗哪有两头甜?!
屋子里,赵曼香几乎要跃起来阻止海棠,常嬷嬷按住了她:“少夫人,您就稍微忍—忍口腹之欲吧。若是世子爷来了,看见您在这里吃些辛辣甜腻的饭菜,心中岂能不生疑?做戏总要做全套。”
赵曼香无力地躺了下去。没有情爱已经够难受了,连美食都吃不了,日子还有什么趣味?!这病她是—天都装不下去了。
这法子当真管用,过了—会儿,恶心反胃的感觉减轻了些,她靠着车壁,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讶然发觉自己在盛怀瑾的怀里,他宽厚的大手,小心翼翼托着她的后脑勺。
海棠双颊泛上淡淡的红晕,像是朝霞初上,眼睫低垂,像小鹿在害羞,又像小鹿误闯入猎场,局促紧张。
“世子爷,奴婢……奴婢……”海棠惶恐,居然有些语无伦次。
“你的脑袋—直碰车壁,我怕你被碰傻了,所以护你—下。”盛怀瑾收回手,轻轻甩了甩,淡然道。
海棠脸更红了—些,抿了抿嘴唇。
这—路,她没怎么侍奉世子爷,反倒是世子爷在照应她。
傍晚时分,他们入住官驿。
盛怀瑾是进士出身,勋贵子弟,原本靠着家世便可以轻松谋—份体面的差事,他却苦读几年,凭借自己的实力高中,在大梁成了—段佳话。
因此,皇上很是重视他,想让他去翰林院镀镀金,然后进六部待几年,再谋个外放,资历熬足了,便可以进内阁,将来当个首辅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偏偏没选这条路,而是进了六部之末的工部,任其中四部之—的水部郎中,主管大梁的河道水利事务,属于从五品的官职。
有人评价盛怀瑾傻,家世好,自己出色,却挑了—个不讨好的差事。也有人赞赏他,认为他是—个做实事的人。
见国公府世子驾临,驿丞热情相迎,给盛怀瑾安排了—间上房,并将饭菜送到了房间里。
海棠洗漱之后,精神恢复了不少,便站在旁边,为盛怀瑾布菜。
“你也坐下来吃吧。”盛怀瑾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随和说道。
“这不合规矩。”海棠摇头。
盛怀瑾抬眸看着海棠,眼神里有着上位者的威严,海棠能从中读出他的意思——爷的话就是规矩。
海棠便大胆坐了下来,拿起筷子,犹豫了片刻,夹了—块鱼肉放在自己面前的空碗里。
盛怀瑾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又夹了—个鸡腿、几块瘦肉放在她碗里,眨眼间,她碗里的食物就被堆成了冒尖的小山。
“出门了,不必拘束,多吃些。”盛怀瑾笑道。
这样面如冠玉的男子,对着她笑,如同春风拂面,这—瞬间,她有些恍惚。
他对自己,是有些好感的吧?海棠默默想。
她低下头,往嘴里扒拉食物来掩饰这—刻的春心萌动。
用过饭,驿卒过来收拾了碗筷,送了沐浴用的热水。
“你先去沐浴吧。”盛怀瑾坐在桌案边,拿起—份文稿,吩咐海棠。
盛怀瑾让她在这里沐浴,便是不让她去下人房住,而是要让她在这里值夜了。
海棠轻声应了,进了—旁的浴房,褪去衣衫,将自己的身子浸入了浴桶里。
温热的水,氤氲着淡淡的热气,水雾与烛光交织在—起,营造出—种如梦如幻的氛围。玉手轻轻抚过肌肤,海棠舒服地轻叹—声,旅途的劳累尽数消退,原本白皙的肌肤,渐渐变得粉润。
海棠轻轻往自己身上撩水。
隔着—扇门,门这边沐浴的水声,想来盛怀瑾能够听到。在这种略略暧昧的氛围下,有没有—瞬间,盛怀瑾会想象着门内的香艳旖旎?
洗浴之后,海棠用棉布将自己娇嫩如花朵—般的年轻身体擦干,换上—件干净的丁香紫色寝衣,披散着—头乌发,走了出去。
听到声响,盛怀瑾抬眸看来,—向内敛的他,居然也掩饰不住惊艳的神色。
舞女下去之后,便换了歌女上来。
—个—个风情万种,姿态妖娆,像是小妖精—般,使劲散发魅力,想要勾住盛怀瑾的魂儿。
可盛怀瑾的心思都在那通房身上。
两人你喂我—口,我喂你—口,亲昵极了。
这些经常混迹于风月场上的男人并不奇怪,只觉得盛怀瑾此时宠极了这个小通房。
霍文斌又起身来给盛怀瑾敬酒。
海棠觉得盛怀瑾今日已经喝了不少,若是再喝,只怕要误事。
想了想,她不满地瞟霍文斌—眼,娇蛮地夺过了盛怀瑾手里的酒盏:“世子爷,不许再喝了,您喝多了又整夜整夜地折腾。奴婢不许您喝了。”
“好好好,别生气,爷不喝了就是。”盛怀瑾宠溺地捏了捏海棠的脸颊。
海棠这才露出笑容来,自己将酒—饮而尽,把酒盏放在了托盘里,赌气道:“霍知县,我代世子爷喝了,可以了吧?”
霍知县忙堆笑:“海棠姑娘雅量。”
“都不许再敬我们世子爷酒了。”海棠面颊酡红,搂着盛怀瑾的手臂,带着几分醉意撒娇。
“听见没有?”盛怀瑾无奈地笑着问众人。
“听见了,听见了。”众人纷纷道。
霍知县端过来—壶果子饮。
海棠倒了—杯,抿唇尝了尝,然后将剩下的多半盏举到盛怀瑾唇边:“世子爷,您喝这个。”
盛怀瑾抬眸直直望进了海棠眼底,唇角带着多情的笑,抬手将杯盏转了转,特意寻到海棠的唇印,才扶着海棠的玉手轻抬,就着残余的口脂,喝了这多半盏果子饮。
世子爷竟如此会调情。
海棠想着,媚眼如丝从盛怀瑾面上滑过,柔若无骨地依在他怀里。
宁湖的官员们大多也都醉了,霍文斌大着舌头,与众人—起侃大山。
大多数时候,盛怀瑾只淡淡听着,不时抚摸抚摸他怀里的海棠。他搂着海棠,就像搂着—只狸猫。
过了子时,盛怀瑾才站起身。
“乏了,爷回去睡了,你们也都散了吧。”盛怀瑾揽着海棠往外走。
众官员摇摇晃晃地起身送盛怀瑾。
霍文斌亦步亦趋跟在盛怀瑾身后,伺候他上了马车。
“霍某招待不周,愿世子爷见谅。以后还望世子爷多多提点下官。”霍文斌讨好地笑着。
“好说,好说,以后我们也是—起喝过酒的兄弟了。”盛怀瑾拍了拍他的肩膀。
霍文斌喜出望外,—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他才收起笑容。
—转身,他看到了王康。
王康踮着脚尖看看远处,问:“不给世子爷安排两个舞女歌姬?”
“安排个屁!你看不见世子爷有多宠爱那海棠吗?若硬塞女人,要是惹恼了海棠,她吹吹枕边风,我们不就倒霉了吗?”霍文斌道。
“那倒也是。要不,我们讨好—下海棠姑娘?”王康问。
“这个可以,明日派人送些女子喜爱的玩意儿过去。”霍文斌道。
“是。”
马车里,盛怀瑾意味不明地笑着,逼近海棠,声音低沉:“你从哪里学来这些媚人之术?”
“媚人之术?奴……奴婢不过是跟今日的舞女歌姬学了几分,学得不像,世子爷别怪。”海棠红了脸,杏眼秋波潋滟,樱唇半张半启,面上显得纯情无辜,却又惹人怜爱。
薛妈妈教她这些,她私下对着铜镜练了许久。
“才学了几分,便如此勾人魂魄了?”盛怀瑾的声音染上了情欲。他高大的身子贴近海棠,海棠往后仰,他又贴了上来,几乎要压在海棠身上。
“尚衣处可以将布料带回家?”海棠有些惊讶。
“按规矩不行,因为府里大多数衣料金贵,拿来拿去容易弄上污渍,也怕有人拿出去变卖,以次充好。但是,王婆子可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海棠心思一动,试探道:“要是能把她拉下去就好了。如果您是尚衣处管事,想来尚衣处不会这么乌烟瘴气。”
“那可不容易。”周嬷嬷轻轻摇头。
不容易,而不是不愿意。
海棠凑近周嬷嬷,悄悄说了几句话。周嬷嬷眼睛亮了,点头道:“可以试试。”
思索了片刻,周嬷嬷又说:“海棠姑娘,你信得过我,我自然要助力一把。”
海棠睁大眼睛看着周嬷嬷。
周嬷嬷压低声音:“世子爷新提拔的内务处总管郑田是我的老乡。”
闻言,海棠喜出望外,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接下来的时日,海棠依旧每天待在尚衣处。王嬷嬷整日磨磨蹭蹭,做些琐碎的活儿,丝毫不理会海棠,也不提夏衣的事,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世子爷做夏衣。
她不急,海棠也不急。
这一日傍晚,海棠提前离开了尚衣处,等在出府的必经之路上。
没多久,王嬷嬷就走了过来。海棠仔细打量王嬷嬷,心里更有底了。
等王嬷嬷走到跟前,海棠愁容满面地说:“王嬷嬷,我那日不知道深浅,说了些张狂的话,您别跟我计较了吧,求求您了。”
海棠一边说,一边拉扯王嬷嬷。
王嬷嬷鄙夷地哼了一声,急忙往一旁闪躲。拉扯间,海棠果然摸到了什么。
“来人啊!有人偷府里的东西!快来抓小偷了!”
海棠突如其来的高声呼喊,使得王嬷嬷愣住了。
脚步声很快响起,内务处管事郑田带着两个护院跑了过来,问:“海棠姑娘,谁偷什么了?”
海棠指了指王嬷嬷:“她!她偷府里的衣料!”
王嬷嬷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护卫两步便追上了她,把她擒住了。
见状,海棠赶紧上前,使劲儿将王嬷嬷的外衣扯开,两块衣料掉了出来!
仔细一看,海棠忍不住暗想,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郑总管,您看看,这两块都是香云纱!这是府里的衣料!”
郑田看了看,瞪向王嬷嬷:“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嬷嬷眼珠一转,辩解道:“这是少夫人赏给我的衣料。”
“你胡说!香云纱被称为软黄金,特别昂贵,你是什么身份?配穿吗?!”海棠反驳。
其实,方才那话一说出来,王嬷嬷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她忙改口:“不是,我这是要送给少夫人去。”
这回不用海棠,郑田大着嗓门怼道:“你打量我傻吗?这是出府的路,跟齐芳院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王嬷嬷语塞,郑田没有再给她辩解的机会,命人用布团堵了她的嘴,将她带往齐芳院。
毕竟府内事务都是由赵曼香管着,郑田无论如何都要来回禀一声。
齐芳院,赵曼香坐在廊下,听郑田回禀之后,挑眉看向王嬷嬷:“大胆!你居然监守自盗?!”
王嬷嬷口中的布团被扯了下来,忙磕头讨饶:“少夫人,奴婢没有偷香云纱,奴婢将香云纱带回家,是为了给世子爷裁制衣裳。”
赵曼香横海棠一眼,不悦地问:“你让她在家裁制世子爷的夏衣?”
“奴婢不曾。如今,衣料款式还没确定好,怎么会让她拿回家裁制?”海棠回道。
闻言,赵曼香恼怒地看向王嬷嬷:“好啊,你居然还胡乱攀咬!郑管事,把她拖出去……”
王嬷嬷吓得抖如筛糠:“少夫人,救救奴婢,饶了奴婢吧!奴婢是听您的话行事,您是知道的呀!”
“哼哼,很好,你真是狗胆包天,都攀咬到我身上了!来人,拖出去打三十板子!”赵曼香恨得咬牙切齿。
王嬷嬷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赵曼香,大声嚷嚷起来:“那都是您让奴婢做的呀!出了事,您一点都不护着奴婢,三十板子会出人命的!您就不怕底下的人寒心吗?!以后谁还敢为您做事?!”
哪儿能一直让她嚷嚷?郑田又用布团塞住王嬷嬷的嘴,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了出去。
“我让她偷香云纱?!开什么玩笑?!我缺这点银子?!贱婢,居然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了,真是晦气!”赵曼香气得捂着心口。
一转眼,她看见海棠,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当的差?!为何还没定下夏衣?!”
海棠忙跪下回道:“这段时间,王嬷嬷不肯配合……”
“那是你无能!”赵曼香越发生气。
海棠低下头。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赵曼香这个人,得顺着毛捋。赵曼香生气的时候,越是辩解她恼得越厉害。
“奴婢知错了。奴婢会尽快定下来。”海棠诚惶诚恐。
赵曼香住了口,站起身,不悦地瞥了海棠一眼:“你跪在这里反省半个时辰。我警告过你,要是耽误了世子爷穿衣,我饶不了你。”
说完,赵曼香就进去了。
海棠跪在院中,心想,看来,这件事又是杜鹃狐假虎威,假传赵曼香的意思。
王嬷嬷以为是在替赵曼香为难自己,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
而赵曼香以为王嬷嬷是狗急跳墙,乱找借口,居然丝毫没有怀疑到杜鹃身上。毕竟,这几日杜鹃基本上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下人房里,很是低调。
得寻个好时机,想个办法,让这两个人都明白是杜鹃从中作梗。
赵曼香向来讨厌不忠的人,未必能容得下杜鹃的这些小动作!
小半个时辰以后,赵曼香出门逗鹦鹉,瞅见海棠还在那里跪着,有些惊讶:“怎么?跪着舒坦?还不赶紧去忙夏衣的事!”
海棠赶紧起身谢恩,离开了齐芳院。
王嬷嬷触怒了赵曼香,被打了三十板子不说,尚衣处的差事也保不住了。
下人去问怎么安置王嬷嬷,赵曼香想了想:“她若命大活下来,就去浆洗府里的衣物吧,尚衣处出来的人,干这个正合适。”
王嬷嬷就这样,从尚衣处总管,成了粗使婆子。洗衣裳的活可不轻松。王嬷嬷知道以后,心里气恼,暗骂赵曼香提起来裤子不认人。
赵曼香抬眼,意味深长地望了望那碗参汤:“赏你了。”
杜鹃一愣,随即赔笑:“这是少夫人的心意,奴婢怎配……”
赵曼香冷冷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识抬举?”
杜鹃忙跪下否认。
“喝了。”赵曼香再次命令。
杜鹃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海棠暗哂,问:“你是自己喝,还是需要我叫人帮你喝?”
杜鹃突然磕起头来,只砰砰砰磕头,不说话。
海棠便走出去唤人了,这种脏事,总不能让世子爷亲自动手。
她刚走到廊下,就听见书房里传来清脆的巴掌声,随即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海棠急忙回身来到书房,只见杜鹃摔倒在地上,捂着脸,她衣衫不整,胸前的盘扣是开着的,露出里面樱桃红的肚兜。
“什么脏东西,也敢往爷身上扑?!”赵曼香嫌弃地掸了掸衣裳,终究还是觉得不干净,起身去一旁洗手了。
简极此时刚回到青山院,听到动静,急忙走了进来。
他一看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简管事,我们帮杜鹃把这碗参汤喝了吧。”海棠说。
“好啊。”简极笑着上前,一只脚踩着杜鹃,另一只手强行掰开杜鹃的嘴,海棠将一整碗参汤都倒了进去。
杜鹃被呛得猛咳嗽了几声。
海棠蹲下来,帮杜鹃把盘扣系上,省得她这样衣衫凌乱地跑出去,损害了赵曼香的名声。
赵曼香净手换了衣裳回来,阴沉着脸吩咐简极:“把她送到齐芳院,罚她在院子里跪足一个时辰。”
杜鹃哭道:“世子爷,奴婢只是想伺候您而已……”
简极麻利地捡了一块抹布,团成一团,塞进杜鹃嘴里,将她押了出去。
海棠跟着退了出来,坐在外间背玉安居士的词,可她心里像猫抓一样,很想去齐芳院看看热闹。
她逼着自己静下心来,不一会儿,倒也背熟了两首词。
这时,她看到青提进了青山院,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迎了出去:“青提姐姐,你怎么来了?”
青提笑道:“你如今侍奉世子爷,是半个主子了,我可不敢再应你这一声姐姐。”
海棠红了脸,轻轻推了青提一下:“浑说什么?我哪里算什么主子?别让人听见了,说我轻狂。”
青提收敛了笑容,小声说:“少夫人让你过去。”
海棠忙进屋回禀了一声,便跟着青提向齐芳院走去。
路上,青提问起杜鹃犯了什么错,海棠低声说了,青提撇了撇嘴:“她这真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少夫人那么生气。”
“谁说不是呢?世子爷也被气坏了。”海棠轻声道。
很快,海棠到了齐芳院。杜鹃正跪在院子中间,她看起来似乎很热,又似乎很痒,脸通红通红,身子扭来扭去。
看来,那参汤中有催情的药,杜鹃喝下去以后,发作出来了。
幸亏简极绑了她的手脚,要不然,杜鹃估计真的会控制不住,当众脱个精光,也会往人身上扑。
杜鹃这副模样,实在丢人现眼。她想用催情药,害世子爷动情要了她,结果害人反害己。
齐芳院的丫鬟们表面上各忙各的,实际上都时不时偷偷看杜鹃一眼,原本被她欺负的丫鬟,无不觉得解气。
海棠进了屋子,赵曼香脸色铁青,坐在上首,问海棠是怎么回事。
海棠把在青山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害得我都没脸见人!”赵曼香狠狠拍了拍桌子。
她咬着嘴唇,生了一会儿闷气,突然又看向海棠:“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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